候心跳猛地漏了两拍。她低垂着眼睑，不去看楚凌。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上，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因为才洗完澡不久，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我……”楚凌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
    “进来吧。”萧子音淡淡说着，后退一步，拉开房门。
    楚凌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放到椅子上。然后坐在床沿上，眼里的光闪了闪。看着眼前的萧子音，他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过了今晚，就去医院，”萧子音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答应我的。”然后，她抬起眼冷冷看他，让他突然泛起一丝挫败。
    “你是不是以为，把自己献给我，就可以救北堂诺？”
    “你……”萧子音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你明明答应了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
    楚凌淡淡说着，走向窗边。拉开白色垂地窗帘，打开窗户，立刻，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意识到有点冷，他又将窗户重新拉上。
    “你说过，要跟我……交易。”萧子音咬咬唇，眼里闪过一丝羞辱。
    “可是，那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楚凌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被地灯照的有些泛蓝的树木，淡淡地说，“我从不做过期的交易。”
    闻言，萧子音怔了怔。想到北堂诺在医院倍受折磨的情景，一丝惶恐从心底渐渐蔓延开来。
    “楚凌，我求你，”萧子音眼里泛起一丝雾气，“我求你好吗？不要这么残忍，不要——”
    “够了！”楚凌打断她，看着她为北堂诺而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委屈样，他难受极了，胸口火辣辣的酸痛将他灼烧地喘不过气来，“为了他，你要这样出卖自己吗？萧子音，你觉得，我真的是那种冷酷到眼睁睁看着自己……北堂诺死在病床上的人吗？在你眼里，我真的有这么恶毒吗？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萧子音僵了僵，一时无语地看着他。
    “呵，可惜，这中间有个你……”楚凌淡淡说着，“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现在没有要救北堂诺的打算。”说完，楚凌绕过萧子音，打算离开。
    手突然被紧紧抓住，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楚凌的脚步突然僵了僵。心底泛起一丝涟漪，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她。
    “不要走……你答应的事，怎么可以反悔……”萧子音眼里满是哀求，几近崩溃的声音在淡淡响着，“你……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楚凌突然顺势拉过萧子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是你自愿的……”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未待她开口，便低头吻住她。
    他几近疯狂地吻着她，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眼里划过一丝心疼，他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和真心，看着她沙哑地说：“我爱你！”
    她闭上眼睛，躲掉他灼热的眼神，哽咽着说：“我……恨你！”
    眼里划过一丝酸楚，他突然扯出一抹笑容，淡淡开口：“那就恨吧！”
    然后，他低头，再一次吻住她。
    医院里，楚凌检查完肝功五项，拿着单子出来的时候，萧子音忙紧张地站了起来。
    “怎么样？”
    “正常。”
    “哦，”萧子音微微舒了口气，“去做血液检查吧。”
    “嗯。”
    “诺儿，”北堂锦贤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欣慰，“我们找到适合的捐献者了。”
    “是吗？”闻言，北堂诺眼里的光闪了闪，“真的吗？”
    “真的！”
    “太好了，子音知道了吗？我要快点告诉子音。”北堂诺苍白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和欣喜。
    走出医院的时候，楚凌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疲惫。
    萧子音看着他，心里突然忐忑起来。这几天，他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否则，北堂诺真的很有危险。
    于是，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淡淡开口：“路上开慢点。”
    闻言，楚凌的呼吸突然窒了窒。
    “知道了。”他转过脸淡淡看她一眼，“我先走了。”
    “嗯。”
    刚进病房，北堂诺就笑着兴奋地宣布：“子音，我有合适的捐献者了！”
    “真的呀？”萧子音笑着走近，坐到床边，“太好了，吉人天相。”
    “嗯，我就知道我不会死掉，呵呵，”北堂诺开心地笑着，“我还没来得及让你嫁给我，怎么可以死掉。”
    闻言，萧子音怔了怔，眼里隐隐闪过一丝酸楚。
    “子音，”北堂诺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等我完全康复了，就嫁给我，好不好？”
    萧子音手指僵了僵，眼底有泪光在闪烁。
    “答应我好不好？”北堂诺抚上他的脸，“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这样的话，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没把握会活几个月……现在不一样了，子音，答应我，我一定会让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