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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着自己的儿子,沈奕白是天命所归。
沈雍临终前,单独召见了华尘云,将一封薄如蝉翼的遗诏藏进统帅令牌里。
他指定华尘云为第四名辅政之臣,不到万不得已,不必表露身份。待到新帝坐稳了皇位,江山稳固,再取出遗诏,追封魏澜,谥号贞钦。
华尘云很想宽慰他,姑姑当年有那样义无反顾的勇气,她一定不会后悔。可是,沈雍已渐渐失了五官,什么也听不见了。
愧疚是一把灵魂的枷锁,魏澜或许从未怨过他,只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华尘云统领定远军,在皇帝驾崩之后,默默地守护着新君。面对兀彤,他确有避战之心,因为兀彤是他的家乡,也是爹和姑姑的家乡,他曾经的邻居、朋友,还有涂飞,都在那里。
两国和亲,化干戈为玉帛,这局面,他已经盼了很多年。
世人只知华尘云感恩华家,只知他在意的人是华梓倾,却无人知道,其实他至死忠诚的人,是皇帝。
君臣之间的嫌隙,是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看的,华尘云很早就觉察到,有人在算计自己,而那人最终的目标,可能是谋夺皇位!
第65章 争宠 别碰朕
冷宫的风停了, 微亮的烛火照出融融的暖意。
华梓倾恍然道:“难怪,后来师父再不肯把令牌给我把玩,我还说他小气。原来, 那里头藏了东西,手艺还真精巧,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她搂住皇帝的脖子, 略显得意:“我早说了,师父是好人。”
他“嗯”了一声,他是个理智的人,从来只信证据, 但现在看来,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
倒也难怪,华尘云当年来到青阳时,还是个孩子, 他是和华梓倾一块儿长大的。虽然他被称作师父, 原也不过大她七八岁罢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 自然是不一般的。
遗诏上的内容有限,并没写出皇帝的身世, 华尘云说给他听,他虽然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但还是信了。
他毕竟不是原主,哪怕承继了原主的记忆和情绪, 但他对太后, 会比原主更客观。
在原主的记忆里,太后对孩子的宠爱,更多是物质上的纵容,可她很少与儿子亲近, 那些寻常母子之间亲昵的动作和言语,她几乎没有过。原主的性子懦弱,他对太后,是敬爱且惧怕的。
穿越过来以后,他想过这个问题。太后是矜贵的名门千金,养孩子又累又麻烦,总是由乳母和嬷嬷带着,母子俩并非时时在一处,自然失了像寻常人家的亲热。
现在他懂了,他不是太后所出。这么多年来,她养大了一个别的女人和先帝所生的孩子,无论有多少出于真心的疼爱,又有多少是为了今日的尊荣,至少,待他不薄。
华梓倾问:“这件事,皇上可曾向旁人说起过?”
她知皇帝心细如尘,一人之言,他未必全信,或许,他会向太后那一辈的知情人去求证。
可皇帝却摇摇头:“没有。朕授意你私放华尘云,还有朕与他之间的谈话,都不可让旁人知晓。此时江山不稳,恐有人会拿朕的身世来做文章。”
“那皇上,为何告诉臣妾?”
皇帝幽幽抬眸,瞥她一眼:“你不同。”
虽然只有三个字,却是极动人的情话。世间沉浸于热恋的女子,大概都喜欢被自己所爱之人看作是最特别的一个。
她勾了勾嘴角,弯成柔和的新月,又用桃瓣似的粉唇在皇帝如玉的侧脸上吻了吻。
皇帝本就搂着她的腰,此时她略一主动,他的手忍不住往小衣里钻。他们已有好些日子没在一起了,虽然明知道不是个好时机,可他敏感,经不住诱惑。
皇帝寻着她的唇,吻得有些着急,他在耳畔拱着火,低低地耳语:“皇后……朕今晚,不想走……”
华梓倾被他的反应惹得面红耳赤,她察觉到了,忍不住娇嗔:“这儿可是冷宫,您怎么能……胃疼……”
这种事,皇帝也作不了主,他有点委屈:“我就是想你,你没想吗?”
话音刚落,听见吴千隔着门提醒:“皇上,时辰不早,该回去了。”
皇帝神色僵硬,还带着青,他扫兴地放开她,叹了口气。
这是他的皇宫,人是他的皇后,他倒要像偷情似的,半夜溜到冷宫来,也只能见一面,说说话。
华梓倾从他腿上下来,皇帝站起身,又猛地扑在她身上,俩人一块儿倒在床上。
“您做什么呢!”她不客气地踹了一脚,“外头的人还等着呢。”
皇帝玉脸粉红,重新爬起来,讪讪地解释:“腿麻了……”
华梓倾觉得好笑,又感到歉疚,是自己不好,光顾着说话,在他腿上坐得太久了。皇帝比不得那些常年习武之人,他可是个会压坏的娇贵人。
她弯着身子,帮他揉了揉腿,又整理了一下被坐皱的袍角。
“皇上赶紧回去睡会儿吧,往后也不必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