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莲生 BY 万灭之殇(连城VIP完结+番外)第
九天莲生 BY 万灭之殇(连城VIP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么,是他将灭天引来的,是他让这个城里的百姓家破人亡,是他让这罪恶之国永无天日,是他让这赤土大地惑乱无数。
到头来,错得人竟然是他吗?
“只要将你交出去,这大魔头就不会有些为难我们了……”鹰钩鼻男子直愣愣的望着林久,如此一个门人就这样葬送给一个大魔头总是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倘若与自己的姓名比起来,再美得美人都是值得放弃的。
性命只有一条,这世间的美人却有无数,尽管面前这一个,是他从未见过的。
鹰钩鼻男子的话一出口,城里的百姓顿时喧哗了起来,有的人大声喊着要将林久交出去;有得人保持沉默只是看着林久,眼里偶尔流露出一丝不忍;有的人则持怀疑的态度互相说着话,既不想让自己死,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俊逸的男子落入魔头之手。
“不行,不能将林大哥交给那个大魔头!”火舞一听鹰钩鼻男子要将林久交出去就急了,跳起来立刻反对。
“难不成让他一个人连累整个城里的万千百姓不成?!”鹰钩鼻男子大喝一声,对林久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林久微微一笑,淡然道,“这魔……确实是因我而来,倘若将我交出去就能让这城里的百姓平安出去,我也没有任何异议,一切皆因我而起,若一切都能因我而结束,该多好呢?”
灭天,这就是你要让我看到的,感受到的吗?
这一份来自于内心的直觉,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是你内心深处的想法,你是不是要让我看到这个世间因我而千疮百孔,是不是要让我知道,这世间的冰冷足以让我无法呼吸你才罢休?难道西沙苍海说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因为前世的孽缘。
不然为何自从你醒来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就变了呢?
“你要的人在这里,我们可以把他交给你,但是你一定要放了我们!”鹰钩鼻男子朝着天空大喊一声,说着就大步走到了林久身旁抓住了男人的手,过大的手劲儿让林久觉得有一点疼,只怕手腕处已经有了青紫的痕迹。
只是林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鹰钩鼻男子将他拉扯着向城门走去,火舞和阿牛焦急万分,可是在众多乡亲的目光之下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个病体缠身的男人步履蹒跚的被拽向了城门上方的城头。
“林久就在这里,请您放了我们吧,我们都是无辜的!”鹰钩鼻男子仰头大声喊道。手紧紧抓着林久不放,被拽上了城头的男子有些气喘,低着头捂住了嘴巴咳嗽不已,头顶忽然吹过一阵凉凉的风,林久突然觉得抓住他的手的鹰钩鼻男子松开了。
亦或者是说,突然之间没有人抓着他的手。
一阵风沙拂过城头,刹那间,原本站了两个人的城头就只剩下了林久一个人,而原本站在了林久身旁的鹰钩鼻男子却早已经变成了一片风沙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
这一幕让城里的百姓彻底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甚至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能够飞天入地的神仙居然突然之间就消失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那驾驭黑龙的男子也能够在瞬间将他们变成这沙漠里的一份子,永远的消失,永远的埋葬于这广漠无边的大沙漠里,连一个供后人缅怀的墓碑也没有了。
“爹——我怕——”
“嘘嘘!”
城里,孩子的呜咽声被活生生的捂在了手心里,颤悠悠,风一吹,零落一地的泪痕。
林久站在城头,风沙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自黑龙身上缓缓落下的黑色身影渐渐落在了城头,落在了林久的面前。
抬头,林久从一双始终轻淡漆黑的墨色眼眸里看到了一个憔悴而又充满了无奈的身影,那是自己,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之人犯下过错、造就杀孽的林久。
何谓悲哀,何谓心痛,何谓……泪往肚子流淌?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震颤了城里城外的亲眼目睹者。
手心一阵阵发疼,又如何能及他心中痛楚的一丝一毫?这一个巴掌,是他想要打醒面前的魔,更是林久说不出的苦痛挣扎。
“林大哥……”火舞惊诧出声,生怕林久的放肆举动惊怒了那魔头,也像之前的仙侠一样,将林久给烧成了灰。
阿牛忙一把抓住火舞,一边安抚着女子的情绪,一边心中忐忑不安的举头望向城墙上的两个男人,
“解气了吗?”并未动怒,被林久打了一耳光的魔反而向前伸手揽住了林久,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柔声道,“你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的身边吗?林久,为何要逃离,为何要再一次的离开我的身边。”
“你骗我,你骗我说一统天下是为了百姓安康,可如今你都做了什么呢?”无力的伏在灭天的肩膀上,林久发出一阵阵的凄惨笑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恶鬼遍地,你甚至用我设计出的武器来对付反抗你的人,灭天,那你告诉我,你有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为什么……”一声呢喃,灭天直视着面前的一片荒凉,轻声说道:“你让我,该如何解释与你听呢?”
“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永远都不及这些愚昧的凡夫俗子?”不曾改变的淡漠语气,灭天继续说道,“林久,你可曾看到你一心一意想要拯救的凡人,在危急关头又是如何回报你的,这样的凡人,就值得你去为之拯救,为之背叛我吗?”
一如千年钱,刺痛了魔的心。
轻轻抚着怀中不停咳嗽男子的脊背,灭天淡漠的在林久耳边轻轻说道:“我就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你为之拯救的凡人会如何背叛你,不管你是至善还是林久,都是一如既往错得离谱,睁开你的眼,看一看这一场我为你准备的戏。”
“灭天——你不要乱来!”魔的声音萦绕林久耳边透着几分危险,林久死死抓住了灭天的衣裳,当他看向他最爱的魔时,后者却避开了与林久的视线接触,灭天揽住了林久的腰,林久顿时失去了力气,如一个木偶似的瘫软在了灭天的怀里,不能言语,不能行动,只能睁着他的双眼望尽悲凉。
心里,恐惧弥漫,
灭天,你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能不能不要再这般伤害这世间了,不要——再一次的让我亲眼目睹悲剧的发生。
“记住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皆因你的逃离,是你……害死了他们。”淡漠的声音在林久耳边响起,灭天冷酷而残忍的缓缓道:“杀——”
第三十章 三莲落网
城外,形同死物的骷髅在刹那间动了起来,如潮水一般纷纷涌入了城中,刀起刀落之间,拉开无声的杀戮的序幕,奏响一曲哀歌,弥漫一片黄沙。
城中,哀嚎四起,惊慌失措的城中百姓如同待宰的牛羊一般被层层骷髅围在了中间,尽管他们手持兵器,尽管他们奋力抵抗,然而鲜血溅落的依然是有血有肉的百姓,手起刀落的依然是无情的地狱使者。
就这样吗?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城里无辜的百姓因他林久而亡,看着曾经救过他的火舞与阿牛奋力抵抗却身受重伤,让他不能言语,让他无法动弹,赤裸裸而又残忍的直接面对他早就的错与悲哀,那些流淌的鲜血,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因他而破碎的家庭……
还会有什么比亲眼目睹,亲身体会这一切来得更痛苦呢?
这就是灭天想要让他看到的,想要让他知道的。
站在城头,不能言语,不能行动的林久被迫睁开双眼目睹眼前惨剧的发生,面色已惨白,悲哀已无色,一滴清泪自眼角渐渐滑落,顺着男人的脸颊滑至了春百年,咸涩苦痛,都只能往肚子里吞咽。
一瞬间,哀痛之情已入骨髓。
【若这一切都是你想让我看到的,我已经看到了,也感受到了,灭天,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我也知道你能清楚的明白我此刻的心,够了,真的已经够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你与我的关系竟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灭天,停下来吧,让一切都结束——】
曾经记得他与他心有灵犀,在极北冰原隔空传递话语,那时候牵挂在他们中间的是情,是割不断的思念与深切关心,而如今,他们的情依旧在,却沾染了太多难以解开的结,更沾染了太多的鲜血。
林久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或许从这一天开始,从这一天他亲眼看到灭天当着他的面屠杀生灵,仅仅是因为那让他不知所措的前世今生的爱恨,仅仅是为了单纯的报复与伤害,林久的心就已经开始碎裂了,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宁愿前一世死的彻底,死的粉身碎骨。
也不要在今生今世再遭一次罪,不要在他绝望的时候给了他希望,又在他充满希望的时候生生扼杀了他的双眼与光明,绝望的刀轰然砍下,这一世,林久觉得他仿佛又被逼到了悬崖,不得不再一次的跳下去。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想思;
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伤了身,伤了神,伤了心,胸口疼痛不已,无处宣泄的气血上涌。
刹那间,自唇边流溢而出的不再是苦涩的残泪,却是一片猩红的鲜血,点点滴滴的洒落,映红了天际。
……
……
黯淡的烛光摇曳在墙头,窗外是不曾改变的夜与月。
寂静一片的世界里,昏迷在床上的男子渐渐苏醒,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空荡一片的房间,有一些冰冷。
林久又回来了,回到了死城里。待他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距离血腥的哪一天过了多久,那座因他而亡的城早已经覆灭于沙漠的黄沙之中,埋藏与其间的尸骨不见天日,化为了沙漠的一份子,每当风扬起狂沙,林久仿佛都能听到风沙之中回响不已的哀曲。
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那就是火舞与阿牛活了下来,灭天杀死了所有人,却唯独让火舞与阿牛活了下来,林久不知道灭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能从中嗅出一丝特殊意味来,可以这么说吗?那个魔还未完全对他断情绝义。
林久都已经不敢再去面对火舞与阿牛了,然而灭天也未曾让林久去见过火舞与阿牛,那个魔放走了那两个人,至于火舞与阿牛能不能在大沙漠里活下来,就已经不关灭天的事了,这个魔能够网开一面已经算极其稀奇的事。
在经历了血腥的一夜之后,醒来后的林久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没有太多的悲哀,没有太多的伤痛,没有太多的自责,男子显得出奇的平静。
林久病了,重病积压缠身,心病似毒弥漫周身,咳嗽得很厉害,大概是在沙漠里伤了肺,没有及时治疗又吹了冷风,加之这人的精神一旦颓靡下来,心一旦碎裂开来,病也就越发难好了,就算是能医得好身体,这心病也医不了。
尘灰偶尔会路过林久的房间看一看这个男人,看一看这个男人还能活多久,他直觉的感觉到林久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尘灰一方面替林久觉得有些悲哀,一方面又有些他不想承认的喜悦,林久就要死了,而灭天依然极少极少会过来看一看林久,灭天甚至都没有特别为林久治疗伤势。
灭天的医术是超群的,他能治得了林久的身,也不能治得了林久的心,然而尘灰知道其实灭天也很明白,如果只是治得了林久的身却无法医治好林久的心,一切也不过是徒然,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灭天是不想,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医治林久的心呢?
尘灰不知道,不明白,也不会去过问,尽管尘灰心里很明白,灭天既然会去亲自将林久找回来又将人关在屋子里,灭天的心里依然还是对林久有所牵挂的,只是有一些心里的障碍隔在了灭天与林久中间。
或许,就让林久这个人慢慢地病死在房间里好了,尽管灭天会因此而一辈子都记得林久,但是又如何呢?那个时候,林久已经死了,而他尘灰却还活着,与他的师兄并肩而战,俯瞰这天下百态。
林久不喜欢躺在床上,床上尽管是温暖的,他却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那是死亡的气息。
好像有一天他躺下去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就像赵本山小品里的小沈阳说的,眼睛一睁一闭,人这一生就过去了。
尽管他很想睡,很想眼睛一闭就至永恒的黑暗,那样的话他再也不会觉得累,再也不会感到伤心,在梦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他曾经的美好岁月直至腐朽成灰,至少那样,他是快乐的,是幸福的,也不是孤单的。
林久知道,他快死了。
毕竟是去过鬼门关一次的人,林久能感觉得到自己这一生大概又要结束了,虽然没有上一次结束的那么快那么壮烈,但也不愿了。
听说,神莲好像是不会死的,只是会轮回转世而已。
林久觉得这是在是太可怕了,多少世的记忆混杂一起,多少世的爱恨情仇纠结在一起,这人难道就不会疯吗?
他是至善白莲啊,那他死了之后哦,下一世会不会变成至善白莲呢?会不会回忆起上一辈子的记忆,又会不会忘记此生的记忆呢?就像是每天一样,死了一次后回忆起前世的记忆,整个人就变了很多。
林久想了很久很久,觉得他这一世就是个悲剧,本来都已经找到所爱了,可是最后却生生演变成如今的大悲剧,不仅失去了与爱人缠绵甜蜜,更沾染了一身痨病,整天咳啊咳的,他有哦不是林黛玉,用不着这么凄惨柔弱吧?
前世的恩恩怨怨,关这一世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什么事呢?
“呵呵——”林久笑了笑,坐在床头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双眼些微的湿润,可是这一世,他不想就这样孤独的死去啊。
窗外,遥远的天际边隐隐有几道彩色的光芒朝着这一边的方向袭来——金色,紫色,还有青色与赤色。
“这儿不是北极,这几道光也就不是极光了,流星也没有这颜色的。”自言自语了几句,林久从床上下来蹒跚的行到窗口,嘴角忽然微微上扬,“原来是这几个人啊,仙鹤兄,多谢你一路送信了。”
死城之上,四道彩光赫然而至。
“功德金莲,轮回紫莲,混沌青莲。”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一道黑影已经将几个人拦截在了半空中,沉着声,灭天在将目光一一划过三人之后锁定在了业火红莲身上,“业火,你为何而来?”
“看戏。”袖子一甩,业火红莲往旁边一飞原理皇甫千年等三人,轻声笑道,“可别与将这三人混为一谈,你们慢慢打,我在旁边看着就是。”
虽然离得远,业火红莲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某一个站在窗户边的男子,眼里划过一抹异色,男子转向了灭天,说道:“灭天,你还真是能狠得下心来,若是有那么一天至善白莲苏醒之后还记得属于林久的记忆,以他那爱记仇的性子,他可是不会放过你啊,呵呵呵。”
男子的轻笑声回荡在空中,除了业火红莲以外的四个人在保持了一阵沉默之后,最终由轮回紫莲率先开了口。
“灭天——不,如今应该称呼你为幽冥了,一别千年,别来无恙?”
灭天不经意的瞥了眼轮回紫莲身旁的混沌青莲西沙苍海,而后与轮回紫莲说道:“拜汝等所赐,才有我幽冥今日所得,汝等既然来了,不如就从此在我这死城里常住如何?城中空着的房屋不少,若是汝等三人入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的”字未落,掌风已动。
黑色夜幕里,那长久未见的诱人再一次拉开你争我夺的生死序幕,一道道异色光芒在夜里绽放,显得十分华丽,璀璨万分。
双手扶在窗栏边上,林久仰着头望着天空中好似烟火一般的璀璨壮美,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若是能够在死之前看到这般绚丽的美景,也算是无憾了吧?
“真是丢人啊……”见皇甫千年等三人联手都未能在于灭天的征战中占据上风,林久不禁苦笑了起来,他原本想着皇甫千年等几个人获取可以阻止灭天继续行恶,可别最后没有阻止灭天,到头来反倒是搭上了皇甫千年几个人的性命,那可就让林久自责了。
“汝等以为,我在地狱的一千年是虚度的吗?呵呵呵——”伴随着一阵低沉的狂狷笑声,周身弥漫黑雾的男人额间的黑莲猛然之间转为了半黑半百,“何谓双生并蒂,何谓同修同生,圣魔之莲,且让汝等成为我之磨刀石!”
天地震撼,狂风肆虐,于魔的身上既然瞬间化出了一个与灭天一模一样的男子,然而与本尊不同,化身宛如天神降世,一身清然圣气。
一个灭天就已经够华胥等人对付的了,如今又来了一个拥有至善之能的圣灭天,这战的结局,林久就算不看就能猜到了。
“看来,我还不能死的这么早啊……”
还得,再撑一撑。
到了最后,还得让他这个将死之人去救那几个大神仙。
——第五卷?千年回忆——
第一章 一千年前
皇甫千年、华胥与西沙苍海都不幸中招落网了,幽冥黑莲的实力比之千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那幽深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凭借着内心不曾湮灭的仇恨与执着,这个魔竟然没有停止一日的修炼。
为的,是千年后今日的再现人间;
为的,是今时今日一报千年仇恨的时刻;
为的,是等待某一个与他并蒂双生男人的出现。
“他们几个怎么样了?”弥漫药味的房间里,林久微微皱着眉靠在床头,时而低头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暂时死不了。”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业火红莲的眸子里映出虚弱不已的男子,才不过数月不见,林久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将死之人的模样,灭天是不愿意救,还是不敢面对林久而心生爱怜呢?这一对并蒂双生莲,永远都是这般纠葛。
“千年前功德金莲他们三人与你联手将幽冥给封印在了地狱之中,以他这般和你一样爱记仇的性子,幽冥是不会轻易就杀死功德他们三个人的,更何况神莲永生不死,与天地同寿,杀了有什么用。”业火红莲说道,“这世间还有比死更让人痛苦的事情,既然杀不了,那想必以幽冥素来的手段,大概会以莲火将他们三个人给炼化了,接下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被炼化的三莲打入地狱随便养个千年,再捞出来成为自己的傀儡,如此一来既能报仇,又不浪费,两全其美。”
原来前世的我是真的如西沙苍海所言,曾经亲手伤害过、背叛过灭天。林久轻轻咬了咬唇,被业火红莲开玩笑似的语气逗笑开来,道:“那我呢,灭天是不是也打算让我和其他三个人一样付出代价?”
“你?”业火红莲深深看了眼林久,一个冷笑,摇头道:“不,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千年前你可是将灭天封印地狱的主犯,若不是你在背后捅了灭天一刀子,以灭天那人的实力你们也很难抓住他。”
林久低头笑出声来,原来千年前的他还是主谋啊,如今想来,他也算是明白了灭天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才更害怕此生再一次的背叛,因为曾经遭受背叛,才有了这一生恢复记忆后的不信任。
灭天恨他,恨的是他千年前的残酷与背叛;然而那魔中心却始终不曾改变对这一个男人的爱,就算是在地狱里度过了千年,这份爱意依然深入骨髓。
当爱恨交加,当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缠,心里的复杂与纠葛又如何能够说的清。
灭天只是软禁,而不是将林久像其他人一样关起来接受莲火炼化,说到底是那魔还爱着这个男人;不敢见,不愿见,是因为心中有恨意阻拦。
林久想过,若是有一天灭天背叛了他,他定会十分痛苦,比他现在还要痛苦上百倍千倍,他欠灭天的是情,是爱,是诺言。
“业火,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前世的记忆我还未恢复,也不知道将来是否还会有记起来的一刻,趁我这辈子还没死之前,你给我讲一讲千年前的事情吧,讲一讲千年前的六莲是如何诞生于这世间,千年前的我们是怎样的关系,后来,又是怎么会变成那般的惨剧。。。。。。我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缓缓抬起头,林久望向了业火红莲。
一千多年前,赤土大地上遍布饥荒、战争与疾病,那个时候赤土大地上还没有如今的五国,整个大地上都是为争夺土地权势而不停打战的各个势力,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人民不得安康。
大概是连上天也无法再继续看着这片大地因战火而变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有一天,天空中突然之间燃烧一片异彩光芒,闪耀金光,华丽紫光,迷人青光,璀璨红光纷纷出现在了天地之间,如一道道从天空中射出来的箭一样向着赤土大地的南方、北方、西方与东方分别飞射开来。
而在此之后,一道白光如流星一般落向了赤土大地的中部,在浓浓的夜色里,人们很难看清,其实在白光的旁边还有一道黑光始终不离不弃的紧随在白光身旁。
天降异彩,六莲降世。
业火红莲的目光聚集于林久清淡的双眸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了起来,业火红莲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林久,也就是看到至善白莲时这个男人的双眸也是这般清淡,虽然清淡,却足以让周围的万物陷入一片黯淡之中。
………………………………一千年前……………………………………
乱世之中,不乏强者,也不乏强盗者。
赤土大地东部就有这么一个小村子,村子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皆世代为盗,只要是经过村子路口道上的人,就没有不被抢的。
这一日,盗村里的人们和往常一样蹲守在路口等待着猎物上钩,在乱世里生活总得有两把刷子,盗村里的人除了横刀夺取钱财以外往往也会利用路人的同情心,将路人引到村子里住下,又有多少人能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破败的村子里竟然一整个村子都是强盗。
“来人了……”爬在高高的树上,小强盗立刻给下边儿守着的村民通报消息,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朝这边走来了,看那冷峻的模样应该不是一般人,最好将那红衣男子引到村子里再做行事。
下边儿的村民比了个手势表示明白,这会儿的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已经将刀子放在了一个死神的脖颈边,届时到底是谁死,其实倒也清楚明白了。
红衣,黑发,冷颜,一双眼眸冷淡的不像一个人。
打劫抢杀过不少人的盗村自己也见过不少人,看到这人的冷峻心里稍有些忐忑不安,但一想到曾经有一队军马来到他们这儿,最后还不是被他们给宰了,这个人就算再厉害不也是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按着原先的计划,村民假扮成乞丐向红衣男子乞讨,然后趁机洒毒弄瞎这男子的双眼,他们也就横行无阻了。
“大爷,大爷,给点儿吃的吧!”村民假扮成的乞丐两三个的凑到了红衣男子面前,就在他们准备洒毒的时候,就听到红衣男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刹那间,火焰连天,哀声连连,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聒噪的世界。”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红衣男子如同刚才一般继续往前走,不待他走上两步,耳边又响起了不知是何人的声音。
“业火所到,寸草不生。”
“你就是六莲之一的业火红莲吧。”
两个男人的声音先后响起,前者冷漠,后者温润,却是一样的语气。
六莲之一的业火红莲转过身,双眼里映出两个男人的身影,一者高傲冷漠,眼藏狂狷;一者温润如玉,眼眸清淡如水,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你们是何人,”红衣男子打量着对面两个与他有着同样气息的男人,“除了四莲以外,难道还有两个莲神?”
“幽冥黑莲。”身穿着黑衣的男子稍显得邪异,一双眼似天空中的月一般冰冷,业火红莲从幽冥黑莲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仁慈,属于夜的莲,代表着的是与业火相近的杀戮、死亡与黑暗。
“至善白莲。”然而明明是魔性之莲,身边却有一个温和的白衣男子,如白天苍穹之上的太阳,灿烂的暖意光照四方。
这是业火红莲第一次遇到双生并蒂莲,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算不上有多好玩,业火红莲也还记得至善白莲与幽冥黑莲两个人合起来打他,实在是无赖之极,虽然业火红莲也不愿意承认,就算是双生莲其中一个与他单独对打,他估计也赢不了。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黑夜与白昼的矛盾之人,却又看起来十分协调。
后来业火红莲知道,至善白莲与幽冥黑莲是打算将散落各地的莲神全部集中在一起,一同商议如何拯救赤土大地以完成他们的使命。
对于此,业火红莲倒是十分无所谓,反正业火的职责就是制造战火,以战火平息战火,虽然暴力了一些,却也十分有用。
“功德金莲、轮回紫莲、混沌青莲,他们几个人,你可知道具体在何处?”至善白莲问道。
“我很想看一看,你们会如何打轮回。”业火红莲扬起了眼眉。
“哦轮回紫莲,他是与你结过怨,有过仇吗?”一旁的幽冥笑得不怀好意,仿佛是看透了业火红莲眼里的一丝笑意。
第二章 并蒂双生
北方的雪,软绵绵的白。
伸着手,一袭雪衣的男子感觉着手心的些微冰凉,额间的淡色莲花印在几许额发下透着莹润的光泽,自降生以来,这还是至善白莲第一次见到雪,与他额间的莲花一样的颜色,与他的衣服一般的颜色,与他身边的男子一样的温度。
虽然冰凉,却不会扎手。
至善白莲看向了始终站在他身旁如影子一般的男子,嘴角上扬温柔的笑意,举着手心里的雪花朝着幽冥轻声说道:“幽冥,它的温度和你一样,也是冰冰冷冷的。”
“会觉得冷吗?”比至善更为低沉了几分的声音,些微的冰凉,透骨的温柔,幽冥伸手覆盖在了至善白莲的手心,四四相接,一瞬间的浓情惬意让不远处一直跟着幽冥黑莲与至善白莲的业火红莲不由挑挑眉。
业火红莲一直都不知道,幽冥黑莲与至善白莲是不是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对方呢?这两个男人,总是肉麻的让旁人受不了,总是互相看啊看的,好像只要看着对方就不用吃喝睡觉了,就可以一直到天长地久了。
“不冷。”平视身旁男人的双眸,至善喃喃说着,捧着雪花的手反握住了幽冥覆盖着他手心的手掌,再冰冷的雪花也会因这温柔而融化开来,浓得弥漫了掌心无法挣脱开。
双生并蒂,同生同死。
幽冥黑莲还记得他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远远的,远远的就听到了一个仿佛在呼唤着他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那么的温柔与顺耳,这声音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最终从一片黑暗的混沌之中拉到了凡尘俗世之中。
睁开的第一眼,幽冥的黑瞳中映出了一个眼里含着温柔,嘴角含着笑意的雪衣男人,那男人开了口,声音似水的清冽温和:“幽冥……”
幽冥黑莲,这便是他的名。
而呼唤他醒来的男人,名为至善白莲。
“并蒂双生,亲如兄弟,爱如情人,同生同死,永世不弃。”至善温柔的注视着坐在黑莲之中晚他一步醒来的幽冥,他的手轻轻滑过幽冥棱角分明的脸庞,手心感到一阵浅浅的冰凉,却意外的舒适,让人沉溺。
“我幽冥黑莲,你至善白莲,并蒂双生莲,降世之初,初识之时,此为诺言,亦为誓言,永不背叛。”幽冥黑莲开口的第一句话,他与他,也都深深地印刻在心里不曾忘记过,这是他们对彼此的诺言,亦是誓言。
微微偏头,幽冥黑莲闭着眼享受着至善手心的温暖,第一次伸手,他选择揽住面前男人的腰;第一次从黑莲中起身落地,他选择站在了至善白莲的身旁;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他选择让自己肆意爱上面前的男人。
于幽冥而言,至善是他的唯一。
幽冥黑莲站了起来,迈出了第一步,伸出他的双手拥抱住了面前的男人,这份浓得化不开的情爱仿佛是自从他睁开眼第一次看至善开始,就已经如毒素一般深入骨髓了,生生世世,无可救药。
“肉麻,恶心”听完了幽冥黑莲叙述他与至善白莲是如何相识相爱的,业火红莲毫不客气的给予讽刺与打击。
自从在东部的村子遇到了这对黑白双煞之后,业火红莲就半自愿半被迫的成了黑白双煞中间的一点红,被迫与半自愿的纠结中带着这对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神莲前去中部寻找轮回紫莲等人。
虽说是去找人,然而这一路上业火红莲从来都没看到幽冥黑莲或者至善白莲有什么焦急赶路的迹象,这对黑白双煞反而像是游山玩水似的携手同行,累了就坐下来如现在这般一起聊聊天,谈谈情,说说爱,生生的让业火红莲感到肉麻不已。
“肉麻吗?”至善问。
“不肉麻。”幽冥答。
“恶心吗?”至善问。
“不恶心。”幽冥答。
微微一笑,至善对幽冥说道:“我曾听说,内心是什么样的人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人,说出来的也就是那般的话。”
说罢,至善转头对业火红莲问道:“业火,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强词夺理。”头一偏,业火红莲冷哼了一声,这对黑白双煞总是一搭一唱的让人受不了,是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两个男人有那么几腿吗?
除了幽冥黑莲与至善白莲那让人有些看不透的亲密关系以外,业火红莲最感兴趣的还是幽冥与至善的武功为什么会比他厉害那么多,明明同是九天神莲,为何当初他会败在这对黑白双煞的手里。
业火红莲原以为在已知的四莲当中,代表着杀戮与战火的他已经算是武功不错的了,就算幽冥与至善再如何厉害,也就与他不相上下而已,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败了。
对于这个疑问,业火红莲在考虑了片刻之后选择去问幽冥黑莲,大概是幽冥黑莲的身上与业火红莲一样有着残忍与无情的冰冷,在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业火红莲对幽冥的好感要比笑面虎似的至善多一些。
业火红莲原以为幽冥黑莲不会那么轻易的告诉他,谁知道他问了以后,幽冥就真的完完全全告诉他了。
“若没有太阳的光,何来明月的亮,若没有黑夜的黑,何来白昼的白,我与至善是九天之下的并蒂双生莲,至善代表着世间光明的一面,而我,则代表了这世间黑暗的一面。关于你问的问题,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在我与至善降生之后我们并没有如你们一般立刻来到人间,而是选择闭关修炼。”
幽冥黑莲说道:“在并蒂双生的基础上,我与至善共同悟出了极圣之体与极魔之体,同修双生,互享功体,换一句话讲,我除了自身的功力之外在与至善同修之后,还可以拥有至善的功体,这也是你无法战胜我们的原因。”
一个幽冥黑莲,业火红莲或许还能与之抗衡,而若是一个幽冥黑莲加上至善白莲,业火红莲就没有了正面战胜的可能性。
加之并蒂双生莲与生俱来的默契与优势,业火红莲隐隐约约可以猜测到若是幽冥黑莲与至善白莲同修到最后,只怕就算是他加上其他几个人也没有办法战胜这对黑白双煞。
“那有破解的方法吗?”业火红莲问道。
“这嘛”拉长了尾音,幽冥黑莲低下头轻笑两声,说道,“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业火红莲也没指望着幽冥黑莲会告诉他破解同修之法的方法,幽冥黑莲没有告诉,业火也就没有太多的失落,他刚刚一抬头,就发现幽冥如墨似的双眸正望着他。
“你眼里存有疑惑,是不明白为何我与至善的关系会这么好,是吗?”不待业火红莲回答,幽冥黑莲双手背负身后仰头望着夜空里的闪耀星辰,淡淡说道,“虽为并蒂双生,然而我与至善却是黑夜与白昼一般矛盾的复杂关系。”
“我心中的确有所疑惑,除了你与至善之外的四莲从不互相干预,也极少联系,就算你们是并蒂双生,然而以你们自降生以来的本性而言,你们也不该是这般的亲密,”顿了顿,业火红莲试着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我,看不明白。”
幽冥黑莲笑了,说道:“至善说,神莲化为人形,我们的心中就有了属于人的七情六欲,若要说我与至善的关系,此时是情,在将来的某一日,大概会变成爱吧……”说话的时候,幽冥的眼里总或多或少的浮现一些暖意。
那时候的业火红莲还不明白,凡人的情与爱之间有什么区别。
“难道情不是爱吗?难道爱与情有区别吗?”业火红莲不解的问道。
旁边走来一袭雪衣的男子,打断了业火红莲与幽冥之间的谈话,带着不曾改变的温和笑意,至善白莲对业火红莲说道:“才刚刚为人不久,你自然是不明白何为爱,何为情的,若是有一天你明白了,也就是你真的变成|人的时候。”
那时的至善白莲,总喜欢说教,唠唠叨叨的有时候能讲死一个人,就算有时候业火红莲不愿意去听至善白莲的歪理邪道,至善也会霸道的强迫业火红莲在旁边听着,点|岤也好,用锁链捆住也好,那段时间成了业火红莲屈辱的一段岁月。
然而也是那一段时间里,业火红莲渐渐的也与至善白莲变得熟识了起来,也从一开始的被迫听,到渐渐接受,愿意听,一直到后来的喜欢与至善交谈聊天,幽冥偶尔也会加入到谈话之中,不过幽冥还是更喜欢单独与人聊天,更多的时候,幽冥自然还是拉着至善在那里不知道谈些什么。
第三章 初会轮回
三莲一行人走的慢,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赤土大地秀丽风景,饱鉴名川大河,阅尽各地风土人情,自然的,他们三人也遇见不了不少因战火而流离失所的可怜百姓。
每到一个地方,至善白莲总会停下来,用他的双眼注视着这个世界,他记得与业火红莲相遇的地方是一个祖祖辈辈、男女老少皆为盗的村子,那村子虽然已经被业火红莲红烧成了灰烬,他却始终记在心里。
若这是一个昌盛开明而又富足的社会与时代,又何来为生活所迫的盗贼小偷呢?大环境已是如此的破败不堪,又何必去怪罪于为生活所迫的可怜人,他们九天神莲的降世,不就是为了拯救这个已经残破了的,千疮百孔的世界吗?
战火纷扰,百姓不得安康,粮食欠收,人民不得果腹,为满足权贵的私欲,人们放肆砍伐树木,开采矿山,生灵不得安宁被迫迁居,而焚烧战火的士兵每到一外更是放火烧毁房屋森林,致使天灾不断。
如此反复循环,早晚有一日这赤土大地会死亡在这些人手中。
“要治理这些愚昧的凡夫俗子还不简单?”手比了个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