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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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 作者:rouwenwu

    是马,倒有几分像鹿,我只得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那脚印渐渐清晰起来,而且似乎那脚印之上,还隐隐印有马蹄印。没淤犹豫,顺着那脚印,我策马扬鞭,一阵狂奔,一路四下张望,却都没有发现那家伙的身影。

    太阳渐渐西沉,我心里微微紧张起来,他们既然来此处狩猎,那林中定有不少野兽,若是天黑都没有找到他,到时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有可能丧命在这密林之中。

    树木渐渐密集起来,路也越来越窄,我只得下马牵着马缰步行。

    走了不多远,忽然看到了夫差的马,我微微一喜,看来他果然也来过此处,眼看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我便将两匹马儿系在一起,徒步继续往里走。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悉悉唆唆地声音,我忙缓下脚步,悄悄上前,是一只梅鹿,十分漂亮的样子,如果是逐鹿而来,那夫差一定就在附近!

    我忙四下张望了一下,果然,在一棵说不出名字的树隐蔽之下,那家伙正举弓瞄准,左眸轻眯,右眼认真地盯着那鹿,满是势在必得的样子。全身隐隐散出一阵杀气,那样冰冷认真的模样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吗?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只是突然,我的心脏漏跳一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此时在距离夫差身后十五米左右,赫然站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

    熊!是熊!

    我一下子愣住了。

    卷二:三千宠爱 美人救英雄

    夫差专注地拉弓搭箭,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那庞然大物一步一步走近,终于身后的沉重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警觉。

    那是一只大黑熊,它距离夫差越来越近,近到抬起爪子便可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挨上那家伙的一巴掌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

    危险一触即发,就算夫差已经有所警觉,也已经阑及逃开了,就算他武功再高,面对如此一只黑熊也实在太过勉强。

    夫差似乎已经察觉到身后的危险,缓缓转过头来。

    天哪,此时他若转头……

    阑及再多作思考,我脑袋一热,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扑上前,直直地扑入他怀中。

    看到我,他微微一愣,似乎很是惊讶,他那一贯张狂而信心满满的脸上倒是难得出现如此表情呢,呵呵。

    熊是非常聪明的动物,但它不是好猎手,从阑主动寻找猎物,只靠偶然发现。它的视力很差,被称作“熊瞎子”,但却有敏锐的嗅觉的听觉,通常情况下,熊是不会主动进攻的。此种情况下,我只能试试民间流传的说法,即刻倒地装死。

    我狠狠地扑入他的怀中,靠着惯将他撞倒在地,滚入一旁的草堆之中。

    “你……”他张口,似是要询问什么。

    糟糕,熊的视觉虽然很差,但听觉却是异常敏锐,如果被它听到……

    皱了皱眉,没淤犹豫,我低头便堵上了他的嘴。

    耳边,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如地狱的催魂曲一般,虽然打定主意要救他,只是现在我趴在他身上,背对着危险,完全炕到身后那个庞然大物距离我有多近,不由得心下戚戚然。

    他眼眸微冷,僵直着身子紧紧抱着我,伸手便要去拔剑,我一惊,若此时惊动了那个大家伙,岂不是前功尽弃,我忙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四目相对,我的唇紧贴着他的,我却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只是看着他,相信我,相信我……我一直在心里默念,只是……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微微一愣,似乎看懂了我眼中的坚决,竟放松了身子,任由我握着他的手,不再乱动。

    那个骄傲的家伙,居然也听得进别人的话?更何况,我还无法开口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忽然不能确定我现在的决定是否正确,又不能回头,深深的恐惧让我微微颤抖,紧紧闭上双眼,我僵着身子,任由恐惧慢慢将我侵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身后那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渐渐远去。

    我轻轻吁了口气,这才忽然感觉到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我忙屏住呼息,一睁开双眼,撒然从他眼中看到一种炽热而陌生的情绪,那情绪一闪而过,快得令我自己忍不住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只一瞬间,他狭长的双目中又变成了满布的浓浓的兴味,我心下不由得十分懊恼。忽然感觉唇上一阵湿滑,我愣愣地瞪大双眼,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居然敢伸舌头?!我好心救他,他居然还敢占我便宜!

    我忙想推开他站起身,却没想到自己全身都已经麻木了,脚下一滑,我又跌回了他的怀中。

    他半躺在地上,发饰凌乱,说不出的魅惑。“看来人十分欣赏孤王的胸膛,久久留连不肯离开啊。”他左手支着脑袋,低头看我,笑得一脸轻松惬意,仿佛这里是吴宫的榻一般,丝毫不把这里当作荒郊野外。

    我窝在他的怀里,说不出的气闷,想爬起来,身子偏偏又不争气,不仅仅是麻木,而且竟然还有些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现在才开始害怕吗?”他抬起右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刚刚不是英勇得很?嗯?”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低咒,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会搞成这样吗?

    感觉到我的颤抖,他右手揽住我的腰,抱着我站起身来,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人……不怕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将我拥在怀里,改成右手轻拍我的背,柔声地轻哄,态度跟刚刚判若两人,仿佛真把我当成他手心里的宝似的。

    说来也奇怪,我竟然渐渐平息下来,颤抖得也没有那么厉害了,这个家伙,有潜质当幼儿园园长,哄人功夫倒是一流的。

    感觉到我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的手又开始不安份起来。

    我气恼地捉住他快要钻进我衣服里的贼手,狠狠瞪他,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居然这样对我……

    “人不满意?”他轻轻在我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耳垂,痒痒的,“刚刚人那样直直地扑过来,可是热情的很呢,还有胆子强吻啊,如今孤王为了报答人的救命之恩,正打算以身相许呢……”他轻笑着呢喃。

    以身相许?!我一愣,嘴角开始不可抑制地抽搐起来,那样吃亏的应该还是我吧。他这算是哪门子的报恩?是报仇吧!

    “只此一次。”声音微冷,他轻轻推开我,看着我道。

    只此一次?他想干嘛?霸王硬上弓吗?呜呜,我不要!

    “孤王的人绝不会因孤而受伤。”他狭目微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孤王一定会让你后悔救了我。”

    我微微一愣,难得看他如此认真的模样,他在介意这个吗?果然是个大沙猪咧!呵呵……

    “啊,怎么办呢,天都黑了,我们今晚出不去了。”语锋一转,他抬头望了望天,抱怨起来。

    呃?这个家伙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两面人!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炫濯他的跳跃思维啊!

    可是,我抬头望了望天,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已经失去了颜,我们今晚真的得在这密林里过了。

    “别担心,人,孤王会保护你的。”那只禄山之爪又自动自发地爬上我的肩,耳边又响起他些微带着戏谑的声音。

    呜,我担心的就是和这只过如何能够全身而退啦!

    卷二:三千宠爱 兔子和蛇的辩论

    天越来越暗,我四下张望着,唉,野外求生技能我不是很在行啊。

    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一脸惬意的夫差,我不在心底大大地叹了口气,人家是大王,在宫里一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除了军国大事之外,基本上应该是生活白痴吧,现在我又能够要求他做什么呢?摇头叹息,我弯腰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看来还是得先生个火才行,否则等天完全暗下来,我和那家伙一定会变成野兽的晚餐。

    “去哪里?”见我往前走,他一把拉住了我,皱眉。

    我回头咧开嘴,摆出一个僵硬的笑,将手中的枯枝在他面前晃了晃。捡枯枝啊,我的大王!我可不想葬身在这荒郊野外的,当真是死无全尸。

    他微微扬眉,松开了手。

    我白他一眼,这个时候,才不管他是什么大王咧,转过身便继续捡我的枯枝,唉,可怜我一身的懒骨头,真是受罪。

    好不容易捧了一捧的枯枝,我折身回头去找夫差,虽然捡得不多,可我真的是尽力了,不敢再跑远,万一迷路,那可真的是呜呼哀哉了!

    回到原地,夫差竟靠着一棵大树稳稳地坐着,一脸惬意地看着我有些狼狈地走近。

    感觉脑门上的青筋隐隐在跳动,我正发作,撒然看到他身旁摆放着一叠的枯木,而且根根粗嚣匀,卖相十足,是砍的吗?他用什么砍的?反观我怀中抱着的枯枝,粗粗细细、弯弯曲曲,真是难看啊……呃?我干什么自卑,再好看最后还不是当柴烧?难不成好看一点就可以当点心吃掉啊!

    于是乎,我心安理得地放下怀中的枯枝。

    挑了两根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粗木,我在其中一根上微微凿了一个凹痕,便开始没命地磨擦起来,唉,钻木取火,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落魄到钻木取火的下场,这一定是上帝在惩罚我平时为人太过懒散……唉……

    费了半天功夫,我人生中第一次的钻木取火终于获得圆满成功!

    夫差微愣地看了我半晌,我有些得意,嘿嘿,看我,到底是二十一世寄新人类,不是盖的吧。

    呃……有没有听说过乐极生悲的故事?一个失手,刚刚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苗又给无情地熄灭了……

    看着满手的污黑,我当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夫差挑了挑眉,大发慈悲地走上前,单膝半蹲在我的面前,拉起自己的长袍衣摆,轻轻拭去我手上的污痕,我微微侧头愣愣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家伙……也会怜惜玉?

    拭去了我手上的污迹,他微微转个身,从怀中掏出两块石子,敲打磨擦了一下,眼前摆好的柴堆便着了起来。

    打……打火石?我嘴角微微抽搐起来,我真该羞愧而死算了,还自诩什么二十一世寄新人类,人家用打火石,我还在那边钻木取火……到底是哪个比较原始啊……

    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有打火石然拿出来,他摆明了就是想看我闹笑话。

    可恶的家伙,刚刚好不容易才对他产生出一丁点儿的好感也随之消失殆尽。

    他站起身,一语不发地转身便走。

    我张了张口,才记得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忙站起身想追他,可等我站起身时,他却已经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微微懊恼地守着火堆不敢走远,我不由得暗自猜想,这个家伙该不是打定主意要将我打包丢在这荒山野岭的吧。

    没良心、没道义的家伙……呃……还是说他去找晚餐?我心里隐隐又升起一丝希望。

    四周开始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低呜一般,我立刻毛骨悚然起来,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靠近火堆,野兽是怕火的,……一定没事,一定没事,我开始自我催眠。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有什么有轻拍我的肩膀……我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驼鸟地不敢回头,呃,据说狼攻击人的时候喜欢将爪子搭在那个人的肩膀上,只要那人一回头,狼便会一口咬断他的喉咙……呃……我该不是如此幸运地遇上了吧。

    手轻轻摸到一根燃着的枯木,正准备向后攻击时,忽然冷不丁响起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想刺杀孤王?”说着,他放开搭在我肩上的手,转到我身前,一脸的笑意。

    我微微磨牙,这个家伙,他以逗弄我为乐,是吧。

    再看他手中,提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他拎着兔子耳朵,那兔子还在不停地蹬着腿。

    “没有鹿,先将就一下吧。”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兔子,换来了兔子更激烈的挣扎。

    我心里微微一紧,如此可爱的动物,他准备要当晚餐吗?

    “怎么了?”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他看向我,“刚刚被吓到了?……还是……”转锋一转,他轻笑,“你舍不得这只可爱的兔子?”

    闭了闭眼,我点头。

    “那你准备饿肚子?”他扬眉。

    肚子不适宜地响了起来,惹来他一阵轻笑。

    “真的不能吃兔子?”他轻笑道。

    我微微咬唇,固执地点头。兔子肉不是没有吃过,可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兔子被杀死,眼不见为净,那时吃了也没有感觉,可是怎么办,我就是那么虚伪,要我亲眼见他杀死那只兔子,我办不到。

    感觉到我的认真,他微微敛住了笑意,一抬头,手中的剑便直直地飞向我。

    我微愣,呃?吃不成兔子,也不用大开杀戒吧?

    一声闷响,那剑直直地钉入了我身后的树上。

    我微微回头,见那剑上钉着的竟是一条蛇,十分凶恶可怕的模样,约莫有我的手臂那么粗,还在不停地吐着血红的信子,那一剑深深地钉住了他的尾部,只是并没有马上将它杀死。

    “晚上,我烤蛇肉来吃,怎么样?”他缓缓走的我,道。

    蛇肉?我没有反对,养颜容,嘿嘿,似乎没有什么坏处。

    见我没有反对,他从树上拔出剑来,趁那蛇还没有缓过神来,一剑便削下了蛇头。

    我坐在火堆旁,看着火光对面的他熟练地将蛇肉处理干净,上火烤了起来。

    这个家伙,应该不只是那种饭来开口,衣来伸手的大王而已吧。

    将一旁被缚住了双腿的小兔子丢入我怀中,他没有看我。

    我低头解开了缚着它双腿的树藤,拍了拍已经吓呆的兔子,它立即跳了起来,飞也似地逃开了。

    “刚刚,那蛇,并没有想要攻击你。”冷不丁地,夫差缓缓开口。

    我微微一愣,他想要说什么?

    “蛇与兔子,为什么你坚持要放了那兔子,而默许我杀了蛇?”看着我,他轻轻的开口,表情竟是少有的认真。

    呃,大概因为……

    “兔子比较可爱?”他轻笑着替我说出未完的话,“蛇呢?长相凶恶,所以它便该死?即使它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在说的,应该不只是蛇与免子而已吧。

    他伸手将烤好看的一截蛇肉递给我,“吃吧。”

    我伸手接过,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没了胃口。

    虽然是天,可是这密林之中,晚上却是有些寒凉。

    我瑟缩着身子坐在火堆旁,满脑子都是蛇虫鼠蚁类的东西。

    正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嗑睡,忽然感觉自己被扯进了一个有些温暖的怀抱。

    睡意朦胧中,我微微有些迷糊地抬头看他。

    “睡吧,我来守着。”他轻轻开口,我竟然在他眼中捕捉到一抹不可思议的温柔,呵,我一定在做梦。

    微微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寻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我沉沉地睡去。

    卷二:三千宠爱 孤王

    什么是孤?为何总自称“孤王”?他是万人之上,他睥睨群雄……只是,由来帝王都是高处不胜寒哪……孤,也是那孤佳人的孤呢……

    “睡吧,我来守着。”朦胧间,他是这么说的吧,不知为何,那一句听起来竟是那样的温暖,他说的是“我”,而非“孤”,在这密林之中,只有我和他,没有王,没有人计……没有天下之争,没有有尔虞我诈,没有步步为营,没有如履薄冰,只有……我和他……

    脸颊惬意地靠着他的胸膛,隔着那略带粗糙的布料,我甚至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呵呵,普天之下,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将吴王夫差当垫的有几人?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朦胧间,一双略略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庞,似是在叹息。

    我微微动了动,没有睁开眼,但那双大手却立刻缩了回去。

    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背靠着大树,低着头睡着了。我静静地蜷在他怀中,仰头望着他熟睡的容颜,因为他低垂着头,所以从我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睡容,一旁的柴火仍在燃烧,不时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平时或冷漠或张狂的狭长双眸微微闭着,连一贯张狂的薄唇也都乖乖地抿着,仿佛另一个人一般。

    一时心痒,有些恶作剧地伸手去轻触他轻抿的唇角,软软的,微微有些凉,呵。

    “别闹。”他微微动了动唇,抬手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磨擦了一下,便紧紧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身侧,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我微微一愣,再也不敢乱动,只是感觉到他手上略略粗糙的触感,想不到他白皙修长的双手之下,竟长满了茧呢……我闭上眼,不知什么时候又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唇上软软的湿湿的,然后是鼻子,然后是眼睛……谁在舔我?嗯?是阿旺吗?呃,大家还得阿旺吧,就是在留君醉的那只狗。

    有些不呢抬手推开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手却被轻轻抓住了,我只得万分不情愿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庞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呃?夫差?!

    “人醒了?”他扬唇,笑得一脸灿烂。

    又来了!忽然想起昨晚他睡着时乖乖的模样,不由得感叹,如果他一直都是那副模样一定会可爱很多呢,呵。

    不过这个愿望想要实现实在不容易啊,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我伸手将他凑近的脸微微推开了些许。

    “大王!”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

    我与夫差同时回头,是伍封!他终于找来了?

    “来人!大王在这里!”伍卦回头大喊。

    等……一下!我张了张口,却忘了自己说不出话来,唉,再怎么样也先让我站起身来啊,这姿势……实在是……

    还没等我在心底感叹完呢,那边已经是一呼百应,不一会儿,眼前便站了一大群人。

    “伍将军,你这么着急喊什么呀?”一旁,不知是谁咕哝了一句。

    闻言,大家便都各自东张西望起来,就是不看向我们。

    唉,我脸微微一热,忙想从他怀里站起身来,因为姿势……实在有够暖昧。

    “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又戛然而止。

    我微微一愣,又跌回了夫差怀里。

    宝?呵呵,这是叫谁呢?我抬头,是范蠡。他惊喜的表情僵在脸上,说不出的怪异,半晌,他微微垂下头,双手握成拳,拳上青筋乍现,隐隐颤抖着。

    “呵,想不到连范将军都如此关心孤王,真是令孤王感动呢。”夫差轻笑着开口。孤王?呵,他又变成了孤王了啊。可是那一声宝……他真的没有听到么?还是……故意选择忽略?

    我低垂着头,缓缓从夫差怀里站起身。

    没淤看向范蠡。

    “人,孤王昨晚可是累得不轻呢,不扶我起来?”夫差仍是背靠着树,抬头看我,微微向我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暖昧。

    一旁的那些家伙表情更不自然了,“呃,大王,微臣找到了大王的战马,微臣去牵马。”伍封表情怪怪地道。

    说着,大家都背过身去“牵马”。

    范蠡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离开了。

    这个家伙……我狠狠磨牙。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堪!什么叫昨晚累得不轻,这个语焉不详的家伙!

    见我不理会他,夫差扬了扬眉,只得自己站起身来,没想到他身子一歪,竟然又坐回了原地。

    还装!我扬头,不想理会他。

    “唉,某人昨晚睡得酣畅淋漓,只可怜了孤王……”他一脸的泫然泣,左手扶着树干,试图站起身来。

    我微微一愣,也对,他让我当了一整晚的抱枕加坐垫,就算他功夫再好,腿也一定早就麻祷有知觉了吧。

    抿了抿唇,我上前一步,还没等我动手呢,他的手已经自动自发地搭上了我的肩,“人真是善良呢。”趁机在我颊上又一口,他又得意地笑道,“不枉孤王疼你……”

    我微微翻了个白眼,唉。

    卷二:三千宠爱 鹿死谁手

    右手搭在我的肩上,他斜斜地靠着我,我皱眉,好重!

    微微侧头看他,却正逮到他低头看着我,笑得一脸的惬意,可恶!他是故意的!看到我累得连路都走不稳,他很开心吗?!

    “人累了?”仿佛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又低头凑近了我,在我耳边道。

    “咳,大王……马。”一旁的伍封咳嗽了一声,道。

    夫差这才抬起头来,拉着我的手上前几步,翻身上马,那身手真叫一个利索!看得我直磨牙。

    “手。”他跨在马上,向我伸出手来。

    我瞪了他半晌,果然是装的啊!

    磨了磨牙,最终我还是将手放在他掌中,有免费的马夫干嘛不使唤,自己骑马我还嫌累得慌呢。

    收拢手掌,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稍一使力,便将我带上马去。

    他一手握着马缰,一手将我圈在怀中,放缓了缰绳,任马儿慢慢地往密林外走,密林之中小路崎岖,策马飞奔会很危险。

    “鹿!”身后的随从中不知谁轻呼了一声。

    夫差眼光如剑,立刻回头。

    二十米外,一只梅鹿正低头饮着山间的清泉,全然不觉危险降临。

    薄唇微扬,伸手无声地从马匹身侧的箭袋里取出弓箭,狭目微眯,搭弓拉箭,尖锐冰冷的箭头直直地指向那只饮水的鹿。

    仿佛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天机警的鹿儿回头望了一眼,转身便跑了开去。

    夫差没有动,只是随着鹿的奔跑,微微将箭头转了个方向,左手执弓,右手缓缓松开,弓弦秘一颤,在空气中划出一声轻响,二十米开外,那只梅鹿应声而倒。

    微夹马腹,夫差策马上前。

    我坐在夫差身前,低头看着躺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梅鹿,那枝箭正好穿腹而过,地上是斑斑点点的血痕,微微闭了闭眼,我忽然有些不忍再看,唉,果然还是有动物保护法比较好啊。

    一旁已有人上前将淌着血的鹿甩在了马背上。

    没淤看向那血迹斑斑的梅鹿,夫差调转马身继续往密林外走。

    “呼,好险,孤答应人的事情还夯有食言呢。”耳边,夫差轻轻开口。

    我微微侧开头,没有回头看他。

    “大王!”刚刚步出密林,便见双目微红的雅姬匆匆迎了上来。

    雅姬身后不远处,郑旦静静地站在原地,我微微扬眉,看到了她眼中不同寻常的神彩,呵,那种眼神,曾经,我是那样看着范蠡的呢。

    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什么悄悄发生了?呵。

    郑旦啊郑旦,你是人计的棋子,你是为向我报仇来而来……这些初衷,你可忘了?如果没有忘,那样邪魅的男子,注定你一生悲哀。

    “大王……”雅姬眸中隐隐有水光闪烁,满面担忧,楚楚可怜。

    夫差翻身下马,转身抬手便来抱我。

    已经对他的怀抱习以为常,我亦是见怪不怪,俯身乖乖被他抱下马来。

    “大王……”雅姬双目微红,似是要淌下泪来。

    夫差转身正好顺势将雅姬拥入怀中,“劳爱担忧,孤王一切安好。”扬唇轻笑,夫差伸手轻轻抚过雅姬白皙的脸颊,仿佛刚刚没有冷落她一般。

    唉,后宫佳丽三千是形容历代帝王的史,皇帝的人注定悲哀。

    我站在原地看着雅姬一脸委屈地轻诉担忧之苦。

    忍不住转头看向身后的伍封,他面无表情地牵过马,只是眼中,似是渗着深刻的痛楚,自己深爱的人在别人怀中绽放笑靥,他岂不能不痛?

    只是那个时候,我可能没有发觉,范蠡亦是如此在看着我……

    “孤王的人绝不会因孤而受伤。”耳边突然响起那一他的警告,虽然面上含笑,但声音却是寒冷彻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孤王一定会让你后悔救了我。”……

    想必,夫差的后宫所需要的,便是雅姬式的人,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停留在原地,乖乖等待他的出现,等待他的宠幸。绝不会自作主张,绝不会有惊人之举……呵。

    草草用过早膳之后,众人便准备回宫了。

    此次收获亦是不小,除了夫差亲手打下的那只鹿外,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动物,皆是血迹斑斑的模样。

    在那堆猎物之中,我发现了一只白的兔子,它的腿部有一圈细细的捆绑痕迹,雪白的绒毛早已被鲜血染红。

    “它还是没有逃过猎人的弓箭呢。”耳边,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

    我微微吓了一跳,回头,是夫差。

    那只兔子,便是昨晚我从夫差手中救下的兔子吧……

    心里忽然有些气闷,我回头便走到马旁,准备翻身上马。

    “不扶孤王的人上马吗?”回头望了一眼远远看着我们的勾践,夫差咧了咧唇,道。

    闻言,勾践微微一愣,随即忙上前,走到我身旁,单膝着地。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他低着头没有看我。

    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来,“请上马。”看着我,他道,态度恭谨。

    “越国复国之日,便是寡人迎你回来之时。”耳边忽然响起那一日他如誓言一般的话语。

    即使他能忍人所不能忍,即使他怀抱着复国的希望,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也该是有些彷徨的吧,因为此时的他,又岂能知道大业一定会成功?

    在这个时代,让一个人踩着自己的膝盖上马,该是一件十分屈辱的事情吧,这与韩信受胯下之辱估计也差不离了。

    “上马吧。”地,他开口。

    微微点头,我竟也对他生出一丝敬意来。

    虽然历史上一直吹捧他的复国之计,他的卧薪尝胆,但其实我一直对于他不是很欣赏,只是此时此刻,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隐忍。

    踩着他的膝,我翻身上马。

    一众人等又浩浩荡荡返回吴宫。

    卷二:三千宠爱 幸福的定义

    “人累了?”夫差侧身勒住马缰,回头看我。

    微微眯了眯眼,抬头看向夫差,我感觉额前微微有冷汗渗出,心跳似乎也快得有些异常,真的有些不大舒服呢。

    呃?是我看错了吗?夫差似乎微微皱了皱眉呢。

    “脸怎么这么难看!”勒着马缰,转身走到我身旁,夫差抬手拭去我额前渗出的汗珠。

    呵呵,看来那一虽然没有堕崖而死,但到底我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呢,若是以前,骑个马也不至于累得如此半死不活的吧。

    忍不抬手微微按住胸口,想止住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天哪,再那么跳下去我快休克了。

    “人?”夫差凑近了我,盯着我的眼睛。

    身体渐渐有些缓和下来,我忙微笑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嗯,郑旦华眉,你们先送人回醉月阁。”夫差回头吩咐。

    “是。”华眉应了一声,忙上前来扶住我。

    郑旦也应言走上前来,只是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人先回醉月阁,记得今天有晚宴。”夫差凑近了我,弯唇笑道,顺便又在我面颊上一口,完全不在乎众人的眼光。

    我微微汗颜,“荒”这个词语该不会就是因此而荡的吧,那我岂不真成了红颜水?

    没淤费神多想,我便匆匆地行礼退下了。

    远远地,便见醉月阁门口似是蹲着个小小的身影,是那个小鬼?!

    “西施,私这里可还认得回去的路?”冷不丁地,郑旦的声音冷冷地在身后扬起,“西施”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我微微扬眉,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唉。

    不想再费神理会她,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醉月阁门口。

    “你!”见我不理会她,郑旦气得上前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

    “郑旦,别这样。”华眉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

    我暗叹一口气,不想与她争执,只是忽然看到那小家伙已经抬起头来,看着我。

    “你说话啊!……你这……”郑旦气得大叫,“啊!”随后一声汪,未完的恶语塞在喉咙里出不来。

    我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地看向站在郑旦身后的小鬼。

    “可恶,谁家的野孩子!”郑旦回头,见到一手拿着土块,满面不善的小男孩,怒道。

    刚刚他便是用那样的土块扔到郑旦的脑袋的吧。

    “恶奴,滚!”冷冷地磨牙,他地吐出三个字,小小的身板竟也颇有气势。

    郑旦微微一愣,竟是没淤开口,转身闷闷地离开,她也不是笨人,能够在后宫如此嚣张的小孩,到底还是少惹为妙。

    “我也先走了。”华眉说着,也转身离开了去。

    我放缓了面部线条,微笑着伸手轻轻捏了捏他执着得近乎可爱的小脸。

    “会保护你的,孩儿会保护好娘的……”低着头,他轻轻地念叨。

    心头微微有些泛酸,我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块拇指般大小,漂亮得五彩斑斓的小石头放在他小小的手掌之中。

    “礼……物……”缓缓张口,我比了个无声的唇形给他。那石头是那一日从伍封的剑下劫后余生从小溪中发现,拇做个死里逃生的记念的,现在腻他,再合适不过了。呵呵,我还真是没有诚意呢。

    呃?他微微一愣,摊开手掌,看着掌心漂亮的小石头,随即小脸儿一板,收回小小的拳头,将那石子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一块石头而已。”他摇头似是不屑地嗬。

    我失笑。

    “胖丫头。”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我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开始抽搐。

    我回头,果然是越!她总是执意随着卫琴叫我胖丫头,真是头疼呢,唉。

    没有看我,越伸手便捉起我的手腕,替我把脉。

    “心口会疼吧?”半晌,她抬头看我。

    我微微一愣,点头。的确,近几日只要稍稍劳累,便觉心口开始微微泛疼。

    “心结不除,只怕那心病是永远也好不了了。”她定定地看着我,“心为谁疼呢?”

    我没淤开口,转身回醉月阁,那一大雪覆山,那一悬崖之间,生死一线,无论我再怎么自我催眠,无论我再怎么无所谓,只是终究……我骗不了自己,我真的,庸。

    忽然想起卫琴,那一日看到他与越二人在园中笑闹,见他似是十分开心的模样,那样孤独善良的孩子,他应该得到幸福的。只要一想起斗兽场,一想那个一脸执拗的孩子,我心里便是一片苦涩,可笑我懒人一个,只想舒舒服服地做我的大米虫,偏偏天不从人愿,我始终是麻烦缠身,跟我在一起,那个孩子,总是一身的伤痕累累,他该跟越一起的,那样单纯的孩,才能带给他最单纯的幸福吧,一如夕阳下那间围着木栅栏的小小农舍,一如院里子里的那张秋千,……一如,那枚小小的鸡蛋……

    “卫琴,他去越国了,是吴王派他去监国的。”声后,越忽然开口。

    我微微一怔,去越国?那越她为何?

    “卫琴要我留下来照顾你的身体。”越不紧不慢地道。

    那个……傻孩子……

    心下一片酸涩,我没有回头看越,直直地回到了醉月阁。

    昏昏沉沉地榻上躺了一个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忽然感觉房门被轻轻打开了。

    “起来。”童稚,却一板一眼的声音。呵呵,是那个小古董。

    我微微侧了个身,没有睁开眼。

    “晚宴要开始了。”他催促。

    呵,我有些无呢睁开眼,他是倒定主意要鞭策我,帮着我争得他父王的宠爱吗?如果我告诉他,我其实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会不会生气?

    唉,晚宴……

    不知夫差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呢。想想头都会痛。

    卷二:三千宠爱 夜宴

    “西施。”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是雅姬?!我睁开双眼,瞌睡虫立刻无影无踪。

    不用猜,定是梓若放她进来,所以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无需要通传便直闯醉月阁。

    我披衣下,嘴角含笑,来者不善,她不是为了伍封的事而来的吧,那一日伍封没有将误会解释清楚吗?

    “你也在这儿?”见到那小古董,雅姬似是有些惊讶。

    小古董却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脊梁,站在我面前。

    看着他以保护者的姿态自居,我微微有些感动,只是看他刚刚那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想必雅姬与一般姬不同,否则小古董也不会如此不自觉地惧怕她。

    见小古董如此挡在我面前,雅姬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呵,真是稀奇事儿,听说你叫这个哑巴做娘,我原本还不大相信呢,现在看来,想必是真的了。”

    听说?听谁说?我扬眉看向站在一旁的梓若,她有些心虚地低头。

    “不准说她是哑巴!”小古董握了握小小的拳头,低吼。

    “本来就是哑巴,还怕别人说不成?”雅姬轻斥,随即又笑了起来,“死了娘的孩祖是可怜呢,怎么随便就认了个娘呢,当初如果你肯认我做娘,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大王也不会几乎忘了有你这个儿子了啊。”

    忘了有他这个儿子?我看到他小小的脸儿微微有些苍白了起来。

    “就算是认毒蛇做娘,我也不会认你这毒!”苍白的嘴唇微微带着颤音,说出与其年龄完全不符合的话来。

    “你!”雅姬微微一愣,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哼,跟着这个哑巴,你的下场不会比你亲娘好到哪儿去!”雅姬恶毒的诅咒。

    “呵,父王不知道多疼我娘呢,你在嫉妒,对不对?”苍白的唇角倔强地弯出一抹微笑,他转身拉着我的手,示威一般。

    雅姬的眼神似乎要冒出火来,随即冷哼,“哼,疼?据我所知,大王可从来没于醉月阁过,从来没有宠旋你这个哑巴娘呢!”

    我微微一怔,过?呵,真是谢了,还是算了吧,真是想不到,在这后宫,这样的事情也可被拇炫耀。

    小古董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你看着吧,我娘一定会独宠后宫,让你这毒尝尝被冷落的滋味!还有一日三餐,你最好都试过没有毒才吃!”一字一句,他眼中满是怨愤。

    “好,我等着。”雅姬咬牙,气得拂袖而去。

    我有些头疼地抬手抚额,天哪,他这是在帮我下战书吗?真的是嫌我的日子太清闲了不成?

    忽然感觉我掌中的小手微微在颤抖,我低头看他,却见他脸苍白,额前渗满了汗珠。

    他,在害怕?

    “我娘,是她下毒害死的……”他低下头,我炕清他面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微微带着哭泣的声音。

    弯上腰,我有些怜惜地抬手拭去他额前的汗珠,和脸上的泪痕。

    “娘,你一定会得到父王的欢心的,对不对?”他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眼中满是希望。

    呃?我有些头疼地看了他半晌,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终于,我有些妥协地微微点头。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的,是吧?

    晚宴的时间终于到了。

    一踏进大厅,便见夫差高高坐在殿堂之上,依然一身明黄的长袍,长发却已是高高束起。

    随华眉郑旦等众人一起行过礼后,我便低头默默地随众人一起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不想再惹人注目,加深大家对于我这红颜水的印象。

    大殿之下安放着两排矮桌,地上都铺着柔软的坐垫,左边一排首位坐着的是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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