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浅墨浓香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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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墨浓香 作者:rouwenwu

    重,切勿劳心挂念,否则九泉之下也不能弥补弃你而离世之愧疚。……”

    飘零篇错身而过

    清晨的阎王谷,静谥的可以听到花海在细微的风中拂动摇摆的生音。白色的马蹄莲一如既住的静静绽放,晶莹的花骨朵上滴滴露珠摇摇欲坠,素雅梦幻的颜色一路蔓延,围绕着整个空寂的山谷,朦胧上淡淡的荒凉。

    青绿色的背影在晨露的湿意中有些轻颤,胳膊肘处是一个黑色的包裹,悬空摇晃,另一侧是个粉雕玉猪哦小女娃,浅粉色的衣衫村的白嫩嫩的小脸格外粉扑扑。可惜小人儿的红红的鼻头,水汪汪的圆目让人觉得格外可怜。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梦漪红红的唇高高的撅起,极为委屈的看着浅墨,她不要离开这里啦,这里还有好朵有趣的东西没有玩过啦,梦漪小心的朝下扯了扯短袄,一条软趴趴的青色的小蛇放进静静的蜷缩在小人儿腰侧的袄中,这可是大熊爹爹偷偷送给她的礼物,大熊爹爹还凶凶的恐吓她如果告诉娘亲就把小青仍掉,哼,小气的臭大熊爹爹。

    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白色的花海,不曾视小人儿努力伸长的脖子,素白的脸上淡的如天边的云看不出神情,“宝宝,我们去看看你大熊爹爹最喜欢的相思花。”

    盈满水光的眼瞪得快要凸出眼眶,小人儿好奇的问道:“娘亲,什么是相思花?”

    浅墨俯下身,看着小人儿惊讶的张开的小嘴,纤细的手指在梦漪软绵绵的脸蛋上轻轻一弹,“相思花啊!一种淡案色的蝶型花。”

    “比那个还美吗?”圆滚滚的手指朝着摇曳生姿的马蹄莲挥动。

    有些发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柔的谪水的笑容,“当然,相思花式世间最纯洁的象征,结出的红豆艳绝似血滴,如同心口最深的一道伤口,永不褪色的赤红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浅墨低低的呢喃着。

    梦漪不知所措的看着心思飘游的娘亲,怯生生的拽了拽青色的宽大袖口。

    “宝宝,大熊爹爹不能亲自去看那么美的相思之花,我们代替他好吗?”有些沙哑的声音直直的灌入梦漪的耳中。

    小人儿茫然的咬着透明的指甲盖,似懂非懂的使劲点点头。

    浅墨挺直腰身,静静的看着孤独的被留下的漫野的白。莫离,这里留下了最初的美好,却也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梦魇,今日我带着梦漪离去,不是逃避,只是带着未完的心愿去阎都寻找我们彼此最初的牵挂,相思之花,一开始就在你我的指尖牵扯了一条细细的红线。紧紧的贴在胸口的手背,白的能看到浮动的细细青线,浅墨隔着衣衫压住怀中墨绿的瓷瓶。莫离此时你安静的贴在我心口最近的位置,凝听悸动的心跳声。

    “娘亲,我们走吧。”身侧的小人儿害怕的摇曳着长长丝质衣裙,尽管心里问问的不愿离去,却惧怕温柔的娘亲变成了那一夜的恍惚疯狂。

    浅墨没有吱声,牵起挂在裙衫上的小手,转身朝密道走去。

    身后是蓝的不染纤尘的天,白的纯真无暇的花海,这片记载,浅墨最初幸福和痛苦的地方,随着一大一小身影的消失,再次被禁锢在了这个荒凉幽深的山谷中,千年不变的孤独,等待着下一次生命的诞生与延续。

    “娘亲,宝宝好累。”梦漪无辜的看着正在辛苦搬动石璧上机关的浅墨,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手中的糕点,含糊不清的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浅墨抬起头,瞪着毫不心虚的小人儿,额头上成串的汗珠一滴滴的涌落。奇怪?莫离,明明就是说得朝左边转动的啊,怎么动都不动,毫无反映。浅墨不死心的努力旋转,纤细的手指和掌心被磨得发热。汗水模糊的小脸对着圆盘形的机关仔细的观察着,中间是一个形状怪异的圆形,齿轮一样的边沿,咦,齿轮?浅墨把手探进黑色的包袱中摸索着,一块透明的浅绿色玉牌在浅墨的手中幽幽闪烁,浅墨寻摸着把玉牌凑到圆盘的中心,小心的吻合着玉牌的边缘,没想到居然轻松地嵌入圆盘的中央。莫离为什么不告诉我开机关需要玉牌,不会是防着我独自离开吧,浅墨无力的叹道。

    “轰”石门随着转动的圆盘缓缓开启,明亮的光线让嘴里还含饼的梦漪,下意识的抱住浅墨的大腿。“宝宝不怕啊。”浅墨抚了抚小人儿柔顺的头发,嘴角噙笑。

    梦漪死命的搂住修长的腿,胖乎乎的胳膊就是不肯放开。试墨取下圆盘上的玉牌,无奈的拖着挂了沙包一般沉重的腿缓缓移除密道。

    还没站稳脚步,眨眼的功夫,石门缓缓的落下,再细微的住前移动了一两公分,如同补上的缺口的水泥一般,密实的于周围的缝隙结合在一起。除非贴在山石上,否则很难看出这里有一块单独的石门,不得不赞叹如此巧妙的技术,难怪到目前为止这里还不曾有外人的闯入。

    心里仿若失去什么一般,惶惶不安,耳边萦绕的是莫离温柔的声音“浅墨儿,我们到家了。”浅墨把小小的梦漪自身后拉出,认真而坚定的说道:“宝宝,记住了吗?这里是我们的家,终有一日,娘亲会带你回来的。”棕色的的瞳孔中折射出夺日的光彩,莫离,你听到了吗?终有一日,我们都会回来这片开满马蹄莲的山谷。

    “娘亲,大熊爹爹说过,这里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对别人说的。“圆圆的指甲盖在洒下的阳光中泛着淡淡的银色的光芒,梦漪的小手直直的指向紧闭的石门。

    浅墨垂下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莫离,你看,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把你带离我们的生命,这一生,在我和宝宝的心中,你都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嘴角的柔和再次回到苍白的脸上,浅墨默默的牵起梦漪跨进杂草丛生的高大阴翳之中,凭借着仅有的记忆扒开草层,一点点的向前迈去。

    圆乎乎的小手被牵着,梦漪念念不舍的频频回头,嘴里嘟喃着:“大熊爹爹,你要快点来找宝宝和娘亲啊。”

    脚下的步伐一顿,心口撕扯,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浅墨闭上眼,紧紧握拳,直到指甲掐入白皙的掌中,眼前才一片清明。

    半晌,草丛中又开始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似裙摆滑动擦过的轻细,又似蚂蚱跳跃穿插的动静。

    三日后,狭窄的泥道上,一阵马蹄飞踏的声音在两旁静谥的高大草丛之间格外的刺耳。一匹骏马奔驰卷起浓厚的生土,隐隐可见他的布远处还有一辆马车紧随其后。

    突然,紫衣男子紧紧拉住手中的僵绳,圆目微眯,勒马而直。长长的青丝束起,在风中轻轻的飞扬,眼睛里是深深的阴暗,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莫离,十年了,我再次踏入阎王谷,你最好祈祷自己安然无事,否则我不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你,男子本来显得稚嫩的脸上浮动着一丝阴霾。“暗一、暗二,你们在此处守候,若有人踏入,格杀匆论。”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说着,是把人命看的比蚂蚁还低贱的不屑。

    飘零篇风来驻足

    秋风卷起一地落叶,风来镇的青石道上,一个蓝色碎花布衣的少妇牵着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妇人约摸十五、六岁,年轻的让人看不出是旁边小姑娘的母亲,一身单调的布裙,平凡的五官不甚出众,苍白的脸上淡淡的有些透明,乌黑的青丝被一根木质的发扎随意的盘起,几缕滑落,软软的垂左耳边。倒是身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似观音菩萨莲花坐下的玉女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逗年。

    “娘亲,宝宝怕怕。”梦漪紧紧的拽住手中的温暖,忍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注视。

    “呃。大叔大嫂只是想跟宝宝亲近。”浅墨感到额头上布满了黑线,极力在脑海搜索着可以安抚小人儿的理由。她一直都以为八卦这样的事情是现代人特有的病态,没想到原来可以直接追溯到远古的时代。自从自己和宝宝来到这个小镇后,周围的邻里街坊就开始不厌其烦的打听她的情况,在得知了自己是寡妇后,毫不犹豫的把同情的目光投在了她和宝宝身上。浅墨有些厌烦别人的过多关注,说好听是同情,当着你的面叹息安慰;背过身去,却又是带着有色的眼光来猜疑一个寡妇的生话。

    “娘亲骗人,上回就说大通婶婶想跟宝宝亲近,可是。”小人儿,下意识的用小于捂住白己红红苹果一样的脸颊,“宝宝的脸被插的好疼好疼。”梦漪委屈的嘟着嘴向娘亲诉苦。

    “”浅墨一时无言以对,回想上次乖巧如陶瓷娃娃的梦漪被圆的跟水桶似的女人抱在怀中,浅墨还来不及反应,女人肉呼呼的手指就在雪白的小脸上捏出一道红的渗血的痕迹,在配上满是横肉的脸上刻意慈祥的表情,让浅墨不寒而栗的想到了传说中的某种生物,直到纤细的浅墨自女子怀中抢回喙啕大哭的梦漪,女子才讪讪的笑着离去。当时看着红的泛着淤青的脸蛋,浅墨就心疼的不行,可是真的很纳闷,白兰长的如此平凡却有宝宝这样可爱到让人忍不住蹂躏的小孩,不得不承认慕昊锦的基因真的很好,当然仅限于面貌方面。

    “宝宝不喜欢狼外婆。”仰起的小脸认真的对着面有赧色的娘亲,嘴巴一张一合,语毕小小的贝齿狠狠的咬住红红的唇瓣。

    淡的看不出色泽的唇浅浅的勾起,眼中流转的笑意渲染了锦秋的天色,五岁的宝宝已经聪明的懂得举一反三了,自己只是跟宝宝讲过这么一个睡前的童话故事,没想到小家伙倒是记忆深刻。

    “娘亲也不喜欢狼外婆。”浅差一脸严肃的看着宝宝被起的馒头小脸低低的含着笑意的嗓音萦绕在清爽的秋凡中,久久不息。

    四周笑看梦漪如同过节时瞅着餐桌上腊肉一般的眼神,在浅墨清冷的笑颜中冷却下来。

    “柳嫂子,我要的鱼包好了吗?”浅墨垂下睫毛,揪到在女子手中垂死挣扎的鲤鱼,虽然本就是餐中物,却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要遭受如此对待,女子粗粝的手指死死的挤掘着摇头摆尾的鱼。

    被唤做柳嫂子的妇人,呆呆的看着难得露出笑意的浅墨,丝毫没有注意越合越紧的手,和掌中无辜张合着嘴做最后拼搏的可怜生物。眼前这个女子虽然随时都客客气气的,即使笑也是轻轻的扯扯嘴角,没想到笑起来却是如此好看。“啊?啊,哦。”妇人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抽过一张荷叶,手脚利落的将鱼包好,胡乱的塞到浅墨怀中。脸上不好意思的飞起一片红云,沾满水迹的手背在木红色色的裙袍上擦拭着。

    苦笑的闻到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儿自怀里散出,浅墨自绣袋中掏出一吊钱取出十文放到妇人的鱼摊。

    牵着不乐意的警觉四顾着面色各异的脸孔的小人儿,转身离去。

    抛下身后叽叽喳喳沸腾开来的街道。

    “瞧见没,冷冰冰的莫家妹子居然笑了。”一个卖豆腐的妇人极为惊讶的说道。

    “可不是,平时瞅着就像大家闺秀似的,骄傲着呢。”买杂货的大叔,笑着露着参差不齐的黄牙,“那个叫,恩——”可怜的愚夫绞尽脑汁的回想着肚中仅有的一点墨水,说书先生怎么说来着,“对,皮笑肉不笑。”厚重的大掌猛地拍打在大腿上。

    “去死,死老头子懂什么?人家说不准就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呢!”显然有文化的老婆子嘲弄的啧啧出声:“人家可是每日都到柳子的鱼铺买上一条啊。”眼角毫不掩饰的盯着鱼摊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十文钱,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

    柳嫂子眼尖的瞟到老婆子意味不明的眼神,赶紧一把把钱拢住,顺着摊沿把钱全速扫进腰带的夹层中。

    “小姐?有啥用,还不是死了相公的寡妇。”刻薄的声音把拥在一堆的人群火速分开。

    浅墨毫不在意的听到身后明显高扬的清脆嗓音,柳家的闺女,同样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浅墨懒得去理会女子明显不正常的心理疾病。

    约摸走了一千米左右,转过弯,一座小巧的院落出现在浅墨的眼前,缓缓的打开锁上的木门,里面是整理的条条有序的小院,和三间环绕连接的瓦房。高壮挺拔的花雨梧桐树静静的立着,把不大的院落收在自己的羽冀下,盛满清水的大瓦缸上上漂浮着一片片绯红的叶子,倒有些红叶随流水的意境。小院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干净素雅,透着浓浓的古风古韵。

    浅墨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自离开阎王谷距今已有两个月了,没想到自己和梦漪居然还在距离山谷不到几十公里的小镇上徘徊驻足,貌似还有定居的打算。

    “宝宝去屋里自己玩拼图,娘亲去熬鱼汤。”浅墨合上门,对着仍旧拉着自己衣角的梦漪柔柔的说道。

    “宝宝不想喝鱼场了。”梦漪听话的朝中间的房屋走去,猛地一回头委屈的看了眼浅墨,又转过头,继续迈着她粗短的小猪腿。

    棕色的瞳孔呆呆的凝视着,粉白粉白的圆圆小点,嘴角内疚的揪了揪。宝宝,虽然已所不欲匆施于人,但是娘亲为了图方便,恐怕只得继续委屈了。

    浅墨胯下肩,拿着于上还偶尔摇摆两下的鲤鱼朝灶房走去,隔着仅仅裹住的荷叶,还能闻到剌鼻的腥味。

    无奈的把拿出灶台上的刀,浅墨残忍的进行着手中的解剖尸体的工作,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如今的熟能生巧,有条不紊的洗去刮下的鱼鳞片,一刀划开鱼肚,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点点渗出的血迹,浅墨已经从一开始的恶心想吐,变得冷漠无比。没办法,恶心血腥的场面见一次魂不守舍,见两次强迫稳定,第三次面不改色,最后若绝对是麻木不仁,试想谁天天都要面对的场面,犯得着一惊一乍吗?只是浅墨一直很奇怪,莫离明明说了,还差几针的,为什么?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个半月前说起。

    “娘亲,宝宝好累啊。”小小的人儿如小狗般趴在浅墨的怀中大口大口

    的喘气,小脸红扑扑的。

    “宝宝,来我们到前面的茶楼休息一会。”浅墨安慰的拍柏梦漪的小脑瓜子,怜爱的说道。

    小家伙一听可以休息了,立马恢夏了勃勃生机,拽着浅墨的手就开始超前挤去。这是她们离开阎王谷后遇到的第一座小镇,浅墨有些汗颜的看着强打精神的小圆球,一个月的跋涉,肉嘟嘟的的小身体已经开始瘦条下去。本来自己是打算一到小镇就买辆马车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和宝宝奔走了十来天,虽然路途中也有人家,却无望的发现最近的小镇就是风来镇。

    纤细的手指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髻,嘴中淡淡的吐出:“帮我上几道你们这拿手的菜。”

    小二呐呐的看着眼前衣着虽称不上寒酸,却也不甚富贵的女子,有些不安的垂下头,“这位夫人,小店概不赊账。”眼睛的余光紧紧的追随着浅墨清冷的面容。

    哦?粉嫩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浅墨自绣袋中掏出一锭碎银,默不作声的放在桌上。

    一见明晃晃的银子静静的躺在桌上,小二的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忙不迭是的点头哈腰赔笑道:“夫人见谅小店也是小本生意——”

    揉了揉有些抽搐的太阳|岤,浅墨不得不打断准备长篇大论的瘦小男子:“好了,快世上菜吧。”

    男子笑意连连的欠身朝外走去。

    小人儿狼吞虎咽的大口袭扫着桌上的菜肴。

    那种不顿一切的举动,让浅墨心口一抽,似被人狠狠拧过的抹布,紧紧的皱缩成一团。“慢慢吃,宝宝,没人和你抢。”

    话音刚落,浅墨觉得腹部传采急剧的抽搐感,一阵阵的刺痛。奇怔的皱起眉头,这样的感觉是?下身有一股股的滚烫的热流喷涌而出。

    浅墨目瞪口呆的加紧双腿,尴尬的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梦漪。

    直到小二回来,浅墨才塞了一块布条在怀里,火烧屁股一般,朝茅房奔去,无暇去去顿及是否溅了一地的血色花朵!

    飘零篇静待春来

    浅墨蹲在炊|岤前,纤细的手无意识的朝里放进一根枝条,看着兹拉兹拉燃的欢快的火焰,思绪有些纷乱。那日葵水突至,来势汹汹,让浅墨第一次体会了血流示止的感受,似乎要把这世年积聚在体内的多余全部排出。手指虚幻的在空中划过,艳丽的火光下失血过多的苍白小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晕,棕色的瞳孔泛着妖娆的红光。莫离,你看,连老天都在愚弄,明明焦急的盼望着它,它却不为所动的久久不见音讯。如今自己毫无企盼了,它却又冷不丁的意外蹦了出来,还死赖着不肯消停,源源不断地污血翻红一片雪白。映的火红的唇瓣缓缓勾动,扬起嘲弄的痕迹。莫离,是命运弄人?抑或是命该如此?红的璀璨的双眸越发的澄亮,如夜空中划过的银光,夺目而绚丽。所以,我决不认命,即使是逆天而行我也不能顺了它的意,我命由我不由天。

    陶制的铫子,热气腾腾的挤出铫盖的边沿,形成一道浓浓的白雾,交杂着清香而鲜活的味道,肆意散开在小小的有些昏暗的灶房中。

    轻轻的叹乞声幽转着,就算是琼瑶玉浆浆也有腻味的一天,何况是每日必见的鱼汤,难怪小家伙一脸抗议的不满。山猪果然吃不来细糠,自己这辈子怕是不能享受鸡、鸭、鹅的滋味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小浅差一闻到那样的味道就会产生把心肺都要挤出采的恶心感,所以在大量的失血后只能用经年不变的鱼汤来慰问自己虚弱的身体了。

    “宝宝,来喝汤了。”浅墨隔着厚厚的布端着滚烫的铫子,缓缓朝屋内走去。

    试墨不动声色的看着格外安静的房屋,一块块木质的小图被随意的搁在铺着薄薄棉被的床上,本来应该爬伏着的圆鼓鼓的小身影失去了踪迹。一瞬间手上的铫子微微的倾斜,浮着世香蒜的||乳|白色清汤渗出,沿着乌黑的陶身顺流而下。浅墨有片别的恍惚,难道是啸勒找来了?不,不会,若是啸韧岂能如此恐吓自己。眼角的余光仔细的扫视着房屋中的角落,一点一点不留遗漏,有些陈旧的古式挂顶床、牧棕色的衣橱冷如寒冰的双眸在简单的家具间来回搜索,直到一抹白白的衣角出现在浅墨的视线中,沉下的小脸如划破云层的余晖,亮堂的晃人眼目。

    轻缓的放下还鼓鼓冒着沸泡的鱼汤,踩着轻巧的步子,细细的眼微微眯起,嘴角噙笑。

    死死把头埋在胖乎乎的双臂间的梦漪,撅着臀部,小鸵鸟一般躲在幽黑的床下。咬住红红的小嘴,固执的不肯回应娘亲的呼唤。

    随着被翻开的床罩,白色的一团毫无疑问的映入眼帘,浅墨好笑的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可惜埋成球状的小人儿死活不理会。无奈的伸出手,拽了拽暴露在空气中的一段白色棉布,“宝宝,这样的姿势,难道要娘亲打你的小屁股吗?”绝对严肃认真的声音。

    死命摇头的小人儿,反射性的想要护住自己的臀部,可惜低矮的空间实在不适合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僵持了半晌,小小的人儿,一点点的退出了阴暗的床下世界,圆滚滚的眼睛偷偷的瞧了浅墨两下,又迅速的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

    浅墨强压住眼里跃跃欲出出的波澜,嗓音自喉咙眼挤出:“宝宝若是这么突然地多了起来,娘亲会担心、会难过的。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宝宝。”越发细骨的手指在小人儿白色的衣裙轻柏,拭去沾染上的灰迹。

    看着母亲垂下的眼角,脸上是一片苍白的色泽,梦漪小小的心跳一滞,软绵绵的小手覆上浅墨的脸颊,呐呐的开口:“娘亲,你不要生气,宝宝以后再也不躲起来了。”肉肉的指尖扯碰到浅墨的肌肤,上面的凉意让梦漪一惊,触电般指尖蜷缩,“娘亲,宝宝给娘亲暖暖,像大熊爹爹一样。”圆乎乎的小脸顺势凑到了试墨鼻尖下,奶香味夹杂着尘土气息的怪异,带着一道明显黑色印迹的精致小脸毫不犹豫的贴上了清素的容颜。

    浅墨喉咙涌上一股酸涩,感受着浓浓的暖意,如破冰而出的春潮,颤抖的手紧紧压在自己的胸口一块鼓起的物体上。莫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即使你形销骨毁依旧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陪着我看尽红尘二元,踏遍青山不老,迟暮倦鸟当归,白首笑卧阎谷。

    “娘亲,宝宝可不可以不喝鱼场了。”正当浅墨陷入苦涩的回忆之时,小人儿圆溜溜的大眼一转,狡黠的撒娇道。

    “”细长的眼轻抬,浅墨哭笑不得的望着一脸嫌恶的对着冒着腾腾热气的黑沉沉铫子,默默的颔首。

    “娘亲,宝宝可不可以再问个问题啊!”纯净的眼一眨一眨是引人怜爱的娇憨,软若无骨的食指认真的竖着,如讨喜的瓷娃娃。

    斜斜的睨,眼古是精怔的小脸,啃角土扬,“哦’宝童想问什盘’’

    “娘亲——”拖得长长的声音毫不意外的让浅墨感到一件恶寒,“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娘亲说的那种相思花啊?宝宝想看,想看嘛。”丝毫没有察觉浅墨的僵硬,小人儿努力的游说着,小手还在青色的衣裙上左拉拉右拽拽。

    “呃,宝宝。’浅墨的声音有些颤抖,细如蝶翼的手指抚上梦漪的光洁的额头,“为什么突然学你大熊爹爹说话啊?”毫不怀疑,此时的梦漪已经完全学会了傻大个莫离的撒娇方式,吓得浅墨的心一抖一抖的。

    “咦?”小人儿有吃惊,眼如铜铃。不是吗?每次看到大熊爹爹这么拉扯着娘亲的衣袖,声音长长地唤“浅墨儿”,娘亲虽然也是一脸忍耐的看着大熊爹爹,但是最后都是有求必应啊,什么都依着大熊爹爹的。难道说自己学的不像,梦漪有不确定的犹豫是否需要再试试。

    似乎明白梦漪的打算,浅墨揉了揉隐隐抽疼的脑袋,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宝宝,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我们就北上去阎都。”怜爱的抚摸着贴在自己脸颊上的隐隐奶香。等到过了冬寒吧,两个体弱的女子选在腊九寒天的北上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而且据打听,每年的初春,凤来镇都有“凤翔节”,顿名思义,凤凰展翅,翔游九州。传说远古的凤来镇是凤凰栖息的地方,凤来曾经出现过一位执掌后印的仁德惠敏皇后,所以更有甚者传言,凤赖的女子只要一入宫门必会宠惯天下。浅墨不可置否的笑笑,艳绝天下又如何,无上娇宠又如何,最终也不过是沦为深宫大院中的阴谋家,在荣耀与权利的泥潭深陷,殊不知是得是失,是输是赢。最让浅墨感兴趣的是,凤翔节时,凤来镇都有全国各地赶来的表演各色班子和商队,换句话说那时候,无论是跟着谁北上,也是一件方便且不引人注意的好方法。

    “还有这么久啊。”若也所思的浅墨,没注意到小人儿失望的表情和撅得可以挂油瓶的小嘴。梦漪不甘的绞缠着自己胖乎乎的手指,嘴里碎碎念道:“那我不是还要被大通嫂嫂她们欺负好久么。”巴巴的睁着的大眼有些泪水蒙蒙。

    “好了,宝宝来喝汤吧。”浅墨满意的拍拍小人儿的胳膊,微眯的眼睛亮晶晶的。

    梦漪反射性的后退一大步,在空中无力的挥动着,忽而摆手,忽而捂住小嘴,圆圆的脸皱成了一条焉巴巴的大苦瓜。

    “宝宝,乖乖的,来。”浅墨诱哄的看着梦漪无助四顾的样子,如同浅墨曾经被朋友拖着去看过的卡通片中的小鹿斑比,随着外来者的靠近,一边小心翼翼的后退,一边用纯真的大眼水意涟涟的无辜凝视着。难怪这么多的人喜欢逗弄她,原来如此的有趣啊,浅墨难得心情好的看着节节败退的小姑娘。

    “呜呜,娘亲欺负宝宝。”小人儿眼睛开始泛红,嘴角越撅越开,大有浅墨再靠近一步就号啕大哭的征兆。

    “好了,好了。娘亲错了哦,这就去给宝宝做好吃的。”浅墨放弃逗弄小家伙的意图,省的待会一发不可收拾,泛滥成河。转身朝灶房走去。

    错过,,小小人儿,狡黠的抬起红彤彤的鼻子,眼睛里划过一丝兴奋,,原来眼泪果然是对付娘亲的好法子啊,难怪大熊爹爹经常使用这招把娘吃得死死的。

    屋外的花雨梧桐唰唰的伸展着红色的菱彤叶子,秋风涌起,吹散了满地的娇艳。水缸中,轻波潋滟,一迹红痕格外耀眼。

    浅墨怔怔的望着在风中舞动的红色,绚丽的色泽和蔚蓝的天际和谐的交融在一起,深秋到初春,这段时间似乎应该做点什么来囤积银两了,否则就算莫离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财产,也有坐吃山空的一日。什么时候起自己是如此的依赖莫离呢,不论是情感上还是财物上。也许徐家的药堂需要一个合伙人也不定呢。浅墨暗暗思索着那个似乎风雨飘摇的徐记药堂,嘴角缓缓的拉扯开,在澄净的天空印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飘零篇知遇之恩

    初春的阳光透过云层静静的洒在厚厚的狐裘上,浅墨慵懒的依靠在挺拔的花雨梧树干上,细长的眼微微眯合掩住了棕色瞳孔中的清冷,似等待似闲暇。

    五岁的的梦漪被她进去了学堂,想当初这事儿还在凤来镇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嘲讽她一个左右无依依的妇道人家学权贵给女儿找先生。是不是权贵那又如何?浅墨暗自好笑,莫非系出名门、五代富禄的女子就要来的金贵么。自古女子就被教育无才便是德,可是却常见山野村妇撒泼闹野,她也不需要华丽深奥的道义原则,只是依顺着自己内心的痛苦,毫无掩饰的揭露开来。你以为把妇女禁锢在三从四德、委曲求全的狭小牢笼,她就不会反抗吗?就算是最无意义的耍泼哭嚎她总不会不知道吧。

    “叩叩——”轻缓的叩门声,在窄窄的巷道响起。

    浅墨嘴角微微上扬,即使是初春仍感到一件若有似无的凉意渗透肌肤,刺激的骨头咯咯作响,紧了紧身上雪白的狐裘,抬头仰望白云悠悠的天堂染上的金黄。

    “吱嘎——”随着木门的轻启,一张属于中年男性的脸孔出现在浅墨的视野中。

    男子约摸不惑之年,发红的皮肤有世粗糙,是长年奔波留下的痕迹。偏

    暗色的双眸,精光隐隐,内敛而自持。身上是淡淡的商人气息,却又没有商

    人特有的j诈狡猾,这样一个在卖药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的汉子,多多少少被磨去了曾经的傲然。浅墨初时看重的就是这样的一股气势,内敛而含信,没有商人的唯利是图。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是如何

    落到家业颓败的地步,浅墨有世惋惜的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愿回忆的往事和痛楚,各自扫门前,莫管他人瓦上霜,别人的事情之于她不过是一道疾风,风过无痕罢了。

    “莫夫人”男子笔直的挺立着,凝视着眼前毫不起眼的女子,严肃有礼的自怀中摸出一张银票。

    “徐掌柜何必多礼,进来喝口茶暖暖吧。”浅墨淡淡的扯出一个弧度客气而不冷淡,周到确无热情,细的透着凉意软玉缓缓将账薄接过。

    被唤做徐掌柜的男子一愣,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莫夫人客气了。眼睛的余兄小心翼翼的扫视着四周的的环境,“徐某心领了。”

    浅墨哭笑不得的反应过来,在这个道德清誉至上的食古不化的时代,男女有别的古训。即使自己只是邀请一个足以胜任父亲角色的进层,恐怕也是犯了许多卫道者的忌讳吧。虽然自己压根不削这样的所谓礼教,但是,瞄了眼身子挺拔僵硬的男子,幽幽一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倘若不清白的就算你干遮万盖,也不过是徒增他人笑料罢了,更进言,就算世上真有不透风的墙,每日遮遮掩掩的,岂不如鸡呜狗盗之流合污?

    徐掌柜默不作声,眼中一暗,这个女子真是不容小觑,淡漠而坚韧比自己这个多货几十年的人看事物还要通透。

    秋未来,一个青衣女子缓缓的踏进药膳堂,冷冷的环视着几尽无人的大堂,半晌旁若无人的走到环椅上,纤细白皙的指尖随意的划过桌面。面貌虽平凡,一举一动却又透着说不出的高雅富贵。粉唇轻启:“徐掌柜,难道贵店就是这么怠慢客人的?”清脆圆润的嗓音,说出的话讽刺而清冷,却又让人憋着一股气发不出,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

    “夫人想要社么?”中年男子绕出前台,直直的朝浅墨走来,不卑不亢。

    女子柳眉细挑,让人越加的琢磨不透,“我想要请你当掌柜。”

    徐掌柜本能的感到一股屈辱,想也不想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本店不卖。”斩钉截铁,不容抗拒的坚决。

    “少安毋躁。”女子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男子有世失控的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对你的小店并无企图,我只是出钱,若有盈利我们对半而分。”

    徐掌柜有世沧桑的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边,这个自己本不想搭理的夫人,居然一语惊人。这么奇怪的法子自己闻所未闻,男子的眼底迅速积聚了迟疑、不信任。

    女子的唇边不以为意的荡起一层似笑非笑的弧度,“徐掌柜何必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我不过是一介妇人,生活所迫才有此想法。我来只因为我相信徐掌柜的为人和能力,所以字据一律不需要,我留下音量即走。”女子淡淡的扫过中年男子眉梢的正直之气,在这样的时代男人为尊的商场接受女人的介入决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所以自己抛下如此昂贵的诱饵,豪赌一次。

    徐掌柜垂下头,心理浓烈的展开对峙,接受意味着自己的尊严会被人嘲笑,但是如此好的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真的就这么白白让它从眼前溜掉?良久男子抬首,坚决溢满眼底,“好,我徐长琝对天起誓,只要徐家堂在,绝不会少了夫人那份。”

    女子浅笑摇头,眼底的讽刺让徐长琝一滞,有汗颜,自己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徐记药堂?这掌柜的倒是不忘提醒阿,浅墨不甚在意的摇头,本来自己也没打算把它据为己有,“徐掌柜,以后就称我为莫夫人吧。”缓缓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干净却有世陈旧的小几上。“我算过了,这蚌银两足够你重振药堂的。”浅墨幽幽的说道,转身朝屋外走去。

    徐长琝克制不住激动的看着银票,手中握紧成拳,跨出门塌的人影拉回了他的遐想。“夫人且慢,徐某还不知道你的住处。”话毕有些羞恼自己有世不敬思考的问话。

    女子回头,秋风舞起她松软的发髻,几缕随意的垂下,诶后蔚蓝的天映的肌肤塞雪,嫣熬一笑:“徐掌柜,一个月后我再来。”

    徐长琝甩掉脑中的回忆,有世恭敬的问道:“莫夫人真的准备北上?”

    浅墨不可置疑的点点头,嘴南牵起淡淡的痕迹。“有劳徐掌柜费心了。

    “夫人客气。”徐长琝连忙堵住浅墨的致谢,“徐某已经跟北鹰国来的一个杂技班子联席上了,说是我妹子和侄女准备北上,劳他们路途多个照应。其他的已经打点好了,夫人大可放心,只等着三天后的“凤翔节”一过即可启程。”

    “谢谢。”棕色的眼眸中闪现了灼灼精光,莫离,三日后我们就可以启程北上。

    “莫夫人。”徐长琝欲言又止,“那,药堂一一”

    “药堂是徐家的产业,徐掌柜,费心了。至于我的酬劳,我相信徐掌柜这样人物不是小小的凤来镇可以困得住的,到时候我一并来取。汝非池中物,终上九重霄。”浅墨优雅的转身,朝屋内走去。

    木门中央的徐长琝呆呆的站着,面上的表情复杂难懂,眼睛里是涨潮的水,奔流翻滚。嘴里不住的喃喃:“非池中物。”

    半晌对着空空如野的寂静院落扬声道:“借夫人吉言,若长琝一朝得偿所愿,必不忘夫人知遏之恩。”

    坚定、喜悦冲破一切阻隔的话萦绕着傲熬挺直的花雨梧桐,夹杂着纷飞的红色艳丽旋转着,不肯停歇的激动。

    吱嘎的声响重合在余音的回旋中,格外的清晰。实木门轻轻的合上,还给清冷的小院初春的寂静,只有梧桐树叶轻轻摩挲的余韵。

    浅墨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墨青色陶瓷小瓶,嘴里喃喃自话:“莫离,我赌上了一千两白银,三个月来据我观察徐长琝这个人冷静自持、稳中求胜,确实是个难得的儒商。这样的人也不枉我压上了如此大的赌注。三天,再等三天,我们就带着宝宝北上,去阎都看相思。”

    蝶翼般纤细的手指在墨青的瓷器上摩挲,感受指尖细滑清凉的触觉。泛着圆润光泽的瓷瓶在白皙的耳廊上下颠覆,细微的流水撞击在瓶身的清脆声浅缓悦耳。啸靭的杳无音讯倒是让人隐隐感到不安,燕楼的情报遍布天下,自己也不曾刻意的去隐藏,却在半年之后仍没有被发观,真真是一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此时,千里之遥的燕楼。

    啸靭精致的娃娃脸上平和的让人直冒冷汗,粉色唇边翘起的弧度却令人胆战心惊。

    “楼主——”暗五一向冷硬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看着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的男子,口中的话犹豫不决。

    “还没找到?”圆圆的眼若是平时这么微眯着,还能让人感觉像只慵懒的猫,而此时,温驯的猫儿完全已经化身为恶狠狠的虎豹,盯着眼前的猎物,闪烁的墨色眼瞳是等待着扑上撕碎的阴狠。轻柔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可惜熟知啸靭的人都知道,越是温和的楼主越发的嗜血无情。

    “属下甘愿受罚。”暗五感到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认命的跪下身,垂头领罚。

    “哦,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低低的声音似询问般轻言细话,可惜说出的话,让人感到冰天雪地的寒霜。

    “爷一一”大殿外的一道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一窒的阴冷静默。

    啸靭斜斜的睨了眼捧着画轴不紧不慢走来的白衣男子,剑眉轻挑。

    “画师又做出一副夫人的画像,请爷过目。”男子恭敬的捧起画轴,面色如死水波澜不惊。

    随着画卷的缓缓展开,跪地的暗五屏息而待,垂下的眼强忍着想要一赌为忙的冲动。莫非此次画的终于像了么?爷竟然如此平静。

    “滚一一”惊天动地的怒吼打断了暗五的异想天开,似乎坚固的大殿也有一瞬闻的摇晃。

    白衣男子似乎见怪不怪的慢条斯理的卷好画卷,转身朝殿外走去,幽幽的抛下一句:“第一百零八个。”

    不用怀疑,自啸靭在阎王谷见到浅墨的留书说她要北上到阎都一事后,就一路追寻浅墨母女,在未果的情况下,快马加鞭回到燕楼后就急忙遣人去找来画师,可惜见过浅墨面的只有自己和暗五,偏偏此二人对作画一事一窍不通,无奈画师只得根据二人口述作画。也不知道是形容的有偏差,还是画师技术有限,到目前已经有一百零八画师在啸靭的怒吼声中屁滚尿流。偏偏浅墨还毫无自觉自己走了一条离阎都越行越远的道理,所以实在不能把错误完全归结刭啸靭的身上。

    此时,是宏远十二年的初春,啸靭在距离凤来镇千里之遥的燕楼,苦苦寻觅着浅墨的踪迹,却被一卷画的失去准度的画像而频频耽误。

    飘零篇苍主誓言

    风翔节的那日,宽敞的古道被拥挤成腰带一般狭小,浓浓的异国情调把小镇的古风古韵遮盖的没了踪芬,各色的表演汇聚一地,让凤来在锣鼓喧天的喜悦中迎采了古镇的特有节目。

    浅墨无奈的看着梦漪小小的唇撅得比天还高,不满的抱怨声充斥着浅墨脆弱的白暂的透着点点粉色的耳朵。

    “娘亲,宝宝都没有看到啦。”纤白的手指挑开车帘的一角,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

    宽大滑顺的袖口被死死的拽住,浅墨不得不转过头面对小人儿哀怨的眼神,小兔子一样的眼眶。

    “好吧,宝宝想要什么?”幽幽的叹息自圆圆润粉嫩的唇瓣溢出。浅墨苦笑,真不该让宝宝和阿朵亲近。

    此时已经离凤翔节过去三日,自己和宝宝也随着北鹰国的班子踏上了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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