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妾为财狂txt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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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为财狂txt 作者:rouwenwu

    “喂,你还是躺着吧。我又没说你什么。别弄得我好像很小气一样。”舒眉急忙道。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七公子现在要爬起来,就好比把全身的骨头再敲一遍。

    七公子看了舒眉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仿佛在说“难道你本来很大方?”。舒眉想去拦他,七公子却轻轻摇了摇手,他苦笑道:“傻丫头,你不忌讳,待会有人忌讳。”

    舒眉没明白七公子的意思。却看见七公子执意要起来。姜山无奈地去驾起他。

    白竹生连忙去帮忙。

    姜山跟白竹生小心翼翼地扶起七公子去了用纱帐隔开的小外厅。躺椅上已经躺着剑奴。房中此时只剩下了何三少跟水姐姐。相当于是医生跟护士。

    在胖二哥的安排下,其余人已经去各干各的。太阳已经升起,岛上的工作并不轻松。花牡丹倒是在门口,显然在充当护卫。这个护卫正在跟小舒心说话。

    “等成了亲,我也要拉一票人!我来训练!保证这寨子安安稳稳!咱们就安心吃酒喝肉!”花牡丹对着小舒心豪言壮语。看样子这位还真有把这当山寨的意思。只不过她也说中了重点——谷内人手不够。伙计们都是又当管头又当跑腿的,实在忙不过来。

    屋内的舒眉倒是觉得花牡丹这提议不错。日后这岛内少不了要年轻家丁维护治安干重活的。要是能招到一批人,让花牡丹来管理,一定比城管还城管。

    这边,姜山与白竹生已经把七公子放在舒眉的一张布艺组合沙发上。这沙发本是给胖二哥准备的套装家具,因为胖二哥突发奇想要设吧台,放不下,就拆了一张放在了舒眉房里。

    “你,去换身衣裳。”七公子也怪。不顾自己疼痛,刚躺下就开始挑剔舒眉的穿戴了。也真难为他痛得呲牙咧嘴,却还忍着疼要舒眉去换衣裳!

    舒眉正穿着他的银狐裘呢。事实上舒眉这样穿不但不丑,相反还毛茸茸地很可爱。活像一只小兔子。

    “我这样很碍眼吗?你……。”舒眉有点不快。就算七公子爱整洁,也不至于这样吧!亏舒眉还好心好意地担心他的伤势。

    “去换!”七公子提高了音量怒道。

    别人怕七公子,舒眉可不怕。不就一件银狐裘吗?到底碍着他哪里了啊!

    舒眉真要发脾气了。白竹生连忙过来扯舒眉袖子。“去换,去换吧。”白竹生好言相劝,还不断地给舒眉眼神。舒眉嘟了嘴,见他是个伤者,又有白竹生拉着,到底不再计较。

    于是去自己衣柜里扯了一套衣裳,气鼓鼓地去隔壁房中换。她没看见七公子在她身后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等舒眉再次回到房里时,看见剑奴已经睡着了。而何三少正在其余人的帮助下帮七公子疗伤。七公子的手上已经扎上了针管,吊瓶直接挂在帐钩上。

    “剑奴怎么会受伤?”七公子问舒眉。

    “公子你又怎么会受伤?”舒眉顶回去。不过语气倒是很柔和。

    七公子看了舒眉一眼,坦率地说:“局势不妙。偷袭我的人可能是铁鹰。”

    这下舒眉可就一震。传说铁鹰不是只效忠于皇室的人么?他们偷袭七公子代表什么?莫非京城有变?

    那为什么偷袭的是不理世事的七公子,而不是最具威胁的淮安王?还是说,京城的人知道七公子才是幕后的主使。淮安王的处境会不会很危险?

    想到铁鹰跟柳云岫,舒眉觉得有些事或许已经非说不可了。

    于是舒眉掩上房门。从袖子里掏出六块令牌。正是那铁鹰尸首上的。令牌一出,七公子的脸也微微变色。

    “昨晚这些人进了谷。遇上了剑奴。”

    七公子讶异。想起来,断骨又钻心地一痛。何三少道:“别动。”

    “除了遇到剑奴,他们还遇上了一群女的。”舒眉说,“额间有这样的花纹。”舒眉用水在桌上画了个火焰形。

    “柳云岫……。”七公子道。

    舒眉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她猜得没错,剑奴说的云岫便是“柳云岫”。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剑奴为何会直接称大皇子的女人为“云岫”?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舒眉问。

    七公子沉默了一会。给了姜山一个眼神。

    于是姜山道:“事情始于十年前的京城花神会。”(未完待续)

    195,血染桃花

    花神会?

    舒眉来了这么久,多少也听过一些,知道这是一个闺中女儿们十分看中的节日。汉朝起,民间便有迎花神谢花神的活动。这种风俗在女皇治下的唐朝尤甚。毫不客气地说,在先皇的重视下,花神会几乎成了一年一度的赏花节外加“相亲大会”,热闹程度不亚于七七乞巧。

    听到花神会,舒眉以为会听到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不想姜山接下来的一句便是:“十年前的花神会,死了很多人。”

    舒眉一愣,这跟柳云岫有什么关系?姜山难道不是要讲柳云岫的故事么?她惊讶地看向七公子,七公子无动于衷。

    谁知姜山的下一句更是奇怪,他说:“死了许多女人,而且都被剥皮,吊于桃花树下。杀人者十分残忍,竟然是有意将她们的皮活剥了的。更有意将她们的血喷射于含苞的桃花梨花之上。”

    舒眉听得倒吸了一口寒气。活剥皮?真是变态。

    “杀人者似乎特别欣赏女人的鲜血与鲜花相互映衬的图画。最要命的是,这个杀人者杀人完全就没有规律可循,他只是想杀而已。一时之间,京城人心惶惶。”

    这样的变态在京城出现,不人心惶惶才是怪事。

    “当时,陛下不在长安,协管京都的正是大皇子。自先皇起,便规定花神会不能断,于是尽管命案未破,花神会却仍在继续。那时的大皇子虽然还未正式封为储君,但已经开始管理朝廷大事。大皇子秉性纯良,爱民如子。这等人命大案一出,大皇子不可能不管。那时,京城还有一个传说。就是说杀人者偏好穿红衣的女子。于是京城上下,别说红衣,连桃花粉色的衣裙也没人穿。花神会虽然仍勉强在持续,却比往年少了些丽色。出来赏花的女孩们几乎各个都穿着蓝绿青衣。偏偏这时,花会上出现了一个穿桃花红衣的姑娘。这个女子迅速就引起了大皇子的注意。”姜山说。

    “那就是柳云岫?”舒眉问,不过心中也一下冒出了疑问,怎么柳云岫给她的感觉就像故意要吸引大皇子的注意似的?难道她真的不怕被杀?还有,一个江南渔港的女儿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京师?

    “没错,那就是云岫姑娘。出于谨慎和破案心切,大皇子的手下擅自逮捕了云岫姑娘。结果,云岫姑娘体弱多病,稍施刑罚,便气息奄奄。正巧,七公子去那院中找人玩耍。”姜山看向七公子。

    那时的七公子应该还只是一个年幼的美少年。

    “那云岫姑娘也实在是聪明。她听到了孩童的声音,居然立刻想到了用敲打声来吸引七公子。就这样,七公子和玩伴们发现者屋子里囚禁着一个女孩。也不知道云岫姑娘使用了什么方法,总之七公子回宫后就立刻把事情告诉了大皇子。大皇子跟云岫姑娘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在那软禁人的房间中。大皇子救起了云岫姑娘,可是云岫姑娘当时已经病得不轻。大概是出于内疚,宽厚的大皇子便立刻要人将云岫姑娘送进他宫里去诊治。”姜山说。

    舒眉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终于问道:“云岫姑娘是一个人出现在京城的?怎么生了病不送她回去,倒把她往自己宫中送?”

    “是一个人。”

    舒眉愈发觉得怪了。老爷子不是说云岫是陌香的吗?而且,就算是去走亲访友的,没道理云岫一个中上阶级的女儿家身边连一个丫头都没有啊?

    “谁知,云岫入宫之后,发生了几件怪事。”姜山说。

    舒眉竖起了耳朵听。

    那时云岫还是病恹恹的。大皇子却跟她说话说得十分投机,只要云岫姑娘有了点精神,大皇子就一准来跟云岫说话。还总令人抬着云岫出去散心。唯恐云岫想家哭泣。大皇子日理万机,在云岫之前,什么侍妾都没享受过那般待遇,加上云岫姑娘生得又确实美貌性格也好。许多人都说云岫姑娘怕是大难不死,有大福了。因为有大皇子的照顾。众人对云岫都不错。加上云岫姑娘很会说故事,像七公子几个小的。也都爱跟云岫姑娘接触。”

    “可是,就在云岫入宫后不久。三公主死了。这事本来与云岫姑娘没什么联系。可偏偏三公主死前。云岫姑娘曾在花园中无意间看过三公主一眼,紧接着,云岫姑娘便逃命似的跑开了。于是,整个大明宫不安静了,说什么的都有。最多人说的是——云岫姑娘能预知三公主会死。而云岫姑娘知道三公主死了之后的答复则更奇怪,她说小女孩的心怎么也这么狠!”

    “小孩?见鬼了?”舒眉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最初,大家都以为是这样。可是不久之后,宫里就秘密传开一件事——三公主似乎是死于桃花谷的杀手手下。而当时宫里,跟云岫见过面又能被云岫叫做小女孩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五公主。”姜山说。

    舒眉心中一寒,她猛地想起了西门曾经说过的话“桃花开放的季节”、“那是我第一次为她杀人。”“她穿着湖蓝色的衣裳”。难不成,西门杀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三公主!

    “此时,花神会的怪事还在继续。那杀人者似乎变得很是暴躁。杀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发现,这些被杀的女孩除了衣裳外,还有一个特点——长得有几分像柳云岫。发现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七公子。”姜山说。

    “那变态要杀柳云岫?”舒眉终于明白了。

    “没错,而且很显然柳云岫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才会穿了红衣,独自在桃花林里出现。不想,杀人者没看见她,倒是被大皇子看见了。”姜山说。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但是为何柳云岫会看见三公主就跑呢?

    “接下来的日子,柳云岫过得似乎十分不安心。特别是大皇子的一个侍妾失踪后,她总是怀疑自己的药被下了毒,以至于大皇子不得不请最信任的人来帮她看病。”姜山说。

    舒眉心头又是一惊,那个大皇子最信任的人,恐怕就是会使药的“老爷子”。

    事情绕了一大圈,终于开始显山露水。

    “可是柳云岫的病症并未减轻反倒重了,大夫说是心结。这段时间也是大皇子与云岫姑娘最亲密的时候。云岫姑娘或许是有什么大心事,总之,有一天,云岫姑娘似乎决定反击了。她出了主意,要大皇子抓捕那闹得京城腥风血雨的变态杀手。”姜山说。

    “那抓住了吗?”

    “抓住了。据说是一个……毁了容的杀手。但是奇怪的是,那人一看见柳云岫就说柳云岫是负心人,小偷,欺骗了他家的主子。对柳云岫破口大骂。”姜山说。

    “奇怪的是那人被处死后,也没对外公布身份。当时参与调查这件事的人都三缄其口。更奇怪的是,那人的尸体在天亮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而柳云岫则是一连三晚不敢睡。据守夜的宫女说,那是因为整整三晚都有笛声在柳云岫房间附近缭绕。却怎么都找不到人在吹。那笛声好听,却凄婉至极,听得人肝肠寸断。只有大皇子整整三晚都在云岫姑娘房门前陪着她。三晚之后,笛声无影无终。而柳云岫也终于大病一场。”姜山说。

    “那时的大内高手说,吹笛子的不是鬼神,而应该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武功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如果那人要出手,估计所有的大 内侍卫都只有等着的份。但是那人什么都没对大皇子跟柳云岫动手,只吹了三晚笛子。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敬畏大皇子。总之,就像来时一样,毫无影踪。倒是柳云岫自己,大病一场。之后的柳姑娘跟大皇子亲近了不少,两人经常携手看落花,也就是那时,柳姑娘自己设计了一种额妆——也就是你刚画的。那不是火焰,是花苞。”

    舒眉下意识地朝剑奴看了一眼。姜山一说笛子跟高手,舒眉就立刻想到了剑奴。不过,剑奴是桃花谷的吗?如果剑奴跟桃花谷的主人比赛,谁会比较厉害?

    “尽管大皇子待柳姑娘极好,但是柳姑娘似乎始终心结难开,不单不接受大皇子的婚聘,反而自己提出要回家。”

    真是怪了,未来的国君求婚居然拒绝。

    “柳姑娘总说自己有病,会死。可大皇子却说如果她死,自己就跟着一块死。那么忠厚的人千方百计想留下柳云岫。先是说陌香大水,要帮她重新修葺房屋,后来又说自己有事。总之,一年过去,大皇子厚着脸皮扯了不少傻乎乎的谎,聪明的柳云岫却也没走成。一年过后,她就更没了走的理由——她怀孕了。”姜山说。

    “大皇子闻讯大喜,而柳云岫的反应则很奇怪。首先,她坚决不要册封。然后,她把身边的丫鬟都撤了,留了一个五六岁的黄毛丫头名叫莱菔的服侍。接着,突然对自己跟大皇子的饮食格外注意。那时的局势却是十分危急,柳姑娘的所作并不算错。奇怪的是,她令人把宫里所有桃花都砍了。”(未完待续)

    196,心有灵犀不愿通

    姜山说,柳云岫令人把大皇芓宫中所有的桃花都砍了。这么怪异的举动,难怪姜山至今说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恐怕从古到今都没几个人闲着没事跟宫里的花花草草斗气吧。

    听到这句,其它人尚可,舒眉却反而越听越明白——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西门跟自己说过,他的哥哥,那个传说中的桃花谷主人曾经带过一个女孩回谷中。可是那女孩过不惯谷中的日子,更不愿意成天对着桃花谷主人的冰块脸,溜了。还是当年的懵懂小西门亲手把未来嫂子给放跑的。西门也说过桃花谷有一种修炼方法是要毁去人的容貌,而柳云岫设计抓到的那个剥皮凶手恰恰是毁了容的。假设柳云岫就是桃花谷主人带回谷中的女孩,这砍树的行为就解释得通了: 柳云岫不可能喜欢桃花。因为桃花会让她想起桃花谷。可是她又忘不掉。

    桃花谷说不定就是柳云岫的心病之一。

    “但是,不久之后,大皇子忽然出现了病症的前兆。”姜山说。

    “大皇子不是突然夭亡的吗?”舒眉问。

    “事实上之前出现过一次。那是在桃花落尽的时候。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年经过了一些大事,陛下已经有意在夏季到来时择日禅让,时间就定在晚桃开尽的四月。”姜山说。

    唐朝已经发生过禅让的事件,所以这不算十分稀奇。但是舒眉仍然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只察觉到一件事,这位大皇子,在世之时一定无比受爱戴。黎民百姓也好,王公大臣也好,都将他作为了未来君王看待。

    “当时朝野上下都在为此事忙碌。年幼的淮安王也从边境回了京,准备朝贺。原本我家七公子那年也会授王爵,然后前往封地。可是三月初,大皇子在看书时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仍凭怎么摇都摇不醒。症状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整个皇子府都乱了,此时七公子压住了消息。柳云岫却在此时失踪了好几天。几天之后带回了一丸药。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只知道她重新出现时,身上满是血污,还戴着面纱。但是大皇子一醒。柳云岫就走了。似乎在逃避什么。她回了陌香。只带了一个丫鬟,就是那个一团孩气的莱菔。”姜山说,“一个月后,大皇子无故而薨。举国震惊。柳云岫与未出生的皇子一起失踪。没人找到。因为她虽未册封却身怀大皇子的骨血,陛下曾令铁鹰全体出动找她。但是找到的却只有那满是血的诡异鬼屋。也就是你的店铺。”

    一屋子人听完这个故事,都没说话。

    良久,水如玉轻声道:“看来。柳云岫确实知道大皇子薨的真实原因。这中间的缘由,恐怕不那么简单。”

    连水如玉都有这种感觉,不用说其它人。大皇子绝对不是得急症。

    舒眉想起了那个柳云岫留下的小棺材。又想起了老爷子留下的药。老爷子当年是大皇子的大夫,又常出入大皇芓宫闱。大皇子突然离世,老爷子定是因此而受到牵连。莫非他留下来的药中,就有他多年不辞辛苦寻访的谋害大皇子的药?

    舒眉突然想到当时看到纸条时觉得突兀的几个名字:

    “心自在。黑罐。以丸入水入酒皆可为毒,无色无味,银针不显,九丸夺命。安心自在。”

    “心自在,白罐。以丸入水入酒皆可为毒,无色无味,银针不显。药性难查难散,遇黑罐心自在。一滴即可夺命。生死随喜,自由自在。”

    舒眉犹记得自己首次看见这两罐毒药时感受到的阴冷,那时只觉得老爷子留下这两罐“自由自在”杀人的毒药用处不大,似乎还没有“化尸粉”好用。想在看来,隐隐觉得老爷子留下的药另藏玄机。莫非黑白两罐“心自在”。就是大皇子殒命的关键?

    “菩扇子。除肿毒、化瘀血、缓世上十之八九剧毒,救人于濒死。”舒眉见到这句话。心想:终于见到一个救人的了。继续看下去。“不可过量,连服二十四剂后。由双腿开始生疮流脓腐烂,续服虽可延命,然回天无术。少则三日,多则三年,必死。”

    菩扇子是不是就是柳云岫拿回来替大皇子延命的药?

    舒眉只觉得老爷子留下的药,似乎隐隐跟这故事合上了。可是当时柳云岫又是去哪里拿了药?如果说老爷子十年来是在找这些药,当时又是谁给大皇子下了毒?

    这么说来,小棺材里究竟有什么?

    舒眉看了一眼七公子,心想:“我是不是该把小棺材给他?”

    舒眉脸上的神情没有逃过七公子跟姜山的眼睛。姜山刚想说什么,却暗暗地被七公子抓住。七公子闭了眼睛。

    这时,白竹生突然开口说话了。“请问姜侍卫,莱菔是哪两个字?”

    真不愧是书呆子,竟然挑了个世人都不注意的问题。他怎么不问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

    姜山便用手沾着水在桌上写了。边写边说:“莱菔,不是来福。草木头。”

    书呆子看了一眼,拍手道:“我懂了!”

    舒眉道:“呆子,你懂什么了。”

    书呆子说:“小生终于知道蔓菁为什么那么古怪了。”

    “蔓菁?这都哪跟哪啊。”舒眉不解。

    “其实小生一直有个疑问没解开。你想想,蔓菁的孩子是不是极小。还不会说话。”白竹生问。

    “是啊。”

    “可是蔓菁在店里时却总是盯着小舒心看,弄得舒心弟弟有段时间非常讨厌她,甚至带着明月清风欺负她。这不是很古怪吗?按道理,蔓菁应该会在意更小些的孩子才对。但是她对舒心却出奇的好,给舒心缝衣裳、做袜子、绣帕子。却从没看她如此用心的做过婴孩的东西。哪怕舒心作弄她,她也丝毫不以为意。”白竹生说。

    舒眉听到这也点点头。蔓菁出现时,是对舒心特别感兴趣。以至于有段时间舒眉还以为蔓菁的孩子有弟弟这么大了。

    “而且蔓菁特别会服侍人。当时在天朝店里时,我们没人教过她规矩。可她该上茶时上茶,该转背时转背。十分守礼。当时以为是蔓菁内向乖巧,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看过这些规矩,哪有村妇天生会那么懂礼节?聪颖可以天生,行事的规矩却不能天生。”白竹生说。

    舒眉一听,也清楚地记起头次见蔓菁时的场景。那时蔓菁已经心急如焚,在柳树旁哭泣,却还记得回话前盈盈下拜行礼。那时的舒眉初到陌香,打交道的女子也多为青楼女子,还误以为所有唐朝女子都是这样。正是那盈盈一拜,和她那楚楚婉转的说话声,让本是路过的舒眉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想来似乎除了蔓菁,舒眉的确没见过有其它山野女子如此行事。陌香城里不少郊区村妇,大多是挑着扁担满大街咋咋呼呼嚷嚷的。

    “这……。”舒眉看向白竹生。

    “玄机就在名字上。莱菔者,萝卜也。蔓菁何物,亦是萝卜。两者字不同,意思却是一样。”白竹生道,“也就是说,跟我们偶然相遇的薄命蔓菁,很可能就是当年跟随柳云岫到陌香的年幼丫鬟莱菔。”

    “啊!”

    “柳姑娘定是精通诗经楚辞之人,有意给蔓菁换了名字。却不知为何蔓菁会跟柳姑娘失散。小生疑心蔓菁甚至都没跟着柳云岫进入陌香城,直到数年后碰上舒眉你,才阴差阳错地进了她几年前就该进的院子。这就不难解释为何乖巧的她在村里无依无靠,胡乱嫁了个人便以为终生有靠。也能解释她为何对小舒心特别喜欢——定是柳云岫已经产子。按时间推断,若是柳云岫母子不死,那孩子确实应该与舒心年龄相仿。而且应该是男孩。”白竹生说。

    这下,七公子睁开了眼睛。

    毫无疑问。若是大皇子的孩子没死,那么那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从另一个角度上说,将会是淮安王的拦路石。

    舒眉看向七公子:“这只大狐狸,会帮谁?”

    从姜山的叙述里,她听得出七公子与大皇子的感情极好。她也听说过,自从大皇子死后,七皇子便肆意游戏人间,不管世事。说不定这也是七皇子至今未封王的原因。七皇子会怎么做?

    七公子似乎知道舒眉的心事一般,微微笑着捂着胸口对舒眉说:“你放心,我为的是给这片山河一个交待。不负了兄长的托付。其它,不是我关心的事。”

    七公子的眼神温和而坚定,像极了冬至夜看到的那个七公子。

    旁人不懂七公子在说什么。

    舒眉却闻言吐舌一笑。她明白了,在七公子心中,其实大的是这块天地。先皇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宁愿看着花开花谢的孩子。他既然选择了辅佐淮安王,就不会故意做出横生枝节的事。哪怕真要找那大皇子的骨血,也必定不会影响到淮安王的前程。舒眉有点尴尬,似乎自己一直把七公子想得太小气了。更尴尬的是,七公子竟然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你们打什么哑谜啊。”白竹生挠头。

    舒眉跟七公子闻言,又是相视一笑。(未完待续)

    197,花中有誓两心知

    舒眉跟七公子又是相视一笑。那种无言的默契,让旁人更是不解。

    说来奇怪,淮安王也对舒眉说过:“你放心。”可是舒眉不懂。大狐狸一说“你放心”,舒眉却真的懂了。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特。但是舒眉并没意识到这种区别。

    “妹子,淮安王到内谷了。你不去接接?上次没见着还哭鼻子哟。”花牡丹突然敲门说。语气满是戏弄。

    这一嚷嚷,水姐姐等人都带上了笑意看着舒眉。

    舒眉一听,顿时满脸通红,嘟嘴道:“二嫂子,说什么哪。还没进门就欺负我啊!”

    众人哈哈大笑。舒眉到底还是起身了。

    姜山似乎要追问什么,七公子又偷偷伸手拦住了他。姜山不解地看着七公子。

    七公子却看着舒眉的浅紫背影,淡淡一笑。

    不多时,何三少跟水如玉回房拿药,白竹生也要去教舒心功课。屋里只剩下打了安定在昏睡的剑奴,以及姜山七公子两人。

    姜山问:“公子,为何三番两次拦我。您跟王爷不是想要柳姑娘留下的物件吗?此时问舒姑娘要那物件,舒姑娘必定给。”

    七公子苍白的嘴唇微微一翘,缓缓道:“第一次拦你,是怕舒眉这丫头不愿意。我已经让她做了太多她不愿意的事了。坏人当得太多,偶尔也想当回好人;第二次拦你,是因为白竹生推断出柳云岫很可能已经生下一个男孩。那我们就不好问了,让淮安王自己去问吧。我问了,淮安反而起疑。”

    姜山皱眉道:“公子,王爷不是很信任公子吗。为何公子处处避嫌?”

    “淮安与皇长兄不同。淮安王确实是重情义。性情爽朗。但他出身沙场,身为皇子却从未养尊处优地娇惯过,因此行事异常果决。绝不像皇长兄那般一味宽厚慈悲。从小就在尸体堆里打滚的人,他的仁善是有限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下手,什么时候要保持自己的名声。与皇兄相反,只要挡着他路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它劈成两半。皇长兄会对喜欢的女子说‘你若死,我也死’。但淮安王他不会。记不记得皇祖母曾经评过他七个字‘猜忍狠,可担天下’,那时他才五岁。或许,只有这种人才真正适合做皇帝。比皇长兄更适合。”七公子捂着心口说。

    历史上,曾经还有一个人被评为“猜忍”,那是大名鼎鼎的吴起。因为遭到邻里耻笑,吴起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三十多父老乡亲;又能够以将军之贵。与士兵一同吃住、共甘苦、为士兵吸吮脓水。吴起心中有大志向,行军打仗、改革朝政,助魏文侯成就一世霸业。后世常把吴起与孙武并列,称为“孙吴”。

    吴起不过是“猜忍”,而武则天给淮安王的评字竟是“猜忍狠,可担天下”。可见这个淮安王虽然重情义。有仁心,行事磊落,却绝对不是那种只凭一腔热血做事的江湖人。

    “这便是伴君如伴虎?”姜山看向七公子。

    七公子闭目微笑。

    “天下安,方自在。放心,我自有分寸。”七公子说。

    姜山皱了眉头。只有他明白,七公子就是太有分寸了,所以才常常让自己受委屈。别人只看得他笑,却压根看不到他心里在滴血。

    此时。在谷中,武则天口中那个“可担天下“的男人正跟舒眉在一起。和往常一样,他穿着黑色的戎装,朱雀纹的银色图样给他平添华贵,彰显着他生而不同的身份。舒眉像一只许久没有回到野外的小鹿。嘻嘻哈哈地在淮南王身边撒着欢。淮安王的嘴角浮起笑意。

    谷内温暖,路上的小雪已经化尽。已经有按捺不住的不知名小花从竹林间土堆里冒出来。迎着不算太寒的早春杨柳风朝俩人招手。舒眉一边跟淮安王走,一边就信手就摘了一把野花玩耍。浅草依依。暖风习习,紫袖女儿醉人心。

    俩人在早春的谷中“散步”,然后说着话。淮安王不像七公子,似乎找不到除了正经事之外的话题,好在舒眉并不介意。淮安王说什么她都喜欢听。

    “京中情势可能有变,钱如意必须赶紧回京。他需要人帮忙,赵宣廷一跟他回去我这边又得忙了。”淮安王说。

    舒眉将花瓣一片片地撕下来,笑道:“不用担心,这个我帮你解决了哟。这次不是七公子的主意,是我的主意。嘻嘻,你要不要给我一点报酬啊!”

    淮安王闻言,先是展眉一笑。这个舒眉,就像是他的福星一般,总是带给他好消息,为他解忧。很多时候,他不能来岛上,但是舒眉每晚送来的一碗汤、或者一碟新鲜糕点总会让他绷紧的神经放松不少。舒眉的存在,就像是一弯清澈的溪水,脉脉地流进他心里。他愿意跟舒眉说话,即使他知道舒眉不一定全听懂,但是他喜欢看舒眉那眉眼弯弯淡淡笑着的样子。不知不觉,在他心中,舒眉已经成了一个闻之则喜的角色。

    舒眉没注意到淮安王的表情,自顾自地把杨若兮的事讲了一回。当然,她没有说杨若兮企图陷害自己的事。以舒眉的脾性,事情既然过去了,她就不会事后告状,倒打一耙。更何况杨若兮已经很可怜。

    舒眉发现,自己说到杨若兮毁容时,淮安王的脸上连一点惊讶跟怜惜都没有。“这个人,真的跟七公子完全不一样。”舒眉心中感叹。尽管如此,淮安王看向舒眉的眼神却是温和,甚至有些宠溺。除了舒眉,恐怕还没有人享受过淮安王这种柔和的目光。

    “那……你要什么报酬呢?”淮安王笑问。不知为何,淮安王有时甚至会希望这丫头提点高难度要求,好让自己能给她一个惊喜。

    “要求自然是要提的。不过你不会跟那只癞皮狐狸一样说要记账吧!”舒眉笑嘻嘻地问道。微风吹起她回头时鬓角的长发。那干净的笑容,让淮安王小小地停顿了一下。

    “不会。”淮安王笑道。称呼神仙般的七公子为狐狸,全天下舒眉算是独一份了。

    “那我想想啊!”舒眉笑嘻嘻的说。

    “七哥受伤了。你倒是眉开眼笑又蹦又跳的。你们俩真是冤家。”淮安王摇头笑道。

    “哼,谁叫他莫名其妙躲我这里来。我没收他房租钱、水电费、医药费、保安费已经是大慈大悲了!”舒眉佯作嘟嘴说。

    其实她开心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淮安王难得来一次岛上。淮安王跟七公子不同。七公子来这种“娱乐”之地是正常,而淮安王则是反常。显然,他们是两种人。

    “那……我昨晚也被人偷袭了。”淮安王突然止步说。

    舒眉一惊,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反过身来看着淮安王。上下打量,发现淮安王似乎完好无损,才微微吐一口气。

    淮安王见她的神情。嘴角不由露出笑意。爽朗地问道:“你怕我受伤?”说得爽朗,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

    “谁,谁说的!”舒眉红了脸争辩。扬拳要打,却看见淮安王一副压根儿不怕的样子。反倒目光炯炯地直接盯着她的红脸看。于是立刻转过身去。偏生又觉得不解恨,嘴里不由说道:“谁担心你啊。”

    “真的?”淮安王居然也有这种类似于七公子的语气。只不过七公子一开口就能让人生气,而淮安王却是温和的。

    舒眉喃喃道:“那当然,我是商人。你是王爷。你根本不需要我这种草民的担心。”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花洒了一地。她这时才发现,原来杨若兮的话一直在她心中萦绕,像一个恶灵环绕着她,挥之不去。而此时,她才把自己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尽管她说得只像是平常开玩笑一般。可她自己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抖。

    谁知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她肩上。

    舒眉顿时一动不敢动。

    “舒眉……。”淮安王说。

    舒眉不由有些颤抖。

    淮安王要干嘛?大唐的男人可不是台湾偶像剧里的男人,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少会有人把手搭上女孩的肩膀的。舒眉下意识地感到,淮安王似乎有话想跟自己说。

    “舒眉……花。”淮安王递过来一朵小花。

    “咦?”舒眉一愣,淮安王这是给她送花吗?舒眉开心地接过。

    “就算你是商人,甚至乞丐。我不在意。”淮安王说。

    舒眉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这这这算是什么?淮安王在向她表白吗?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如果你愿意。”淮南王说。

    舒眉愣愣地转过头来,问:“你说什么?”

    舒眉不是耳朵不好。而是她已经不知道淮安王在说什么了。淮安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唐的男人说话应该不会这么暧昧吧!

    “我说,你放心。我会对你好。”淮安王说。无比坚定。

    舒眉脑袋里又嗡地响了一声。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舒眉开始敲打自己脑袋。

    淮安王显然无法理解舒眉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行动。见舒眉敲自己脑袋,连忙抓住舒眉的手,道:“假的?——我以这花为誓。这世间的花一天不绝,我就永远对你好。本王难道说过假话吗?”

    “幻听。幻听!”舒眉继续跟自己脑袋过不去。

    淮安王一下哭笑不得。索性一张手,把舒眉整个搂进了怀中。

    这下。舒眉再也不能打自己的头了,她只能听见淮安王跟自己的心跳。风吹过,全岛的小花都在摇曳。问世间,何时花会开绝呢?

    在他们身后不远,姜山默然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转回了七公子所在的地方。(未完待续)

    198,老佛爷驾到

    姜山转回了七公子身边。

    七公子一见他回来便问:“那丫头没傻到把杨若兮在青楼害她的事说出来吧?”原来七公子叫姜山去“跟踪”是为了这个。看样子,如果舒眉乱说话,姜山一定会找借口打断她。

    “舒姑娘似乎不怎么爱记仇。”姜山道。

    “不爱记仇,就爱记账。”七公子淡淡笑道。然后微微侧过头,终于放心睡去。

    不久,淮安王来看了看他,问了问姜山情况。走了。

    在门外,杨若兮坐在青石砖上守了整整一天。而钱如意也陪了她一天。

    花牡丹看得只摇头,问:“妹子,你这是何苦呢。”

    杨若兮却说:“我只想他平安。”

    花开落了,傲气尽了,喧哗繁华也看够了闹够了,只剩下一缕魂,却已经不属于自己。想在他身边流连。又不敢靠近,只好祈求他好。

    这两天对杨若兮来说是分外凄凉的。她在门外守着,却看着这谷中所有人都在喜气洋洋地准备着胖二哥跟何三少的婚事。大红的布帐垂曼,染红了来往人的笑脸。小孩子们拎着红灯笼跑来跑去。每一个人脸上的笑都是真挚的,这些跟舒家同甘共苦一起走过来的人,连忙碌都带着欢喜劲。

    这样的大婚,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拥有。

    偏偏这婚礼的主角之一,是被她弄污了脸的水如玉。水如玉何其幸运,遇到一个能接纳她的人,还遇上这样一户人家。而她杨若兮呢,连自己都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

    自己做的那套新娘服,恐怕一生都穿不上。

    钱如意倒是挺善解人意。这胖子竟然说:“回京城。我也给你弄一场。”

    杨若兮淡淡地道:“一个破了相的舞姬而已,弄这个做什么,没的叫人笑话。我不稀罕。”

    稀罕不稀罕,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你放心。我说你漂亮,没人敢说你丑!”钱衙内又开始使出他的蛮横劲。不过此时此刻,这话听起来让人感动。

    这胖子脑袋少根筋,但是待人却的确真心实意。

    “你就不怕别人说我丑,让你没面子?”杨若兮隔着面纱问。

    “怎么会!要是有人敢说你丑啊。我就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把他关到猪圈里吃猪粪!”不讲理的钱衙内说。

    杨若兮闻言,终于露出一丝笑。其实像钱如意这样的无脑公子她以前见过不少,偏偏这时才知道无脑也有无脑的可爱。

    “若是你父亲说我丑呢?”杨若兮问。

    “我父亲倒不会在乎。就是那个四皇子。上次他气呼呼地来我家,我爹爹好意请他喝酒。喝酒喝到一半,他就非说我养的舞姬不好看,捅了三个。我爹愣是拦着我不让我说话。四皇子见我们没人拦他反而高兴了。又笑嘻嘻地喝了一顿酒才走。”钱衙内嘟着嘴说。

    杨若兮心内冷笑:“这四皇子分明是来找事的。四皇子果然远远比不上七公子等人。偏生已经在朝中坐大。”可是一想到四皇子的滛威,杨若兮不由有些担心。若在以前,她不会惧怕,没有几个男人会看见她的脸后还舍得下手。但是现在,她开始担心。担心的不是殒命,而是不能帮七公子。

    “若是我的脸还能复原。我宁可减寿三十年。哪怕只能再活一年也好。”杨若兮幽幽地说。

    从旁边经过的舒眉浑身一颤。

    二月一日晚上,各处主管纷纷来大厅交牌子。

    “厨房已经备好。各色食材都已加工完毕,糕点、米饭、用具全部齐全。已挑选可用之厨子四人、熟手四人、男帮工四人、女帮工八人,?br /txt电子书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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