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药师鞠尘第10部分阅读
射雕之药师鞠尘 作者:未知
黄药师抚着青玉箫,低眸看着趴伏在石桌上睡着的子,海般深邃的眸子里片难以置言的恹郁之色。
未,仍是轻轻叹口气,将箫别回腰间,弯身将那睡在晚岚中的子抱起身送回房中。
鞠尘所住的院子与黄药师的院子相邻,很方便黄药师的治疗。黄药师出于自己的考量与赌气心情,是怎么也不会让现在就死的。等他弄清楚那切,或许便没有等好心情吧。
第二,鞠尘起床,精神恍惚,抚着额在床上发好久的呆,尔后知道自己似乎又在外头睡着,然后教某位岛主直接睡|岤睡死过去。鞠尘生平第次为那位傲娇的人似乎有种无奈的心情。
同屋檐下相处的人,果然是最麻烦的。其实比较喜欢个人生活,不用顾虑另个人的心情,以前是染濯,现在是黄药师。
洗漱番,哑扑送来早餐。早餐是些清淡的小食,很精致美味,应该是出自黄药师之手。可惜的味觉不见多大变化,吃不出它与路边的东西有何区别,每每让黄药师黑脸——他黄药师做的膳食竟教人与路边摊的东西作比较,得,那下顿就甭吃。
黄药师气极,便饿个两顿,想挫挫的气焰。鞠尘却也不以为意,几餐不吃虽饿却面无表情,也不喊饿。倒是黄药师怕好不容易起色的病情又复发,只得又重新做出些色香味俱全的东西给食补番。
吃早餐,鞠尘正要坐在窗前的黄杨梨木长榻上看书,黄药师早已算准,端新研制的药过来。鞠尘眉稍稍皱,见他不容质疑的神色,便乖乖的接过喝下。
对,黄药师是极其满意的,至少是个合作的病人。瞧,药食过后,黄药师懂得病人整闷在房里也会闷出病来,便冷言冷语声,鞠尘素来不懂与人争辩或为此费心神,也乖乖捧着书到外头去走走,或在积翠亭上看阅。
黄药师偶尔也会出现,占亭中的桌椅,或是煮茶赏花,或是抚琴自娱,或是吹箫,或是舞上剑……而此刻,鞠尘会捧着书卷发怔似的看着,难得的并不讨厌生活中多出么个人。
虽然没有明,但其实黄药师纵容鞠尘的存在的,甚至有时是莫名欢喜鞠尘的存在,种时候,黄药师总会露出种很奇怪的神色,直到两人随意搭话后,听到鞠尘不带感情的冷言冷语,黄某人脸色渐黑,拂袖而去。
鞠尘向来觉得人是种很难懂的动物,人心更是难测,所以看不懂也不想懂的东西,般会自动摒除,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时间是种最能磨人的东西,时间过,再多的疙瘩也在日常生活中渐渐磨合融圆。
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哑仆不算),太安静,整面对面,哪可能对彼此冷着个脸?至少黄药师神色渐缓,不再杀死腾腾的,虽然偶尔还是让某人气黑脸,但至少是心平气和的恢复他十几年来生活的规律,偶尔风雅时抚琴吹箫,花间品茶,或者研制药丸之类的事情,心情也颇为自得悠闲,仿佛儿仍未离开桃花岛的那段日子的时光,岁月不曾改变。
鞠尘呢,仍是那副样子,只要不碍着,可无可不无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吵到。得好听便是识情识趣,得难听,便是本性凉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就算关已,也绕道而走,不去碰触二。
没有何沅君需要够顾及,鞠尘比上的浮云更为流离,捉摸不透,似近在眼前,却又远在边。
直到似乎迷上经书,佛经道经什么的研看得认真,黄药师也不知道基于种什么心情,命人将那屋子里摆设的经书全部移走,只剩下些历朝历代有诗书词句和些散文游记小戏曲之类的。
当鞠尘翻遍屋子找不到书,想着要不要去向桃花岛的主人要书看时,黄药师冷冷的问。
“那佛经有什么好瞧得的?”
“很有趣!”
有趣?黄药师无语。又不是出家人,哪来有趣之?即便是出家人也只是视佛经为种清心的必读物,出口即是佛语渡化下人,也没甚么趣事可言。
人实在是清闲无趣得可恨。
黄药师神色莫测,“既是如此,那明便开始学习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吧!”
41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
鞠尘沉默,面色清冷自持。
没有经书可看,鞠尘对那类小说杂记之类的没兴趣,本是想发发呆的,但黄药师明显为人师表的兴趣颇高,不觉对号入座欲要培养鞠尘的文学细胞。但鞠尘可不太想当什么才女,她觉得这些纯粹是浪费时间。
“黄岛主,这琴棋书画学来有何用?能当饭吃?能当艺傍身?能击退敌人?能在乱世中生存?”
不是鞠尘鄙视古人奉为生命的雅乐,而是鞠尘志不在此,她习文断咒三十载,无不为祀风师这一身份服务,并没有心思再去学其他东西。即便现在闲下来,她也比较想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例如研究佛经之类的~
一袭话,让素来自视雅士的黄药师俊脸发黑,但也明了鞠尘是生出不忿之心了。难得鞠尘对此感到头疼,黄药师却是万般的不想如她的意了。本只是见她天天捧着经书在面前晃碍眼,不觉想让她找些事打发,可谁知道这只却是不愿意学的。
“上我桃花岛之人素来琴棋书画无不一涉,即便只是暂住此地,也算是与桃花岛素有姻缘,怎可无一丝长才、整天无所事事?”
这席话黄某人说得倨傲兼振振有词,却也表明他黄药师也是很挑剔之人,若不是存有私心,黄药师岂会理谁目不识丁?
最后,鞠尘想了想,知道自己现在不只是赖住在桃花岛的外人,而且还“心怀不轨”——看中了冯蘅墓|岤里的四灵玉之一的玄玉,想以上古传承的四灵玉来破染氏一族祀风师被诅咒的命运,知道未来也许还是她有求于黄药师,怎么说也不能将太矫枉过正,过份坚持,从此被黄老邪记上一笔被丢进黑名单吧?
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黄某人记挂着准备丢进黑名单的某只沉吟片刻,便在黄药师不容质疑的目光中应允了。
黄药师一生顺畅惯了,来了个有挑战的对手,以为自己有得磨,可谁知道对方不合作,才考虑一下子便改变了初衷,不由得有些意味索然。
看着青袍苍郁,再度拂袖而去,男人轩昂的身影消失在桃花林深处,鞠尘向来清冷无绪的眼眸首次出现诧色——一句话,仍是不明白那男人为什么又生气了。
果然,男人都是很难理解的动物!
鞠尘深以为然,记起了以前的徒儿染相思某次同她感慨的话儿——而鞠尘姑娘不知道的是,那时的染氏少女是捧着一本虐恋情深的bl小说看得稀哩哗啦时,一时有感而发罢了,而向来与社会、网络脱节严重的鞠尘姑娘自然是不明白其徒那句感概大有由头。
鞠尘倒是不笨,若是没有那么丁点领悟力,想来也是成不了染氏一族被推崇的天才祀风师了,光是那古代文言文的咒语就可以绕得她晕头去。但鞠尘能成为染氏一族倍受推崇的祀风师,也有其过人之处。
只是,姑娘啊,吟诗弄词可不是念咒语和开发新咒术之流的东西哇~弹琴也不是弹绵花的架势啊~下棋更不是五子棋般简单哇~山水画也不是随意挥几笔就了事儿了哇~~古老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可不是你以为的简单啊……
让一个只窥得门径,连古代的六律五音都不识得的人去学琴?黄药师一生聪明,着实没有想到有人可以一窍不通到如此程度,刚开始还真是给他青筋猛跳。
虽然女儿黄蓉精灵古怪,又因贪多很多东西都学不精,至少黄蓉很多东西一点就懂,而鞠尘姑娘嘛——长叹一声,于古人而言,就是一白丁,确实有很多东西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也不懂,这也是古代教育与现代教育的区别罢。
于是,黄药师只能从头开始,像教个如纸一般空白的幼儿般教起。
结果,这倒教鞠尘惊讶了。鞠尘以为黄某人若知道她其实对这古代的琴棋书画就是一白丁,折腾几天便罢了,不再强求,却不料估错了黄某人的韧性与毅力。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竹林七贤也该聚会的好日子里,兴致来了的黄岛主在催残了鞠尘的味觉——灌药后,开始为鞠尘讲解琴艺。
“乐律十二律,是为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此是自古已有,据说当年黄帝命伶伦为律,闻凤凰之鸣而制十二律。瑶琴七弦,具宫、商、角、微、羽五音,一弦为黄钟,三弦为宫调。五调为慢角、清商、宫调、慢宫、及蕤宾调。”
黄药师的声音低沉清雅,尾音挟着淡淡的从容自信,将一代宗师五绝的气度表现得淋漓尽致。鞠尘听罢,注意力不由放在那缓缓滑过耳畔,散逸在这清风日光下的声调中,只觉入耳是说不出的好听,仿佛带着琴韵一样的质感。
一双保养得宜、修长如玉的五指在琴弦上划动,优雅之极,发出一阵悠扬悦耳的曲调,积翠亭外的竹林里有黄莺跳跃在枝头应和着乐声啼鸣着,青衣如云般晃动,墨发丝丝缕缕融入金缕的细阳中纷飞,在阳光下泛着青紫的光泽,面容沉凝、唇角翘起,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练大家气势外迸,让万物迷了眼。
清澈的目光顺着那修长的手往上移,然后是那人玉白如冠的脸孔。很熟悉也很陌生——熟悉是因为冯蘅曾留给她的记忆,陌生是因为她为了克制冯蘅留在这具身体的感情生生以离魂来剥离,没有了那些情感干扰,这人是显得如此的陌生。
但也并不讨厌,一点一滴的侵入生活中,每天见面说话似乎已经成了很正常的事情。
黄药师讲解了一遍原理,待她记下,复又开始弹些简单的曲儿,授以指法,放慢速度弹了两遍后便让她重复出来。
鞠尘自然是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好本事,试了一下,弹得磕磕碰碰的,曲不成调,着实让黄药师黑了脸,觉得有辱门风——喂喂,这只其实并不是桃花岛上的门人喂~
当然,鞠尘也不是笨蛋,脑袋还是正常人水准的,也不知道是冯蘅这具身体本还有几分记忆或是别的,几经练习之下,终于将最初那曲简单易懂的曲儿弹得流畅了。
坐在清风竹林间,悠然拨弄琴弦的白衣女子,眉目如画,墨发如绸,宛若遗世尘外的女子,确实是有那么几分清华高贵气质,不禁令人心一动,兀自心痛。
积翠亭外,青衣男子迎风而立,手执玉箫,应和着那简单的琴音。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琴音简单却往往被那箫声引导,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似以为是平淡如水却又在尾声处抑扬顿挫,悦耳动心。
一曲终了,鞠尘满额是汗,心里不禁微微怨怪迫得她不得不以琴和音的黄某人了,她是第一次学琴,指法单调,哪可能一下子便与人合曲?但那黄某人却是自由肆意无忌,心随意动,从来无需顾虑别人的感受。
黄药师本是勾起的唇角在看到亭内拭汗兼吁气的某人时,俊脸微沉,垂下眼眸,掩住那寒潭之眸中一掠而过的冷意。
果然,越是相处,越是清晰,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人了。
黄药师有时候也喜欢面朝大海,直面波涛汹涌的巨浪拍岸或是沉思或是吹箫,或是踏浪而行潜心修练。即便已是五绝,江湖上少有的武学宗师,却仍是未怠惰过自身武功的修行。
鞠尘喜欢那片桃花林,常常无视那一桃花阵,来去自如,倒让黄药师怀疑自已所设的桃花阵是否有松动。鞠尘也喜欢桃花岛临海的地势,虽然险峻,但景观很美,站在壁仞千石上,俯视惊涛骇浪,胸中自是开阔,始知道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在大自然面前黯然自伤。
于是,偶尔有桃花岛主出现在地方,某只也会爬上巨石上去观景,若是看到黄药师在那儿吹箫沉思,倒会很识相的沿着海滩上柔软的细沙慢慢行走,看着爬上岸的螃蟹横行着。
当然,桃花岛是一个岛屿,它的面积虽不可考,但若要用双脚丈量一遍,也须得用几天的时间不可。桃花岛上除了人类与没有思想的奇珍异宝,让鞠尘极感兴趣的是岛上的生存的奇珍异兽,以及凡人看不见的山精鬼怪。
所以,鞠尘有时候也会在这桃花岛上随便走走,只要她没有将自己走丢,黄药师向来是不会拘禁她足的。
因此,此种情况之下,偶尔也会有走错地方的时候。
42胡猜胡侃
成片成片的白色花丛,重重叠叠而生,点缀在蔓蔓青草间霎是灵动可爱。当微风拂晓,花香便袅袅而来,令人不禁心旷神怡,面带微笑。
大自然总会仁慈的馈赠人们这世间最美的景色而不索报酬,有什么比这些东西更令人欢喜了呢?祀风师亲近自然,也喜爱着自然。
鞠尘眯起眼睛,裣裳而坐,指尖拨弄着盛放在草间的白花,然后不知不觉间恍然回神,便看到手下已编了个小小的花环,极丑,但也是她生平第一次所编的东西,感觉……真是奇妙。
鞠尘深思片刻,方自明白,不是她改变了,而是桃花岛的日子太过清闲,心境略微不同,很多以前没办法做的事情,没办法享受的心情一起迸发出来。无人打扰的悠闲,闲时可观庭前花开花落,遥望天上云卷云舒,是何等惬意的日子,是以前无法想像的自在。
桃花岛,确实很好呢。却会让人堕落的,所以,还是找个时机离开吧。
鞠尘起身,抚平衣摆的折皱,待看到白色的襦裙下沾上的青色草汁,晕染成一片,心神微动,似乎看到了某个面色冷峻的男人怫然不悦的眼色。嗯,黄药师素来有洁癖,衣食住行无一不讲究,所以对鞠尘的随肆可谓是极其无奈与极看不惯的。有时见鞠尘就那样坐在桃花林中修练,将一身白衣弄得皱巴巴的青一块紫一块,那脸色还真是黑如锅底,某些时候,甚至会忍不住冷声冷语教育一番。这种时候,鞠尘有种她是黄药师女儿的错觉——黄蓉应该没少被这么训过吧?
鞠尘抚额,自己在想些什么呀?
正欲迈步走,突然感觉脚下一种不同寻常的冰凉触感,鞠尘低眸,只见一条背部通体翠绿,腹部雪白无杂色的蛇不惧生的爬到她身边,那蛇的眼睛呈金属银灰色,只有两指粗,正对她摇晃的头无明显的三角和菱形。
鞠尘与那条蛇大眼瞪小眼,然后弯腰伸出修长温润的手指轻点了那条蛇的脑袋,那蛇竟然摆动起身体,似在欢欣鼓舞般,对她示好。
鞠尘莞尔,清冷绝丽的脸庞上微微漾开一抹浅浅淡淡的微笑,如冰雪乍破,雨霁月明,说不出的舒缓温和,妙美生趣。
“哎呀呀呀,不得了啦,小姑娘你是哪里来的,竟敢对一条蛇这么亲近?莫不是那西毒欧阳锋的女儿?”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在清爽安静、繁花盛放如华的午后,着实突兀。
鞠尘见那蛇不肯离开,想了想,遂将它拾起收入袖中,方直起身循向声音来源。
距此地约模一百米处是一片花树繁密,阳光都被枝叶密密的挡住了,只有几缕不死心地终于渗透进来,前头不远处,是个深深的洞|岤,有个人就坐在洞口。那人盘膝而坐,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头嘴巴都被遮掩住了,不知多少年未递,就如同野人一般毛茸茸的甚是吓人。
桃花岛这么风景明媚的地方,突然多了个形象很不华丽的野人,不用想也知道此人正是那个被黄药师打断了腿囚于桃花岛上十几载的老顽童周伯通了。
见鞠尘转脸过来,那人眼睛一亮,喜形于色:“哎哟,这不是小黄蓉么?好久不见了,可想死我啦。那黄老邪也真是可恶,阴阳怪气的,送饭的仆人又是聋哑人,闷死我了,都没有人陪我聊聊天。”语气里尽是兴奋欢喜。
鞠尘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儿,但明显这些事不是她所能插手管的,她也没有兴趣,正欲迈步离开,那人却高声嚷嚷起来。
“喂喂,小黄蓉,别走哇,自从那回你送了好喝有酒过来被黄老邪发现后,就再也没来看过老顽童啦,怎么地,不想再陪老顽童说话儿了么?”
鞠尘想了想,回身走向那山洞,还有十几步远便止步了,原因无他,而是太臭了。她来到这桃花岛后,每天皆要沐浴更衣,黄药师的洁癖在此发挥得淋漓尽致,绝对是不允许她随便不卫生的,总会让人将卫生准备得妥妥贴贴的,连衣服有点污质都不能忍受。所以,每天伴着一岛繁花一室干净,哪儿闻过这么臭的味道。
“嘿嘿,小黄蓉你怎么了?好久没见你倒与老顽童生分了啦?”周伯通还是个小孩子心性,黄蓉也只是同他见过几次面,两人也还没有熟与不熟之说,但在老顽童心里,黄蓉敢背着黄药师陪他聊天便是个好姑娘了,一点也不觉得生分,反而热情得紧。
鞠尘很淡定的说道:“抱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黄蓉。”
清冷淡漠的声音、通透湛澈的眼眸、无一丝情感的表情,不知怎地,老顽童突然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周遭的风拨凉拨凉的。但很久没见到会说话的生物了,周伯通可不管那些,只顾着好奇。
“咦?你不是小黄蓉?难道是小黄蓉的姐姐妹妹?”
“不是!”
“那是小黄蓉的妈妈?”
“不是。”
“是小黄蓉妈妈的姐妹?”
“不是。”
“莫不是……黄老邪又偷偷生了个女儿?”周伯通一脸受打击的模样,觉得黄药师实在是好命。有了一个花朵儿般贴心的小黄蓉,又来一个与小黄蓉长得一模一样的私生女。
鞠尘默默的看着径自猜测得乐的老顽童,一阵无语,这话颠三倒四的说着,却是怎么也不离原意,说得多了,果然是白搭。周伯通其实也不在意答案,无非想找个说话的人乐呵着。
“不是!”鞠尘也从来不废话,更没有那种搞笑玩闹的心情,她从来不撤谎骗人,对待每一件事情都出于本心,所以,即便她附身冯蘅,但她还是鞠尘,是不会变的。
“可是你和小黄蓉长得真是相似啦,真的不是同胞姐妹么?”周伯通宛若侦探一般对真相执着的追问,得到鞠尘肯定的摇头后,大呼不可思议,世界上竟有长相如此相似之人。
于是,这两个意思完全不着调的人在这方面倒也说了好一会儿。
“小娃娃,我叫周伯通,你叫什么名字?”
“鞠尘。”
鞠尘袖中的翠青蛇探出头来朝老顽童吐信,发出嘶嘶的叫声。老顽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冷冰冰的爬虫类,一听到看到就吓得魂飞魄散,当下见那条蛇与自己不过几丈远,仍是吓得哇哇起来。
“快走开快走开,老顽童最讨厌这些虫啊蛇啊的东西了……”
鞠尘见周伯通就差要拾东西击毙袖中的蛇了,赶紧后退几步说道:“别怕,这是翠青蛇,很温驯的一种蛇类,只要你不惹它,它是不伤人的。”见老顽童这模样,心知这桃花岛里的虫兽是少不了遭受过老顽童的“毒手”了,怨不得那么多的兽类来她这儿磨蹭讨公道。
想着,鞠尘莞尔,老顽童天真烂漫,又是世俗之人,碰到害怕的东西又不是人命,哪会手下留情。却是那些动物碰到自己这个通灵的祀风师,少不得来抱怨。
鞠尘将翠青蛇塞回袖中不让它出来,走向老顽童,将先前自己编的那花束递给老顽童,“呐,这花给你,我在上面洒了些药粉,可以除臭驱虫蚊的,你且戴着。”这也是她从黄药师丢给她的药书中看到学来的,最近她很勤奋,黄药师不只教了她琴棋书画类的东西,还有医卜星相,她学得也快,虽然入不了黄药师的青眼,但也算是有小成,能稍稍分辩花草药类植物,自己配些药草之类的了。
果然,天才都是在勤奋与压力中诞生的,她被黄药师逼着学,也不逊色多少。
周伯通半信半疑,接过来一嗅,只觉凛冽的药香混着花香神泌入心脾,令人清气爽,忙不迭的将花束搁戴在头上,孩子气的表情,一头灰发苍然,与白色花朵相辉映,竟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笑,连素来冷淡的鞠尘也免不了抿唇一笑。
周伯通感激涕零,觉得这姑娘真是个好人,太便宜黄老邪了,若是这小鞠尘能像黄蓉那般也给自己送些可口美味的酒菜来同他聊天练武,那就畅快无比了。
想着,周伯通有意试一试鞠尘的身手武功,一闪一缩,四指挪移搭上鞠尘的腕背。
周伯通虽然天真爱玩,但也从来不以武力欺人,更何况只是个年轻女子,只是想试一试鞠尘武功,存着玩闹之心,用力不大。但鞠尘向来不喜这等打闹的,冯蘅的身体是没有武功,但她灵魂承袭上古灵力,自是能相抗,只见莹白的光一闪,老顽童的手被震开,竟触不到鞠尘分毫。
于是周伯通惊讶了,然后兴致勃勃:“这是什么古怪的武功?小娃娃你看起来不像会武功的呀!”先前只是觉得鞠尘身上有古怪,没想到一试下竟有如此收获。周伯通热爱武学功夫,当下所见,不只不害怕,反而觉得惊奇不已,嚷嚷着想知道。
“不是武功。”
“那是什么?”老顽童不屈不饶。
“灵力。”
“灵力?灵力,那是什么东西?”
周伯通抱头想了半天仍无解,见鞠尘要走,不禁想拦下再详问。谁知手上才沾到鞠尘的衣裳一点边角,一道青影一闪一晃,人早已被带离百步远,空气中只弥留着淡淡的药草香味儿。
周伯通毛骨耸然,只觉得一身冷意直窜。
清风朗日中,但见那人青袍苍郁,衣袂翩飞,长身玉立,墨色的发在日光下透着墨紫色的华丽光泽,丰神俊朗,偏带几分邪气几分孤傲,只是背着手站在那儿便透露着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狷狂霸气,却是面色不善,眼厉如刃,狠狠的剜向手还伸在半空中维持着抓人动作的周伯通。
周伯通神经再粗也禁不住颈上寒毛直竖,连忙拉开架势,不介意大干一场。
43莫名其妙
花丛中的子怡然自得,清冷脱俗,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名子是多么的熟悉,但却已不是那人了。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强制将她带走,以医治的名义将她束缚在岛上不许之离开,闲瑕无聊回想往昔,仿佛历历在目,然后便忍不住想授以她一身本事,试图找回昔日的感觉。
她到底不是心里的深爱子,聪慧才情皆是比不是的,端是性格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无论容貌如何相似,自制力强大如黄药师万万生不出什么替代之心,只想在弄清楚一切之前,就先如此吧。
这未尝不是一个折中的方法,即便只是短短时间的相处,黄药师也大概清楚一点鞠尘的性情,正是冷情淡漠,讨厌无端招来麻烦,比较享受自由自在清闲无悠的宁静生活。但若真有麻烦或碰触到她的底线,她也不会客气的反击,即便玉石俱焚也是一副可无可不无的模样。
身在尘俗,心在方外,莫道无情却似有情。说她无情,却关心天下苍生,看不得鬼怪作乱伤及人命,黄药师数次见她以古怪的方式驱灵净化游荡人间的一些鬼怪,即便肉眼看不见,也知道平凡人是无法做到她那程度,双手结印后也不会发出光芒万丈。说她有情,却是淡漠疏离,对一切事情可无可不无,完全无法上心。
黄药师难得为此头疼,所以即便心里有疑惑也硬硬改了心意,多了份忍耐与隐忍,试图徐徐缓之,想着耐心等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或许,黄药师没有想明白的是,正因那副熟悉无比的容颜,心里的恶感少了几分,留下这人,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心存奢望。
而那个难得令黄药师感到棘手的人物此刻正悠哉享受的随意坐在花丛间,蜂蝶环绕,鸟兽相戏,如梦似幻,据说这是祀同风师与生聚来的能力,亲近自然,可与万物通灵,受大自然的景仰爱戴。黄药师本是不信的,以为此只是无稽之谈,但鞠尘却是三番两次的打破了他的认知。
黄药师远远的站在树丛外,并未去打扰那个已经大胆的与一条蛇亲近的子,也未告知前方也一样躲在一旁观望好奇的老顽童周伯通,或许鞠尘是未察觉。那裣裳席地而坐的子,清冷的眉宇间一片安逸祥和,空气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而变得和煦温软,宛若一阵春风拂面的通透,令人忍不住放松了心房,露出微笑。
因这一幕太过令人心生好感,所以没有人想打扰破坏。
黄药师从来没有拘束过鞠尘的行动,任她在岛上随意行走。只是有时鞠尘总会无意间与他所在处相撞,黄药师武功高强,总会在鞠尘来的一刻隐藏身影,遂两人从来没有所谓的偶遇过。
不过,当见某人竟然将一条蛇拾起揣进袖中时,黄药师脸色黑了。
这也不打紧,更让黄药师极恼的是,当老顽童周伯通出声唤人时,黄药师本是料想鞠尘那性子,素来是讨厌麻烦,定然不会如同他儿黄蓉般未经世事、天真无知,一时受周伯通吸引而去,可未曾料到某个胆大包天的人竟然稍想片刻便改了心意,朝周伯通行去。
这种心情是极复杂的,即便知道鞠尘不是心里的那人,却满心不是滋味儿,一想到周伯通使得儿与他置气而离家出走,黄某人便俊脸发黑,隐隐有杀了周伯通之意。
遂当周伯通想拉住鞠尘不让她走时,黄药师已然出手。
子柔软的身躯在怀,空气中暗香浮动。
周伯通见黄药师一双寒眸森森发寒,蓄势即发,不禁毛骨悚然,心道:乖乖,黄老邪又来发疯了,那脸色可比上回还要可怕,似乎恨不得吃了人似的,他可没有再要求这娃娃像小黄蓉一样给他送好酒好饭了呀!还气什么?
周伯通拉开架势,正准备与黄老邪斗一场,然而黄某人却懒得理他,吝啬留下片语,只是狠狠的刮了他一眼,飘然而去。当然,手里还顺便拎走了某只胆敢“通敌”的人。
周伯通半天摸不着头绪,见黄药师就这么离开了,竟没有吹箫引他出洞,着实古怪得紧。当然,无架可打,让周伯通这爱玩爱闹的性子之人顿感可惜无趣得紧。然后摸摸头上的花环,嘿嘿笑起来,心道幸好黄老邪没有没收这个可驱虫蚁的花环。
继黄蓉之后,鞠尘再次品尝到被人拎着走的滋味,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应该说不愧是父么?在这方面有一样的嗜好。她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走的。
正当鞠尘不舒服的想抗议之时,黄药师早已足不沾地穿行过桃花林回到她所住的院落,然后随手一掷,人已轻盈落地。受地心引心与惯性,鞠尘脚步踉跄几步,一下子跌坐在摆放在庭院里的一方石凳上。
鞠尘抬首,看到院中置身繁花间的青衣男子敛手于背,眉目峻冷,脸色犹如霜寒九天的天气,眸如寒潭,剜得人通体发寒,忍不住想以死谢罪,只要黄某人他能高抬贵眼,少瞧人几下,死人甘愿了。
鞠尘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心里想着: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太难理解了。而却没有发现男人敛在身后的手本见她跌倒欲出手却又收了回来,几番来回,神色阴沉不定。
“你……”黄药师沉沉开口:“周伯通是我桃花岛的敌人,你以后少接近那儿!”黄药师抑制满腔怒气说。本是要大发雷霆的,但视线一对上子清透的眼眸、清冷淡漠的神情,愠色便奇迹的消退,不禁觉得自己的作为是多么的可笑。
同一个清绪如此凉薄、性格虚无的人计较又为的是何?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鞠尘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仿佛一拳打在绵花上的感觉,让人突生起了惫懒之心。黄药师噎了下,承认自己是在迁怒。若不是周伯通,阿蘅怎么会——蓉儿也不会同他置气离家出走,在江湖上吃了苦头,还为了个愣小子忤逆父亲。
这些揭自己短的事情黄药师是不会在鞠尘面前说的,方才见她与周伯通相谈甚欢,面色微温,唇角露出极浅极淡的笑痕,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却让黄药师心里极不是滋味儿。想他不过是误伤她,却也是尽心尽力的用尽天下奇药为她医治,看她无聊便授以生平所学,虽挟有私心在,却是坦然相待,无一丝假情假意。而回想他们认识以来的事情,方恍然发现,鞠尘竟是未曾给过他一丝温色,连神情也是冷冷淡淡,更逞论是笑容了。
老顽童何德何能让她另眼相待,不就是胡搅蛮缠、撤泼耍赖之辈,哪儿上得了台面,哪儿需要人给予颜色?
黄药师是大大的不爽,心烦意乱,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如此这般恼怒为的是哪桩了。瞥见藏在鞠尘袖子里悄悄探头的那条翠青蛇,黄药师眸光一闪,也不见得他怎么动,翻手向上,翠青蛇已然在手,食指与中指捏住翠青蛇的七寸——
“不可杀它!”鞠尘跳起,喝了声。
黄药师顿住,神色不甚愉快:“如此畜生留它作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只是这些无脚的软体动物?
“它不伤人的。”既然那时决定将它带走,鞠尘哪可能看着翠青蛇惨死,不由紧盯着正在闹别扭的某人,说道:“它是你桃花岛上的蛇,即是你的所有物,你何苦伤它性命?若你要试药什么的,还是找些生命力较强的兽类吧。”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黄药师更是气恼。这人向来淡漠随意,似乎除了她收的徒儿何沅君,哪见她对什么东西在意过?就连老顽童周伯通全身臭不可言也能好心的赠予药草驱虫除臭,莫不是以为自己是大善人不成?
黄药师看不顺眼的人事只觉得满目可恼可厌,无一丝情面可言,若不是鞠尘身份特殊,他还不想伤她,黄药师此时早就想让她尝尝什么叫钻心剜骨的疼了。
黄岛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这已经不是置气的问题了,莫名其妙的觉得烦躁,看一切东西不顺眼,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莫名的往这方向发展了。黄药师尚且还理不明白,只觉得那周伯通无比的可恶可厌,眼前的子让人大大的不爽了。
于是,在鞠尘眼巴巴的瞪视下,黄药师是没有杀了那条翠青蛇,但却将那条蛇打成了麻花随手一甩,翠青蛇被甩到了院落外头,隔着栏栅,鞠尘只见那条可怜的翠青蛇就如此一去不复返般横渡了院外的一方池塘,落入池塘外一片竹林中。
这下场总比被杀掉好,于是鞠尘不吱声了。
但她不吱声不代表某人不气,黄药师阴森森的打量她身上又沾得一块红一块青的白裳,脸皮一抽,哼道:“你以后休要将那些虫蛇带回来污了我的地方,若再如此,你便睡在外头与它们为伴好了。”
黄药师满腔怒火离去,鞠尘呆呆的看着离开的黄某人,心里着实古怪。竟然没有杀人也没有杀无辜的动物,算是改性了么?鞠尘明白黄药师先前是欲要杀周伯通的,后来却只将她拎走而没有杀人,连鞠尘自己都觉得有古怪。
想了会儿得不出个所以然来,鞠尘依然是事不关已,遂将之抛之脑后不提。
只是这一夜,某人吃的饭菜色香味皆降了几个档次,第二天喝的药变得更是古怪,那气味可以让方园几里的虫蚊绝迹。
那一夜,月明星稀,夜空高远辽阔。
黄药师站在冯蘅的墓前整整吹了一晚的箫,箫声苍寂寥落,说不出的紊乱神伤。
“阿蘅,如果世间真有鬼神,为何你的魂魄不曾入梦来……为何你不告诉我她是谁,而你又在何方?难道世间真有借尸还魂一说……”
44君心相拟
清晨,鞠尘在箫声中清醒,不由细耳聆听,飘渺的箫声若隐若现,空远苍寂,让人不由落下泪来。
心情突然有些轻微的不适,即便遥望远山苍翠、近水碧莲的悠逸也难令心情如往常舒缓。
鞠尘静静的躺了会儿,难得赖床一番,直到箫声停息已久,方慢吞吞的起身梳洗。
推开门,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扑鼻而来。院落里含苞待放的月季花颜色鲜艳,沾着点点的晶莹的露珠,从花瓣滑落,顺着叶脉冲刷而下,直至沉入泥中成甘霖。清晨未暿的桃花岛弥漫着浓重的雾气,远山只能模糊的看到个模糊的苍翠轮廓,池塘上的睡莲轻颤,池水氤氲,目之所极,只能看见百米以内的东西。
露水如此深重,午时的阳光定然很灿烂吧。
鞠尘靠在门框边悠悠的看着晨景,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遥远的宋朝时期,闺阁女子拈花而笑,江湖侠客快意江湖,多少闲庭落花漫铺了这个时代的奢华,多少烟云舒卷洗尽英雄豪情。
这也是个古武侠的世界,铁血丹心、忠肝义胆,可使多少英魂名将流芳百世。
这将是个动荡的世界,也是个生灵死魂不息的世界。初临这个世界,她开始以为自己只是个过客,从来不对任何人事上心,却在旅途中在灾劫后的人间一次次用传承的祀风师能力净化怨灵,还人间一片清明,即便知道这个世界将会死伤无数,却从未否定过自己的责任。
鞠尘从来知道自己不会是神,前世未能渡化得了惨遭魂飞魄散,也不怨不恨不悔,可无可不无。今生依旧淡漠凉薄,无一丝改变,直到黄蓉出现,因冯蘅赠予在这具身体里的记忆而感性起来。后来,明明那份揪心的感情在那次离魂中已抹去,为何还会感到心悸呢?
想罢,鞠尘微轻轻缓缓一笑,那笑靥仿佛冲破迷雾般缠绻温软,带了几分淡淡的绯色。
鞠尘低首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见并无不妥后,方敛容穿过庭院,打开一方缠绕着绿色藤萝的门扉,迎着散不去的迷雾,抬首远眺。
当视线掠移,一道青色的身影自迷朦的雾中走来,若隐若现,施施然的步划,恍若闲庭散步般优雅自信,颀长修俊的身姿,凌云霸气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存在。
清晨的露水沾湿了男人的衣摆,青色衣袂变成了墨青色。一头墨发飘散,不若平时的整齐,眉稍眼角微微沾了些白糖似的小粒白色露珠,身上的青袍依旧是昨日所见的款式,连袖口与斜襟领口皆绣着素雅的竹……
离了十几丈远时,男子突然停了步划,深邃的双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出现在门扉中的女子,眼眸中隐藏着令人无法窥视清楚的东西。
鞠尘也站在门扉前,保持着开门的动作,默然以望。
半晌,鞠尘打破了沉默,素来清冷又带点女性特有软和的嗓音响起:“早安,黄岛主!”
黄药师昨天因周伯通一事迁怒鞠尘,怒气汹汹离去,虽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也不认为自己对鞠尘的态度过份,但一整夜下来,心思烦乱,想到若是蓉儿此时早就不忿的使下小性子了,越想心情越乱,又想起了早逊的妻子阿蘅,心头千头百绪难以谴徘。一夜不睡,纠结了一整晚回神时天边已是蒙蒙亮,方带着满怀心事与猜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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