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穿越症候群A lililicat第3部分阅读
时空穿越症候群A lililicat 作者:未知
说好了!”
萧兔斯基的八卦!好像听好像听啊啊啊啊啊啊!【苏水音的内心】
乐玄煦羽垂下长长的睫毛,手指在面前的蝴蝶玉琴上轻轻划过,千言万语,终究缓缓托出:
“寒玦师尊他……他和我,曾是一对恋人……”
同性恋!果然是同性恋!竟然见到活的了!!哦噢噢噢!说下去,八卦万岁!【苏水音内心】
苏水音咽了口口水,盯着他,等他说下去。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乐玄煦羽凄然一笑道:“我入师门一年,师尊便对我屡屡暗示,虽然他白日在众弟子面前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是私下地却对我……总之到了后来,师尊他以传授我独门剑法为由,将我约去剑阁禁地,在那里,他……他……”
“他怎么了?”苏水音嗓子提到了喉咙眼。
“说也不怕苏公子笑话,我确实也对师尊有情,在那里,我度过了我最甜蜜的时光。我和师尊双宿双飞,已然宛若一体。”乐玄煦羽双颊绯红,他深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躺在他们不远处软榻里的萧寒玦。
“那后来为什么要分手呢?”苏水音问。
乐玄煦羽叹息,珠泪不受控制地缓缓垂下:“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我不能与他长久。三年前,师尊心中有了另一个人。我虽然想处处讨他欢心,却被他漠视。甚至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逐出师门,从他身边的随从口中,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他丢弃不要的……玩物……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将他迷得如此神魂颠倒,我努力使自己不去想他,这颗心却不听话地痛了三年。但是我听到他有危险,还是忍不住来了……”
“没想到萧寒玦竟是这种烂人!”苏水音不满地嘟囔。
“你……请你不要这样说他,毕竟他是我的师尊,对我有传道授业之恩……理应受到尊重……”乐玄煦羽恳求道。
“这种贱人还尊重什么尊重,脚踏两只船,混蛋!”苏水音切了一口道。
“请公子放尊重,不要再说了,师尊他是个注重名节的人,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污蔑他,旭羽给公子赔不是了!”乐玄煦羽垂泪苦苦哀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水音很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的,我也是不对,给你说了那许多不该说的,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唉,我只祝福师尊他得到自己的幸福而已。”乐玄煦羽低下头,将泪痕擦干,才微笑道:“苏公子你也是性情中人,我与公子相谈甚欢,连平日压在心底的话也不由自主跟公子说了。唉,不知道煦羽有没有那个福分,能与公子结为兄弟?”
“结拜?当然可以!我也很喜欢乐公子呢!”苏水音拍手道。
乐玄煦羽惊喜道:“如此甚好!待我亲自去取酒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便就此结拜吧!”
“乐公子真热情,当然好啦!”苏水音继续拍手。
于是乐玄煦羽真的从马车上走下去,去取据说是珍藏的美酒。
苏水音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大哥,你以为我是在陪你演日剧、韩剧,还是大陆武侠?……呃……大概是大陆武侠吧!啊?我怎么觉得我像小燕子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小燕子呢?”
于是苏水音和乐玄煦羽就真的结尾兄弟了,苏水音比较年长,就成了大哥。
结拜兄弟有什么福利么?苏水音没什么兴趣。
旅途仍在进行。第八天。夜宿野店。
整个小店都被乐玄煦羽包了下来,原来的客房也被重新布置一番。萧寒玦被抬到床上,沉睡不醒依旧。
苏水音和乐玄煦羽一起为萧寒玦擦拭身子,这些事乐玄煦羽都不假手他人,看来萧寒玦在他心里真有特殊的地位。
喂萧寒玦吃了药之后,乐玄煦羽突然脚步踉跄了一下,苏水音关心地扶了他一把。乐玄煦羽苦笑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太累了。”
端水的丫鬟连忙放下银盆,着急道:“庄主!您的身子那么弱,还冒险出来,要是又发作了可怎么好?”
“不妨事,老毛病了……”乐玄煦羽疲惫地微笑。
你一定会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苏水音苦着脸看着他被丫鬟扶住。
“休息一下就好了……”乐玄煦羽朝丫鬟淡淡地微笑道,额上却冒出冷汗。
“庄主!我扶您回房间!都是这几天为了照顾这个活死人没日没夜的!”丫鬟带着哭腔道。
“不得胡说!”乐玄煦羽随即歉意地朝苏水音点点头,“失礼了,让大哥你见笑了……”
“不用!你还是快好好躺下休息吧!”苏水音连忙摆手。
深夜了,客栈里一片忙乱。乐玄煦羽突然发病,卧床昏迷,随从们忙做一团。
而帮不上什么忙的苏水音怎么也睡不着,饿得慌的他从自己的单人房间里走出来,悄悄去厨房找饭吃。因为乐玄煦羽身体不好,今晚的晚饭就没怎么好好吃,所有的仆人都忙着照顾他了。
苏水音来到厨房,厨房里点着灯,但是仆人早就出去忙了。
他到处翻腾,看看有什么可以立刻吃的好东西。这时,一个看起来有点熟悉的身影蹲在不远处的墙角里,发出呼哧呼哧喝面条的声音,而且有好香的鸡蛋面的香味。
苏水音咽了口口水,悄悄走近那个家伙。
“…… ……”谁知看见的是多么标准的一只兔斯基宅兔表情的家伙啊。
苏水音orz+囧囧囧
那只有着兔斯基表情的家伙像兔斯基一样缓缓转头漠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去继续喝他的面条。
“萧兔斯基!!!!!!”苏水音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萧兔斯基说。
“你不是重伤么?不是失明么?不是那个那个什么么?”苏水音指着他的连珠问道。
“…… ……”萧兔斯基继续喝面条。
“那个什么了煦羽竟然会为了你种人苦情,这不明白睁眼说瞎话么!”苏水音抱着胳膊冷哼。
一刻钟后,萧兔斯基把小咸菜、面条、熟鸡蛋、腊肉、酱油拌米饭、小米稀饭在木板桌上摆成一桌,和苏水音一起吃了起来。
苏水音舒服里打了个饱嗝,将碗放在桌上,然后舒服地摸着肚皮。
“喂,替我保守秘密。”萧兔斯基道。
“你从一开始就是装的!什么武功失去九成!什么重伤!什么失明!切!我替你守密有什么好处?”苏水音哼哼道。
“那是一开始就有人监视我。”萧兔斯基道,“我从离开梦魂宫就被人监视了。———你配合我把这场戏演下去,你可以开价码。”
“你和那个乐玄煦羽究竟有没有那回事?”苏水音调转话题。
“没有。”萧兔斯基看着他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将他逐出师门?”
“一个有着先天不足和心疾不能出力练武、每天挖空心思勾引同学和师尊、一天花三个时辰照镜子、说话三句里面有两句是撒谎、主动爬到师尊床上脱衣服的徒弟,你说我应不应该劝退他?”萧兔斯基训起人来那叫一个机关枪。
“那你教育的时候不能委婉点吗?你这样训人难怪他要设计陷害你。”苏水音道。
“我已经很委婉了。”萧兔斯基道。苏水音并不知道他有把十名自称铁汉的高大男弟子一同训哭的可怕事迹。
“反正你这家伙……”苏水音吃着面条就着小菜,竟把开价码的事情给忘了。
吃饱喝足之后,萧兔斯基继续舒舒服服地去装死。苏水音帮他善后。只见萧兔斯基偷偷回到自己的房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躺下装死。苏水音刷好了碗,也来到萧兔斯基的房间里,看见萧兔斯基已经躺倒,似乎开始要做美梦了。这人日子过得真是……
苏水音脱下鞋袜,自己也躺倒另一张坐榻上,准备睡觉,把灯吹灭后,点着灯笼的走廊就显得分外明亮,来来回回的人影和慌乱的声音,反倒衬映得这间房间里的宁静。
在这个孤单的时代,起码还有呆呆的兔斯基陪着自己不是么?苏水音叹气地,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凉。
“萧兔斯基,我有些怕。”苏水音半天睡不着,突然道。
萧兔斯基一声不响,苏水音当他同意了,抱着被褥躺到了他的旁边,这张宽榻很长,能容纳三四个人,苏水音就在他的身边躺下。
“萧兔斯基,你说,那个乐玄煦羽其实喂你吃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吧?”苏水音问道。
“…… ……”萧兔斯基默不作声。
“他还跟我说了你的家里的事情,你在家里也不受欢迎吧?我也是,我的所有亲戚都讨厌我。”苏水音自顾自道,“我做什么事情都失败,学习不好,也找不到好的工作,每天工作看不到希望,没有女孩子愿意接近我,也没有朋友……现在,在这里,我觉得……我觉得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萧兔斯基……我只是个小人物,为什么……为什么……我……我会遇到这种事呢?我……我……我很想和你一起去……很多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但是……”
“睡觉吧,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萧寒玦淡然道。
“你说的话,我觉得有让人信服的感觉。我相信你。”苏水音安心地缩进被窝里。
窗外,一场暴风骤雨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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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兔斯基正在做美梦。
他所谓的美梦就是紧张刺激的梦,比如他梦见正在被人追杀,正梦到紧张的关头,突然被吵醒了。
吵醒他的是走廊外和窗外两边同时产生的噪音,萧寒玦坐起来,摇醒苏水音,此时天还是黑的,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的空地上被密密麻麻插了许多黄|色的旗子和锋利的尖竹,似乎被摆成了某种图形。
“是阵法。”萧寒玦看了看,便对苏水音解释:“有人将客栈围起来了,并用阵法将我们困在这里。”
“看起来那个阵也很好破的样子。”苏水音揉揉眼睛,趴在窗边看热闹。
他话音刚落,只见从不远处渐渐走来一群摇摇晃晃穿着白袍的人,等那些人走近了,才看清竟然是一群披头散发的女子,这些女子无不低着头,长发掩面,走路的姿势摇摇摆摆,颇有几分恐怖的意味。
萧寒玦脸色凝重道:“这些都是幽魂教搜集来的女尸,通过阵法中的异术控制行动,是一群行尸走肉,每一具尸体上都沾染剧毒,被尸体咬伤一口就会全身腐烂而死,是个极其歹毒的阵法。”
“好像僵尸片……”苏水音= =
“这些人都是冲着乐玄煦羽来的,乐玄煦羽那个白痴肯定又惹上什么人了。”萧寒玦转头道。
“要帮他么?”苏水音觉得心里有些不太高兴的怪怪的感觉。
“帮他再多次,那种人都不会领情的。但是,好歹他也是我教过的徒弟。”萧兔斯基的责任意识很强,“身为师父难道不该为自己的弟子做出表率么?不能给自己的弟子出头的师父还能有什么脸面担当师父二字?”他掷地有声道。
“所以?”苏水音看着他。
“等客栈里的人手不行了的时候叫醒我。”萧兔斯基继续回到榻上装死,“你给我扇扇蚊子。”
“呃……好吧。”苏水音拿起芭蕉扇,真的乖乖地跟装死的萧兔斯基扇了起来。
夜雨凄迷,长夜漫漫似乎没有止境。苏水音静静地聆听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心中是空旷,更是说之不出的寂寞。
一声破空之响,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只听隔壁乐玄煦羽一声惊呼道:“臧幽魂!你欺人太甚!”
和他对话的人远在楼下半里之外,声音却透骨阴寒清晰:“乐玄煦羽,你打得好算盘,你以为拿住了萧寒玦,就能成功接近萧家了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真!!”
苏水音听闻,心道:原来乐玄煦羽救萧寒玦是有目的的,说不定萧家有什么宝藏,令这些人一个个抢破了头。
乐玄煦羽明显受到那人的刺激,声音气得发颤:“臧幽魂!不要以为我身体虚弱就治不了你这个恶心的废物!”说罢低喝一声,命令随从将毒香放出。
“哈哈哈……你以为你那些破毒对我的玩偶有用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臧幽魂冷嘲热讽。
“虽然对那些尸偶无效,但是木香毒随风而散,臧幽魂,只要你敢接近客栈,立刻便会剧毒缠身!”乐玄煦羽拿出玉笛,靠近嘴边,竟开始吹奏悠扬乐曲。
“想用暗送香魂曲扰乱我对尸偶的控制么?”臧幽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乐玄煦羽,就算你精通毒药,却也奈何不了我!”他话音刚落,那雨幕中就缓缓走来一队人马,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坐在无蓬的轿子上,用黑布蒙住脸面,无法得知他的长相,此人便是幽魂教教主臧幽魂。
乐玄煦羽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臧幽魂已经从抬轿上一跃而起,飞向二楼的阳台。
同时那些仆从手中亮出银色的奇异口笛,阵阵刺耳的声音中,那些女尸也蠢蠢欲动,都向客栈涌来了!
苏水音把这一切听得分明,知道外面要火拼了,他紧张地从床上坐起来,睁大眼睛,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
一声不大的声音从他们所在房间的阳台传来,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黑衣蒙面男子从阳台走了进来。那便是臧幽魂,他竟然跳到了苏水音所在的房间里来!
“……啊!”苏水音吓得轻呼一声,看着那个全身黑漆漆的臧幽魂从房间里穿过。臧幽魂每走一下脚步,就在地上留下湿淋淋的脚印,看来在外面淋了很长时间的雨。苏水音发出声音后,他才僵硬地转了一下头,声音沙哑道:“乐玄煦羽在哪里?”
“在隔壁!”苏水音指着隔壁道。
“哪边?”臧幽魂又问了一遍。
苏水音明白过来,原来此人是个瞎子,所以会跳错阳台。于是道:“在你左手边的隔壁。”
臧幽魂嗯了一声:“你旁边躺的是什么人?气息如此茬弱,难道是受了内伤的萧寒玦么?”
苏水音心跳加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要萧寒玦的命,他低头看看,见萧寒玦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朝他点点头。
“对,是他。”苏水音颤声道。
“有趣。”臧幽魂走过来,伸出带着黑手套的左手,摸索着摸到了萧寒玦的身上,并在他的颈上按了一会儿。
“内息乏弱,似是重伤中毒之相。”臧幽魂喃喃道,“但是,重伤之人,为何脉动会如此规律?萧寒玦,你倒是会装。”
“臧幽魂,你们的用心不过是为了接近萧家,你比乐玄煦羽聪明,应该知道从我身上下手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是萧家的私生子,连祖宗祠堂都不得进入。”萧寒玦竟然开口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别人几乎扼住喉咙。
“哼,我知道乐玄煦羽是个白痴,这点不用你提醒,萧寒玦,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私生子,我看未必如此,天下都知道萧洌阳是重义的侠士,我不信他不会为你出头,毕竟你是他的兄弟。拿住你,确实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臧幽魂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萧寒玦示意苏水音噤声,才道:“我是不介意去幽魂教做客,只是你若是以我要挟我那位严谨的兄长,怕是得不偿失。臧幽魂,你的行事向来以直接迅速出名,难道你要做利用我来要挟萧家这种迂回的手段么?”
“哦?听起来你似乎对我有所建议?”臧幽魂问道。
“天下人都知道萧洌阳最珍视的是什么。”萧寒玦道。
“萧家的幺子,萧洌月!哼哼哼,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残废的萧洌月是萧洌阳最挂心的人,但是你告诉我这些,我怀疑你的立场。”臧幽魂慢慢松开钳制。
萧寒玦笑道:“我说过我是私生子,从来没受过萧家的半点重视,十几岁就被赶出萧家,因此我对萧家并无感情,你要怎么做,都与我无关。”
“我要你也为我所用!”臧幽魂突然点住萧寒玦几处大|岤,正当他要用药物控制萧寒玦的时候,一声冷笑从门边传来,竟是乐玄煦羽。
“臧幽魂,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没想到你这瞎子竟然走错了房间,”乐玄煦羽带着掌灯仆从,摇晃的烛光令他美丽的面容显得狞狠起来,他接着道:“多亏了如此,我才看清师尊的真面目。萧寒玦,你骗得我好苦啊!早知道我便不给你吃摄魂香,而是给你吃断肠草了!”
“乐玄煦羽!你一开始就是想利用萧寒玦!”苏水音忍不住质问。
“没错啊,我虽然知道萧寒玦只是萧家的私生子,但是把他折磨成长睡不醒、四肢俱残的痴呆废人,送入萧家,爱面子的萧洌阳不会不接纳他,到时候我便以此为契机,进入萧家大门。哼,本来不用去捉萧洌星那么麻烦的。”乐玄煦羽撇嘴道。
“你真是歹毒,萧寒玦对你那么好,一直当你是他的弟子,你还设计陷害他!”苏水音气愤道。
“他心眼好说明他是傻蛋啊!哈哈哈哈!现在也好,一并将你们这些杂碎解决好了!”乐玄煦羽哈哈笑道,笑完后,又开始剧烈地咳嗽,看起来他脸色苍白,还没有从重病中完全恢复。
“凭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半男不女的还想和我斗么?”臧幽魂缓缓扯掉脸上的面巾。
因为臧幽魂是背对着床上的苏水音和萧寒玦,苏水音看不到到底臧幽魂是个什么模样。但是那些个掌灯的仆从,有的吓得把灯笼掉在地上,有的惊声尖叫,有的夺路而逃,而乐玄煦羽则捂着胸口,脸色由苍白转为死灰色,浑身发抖道:“你!你的脸!”
“哇哈哈哈哈哈!!!乐玄煦羽,你竟敢插手我的好事,我就让你变成我这般模样!你以为你们弦月山庄可以为所欲为么!!!哈哈哈哈!!!”臧幽魂语气疯狂道。
乐玄煦羽颤抖地扶着墙,勉强没有倒下,他咬牙切齿:“臧幽魂!别忘了你已经中了我的七绝灭顶香!没有我的解药,你将生不如死!!”
“我本来就和死了差不多了!!哇哈哈哈!!!”臧幽魂丝毫不在意,突然面对乐玄煦羽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完全扒开,大敞着胸襟面对乐玄煦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乐玄煦羽惨叫起来,而苏水音和萧寒玦因为被他宽大的衣袍挡住了视线,也并不清楚臧幽魂到底是什么状况。
“水音,闭上眼睛。”萧寒玦此时轻轻道。
苏水音乖乖地紧闭起眼睛,蜷缩在萧寒玦靠里面的位置,面朝墙抖个不停。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乐玄煦羽!嘿嘿……嘿嘿……嘿嘿嘿……”
苏水音听到臧幽魂沙哑而歇斯底里的笑声,接着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萧寒玦此时发话道:“不用打了,在看到你的样子之时,他就断气了。乐玄煦羽有严重的心疾,经不起惊吓,不知道什么吸引他竟然不安生在家里享乐,非要出来蹚浑水。”
“我的样子真那么吓人么!!”臧幽魂吼道,“好好看看我!”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我看到了。”萧寒玦一贯如冰的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悦的波动,“你不用离我这么近,我看得很清楚。”
是什么!是什么样子的!?苏水音在心中抓狂的呐喊,他好想看看臧幽魂究竟真面目是什么样子,但是他死命地克制自己,紧紧地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甚至捂住耳朵不去听那讨厌的声音——一种粘稠的水滴声,他不想去想象那声音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
“人说幽魂教擅用秘术蛊毒,教主更是亲身试毒修炼邪术,今日见你如此这般,果真传闻不假。“萧寒玦继续道。
“萧寒玦!废话少说!你就乖乖地听我的驱使吧!”臧幽魂冷冷道。
苏水音隔着被子,听见此时竟有数声声响,似乎是利剑划空之响,又夹杂着萧寒玦反扑而起的声音,之后便是一阵搏斗之声,苏水音吓死了,抱住自己的膝盖,几乎蜷成一个球形。
过了一会儿,打斗声才渐息,萧寒玦咳嗽几声,道:”苏水音,可以转过来了。”
苏水音才战战兢兢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借着刚才那些仆人留下的灯笼光亮,看见地上一片狼藉,顺着萧寒玦的赤脚往上看,只见他还穿着松垮的亵衣,而身上已经血迹斑斑,有不少创伤了。
这实实在在的伤口,总该不会再是骗人的么?苏水音皱着眉走过去,拉住的他的胳膊:“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些伤是我故意受的,不很严重。”萧兔斯基这次倒是很坦白。
“萧兔斯基,你有自虐快感么?”苏水音= =
“……总之,挂一些彩去萧家,更能引起他们的同情,待遇起码会好一些。你和我口词一致,就说受到了幽魂教的袭击。”萧兔斯基解释。
苏水音点头。心想萧兔斯基你在家里的地位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啊!你这么多年连个家庭地位都没混出来真是……
“那个臧幽魂呢?”苏水音突然想起来了。
萧寒玦看了角落里一堆阴影一眼,才道:“他打不过我,已经逃走了。”
“太好了,我们快离开吧,这里难闻死了,都是血腥味……啊啊啊那个乐玄煦羽是不是死了!他还坐在那里!!”苏水音害怕地躲到萧寒玦的背后。
“没事。他已经死了,不会怎样。”萧寒玦穿戴起乐玄煦羽之前为他准备的衣服,还很细心地对应伤口的位置,用匕首将外衣划出相对的破口。
苏水音觉得心里毛毛的,因为乐玄煦羽并没有闭上眼睛,他是死不瞑目。苏水音想转过头不去看他,不料蓦地,脸色已经发青的乐玄煦羽突然笑了。
“啊啊啊啊!!!!”苏水音躲到萧寒玦的身后,指着乐玄煦羽说不出话来。
只见乐玄煦羽的尸体挂着诡异的笑容,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用极快极夸张的跑步姿势从门口大步朝阳台跑去,最后跳了下去。当萧寒玦大胆地走到阳台查看的时候,发现乐玄煦羽和那些尸偶一样,已经变成幽魂阵中的一员了。
果然幽魂教的秘术不容小觑。萧寒玦心中一紧,突然想到既然附近的尸体都会被幽魂阵牵引纳入阵中,那么角落里那一滩……
他连忙跑回屋中,拉着苏水音就道:“你给我转过身去不要看!”
但是已经晚了,苏水音的嘴巴几乎脱臼,他惊悚地抓住萧寒玦的手腕,看看他又指着阳台,结巴不已道:”那那那那……那是什么……什么东西又跳出去了?啊啊?是什么来的?!!!”
“你眼花了吧。“萧兔斯基搪塞。
究竟是怎样从失去控制的是尸群中出来,苏水音因为实在太恐惧了而选择性失忆。总之天亮的时候,他和萧寒玦已经骑在一匹马上疾驰。
他坐在前面,萧寒玦的手环过他的身体握住马缰绳……苏水音贴近得几乎能听见萧寒玦的心跳声。苏水音顿时觉得脸红起来。
只听萧寒玦在他头顶道:“此地离萧家并不遥远,你我连续赶路,到了前面城镇就换马车,一天一夜便可到达。”
“好哎。”苏水音应声,他身上披着萧寒玦特地拿出来的披风,而萧寒玦则穿着一袭朴素的白袍,加上淅淅沥沥的小雨,衣服已经湿的差不多了。
“你还受着伤,没事吗?”苏水音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事。”萧寒玦摇头。
“我看到了城镇,你还是好好歇歇,马车的事情,我去办吧!”苏水音自告奋勇。
“用不着。”萧寒玦回绝了他,令他觉得有些尴尬。
到了附近的城镇,萧寒玦先带着苏水音去吃饭,原来苏水音身上的披风被萧寒玦要去,遮挡身上的伤痕,他们坐到一家饭庄里,点了饭菜开始狼吞虎咽。
临桌的客人看着他们这般落魄的样子,都不由得暗暗嗤笑,只有一名男子盯着萧寒玦目不转睛,良久,他竟站起来朝萧寒玦走来,并拱手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萧二公子?”
萧寒玦的筷子一下子就停下来,他带着宅兔表情转过头,苏水音直觉上感到萧兔斯基觉得事情不妙了。
果真,萧寒玦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萧家的南院管家,叫邬华,萧二公子忘了?您小时候,我还给公子爷送过饭的。”男子满脸堆笑道。
萧寒玦哦了一声。那管家道:“二爷,您这急匆匆的是去哪里啊?”
“我准备回萧家安身一段日子。”萧寒玦答道。
“二爷遇袭的事情,小的最近在江湖上也有耳闻,确实萧家是个不错的靠山。”管家语带些许不屑。
“恩,公子他现在还带着伤,所以想去家里躲两日。”苏水音帮腔道。
管家叹口气道:“常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这样吧,二爷就随我们的采购车队一同回去好了。我这就叫人先走一步,现行给大少爷通风报信,好让庄子里有所准备。”
说着便拱手离开。苏水音不禁戳戳萧寒玦道:“你家这个管家对你一点都不友好,听说你受伤了也不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在他们的眼中,我只不过是没有地位、会带来晦气的私生子而已。”萧兔斯基继续扒饭。
是啊,没有身份地位,什么都免谈。苏水音也是尝过这种滋味的,十分能体会被人瞧不起的无奈,于是只好叹口气,也默默地扒饭了。
和萧寒玦一起登上了采购的车队马车,他们窝在了一辆敞篷的驴车上,这辆车是用来装蔬菜的,他们身后堆的都是南瓜,还有一些西瓜水果。因为下着中雨,敞篷车上架起四个竹竿支架,上面搭了一层雨布防水,但是对于里面的两人来说,凉飕飕的寒风还是会从空荡荡的三面钻进来。他们就披了披风和,默默地蹲坐在里面。
随着马车的起伏颠簸,车队在狭窄的街巷上压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两边的民居看得一清二楚,比如经年累月的断裂台阶、摆放在窗台上的花草、破旧的大门口,带着惊惶眼神往外望的家猫,以及三三两两在街上赤着脚嬉戏追打的孩童们,有的还追着他们的车队欢笑。
苏水音背靠着萧寒玦的背,萧寒玦从车厢里拿出一个苹果,就着外面淅沥沥的雨水冲了冲,用自己的袍子擦干净递给他吃。
苏水音接过苹果,突然觉得感动起来,他用指甲把苹果从中间划了一道印子,然后使劲一掰,将其中又红又大的一半还给萧寒玦。
“我们偷吃没事吧?”苏水音忐忑不安地在萧寒玦耳边轻声道。
“没事,是我家的。吃两个水果又能怎么样?”萧寒玦也刻意压低声音,好在前面和赶车的之间隔了厚厚的一层雨布,他们的举动并没有被发现。
于是一路上萧寒玦越发大胆起来,连西瓜都和苏水音分了吃了,他们啃着西瓜,还要担心会不会被发现,都把瓜子吐到了车外,吃完了就把瓜皮往外远远地抛开。虽然萧兔斯基又没地位又没势力还潦倒,但是苏水音觉得再也没有像这样和萧兔斯基一起偷吃萧家的水果更开心的事情了。
吃饱喝足的苏水音就靠在南瓜上,随着驴车的颠簸进入了梦乡。自从他毕业之后开始打工,他就再也没有失眠过,有一次趴在洗碗台子上就睡着了。
所以尽管跟淋着小雨差不多,苏水音还是能把披风裹裹,睡得很香。萧寒玦则看着车外的景色,这回家的路,是他印象里早已模糊了的。眼看那石瓦小镇越来越远,眼看两边林荫徐徐倒退,眼看过了树林又过了竹林,萧寒玦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年就在这些竹林中用一根根的竹子亲手搭成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小竹屋,搬进去只住了不到一个月,打猎、砍柴、捕鱼,用得到的猎物去换米换面和布料,静静地像野草一样生活,后来还是大哥将他从那里赶走,让他去更远的地方,走的越远越好。不知道现在那幢小屋还在不在?
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那些事情,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但是细细回想,又不分明起来。
萧寒玦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得很香的苏水音,看得很仔细。他是个不太能够记住别人长相的人,对于遇到的人向来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他希望自己这一次好好认识这个少年,起码在苏水音最后也选择离自己而去之后,不至于忘了他。
是魔教的少主也好,是失忆也好,是装的也好,能陪着自己一起偷吃萧家的水果,一起吃饭赶路,就足够了,萧寒玦心想。他从来没被父母重视过,从来没被什么人好好对待过,因为他是私生子,既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但是他从来没觉得这样不合理过。人的命运有很多种,他作为私生子出生,受到歧视是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理所当然的规矩,他并不想去抗争什么,只是想用自己的双手、用上天给他的天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他的心才能如同波澜不兴的冬日静湖,并且冷漠地看待世间的一切。
苏水音来到萧家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黑了。但是他终于领会了为什么武林上那些人都对萧家忌惮非常的原因了。
原来萧家所处在一处山谷之中,虽是深夜,但谷中灯火通明,楼阁亭台影影绰绰,庞大的建筑群竟覆盖整个山谷,一个山庄就堪比外面他们经过的三四个小镇的规模,若说是山庄,不如说是山中城池。
而谷口也真如小国一般有着自己的岗哨和防守,甚至有护城河绕谷一圈,苏水音兴奋得再也睡不着,就拉着萧寒玦一起看这些景致。萧寒玦当年被劝出家门时,萧家还没有这等规模,因此他也看得很新奇,两只就傻傻地蹲在南瓜堆里,一同被拉到岗哨门口受查。
那领队的管家向守卫说明了情况,两人才连同南瓜一同被放行,那驴车先是去南仓卸了货,此后光剩一辆空车,才由管家嘱托的马夫拿了钥匙,带着他们去找当年萧寒玦的住处。
萧寒玦的住处十分寒酸,在萧家山庄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院中布局紧凑,是里外两进的小院,进门就是一幢堂屋,穿过堂屋后面便是小院,小院中另有三间单房。
据说当年萧寒玦还是和其他少爷的几个书童一起合住。萧寒玦就住在这堂屋中,而那几名书童因为跟着大少爷和小少爷,身份颇高,单独住在后面的房子。因此萧寒玦的床就对着过道,经常他在睡觉,然后面前有来来往往的人过来过去。
总之,尽管所谓的萧寒玦的故居只是一个小院的过道,苏水音还是觉得满足了,终于有个好地方睡觉了。
于是马夫离开后,他们就在布置齐全的过道里准备就寝起来。看这过道弄堂里的摆设有床有桌有柜子,说明还有人住,苏水音担心地问:“我们该不会占了别人的地盘了吧?毕竟你十几年没回来了,兴许这房间早就给别人住也说不定了。”
萧寒玦道:“没事,我们住好了。既然让我们进来,就说明原来住这里的人得滚蛋,不然,就说是那叫邬华的管家办的事。实在不行,打起来,我也保准咱们这边吃不了亏。”
“你说好就好咯。”苏水音应和着走到小院里,见小院里种着两株梧桐和一些月季花,倒也幽意盎然,院子东墙边上有个厨房,苏水音就点了火去烧水——毕竟萧寒玦是个伤员,而萧兔斯基就把湿了的衣服脱了,只穿着亵衣躺到铺着被褥和丝被的大床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突然找到儿时熟悉的感觉,令他觉得很有回家的意味。
说起来,尽管萧寒玦是个私生子让人瞧不起,他的童年过得比大多可怜的私生子要好的多,没人给他饭吃,他就等着家丁上工的时候,大方地摸进厨房拿东西吃;别人说难听的要死的话堵他,他就当没听见,窝在墙角里啃自己的糕点、鸡腿、包子;冬天没有人给他做衣服,他就裹着被子走来走去,在院子里烧篝火取暖,直到大娘迫不得已给他几件大哥的旧衣服……总之这个挂着宅兔表情的家伙,就这样没心没肺、没皮没脸地过到十二三岁,直到被赶出家门。
萧寒玦就那样躺在大床上,等待苏水音烧好水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舒服地睡一觉,最近接连数天都没有这么放松下来了。
但是在半夜小雨下的正欢的时候,真正的屋主回来了——这个三合小院现在的主人,就是在萧家做木工活的李大牛——一个来自附近小山村的年轻人,生的浓眉大眼,一副憨厚的样子。因为他的木工活做的很令大少爷满意,就留他做了长工,并把萧寒玦当年住的整套小院都给了李大牛居住。
李大牛于是把木料工具都放在里屋,外面过道的房间就是他自己住的。这份报酬优厚的工作,李大牛做的很认真,也很满意,虽然每天都比较忙,被大大小小的管家仆人找去做工,但是听人家叫他一声李师傅,他就觉得无比骄傲,李大牛爱现在的活计,更打算在山庄里取门媳妇,一同搬来这小院居住。
本来他的人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匠而已。直到萧寒玦出现的那天晚上,他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变化,要从喝醉了的二少爷萧洌云说起,萧洌云这天被心爱的女子背叛,当晚多喝了几杯,竟把在旁边修木器的李大牛错认,上去就要抱他,李大牛吓得要死,拼命挣脱,因此回来的很晚。
直到踏进家门的时候,他的心还在碰碰直跳,像他这样的老实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没想到进了家门,就发现自己的床被萧兔斯基给占了。
萧兔斯基躺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大牛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萧寒玦和他的几个兄弟眉眼相似,都是一样的俊美无铸,大牛愣了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占俺的床?”
“我是萧家的老二,萧寒玦,我受了伤,没有地方去。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我在这里养伤。请你见谅。”萧寒玦简明扼要地把话说了一遍。
李大牛挠挠头又挠挠头,最后不得不拿出备用的被褥,默默地到后面的侧屋去住了,只是叮嘱一声:“锁好门窗!”
“我还有个同伴在烧水,缺一张床。”萧寒玦趁着他没离开道。
于是大牛就把后面屋子里以前帮工做坏了的木床抬了过来,这张床稳稳当当,只是雕花雕毁了,牢固倒是有保障。
于是萧兔斯基和这个老实头就这样波澜不兴地照面,此后再也说不上半句话了。
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烧好水的苏水音在门口看着他们之间诡异的沉默,尴尬的他只好同样选择沉默,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