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水潋青绡锦衣染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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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潋青绡锦衣染 作者:未知

    ,只是安静地骑马停在原地。浩瀚书屋

    潋销与锦衣回到她身边时,她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问。

    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好奇与疑惑。

    此时的蓝鸢,才像是王宫里那个向来沉静的皇后。刚才那弯弓射箭的身姿,若不是潋绡知道青鸾与蓝鸢长得并不是很像,她真要以为这突然出现的人是那个他们还未曾蒙面的青姨了。

    “走了,这里也没我们的事了。他们不会希望有人知道碧落城参与到这件事里来的,所以定是会好好善后的。”锦衣拉了拉潋绡,两人便跃上马背。

    蓝鸢朝他们看了看,却没有立刻提缰离开。而是回头看着那些蓝衣人,目光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

    潋绡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才忽然发现,远处,一袭墨蓝的身影,静立在树旁。

    碧落城城主。

    看到她,潋绡十分意外。事实上,虽说他们确实欠了她一些人情,但当初那城主会答应她的要求,以这样的方式还人情的时候,潋绡就已经很意外了。此时见到这向来神秘的城主居然也出现在这里,禁不住起了疑惑。

    又回头看了看蓝鸢,她依旧神色淡然,只是那样注视了一会,便收回了目光,驱马飞驰离开。

    潋绡朝锦衣看了眼,他自然明白潋绡的心思,也是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头,却仍是摇了摇头。

    “母后认识刚才那个人吗?”潋绡倒是干脆,直接向蓝鸢提出了疑问。

    蓝鸢十分自然地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可是,潋绡却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信息隐藏着。事实上,她不由自主地猜想到,碧落城城主,有没有可能就是镜青鸾。

    但她又不明白,如果她是镜青鸾,为什么她们两人都像是不认识彼此一般。

    而现在潋绡最大的疑惑其实是,蓝鸢是如何知道他们不在玄天寺的,又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此刻,潋绡的心里存了许多疑惑,但是,现在更重要的却是,该担心下这路上仍会遇到的阻挠。

    三人一骑急驰而行,看似神色平静,却都是小心戒备着的。

    可是,穿过一处山谷,却见到一地的尸体时,潋绡禁不住朝锦衣看了看。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显然并不是锦衣派人处理的。

    潋绡与锦衣刚下马想查看,山谷出口处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们都是一惊。

    红衣如血,衬着这尸横遍野的场景,透着分明的戾气。

    又是一个熟人,是原琴泓!

    潋绡有些疑惑,锦衣却是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意外。

    “你果然来了。”静静地看着他,锦衣只是漫不经心地一句。

    “既然殿下拜托了要我注意点我家那老头子,又怎么能让殿下失望呢。”说完,状似恭敬地行礼,神色间却是分明的戏谑。只是,对蓝鸢的存在,他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般,连目光都未转过去一下。

    “是他啊……这手段倒像是他的行事作风。即使有十分的把握也要出十二分的力。”锦衣只是无所谓地叹了句,倒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老头子从来都不赞同立你为太子,只可惜皇上主意已定。”原琴泓无奈地耸了耸肩。

    “原丞相也会背叛父皇?”潋绡有些疑惑地插了一句。

    “背叛?”原琴泓一声轻笑,道,“不,他不认为这是背叛。他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顾全大局。在他看来,立殿下为太子,就代表着大麻烦。所以,还是除掉了比较干脆。反正,皇上如今正值壮年,仍有足够的时间培养第二个继承人的。”

    “顾全大局啊,倒也有几分道理。”锦衣略带讽刺地一笑。

    “你们还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这时,原琴泓淡淡地告诫了句。

    “你呢?”

    “我当然得要处理下这地方了。要是让那老头子知道我跟他对上了,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说完,他似乎是有些厌烦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快走快走!”

    眉头微蹙,锦衣突然问道:“原鸿楼要带父皇去玄天寺?”

    “知道了还在这磨蹭?”原琴泓的语气越见不耐烦了。

    锦衣只是冷冷地横了他一眼,道:“急什么,原鸿楼行事向来要求万无一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会这么晚了还去惊扰父皇的。所以,他带父皇去玄天寺,起码要等到明天早朝以后了。”

    “即使是明天早上,来得及吗?这马……”潋绡略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我给你们准备了马匹的。”原琴泓只是一挑眉,略显得色。

    潋绡禁不住微微一笑,道:“那可真要多谢原大公子了。”

    锦衣却是一声轻哼,拉着潋绡便朝山谷出口走去。

    走出几步,潋绡禁不住想要回头朝蓝鸢看看,可是,头只是稍稍一侧,又转了回去。

    他们三人,自始至终,就仿佛是蓝鸢不在此处一般。那是无形间的默契,在告诉彼此,也告诉蓝鸢,今晚,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蓝鸢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锦衣拉着潋绡走了以后,她也没有将目光转向任何人,神色平静,似乎眼前不是深夜的幽暗山林,而是皇宫内院,她也只是出来散散步而已。

    随后,一提缰绳,独自驱马离开了

    潋绡与锦衣各自骑着马,一路上一刻不停,急急地往回赶。

    只是,潋绡时不时看向锦衣的左手臂,略有些担心。

    毒是已经解了,但因为当时没有马上处理,手臂要恢复如常,得花上些日子。而在这段时间里,若是被人发现了那伤口,只怕又是不小的麻烦。

    好好在玄天寺闭门思过的人,是去哪弄来这一道伤的?

    不过,天光将近,眼看着藏云山已经要到了,如今首先烦恼的该是马上要面对的麻烦。

    两人在玄天寺附近下了马,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悄悄地潜进了寺里。

    回到锦衣关禁闭的禅房外,周围安静如常,皇帝显然还没有到。

    两人禁不住松了口气。

    潋绡抬手轻敲了下房门,随即便听到脚步声靠近。

    门打开时,当锦衣看到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即使并不意外,仍是禁不住一愣,随即眉头一皱。

    来人看到潋绡时,面色一喜,出声唤道:“师傅,你回来了!”

    锦衣又是一怔。

    潋绡拉了锦衣走进屋里,又朝那易容成锦衣的少年挥了挥手,他笑盈盈地点了点头,一掩袖,再放下时,已经换了一副容颜。

    看起来跟锦衣差不多年纪的清秀少年,眉眼弯弯,似乎是十分爱笑的。目光坦然清亮,该是个心思简单的家伙。神色变化间,想什么几乎一目了然,显然是个单纯的性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

    潋绡与锦衣俱是一惊,那是皇帝的声音。

    看着彼此的衣服,又朝那个根本来不及离开的少年看了看,心一下悬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纷乱棋局

    门外传来的说话声,是皇帝和一个陌生的声音,估计是寺里的僧人,为皇帝引路的。

    而且,听脚步声,来的只有两人。显然,皇帝是独自前来的。

    不管原鸿楼是用了什么理由让皇帝会想来玄天寺看看他们的,就算没让皇帝发觉他们不在寺里,只要让他觉得锦衣并不是真心在闭门思过,只怕又得恼了,这禁闭的日子还得持续下去。

    潋绡看着彼此身上的衣服,眉头紧皱。

    进寺之前,他们换下那身沾了血污的衣服,只是担心万一潜进寺里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那样一身狼狈的模样,怕是百口莫辩,到时候又要闹起轩然大波了。

    可即便换过了干净的衣服,此时,若是让皇帝看到他们这一身明显不是宫里的日常穿着,定是要起疑的。明明该是在关禁闭的人,居然穿着显然是外出过的平民衣衫。

    恐怕,就算潋绡说是她硬拉着锦衣想溜出去玩,皇帝也会对他有所责难的。而且会以为她是故意一人揽了错,替锦衣遮掩的。

    还有这屋里多出来的人,又该如何解释?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只怕下一刻便要推门而入了。

    匆忙之间,潋绡把那少年往屏风后一推,已经有了顶多让锦衣再关几天的心理准备了。

    可是……

    “皇兄?”屋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些疑惑的唤声。且不说这声音本就熟悉,会称皇帝为皇兄的,王朝上下也只有那个人了。

    慕澹怎么会在这里?

    潋绡与锦衣有些疑惑地互看了一眼。

    不过,也亏得他这一声,止住了皇帝的脚步。

    潋绡禁不住心一松,但随即立刻让锦衣与那少年换过衣服。她看了看自己,锦衣的屋里是不可能有她的衣服的,她根本没有衣服可以换。

    随后,潋绡朝屋里四处一扫,目光一亮,从衣柜里取出两件锦衣的外衣。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藏进柜子里,把那两件衣服往肩上一披,然后坐到镜前,将挽起的长发散了下来。

    走回来时,便看到锦衣正坐在桌前,取过棋盘,迅速地摆起局来。

    潋绡禁不住微微一笑。锦衣显然是明白她的打算了。

    而以潋绡与锦衣的耳里,对屋外的对话自然听得清楚。

    “咦,你也在这里?”皇帝对慕澹的出现也有些意外,随即似乎恍然大悟,紧接着一句,“又是来找住持下棋了?”

    “是啊。”慕澹回得轻描淡写。

    “不过下棋怎么下到这儿来了?”皇帝又略带调侃地问道。

    慕澹沉默了下,大概可以猜到他稍稍有些尴尬却依旧淡然的神情,而后便听他回道:“臣弟只有有些担心。”

    然后听到皇帝半真半假地一哼声,道:“你总是护着这孩子。”

    皇帝这话倒是令屋内听到的潋绡与锦衣都有些惊讶与不解。

    而慕澹并没有否认,只是隐约听到他笑了笑。

    屋外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但这短短几句话却给了潋绡与锦衣足够的准备时间。

    等到皇帝推开门时,潋绡与锦衣已经各自对坐在桌前,明显是正在下棋的模样。

    走进来的只有皇帝和慕澹两人,那引路的僧人候在门外。

    潋绡与锦衣立刻过来恭敬地行了礼。

    皇帝却是一挑眉,随意地甩了甩袖子示意他们起来,但又说道:“阿绡啊,我怎么看你都不是来陪着关禁闭的,分明是怕他太无聊了才来陪的。”说话间,已经坐到了桌旁,垂首看着那局棋。

    潋绡只是笑笑,回答道:“父皇,我也不想啊,这是昨晚上研究了一夜的棋局,怎么也解不开。搁在心里头可真难受,只好一大清早就跑来找锦儿了。他的棋艺可比我高多了。”

    皇帝抬头嗔怒着瞪了她一眼,道:“那好歹多穿两件衣服再过来啊。这山里头,早晨可凉着呢。”

    “锦儿不是给我披了两件衣服了吗?”

    “能顶什么用!”

    “父皇,你不会是想把锦儿关上个大半年吧?”潋绡突然有些恼怒地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皇帝有些疑惑地问着。

    “不然,这时节,锦儿身边也只有这些单薄的衣服,您还指望他带了棉衣在山上过冬啊?”说完,潋绡轻轻地一哼,别过脸去,似乎不愿理会皇帝了。

    闻言,皇帝有些无奈地笑了两声,才道:“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关了锦衣了。”

    潋绡没有回答,只当默认了。

    随后,皇帝只有朝一直没有开口的锦衣看了眼,又将目光转回到棋盘上

    潋绡并没有仔细看那一局棋,她不知道锦衣匆忙之间摆下的棋是否留下什么破绽,禁不住朝锦衣看了眼,但他却神色不动,平静淡然。

    这也让潋绡稍稍放下心来。

    可是,就在潋绡目光一转,略过那屏风时,竟发现那屏风下面有一部分是镂空的木制花纹,透过那些花纹,可以清晰的看见躲在后面的人露出的那双脚。

    以屏风的位置,只要坐在桌前的皇帝,头轻轻一侧,就可以轻易发现。

    想到这,潋绡禁不住心一颤。随即怪责起自己的大意了,什么地方不好躲,偏让他躲在屏风后。

    而此时,她本是装做生气的模样,总不好这样突兀地情绪一转,又走到桌旁去吧。锦衣更是不可能的,在皇帝面前,他向来是恭谨而少言的,不可能如此逾矩地走过去的。

    这时,听得慕澹轻声一笑,道:“我来看看,什么棋局啊,弄得公主这么头疼。”

    看着他渐渐走近桌子,潋绡的心也渐渐提了起来。

    以皇帝的功力,不可能察觉到屋里还藏着陌生人。但慕澹的话,只要那少年气息间漏了什么破绽,估计他就能察觉了。

    可是,却见慕澹走到桌旁,站到皇帝身边,聚集心神注视着棋盘,而好巧不巧的是,他站的位置,居然正好挡在了皇帝与那屏风之间。也就说,即便皇帝无意间转头,也不可能会看到屏风后隐藏的人了。

    此时,潋绡禁不住起了疑心。

    一开始门口的巧遇,还有现在的巧合,真的都是无心之举吗?

    但如果不是,慕澹又为什么帮他们隐瞒?

    “真是绝妙的一局啊!”慕澹突然地感叹道。

    说完,招呼了潋绡与锦衣过来,取了棋子,说是要一起破这局棋。

    弄得坐在一边的皇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门没有关,叩门只是示意下有人要进来而已。四人将目光转过去时,便见到蓝鸢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见到她,皇帝突然地一叹,道:“罢了罢了,今儿个就回宫吧。再关下去,你们三个怕要跟我恼了!”

    “这里头,父皇您最大,谁敢那!”潋绡眉眼轻扬,笑着说道。

    却是得来皇帝重重的一哼。

    只是,在他将目光转向锦衣时,神色稍稍一沉。

    “父皇,儿臣知错了。”锦衣轻轻跪下一叩。

    “你向来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管当时是那根心思没转过来,这几天也该想清楚了。所以,别让父皇对你失望了。”皇帝的语气并不见得严厉,可那话里警告的意思却是十分明白的。

    潋绡轻轻垂下眼帘,掩去了目光深处的幽暗。

    随后,皇帝笑着迎向蓝鸢,两人相携离去。

    离开的时候,蓝鸢只是朝潋绡与锦衣看了看,目光平淡,看不透是否有传递着什么信息。

    等他们离开之后,潋绡轻笑着朝慕澹问道:“皇叔解开了棋局没?”

    他长叹一声,道:“这棋局太古怪了,无能为力啊。”

    “原来也有皇叔您这棋痴解不开的局啊。”潋绡略带调侃地笑道。

    慕澹并不回应什么,稍过片刻,浅笑说道:“罢了,我也走了。这棋局啊,不可能解开的。”

    这倒是令潋绡有些意外,以他对棋的痴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罢手了。

    慕澹也离开后,锦衣又坐回到桌前,静静地看着那局棋。

    潋绡却是看着门口,若有所思。

    “姐姐是在想,他是不是有意帮我们的,对吗?”锦衣突然出声道。

    潋绡转过头来看着他,等着后话。

    锦衣轻抚着棋罐的边缘,神色平静,心思隐晦莫测。

    然后,他浅浅一笑,却是透着几分冷凝,道:“我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但刚才,他怕是起了疑心的。这局棋,父皇或许没发现,但他定是看出来了……”锦衣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上一枚白子,往左移了一步,“这局棋,我摆错了一子。”

    潋绡眉头轻轻一皱。

    “姐姐拿了这局棋来问我,所以棋是你摆的。可是,我的棋,是他教的。所以他很清楚,我不可能没发现这里摆错的。如果,我们真的是在这里研究棋局的话,按理,在你摆下这一子的时候,我就该纠正过来的,根本不可能让你摆完全局。”

    “那他到底为什么帮我们?”潋绡喃喃自语道。

    锦衣却是无所谓地轻笑了声,缓缓地往棋盘上落下七子,说道:“不管他是为什么帮我们,只要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成为我们解开棋局的助力就好了。”

    潋绡朝那棋盘望去,刚才慕澹下过一子,现在锦衣又下了七子,整局棋突然之间乱了,黑白之间,各占胜场。

    一着错,满盘皆落索。

    这纷乱的棋局,步步为营,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锦衣突然伸手一拂,棋子散乱。

    潋绡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收起来吧,整理下,这不是要回宫了吗?”他朝潋绡笑了笑道。

    潋绡点了点头,又朝屏风那边看了眼。人已经不见了,该是刚才慕澹离开的时候就出去了。

    “姐姐,那是谁啊?”锦衣突然问道。

    潋绡收回目光,也在桌旁坐下,说道:“你问刚才那人?”

    “恩,他怎么唤你师傅?”对此,锦衣似乎十分疑惑。

    潋绡突然地一笑,才道:“师傅什么的,是他随便喊着玩的。”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假扮我的人估计也已经一起走了,真是可惜。锦儿,见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挺有趣的吧?”

    “易容简单,难的是模仿那神采,还有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锦衣有些一本正经地回道。

    “那真该让你见识见识,他学得挺像的。”

    这时,正在将白子捡出来的锦衣,似乎突然地手一用劲,落向棋罐的棋子很清脆地“咯”一声,十分突兀。不过,他随即又神色自若地收拾着棋子。

    潋绡禁不住有些疑惑地看着锦衣。他看起来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烦躁。

    “怎么了?”潋绡禁不住问道。

    “什么怎么?”锦衣反而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可是,潋绡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异样来。那样子,分明是有话想问,却倔着脾气不肯开口,结果弄得自己很烦躁,但又故意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心里头却明明希望她自己看出来。

    简单点说,就是一别扭的小孩!

    略一思量,潋绡大概也猜出他想问什么了。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锦衣终究按捺不住,有些恼怒地冲口而出:“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潋绡微愣了下,随即禁不住笑了笑。

    可她这一笑,却让锦衣真的恼了。

    一撒手,将掌心地棋子“哗”地丢回棋盘,起身就要走开去。

    “锦儿!”潋绡赶紧站起来,一把拽住锦衣,放低了声音,道:“我不笑就是了。怎么这么就生气了。”

    “姐姐,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介意的是什么?”锦衣却是突然提高了声音问着。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火气,潋绡有些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我不喜欢有人跟姐姐这么亲近!而且还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我不喜欢那种感觉,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姐姐有那么多认识的人!还都是我根本没见过的人!我不喜欢姐姐给我哪怕一丁点的陌生感!我……”锦衣似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甩开潋绡的手,又坐了下来,但却绷着脸,也不知道是在气谁。

    潋绡忽然发现,她又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了。

    锦衣却是低着头,轻声说着:“姐姐不喜欢这样的吧?不喜欢有人你的事什么都想管,关于你的一切,什么都想知道。可是,我压不住这念头。姐姐是我的!”最后一句,他仍说得很轻,却是那样的斩钉截铁。

    潋绡禁不住轻叹了下。他说的确实没错,她并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太过了解,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习惯性戒备。

    可锦衣始终是不同的。

    “好了,别气了,等哪天有空,我让你都见见他们。其实我手底下也没多少人,不过是这几年收留了几个江湖人而已。”潋绡轻声安慰道。

    锦衣却是突然一皱眉,神色仍是有些烦躁,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这下,潋绡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了。

    他却似乎突然累极了一般,黯淡了神色,只是静静地坐着。

    随即轻喃了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

    潋绡蹙了下眉头,这样的锦衣她看着也难受,随后说道:“如果你想知道刚才那个人的话,他其实就是碧落城城主欠我的人情。当初,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城主带到我那,请我救他一命。后来在我那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就缠着我要学毒术,我没肯教,但他就是那时候开始叫我师傅了,其实只是叫着玩的。”

    “不是这样的。”锦衣却又是如此一句。

    这让潋绡也有些烦躁了。

    她走到锦衣身边坐下,问道:“锦儿,到底怎么了?”

    锦衣却是突然抬起头,问道:“姐姐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让潋绡稍稍呆了下。

    “你那天说的话,我很开心。知道你并非无心,知道我还是有希望的时候,真的很开心的。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也知道不能逼你的。可是,偏偏我没有的就是时间。一旦被立为太子,接下来父皇必定会开始考虑太子妃的事。我不要这样耗下去,然后我们最后各自嫁娶。我不想娶其他任何人,我也不想你嫁给别人。”锦衣缓缓收了神色,目光渐渐深下去,“我希望……我想要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慕锦衣娶了慕潋绡。”

    锦衣的话,让潋绡目光轻轻一黯。心有些不忍,可仍是说道:“但是,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锦衣忽然地一笑,带着分明的自嘲,道:“是啊,我明知道的!”

    话音落下时,他却是突然看着潋绡,那目光里的坚定与决绝,几乎让她有些害怕。然后任由他紧紧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低喃着:“姐姐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锦儿……”回应他的,是潋绡叹息般的一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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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前几天忽然发现进了pk新人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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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缱绻怀香

    潋绡就那样任由锦衣抱着,一室的静默,谁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这种静默却让潋绡觉得十分难受,心里头沉甸甸的,就像是压着什么一般,连呼吸都觉得很累。

    许久之后,她才仿佛是叹息般说道:“锦儿,先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吧。”

    锦衣依言放开了她,可是,即便潋绡没有看着他,也可以感觉到那灼灼炽热的目光。

    正如锦衣认为的,她并不喜欢这种情感传递过来的让人无处可避的压力,这会让她觉得很累。可是,并不讨厌。会累,更多的原因是对锦衣的心疼。

    如果锦衣一直不挑开来讲,大概,他们最后真的会就那样各自嫁娶。她曾经以为,那个时候也将是她从他生命里退场的时候,可是后来渐渐明白,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他仍是她的锦儿,与他的妻子是谁无关。

    潋绡是锦衣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一点都是不会变的。

    也许正是如此,她反而变得不那么贪心了。此生无所愿,唯求陪其终老。

    所以,就算最后各自嫁娶,一切还是不会变的。

    可是,原来……锦衣并不是那么认为的。

    其实,对潋绡来说,一直以来都知道锦衣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本就不存着什么顾忌。更何况,多年来的相伴,有些感情早已经渗入骨血。

    可那种感情与锦衣想要的终究是不同的。

    他想要的,远比她所能给予的要多得多。

    几乎禁不住又想要叹气了,可却怕锦衣想太多,还是忍住了

    端了热水来时,锦衣已经解了衣裳,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在路上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下,但幸好毒是已经解了,所以只是一点外伤而已。不过,那道几乎见骨的伤口,仍是让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清洗完伤口,上好药,重新又包扎了起来。

    “这几天小心点,别碰着水。”随即又叮嘱了句。

    锦衣只是轻轻应了声。

    然后又说道:“姐姐你也先把衣服穿起来吧,小心着凉了。你本就体质偏寒,再加上之前落了水,别病着了。”

    潋绡拉了拉身上依旧披着的两件外衣,放下一件,然后干脆把手臂套进剩下那件的袖子里。这本是件斜襟的长衫,衣襟一拢,将扣子扣上,随即无所谓地说道:“先这样吧,我一会回去换。”

    可刚想为锦衣把脉,手伸出来才发现袖子很长,完全把她的手给遮住了。

    随后站起身,看着这身明显太过宽大的衣服,一时忍俊不禁,笑了开来。

    她这一笑,锦衣的神色跟着也松了下来。手顶着下颚,靠在桌上,歪着头看着潋绡。

    潋绡抬起头,刚想跟他说什么,可触及那目光时,却是禁不住微愣下。

    氤氲薄雾般的目光,缱绻怀香,眼底透出隐约的柔和光芒,还有那深深浅浅的魅色,动人心弦。

    有那么一瞬间,心神恍惚,这几乎要令潋绡以为空气里散着迷|药了。

    那种目光,能让心忽然地酥软下来。

    显然锦衣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看到潋绡面色有些异样,禁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潋绡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地抱了下。

    可以察觉到锦衣忽然地僵了下,显然他对她的举动有些意外。

    此刻的潋绡,却似乎是一下轻松了下来。

    也许,回报同样的感情,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难

    可是,当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却隐隐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了。

    放开锦衣,在一旁坐下后,才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至于原因,大概是清楚的。

    “怎么了?”锦衣的这一问已经有些焦急的。

    “锦儿,先说好,别生气哦。”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潋绡才道,“那天落水之后,我的身体状况本就没恢复过来,再加上之后急着赶路,有些累,所以,我想我可能真的病了。”

    话刚说完,锦衣已经站起来要扶她了。

    “我们立刻回宫,找太医来给看看。”

    “找什么太医啊,我的医术可比那些太医还好呢。放心吧,没什么事,不过是感染了风寒而已。”潋绡已经觉得头有些晕了。

    “真的没事?那先去躺下。”明显察觉到潋绡不太对劲了,锦衣也有些急了。

    他扶着潋绡在床上躺下,为她盖好被子,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姐姐,我要做些什么?”

    “别急,让我睡一觉就好了。对了,我的药囊呢?”

    锦衣赶紧回头去找,之前换衣服的时候,被潋绡收进柜子里了。

    找到药囊后,锦衣立刻拿过来递给她。

    潋绡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服下后,又收了起来。

    可此时锦衣却是突然地皱了下眉头。

    刚才一时心急,没想太多,此时却是渐渐生出了疑惑来。

    “姐姐,那瓶子里药有很多颗。姐姐经常感染风寒吗?所以备了那么多药?”

    潋绡沉默了下,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回道:“有备无患而已。”

    话说完,锦衣却是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搭脉,疑心更重了。

    而潋绡立刻抽回手的动作,让他更加相信她一定瞒着什么

    锦衣坐在床边,沉着脸色,说道:“姐姐,虽然我不懂医术,可多少还是有些常识的。姐姐的脉象为什么那么奇怪?还有这症状,根本不像风寒啊。”锦衣已经隐隐有些恼了。

    潋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软着声说道:“好了,我有些累,别问那么多了,陪我躺一会。”

    她如此软声央求,锦衣哪里硬得起口气来,无奈地叹了声,一起躺进了被窝里。

    潋绡闭了眼睛,没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躺在她身边,锦衣明显可以感觉到潋绡的身体比往常要冰冷得多,轻轻地伸过手臂,将她搂在怀里,运起内功,想为她驱了寒意。

    可是,那种冰冷的感觉却令他下意识地有些害怕,伸手探了探鼻息,却又突然自嘲一笑,为了自己这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然后,就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此时此刻,她是属于自己的。想到这时,禁不住浅浅地笑了。眼底是无尽的悦色。

    轻轻地一吻,恍若珍宝。

    下一瞬,他却是一惊。

    潋绡闭着眼,可眼角却忽然地滑过一行泪。

    “姐姐!”沉着声一唤,语气里是明显的焦急与些许的害怕。

    可是,潋绡睁开眼时,目光柔和。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微微一笑,说道:“我什么都不瞒你,什么都不瞒了。”

    “我只是……”话刚出口,锦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不用害怕,我真的没事。不过,这也确实不是风寒。”话微顿,潋绡才接着说道,“是毒。”

    潋绡说得平静,听在锦衣耳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过了会,才回过神来,急急地问道:“是回来的路上?不对啊,没可能。那是……不管是什么,姐姐也解不了吗?”

    “这毒不难解,麻烦之处在于中毒太久了。”

    “太久了?什么时候?”潋绡的话让锦衣有些意外,努力回想,却寻不出蛛丝马迹来。

    “不用想了,这毒,是胎里带过来的。”

    潋绡的答案让锦衣又是一怔,随即问道:“是下在母后身上的?”

    “恩。这毒,不但能让怀着的孩子变成死胎,还会影响母体,使其一辈子无法生育。当初,母后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女婴,但只有我活了下来,另一个女婴则被替换成了你。”

    “可是,毒是什么人下的?那个人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毕竟‘我们’都活了下来。”

    “我也想不出是什么人下的毒。可是这么多年来没有动静。也许那个人是知道我身上带着毒的,所以,可能他以为毒都积聚到我身上了,而我又侥幸活了下来。而且,母后也确实无法再生育了。”

    “可是,对于两个孩子都活了下来,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吗?不过……”锦衣突然话锋一转,“姐姐身上这毒,危险吗?”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怎么,对我的毒术这么没信心啊?就算不能彻底清除,要想压制住,还是做得到的。更何况,在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以前,留着,也许更安全些。”

    “真的没事?”锦衣依旧有些不太放心。

    “真的。”潋绡肯定地给了答案,又接着说道,“之前是因为落了水,身体有些虚弱,后来急着赶路,有些累,才会一时没压制住而已。刚才吃了药,只要睡一会就没事了。”

    锦衣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沉思了会,他又说道:“姐姐,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说这毒并不难解,那以温琅的毒术,不可能解不了吧?或者,毒根本就是她下的?”

    潋绡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当初她和茹嬷嬷替换婴儿,就是为了让母后有一个儿子。那她就不可能下毒断了母后的生育能力,毕竟,若是有一个真的皇子总比一个假的要安全得多。”

    锦衣却是缓缓说道:“那如果,她的目的并不是想让母后有一个儿子,而是想让我成为母后的儿子呢?”

    潋绡微一沉吟,轻喃道:“确实,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很希望你继承皇位。也许……这跟你真实的身世有些关系。”

    “看来,得要细细查一下了,我到底是什么人。”以前,锦衣是并不在意这些,所以并没有认真查过。

    “可是不对啊。”潋绡又反驳道,“即便如此,温琅也没必要下毒的。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了婴儿。何必要将无辜的孩子致于死地呢?她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那下这毒的,是其他的宫妃?”锦衣虽是如此一说,语气却并不太肯定。

    “以温琅对战凤公主的忠心,她不可能会害母后的,而且是一定会护着母后的。不然,当年母后也不会将她带在身边。可要想瞒过温琅,向母后下毒,什么人做得到呢?”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潋绡的脸色微微一变。

    锦衣好象也想到了,有些迟疑地说道:“会不会……是父皇?”

    “为什么?”潋绡下意识地不愿相信,随即立刻否定道,“应该不会。不然,以父皇的性子,即使他以为毒都积聚到我身上了,也不可能对身上一点毒也没有的你毫无怀疑的。”

    “你说,母后知道自己中毒吗?”锦衣忽然问道。

    潋绡轻轻皱了下眉头,没有回答。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锦衣有些疑惑地朝潋绡看了看,两人都不明白这时候会是谁来了。

    “我去开门。”

    说完,锦衣便下了床朝门口走去,打开门时,面色微敛,恭敬地唤了声:“母后。”随即便将她迎了进来。

    潋绡听到锦衣的声音时,浅浅地笑了下。

    看到蓝鸢走过来,正想要下床,却被锦衣赶紧制止了,面色不善地说道:“你需要休息。”

    “怎么了?”见她躺在床上,蓝鸢也有些意外,急走了两步,坐到了床边,也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躺着别动,又没外人在,还管那些礼数做什么。”

    潋绡回应着笑了笑。

    此时,站在一旁的锦衣却是突然注视着蓝鸢,沉着声问道:“母后知道吗?姐姐身上的毒。”

    潋绡没想到他竟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向蓝鸢问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蓝鸢也是一下怔住了。

    “母后是否知道这毒的事?”锦衣又问了句。

    此时的锦衣,目光凝寒,锋利如刃,隐隐透着森冷之意,恍若出鞘的凶剑,随时准备沾上敌人的鲜血。

    一瞬间,潋绡明白过来,锦衣是怀疑这毒是蓝鸢下的。

    他的样子,就好象一旦心中的猜测被证实,随时都有可能执剑指向眼前的镜蓝鸢。

    “锦儿!”潋绡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斥责的意味。

    锦衣侧过脸,两人目光相接,他才缓缓收了那肆意张扬的迫人气势

    这时,蓝鸢朝他们两人深深地看了眼,才似乎轻叹着道了句:“你们也知道了啊。”

    言下之意,她是知道潋绡中毒之事的。

    而此话一出,锦衣目光沉了下,潋绡也是眉头轻蹙。

    蓝鸢却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长长地一叹,才接着说道:“这毒……是你们父皇下的。”

    不知道该算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两人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但都没有问什么,既然蓝鸢给了答案,自然会解释清楚的了。

    “你们父皇从登基那天起,心里就装着这个天下。他是一个好皇帝,所以……我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他心里的第一。”说这话时,她的目光黯淡无光,透着浅浅的悲伤。

    “我十六岁嫁给他,三年后才怀孕。以我当时的受宠程度,你们觉得可能吗?”这虽是问句,蓝鸢倒并不是真的要他们回应什么,依旧自顾着说道,“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有给我喝药。他不希望我怀孕,特别是在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掌控镜家的时候。至于原因,你们应该明白的吧。可是,终究会有意外……”

    “他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清楚他一直给我喝药的事。那个时候,我终究还是想成全他的,所以,都是装作不知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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