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皇后第42部分阅读
桃色皇后 作者:未知
必就是这一仗了。玉川书屋
幸好她跟杨勋已经拜堂成亲,逃了出来,不用再理会什么宋辽战争,恩怨纠葛都与他们无关。
否则杨勋这一仗若随父出征,必败,而且生死未卜。
“杨勋,我们都已经从西夏逃出来了,以后我不再是大宋公主,你也不再是杨家军的一份子,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过去的一切都要忘记,我们要重新开始?”赵如烟看着杨勋的眼,焦急的说。
“可是……”杨勋心中难免不安,这一仗事关生死,他怎么可能不担心父帅他们的安危。
“没什么可是了,杨勋,我们已经成亲了,你现在不紧要关心杨家的人,还要关心你娘子我,为了你,我才从西夏和亲逃出来的,万一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你就不能答应为了我,不再去理会这些事吗?”赵如烟眼眸灼灼的说,带着对他的期盼跟恳求。
杨勋心思沉重的点点头:“烟儿,我答应过你,绝不会辜负你。明天我们就出海,需行约十天就可到达我们的小岛。那里碧海银沙,有味道很好的果子,还有极罕见的珍禽异兽,你一定会喜欢的。”
也许,从他选择带烟儿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背叛了大宋,以后宋辽的恩怨再也与他无关,因为娶了烟儿为妻,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杨四郎,杨将军了。
“杨勋,不管到哪里,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好。”十指交握,幸福都在彼此眼中交缠。
雍熙三年(即公元986年),辽国犯边,在金沙一带挑起战火。
金沙一带一直有杨家军镇守,杨家主帅杨业有“杨无敌”之称,其七个儿子更是个个英勇善战,随父出军,战无不胜!一直是辽国心腹大患。
而此次辽国竟敢在金沙一带挑起战事,看来必是有备而来,而且是准备一举灭掉杨家!
皇上赵光义思索再三,加上潘仁美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决定应该彻底解决辽国的威胁!不顾杨业及众臣的反对!执意全面攻打辽国!
朝堂上,潘杨两家依旧展开了一番唇枪舌战。
潘仁美自是不肯放过杨家,老谋深算,怂恿皇帝赵光义:“我皇得天佑,契丹区区小国,敢犯天威!若不铲除,将来必是我大宋心腹之患!”
杨业忠心耿耿,知道契丹人骁勇善战,加上北院大王耶律烈精明狡诈,足智多谋,若贸然攻打,恐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说:“皇上请三思,辽国兵强马壮,此次蓄意挑起战火,其中必定有诈!”
“杨元帅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我天朝圣威,难道还怕了区区契丹蛮夷?杨元帅莫不是暗中勾结了辽国,另有打算?”潘太师故意诋毁。
杨业神色未变,一身正气:“我杨业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怕这无中生有的指责,只是这时万不可贸然攻打辽国!”
“杨元帅号称‘杨无敌’,一直让契丹人闻风丧胆,屡次作战都是战无不胜,这次只要杨元帅披甲上阵,一定能助皇上铲除这心腹大患!”
潘仁美改为蓄意的恭维,挑唆皇上出兵。
“何况辽皇耶律贤刚刚去世,新皇耶律隆绪年幼,其母萧太后更是一介妇人,不足畏惧,此时若不趁机平复辽国,扬我大宋声威,更待何时?”
“皇上请三思。萧太后虽是一介妇人,可是微臣跟她打过交道,她行军打仗,布阵谋略,并不在其夫耶律贤之下,何况辽国的兵马一直是由北院大王耶律烈掌控,如今他亲自领兵挑衅,恐怕是另有图谋啊!”杨业谨慎的劝说。
“杨将军左右推搪,无非是不想领兵打仗,想我堂堂大宋,天子之国,何愁找不到一名统领三军的将领,杨将军莫要因为自己有过战功,就功高盖主,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如今天赐良机,也不肯为皇上效命。”潘太师言辞犀利。
“微臣不敢!请皇上三思!”杨业实在无话可说,这朝中口舌之争,他自是略逊一筹,若论起行军打仗,这潘老贼哪里是他的对手。
赵光义略微思索一阵,说:“潘太师说得对,辽国将来必是我大宋心腹之患,若不铲除,后患无穷!”
“皇上!”杨业还想多做劝阻,赵光义却挥手打断他的话:“此次出征,朕会御驾亲征!”
“皇上圣明!”潘仁美立刻跪下大肆恭维。
“此次定一举灭了辽国,还我大宋百姓安定!”
杨业见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只好随百官一起齐呼万岁。
退朝后,皇帝御驾离开。
杨业深深叹息,官场风云,战场杀生,岂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决定的。
即便他拼死劝阻,也没能阻止得了皇上的决定,唯有上战场殊死一搏。
“父帅,为何叹气?”杨昭在一旁见父帅深深皱眉,不由的问。
“哎,刚刚在朝堂上,你怎么不帮为父向皇上进言呐?”杨业责怪儿子。
他的大儿子一向跟他心意相通,怎么这次没有帮他。
“父帅,您常常教导我们,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上阵杀敌,歼灭辽军,收复大宋土地!”杨昭复述杨业往日的教诲。
杨业连忙打断:“昭儿,连你也认为,为父这次是惧怕辽人,所以才主张不应正面迎战?”
“父帅,儿臣……”杨昭低垂着头,难以言出口的话已经写在了脸上。
“罢了,连你都这么说,难怪皇上不肯相信我!”杨业深深叹息,失望的摇头离去。
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杨昭眼里闪过一丝愧疚:“父帅,对不起!”
……
翌日,杨勋跟赵如烟已经决定登船去他们的小岛。
刚上船,那些纯朴的村民向他们摇手挥别,他们也站在船头跟他们挥手。
虽然跟这些村民只相处过短短几天时间,但毕竟他们的婚礼,他们都有捧场参加,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带杨勋避离开是非之地,赵如烟其实并不想这么快走的。
“等一等,等一等,有杨大哥的信!”突然远处传来一个村民的呼喊声。
杨勋立即吩咐船夫将船停下,他接过那封信,塞了那村民一些银子,拆开信查看。
“怎么了?”赵如烟见杨勋读完信后,整张脸都变了,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皇上决定御驾亲征!派出三路大军攻辽。”杨勋眉头皱紧:“我杨家军是主力,整个杨家全都出动了!”
“杨勋……你还是放不下吗?”赵如烟望着杨勋,眼眸复杂。
她能体会到杨勋这种心情,亲人们全都要奔赴沙场,而他却在这里儿女情长,带她私奔。
这不像是英明神武的杨四郎,应该做的事。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支持他,一定会说,‘四郎,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这一次,她说不出口。
事关生死啊!她是个现代人,穿越来到北宋,明知道这场战役的结果,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去送死。
“对不起,烟儿,我……”杨勋眼里有着愧疚,却仍旧很矛盾。
回去跟杨家军共生死,就是对不起赵如烟;可是若不回去,和赵如烟一起什么也不顾去小岛,他就是不孝,就是贪生怕死。
他堂堂杨四郎,是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怎么能贪生怕死?
“杨勋,不要去,答应我不要去,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别去!”赵如烟扯着他的衣袖,失控的大喊。
杨勋没想到赵如烟的情绪会如此激动,只能揽着她的双肩安慰:“好,我哪里都不去,你放心,我哪里都不会去!一直待在你身边。”
虽然杨勋这么说,但赵如烟仍旧很不放心,她了解杨勋,他是正人君子,正因为这一点,她才喜欢他,欣赏他。
可是正人君子也有缺点,就是太重情重义。
如今杨家所有人都赴沙场,这场战生死未卜,她知道她的亲亲老公很难置身事外。
“杨勋,我们开船吧,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跟我去小岛过二人世界,你不可以食言哦。”赵如烟紧紧的搂住杨勋的腰,不肯放开。
杨勋见她如此需要自己,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好,烟儿,我们一定会在小岛上幸福生活的。”
他终于下定决心,吩咐船家开船,放逐了朵朵丽鸳小船,随波飘流,代表对他俩结缡的美好祝福。
江水同天红,风儿缠绵江荻丛花折了腰,青絮如雾飞漫过碧波澹澹,回眸深处,亦有人惜怜。白波翻滚逐远,千帆万帆过尽,驶行处都是烂漫眷涩,辽无边。
赵如烟卧在杨勋的怀中,一眼碧水长天,心底眸底都是甜蛮暖意。
“烟儿,江风大,我们进去吧!”
“嗯!”
行过这江支流需得三天才能入海,大海呵,在古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希望能快一点。
赵如烟真的很害怕那个梦境会变成现实,只希望尽快逃离纷争,跟杨勋去过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也许以后再不会做那种恶梦了。
真怕……
月走云移,夜色渐渐深浓,皎洁的月亮在影影绰绰的树梢遮掩下只露出了半张脸,更有迷一样的诱惑。
杨勋斜斜地倚在描金雕花的檀木床头,赵如烟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窗外月华如水,穿过窗棂,泻入帷帐,浸润着他俩相拥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滞留了,杨勋执着赵如烟的手,与她共一窗清风、一袭月色,平稳有力的心跳在她耳畔弹奏着缱绻的律音。
“杨勋,我很抱歉!”赵如烟回抱着他的后腰,心底又甜又涩。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为了她一个人的幸福,要杨勋牺牲名誉,牺牲功勋,背叛杨家,背叛大宋,做个贪生怕死,只贪恋美色之徒。
可是她真的不想她亲亲老公去送死啊,这一仗大宋必败,杨勋如果不去,最多留个骂名,但至少可以保住小命,一去就是有去无回。
而且根据史书记载,杨四郎这一仗是失踪,被辽军俘虏了,杨家其它人都死了,那样更惨,以她亲亲老公的个性,怎么能甘于沦为辽国的俘虏呢?
所以不能去,她绝不能让杨勋去,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就不能再回头了。
“别这么说,烟儿,你现在是我娘子,我要时刻考虑你的安危跟感受!”杨勋的下巴抵着赵如烟的头顶,声音里有一丝谓叹却也含着坚定不移的包容和尊重。
“谢谢你,杨勋。”赵如烟的脸颊在他颈项处缓缓磨蹭着,心里突然装满了沉甸甸的踏实。
她揽上杨勋的脖颈,主动送上一个热吻。
杨勋温柔地回应着她,灼热的双唇温暖了她的唇舌,也温暖了她的身心。
赵如烟闭上眼,全心全意地感受着杨勋只属于她的那份温柔。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灼热,湿软的唇,贴上了她的颈子,一路向下。
赵如烟只觉得整个人沸腾起来,他的动作带给她莫大的感觉。
细碎的申吟还没来得及逸出口便被随即而来的热吻尽数吞没,唇舌象藤蔓,激烈地交缠……
红色的罗纱帷帐放了下来,有风的踪迹,吹得轻纱曼舞,像是要将满床的绮旎揉碎在一天秋碧里。
无酒,人自醉。
次日醒来时,赵如烟发现自己象只无尾熊,正巴巴地攀着杨勋。
见他还在熟睡,她恶作剧地翻身覆在他胸口上,调皮的拉拉扯扯。
不多时,便感觉到他下面的反应,见他还在装睡,赵如烟心里偷笑,滑下手,动作变得大胆放肆。
“轻点,轻点。”杨勋猛然睁开了眼睛,嘴里惊呼连连,眸子里却满是笑意。
“才这么一点力就受不了了?”赵如烟捏着他的下巴挪谕道,“以后若你欺负我,我干脆就这样惩罚你咯!”
“大小姐,我哪敢欺负你呢,是你在欺负我吧?”杨勋把双手枕在脑后,桃花眼冲赵如烟眨了眨,又瞄向她仍搁在小腹处的那只手。
赵如烟笑嘻嘻地从他身上翻下来,道:“我这是在给你做按摩。”
“那再换个方式给我按按吧!”杨勋突然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这下马上变成赵如烟惊呼连连了:“不要不要,我昨晚已经被你折腾的够呛了。”
都说新婚头三天是下不了床的,她现在终于是体会到了。
杨勋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却压下了一个深深的热吻,舒缓绵长的温柔惹得赵如烟差点就不想起床了。
折腾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杨勋主动把赵如烟从床上拉了起来,同昨日一样,亲手为她穿衣挽发,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琢磨一件艺术品。
“杨勋,我为你辫发吧。”看着铜镜里那个为她忙碌的身影,赵如烟突然也想在他身上留下一点自己的痕迹。
杨勋斜睨着镜子里的赵如烟,挑高了双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赵如烟站起身把他按在凳子上坐下:“放心,一定很好看。”
宋朝并没有对男子的发型做硬性规定,不过赵如烟在大街上,倒没有见过哪个男子在脑后编辫子的。
她乐滋滋地梳顺杨勋的长发,决定为他换个新发型,小心翼翼地编了一个长辫子出来,辫尾用一条蓝色丝带绑上,与他今日穿的锦缎蓝袍正好互相辉映。
说真的,比起清朝那些剃了头的辫子,杨勋这根辫子要好看得多,也许人长得帅怎么打扮都有型,长长的辫子衬得他原本就颀长的身材更显修长挺拔,利落又不失潇洒。
梳妆完毕之后,两人来到甲板上透风。
船驶的速度并不快,凉风尤带着淡淡腥潮味,横纵飒爽,抚乱了三千青丝飘遥。
远岸上,丛丛荻草融在鳞光莹莹的江波之中,点点如豆的青火,在丛笼间盈动,好似留恋凡间不去的赤之子魂。
“杨勋,你要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赵如烟突然转头看着他,风吹的她的发丝飞扬。
杨勋望着身边这抹飘然若逝的纤色身影,心中亦是一动,上前将锦丝披风掩在细瘦的肩头,张臂深深将她环进了怀里。
“烟儿,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好!为了表明你的决心,你带我飞船头去,我要来个爱的飞翔。”赵如烟突然眼眸一亮,脑袋里闪过一个主意道。
“烟儿,什么是爱的飞翔?”杨勋不明白的问。
赵如烟直接巴他身上,催促道,“快啦快啦,带我飞到那船头上去。”
《泰坦尼克号》上经典钻石级的情节耶,她当然也要跟心爱的男人在船头上演一次啦。
杨勋暗叹一声,抱起她,身子几个跳跃,便来到船头上。
一落地,赵如烟的眸子足亮了三成。
“哇呜,好棒好棒!”
她直接抱着船头上,那做装饰的鹰翅,笑得一脸流气,看得杨勋很是诧异。
“杨勋,快过来,快过来!”
赵如烟将杨勋拉了过来,将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张长双臂,迎风招展,乐不可支,大叫着飞啦飞啦!
快乐无拘的笑声,瞬间打开了杨勋心底的一道闸门,望着怀中张扬的小脸,激越的心鼓动如擂,从未有过的放肆愉悦,添满了心胸。
情不自禁的,赵如烟拉开嗓门唱起那首最经典的情歌。
“everynightydrea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
andspacesbeeen
youhaveetoshowyougoon
near…far…
whereveryouare
ibelieve
thattheheartdoesgoon
onceoreyouopenthe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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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hearillgoona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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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neverletgotillwereone
lovewaswhenilovedyou
oruetiiholdto
ylifewellwaysgoon
yourehere
theresnothgifear
andiknow
thatyhearillgoon
wellstayforeverthisway
youaresafeyheart
andyhearillgoonandon。”
一声比一声嘹亮,一声比一声激越,歌声如波,荡漾徊势,飘扬悠远。
胸中缠绵回绕的情丝,也在风浪之中获得自由,翱翔招展,破浪而飞。
歌声甫落,甲板上骤然一静后,突然从远处爆起一个响亮的掌声。
啪——啪——啪——
“唱得好,唱得好。”
赞扬声沉浑有力,似熟悉又陌生,仿佛来自地狱恶魔的召唤。
表演经典剧幕的两人,突然惊醒,惊闻一声悠冷长号,直纵过耳眉间,炽亮的火光直刺眼鹿。
四面江上,无数的火把以他们的小船为中心,围聚而来。火把聚焦的大船,每一艘都有他们船身的五倍大。
船头的苍狼标志,正是大辽国专有的族徽。
辽国人?江上怎么会有辽国的船只,还这么多艘?
赵如烟望着平静的江面,一时间心里惊起千层浪,惊讶在当场。
杨勋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赵如烟护在怀里,面色沉定不乱,但那桃花眼中的惊愕仍泄露了一丝慌乱。
辽国的船只缓缓靠近,昂首当前的那艘大船前,霍然屹立着一银甲骑士,飞敞的黑裘他身后织成一片撑天黑云,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与天色交融中,霸气卓绝。
耶律烈的银盔已经取下,高束的黑发随风飞扬,当抚过那双衾冷鸷般的幽眸,直逼出凛冽寒气,森然噬人,直射过来的一刹那,恍若利箭穿身。
“杨四郎,大辽跟大宋开战在即,你父帅弟兄全都奔赴沙场,你却私自携带大宋公主潜逃,此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有损杨家军威名?”
冷厉的声音,霎那间震颤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是耶律烈,辽国的北院大王耶律烈,没错,就是他!
“耶律大王也说宋辽开战在即,大王为何不在校场练兵,反而集齐辽国船只来这江面上,意欲何为?”杨勋冷静的应对,紧紧的握住了赵如烟的手。
“本王此番特意前来,就是为了帮大宋捉拿你们两个私奔的叛徒,杨四郎,你休要嚣张,等到在战场上,看你如何跟你们大宋的皇帝和杨家军交代?”耶律烈的潭眸杀气逼人,阴冷的笑道。
好一招借刀杀人,原来耶律烈是想抓住他们,要挟大宋,以打击杨家军的士气!
“耶律烈,你卑鄙!”杨勋气的咬牙切齿:“有种你下来跟我单打独斗!”
耶律烈冷冷的扬眉:“废话少说,给本王将他们拿下!”
第105章[手打文字版]
“慢着!”
“等一下!”
两声断喝,一柔一刚,打断了耶律烈的命令。
所有人惊奇地看过来,赵如烟目光越过所有人,直直的迎上耶律烈惊怒的双眸。
她挺直身板,在杨勋出声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是我赵如烟勾引了杨四将军,逼他带我私奔。此事,都是我一人蛊惑于他,与他无关,耶律烈,你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便是。”
“烟儿,这样不行。”杨勋要拉她回来,赵如烟偏偏不肯,令道,“这事你得听老婆我的。”
顿时,杨勋哑然,桃花眼中潺潺流光,只映着赵如烟决然坚毅的小脸,心疼不已。
卡喀一声,耶律烈手里的黑箭折于指间。涛天怒火蓦然迸发于幽瞳之中,风涨的大氅飞拂过弥弥黑缎般的长发,银色皑甲上的金色翔龙滑动过腥红血艳,仿若生活了般,赫然腾至而起,直射向小船上相拥的壁人儿。
“公主,小心——”
萨森一声惊呼,眼疾手快,扑挡上去,左肩却还是中了一箭。
那一箭直刺入他的肩胛骨,鲜红色的液体瞬间浸满布衣前襟。
“萨森,你怎么样?”赵如烟连忙赶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萨森咬牙忍着痛:“公主,我没事,你跟杨将军先走,我来掩护你们。”
“走?你们一个个都休想跑掉!”耶律烈冷笑一声,已经从大船飞身跃至他们面前。
赵如烟见形势不对,眸光凛冽:“耶律烈,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你乖乖跟本王离开,本王可以考虑饶他不死。”耶律烈的剑指杨勋,目光至始至终未离开赵如烟。
赵如烟双手握拳,举步欲起,却被杨勋一把按住。
他紧紧的盯着耶律烈,冷道,“我跟烟儿已经成亲,烟儿是我娘子,大难来时,我们夫妻同进退、共生死。”
“杨勋……”一句同生死,她已无法再“自私”。
杨勋说的没错,他们拜过天地,已经是夫妻了,大不了被耶律烈乱箭射死,那也是共同进退。何况能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死而无憾了。
听到他们已成亲的消息,耶律烈眼中燃起一道妒火,手中的利剑挥下。
杨勋立即挡在赵如烟面前,直面迎上耶律烈的利剑,喝道,“耶律烈!公主,我绝不会让你带走。我跟烟儿青梅竹马,这一切都是我杨四郎心甘情愿,没有蛊惑之说。要杀要剐,放马过来!”
“好一个心甘情愿,同生共死!”耶律烈目光中迸发出冷冽的怒火,潺亮的光影,跳动在那张孤狂暴戾的俊容上,深刻的恨,绝然的痛,深深映在江面上。
焰火砰然高摇,耶律烈突然退后一步,一片黑影从他身后跃空而起,这些辽兵来得突然,却又似早已精心布置,堪堪围住杨勋。
刀剑悭然咋响,银光横杀过眼,鲜血染红眸底。
“不,不要——住手,杨勋——”
赵如烟焦急的大喊,她跟杨勋已经被侵入小船的辽兵分开,她被这些人拖去耶律烈的身边,而杨勋正被一群辽兵包围,离她越来越远。
“哈哈哈,本王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同、生、共、死!”劲风中的耶律烈冷眼看着两方人马的厮杀,他只是动动衣袖,杨勋带来的死士已匐首倒下一半。
“烟儿——”杨勋奋力砍杀,想冲过重围。
狂风咋起江面,翩舟疾荡,临天而落的黑影阻断两人痴缠的眼眸,赵如烟的身心霍然一空。
四周的嘈杂声突然抽空,只余下那道冷冷扬起的肃杀声音。
“小船上所有的人,杀无赦!”
“不,不不,住手住手——”
赵如烟声嘶力竭的哭喊,身体重重撞入一副钢铁般坚硬胸膛,冰冷的金属烫帖上她的脸颊,右肩被耶律烈一力握住,疼入钻心。
可是此时她眼中只有面前厮杀的人,想要奔上去,身子已被人紧紧扼在原地。
耶律烈大掌钳起赵如烟惶恐的小脸,阴鸷的俊脸压下,狂暴的怒火自他全身喷腾而出,直罩她全身。
“公主,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背叛我,跟这小子私奔成亲,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耶律烈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赵如烟的脸颊上,却是恸彻身心的寒冷。
他扬手一挥下,抱起她飞身跃离了那艘小船。
唰唰唰,围绕四周的辽国船只,所有士兵均举起长柄强弩,对准江心那艘小船。
“杨勋,杨勋——”赵如烟伸出手,却再够不到呼唤的人。
她怒极,转身扑打身着银甲的耶律烈,愤然吼道:“放开我!你有胆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耶律烈钳住她下巴,声若利刃:“心疼吗?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敢背叛本王的下场。”
赵如烟脸被硬转向那里,寒芒闪动,焰火织天,她最爱的人已是一身血污,凌厉的剑势被蜂涌不断的人潮扑灭,渐渐不支,杨勋在萨森的掩护下被逼到船头。
围绕船头的是一排排寒光,烁烁的冰棱箭头。
“住……住手,耶律烈你不可以!”
“有种你就跟杨勋在战场上正面较量,这样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赵如烟怒极攻心,不屑的吼道。
“本王从没有说,本王是英雄好汉,他敢跟本王抢女人,就该付出代价!”耶律烈嘴角微勾,点了她的||狂c|,银光倏地一声,划下眼帘,冷冷地,带着浓重的血腥。
赵如烟的眼霍然睁大,无法言语,无法动弹。
耶律烈却故意转过她的身,面向那艘在风浪中凄然飘摇的小船,火光烧红了江面。
倏倏倏——倏倏——
无数箭矢,如雨落下,齐聚小船,船头上那岿然屹正的俊逸身影,正是箭矢所向的中心。
杨勋挥剑挡箭,身前不断有人倒下,他的死士一个个丧命,成了辽人的刀下亡魂。仇恨之火,已漫天弥夜,杨勋已丝毫不顾他自己仍在其中,不断挥挡。
“不要,不要……住手……”赵如烟实在看不下去了,撕心裂肺,拼命的喊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跟你走,你放了他,放了他,命令他们住手!”
耶律烈得逞的一笑,终于命令手下停止了进攻,他倾身亲吻了一下赵如烟的侧颜:“你早愿意,也可免去他受皮肉之苦!”
说完,他下令开船,一只手紧紧的搂住赵如烟的腰肢不放。
赵如烟的目光,始终定格在离她越来越远的小船上,那个仍旧跟辽兵厮杀的俊逸身影上。
焰火织红眼眸,江水弥满帘眶。
“烟儿,烟儿……”杨勋身边的死士几乎全都丧命,但他却依然坚持不肯放弃。
眼见着辽兵越来越多,他仍然奋勇杀敌。
心里有个信念一直支撑着自己,他要救烟儿,绝不能让赵如烟落入辽人的手中。
可是他身上已经中了几处刀伤,力气越来越涣散,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虽然耶律烈已经下令,停止辽国船只放箭,可他这一艘小船上,却聚集了不少辽兵,他们一起攻向杨勋,誓要取他性命。
杨勋以一敌十,又要分心想办法救出被耶律烈掳走的赵如烟,终于是体力不支,几招下来,差一点就被辽兵取了性命。
就在这时,突然有大宋的船只包围过来,为首的大船上跳下一人,使出杨家枪法,为杨勋挡了几招。
“大哥?”杨勋不敢相信,这时候竟然会是杨昭来救他。
“四弟你没事吧?”杨昭奋勇杀敌,袭击杨勋的辽兵已经被他解决了一半。
“没事,烟儿被耶律烈劫走了,救她……”杨勋此时已气息虚弱,他单手撑剑,勉强支撑着,心里仍旧不忘念及赵如烟的安危。
“公主我会派人去营救,四弟你伤势严重,需要马上医治。”杨昭扶起自己弟弟。
杨勋摇头,握住自己大哥的手:“我没事,大哥,先救公主,救公主……”
话刚说到这里,他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杨昭叹了一口气,扶起身负重伤的弟弟,命令船只迅速返岸,请大夫上船医治。
待到杨勋完全清醒之时,已是三日之后。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娘亲、父帅、大哥、二哥……七弟。他已经回到了大宋天波府。
“醒了,醒了……”见到杨勋终于苏醒过来,杨家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四郎,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杨夫人连忙上前询问儿子的伤势。
“我没事,公主……”杨勋想要起身,一心只记挂着赵如烟的安危。
“就算公主被辽人掳走,你也不能如此不顾自己性命的营救啊,如烟公主已经嫁入西夏,要救也该是西夏王子去救。”杨夫人打断儿子,责怪的说。
“西夏王子?”杨勋怔了怔,回不过神来。
杨业宽慰儿子:“你安心养伤,皇上都知道了,公主在西夏被辽人掳走,西夏又恰好发生兵变,李元昊无暇分身救出如烟公主,你已经尽全力保护公主了,皇上知道后没有责怪你,只要我们杨家打好这一仗,耶律烈战败,如烟公主自然就可以获救了!”
“可是,父帅,不是……”杨勋皱起眉头,刚想要解释。
杨昭却打断他:“四弟,你伤的很重,不要乱动,父帅,娘亲你们先出去吧,让四弟好好休息,对辽一战四弟还要上战场呢。”
“昭儿说的对,四郎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杨业带着一家子人都出去了,只留下杨昭一个在房间里。
“大哥,是你告诉父帅跟皇上,如烟公主是在西夏被辽人掳走的?”杨勋抬起头来,质疑的问道。
“不这样说,我还能怎么说?你我是亲兄弟,难道要我禀告皇上,说你趁着西夏内乱,带着如烟公主私奔,还害公主被辽人劫走?这是欺君罔上,株连九族的大罪啊,你个人生死事小,难道你想看到我们杨家被满门抄斩吗?”杨昭摇头叹气,不知该怎样说他这个为情所困的弟弟。
“大哥,对不起!”杨勋愧疚的低下了头,感到无颜面对自己的哥哥。
之前他还担心大哥跟他抢赵如烟,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大哥维护了自己。
“是兄弟,就不要说这样的话!”杨昭拍了拍杨勋的肩膀:“总之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你把身上的伤养好,相信你也听说宋辽要再次开战了,这次皇上决心御驾亲征,大宋正面进攻辽军,若是想救出公主,就把身上的伤养好,在战场上杀辽兵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取下耶律烈的首级,就一定能够救出如烟公主!”
“嗯,大哥,我们兄弟同心,一定能屠杀辽兵,救出公主!”杨勋跟杨昭一击掌,眸子里充满了熊熊烈火。
杨昭的这番话,无疑大大鼓舞了杨勋的士气,也成功消除了他们兄弟之前因为赵如烟引起的嫌弃。
杨勋开始专心养伤,勤于练武,誓要在战场上杀了耶律烈,救出他的妻子赵如烟。
只是杨勋一时大意,没有留意到杨昭是如何得知,他何时娶了赵如烟,又是何时带赵如烟离开的。
虽然他离开杨府后,一直跟府里的家丁保持联系,以便了解大宋方面的情况。
但对于他跟赵如烟的行程,他却是只字未提,但是杨昭却全都知道。
杨勋被辽兵袭击负伤,被杨昭所救,之后就一心练武,誓要征战沙场,对这件事也逐渐淡忘了。
很多年后他才发现,正是因为自己当初的疏忽,才酿成了后来的大错。
凄浓的夜,天高星寒。
一抹纤细的人影,独倚阑干,任雨水润湿了鬟发,双眸紧眺远万,失神却没有焦距。
灼人的光色,映亮她忧恕美目,盈盈潺流淌过眸底,凤翘的眼角悄悄地,凝出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身后的小婢忍不住直哆嗉身子,美人主子常常在此一站数个时辰,自从那日大王将她带回来以后,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无声的抗议,沉浸在外人看不懂的,自己的世界里。
“小姐,起风了,窗外凉,你进来坐吧。”小婢走到窗前,将门窗关上,生怕大王回来又挨责骂。
赵如烟微微转身,面无表情的走回到屋内。
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如今她身边的人都因为她生死未卜,她已经负担不起再多几条人命。
杨勋,萨森,碧瑶……但愿他们都平安无事。
正沉思之时,房门被用力打开,耶律烈沉喝声起,所有人尽数退离寝内。
宋辽大战在即,他不好好准备,总来她这里做什么?
赵如烟的细指,轻轻抚着房间里的一盏蝶影灯上,圆角下的那一抹宝蓝色花纹,微微的凸映,有一中冰凉滑润的感觉。
耶律烈进屋时,已经褪去染雨的黑裘,解下束发的乌冠,打帘时,鬟角的雨水也融成了晶珠,悄悄没进随性披散的发丝里,在屋内明亮柔和的烛光下,黛泉如瀑,轻抚过那一半隐在了阴影中的俊彻面容。
他看到赵如烟被暖融的光包裹在一片雪佰中,颀长细腻的颈微倾向前,白润嫣然的绝美侧面掩在直垂的一弯墨色流泉下,红红的唇角微微上勾着,卷翘的睫,如她注视的蝶影,恍然欲飞。
没有出声,没有惊动,耶律烈褪去罩衣,内里是一件同她一般的素白里衣,他拂袖坐在赵如烟身旁,一同凝眸注视着蝶影灯里,那不断扑打的,半只蝶翼。
空气中,飘散着助眠的檀香,也混进了他带来的男性气息,还有几案上那株今早才摘来的梨花香。
悠悠地,合进肺里,令赵如烟舒展的眉头,轻轻的折了一下。
那日他将她掳来辽境,一路上疯狂奔波,昼夜不停风雨无阻,未曾休息过一刻。
赵如烟只觉得天昏地暗,心中担忧着杨勋,而耶律烈却点住她的||狂c|,让她动弹不得,亦无法寻死,无法出声,所有的苦楚全部化血吞入腹。
直到杨勋被杨昭救走的消息传来,耶律烈才给她解开了||狂c|道,但赵如烟却拒绝跟他说一句话。
这里是辽宋的交界处,辽国的边境,因为大战在即,这里驻守的辽兵全都整军备战。
耶律烈将赵如烟囚禁的是他在这里的一座别院,里里外外他都派了重兵把守,赵如烟根本插翅难飞。
每天耶律烈都往返校场、军营,跟这座别院,赵如烟对他的态度一向都是冷漠视之。
不知为何,这样他还要来?
赵如烟转过头,耶律烈突然倾身俯下吻上她。
她心中一惊,没有任何反映动作,任那两片薄薄的唇动着。
似察觉到她的无动于衷,耶律烈抬起头,对上她空洞的眼,眸底翻涌起一片潺乱的光色。最后,凝成一股精光,他低吼一声,将她扑倒在身后的大床中,大手钳住她因隐忍而苍白的小脸,双唇再次重重压下。
耶律烈狂暴粗鲁地用力允吸,唇齿叩响,长舌直入,滴滴红液滑出唇角,内腔内搅动着腥咸的血液,生下挤压着柔云也似的一片娇柔,蝶影灯卟卟作响。
‘砰’的一声闷响,重纱帐幔上光影晃动。
“你就真的这么在乎那个男人,连一句话也不愿跟我说吗?”耶律烈终于要抓狂了,怒不可遏的吼道。
赵如烟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大王,我要休息了。”
“你——”耶律烈气结,眼里交织着怒火。
“时间不早,我很累。”赵如烟再一次的强调。
“赵如烟——”
耶律烈大吼着,幽眸里一片狂乱,却仅是狠狠地瞪着她,紧紧摁住床帏的大掌,突然用力一捶,满床白絮飞扬,横过两人对峙的眼眸,凄雪片片,累积在眼底,寒意沉重,任屋内竖了多少暖炉,也化不去一分。
“大王,我要休……”赵如烟冷静的看着他的暴躁,刚想开口。
“住口,该死的女人!”耶律烈一把卡住她的咽喉:“我怎么会,怎么会……”
耶律烈的眉头重重一纠,再次俯下身,狠狠吻上她那双染血的红唇,灌注了所有力气,长舌深深探进那了软芳香的内壁,狂暴地纠结着她一直闪躲的小舌,用力地勾桃,允吸,啮噬。
他的大手拉扯开赵如烟腰间的系带,直接欺上柔白丘红肆意柔捏,雪嫩的肌肤上瞬间浮起点点紫斑。湿润的唇无法满足那一寸芳柔,忽喘着滑下细腻的颈,嗅着纯然淡雅的香,贪恋颈下那小小的凹处,辗转吸允,灼热的气息,烫红白瓷般的肌肤。
赵如烟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咬紧唇齿,大眼空蒙一片,冰凉的液体在脸上肆虐,一如耶律烈的手,用力扯下她全身束缚,带着火热的怒气压覆上来。
‘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一股热气忽然浮上眼,赵如烟颤抖着唇,唤出声。
“杨……杨勋……”你在哪里?救我!
耶律烈掠夺的动作嘎然而止,抬起头,身下的人满身紫痕,瑟缩颤抖着,瓷白的肌肤苍凉刺目,汩汩的泪水滑落,扑满金桔色绣底的锦被上,零乱一如她眼底的慌乱,每一声呼唤都如黑裂皮鞭,抽打在他的心上。
难道她就这么喜欢那个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