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第33部分阅读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 作者:未知
掀了车帘往外看去,果见这都城的街道两旁各有一条小河流围着。玉川书屋
那河流并不宽,普通人两步就迈了过去,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美很美,就像在二十一世纪时她曾去过的大理。
他们所走的是一条主街道,差不多是这都城里最热闹的一条街。
沿街商铺林立,小摊位也是一个挨着一个。
人们心气平和地叫卖着,各种各样带着地域特色的东西被商家一一介绍给往来路人,也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大家都讨得一团和气。
她想要下车去看看,刚半起了身却又被东方凌拉住,而后扯了一个早准备好的面纱递过去。
那面纱是淡淡的紫色,还挂着小小的珠饰,与她新换上的浅紫衣裙很搭。
慕容雪知他心间,便顺从地接过,再将那面纱的链子往耳朵上勾去。
她好歹是炎赤的公主,如今他们是光明正大地摆了驾出访大顺,要在人前露外,怎么也不能再过张扬的。
但即便是这样,东方凌也知道,慕容雪的美仍然可以透过那双灵动的眼睛传递出去,且丝毫不比除下面纱逊色。
被撞
慕容雪只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么开心过,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半点负担!
不用去想日日操练的一百名暗卫,也不用去想朝中会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
她就只想着自己喜欢什么!要买什么!要吃什么!
于是半条街走下来,几个下人的手里都拿了不少东西,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往后面的马车里送,然后再返回来继续拿。
东方凌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就看着这个女孩快乐地东瞅西看,突然就感慨开来——
“我真后悔没早点儿带你来大顺,原来在这里你才是快乐的。看来,炎赤终年阴暗的天气让人也跟着沉闷了许多。”
正拿起一个布偶的女子一下子定格了笑容,手还停在半空,好像是在思索他的话。
半晌,慢转过身来,却是道:
“其实这里也是有悲伤的。”
她的话里透尽了无奈,那种苦涩就连听着的人都会跟着伤了心去。
她将话说至此,他不得不问。
但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以免触到些不该触及的地方。
他说——
“自从出发到大顺,就觉得你心里似乎有事,可却怎么样也抓不到头绪……雪,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但我真的希望那件放在你心底的事不要影响到你的生活。”
慕容雪有一瞬间的失神,像是在思考。
再回过神来时,却摇了摇头,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有一个……哎!”
话刚说一半,却突然被街道一侧突然窜出的一个人撞了个趔斜。
那人像是根本也不看路,只顾着疯跑,拐个转的工夫,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摊子。
太子逃婚
她撑着摊子站稳,再去看跑过去的那个人。
从装束上看去,是个女子。
个子很高,穿着一身彩色的衣裙,但却短了一截儿,以至于她的两只脚和一截儿小腿肚都露在外面。
那人跑步的身形很是夸张,东倒西歪不说,那根本就是撒了欢儿一样的往前奔,半点都没有女子的矜持。
慕容雪耸耸肩,再看看那露在外头的一双大脚,便知那根本就是一个扮了女装的男人!
这时候有被撞到的商贩不高兴地喊了起来——
“喂!撞了东西怎么都不打个招呼就跑啊!”
他还想再叫,却又马上看到有一队官兵也急匆匆地往这边跑了来,同时高叫道——
“前面的人,快把他拦住!”
而后又有另外的官兵道——
“要用手拦!不可以打!”
街上的“噗嗤”一下就笑开了,那些原本被撞倒了摊子还在不高兴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再不去计较损失。
东方凌把慕容雪护在身后,一行人正奇怪这奇怪的大顺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有被撞了东西还这么高兴的。
但听得旁边的百姓自顾地聊起了天来。
有人道—— “哎!咱的宝贝太子又逃婚了!这一次居然扮了个女人!”
旁边有人符合:
“可不是!本来只瞧着那女人别别扭扭的,没想到又是太子。”
慕容雪眨眨眼,对这两人的对话十分好奇,不由得随口问了去——
“你们在说什么?太子逃婚?”
东方凌也纳了闷,他们就是来贺大顺太子大婚之喜的,怎么一到都城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这大顺国居然可以当街议论太子,…
听到有人问,边上的百姓也不瞒着,一个个乐呵呵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
“可不是!咱太子说了,他有喜欢的人,不愿意娶宰相大人的千金。这事儿其实一年前就已经定下了,可是太子说什么也不干。咱们皇上仁慈,就跟太子说如果你能找到你喜欢的那个,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会让她做太子妃的!”
“对啊对啊!皇上对太子可真是好!”
“可惜啊!就是怎么也找不到!现在皇上也不等了,直接就定下了大婚之日。”
“唉!可是太子还是不干。这不!已经跑了十四次了!哦,算上这次是第十五次。”
“太子逃跑的方式真是越来越稀奇了,这回居然扮了个女人。嘿嘿,真有意思!”
众人的话让听着的两个人爆汗!皆开始感叹大顺民政的宽松。
这种妄议太子的事居然就可以这么随意地当街摆在众人面前,甚至在说话间还有两个官兵经过,听到了不但不呵斥,还笑着连连摇头。
慕容雪瞪大了眼看向东方凌,小声道:
“这大顺国可以啊!国事家事公事私事都随便说,居然没人管!要是放在炎赤,估计该抓去杀头了吧!”
东方凌点头:
“何止是杀头,都够诛连九族了。”
“哎!”她扯扯他的衣袖,又道:“咱们这一趟会不会白来了?根本就是皇帝一头热,太子这个主角都不乐意思!”
“不会!”将人拉回来些,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道:“各国的使臣都来了,如果再让他逃了,那大顺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放?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
骑在大象上的女子
慕容雪撇嘴,有些不屑地道:
“太子娶宰相的女儿!摆明了一场政治婚姻,放了谁都不会太乐意的。除非那宰相之女赛了天仙,除非那太子好色成性!不过人家说了,有喜欢的女子,只不过找不到了而已。看来还是个命苦的!”
两人正在这儿议论着,但听得身后又有喧哗声起,刚刚平静下来一点的人群又沸腾起来了。
他拉着她闪到街道旁边,随从们也拉了马和车都撤了开来。
倒不是觉得低人一等要刻意避让,只是来者是客,他们在人家的地盘儿上,总要低调一些才好。
再者,也不想过早地就暴露了身份,毕竟这都城的热闹慕容雪还没看够,总要留些时间给她好好逛逛。
待众人回过头时这才看到,原来引起这一阵马蚤乱的竟然是一头大象!
不过很快他们便发现,大象只不过是一只特殊的坐骑,在它背上骑着的奢华轿顶里端坐的女子,才是焦点。
在大象的下面有一群随从围着,看起来像是什么府上的家丁打扮。还有些丫环婆子,应该是给那女子使唤的。
队伍离他们这边还有些距离,象背上的轿子加了厚重的纱帘,人们只能看到那隐约浮现的女子身形,却怎也看不清楚她的相貌。
待再走近些,小安不时地蹦起来企图往上瞅去,却又发现那女子跟慕容雪一样是罩了面纱的,能大概瞧出眉眼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慕容雪不解,随口跟身边的百姓问道——
“这是在干什么?出嫁么?大顺也有骑象的风俗?”
远儿姑娘
她的问话一出口,旁边马上有人笑了起来,然后答道:
“姑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这哪是出嫁啊!是远儿姑娘出行!远儿姑娘可是天歌舞坊的招牌,见到过的人都说她是大顺国最美的女子!”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也满心向往地朝大象走来的方向看去,就是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也都只是停留在那个隐隐可见的女子轮廓上。
其实只要他稍微偏一下头,看上一看正在与他说话的人,就会发现,其实最美丽的就在自己身边,只叹生生错过。
“天歌舞坊?”慕容雪也望过去,但还是下意识地问出口:“天歌舞坊是什么地方?”
“就是咱们顺都城里最有名的歌舞坊啊!”有人作答,“可惜远儿姑娘平时是不会出来表演的,咱普通百姓也没那个眼福能看见!”
正说着,旁边又有人忍不住插了嘴,道:
“就是就是!远儿姑娘一般人见不着,听说这一次是去皇宫里为今天晚上的宫宴祝兴呢!也只有皇宫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让远儿姑娘来跳舞!”
“啧啧!天歌舞坊的吴妈妈真是好福气,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远儿姑娘留在她那儿!本来还是小小的一间破馆子,就凭着远儿,竟然就在三年之内一跃成为顺都成最大的歌舞坊。”
“远儿姑娘很漂亮吗?”问话的是小安,他还是看不大清楚那大象上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其实慕容雪也看不清,之所以这顺都城里的百姓一个个儿都看得津津有味,她觉得那一定是掺杂了想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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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新年快乐!我爱你们!最爱你们!集体么一个!
组个旅游团进宫参观
那远儿姑娘的美本来就在他们的脑海里映着,不管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被人说了这么些年,自然而然的就会往美好的方向去联想。
当然,人总不可能所有都是好的,就算在这样的大顺,在这样的都城里,也会有不太和谐的声音小小地出现。
就比如有人说:
“远儿姑娘最漂亮的那就是那双眼睛,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被她看上一眼!那真是会酥到骨头里。虽然远儿姑娘年纪还不大……”
“哎!年纪大不大又有什么关系!懂得勾引男人就好了!歌舞坊的姑娘们靠的不就是这个!”
这一句话说出,那开口的人立即遭到了在场众人的怒瞪。
他摸摸鼻子白了大家一眼,也就不再说什么。
于是慕容雪也明白,那天歌舞坊搞不好就是一间妓院,多说也就是高级妓院而已。
“她这是要进宫去么?”慕容雪问向东方凌。
可还没等东方凌回答,又自有热心人士解释开来——
“没错!今天晚上皇宫里要宴请各国来使,远儿姑娘舞技一流,自然是要进宫献艺的。唉!远儿姑娘的舞蹈也只有皇宫里那一个由金砖铺起的高台才配得上!”
她失笑,扯了东方凌的袖子,将头凑过去,小声道:
“这大顺太有意思了,皇宫里有什么连大街上的百姓都一清二楚。我真怀疑那皇帝是不是经常弄旅游团组织大家进宫参观!”
东方凌微愣,她提出的这个概念实在太过另类,虽然听得明白,但却怎么样也想像不到那会是什么情景。
说话间,那远儿姑娘骑着的大象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她们身边走过。
到宫门口
围观的百姓有很多人都跟着那象队往前走,只为了多看人家一眼。
慕容雪却在那大象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刹那“嗯”了一声,带着疑问的语气。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但见得女子的秀眉正微微皱起,目光也顺着那大象走过的方向望了去。
“刚才那轿帘被风吹起了一个角,好像看到了远儿姑娘的侧脸。有些眼熟呢!”
他也看去,但却瞧不出究竟。
“算了!”慕容雪扯了他,“许是我眼花,这地方我从来都没来过,能有什么熟人。走吧!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了,没听说晚上还有欢迎咱们的宫宴么,还是早些进宫为好。”
一行人又匆匆上路,远随着那象队也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直到宫门临近,已经可以看得到大顺朝廷等在那里的迎接人员时,那象队忽然转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拐去了。
众人与前来迎接的官员打招呼,慕容雪抓了个宫奴问道:
“不是说那远儿姑娘也是进宫的么,怎么又走了?”
宫奴见有人问,赶紧俯了身答——
“回主子!这南宫门是给贵客出入的,来表演的歌舞妓只能从旁边的侧门进。”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
又耸了耸肩,只道权贵之分还是有的,这大顺与旁的国家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正想着,忽听得身后一阵喧哗。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正有一顶轿子被四名轿夫抬着往这边走来。
在那轿子周围跟了好多大内侍卫,一个个儿小心翼翼地护在周围,不时地提醒那些抬轿之人,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
逃跑太子被抓回来了
可不是轿夫小不小心的事,实在是那轿子晃动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四名轿夫的脚步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样,左摇右摆。
再看整个儿轿子,竟是被人用粗绳子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
她正纳闷是怎么回事,便听到外头跟着的侍卫点头哈腰地对着轿窗道:
“太子殿下,您再忍忍,马上就进宫了。等回了延庆宫奴才们就把您给放了。”
随着这话音,轿子的晃动却更大了。
隐约可以听得到里面有“嗯嗯”的声音传来,很明显的,是有人被堵住了嘴巴。
慕容雪“噗嗤”一声就笑了,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男扮女装的逃跑太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抓回来了。
见那轿子走近,众人都往旁退了几步,慕容雪光顾着好笑,退得慢了些。
刚好其中一名轿夫又被轿子的晃动带得一个趔斜,跌跌撞撞地就往她这边栽了过来。
在这种地方,慕容雪将危机感放到了最低。
再加上那个颇为喜剧的逃跑太子,惹得她心情不错。
于是干脆就借着被撞,人也跟着跌了几步,就像普通人那样,完全看不出她的身怀绝技。
东凌方此时正忙着跟大顺的官员们攀谈,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见她也只是闹着玩,便没去管。
但有人看不下去了,就在慕容雪往后跌到第二步时,忽然自她身后就探出了一只手臂,将人稳稳地托起。
她微怔,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暧昧之气。
再一回头,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人映入她眼里。
“隐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之后,突然自心底窜起来的怒火一下子涌入大脑,以至于她的手在第一时间顺从了大脑的支配,做出了最直观的动作——
东盛故人
啪!
反手一扣,胳膊怪异地逆反关节向后拧去,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腕脉。
隐逸大惊,想要挣脱,却发现手臂已然酸麻,在她的钳制下动弹不得。
女子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但是那股阴冷的目光却仍是不甘心从那缝隙中挤了出来,看得隐逸心里阵阵发寒。
脚下一滑,她转身,以正面对上他的眼。
不多时,突然轻开了口,缓缓地道——
“这条手臂给你多留了几年,也够了!”
边说着,手上加力,力道瞬间加大。
却在这时,忽听得一旁有一声满带着欢喜的大喊——
“阿珠!”
而后便有一团红影从旁边掠了过来。
她想都没想,身子一转,松开了隐逸的手。同时,自己的手臂也下意识地抬了起来,朝着那团红影就挥了过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红影瞬间被挡了回去,“砰”地一下落向地面。
紧接着,便是女子的阵阵咳嗽。
原本站在她面前的隐逸惊慌地往那红影处奔去,而后半跪到地上将人托了起来。
一阵询问过后,待确定人没事,这才又扭头向慕容雪,却是无奈地道:
“你这又是何苦?有气冲着我发就好了,遥儿又没错!”
不用他说,她也看出了那被挡飞回去的红影正是着了一袭红衣的故人——隐遥。
原来罩在她脸上的面纱也被自己刚刚那一下给打落下来。
曾几何时,那个总是挂着与唐楚一样笑容的女孩,此刻正一脸委屈地向她看来,隐含的泪就溢在眼眶,很倔强地没有掉落下来。
谁是你的遥妹
有一丝微痛自慕容雪的心底闪过,也带来了些许的谴责。
她不是绝对无情之人,也不是绝对的凶狠之辈。
当年在恨极时,难免会因为隐逸的关系而牵怒了隐遥。
但事过境迁,这么些年了,虽然恨还在,但是对旁人的牵连却是淡了许多。
不至于像那年刚刚得知被骗时,若不是着急去找东方凌,她兴许就一把火烧尽东盛的皇宫,把崇仁皇帝和隐逸的脑袋都砍下来,从此给东盛进行一次彻底的改朝换代。
她移了半步,想要去扶隐遥,可当目光又触及隐逸时,却还是生生地将动作收了去。
东方凌也在这个时候护回她的身边,将隐逸的目光隔住,再投去一脸的俯视。
隐逸无奈,只得站起身,依着臣国之礼与东方凌打了招呼。
东方凌点头,还是那么的不可一视,还是那么的一脸傲然。
有人轻步走至隐遥身边,作势就要去扶她,同时开口道——
“遥妹,快起来!”
却不想,隐遥“呼”地一下自己就站了起来,然后把那伸过来扶自己的手猛地甩开,毫不掩饰那一脸的嫌恶。
“谁是你的遥妹!”
隐遥很美,这种美丽在怒气的笼罩下更填了几份英气。
狠狠地瞪了一眼扶她那人,而后再将头转向慕容雪,瘪了瘪嘴,很是有些委屈地道:
“阿珠,我真的很我。如果你能不恨我该有多好……”
她说这话时,那个去扶她的女子也向这边望来。
目光却是落在东方凌的脸上。
慕容雪以余光冷眼撇去,心中烦燥顿起。
那女子自将目光锁定了东方凌之后,便再不注意旁人。
她是西遥
那种欣喜从双眼中嚣张地流露,就连双手都是微微地颤着。
半晌,终于抬起手来,将罩在脸上的面纱揭去。
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来,只叹这女子实在漂亮,那张脸精致得就像是经了巧匠的雕刻,找不出一丝瑕疵。
这女子,慕容雪与东方凌自然认得,是西遥。
她确实漂亮了许多。
古代人总认为女子十五六岁才是最好年华,殊不知,二十上下才是最佳光景。
算一算,西遥今年差不多十九,的确美丽应该达到顶盛。
然,不管旁人做何反映,东方凌的目光只在最初时扫过她一眼之后,便再也不向她看去。
只顾着跟自己身边护着的女子低头私语,不时地寻问她有没有事。
西遥低下头来,现了无尽的落寞。
她明白,纵使自己再漂亮,惹来再多艳羡的目光,但是跟慕容雪比起来,却还是差得太多太多。
这世间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美得过她,这就是老天爷的不公。
“诸位!”终于有大顺的官员上前解了这一片尴尬,“时候不早,请诸位先进宫吧!”
随着这一声招呼,人们四下散下,各自归了自己的队伍随着引领的宫奴缓缓而入。
不管西遥是不是还偷偷向这边看来,东方凌都不再去理,只与慕容雪并肩而行,从容间,自有一股王者风范隐隐而现,不容人忽视。
与隐逸一同前来大顺的,是隐遥与西遥。
进了宫奴们指定的宫院,隐逸作势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而去,却被隐遥一把拉住。
“哥哥为什么要带她来,真讨厌!”
隐逸与西遥的交易
一句话扔下,女子自顾地走了开去。
还留在原地的西遥真切地将话听进耳里,却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些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自打她一个人寻到东盛,就已经做好了受人白眼和非议的准备。
要不是仗着崇仁皇帝对阿桐的情份,还有怡妃娘娘对姐姐的思念,怕是她也根本留不到东盛的皇宫,更得不到那个明珠郡主的身份。
但是再想一想,一个落雪公主,一个明珠郡主,郡主比人家公主还是矮了一截儿。
她费劲心思,到头来却还是没有办法与她平起平坐。
“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见隐遥走远,隐逸的声音轻启,却是带着沉沉提警告——“虽然东盛给了你郡主的名价,但实际上你什么都不是。之所以会带你来,是因为你自己说过你的目标是炎赤的二皇子东方增值。如果你的成功能让我换回阿珠,那么,我愿意认你这个姐姐!”
隐遥点头,默默离去。
心里阵阵的痛怎也挥之不散,只要一闭了眼,就是刚才在宫门口时东方凌的样子。
三年了,她与他三年未见。
那个男子非旦没有从她的记忆中淡了下去,反是思念越来越浓。
直到今日再相见时,那种澎湃的心绪要用尽全力才能够压制回心底。
西遥不知道自己如此执着是对是错,但是她却不能不去争取。
人活一世,总是要对得起自己这颗心的。
与她同样陷入这样纠葛的,是隐逸。
为了得到慕容雪,他在这条偏路上已经走了太远太远。
他知道,事到如今,好像已经再不能收回来了。
穿什么都漂亮
此时,东方凌一行人也到了为他们安排好的宫院。
有大顺的宫奴引他们到各自的屋子,并告知今天晚上有宫宴,是专门为欢迎炎赤的贵客而设的。
东方凌笑着领了情,心里明白,这是大顺故意摆出的一个姿态。
他们与东盛有亲,但却也知道东盛附属于炎赤,无论兵力还是国力都没有办法跟炎赤抗衡。
如今两国使臣同来,自然是以炎赤为尊。
……
为了迎接这一场宫宴,最忙的人就是碧晴。
一边翻着慕容雪带来的那一箱子衣服一边不由得埋怨道:
“没带来的那一箱里面有一件鹅黄|色的宫装,最漂亮,也最华丽。如果带来了,正好今晚上可以穿。”
慕容雪一边吃着宫人送来的点心,一边无奈地道:
“无所谓,穿什么都行,我不在乎那些的。”
碧晴也笑了,可不是么,这样美的一个女子,就算她穿着下人们的粗布粗衣,那也是天仙一般,无人可比。
“话是这么说,但还得要正式一些,毕竟是来到大顺的第一场宫宴,你是炎赤的公主,可不能让别人比了去。”
话淡淡地说着,同时两手一抖,将一件淡青色的宫装展开,同时轻赞:
“这件也不错,不算是很啰嗦,却又不失高贵。”可是半晌,却又微皱了眉来,自顾地道:“但是不是太素了些?这颜色太淡了。”
“要那件!”原本在吃着点心的女孩忽然起身,自往那箱子里伸出手去——“这个好!”
碧晴转头望去,见她提起的是一件纯白色的坠地长裙,与之相配的是也是一条同色的面纱,装缀了几颗宝石。
碧晴姐,你为什么不嫁人呢
“刚还说青色太淡了,你怎么就直接选了件白的?”
碧晴实在有些无奈,虽然也知道慕容雪真的是穿白色最好看,但是今晚这场合真应该穿些颜色重些的,这才能称起大顺的这一派喜气。
“别人肯定都是大红大紫,我还跟着掺合什么。”
她轻语,直接将手里的衣裳塞给碧晴——
“就是它了,帮我熏熏!”
一句话,便做好了整个儿决定。
碧晴只好点头,不再与之争辩。
这么些年了,她早就明白,但凡慕容雪做决定的事,做再也改变不了。
就跟东方凌一样。
“碧晴姐!”她刚转回身去跟那盘好吃的点心继续“奋斗”,忽然又兴起,开口问去——“碧晴姐,你是跟东方凌同岁的吧!”
没想到她会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碧晴微愣了下,然后有些尴尬地点头:
“是。”
东方凌今年二十,她也二十。
这个年龄若是在慕容雪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来说,那实在是在好不过的阶段。
但是对于一个古代女子,就意味着她最灿烂的年华已经就此终止。
“碧晴姐,你为什么不嫁人呢?”
她有些明知故问,但并不是成心想要去戳人家的伤痛,而是真的希望碧晴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碧晴未语,为什么不嫁人,她也想,只可惜想要嫁的人这辈子也嫁不成,其它人,却也不想拿来将就。
她也知道慕容雪早将自己的心思看在眼里,但这个女子却给了她与西遥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
碧晴心存感激。
慕容雪自走上前,按着她坐进椅子,将人盯看了好半晌,这才又开口道:
“碧晴姐,如果我是你,做了十几年下人,就绝对不会在大婚之后还继续去做这样的服侍。女人应该有女人自己的生活,咱们同男人一样,也有尊严,也有自我。我们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主子,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女人是用来疼的
慕容雪的话十分新奇,碧晴从来也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观念。
在她传统的思想里,女人对男人的服侍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不嫁给自己的主子,那么另一个要嫁之人也是需要自己的照顾。
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慕容雪却又在摇头,而后扔出一句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
她说——
“不是你要服侍他,是他要照顾你!女人是用来疼爱,不是娶来当下人!如果只是要求单方向的付出,那还不如要房里的丫头!”
看着碧晴有些茫然的神情,慕容雪知道,她再怎么说,这样的道理也不是一个古人一时半会儿就能明白的。
于是挥挥手,道:
“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能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也没什么。反正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过日子的,改不改变都无所谓。我只是希望碧晴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直都做别人的附属品。”
……
当晚的宫宴在这大顺皇宫一处叫做“闻乐坊”的地方举行。
慕容雪听说时,就觉得那名字实在是有些俗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大街上人们说起的那个“天歌舞坊”。
她将这感觉对同行的东方凌说起,不想对方却呵呵一笑,然后随手点点她的小鼻子,道:
“你说得很对!那闻乐坊本来就是因一名舞妓而起。”
“嗯?”她发出疑问。
东方凌再道:
“这大顺的景贞皇帝年轻时曾经爱上一名舞妓,曾数次邀请其到皇宫里来跳舞。那时候的景贞帝还是太子,听说十分顽劣,还很不讲理,说什么也要娶那舞妓做太子妃……”
有关唐楚的记忆正在悄悄窜起
东方凌的话音继续——
“老皇帝不应,还为他安排了另外一个姑娘。他就跟现在的太子一样,不停地逃婚。可是后来,老皇帝将那舞妓绑到宫里来,以此威胁儿子回宫。他终于回来时,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了婚事。那舞妓提出再为他最后舞一曲,老皇帝也应允。但就在那最后一次歌舞中,舞妓一头撞死在现在的闻乐坊。景贞做了皇帝之后,为了纪念曾经心爱的女子,以她的名字阿闻为名,给那地方取名叫闻乐坊。”
一个很凄美的故事,虽说东方凌讲得并不生动,甚至语气淡淡的只是为了解释她的疑虑。
但慕容雪还是听得出神,还是对这大顺国的景贞帝生出了几许好感。
“至少他曾经努力过!”她轻声呢喃,“至少景贞皇帝曾经为爱努力过,这就足够了。我真希望现在那个逃跑的太子能够跑得掉,能够去跟他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我若是景贞,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上演到自己儿子的身上。”
东方凌不由得抬起手来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而后道:
“这样的话也就是你能说得出来!什么你若是景贞?这是要杀头的话!”
她随意地摇摇手,没再说什么。
只是很想见见那个多次逃跑的太子,如果有可能,她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去寻找幸福。
这样想的时候,她心底那一处被很小心地隐藏着的角落,竟有一下莫名的抽动。
她以手抵住,于深吸两口气,总算是将那股情绪压制回去。
可还是奇怪,为什么那一段有关于唐楚的记忆,在进了大顺国境之后、特别是进了这皇宫之后,竟开始蠢蠢欲动,甚至有些不受控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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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起来晚了,更得也就晚了……汗
步入闻乐坊
当他二人带着碧晴和小安两个随侍到了闻乐坊时,那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大顺的皇帝还没来之外,其它各国使臣都已经到了。
隐逸带着两名女子坐在一个偏位上,那位置到很是适合东盛这种臣属小国。
各国随行而来的女子都罩着面纱,当然,除了下人。
但对于相互熟悉的人,就算是面纱将整个儿脸全都罩住,也瞧得出谁都是谁。
比如说慕容雪、西遥,和隐遥。
几乎是在他们走进这闻乐坊的大门时,东盛那几个人就第一时间将目光往这处投来。
隐逸和隐遥是在看她,西遥则是盯盯地望向东方凌,眼睛眨也不眨。
见他们来了,很多人都起来互打招呼,颇有几个人热情地拉着东方凌问东问西。
炎赤国不见得有多富,比起大顺来更是差了许多。
但是炎赤民生强悍,兵强马壮这一点却是无人能敌。
所以,东方凌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众人亲近的对象,也很快地变成了这闻乐坊中的焦点。
这些人慕容雪不认得,她也没兴趣跟人家打招呼,便带着碧晴随引领的宫人一起走到了自己该坐的位置。
这处位置离主台最近,与景贞皇帝的龙椅只见步之遥,足见得大顺对于炎赤的重视。
她一落坐,马上就有人将茶点逐一端上,还有丫头上得前来询问她还要吃些什么。
直待慕容雪明确地表示自己不需要额外的东西时,下人们这才退去。
礼数十分的周到。
桌上颇有几样水果是在炎赤的时候根本吃不到的,甚至就算是碧晴,也是连见都没见过。
南方水果
古代运输能力有限,东西南北各方国家贸易往来虽然都已经放开,但也只是用来交易除食品之外的东西。
当然,一些干果还是可以的。
但对于这样时令的新鲜果蔬却没有办法装运。
所以对于常年天寒地冻的炎赤来说,有太多太多的水果人们都没吃过没见过。
不过慕容雪认得,这些久违了的东西名字叫荔枝、山竹、芒果、红毛丹。
眼瞅着她拿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碧晴赶紧伸手制止,然后小声道:
“公主,这东西能吃么?”
慕容雪苦笑,指着手中的山竹小声道:
“当然能吃,你看着!”
一边说一边用力按下手指,将一只山竹就剥了开。
里面白白的、蒜瓣一样的果肉露了出来,令得碧晴大吃一惊。
她小心地挑起一颗递到碧晴嘴边——
“给。”
丫头连连摇手:
“这像什么话,哪有主子给奴才喂吃的。”
见她又退后一步站好,慕容雪无奈,也将东西放下,再用边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开始无奈地静坐。
东方凌还在应酬各国的来使,很多人将他围在了中间,看起来就像他是这场宫宴的主人一样。
对于这些,慕容雪理解。
也知道这一趟大顺之行总不能白来,对于东方凌来说,应该在国事军事方面有些收获才行。
她一人静坐,已经有许多女眷将目光向这处投来。
那双露在外面的美眸已将她的美丽泄露了几分,惹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她不理,倒是将头稍微侧了一点儿,津津有味地听起右手边一桌人的谈话。
未来国丈的话
那是一个单桌儿,不过与再隔一位的那个单桌儿离得很近。
两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在举杯对谈,看衣着应该是这大顺的主要官员。
刚才两人也有跟东方凌寒暄,应该是报过名字的,但她没注意听。
如今只听得离自己近一些的那个人长叹一声,举了举杯,道:
“这一天天真是有操不完的心!这不,太子又在跟皇上闹了!晾了这么些各国使臣在这儿,也没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闹完!”
旁边那人马上接口:
“相爷,小姐那边情况如何了?”
“唉!”这一声叹得比刚才还要苦,那人又道:“如何?还能如何?成天在家哭哭啼啼的,说是没脸见人了。”
“真是的!”边上人再道:“太子也是太任性了些,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他还想要逃!真是苦了小姐。”
“苦也是自找的!”那相爷一拍桌子,有些生气。“当初她逼着我跟皇上说这个亲,我就不同意。你看看咱太子哪像是能听人摆布的!他要是遥头,就算皇上同意了是白搭。可我那闺女说了,她从小就喜欢太子,还说什么小时候太后接她到宫里来玩的那几天,太子对她特别好。我被她逼得没办法,这才硬着头皮来说了这个亲。本来以为皇上要是不答应,这事儿也就算了。谁成想,皇上居然一口就应了下来。还说太子那边自有他老人家去说,让我回去准备嫁女儿就行!这……唉!”
一番话,慕容雪听出,敢情这人就是未来太子妃的父亲。
言论自由的大顺
不由得心里又开始暗笑,刚才那两人对话的语气特别有意思,与炎赤官员私下里说话的方式完全不同。
炎赤人就算是在无人的时候,说起皇帝来都是毕恭毕敬,哪像这两人,虽是苦事,可还带着几分调侃。
再联想起在大顺都城感受到的风民,她越来越觉得这大顺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地方,甚至有那么点儿二十一世纪言论自由的感觉。
正想着,边上两个人的话音又再度传来。
这一次,差一点儿没让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但听得那两人道——
“相爷您也想开点儿,很有可能皇上真把太子给说服了,让他娶了小姐,到时候您可就是国丈了!”
“丈什么丈!太子说了!我要是非逼着他娶灿儿,那成了亲之后他就天天带着两千食客,去把我的相国府给吃到黄铺!”
说话间,有个宫奴一路小跑地到了相国身边,俯了俯身,小声道:
“相国,皇上被太子给缠住了,说是不解除婚约,他就不来这国宴。皇上让您想想办法呢!”
那相国眼一翻,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罢了,皇上都说话了,老夫就过去看看吧!唉!咱这太子啊!”
人感叹着离开,慕容雪的注意力这才收回。
可还是时不时地想想刚才那两人的话而忍不住发笑。
再一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