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无垢青书第4部分阅读
倚天之无垢青书 作者:肉文屋
委屈的问他,“宋师哥,好好的你怎么恼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话,才让你这般生气?”
宋青书只气得咬牙切齿,偏又拿张无忌没辙,双手被他擒在身后不得动弹,遂抬起脚跟重重踩上张无忌的脚背,并下狠劲地摩挲了几下,呲笑道,“以为小爷没手就不能把你怎么办了吗?照样踩得你脚趾头稀烂。”
张无忌未曾作防,被宋青书一脚踩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痛从脚背蔓延散开。听他说那话,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待想要去打他几下出气,到底还是舍不得,便松了手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脱了鞋袜去看,白皙的脚背上早已淤青一片。
宋青书扭头就要走,张无忌忙捧着脚一阵哭喊,“哎呀好痛啊!这脚只怕是不能用了。宋师哥你好狠的心,太师公千叮万嘱让你来照顾我,你就这样来欺负我。论辈分你还是我师哥,仗着我不能还手打你,你就把我脚踩成这样。回头我要告诉太师公和大师伯他们去。”
宋青书明知张无忌是故意喊的那话,他也未必真会去找张三丰和宋远桥等人告状,回头刚要讽刺他两句,不经意瞥见他红肿的脚背,心头一软,砸吧着嘴唇走过去,隔着两三步道,“你喊毛啊喊?现在太师公不在这里,你哭也是白哭。再说了,人家那么奇怪的毒都能给你解了,难道肿个脚背你就不会医了?你就装吧!我才不吃你那套。”说完,转身猛地撞上一人,强大的冲力使得宋青书往后退去,直直跌入了张无忌怀中。
来不得看清是被何人所撞,宋青书整个人跳了起来,飞一般挣开张无忌走到一旁整理衣物。
见有外人在场,张无忌也收起了和宋青书顽闹的心,穿好鞋袜起身,见来人是一秀美女子,手边还牵着一八九岁大的女娃儿,眉目如画,一双黑亮的眼珠子直瞅着自己和宋青书打转。心下一顿,立即想起这人可不就是殷六叔的未婚妻子纪晓芙么?忙上前作揖道,“纪姑姑。”
宋青书也有些疑惑。这纪晓芙不是应该跟着那十多个武林人一同来求医的么?怎么单独出场了?
纪晓芙不想在此遇见张无忌和宋青书两人,想着自己未嫁之身便带了女儿过来,又是许过武当六侠殷梨亭的,顿时脸颊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宋青书并不觉有什么,张无忌也未曾深想,两人将纪晓芙引入屋内,见她左右肩头均是刀伤,还在不住渗血,忙取来金疮药给她抹上,又在她肩头各处|岤位扎针止了血,才重新包扎好,道,“纪姑姑,如今胡先生身子不好,不大给人看病。无忌在此几年,也算略通医理,你若放心,就让无忌来替你医治如何?”
纪晓芙得他扎了针后,身上痛楚随即减去大半,当下对他极是信任,一口应允了。
此后,张无忌自是十分用心为纪晓芙疗伤,对她受伤之事从未多加询问,纪晓芙心中更是感激。宋青书对这医理一事也是一知半解的,帮不上什么忙,便一日三餐只管做些好饭菜送来给纪晓芙吃。还不忘往胡青牛和王难姑那里送去。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胡青牛自有了宋青书这金牌大厨后,对他好感一日多过一日。又想着自己白吃他这么些日子,也未曾教会他什么,便对张无忌道,“青书这孩子着实不错,我看你们二人感情深厚,你虽是师弟,但毕竟见多识广,平日也该多担待他一些才是。”张无忌连声答应。宋青书得知后,又是好一阵偷着闷笑。
而经过张无忌的精心医治,纪晓芙的伤也愈渐好转。
这日,宋青书正在厨房做他最拿手的小菜,只见一十二三岁的小女娃突然在门口探出半个脑袋,朝他笑嘻嘻的问道,“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宋青书吓得差点没一刀切上自己手指。转头见那小女娃长得甚是美丽,刚要发作的心立时好转,笑道,“我在做菜,可好吃了,一会儿你要尝尝吗?”说着,邀那小女娃进来尝了尝别的菜式,问她如何。小女娃一连吃了好几口,不停地点头道,“好吃!比我吃过的任何一道菜都要好吃。”
宋青书十分受用地鼻孔朝天,得意的笑了几声,这才想起这女娃儿来路不明,忙问她叫什么。只见她放下竹箸扬唇一笑,眸中傲光熠熠闪烁,“我叫阿离,是跟我婆婆一起来的。”
第 11 章
宋青书手中菜刀“哐当”一声掉地上,顺着他的脚背擦了过去。
“你,你是阿离?”宋青书嘴角一阵抽搐,很没出息地往后退开一步。
殷离出现,那表示金花婆婆一定也就在附近。宋青书将这小女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心道,这小丫头片子,被张无忌咬了一口后,一辈子对他念念不忘,那我被张无忌咬了一口,怎么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正想着,只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咳嗽声,一记苍老的询问声凭空响起,“阿离丫头,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话落,一位驻着“珊瑚金”拐杖的老太婆从一侧转了出来。
殷离却是一脸的高兴,跑上前对金花婆婆笑着说,“婆婆,这小子的菜做得极好,比在外头吃的那些都要好吃。”
金花婆婆咳嗽着走了进来,瞅了一眼案板上的各色菜肴,再看向宋青书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宋青书嘴角咧开一抹干巴巴的笑,回答,“我叫宋青书。我只是这里一个打杂的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金花婆婆唇角上扬弯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转身离开厨房。见殷离还站在原地未动,遂唤道,“丫头,还不走。”
殷离扭头直勾勾地盯着宋青书看了半晌,忽地弯唇一笑,朝他说了句“你很好”后,追着金花婆婆的脚步离去了。
宋青书也没了做菜的心思,又想着胡青牛、纪晓芙都还在屋内,遂抹了手往大屋急忙忙奔去。刚走到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张无忌等人的哭泣声,听那言语,像是胡青牛夫妇已经服毒自尽。宋青书正觉此事来得突然又奇怪,金花婆婆已巍颤颤地从里面出来,见他站在门口,便朝身旁的殷离笑道,“阿离,你不是喜欢他做的菜吗?如今你在岛上一个人也孤独的很,不如带他同去,给你做个伴罢了。”
宋青书心底霎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祥,大叫了一声“我靠”,拔腿就要逃。谁知殷离早已跳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笑着点头,“好啊好啊!你就跟我一起去灵蛇岛吧!那里可好玩了,以后有你在,我也不愁寂寞,还能吃上好菜。”
宋青书只觉胳膊给她捏得一阵生疼,想挣脱,竟是半点力也使不上。情急之下,慌不择言地喊着,“你抓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是张无忌。这事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一路过这里打酱油的,你们别为难我了。”
殷离还在笑嘻嘻的不肯放手,金花婆婆神色一敛,闪身过来掐住他的喉咙厉声问道,“张无忌?张无忌在哪里?快说,不然要了你的小命。”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上宋青书的咽喉,刚要开口说话,张无忌从屋里冲了出来,扑上前扭住金花婆婆的手就要去救宋青书,“放开我宋师哥,你快放开他!”
金花婆婆手肘一推,将张无忌撞开几丈远,捏住宋青书喉咙的手一寸寸收紧,提声喝道,“快说,张无忌在哪里?”
宋青书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得愈发厉害,模糊中只听见张无忌大声喊道,“我就是张无忌,你快放了我宋师哥。”
那金花婆婆一听,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犀利的深光,将宋青书推到一旁交给殷离抓住,自己则要去拿那张无忌。
宋青书好容易摆脱金花婆婆,不想又落入殷离手中,心中暗暗叫苦,趁着金花婆婆注意张无忌之时,悄声和殷离打着商量,“阿离,你把我放了吧!我告诉你,那个张无忌比我要好玩多了,他会说故事,会下棋,叫他干什么都行。你只要带他去灵蛇岛,保准以后不寂寞。”
殷离回头看了一眼张无忌,见他虽是相貌清秀,却不及眼前的少年来得更加俊俏,遂将手中力道骤地一下收紧,死死拽住他道,“不,他不会做好吃的菜。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去灵蛇岛。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叫婆婆打死了你,看你去不去。”
宋青书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不想自己这唯一一个长项最后却成为了他的催命符。
金花婆婆既想从张无忌身上打听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又见殷离这般喜爱那做菜的小子,便寻思要将他们两个同时带回灵蛇岛。纪晓芙出来阻止,金花婆婆正喝着让她少管闲事,峨嵋派的掌门灭绝师太率领众徒弟从路的尽头缓缓走来。
宋青书心知灭绝老尼绝对会将这金花婆婆赶走,不禁长呼了一口气。却见那金花婆婆以“珊瑚金”拐杖和灭绝师太的倚天剑对持落了下风后,冷笑道,“倚天剑果然名不虚传,老身今日领教了。”语毕,仍有不甘地看了一眼张无忌,转身就走。
宋青书见殷离始终拽着自己不放,心里一急,甩着她的手道,“你快放开我,听见了没有?”
“不!”殷离一口回绝了宋青书的要求,大声道,“我要带你回灵蛇岛。你跑不掉的。”
金花婆婆闻言回头瞟了灭绝师太一记,见她站在原地未有动作,也知她不会管这姓宋的小子死活,便对殷离道,“丫头,带了他,咱们走。”
张无忌大惊,追着宋青书喊道,“宋师哥!你们快放了我宋师哥,你们不能带他走……”纪晓芙连忙将他拉住,低声道,“无忌,别去。”
宋青书眼睁睁看着张无忌被纪晓芙拉住不得近身,自己又让那殷离强拽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里既是急又是慌,只管朝张无忌胡乱喊道,“喂,张无忌,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来救我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是我要去灵蛇岛?我又不是正主……”话未说完,被金花婆婆点中哑|岤,心底纵使有万千语言,此刻也无法说出了。
很快,张无忌等人的身影愈渐模糊。宋青书愤愤难平地甩开殷离的手,示意她解|岤。
走在前头的金花婆婆回头,嘴角扬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伸手点开了他的|岤道,淡淡道,“小子,只要你乖乖听话,跟着婆婆去灵蛇岛,婆婆教你一身的好本事。”殷离也显得十分高兴,不住点头道,“就是就是。婆婆人可好了。你去了灵蛇岛就知道,那里比中原不知好上多少倍。”
宋青书知道金花婆婆就是昔日明教四大护法之一的紫衫龙王黛绮丝,也就是日后波斯总教圣女小昭的亲生母亲。只是眼下她既然不愿意表明身份,自己也不好拆穿她——更何况她现在性情古怪,搞不好来个杀人灭口也说不定。但他又着实不想去灵蛇岛。如今剧情已经乱得摸不清方向,接下来要如何脱身,他毫无头绪。但有一点,宋青书铭记在心——如今不过只是做了菜就让殷离这么缠着不放,若以后再弄出个别的花样,岂不是更糟?为了小命着想,以后还是低调行事,低调做人,才能活得长久平安。
宋青书打定主意要让殷离嫌弃自己,昔日那形象一并抛开不要,路上只管装痴卖傻,不且死缠着殷离问东问西,啰嗦至极,并连续三五日不洗澡,故意弄了一身的烘臭只熏得殷离不敢靠近。
起初闹时,金花婆婆也只当看戏般随他去,后见他愈发过分,实在不成体统,才警告道,“你那些小孩子把戏也逃不出我老人家的眼睛。若只是顽闹倒也罢了,否则,就别怪婆婆不客气了。”
这般一恐吓,宋青书当下很没骨气很没志气的洗澡换衣服,恢复一身干净利落。
金花婆婆带着宋青书和殷离一路北去,出了蝶谷范围后入一小镇,只见镇上人迹稀少,来往不过三两人士,也都是急着赶路的。路经一茶棚时,金花婆婆让殷离和宋青书进内稍作歇脚。三人正在喝茶,只见五六个手持长剑大刀的武林人士匆匆跑来将金花婆婆坐的一桌团团围住,喝道,“金花婆婆,前几日你无故伤我海沙帮的弟子,今日我等要来向你讨个说法。”
殷离似乎早已见惯了这场面,也不说话,从椅子上跳下拽住宋青书走到一旁。金花婆婆微微一笑,眼底却闪着点点讥讽之光。“你那些弟子对我老婆子言语不敬,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给他们个教训罢了。”
那领头的人气急,怒道,“若只是小惩大诫,何以斩断他们的右手手指?如此狠毒,中原武林容你不下。”
金花婆婆笑了起来,咳嗽了几声道,“容不容得下,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见她语气这般强势,毫无内疚之意,来人愤怒至极,手持大刀朝她直砍而去。金花婆婆捏着水杯一甩,杯中茶水一弹而出打在扑来之人的脸上,将他震得连连后退。那瓷杯随之飞了过去镶入那人额间,只见鲜血霎时迸出,那人当场气绝身亡。
宋青书恶心得蹲一旁只想吐,又倒不出什么东西,只能难受的干呕。殷离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鲜血直冒的死人,回头见宋青书还在角落干吐,不禁摇头道,“你可真没用,就这样还受不住。亏你还是男孩子。”
宋青书白了她一眼,仗着金花婆婆没在身旁,反驳道,“谁说男孩子就不能吐了。这证明我人单纯,没接触过这种污秽血腥的场面。谁像你,小小年纪就习惯了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孩子。”
殷离听他开头两句,眼中还有怒意,后又听他说自己不像女孩子,越发盛怒,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之拽起,狠狠道,“我怎么不像女孩子了?”
宋青书反问,“你哪里像女孩子了?又野蛮又粗鲁。哪个女孩子会像你这样提着别人的?”
殷离既气又怒,一时间找不到驳他的理由,遂反手给了他一巴掌,直打得宋青书双眼金星直冒,耳中宛如跑火车般“轰隆隆”作响。
“看你以后还敢说我不是女孩子。”殷离恶狠狠拽着他领子,怒问,“你说,我是不是女孩子?”
宋青书也是长这么大头一遭被人无端甩一个耳光子,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见金花婆婆正在那边对付别人,便强忍了怒火朝殷离笑笑,招手唤她靠近一些,吸足了一口气在她耳朵口大吼一声,“不是!”
殷离整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好几步,一边搓揉着疼痛难忍的耳蜗一边瞪大了双眼瞅着宋青书,那模样似乎要将他生生吞入肚子一般。吓得宋青书转身就往茶棚后面的草丛钻了去。殷离未想他会突然逃走,追了几步未能赶上,急得连忙大喊,“婆婆,婆婆他逃走了。”
宋青书听见后面传来殷离的呼喊声,脚下如箭一般朝前飞奔着,只盼望那些武林人士能把金花婆婆缠得更久一些,自己好多点时间逃命。
也不知跑了有多久,路前方迎面走来一群人,看那穿着打扮倒有几分像是丐帮弟子,忙将自己衣服随意扯开,又抹了些黄土黑泥在脸上,直到瞧不出本来的面貌,才跑上前道,“各位大哥要去哪里啊?也带上小弟我吧!”
那领头的人虽是衣衫破烂,肩上往下却依次挂了六只麻袋,问宋青书道,“你是那个分舵的弟子?怎么在这里出现?”
宋青书又哪里知道他们帮内具体分了什么分舵,但总算想起如今的丐帮帮主史火龙因为身体瘫痪而四处求医,帮中要事都交由了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便胡乱诌道,“我是你们史老帮主介绍入帮的。我一家人都被一个叫金花婆婆的给杀了,是史帮主救的我。如今那个老太婆又要来追杀我,还说你们丐帮弟子多管闲事,见一次杀一次。”
那些丐帮弟子原是有事路经此地,突见草丛中钻出个少年,胡乱说了这些话,心中本不大相信,但见他言语煞有其事,又想着史帮主受伤不久,外出求医之事乃帮中机密,若非这少年是帮主亲手救起,他又从何得知此事?便问他,“小子,你说你是咱们帮主救的,可有凭证?”
宋青书一愣,刚要说话,金花婆婆已经从后面追了过来,见面前不过是一群衣衫破烂的叫花子,也不屑和他们说话,只问,“可有见到一小子,年纪不大,就和,”伸手指着宋青书道,“就和他一般年岁。”
宋青书吓得寒毛耸立,见金花婆婆并未认出自己,这才松了口气。想着,一定是自己现在涂脏了脸弄得这般狼狈,她没认出来,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人群里去了。
丐帮弟子素闻金花婆婆霸道狠毒之名,本不想和她正面冲突,谁知金花婆婆心高气傲,丝毫不将这些丐帮的人放在眼里,那随同而来的一名弟子气不过上前理论,被金花婆婆一掌击伤,双方言语不和当即打了起来,宋青书夹在混乱的人群里东躲西藏,偷摸着从战圈爬了出去,沿着小道一路奔出镇子,直到身后听不见那些打斗声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歇了片刻,刚起身要走,不远处猛地传来一声宛如鬼魅般的嘶喊,惊地宋青书蹦开一丈之远,双手捂住口鼻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路旁树林里是藏了什么野兽。好半晌后,那痛苦的嘶喊声逐渐淡了下去,才壮了十二分胆子悄悄走上前去拨开树丛察看。
第 12 章
不看则已,一看,宋青书吓得连连后退。那躺在草丛里左右翻滚痛苦哀嚎,脸上笼着一层青雾的男人,可不是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是谁?
且不问宋青书是如何辨认出的韦一笑,就凭他缩成一团的身上结出层层寒冰也能猜出,此人必是阴毒发作的青翼蝠王无疑了。
宋青书也不知韦一笑为何会在这里,但他清楚阴毒一旦发作,不吸人血决不能消除痛苦,也顾不上金花婆婆等人的逼近,连滚带爬地往后跑了去。
刚跑出百米,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风动,连带着树叶“沙沙”摇曳,宋青书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被韦一笑抓在了手中凌空飞去。宋青书几乎能感觉背后那人的牙齿已经贴在了自己的颈间上,齿上冰凉的寒意从肌肤表层蔓延散开,淌遍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宋青书又惊又慌又怕,急得连连大喊,“别吸我的血,咱们血型不符,吸了会不相融的。你是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明教的人,你不能吸自家人的血啊!!”
韦一笑的牙齿已咬在了宋青书的后颈上,听见他最后那句话,尽管气息已然紊乱身子冷如冰冻,也硬生生地给停了下来,喘着气问他,“你说什么?”
宋青书心知韦一笑是练寒冰绵掌使得三阴脉络受损,才不得不吸食人血来解毒。但他忠义明教,从不会向教内之人出手。如今命悬一线,宋青书也只能为保小命胡乱诌道,“我叫张无忌,我娘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女儿。所以我也算是半个明教中人。你今天要是吸了我的血,以后怎么有脸见你的殷二哥?”
为表事情的严重性,宋青书特将“殷二哥”这顶高帽子给韦一笑牢牢扣上。然而话音刚落,韦一笑却“嘿嘿”笑了起来,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收,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现在老子毒发,就要吸人血,管你是天王玉帝的儿子,今天也是白送给老子用来解毒的。”说着,掰过宋青书的脖子张口就要咬上去,只急得少年哇哇大喊,“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是殷天正的外孙。你要不信,以后等我死了我外公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舅舅殷野王。”
见宋青书连“殷野王”的名字都喊了出来,韦一笑强忍着体内一寸寸扩散的寒气将他拎起身,咬牙问他,“你真是白眉鹰王的外孙?”
宋青书知道自己只要这么一摇头,小命即刻会葬送在韦一笑的牙齿下。“武当新一代新青年小俊哥宋青书”从此就会销声匿迹,老金笔下的第n号男配也会不复存在。但若是点了头,日后要是谎言被拆穿,还不知道这只吸血蝙蝠会怎么找自己算账。
迫于性命之忧,宋青书顶着青翼蝠王那对透着森寒利芒的牙齿点了点头,干笑道,“我怎么敢骗你呢?你要是不信,以后可以跟白眉鹰王当面对质的。”
算了,能拖一时算一时,先保住小命要紧。到时再找个机会溜了,过个三五年载等张无忌当上了明教教主,那时韦一笑再要寻自己晦气,也应该能看在这师弟的面上饶他一次。
绵绵细冰顺着韦一笑的手指逆流而上冻结着,眼看那寒冰已经拢上了他消瘦的脸颊,却将宋青书微微放开,身子不住颤抖着也不肯再咬他一口。
韦一笑本是轻功绝顶之人,但如今阴毒发作,浑身使不出半点的力气,何况怀中又抱着个宋青书,还未等飞出百米远便“扑通”一声坠下地,两人一齐摔倒在地。宋青书跌了个狗□,正要拔腿就跑,转念想着,既然他已经不吸自己血了,就证明他相信了自己的话,小命暂时得以保住。要是现在就逃,万一他恼羞成怒怀疑上了,岂不是更糟?
这般一想,也不敢肆意乱动,便远远躲在一旁看着韦一笑脸色发青,双唇泛起一层稀薄的冰雾,四肢紧抱缩成一团在草丛内痛苦哆嗦着。
宋青书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减轻韦一笑的痛苦。他这是三阴脉络受损,最后也是张无忌以医术和九阳神功相结合替他治疗,才去了他这一身的寒毒,让他正常为人。如今自己学的都是些下毒的功夫,对他这寒毒可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正在苦思之际,对面小道上传来几人说话声,声音虽远,但也能依稀听见“金花老贼婆”“那小子”等等之语。宋青书还在猜想来的是不是刚才那些丐帮弟子,只见韦一笑如听见天籁佛音般一跃而起,一手抓住宋青书踏着树梢掠过小道,从那几人的头顶一闪而过。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等那几人回过神时,一具已被吸干了血的尸体从天而降落在了前方,半空中早已失去了韦一笑的身影。
宋青书听着那些丐帮弟子的惊呼声模糊远去,韦一笑抓着他往前一路飞走,风在耳边“呼呼”刮过,两旁的景致快速往后倒去,凌厉的风打在宋青书脸上一阵生疼。也不知过了多久,韦一笑从一棵参天大树上跳下,将宋青书扔在地上,恶狠狠问他,“你真是白眉鹰王的外孙?若胆敢有半句虚假,我一口吸干了你的血。”
宋青书猛地吞了一口唾沫,想着刚才不过是为保小命才借了张无忌的名字,如今骑虎难下,可要如何是好?
再看那韦一笑,自吸了血后身上阴毒渐去,脸色也开始恢复最初的白皙,虽算不上是绝世美男,倒也相貌堂堂,并非他的名号来得那般诡异吓人。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韦一笑提着宋青书的领口将他一把拽起,咧嘴一笑,一口的白牙随即曝露在空气里,“现在就带你去天鹰教,看看你那外公认不认得他的好外孙。”
宋青书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小心翼翼拨开胸口那只手,试图转移话题,“其实,要不是白眉鹰王描述的你,我又怎么能一眼认出你就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呢?我看你开始那样,是不是因为练功引起的?”
简单一句问话,直中韦一笑心结。他自练了这寒冰绵掌后,每运一次内力便要毒发一次,受尽折磨。不想如今被宋青书这少年一语中的,当下心中深感惊讶,问他,“小子,你是如何知道的?”
宋青书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韦一笑是个直性子,虽然这转移话题的方法用得略显笨拙,却也能将他心思带跑,也可算是勉强过关了。便道,“我以前在蝴蝶谷时,也看过一些医书。你这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中毒引起的,所以我才猜测是不是因为练功而导致。”
韦一笑听了,不禁扬头大笑,“小子,你当我不自知?我这寒毒若能去除,当年也不会从蝴蝶谷无功而返。”
宋青书伸出食指摇了两下,道,“这你就错了。你这个是因为三阴脉络受损,不比寻常的走火入魔或是中毒。光凭医术,也是治标不治本。若有一套顶级的内功心法,再结合举世无双的医术,我想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宋青书这话,也是为将来张无忌能治愈他而提前打个底稿。
韦一笑却深知自己这吸血的怪癖再难根治,蝴蝶谷也不止去了一两回,就连胡青牛也是束手无策,他又岂会这般轻易相信这少年的几句话。心里虽不尽信,却也不再提要带宋青书去天鹰教之事,只管带了他一路东行。宋青书几次问他去哪里,他也不答,权当身旁没这人一般。
此后几日,韦一笑教了几句心法口诀给宋青书,让他背熟。又不知从哪里特制了一双左右共重一斤的鞋子来让他穿上行走,既不买马也不携他飞行,每日只管以步前进,累得宋青书脚如灌铅,夜里脱下鞋子去看,才知道那底上是镶了铁片的,只恨的一阵咬牙切齿道,“丫的,就算你没吸到我那口血,也用不着这么整我吧?”又见两人累了一天也不投宿客栈,偏偏找个山郊野外露宿,心中愈发气恼,真恨不得扑上去逮住韦一笑倒吸他一口鲜血。
等宋青书熟背心法的期间,韦一笑又将那鞋子的份量一斤斤加重。最开始时,宋青书走得脚底生泡,脚背摩擦出一大片的红肿,后次数一多,也逐渐习惯。
这般过了半月,两人行到华阴县,韦一笑仍带着宋青书在丛林里夜宿。又找了十多根大小不一的树干劈断,将其插入地面摆成一个梅花桩,让宋青书在桩上行走。
那宋青书看着数十根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树桩,刚想着要不要爬上去,韦一笑抓着他飞身一纵将他送上树桩,道,“先来回走五十遍。摔下来再走五十遍。”
宋青书好容易站稳身子,突闻韦一笑那话,骤地扭头瞪着他道,“不是吧你?我这是第一次,你就叫我走五十遍,还不能摔倒。谁办得到啊?”
韦一笑“呼”地一下飞上旁边一棵大树倒挂往下,黑眸直直盯视着宋青书,双手环胸道,“我八岁那年第一次练这,连走七个时辰不曾间断。”
宋青书脸皮子抽动了一下,很想吼他一句:那你叫我练毛啊?显摆不是。
但迫于夜幕下韦一笑那泛着凌厉寒光的眼眸,他理智性的将那挑衅的话咽回了肚里,眼珠子“溜”地一转,趴在木桩子上笑嘻嘻地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想教我武功什么的?以前我看电……咳,看别人学武功,也是这么练来着。说真的,你是不是要教我武功?给我猜中了吧?”
韦一笑略显诧异地瞅着他问,“我没告诉你吗?”
宋青书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约莫着您老还有健忘症不成?你啥时告诉我原因了。
眼神代表着一切。韦一笑从宋青书满含怨念的眼睛里看出了抗议,咧嘴笑道,“那天我抓着你时,摸出你小子骨骼奇异,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但看你这般年纪武功不过平庸,若非你本性懒惰,就是你的外公白眉鹰王没舍得教你真本事。”
宋青书正听得认真,见他突然没了下文,忙问,“然后呢?”
韦一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没然后了。”
“啊?”宋青书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没了?你话才说了一半。再说了,你既然知道我本性懒惰,还逼我练这些?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想学。”说着,就要从木桩子上下来。韦一笑嘴角拉开一抹冷冽的笑,阴森森地说道,“你要不学,我就吸干你的血。你也别想逃,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青翼蝠王的轻功快。”
宋青书很无语地瞪着倒挂在树上的那人,眼底火星乱迸,恨不得一拳将他揍去喜马拉雅山再体验一次冰人生活。
本想趁着韦一笑睡着了偷歇片刻,不想每次宋青书脚步一停,树上那人毫无温度的冷笑便阴测测传来,“别偷懒。”只吓得宋青书赶紧加快脚步继续练习。
凌晨,宋青书终于扛不住巨大困意睡去。日上三竿时被韦一笑唤醒,两人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启程赶路。宋青书见这方向大有要去太华山之意,赶紧问他,“大虾,咱们是要去哪啊?”韦一笑边走边道,“太华山五云峰。”宋青书一惊,道,“我不去太华山五云峰。我要回武当山。”
韦一笑脚下一顿,扭头看着宋青书勾唇一笑,说不出的诡异阴森,“谁说要去武当山了?”原来,韦一笑自两年前和杨左使吵翻后,为了避嫌,杨逍去了昆仑山坐忘峰隐居,韦一笑则在太华山五云峰落脚。
宋青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背影往前,心里越发绝望,口中不住嗫嚅着,“疯了,简直是疯了!谁要去太华山,我要回武当山。”话落,转身拔腿就跑。韦一笑一步上前将他捞起,纵身飞入林间深处。
第 13 章
当宋青书欲哭无泪的站在五云峰后,看见韦一笑的蝙蝠窝,那本流不出的泪水霎时倾眶而出。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比蝴蝶谷还不如。人家蝴蝶谷虽然也是七八间茅屋,但到底整得干干净净,住着也还算舒服。可这里呢?三四间茅屋也就算了,推开门一看,那灰尘就跟下雨一样的掉落。且不说桌椅上那坐垫一样厚的积灰,只看床上已近墨黑的帐子,宋青书不得不说一句,“其实你是山顶洞人吧!”不,应该是山顶洞蝙蝠才是。
韦一笑倒不觉有什么,“嘿嘿”笑了两声,回答,“这儿住的少,通常我也不大睡床。有根树有快地,哪里都能睡觉。”
宋青书硬压下嘴角想要抽搐的欲望,唤韦一笑随他一同将屋子先收拾了,谁想那蝙蝠出门便挂上一棵大树,不再理会底下气急败坏的少年。无法,宋青书只得自己提了水将屋里刷洗干净,又把那些脏了的被褥帐子一并扔了,抱来稻草重新铺上一层,再将衾被垫在最上面。等一切弄妥后,天色已晚,宋青书出门喊韦一笑,只见他早已在屋前的空地上立好了十多根木桩子,要他过去继续练步法。
宋青书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抱怨道,“我给你做了一天的苦力,你总得招待我吃顿饭吧?人家搬运工还包三餐,你教徒弟的也不给顿饱饭。”
韦一笑眸光微微一闪,说了声“等着”,身影凌空飞起瞬间消失在了绛紫色的暮光下。
宋青书靠着大树坐了半盏茶的时间,肚子传来一阵阵的雷鸣声。就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已有些扛不住的时候,韦一笑回来,将一只野兔扔到他面前,“拿去。”
宋青书上嘴皮子一下翻出老高,拎着那半死的野兔打量了许久后才道,“大爷,我没弄过这个。你好歹拿去剥完皮掏了内脏再给我啊!”
韦一笑斜睆了他一记,径直走进了屋里。
宋青书看他那副德性就知道,要吃上兔肉是绝对指望不上他的。便强忍了胃里的泛酸将兔子拎到屋后的山泉边胡乱弄了一番,回来串上去烤时,嘴里还在念叨着,“兔子大爷,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把你凌迟的。你要怪,就去怪那只蝙蝠。梦里化身成为兔斯基吓死他。”
好容易将那野兔烤好,宋青书先把大腿等肉多的地方掰下来吃了,才把剩下的地方拿去给韦一笑。晚上,自己还是独自顶着月光在那些木桩子上来回走步法。
此后每日白天,韦一笑都会出去抓些野鸡野兔回来扔给宋青书,即便是偶尔下山去吸食人血,也从未想过要买些柴米油盐等物带回来。宋青书在山上住的这段日子,被韦一笑日以继夜的逼着练步法,虽未在其它地方有见成效,倒是那木桩子越来越细,最后在上面能够行走自如时,韦一笑将其换成封了口的酒坛。等练了多日稍有熟练,将口子揭去再练。再换成碗,最后以几根树枝直接掷入土中,让宋青书已金鸡独立的姿势在上面浮立。
韦一笑依旧还是寡言少语,每回和宋青书说话总少不了那阴测测的笑声。宋青书却已能适应韦一笑的那套相处模式,大半年下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韦一笑带宋青书到后山的清泉边,让他从水面上步行到对岸。宋青书大惊,看了一眼那泉水流下的方向,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又不是铁掌水上飘,怎么能从水面上走过去。”
韦一笑咧嘴冷笑,道,“你练了好几月,若是连这区区泉水都过不去,我也不留你。”说完,见宋青书大喜,补充道,“我便吸干你的血。”
迫于韦一笑的强大威胁,宋青书只得蹲着泉边拨弄了一下清水,哭丧着脸回头问他,“不试不行吗?”
韦一笑面无表情的回答,“被我咬死,或是淹死,你选一个。”宋青书差点没流下泪来。起身刚要下水,韦一笑冷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心法,一起用上。”
宋青书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豁出去般往那泉水上一踏,脚下如生了风火轮一般朝前飞奔而去。只感觉清幽的风拂面而过,脚下毫无半点要坠的意思。宋青书惊喜睁眼,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竟如武侠电视剧里的那些高手一般,从水面上飞走过去。
“我,我,我会轻功了!”宋青书乐不可支的扭头朝对岸的韦一笑喊着,忘了自己脚下还在不停歇地继续往前,见韦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朝他颔首示意,宋青书回头,整个人收势不及刚好撞在一棵大树上。只见枝叶一阵摇曳,宋青书直挺挺往后仰倒在地,当场昏迷。
等宋青书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是拽住韦一笑手足舞蹈道,“原来我轻功这么好吗?那我也可以取个响亮一点的外号了。比如像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支梨花压海棠的新一代武林新秀宋青书少侠’怎么样?”
韦一笑只淡淡抽出手,瞟着他道,“把那双铁鞋脱下。”
宋青书此时才得明白,韦一笑对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提高他的轻功,便也不再多言,忙将那几斤重的鞋子脱了换上布履。韦一笑让他出去再走一圈,宋青书照做后回来极度亢奋地喊着,“真的,真的!脚下好像轻了十公斤。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就像是在飞一样。韦大虾,你的轻功就是这样练成的吗?”
韦一笑脸上神情依旧冷淡,不见一丝温度,口气却愈发的讥讽起来,“若只是这个程度,我也不配称作是‘青翼蝠王’了。”
韦一笑的话虽如一瓢冷水从头浇下,却丝毫没有浇灭宋青书高涨的情绪。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里,他都在林间东转西溜,向大自然展示着他的轻功。
几日后,韦一笑唤来了依旧还在兴奋中不可自拔的宋青书,极为鄙视的瞅了他一眼,道,“我有一事需要回光明顶一趟,你同我一起去。”顿了顿,补充道,“从今天开始,你叫我‘师父’。”
“啥?”宋青书一愣,见韦一笑眼底似有寒芒乍现,忙解释道,“我又没说不喊。不过去光明顶就算了吧!我又不是明教的人,去那里干什么。”才说完,猛地想起自己曾撒谎说是白眉鹰王的外孙,如今这般一言,岂不是打了自己的嘴巴子?
正觉谎言被拆穿,那青翼蝠王会不会恼羞成怒之际,只见他伸手抓了过来,宋青书吓得举起双手挡住脸一阵大叫,“师父,饶命啊!现在我是你的徒弟了,你要是杀了我,谁把你的绝世轻功弘扬天下啊!”
韦一笑被他刺耳的叫声震得一阵耳膜生疼,喝道,“你鬼吼什么?谁说要杀你了。”伸手将他一把拎住,身子一跃而起往山下飞去。
宋青书被韦一笑带着飞下五云峰,虽摸不着他堂堂一明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