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药结同心(全本)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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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结同心(全本) 作者:肉文屋

    贱的男人拒绝了自己家提亲,就是那个男人提请为那姑娘的父亲平反,让她的父亲一败涂地让她的地位一落千

    而这一切就是这个男人为了博这个姑娘红颜一笑···¨

    “姑娘。”仆妇察觉身前的小姐身子颤抖,忙出声询问。

    季月娥垂下眼,再次慢慢下楼。

    她们走过,兵卫的视线并没有因为她们是女子就放松。

    “真是好大胆,敢这样…”仆妇还没从曾经地位的认知中习惯过来,对于这些粗悍兵丁赤裸裸的审视很是不悦,张口就要呵斥。

    那兵丁们都是桀骜不驯之人,闻言神色一凝,瞪眼竖眉看过来。

    陡然凌厉之气让仆妇余下的话就卡在嗓子眼,她张着嘴眼中带着几分恐惧看着这些人。

    “走吧。”季月娥低头淡淡说道迈出门。

    原本应该等候在门口的马车因为刘梅宝的到来被驱赶到一边去了,仆妇气急败坏的去催促,季月娥并没有什么恼怒,马车很快被牵过来,她看了眼就侯在酒楼门口的两辆被小心看护着的马车,薄唇紧紧的抿了抿扶着仆妇的手上了自己的车,咯咯吱吱的沿着街道远去了。

    刘梅宝和周良玉是第二日才回到家中,宋三娘少不得埋怨他们一顿,正说着话,仆妇来报知府夫人派人来了。

    已经订了亲,下一步就是商量成亲的事了,回到山西,媒人的角色自然又由知府夫人接手了。

    宋三娘一面忙整了整衣衫说请,一面看了眼还坐在一旁笑嘻嘻的刘梅宝。

    “还不下去。”她沉声喝道。

    刘梅宝这才笑嘻嘻的起身,跟着周良玉走出去,与知府夫人派来的仆妇走个对面。

    “姑娘大喜啦。”那妇人笑道,一面和她行礼。

    刘梅宝笑着道谢。

    “定在腊月十六。”妇人借着起身和刘梅宝含笑低声说道。

    这是说婚期?刘梅宝一愣旋即忍不住笑意散开,那妇人不再多说笑盈盈的进去了。

    这么说来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自己就要成为卢岩的妻·

    刘梅宝只觉得心里如同着了一把火一般腾腾的烧的她的脸都红起来。

    周良玉并没有听到那妇人和刘梅宝说的话,走出去几步看她面色有异很是担忧是不是受了风寒。

    刘梅宝笑着摇

    “哦对了。”周良玉想到什么,看着她笑道,“昨日我去铺子里时,碰到那个姑娘了…”

    “哪个姑娘?”刘梅宝不解笑问道。

    周良玉抓了抓头。

    “就是¨就是邻居四婶的亲戚…”他说道。

    “哦?是小棂还是小格?”刘梅宝忙问道。

    周良玉哪里知道,笑着摇头,眼前浮现昨日见到那姑娘的形容,当时她正提着一篮子的油饼在街上叫卖,正好走过锡铺门前,小伙计唤进来买,见到自己,那姑娘有一瞬间的羞赧,但很快就落落大方·还请他尝尝自己家做的油饼,并没有因为家贫沿街叫卖而自卑自惭。

    “挺爱笑的¨”他答道。

    “那就是妹妹小棂了。”刘梅宝笑道,“说起来倒忘了,昨日也该去瞧瞧她的…”

    “我跟她说了你回来了·她说有机会过来找你玩。”周良玉说道。

    “不如我写个帖子邀请她们来…”刘梅宝想了想说道。

    兄妹二人说笑着走了。

    这边宋三娘子听了定的日子,微微皱眉。

    “会不会仓促了些?”她说道,“我们这回来什么都没准备…”

    “准备什么,卢大人家里的房子是新翻盖的,家具什么都是新的,你们也不用费心打床什么的,再说·到时候也要跟着大人去操守厅住,或者去别的地方住···”妇人笑道,说道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别的地方住?宋三娘子一愣,莫非要调任了?再看这妇人面上难掩的恭敬喜色,可以肯定不是平调而是升官吧·`·¨

    这小子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吧…¨

    宋三娘子有些欢喜同时又有些莫名的焦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仕途,少年春风得意,地位越来越高·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知道对梅宝的情谊又能多久。

    “….娶客请了府里儒学的石学正,全福人是卫城指挥同知郭大人的长媳…”妇人自在那边接着说道·一面将写好的单子拿给宋三娘看,指指点点。

    宋三娘子回过神,想到一事。

    “她哥哥还没成亲呢。”她皱眉说道。

    妇人愣了下,便笑了。

    “那有什么打紧的,先出后进,也是使得的。”她笑道。

    “没有爹娘送嫁,有嫂嫂也好。”宋三娘子叹口气说道。

    “哥儿可有中意的人家?”妇人笑道,“依着你们家的条件,挑门好亲事还不是简单的很。”

    宋三娘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又和那妇人定兑一些回避的属相等成亲正日子的事项·那妇人谢过宋三娘留饭,忙忙的回去和知府夫人商量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周良玉才知道刘梅宝成亲的日子定下了,他笑着恭喜,到底眼底有些难掩的酸涩。

    刘梅宝并没有察觉拉着宋三娘子问一些需要自己做嫁衣什么的可笑问题。

    “你会做?”宋三娘子白了她一眼。

    刘梅宝就讪讪笑,“我当然不会做¨”

    “早给姑娘准备好了·请了府城最好的喜铺的喜娘做的。”仆妇在一旁笑道。

    室内烧了两个炭火暖浓浓,周良玉坐在一旁看着宋三娘子和刘梅宝说话,当她们笑时他也跟着笑着,只是眼神却似无距。

    说笑一时,宋三娘子打发刘梅宝睡去,周良玉这才惊醒过来,忙也起身告退。

    “你且留一下,帮我抄个单子。”宋三娘子说道。

    周良玉应声,看着刘梅宝走了。

    北风呼呼的敲打着窗棂,仆妇放下厚厚的棉帘子。

    宋三娘子却没有拿出什么单子,而是坐下来,看着周良玉踌躇一

    家里不多的仆妇基本上都在厨房杂役的忙活,因此随侍的人不多,再加上看到他们母子有话说,留下的仆妇很有眼色的早早退了出去,室内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你妹妹的婚期定了,你的亲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宋三娘子开口说道。

    周良玉垂下视线没有说话。

    室内一阵沉默。

    就在宋三娘子再要开口劝说时,周良玉忽的点头说了声好,倒让宋三娘有些意外愣了下。

    “那我就去托媒人了,有合适的,就让你相看一下。”她反应过来,对于儿子想开了,很是欢喜,和蔼说道。

    其实是谁又有什么分别呢…周良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他的眼前闪过刘梅宝的笑脸,不知怎的,这笑脸变淡后一个模糊的面容一闪而过。

    “还是母亲以前选的那家吧。”他开口说道。

    宋三娘子又愣了下。

    “哪家?”她问道。

    “四婶的亲戚。”周良玉说道。

    宋三娘子这才反应过来,说起来这家她也很中意,再想这家也是儿子亲眼见过几次的,也许儿子还是嫌麻烦不去相看别家而随口敷衍,这样一想,她又叹了口气。

    “不急,看看别的人家再说也不迟。”宋三娘说道。

    周良玉摇摇头。

    “就这家吧。”他说道,又想到什么补充一句,“不过是妹妹,不是姐姐。”

    宋三娘子闻言愕然。

    202 应酬

    周良玉的婚期定在了腊月初六,比刘梅宝的早了十天。

    刘梅宝得到消息后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本来说好相看的是姐姐,最后看中的却是妹妹,就是搁在现代,这也是个让双方都很尴尬姐妹生隙的事,刘梅宝听到宋三娘的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古今中外姐妹易嫁反目成仇的各种狗血电视电影小说。

    但这却又是周良玉亲口要求的。

    “这个小棂爱说爱笑,相比于姐姐来说,是多几分讨喜,而且跟哥哥也说过几次话,哥哥感觉好也是难免的…”刘梅宝叹气说道。

    宋三娘却是更喜欢姐姐一些,觉得那样安稳娴静才是最理想的儿媳妇,但既然儿子开了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对于看中妹妹的事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请了人去问,没想到三四天后便有了回信。

    原来那姐姐已经定了人家了,也就在年前要成亲。

    这可真是皆大欢喜。

    因为刘梅宝的婚期定了,为了赶在她之前,所以最终选定了腊月初六,事情太过于突然,一家子顿时忙的人仰马翻,幸好房子是新的,家具也是新的,省了不少功夫。

    周良玉的婚事准备,刘梅宝的嫁妆,家里的人不分上下都恨不得一人当两人使。

    这一日才忙乱着备好小定的彩礼,看着人热闹闹的送去,一家人还没喘口气,就见有一队人马急匆匆的过来了。

    来者竟然是知府衙门的书吏以及河东驿的人,进了门连口茶都顾不得喝便说明了来意,是要请刘梅宝以卢岩妻子的身份去趟太原府。

    宋三娘子当下就拉下脸,如今只能算是未婚妻子吧。

    见她面色不好看,比起这些武官说话粗哈哈的,知府衙门的书吏忙文雅的介绍原委。

    原来是晋王宴请犒劳近段守护山西的将官们。

    “原是早就想宴请的,但不好越过皇上去,因此一直拖到现在…”他笑眯眯的说道·“各家都携家眷同去¨”

    “晋王妃听说卢大人已经定了亲,便要请未婚妻子一并过来。”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老头开口插话道。

    刘梅宝看过去,见这是一个干瘦的老头,胡须稀疏·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做工精良的儒袍,但因为其眼小面瘦,怎么看都不搭,反而有些滑稽。

    这干瘦的老者也正眯着眼打量刘梅宝。

    因为今日是喜日子,所以穿着一件杏黄缎面对襟袍搭着桃红绣牡丹百褶裙,乌黑的头发上戴着镶着两颗珍珠的金莲花压发·唇红齿白,面色圆润。

    这面相身段,也有个官家夫人的气度,师爷慢慢的点点头,看上去也是个稳重,稳重这个词冒出来,师爷心里忍不住有些怪异。

    他想到那些大胆的来往的书信,想到认真描述的怎么做吃的怎么香的白面条子·怎么都觉得跟眼前的人不搭边。

    原来如此,官家人自然互相应酬,男人们有男人们的应酬·那么背后的女人们自然也有女人们的应酬,宋三娘子释然点点头,但眉头还是轻皱。

    “大人便要我们来问问,看姑娘可能去一趟?”师爷接着说道。

    当然他的不着调的大人原本的话并不是这样说的,那个男人从来就不会考虑这些官场交往的厉害,只会关心他的小心肝会不会累着….

    师爷撇撇嘴,在心里代替卢岩给刘梅宝按了一个称呼。

    一来一去路上辛苦,就不要来了,你写个信谢过晋王妃就可以了。

    瞧瞧,这种话是个男人该说的吗?师爷再次撇撇嘴。

    “这位大人·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刘梅宝在一旁含笑说道,觉得这老者不时的抽搐嘴角,会不会是一路过来又累又渴,忙热情的招呼。

    跟印象中的白面条子又贴切几分,师爷忍住再次撇嘴的冲动,伸手捻须做掩饰。

    “按我们大人的级别本不会被邀请的·这是都是上官厚爱,皇恩浩荡啊。”他郑重说道。

    宋三娘子这才郑重起来,点头应允了。

    因为事情突然,即刻就要赶路,宋三娘子忙忙的带着仆妇给刘梅宝收拾衣裳首饰。

    “幸好新打了首饰。”她再三庆幸,出席这种场合,衣饰自然不能随意。

    说着话,选定几身衣裳放包袱里。

    “舅妈,就去一次宴,过后就回来了拿这么多衣裳做什么?”刘梅宝被仆妇按在椅子上重新梳头,从镜子里看见了笑道。

    “又不用你拿着,嫌什么累。”宋三娘子瞪了她一眼,看着刘梅宝梳好的头左右端详,夸赞那仆妇好手艺,立刻吩咐让她跟着去。

    “夫人尽管放心,老奴当初跟着先头那位也是常出门的,虽说王府的宴席没去过,但知府知州级别的宴席也去过几次···.”那仆妇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话音一落又想到前头的主子抄家流放卖为官奴,不由打个哆嗦忙跪下打嘴说该死。

    “起来吧。”宋三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那仆妇才小心的站起来,看着刘梅宝换了一身衣裳,殷勤的恭维:“姑娘这般气度容貌,走到哪里也是遮不住的。”

    刘梅宝听见了便乐滋滋的往镜子前站,要看看换了新衣新发型又重新画了妆的自己是怎么样的雍容华贵,被宋三娘瞪眼从大穿衣镜前拉开推出去。

    外边的马车是知府大人亲自准备的,不管从外观还是实用上来说都是没得挑。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这个场合…”宋三娘子拉着刘梅宝的手仔细的嘱咐,一面帮她理了理已经很整齐的大斗篷的绳带,低声道,“记住,你的脸面就是他的脸面,别给他丢脸。”

    刘梅宝原本挺轻松的,被她这么一说便有些紧张了。

    从现在起,她就作为卢岩的妻子迈入众人的视线里,这是第一次·而且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刘梅宝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以前电视上看的各国元首互访时跟在身边的夫人们,当然,作为一个府城的操守官的妻子来说她的比喻有点夸张·但意思差多吧。

    看着刘梅宝有些紧张的脸,宋三娘子又忙给她安抚:“也别怕,就是少说多看,点头含笑就成了。”

    刘梅宝点点头,将手炉递给一旁的仆妇上车去了,两个仆妇带着满当当的包袱一起坐进去,车夫扬鞭催马·马车得得前行,门外早有一队披挂齐全的精兵肃正静候,随着马车的起程,他们催马跟随。

    此时正值午时,日头暖和街上很多人挤在墙角晒太阳,看着这样一队人马走过来,纷纷惊讶的看过来。

    “这是什么人家出行能请到这样的精兵护送啊?”大家纷纷交头接耳。

    出了城,前头开路的兵士打出一杆大旗插在马上·这是一块五方认旗,上有斗大的卢字随着随风展开,高高飘扬·引着这辆马车向西疾驰而去。

    有这杆旗帜引路,一路上畅通无阻,四天后就到了太原境内。

    刘梅宝忍不住掀起车帘向外看,想要看看这古代的太原府和现代的有什么不同,冷风立刻卷起来,冷热一激,她的脸颊便变得红扑扑的。

    她尚未看清四周的景致,就有一个催马疾驰而来的人影闯入视线,笑意便在嘴边散开。

    看着卢岩驰近,军士们纷纷高喊大人·带着满满的狂热。

    卢岩披着那件京城的陈老太爷赠的大氅在马车前勒住马,看着车窗边探出的娇艳笑脸,冬日的寒风似乎变成了窑炉里吹出的热气瞬时将他包围,只觉得浑身燥热呼吸停滞。

    卢岩并没有随自己的兵丁住在标营里,而是在太原城内兵备宪司的一处厅房里。

    简简单单的三间厅房,布置的挺简单·仔细看铺设陈章都是好东西,屋子里足足放了四个炭盆,热气袭人。

    “冷不冷?”卢岩紧跟在刘梅宝身后问道。

    刘梅宝正忙忙的解下披着的斗篷,回头看他满眼的小心担心,忍不住抿嘴笑。

    从见了面到进了屋门,这句话他都说了十几遍。

    “你瞧,头上都出汗了。”她笑道,一面抬手掀起发帘让他看自己的额头。

    粉面微匀,朱唇轻染,额面光洁,这是卢岩第一次见刘梅宝这样盛装打扮,乍一看觉得漂亮,仔细看便移不开眼,只觉得心里如同擂鼓一般,整个人看的有些僵。

    又发傻了,刘梅宝了然习惯的一笑,不去理会他,一面用手微微扇风,一面让仆妇打开紧闭的窗户。

    卢岩就那样看着她说话走动,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全是满足。

    刘梅宝的住处早就准备好了,就在紧挨着这间厅房的后面,是一间小院子,带着新收拾的气息。

    “被褥是我亲自买的,天天晒,桌子家具都是我擦过的,只是没有厨房,我都和宪司的人一起吃。”卢岩说道,一面问坐在对面喝茶的刘梅宝,“你想吃什么?咱们去下馆子。”

    正衣裳正挂起来的仆妇忍不住再次回头悄悄的看了眼,难掩满面的惊愕,看着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脸的柔情。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卢岩,但早已经是久闻大名,想象中绝对是个凶神恶煞夜叉般的人物,当在城外见第一眼时,虽然对与这男人的相貌端正有些惊讶,但看着那满脸的冷肃,因为久历杀戮而不自觉带上的森寒之气,心里还是吓得乱跳。

    没想到这么个人在自己家姑娘面前竟然如此小心作态,甚至小心的有些絮叨,铺床叠被擦桌抹凳,这哪里是个男人能干的?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刘梅宝笑道,放下茶杯,缓过劲来,换她开始问卢岩别来的情况,走了多久路上冷不冷吃什么穿的可还够。

    二人你问我答我问你答,隔着炕桌说着那些外人听来毫无意义的絮叨话。

    第203章 赴宴

    两个人的话一直说到了天黑,一路走来疲倦再加上明日还要去晋王府赴宴,卢岩没有带刘梅宝出去逛街寻找吃饭的好地方。

    卢岩唤了使役让宪司的厨房送饭菜来,想了想又最终自己亲自去了趟,不多时拎了一个食盒回来,捧出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汤面。

    “这是什么?”刘梅宝换了家常的衣裳坐过来看。

    汤面上飘着绿的香菜葱丝,调着红莹莹的辣椒油。

    “宪司的老张头做得一手的好夹心面,我特意要他给你做了。”卢岩笑道,已经去拿碗要盛。

    “姑爷放着我们来。”仆妇忙说道。

    “你们也去吃吧,吃了早些歇息。”卢岩说道,并没有停下手。

    仆妇很是惶恐,百般劝说。

    “你们去吃吧,我们自己来。”刘梅宝也笑道,起身布筷。

    仆妇到底是抢着将食盒里的两个小菜摆出来才退了下去。

    “你尝尝。”卢岩盛了一碗,放到刘梅宝面前。

    刘梅宝笑嘻嘻的拿起筷子,汤汁酸辣,面条筋道,十分爽口。

    “咦,这是两样的面!”她吃着一口面挑眉含糊说道。

    “猜对了,是白面和豆面。”卢岩笑道,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得意满足这才去自己盛了碗坐下来。

    两人就着两个小菜,碰着头又说又笑吃的热热闹闹,很快一大盆汤面竟然都吃完了。

    仆妇收拾了桌子,给卢岩恭敬的递上擦手的毛巾。

    “糟了,大晚上的吃这么多,肯定要长肉…”刘梅宝皱着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多长点肉才好。”卢岩笑道,“这么瘦。”

    “这还瘦,哪里瘦?”刘梅宝故作惊讶的喊道,一面让他看自己,“你瞧这腰…衣服都撑的鼓囊囊的…”

    四盏大灯笼照的室内亮堂堂,因为室内暖和,她穿了件淡蓝底对襟褙子雪青长裙,清新素雅身姿轻盈,叉着手微微低着头比划自己的腰,那腰线柔美,卢岩的视线就不自觉的落在真正被撑的鼓囊囊的地方。

    想起那一次暗夜里,生死未卜的离别前夕,曾经享受到的销魂滋味,噌的一下一股火从脚底只窜到头顶。

    “…不过明天的宴会想来也吃不了什么,可以饿回来…”刘梅宝笑着说道,一抬头就见卢岩面色通红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她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顿时脸也红了,轻轻啐了口。

    仆妇们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但站着没有动,虽然是未婚妻,但还不是妻,她们绝对不能让这两人大晚上的在屋子里独处。

    卢岩回过神问你哥哥定了什么日子岔开话平复情绪缓解这尴尬。

    “腊月初六。”刘梅宝顺着答道,又让仆妇把明日要穿的衣裳摆出来,询问卢岩哪个好。

    卢岩哪能给出意见,哪一件都说好。

    “哪也不能都穿去。”刘梅宝笑道,又皱着眉认真的选,“咱们都不是什么富贵出身,也不要穿的太华贵,真要比华贵,又怎么能比过晋王妃…”

    卢岩点点头。

    “你见过晋王吗?”刘梅宝忙问道,想起刘梅宝父亲平反是他求来的事。

    “见过一面,站的有些远,看不清面容…”卢岩说道,声音略一压低,站近刘梅宝几步,“看起来很胖很胖…”

    屋子里布置的极其奢华,到处都是金光闪闪,就连接见人的厅房都站了很多娇艳无比的女子,当然这些话他没有再说出来。

    这就是那位曾经镇守边疆护的大周十几年安定,得赞谨顺俭德的四皇子?哪里有半点征战沙场领兵破敌的气势,哪里有半点俭德?明明就是一个酒池肉林泡大的何不食肉糜的人物。

    他一瞬间陷入思绪默默出神。

    刘梅宝察觉到没有再说话,只怕打断他,低着头选定了一件素雅又不失庄重的衣裳,又和仆妇低声挑选首饰。

    外边又刮起了北风,吹得窗棂噗噗响,室内暖意浓浓,灯光柔和,刘梅宝低柔的声音响在其中,从思绪中回过神的卢岩静静的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温馨,舒坦的浑身软绵绵。

    第二日的宴席是摆在中午,但刘梅宝天不亮就起来了,匆匆吃了卢岩又亲自去要人单独做的饭菜,便开始梳洗打扮,足足忙了好半日才走出门来。

    卢岩站在廊下等着她,穿着相应品阶的武官官服,大周的官袍还是很好看的,尤其是武官官服,颜色鲜亮不失沉稳,让人显得英姿勃发。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一亮。

    “真帅。”刘梅宝冲他笑道。

    帅这个字的意思卢岩还不太明白,但也知道是在夸自己,这个女子总是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夸赞以及喜欢。

    “真好看。”卢岩也笑道。

    看着这小两口就在屋门外互相吹捧,仆妇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安,到此时她们已经确定自己家的姑娘并非是畏惧强权或者恩德不得已从嫁,这两人真的是两情相悦。

    虽然知道古代的王公贵族很奢华,但直到真的进了晋王府,刘梅宝才真切的感受到是怎样的奢华。

    宫墙高厚,平整阔大的广场,壮丽飞檐的宫门,以及那门前威严的石狮,透过宫墙可以看到内里连绵巍峨的琉璃宫瓦构成的一大片宫殿。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宫来布置的,文武百官兵丁司役皆有,只不过是规制小了一号。“别怕,想说就说,不想说话就不说。”卢岩在内外庭分别时,携了她的手低声嘱咐。

    大庭广众下这般亲密很是惹人注目,刘梅宝点点头,忙抽回手,带着两个仆妇跟着引路的内侍向另一边去了,汇入各色衣饰华丽年龄不等的女人队伍中。

    一道道彩绘的回廊似乎永远也走不完,这里如同皇宫一般设置着前中后殿,三宫宗庙库房书院等等房屋一样不缺,礼制同样森严,在走到刘梅宝脚酸冒汗时,终于来到晋王妃招待夫人们的宫殿。

    宫殿豪华气派、宫女太监如云,一瞬间,刘梅宝觉得自己又穿越到了一个新地方,跟外边自己熟悉的贫瘠破败流民乞丐完全是两个天地。

    晋王妃身着宫装,坐在高高的座位上,俯视着大礼叩拜的众妇人。

    妇人们的座位是按照她们丈夫的地位来排次的,文官的家眷在前,武官在后,然后再各自按级别高低排下,因此刘梅宝就坐在了最边上,晋王妃宣读了做好贤内助的言论后,宴席便开始了,酒菜精美,乐妓助兴,衣着华丽的宫女穿梭其中,一时间如同人间仙境。

    跟预料中不一样,刘梅宝吃的很开心也很自在,她原本绷着心做好准备要与其他的夫人们交好,只是当旁边的几个太太先是惊讶她的年轻,然后礼貌的询问她夫君是何人,而她回答是河东驿操守后,那些夫人们便很礼貌的回避了与她更多交谈。

    “什么时候操守也可以和游击将军平起平坐了…”

    操守之上时守备守备之上才是游击将军,别小看这一级之差,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过。

    歌舞声也盖不过低低的谈话传来。

    “听说这趟进京就有个操守跟着去了,是不是就是…”

    有几束目光投过来。

    刘梅宝含笑冲她们礼貌的点头打招呼,夫人们便亦是含笑点头回礼,旋即移开视线各自跟自己熟悉的人交谈去了。

    这般明显的冷遇让身后的仆妇有些坐立不安。

    “姑娘,老爷可是皇帝嘉奖过的,不如说一下…”她忍不住低声说道。

    “不用。”刘梅宝笑着摇头,尝了口王府的佳酿。

    她的卢岩便是最好的,她以他为荣。

    宴席渐渐进入了尾声,就在刘梅宝放下筷子的时候,只见高台上站出一位内侍,乐声谈话声立刻小了。

    “哪位是河东驿卢大人的家眷?”他高声说道,目光准备的落在最边上的刘梅宝身上。

    刘梅宝一惊忙站起身应声是,大殿里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刘梅宝心里连连说着镇定镇定,脸还是热起来。

    “你过来我瞧瞧。”有柔柔的女声响起。

    正是晋王妃的声音。

    刘梅宝不敢多想,立刻应声是举步上前。

    大殿的甬道空出来,她一个人走在上面,心如擂鼓,默默的念着一二一才稳住步子,保持脊背挺直姿态端庄的一路走过去,在距离晋王妃十步外站定。

    “走近来吧。”晋王妃说道,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刘梅宝不敢停顿立刻走过去。

    “坐吧。”晋王妃又说道。

    就在她的旁边安置着一个秀墩,刘梅宝言听计从再次应声是,行礼道谢才坐下,这才抬眼看了眼晋王妃。

    晋王妃年纪还不到五十,却已是满头白发,含笑从上到下打量刘梅宝。

    “不错,不错,”她笑道,却并没有具体说什么不错,“你们是腊月十六的婚期?”

    这个她都知道了?刘梅宝忙应声是。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晋王妃说道,带着几分感慨,从手上褪下两只金镯子,“这个算是心意,聊补你无父母送嫁吧,添个喜庆。”

    刘梅宝忙起身道谢,根据常识这种恩赐都是要不能推辞的接受的,伸双手接过。

    晋王妃含笑说了几句出嫁从夫做个贤良内助的话,便让她退下了

    刘梅宝捧着金镯子迎着大殿里各色眼神的注视一路走回位子上,只觉得晕晕乎乎的。

    乐声再起,大殿里又恢复了热闹,但很明显四周看待她的视线便大大的不同了。

    “我们在北楼口,离河东也不远,得闲了就过来坐坐。”旁边的夫人侧身过来和她说道,脸上的笑意很是真诚。

    “好。”刘梅宝含笑点头,神情一如开始,没有丝毫的得意也没有丝毫的受宠若惊。

    不多时,晋王妃得到晋王宴席散了的消息,这边也便散了,大家叩拜谢恩一起退了出去。

    刘梅宝并没有在宫门外见到卢岩,只有他的亲兵牵着马,看着鱼贯而出说笑着的各路官员,她不由紧张的向内探望。

    此时,卢岩也正接受晋王的召见,不过相比于刘梅宝被晋王妃召见那样大庭广众下,他则是在宴散后被单独留下的。

    侧殿里,晋王坐在锦榻上,肥胖的身子将眼睛挤成一条缝,室内没有任何人侍立,只有卢岩站在下首。

    “去了京城,感觉怎么样?”没有任何客套,晋王忽的说道。

    卢岩一愣,抬眼看了晋王一眼。

    京城感觉怎么样…

    “很大…”他慢慢说道,垂下视线。

    河中府外,原来有这般大天地。

    204依偎

    很大,这个回答有些浅白的可笑。

    但晋王听了那一直眯着似乎被酒泡的睁不开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旋即便又隐下了。

    “你去逛夜市了没?”他忽地语气一转,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向往。

    卢岩愣了下,但忙点了点头。

    “寡人记得河沿东大街口有个卖馄饨的…”晋王似乎并没有要他再描述什么,而是带着几分追忆缓缓说道,“我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时总是去他那里吃···还给母后也带回去过几次,母后虽然骂我,但她也很喜欢吃…”

    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不再用象征地位的寡人来自称,突然就好似自己邻居家的狗剩说起小时候追着卖麦芽糖的货郎流口水一般…¨

    这让卢岩很是意外,他抬眼看着晋王。

    晋王眼睛依旧眯着,肥硕的脸上油光锃亮。

    “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他似乎叹了口气说道。

    卢岩当然不知道,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都几十年了,”晋王也不待他回答,带着几分自我嘲讽的笑,“那时候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如今早已经不在了···”

    卢岩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他便什么都不说。

    室内有一瞬间的沉默。

    “婚期定了?”晋王话题又是一转,堆起笑问道。

    这个问题卢岩能回答。

    “按祖制寡人不能结交宾客,所以你的婚宴就不能去了,在这里,寡人就先吃一杯酒为你贺喜了。”晋王说道,一面从桌案上端起一金樽。

    “多谢王爷。”卢岩大礼参拜。

    晋王仰头一口喝干,哈哈大笑,他人胖,笑起来很费力,很快就有些喘不上气。

    “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卢岩去吧,成家,立业!”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道。

    卢岩抬眼看他,晋王也看着他。

    “让寡人看看你能挣得的天地有多大。”晋王缓缓说道。

    卢岩垂下视线,躬身拜谢,大步退了出去。

    卢岩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

    “父王。”他躬身施礼。

    这是一个年三十左右,身形瘦弱的男子。

    “这个人果真值得如此看重?”他带着几分迟疑问道。

    “此人心中有大天地。”晋王缓缓一笑道。

    男子犹疑一刻,显然不太明白。

    看到他的神情,晋王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又几分怜惜更有几分嫉恨。

    他的儿子本应是不亚于自己的睿智却因为被圈禁这王府几十年不得出,得不到大天地的磨练被禁锢了聪明才智。

    “且放手让他去,也让他知道,谁才能给他想要的。”晋王沉声说道。

    男子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次京里的人又派人来骂什么?可骂出什么新花样?”晋王转了话题看着他问道。

    就在晋王宴请的前几天,新任太原知府上门代皇帝训诫,这训诫极为羞辱,日常高高在上的皇亲贵族,跪在一个知府面前听着那老子教训儿子一般的斥骂。

    这一次晋王一反往常谦卑恭顺托病不出,由儿子代替,新任太原知府虽然极不乐意但他初来乍到也无可奈何。

    “父王休要在意,这康守业不过是一御史,仗的就是嘴皮,上窜下跳成不了什么气候。”男子恭敬说道。

    晋王伸手重重的一拍桌案,整个人如同肉山一般颤起来。

    “寡人不在意!寡人不在意!寡人自十五岁就出宫征战,母后薨不得见最后一面,十几年未曾踏入京城一步,为了保命你我父子像猪一样被他们养着,…¨”他喘着气哈哈笑着。

    他说这笑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父皇啊你的儿子我不在意!”他双手向天哈哈大笑,“恩义千斤不抵胸脯四两,为了你那宠妃为了你那宝贝儿,你将孩儿我如此糟践,孩儿我不在意!如今你那宝贝儿福薄走了,你的乖孙子才坐稳位子就要将我踩在脚下我不在意啊!我真的不在意啊!”

    看着晋王陡然情绪失控,那男子知道父王十几年来的苦闷,屈膝跪下哽咽哭泣。

    “骂寡人笼络国臣。”晋王收了笑,哼哼几声喘着气冷下脸,肿泡的双眼猛地睁大,闪过一丝寒光,“安儿,去开仓放粮,寡人要赈济太原府的流民百姓!”

    男子惊愕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王。

    “父王¨”他忍不住喃喃道,眼中迸发出熠熠神采。

    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装着忍着过日子了吧,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看看这大天地了吧,这是原本属于他们的天地。

    刘梅宝等的忐忑不安时,终于看到卢岩的身影走出来。

    “怎么样?”她忙几步过去低声问道。

    卢岩仲手握住她的手,触手冰凉。

    “不是让你先回去。”他皱眉心疼道,将她的手牢牢的捂在手掌里。

    方才已经有王府的内侍告诉她,卢大人被晋王叫去说话,请她先回去,刘梅宝哪里肯走。

    刘梅宝只是笑着,迫不及待的将晋王妃的赏赐拿出来给他看。

    “多谢夫君。”她一面抿嘴一笑低声说道。

    这个赏赐不是晋王妃心血来潮臣服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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