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药结同心(全本)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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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结同心(全本) 作者:肉文屋

    “早就想喝水了,刚才喝交杯酒时辣死我了”她笑道,伸手接

    “嗳,快吐口水。”孟家长媳忙说道。

    新婚大喜的日子什么死呀活的。

    刘梅宝惊觉失言又是尴尬又是忐忑,根本没有半点觉得封建迷信不可信的念头,而是忙依言做了。

    外边热闹的喧嚣的声音一浪接一浪的传进来,貌似卢岩的家并不大,也就里外两院而已,刘梅宝便站起身来活动手脚,头上的冠饰很是沉重。

    “我能换衣裳摘了这个了吧?”她问道。

    在外屋的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便笑着走过来。

    “换了吧,也没什么人来了,再过一时宴就散了。”她说道。

    “这么快就能散了啊?”刘梅笑道,听得外边的越来越热闹。

    “今是大人和太太的正日子,谁在这时候瞎闹。”那妇人笑道,一面帮她摘去头冠。

    卢岩从来都是住在衙门里,也没个正经家,自然也没有买使唤的人,更别提仆妇丫鬟,此时屋子里女客们退去,帮忙的村妇以及卢岩手下兵丁的家眷妇人也都因为拘束而缩手缩脚的去外边,屋子里只留下刘梅宝的送亲和这个妇人。

    也没人和刘梅宝介绍她,于是她便自我介绍,公公是指挥同知,丈夫在汾州卫所。

    “来了才知道,家里连个妇人也没有,自己家的和别人家来帮闲的那怎么能一样,一群男人家到底是也没想这个¨”她笑道,“不过现在好了,太太进门了,以后就有个家的样子了。”

    刘梅宝被她说得一笑,对她道声谢,说着话摘了冠解了衣裳。

    “我去洗洗,”她指着自己脸上的浓妆,只觉得糊的脸发皱。

    那妇人要帮忙,被刘梅宝劝住了,毕竟人家也是个夫人,不是她家的仆妇,哪能让她做?

    飧觥?

    妇人只道她因为陌生人害羞便也不强求,和孟家娘子在外整理床铺。

    虽然没有仆妇,但洗漱的热水器那些役丁们都具都准备的全全的,刘梅宝一开始打算只洗个脸,泡泡脚,但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桶,想着如果卢岩来了,她们自会叫自己也不怕耽搁,便还是忍不住泡了个舒服的澡。

    “你们也去吃点,忙了这一天了也没好好···”她换了新做的白绸桃红滚边中衣,一面将头发挽个简单的发鬓,一面说着话走出来。

    “已经去吃了。”卢岩从桌前转过身笑道,打断了刘梅宝的话。

    刘梅宝被他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

    “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她复又笑着。

    卢岩便看着她笑没说话。

    屋子静悄悄的,院子的热闹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只是从远处传来隐隐的笑闹声,炭火烧的旺旺的,小小的室内触目皆是一片火红。

    被卢岩这样看着,刘梅宝的脸也慢慢的红了。启蒙

    第208章 洞房

    第一次相见的新婚夫妻梅宝也不是惶恐紧张的古代小媳妇。

    “看什么看。”刘梅宝抿嘴一笑嗔怪道,借以减轻心里的紧张。

    “还是这样好看。”卢岩笑道,一面接着倒了水,一面和她说,“掀盖头后,吓了我一跳,都不认得你了。”

    新娘妆是浓了点,当时从镜子里看时,刘梅宝也吓了一跳,一点都不像自己。

    她嘻嘻笑着,看他还穿着新郎礼服,便问是都散了还是过一会儿再出去。

    “咱们家里的都散了,要喝的人到外边喝去了。”卢岩笑道。

    咱们这个词从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自然,而且感觉特别好,于是他忍不住就在心里默念几遍。

    “还用你陪着吗?”刘梅宝问道,看着他有些疲倦的脸。

    “不用,今天我最大,谁来了也不用我陪。”卢岩笑道,看着刘梅宝走近,“我只陪你就好了。”

    刘梅宝的脸便又红了。

    “谁要你陪。”她嘀咕一句。

    卢岩嘿嘿笑了声,似乎也很紧张,竟然也没再说话。

    短暂的沉默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大红烛爆了烛花。

    “也累了好几天了,快洗洗换了衣裳。”刘梅宝回过神,忙说道。

    卢岩便点头。

    刘梅宝走过来帮他解衣,一面问些来了多少人之类的闲话,她努力做出自然随意的神情,但微微僵硬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卢岩原本也有些紧张,看她这样子,便忍不住笑了,紧张也随之消散。

    他忽的伸手揽住刘梅宝的腰。

    刘梅宝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先……先洗……”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原本在卢岩身前的手突然不知道往哪里放一般。

    卢岩哈哈大笑。

    “害怕了?”他看着贴在眼前日思夜想的人打趣笑道,然后忍不住在她白净粉嫩的面上重重亲了口在刘梅宝再次抗议前,笑着松开洗漱去了。

    刚被猛地被他揽住,那结实的胳膊,以及贴着的硬邦邦的身子,刘梅宝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那种事知道是一回事,真的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由有些手脚发软又局促不安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听得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卢岩小声哼唱什么她突然又忍不住扑哧笑了。

    这傻子,还唱歌…….

    “别洗头了。”她说道,“太晚了干不了,明天再洗吧。”

    卢岩在内应了声,过了一时又喊给我拿衣服。

    刘梅宝瞪眼看了屋子一圈,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箱笼,不由有些迷茫。

    “在哪?”她问道,一面试着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放的是整整齐齐的新做的被褥。

    “我也不知道被她们收拾到哪里去了。”卢岩在内说道。

    刘梅宝已经打开第三个柜子。

    “找到了。”她高兴的喊了声,见里面摆着叠放整齐的衣裳,分门别类,光家常的里衣就有十几套。

    “你穿哪个?”她不由随口问道。

    听卢岩在内笑了。

    “哪个都行,要不然我光着出来?”他笑道。

    这个傻子,怎么突然油嘴滑舌起来,刘梅宝笑着啐了口拿了最上面的那件蟹壳青的中衣和浅灰色裤子。

    拿了衣裳迈进里间,就见卢岩已经从浴桶站起来正用大毛巾擦拭,男人赤裸的身子陡然闯入视线,刘梅宝下意识的咳了声转身。

    卢岩的闷笑在后响起。

    刘梅宝有些羞恼,将衣裳让架子上随后一抛便忙忙的出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静谧今晚安静的异常,连北风都没有吹打窗棂。

    刘梅宝在屋内有些无措的站了会,不知道该干什么干脆坐下来倒了杯水喝。

    卢岩穿好衣裳走出来,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折腾一天了……”他张口说道,鬼使神差的舌头一转,“……饿不饿?”

    此话出口面上不由有些懊恼。

    其实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这么晚了还有吃的吗?”刘梅宝眼睛一亮,放下茶杯,“都累了,叫人起来不好吧。”

    卢岩就松了口气高兴的点点头。

    “不过,”他又皱起眉头,看着刘梅宝,“真的饿了,夜还长着呢。”

    心理斗争一番后,二人最终决定还是吃点东西,夜太长了……

    卢岩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面色还有些尴尬。

    “人都歇了……”他说道,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不合适,便又道,“来的人多,准备的吃食都用完了,不新鲜了???”

    事实上,人还没散,灶上的人正在热热闹闹炒菜做汤,但当他说要吃点东西时,那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只笑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二郎……”一个在村子算的上他长辈的妇人拉过他低声笑道,“这时候了,还吃什么东西……”

    看卢岩还有些迷惑不解,妇人咳了一声。

    “还要洞房呢,吃东西了,不好。”妇人一咬牙仗着长辈身份也不怕羞低声说道。

    她在洞房二字上家中语气。

    卢岩顿时就明白了,想起婚前几天,师爷神神秘秘的将自己叫到屋子里讲的那些…

    他从小跟着哥哥混在一群粗汉子中间长大,那些事早已听过,虽然没有亲自试过,也是知道个大概,只是被讲的那样具体详细还是第一次,师爷甚至还弄了好些图画……

    那些图上的…¨

    他的身子慢慢的热起来。

    “那就算了,其实也不是很饿。”刘梅宝笑道。

    卢岩嗯了声。

    “我给你拿了两块点心,你多少垫补一下。”他回过神,将手里的两块糕递过来。

    刘梅宝哦了声,便从他手里捏过,坐在桌前慢慢吃。

    卢岩有些心神不宁,干脆去整理床铺。

    “你睡……”他扭头问道。

    “我睡外边。”刘梅宝立刻接过话说道,咽下口里的点心,“我不习惯面向里。”

    卢岩哦了声,床铺也没什么可整理的,大红鸳鸯枕并排放好,大红喜被放下来就好了,他仲手平整了两遍被褥,便坐在床边看着刘梅宝慢腾腾的喝水。

    刘梅宝的视线游离,终于被他看的放下了茶杯。

    “不早了,睡吧。”不就是那啥吗,有什么大不了,她一咬牙站起身说道,大步迈过来。

    卢岩被她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情逗笑了。

    刘梅宝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伸手推他一把自己忙忙的就躺在外边的被子下,刚躺下就觉得卢岩在后边摸自己的脚。

    “干吗?”她忙忙的缩起来,瞪眼看他。

    卢岩笑得更厉害了。

    “我就是起身去灭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他故作无辜的说道,一面站起身来。

    刘梅宝又是羞又是想笑,哼了声将半张脸躲在被子。

    屋子的灯逐一被熄灭,只留下外边一盏夜灯,屋子里陷入一片昏暗。

    卢岩悉悉索索的从床后上去悉悉索索的在她身旁躺下。

    跟和宋三娘在一起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梅宝。”他低低唤了声。

    近在咫尺,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扫过自己的额头。

    刘梅宝不由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刚动一下卢岩掀被子挤了过来。

    “那个……”刘梅宝顿时绷紧身子,结结巴巴的要说话。

    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

    “梅宝,别怕。”卢岩贴近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一面慢慢的蹭着她的面、耳朵,散开的头发。

    “我才没有怕。”刘梅宝结结巴巴的回了句,还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伸手摸他。

    触手是男人裸露的肌肤,她的手便触电般的收回来。

    这家伙,什么时候脱了….

    她嘀咕出声,卢岩听到了在她耳边一阵闷笑。

    “梅宝,我都等了好久好久了,”他低声说道:“自那次后,我天天都想你…”

    那次……

    暗夜幽巷,生死之际,一别便无再见的悲伤下的狂热激|情。

    帐子里的呼吸急促沉滞起来。

    “梅宝,梅宝。”卢岩低低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喊,似乎要把这个名字烙印遍全身每一处。

    身上的中衣被有些粗暴慌张的解下来,胡乱的随手一掖,赤裸的身躯便紧紧贴在一起。

    暗夜的屋子里充斥急促粗重的喘息声,间或娇娇的嘤喃,屋角那盏夜灯伴随这声动忽明忽暗摇曳出迷人心性的暗光。

    冬日的晨光透过帐子照在床上一张红被子下紧紧依偎的二人,另一张被子则被踹在床尾。

    察觉到光亮,刘梅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一动卢岩就醒过来。

    被子盖不住两个人,各自搭着半边,借着晨光,卢岩一眼就看到被自己紧紧揽在身前的白腻肌肤,而他被子下的手也传来棉柔丰盈的触感,昨夜的旖旎记忆顿时翻上来。

    察觉到紧贴着腰臀的器物瞬时炙热挺硬,刘梅宝不由慌张的起身。

    “天亮了……”她说道。

    她这一坐起来,卢岩原本有些惺忪的双眼便瞬时睁大了。

    墨黑浓密的长发倾泻在背上颈间,与那一丝不挂肌肤形成鲜明的黑白对比,他的视线一路向下,纤细的腰身,以及那饱满厚实的翘臀….

    身子一凉,刘梅宝打个激灵,这才想到自己将整个裸背展现在卢岩面前,她呀的一声惊呼,慌乱的转身,却又将身前的丰盈大现。

    又羞又慌,胡乱的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却又见这次轮到卢岩赤身捰体展露与面前,尤其是那昂扬的下身……

    刘梅宝将床脚的被子扔在卢岩身上时,卢岩已经笑的起不来身。

    “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刘梅宝红着脸嘀咕,一面在被子下四处找,“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儿去了….”

    衣裳没找到,掀开来一条粗布白单上点点桃红夹杂着斑斑点点白浊呈现眼前。

    她的声音不由一顿,脸更红了,便有些慌乱的要将这单子扯下,刚一伸手就被卢岩一把拽入怀中。

    “还早呢,梅宝,不急起来…”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含糊说道,一双大手已经重重地开始肆虐。

    “天亮了,快别……”刘梅宝又羞又燥又抑制不住被撩动的异样感觉,挣扎着要起身。

    她的声音低低柔柔听起来更是诱人,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压倒,一声嘤咛被卢岩的唇堵上。

    晨光渐亮的屋子里陷入一片火热。

    第209章 认亲

    炭火将屋子里烧的热腾腾,两个妇人在忙着摆饭。

    “屋子久不住人潮冷……”她们带着几分小心忐忑说道,“太太觉得冷了就喊我们加炭火。”

    刘梅宝笑着摆手说不冷。

    “羊肉汤一喝,就滚滚的汗。”一个男人端着一锅滚沸的羊肉进来了,口中大咧咧的说道。

    他的媳妇跟在身后,闻言觉得粗鄙,给他使眼色。

    “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会说话,太太千万担待。”她怯怯的说道,一面将一炉炭火摆在桌上。

    “说的挺好的。”刘梅宝笑道,“羊肉汤就是驱寒呢。”

    眼前这个新太太,穿着粉色绣金交领长袄,脸上的肌肤细的一碰就能破一般,笑盈盈的坐在一旁,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官家小姐大家闺秀呢,如今留在卢岩家里帮忙的多是村里人,不免心里有些忐忑,只怕惹这位新太太不高兴。

    此时听她这样一说,又笑得露出白白的细牙,让人看了很是亲切,几人心里便稍稍松口气。

    说着话,桌面上又摆上了鸡鸭鱼肉的菜,满满一大笸的白面馒头。

    “让让……”又有一个围着围裙的粗壮妇人端着一大托盘进来。

    这是满满的一笸点心,刘梅宝走过来看,见有米糕、红枣、栗子、柿饼等等。

    “这怎么吃得完。”她笑道。

    话音刚落,卢岩进来了,屋内的妇人男人都忙忙的施礼招呼,他们的神情带着敬畏,但更多的是看到自己孩子有成就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骄傲。

    这是卢岩从小到大熟悉的乡人们,大家的感情不一般。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就多做了些花样。”卢岩笑道,一面坐下来。

    刘梅宝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嗅了热腾腾的羊汤。

    “合……”她笑盈盈的说道?做出个好香的神情,“我很好养的。”

    卢岩笑了,在场的妇人男人们也都笑了。

    看着这个姑娘落落大方的丝毫不拿捏的神态,大家又都松了口气。

    “对了。”刘梅宝举起筷子,又想到什么,“今日该认亲的。”

    卢岩愣了下。

    他没有父母,连兄长也没有。

    “昨日拜过的那位亲长,既然拜了,那今日也该去见见她。”刘梅宝笑道。

    卢岩面上浮现温温的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用勺子舀了羊汤送到她嘴边。

    “尝尝这个。”他说道。

    刘梅宝没有丝毫推让笑盈盈的张口吃了。

    屋子里的男人女人退了出去,站在门外感叹,贵子娘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还有你记得,太太脾气再好也是太太,你不要没大没下的乱叫。”一个妇人忽的揪住身旁的男人,低声说道,“师爷说了,要喊太太,不准你呀我呀的,那都是官家的规矩,也是体面。”

    “我哪里记得住那么多……”男人呲牙咧嘴说道,一面用手拍头。

    “记不住也得记住,二郎现在不是一般人了,这是他的体面。”妇人瞪眼喝道。

    那男人嗯嗯应声,众人便散去收拾,不多时见卢岩带着刘梅宝走出来了。

    因为院子里洒扫洒了水,天气冷结了冰,虽然已经撒上木屑,卢岩还是小心的拉住刘梅宝的手,刘梅宝一笑,并没有拒绝,二人手牵着手出了门向隔壁贵子娘家里去了。

    “太太一定很好养……”院子里的便有一个妇人欣慰的点点头。

    对于他们二人的到来,贵子娘很是惊喜,流着泪受了他们夫妻的礼,说了一时话又留他们吃晚饭,自从贵子死了后,她还是头一次进厨房,利索的弄好一桌饭。

    “尝尝,大娘烙的饼子最好吃。”卢岩亲自从小筐里拿出一块撕开一半递给刘梅宝。

    白面金黄,葱花翠绿,闻着喷香。

    刘梅宝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面点头称赞。

    “以前可没这么好吃。”卢岩吃着,一面说道,“那时候可吃不着白面,都是用糠皮做的,也没有油,吃下去剌的嗓子疼……”

    那样的饼子刘梅宝也吃过,此时想起来还印象深刻。

    “我也吃过,最关键的是硬,撑得慌。”她笑道。

    贵子娘在一旁忍不住抹泪,刘梅宝的过往盐池滩的乡人们都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孩子也是受过苦的,又觉得这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臭小子,有的吃就不错了,那时节饿死的人一层一层的。”她瞪眼故作恼怒说道。

    卢岩忙点头称是,刘梅宝招呼她坐下来一起吃。

    “我去看看肉炖好了没。”贵子娘说道,脚步欢快的走出去了。

    卢岩叹了口气看着她的北影。

    “怎么了?”刘梅宝问道。

    “自从贵子不在了,大娘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还会开玩笑了。”卢岩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怅然,一面转过头看刘梅宝,“谢谢你了。”

    他一开始没有想到今日过来,更没有想到他们的过来会让贵子娘如此的高兴,当刘梅宝说要在这里吃饭时,他还有点想劝她走,贵子娘身子一直不好,平日都很少下床,更别提做饭,没想到……

    刘梅宝嗳了声,坐正身子,摆出一副端庄的神情,点了点头嗯了声。

    卢岩被她逗得笑了,抬手在她鼻尖上一按。

    “干嘛,对恩人太不尊重了!”刘梅宝笑道。

    “吃到鼻子上去了。”卢岩笑道。

    贵子娘这时捧着香喷喷的大盆炖肉进来了。

    “都是大娘做的好吃嘛。”刘梅宝便对她笑道。

    看着她笑盈盈的脸,贵子娘忍不住眼又是一红,不过这是高兴的。

    “好吃就多吃点。”她笑着说道,看着卢岩接过汤盆放在桌上,“来,尝尝这个,也是二郎最爱吃的。”

    “大娘你也快坐。”刘梅宝往里面挪了挪,拉贵子娘坐下。

    贵子娘哎了声,乐滋滋的坐下来,三人热热闹闹的吃,吃过饭,贵子娘又拉着卢岩好一通嘱咐,什么要疼媳妇啊要知冷知热啊,刘梅宝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

    “大娘,他要是欺负我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她笑着说道。

    贵子娘只觉得豪情万丈。

    “有我呢,他哪里做得不对,你只管来告诉我。”她立刻说道。

    卢岩笑着应是,看着天就要黑了,贵子娘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出门,站在门边一直看他们进了家门才转回身。

    一进家门,刘梅宝就揉着肚子。

    因为卢岩清晨的折腾,他们一直到天大亮才起床,洗漱收拾就已经到了中午了,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了,吃的多,到了贵子娘家里,为了哄她开心,又提前吃了晚饭,也吃的不少。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方太小觉得不尽兴。

    卢岩点点头,给她拿了一件斗篷披上,携了手一起走出去。

    冬日的乡村夜晚,格外的清冷。

    刘梅宝紧紧依着卢岩,被他握着手,也不觉得冷,二人一边走一边说些漫无边际的话。

    身后有护卫散开缓缓跟随。

    忽的空冷的夜里传来一声幽远的笛音,这声音低低的短短的,听起来不像是笛子吹出来的。

    刘梅宝不由驻足侧耳听,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

    “竟然有此雅兴!”她低声笑道,却并没有听到卢岩答话,抬头看去,夜色蒙蒙里见他神情凝重。

    “这是细苇箅子吹的。”卢岩低声说道,面上浮现一丝沉痛,“贵子哥教过我….”

    刘梅宝哦了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往他身上又紧靠了靠,握紧了他的手。

    卢岩明白她的安抚,仲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二人就站在路上,听着这时断时续低低的没有什么旋律的声响。

    “梅宝,”卢岩忽的低声唤道。

    刘梅宝嗯了声抬脸看他。

    “我想再去看个人,不知道你…”他有些踌躇,迟疑一刻才说道。

    “是谢四娘吧?”刘梅宝接过他的话说道,忽的明白了什么,带着几分惊喜,“哦,这个,不会是她吹的吧?她住在村子里吗?怎么没见到她?”

    谢四娘,卢岩信中提到的她的事,当初在解县城门亲见的背着老妇狂奔,又拿起长枪杀敌的女子,给刘梅宝留下很深的印象。

    卢岩便给她讲了,听完了刘梅宝一阵沉默。

    这样的女子,是克夫不吉,再加上当年舍身为卢岩他们剿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世人眼里,便是不洁。

    这样不吉不洁的女子,人人避之不及,更何况是新婚的小妇人,去接触这样的人是很晦气的,心里一定会抗拒。

    卢岩握着刘梅宝的手,察觉到她的沉默。

    这是自己的事,不该要和她说的…

    他刚要说咱们回去吧,刘梅宝开口了。

    “让人拿酒来,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她郑重说道。

    卢岩一愣。

    “梅宝,你不用为我…”他忙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她。”刘梅宝瞪眼说道,“这样的女子最值得相交。”

    对于卢岩夫妻的到来,谢四娘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原本安静坐在自己的窝棚前,当他们夫妻过来后,她唯一的动作就是站起来。

    窝棚里没有灯,借着卢岩手里的灯,刘梅宝第二次见到了谢四娘。

    这个女人瘦瘦小小,但不可否认,她的面容长得很漂亮,只不过那张美丽的面容上死沉一片,如果不是眼珠偶尔转动,便如同死人一般。

    她的脚下放着一根长枪,枪头被擦的锃亮,闪着寒光。

    卢岩和刘梅宝各自断了一碗酒,冲她一敬,没有说话喝起来。

    谢四娘看着他们,垂下视线,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沉默的吃了酒,三人依旧沉默。

    “这是……”卢岩指了指刘梅宝,简单的只说了这两个字。

    谢四娘的视线落在刘梅宝身上。

    刘梅宝也不说话上前一步,低头见礼。

    谢四娘的眼神变得柔软,但只是一闪而过,待刘梅宝抬起身时,她依旧是毫无表情。

    没有再说话,卢岩冲她拱拱手,拉着刘梅宝转身走开了。

    走出去好远,刘梅宝回头看了眼,似乎还能看到那瘦小的身影在原地站立着。

    低低的笛声又响起来,在暗夜里传开。

    三日回门后,他们离开了盐池滩,搬进了府城的操守厅。

    一场大雪也在同时席卷而来。

    210新居

    操守厅位于河中府的东南方位,落成与建朝初年,虽然年久远,但维护的很好。[非常文学]

    刘梅宝被卢岩从车上扶下来时有些失态。

    宅院的气派超过她的想象。

    大青石铺就的门前,巨大的上马石马柱,整齐排列的石鼓,无一不彰显着森严。

    后院各种亭台楼阁,以及参天的大树,显示着这座府邸的沧桑。

    操守府的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粗壮男人,就在卢岩被宣布为操守官的时候,在无数自荐人中由师爷严格选拔出来的,看到卢岩带着夫人来,他的眼眶竟忍不住有些湿。

    天可怜见的,自从宣布了卢岩的任命后,他就入住了这操守厅,结果一直被晾了这几个月,没有主人来,见不到主人不了解家底,也不敢做主采买下人,偌大的操守厅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如果不是每个月河东驿有月钱拨来,他都以为自己被遗忘了。

    在成亲前的一个月,盐池滩布置的同时,操守厅也紧张的布置起来,全套黄花梨家具各种古玩丝棉源源不断的被运进来,管事也得到指令采买了一批妇男,操守厅终于有了人气,不似以前每到夜晚就鬼气森森。

    新的家新的人,刘梅宝这个新晋小妇人忙乱了好几天才规整完毕,又要开始准备过年,曾经担忧的那种深宅内妇无所事事的状况完全没有发生,作为一个女主人,原来有那么多事要操心。

    天气越发的冷,北风一天到晚的吹个不停,大雪一直未停,知道女主人怕冷,仆妇们将屋子里多多的摆放了炉火。

    “雪一直下,这个天气穷人可有的罪受了。”刘梅宝透过窗看外边厚厚的积雪摇头自言自语·然后看到卢岩从院门外而来。

    “大人回来了。”门外的仆妇同时回道。

    刘梅宝放下手里的账册,高高兴兴的下炕。

    “等我去去寒气。”卢岩不许她来跟前,一面脱下身上的皮袄,一面说道。

    仆妇们舀衣服捧茶的围着他忙碌起来,待换了衣裳,喝了口热茶,又在炉火前暖了暖,才挥手屏退仆妇。

    他们夫妇不喜人在跟前伺候,短短几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于是安静的退了下去。

    “今天怎么回来的早?”刘梅宝笑道,一面将手递给卢岩。

    卢岩将她在怀里抱了,蹭着她的发鬓,只觉得满身的疲惫立刻散去,舒服的吐出一口气·便开始例行的问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闷不闷累不累。非常文学

    刘梅宝笑着一一答了,拉他在窗边的暖炕上坐下,卢岩却不肯松手,依旧将她抱在怀里,刘梅宝嫌腻歪推他·卢岩自然不依。

    “本该多陪陪你···”他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卢岩的婚假有七天,然后就到了二十三四要过年,所以也算是可以一直歇到过年,没想到三天回门那日刚从宋三娘家回来,便有兵丁来急报,当夜卢岩就回了河东驿,刘梅宝则在第二日跟来。

    自那日起·卢岩日日忙碌早出晚归觉得很对不住妻子。

    “很忙吗?”刘梅宝抬手抚着他的面颊,皱眉担忧问道。

    卢岩笑了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揉来揉去。

    自己任命操守不久就进京去了,都没有给各方庆贺的机会,从京城一回来,又办了喜事·这一下,双喜临门·各方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新官上任·管辖之下的众人心思不定,要是搁在平日没有机会来见,此时正是巴结上司的良机,因此卢岩只要每日一睁眼,等着拜访的人就排满了一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的确出了一件大事。

    “东南李长三聚万民破了县城杀了县令自称唐王,造反了。”他低声说道。

    其实此时各地民乱不断,但这是第一次正式打着造反的旗号的民乱,乱首自称唐李氏后人,要复大唐盛世,一呼百应,声势浩大。

    终于乱了,刘梅宝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你也别担心,朝廷已经调集官兵去了,不会影响到咱们这边。”卢岩又忙说道,看刘梅宝脸色微恙,有些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些,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别怕。”

    刘梅宝点点头,在他怀里贴紧,为了转移话题,卢岩就和她说明日得闲想要陪她出去玩,又问她想去哪里玩。

    “这大冬天的,有什么好玩的。”刘梅宝依在他怀里,懒洋洋的

    说道。

    “自从进了府城就一直在家忙…”卢岩摇头,“下雪天也有好玩的地,比如打野兔…”

    刘梅宝就吃吃笑了。

    卢岩被她笑得有些心虚,打兔子最早是他冬天饿极了糊口的生计,后来不缺吃了便是解闷又练枪术的法子,对于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读书人家的深闺小姐这有什么可玩的

    “去¨赏梅。”他忙说道,“大悲寺的梅花开了,听说很好。”

    “那还不如去打兔子呢。”刘梅宝笑道,一面揉揉肚子,“打了就在雪地里烤了吃,用泥巴裹了,烤的焦黄冒油,撒上盐,沾上调料…¨”

    她说着说着两眼放光,手撑着卢岩的胸口坐起来。

    “你做的烤鱼好吃,不知道烤兔子怎么样?”她眨着眼问道。

    卢岩哈哈大笑。

    “你尝尝就知道了。”他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刘梅宝便抿嘴一笑。

    夜色罩下来,屋内点亮了灯,灯光下见她笑得眼儿媚,卢岩便忍不住揽过她在额头上面上亲。

    “你吃过饭没?”刘梅宝笑着躲,一手撑着他的胸口阻挡,这才想起问道。

    一见面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忘了正经事。

    “吃了吃了。”卢岩随口说道,一面将她在怀里拥紧。

    “吃什么吃,又哄我。”刘梅宝已经知道他这种说话的语气,皱眉道,“我去让她们端饭..”

    要起身却被卢岩搂着按倒在炕上。

    “饿的等不了.先喂饱了下边再说”他在她耳边喘气低语。

    带着的话在耳边擦过让刘梅宝不由打个哆嗦。

    “从哪里学的这些话···”她嗔怪一句,面色羞红,“不许跟他们不学好….”

    卢岩已经顾不上跟她说话,只觉得身下的人软的跟面团似的,怎么揉怎么舒服,香喷喷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里。

    一翻揉搓二人的衣衫都已经褪了一半。

    “去里间,去里间。”刘梅宝被裸露的凉意一激软软的说道。

    声音酥软,让上下忙活的卢岩绷紧的身子打个哆嗦,动作更加粗猛起来。

    “有灯,有灯。”刘梅宝捶着他。

    这紧要关头要卢岩离开身下的人是怎么也舍不得,但又被闹腾的想发狂,干脆一把捞起她下炕。

    刘梅宝身子陡然腾空下意识的搂住卢岩,啊还没出口,下身便被炙热填满,这种礀势…¨

    她不由一口咬上卢岩裸露的肩头。

    屋内的灯被熄灭,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脚步声在黑暗里散开。

    腊月二十五日,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但凌冽的北风还在呼啸,雪后干风天更冷了。

    各地冻死的民众每天用车拉都拉不过来,新年的喜庆半点不见。

    通往府城大路上三三两两的流民在寒风中艰难的挪动着,期间有人倒下,倒下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种寒冷的天气,除了这些在一丝求生支撑下跋涉的流民外,路上并无其他走路的人,只有那些富人家的马车奔驰而过。

    每当有这些富人的马车驴车过来时,便有受不住的流民跪在路边哀求施舍,还有拉着自己的孩子求换碗饭吃。

    “滚开滚开。”车夫甩着马鞭子恶狠狠的喊道,将跪在路旁拦路的流民打到一边。

    再无人敢拦求,看着那马车只向河中府城们而去。

    临近城门,却见门前挤满了人。

    “姑娘,不好了,城门关了。”车夫抬眼看了,转头向后说道。

    季月娥掀起车帘一角看去,眉头皱了皱。

    “这个时候正是大悲寺进香的时候,关什么城门啊。”她低声说道,一面吩咐旁边骑马的仆从,“去问问,什么时候能进。”

    那仆从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

    “知州大人严令守防,不许开城门,要进城需待两日后。”小厮回道。

    季月娥沉默一刻,才要放下车帘说声罢了,就见又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这是有十几精壮兵丁护卫着一辆马车,见到这一行人马,路上的流民没人敢上前跪拦,带着敬畏艳羡看着马车过去了。

    马车的车帘也被人掀着,露出半张脸,扫过一旁的流民,那张脸上满是不忍痛苦。

    这么一惹人注目的人马,季月娥自然也看到了,先是被那为首兵卫插在身后的认旗上的卢字晃的眼涩,然后又看到马车里的人面,她不由紧紧咬住了下唇。

    不待这些兵丁驱散围在城门前的民众,城门里便跑出队伍呼啦啦的清理出一条路来,那队人马丝毫未停长驱直入。

    “不是说不让进,他们凭什么进去了。”方才去问话的随从只觉大丢面子,不由暴跳的去责问那转身要回去的守城兵丁,“他们进的,我们也要进去。”

    那兵丁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句:“人跟人能一样吗?”

    只把这随从气的差点跌下马。

    211往来

    “我们是季家的,我们大老爷是生员,你们知府大人见得敬三分….”随从气急败坏的喊道。

    “那就等我们知府大人见了再敬吧。”那守城兵嬉皮笑脸的说道。

    随从气的要上前揪他理论,却见那兵丁陡然变脸,唰的拔出腰刀,指向那随从。

    “大胆,莫非是要私闯府城!”他厉声喝道。

    伴着他的动作,原本已经转身向城门而去的其他兵丁立刻聚过来,神色肃正,唰拉拉铁器相撞,明晃晃的刀光倒映出一片寒光。

    四周拥挤的人群哄得一声退开。

    “莫非是匪贼?想要造反吗?”他们齐声喝问,“操守大人以及知府大人有令,贼匪j细反民杀无赦。”

    没想到这些人说翻脸就翻脸,看那神情竟似乎不介意将他们就地正法,季家的随从已经完全吓呆了,双腿隐隐发抖,几乎要从马背上滑下来。

    “军爷误会误会。”另几个随从慌忙陪笑过来,一面点头哈腰的道歉,又塞银子。

    那兵丁这才收了兵器斥责几句去了。

    城门慢慢的关上了。

    马车里季月娥的嘴唇已经咬出血。

    人走茶凉,这句话她一向信奉,跟随爹爹官途一路见过的起起伏伏也不少,当时起的是他们,对这种事没什么感触,觉得理所当然,但当伏的是自己时,才觉得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事非经过不知难,看得透是一回事·放得下又是一回事。

    刘梅宝的马车径直进了知府大院。

    “媒人谢过了,怎么就不来了?离府城这么近,该常来走走。”知府夫人携了她的手笑道。

    “刚搬过来,家里乱的很,到今天才收拾好。”刘梅宝笑道。

    其实她是轻易不愿意出门,一出门卢岩总把她当纸人一般,似乎风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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