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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不帮您。只是太子殿下吩咐了老奴收拾东西,人就先行一步了,此刻确实是不在院里。纵然老奴有心帮您,也是不能啊。”
林渺渺绞着手帕,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便不该慢吞吞地收拾什么头发,一早等在修竹院,还能让裴谨连招呼都不打就挪出去住吗?
但到底,眼下是说什么都晚了。
然而她尚且不死心,山不来就她,她腆着脸就山一回也无不可。
于是她满面笑意地问道:“赵公公,殿下既是出去避暑,想来也没有不让我们知道地方的规矩吧。您说说,这殿下到底是打算住哪儿啊?又打算几时回来啊?”
赵应一脸为难赔笑道:“这老奴就不清楚了。毕竟主子的心意,哪有跟咱们奴才过明路的?兴许啊,这东宫里暑热消了,殿下就搬回来了。这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也不便久留娘娘了,娘娘还是先请回吧。”
林渺渺暗自咬紧了牙,只得原路返回去,她也不笨,当即就派了人暗地跟着赵应,看他们把东西往哪里送。
且说林渺渺等的望眼欲穿的时候,在飘绵院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魏绵却先一步见到了裴谨。
魏绵原是在院里和仆妇女婢们投壶,正投了一个贯耳开心的时候瞧见只身前来的裴谨的。
“请殿下的安。”魏绵连同一众仆妇都接连行礼问安。
裴谨声音却是淡淡的:“其他人都下去吧,孤同良娣单独说些话。”
顾嬷嬷立刻便领着院内一众仆妇女婢退了个干净,魏绵心生疑惑,自从裴谨要了沈姣走,便连日常敷衍着来她这里喝口茶都没有了。
今日却只身前来,着实反常。
“本来想着等中书的旨意下来时再给你,不过也没差别了。”裴谨将怀中的绢帛取出来,递给魏绵。
魏绵不明所以地接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绢帛上的三个大字——“和离书”,而这和离书末尾盖得是独一无二的太子金印,惊得她瞬间抬头去看裴谨的表情。
“你当真愿意放我走?”魏绵的声音几乎激动地发颤,先前入东宫时,她从没想着有朝一日能离开。便连从小疼她到大的顾嬷嬷也是这样讲。
说若非东宫巨变,她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离开。
更何况,她代表的是魏家,是魏家背后的军队与势力。
“你来时的嫁妆是三十二台,走时孤替你添满六十四台。孤的私库中若有你喜欢的,挑出来算作孤贺你将来新婚的礼。耽误你这一遭,是孤对不住你,若你还有心愿未了,孤都可以替你实现。”
虽是和离而非休弃,但到底是于魏绵声誉有损。她来东宫忍受这一遭,裴谨给不了别的,但能让她少些闲言议论的东西却绝不会吝啬。
“暂时没有了。”魏绵坦然一笑,“我本是习武世家出身,殿下收藏的书画古玩我都没有兴趣,倘若殿下当真觉得愧对我又想贺我来日新婚之喜,便以酒代礼吧。”
“好。”裴谨轻扬嘴角,“若是将来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孤。”
魏绵笑了笑:“那倒不必,想来去求沈姣或许比直接求你更管用些。看你这样珍重她,我也高兴,也算是我无心凑成了一对佳偶吧。”
她扭头吩咐了一声,顾嬷嬷便端着两个精致的玉碗走了上来,远远便飘来浓烈辛辣的酒味。
那碗中倒的是魏绵自己酿的酒,酒性比之女眷们常常饮用的果酒一类要烈得多。魏父向来不许她贪杯,就这一坛还是她偷偷塞在嫁妆箱子里带进东宫的。
入了东宫后,顾嬷嬷愣是一口也没让她喝过。大约今天也是真心替她高兴,才特意开了这酒来。
“这酒打我进了东宫就再没喝上一口,今日是托了殿下的福气。”魏绵拿起玉碗,率性地碰了碰裴谨的碗沿,自顾自地一气儿灌下去。
喝完,她眼睛里都满是光彩,叹道:“酒就该这样喝才痛快。先前为着嫁进东宫,学了那么多劳什子规矩,什么喝酒要拿小盏,须得以袖遮面,真是活生生糟践人!”
这般英气洒脱的模样,裴谨从择选那日就未见过。他一直以为,魏绵是个安静内敛不爱说话的性子,自然他不在意她,也就从没探究过她到底是什么性子。
若放她在东宫蹉跎一生,当真可惜。这样的姑娘,本就该有更广阔的天空,去寻一个最爱她的郎君,然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裴谨拿起玉碗对着魏绵道:“愿卿来日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言罢,将玉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没再多说,就此别过。
坐上马车的时候,赵应在旁边埋怨道:“殿下回回都是这样,您也知道太子妃多难对付,偏偏留老奴在那里支应。这万一说漏了嘴,可不是一场大祸么。”
“那你会说漏嘴么?”裴谨撑着脑袋,看向赵应。
赵应认真想了想道:“虽说是不会,可是那么多说眼睛盯着,老奴来来回回跑了四个别院才甩干净,也着实害怕紧张的很。”
“凡事一回生,二回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