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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是。先皇临终时就曾对朕说过,在这世上任谁都有狼子野心,却唯独许氏一门必不会有分毫。这几年来朕对这话都深信不疑,因此离开江宁时朕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许家满门忠心,朕从不怀疑。即便你不能出兵,朕也绝不怨你,怨只怨自己,朕没有守好这大唐的江山啊!……愧对黎民万苍……”
说到后来璟帝的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秦玉吃惊的发现,皇上竟然哭了。不光她看见了,许唤也看见了。那是一位帝王,是一个皇帝。除去皇父皇母升天,他何其流过眼泪?今天居然因为这穷途末路之时,最后的一丝期望飘渺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这又何其不让人惊愕。
秦玉的心中微微有些伤感,但很快这丝伤感就消失了,因为她发现璟帝在以袖拭面的时候,目光竟似无意的打量着对面低头蹙眉的许唤,恍惚之中她明白了什么。
这时,璟帝起身离座“许老将军,朕不为难你,既然你有苦衷,那朕就先走了,只是要提醒许老一句,万事切不可回江宁。平南王现在所忌的正是你手中的军队,倘若没有这些,恐会对许老将军下毒手。”
“秦玉,走吧。”璟帝唤过秦玉,二人往门口走去,到门口以后璟帝抬手便要去开门,可这时候身后“扑通”一声,许唤那苍老有劲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上且慢!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不悔!”
听到这声音,璟帝的目光闪烁了下,嘴角微微挑起一丝笑意。
的确,出江宁城时璟帝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许唤。但许唤的家眷已然在京中居住多年自然是不便带出的。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还要让许焕出兵,这所依靠着的就不能仅仅是那点君臣之情了。
当天晚上在许将军府里,璟帝站在院子中间负手仰望着夜空,天上繁星点点,似一块大棋盘中对弈的双方,而那最亮的地方便是关键所在,而最为人所忌讳的便是那轮明月。
平南王算计了一生,今时已六十九岁高龄还仍在筹划着谋夺皇位。可人就怕轻敌,平南王终究还是犯了这个错误,他以为这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是宋太后,但是实则不然。天再大,夜空中还是月光最亮,即使它现在被乌云所遮盖。
而这轮未发光的月亮就是璟帝。平南王倘若会败便终归是败在他的手里。
身后有断枝折动的响声,璟帝回过头来见来者正是秦玉。
一路之上秦玉和璟帝都形影不离,唯恐皇上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大计便也就落空了,从某种情况上来说,她与璟帝的关系不是君臣而是盟友。
璟帝仗着秦玉的本领和保护,而秦玉则仗着璟帝的权势,两相共助,他们合作的很好。
朦胧月光之中,璟帝细细的打量着秦玉,稍许片刻他转过头来再次仰望着星空,心情多少有些烦乱。
而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秦玉默默的站着,此时的她只需要充当一个侍卫的职责,便足矣。
夜空中一道暗影闪过,秦玉的目光一敛,凝神之时只见一只白鸽正落在璟帝的肩头,而璟帝则探手把它拿到手里,从鸽子腿上抽出了一张纸条,在放飞白鸽以后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的确,万事已然具备,只欠这一阵东风。
“明日启程。”说完这句话,璟帝转身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三匹快马飞奔出了边城城门。
第二百零八章
翌日清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三匹快马飞奔出了边城城门。
走到临近正午的时候,三人都已有些口干舌燥,虽然其中的许世达已在边城生活了好几年,但是对这里的天气却仍是不适应,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娇生惯养的璟帝,早已经是被这风沙折磨的不成样子。
秦玉不必说,就许世达而言从小没受过苦,自从到边城来,闲时帮着父亲操练一下军队,剩下的时间就是呆着和练武。没怎么出过边城,这次皇上亲口向许老将军要他的儿子来保驾护航,许唤没有办法了这才让许世达随皇上一同离去。至于这其中的含义,两方人心照不宣,大家全都明白。
“皇上,前面有一茶棚,不如到那里稍做休息,再做行程。”
顺着许世达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座茶棚。在这个十里荒烟不见人影的地方能有这样的一座小茶棚也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了。三人驱马临近,等到茶棚前下马秦玉稍稍打量了下这座茶棚。
这座小茶棚占地不大,四周用芦苇围着很是遮风,而在这茶棚的里头能有八、九张桌子,靠边上有个小柜台上面趴着个老头正打盹,而此时这茶棚里除了他们三人便是再无旁人。
这倒挺好,人多了反而容易招惹是非,没有人则更显得清静。
三人进到里面随便找了个座坐下,许世达让璟帝和秦玉在此等候,而他则迈步来到柜前“老人家!醒醒……来买卖了!送银子的来了!”
这老头睡的还挺沉,许世达晃了他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