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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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怕裘榆早早知道,又怕裘榆迟迟不知道。如懦弱的樵夫面对将倒的树。
    裘榆致电袁木,当袁木躺在床上,脑子里刚好演到裘榆鄙夷厌恶的目光投向自己。
    惶惑而英勇地接通,传来黄晨遇的声音。
    “袁木!你在忙什么?要不要出来吃晚饭?现在!”
    “我吃过了。”袁木说。
    “这个电话怎么是你打的,裘榆在你身边吗?”袁木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并非既怕又怕,而是有点怕和最怕,“他没什么事吧。”
    “在啊,能有什么事?”黄晨遇将身边的人上下打量一番,当玩笑话讲,“就是我猜他刚才绝对摔了跤狠的,暂时是跛的,问他还不承认。哦对了,袁木,正儿八经问你个事。”
    袁木心跟着悬空:“嗯。”
    “裘榆告诉我说你做的那个重难点,原本是专门为他搞的,后来看我们可怜才分享出来,是不是真的啊?”
    袁木恨黄晨遇领他坐了第二回 过山车,没有起伏地:“这是值得正儿八经问的事吗。”
    黄晨遇:“是啊。”
    “是啊。”袁木也说。
    黄晨遇反应了很久:“靠我不信,不要故意气我。”
    裘榆招招手,诺基亚到他手里。
    裘榆说:在家吗。吃饭了没。我在学校。吃完的话半个小时之后去楼上吧,回来有事问你。
    事物固有事物的名,只能被人认识,而不能被左右。你想擅自篡改某一物的名,那你需要付出无法与人交流的代价。小时候袁木还不知道天台被称作天台,用匮乏的词语向每一个描述:楼上。没人听得懂,除了裘榆。但他们长大太久了,像上辈子才用的“楼上”这个词。
    明明是忐忑的,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讲出这两个字却又想笑。不过这种快乐很薄,轻轻一敲,不费什么力气就碎了。袁木挂断电话,胳膊搭在眼处仰躺去床上。
    袁木没有听话地等半个小时,他将浓的忐忑和淡的快乐消化掉只花十分钟,洗把脸趿拉着棉拖就去了。
    天台上可做的事挺多的,袁木首先清理墙角搁浅的纸船。暴雨后天台通常有积水,裘榆碰上闲且下雨的天会来这里放船。折一只一个愿望,漂得远活得久则大概率实现。
    丢进橡胶桶前袁木先拆开看,五只纸船有四只是空白。他一面以为裘榆不屑玩这种幼稚的许愿游戏了,一面坚持不漏不缺拆完最后一个,纸上出现浸水又被风干的字迹:期末成绩单上的名字离袁木近一点吧。
    裘榆到时,见袁木蹲在墙边给长得很好的向日葵浇水。天已经黑了,他攥着银色手电筒,看背影就很有勤勤恳恳和贤良的味道。听到来人的动静,光柱横扫过来,避开裘榆的眼睛给裘榆光亮。
    “过来吧,还有一株。”袁木说。
    裘榆心头忽地涌来一股热,就这样自己烘烤着自己朝他走去,接过水壶,与他并排蹲下。
    腹部硌到那团纸,裘榆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交给袁木。浇第四株的动作专注,显得话语变漫不经心:“这是我的。我也看到了你的。”
    第48章
    那张表格被轻柔地剥开、舒展,举在眼前。
    袁木耐心地一笔一划看一字一句读,心里想,志愿表上的字迹和小船上的毫无差别,尾巴后面顿的圆点儿也一样,可是连这皱皱巴巴的委屈样儿都复刻了是怎么做到的啊?
    他有一刹那昏了头,觉得揉烂的纸好像条艰难的荆棘路,一个一个坚毅的字呢,是裘榆不声不响迈向他的步。就这样望着,右眼猝然掉出一颗泪,脸边擦过一线温热才惊觉是哭,拿电筒的那只手旋即抵近鼻梁,水被指关节无声无息地抿得匿迹了。
    直到放下水壶,裘榆没等来他任何一句话。于是把志愿表接过手来,学他看的姿势,也学他沉默,之后两手轻轻地前后一错,纸被撕掉了。
    “方姨做了什么让你选了西政,可以跟我讲讲吗,让我也学一学。”撕碎、叠起来、再撕碎,裘榆在做这些的间隙发问。
    夜是柔韧且包容的,但这个声音也一定有刮伤它。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跟你说。”袁木喃喃地,“幸好你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骗李学道说想请他给我讲讲志愿的事,他带我到办公室——你的就在第一张,都省了我去找。”
    “你故意去的?”
    “我故意去的。”
    像被当头泼了一瓢冰水,袁木的脑子蓦地清明,正要将那些草蛇灰线拎起来看个明白,裘榆却在说了:“那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你以为我叫你不要放弃什么?我。我想讲但不敢讲的是,袁木,你多想想我,别太轻易放弃我。所以——看到结果是西政,其实对我来说也不是太难接受。我做过心理准备。虽然很......只是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一直一直,原来他全部的犹疑与软弱都没藏好过,都赤裸裸暴露在他眼下。袁木忽然把灯摁灭,眼前是幅巨大的黑色幕布,他问:“那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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