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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瞎逛,飘入鼻端的肉香、酱香、果香,皆是引路司南。
薛采想拦都拦不住。
一眨眼的功夫,李若鸿两手就抓满了糕饼,边吃边走向下一个摊位,看他的架势不把财神庙附近的摊位吃个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采颇为无奈道:“师父他老人家平生就这一喜好,你已多番见识,想来快习以为常。”
崔珩捏了捏薛采的手,在她把视线转过来时道:“你师即是吾师,往后有什么想吃的,我都找来给他。”
“怪不得呢。”薛采似嗔非嗔道:“我在西域遇见他时,还不像如今这般圆润,原来是这一年来你给惯的。你舍得费时费力替他搜罗好吃的,我自然感激涕零。不过,你想叫他一声师父嘛,总得先喊我一声师姐听听。”
说着,把耳朵凑上去,“师姐叫得好,赏你一颗糖吃。”
崔珩默默凝视日光照耀下莹白透明的耳垂,张嘴含住了,舌尖充满恶意地刮擦过柔嫩的肌肤,松开后,乖乖唤了一声:“师姐。”
嗓音低沉暗哑,不耻下问道:“不知本门是否修习合/欢之术?师姐可有双修对象?不如我们一起修炼,早日得道。”
“你这个登徒子!”薛采痒得不行,双颊绯红一片,捂住潮湿的耳朵,避开三尺之远,“如此乖戾的师弟,我是不稀罕认的。”
“是我这声师姐叫得不够好吗?”笑意浸染了崔珩的眉眼,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再喊你一遍。”
“傻子才会让你得逞第二次。”薛采挤进人群,跑走了。
崔珩慌忙拔腿,跟上薛采的步伐,目光牢牢锁住那泥鳅一般钻来钻去的倩影,生怕一不留神,人海就会将她淹没。
薛采停下脚步,已到了财神庙正门口。
这庙里的香火俨然不能用旺盛二字来简单形容。
院子里六口硕大的黄铜香炉通通插/满了供香,烟雾缭绕,像匍匐着的刺猬,若想多/插/一根,便要将先前的拔掉。供桌上摆放的供品足足能喂饱十个莽汉的肚子,碗碟已通过某种技巧,层层叠叠,堆成了一座宝塔。
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虔诚叩拜,恭敬许愿,场面甚是红火壮观。
倏地,衣衫一角被人拉住,有人与薛采并肩而立,共赏一景。来来往往的人群成了虚幻缥缈的光影,遇见他们时自动分开,然后重新聚拢。
喧阗之中,薛采只听得见崔珩一个人的声音。
他说:“别走这么急,万一跟丢了怎么办?”
说时,仿佛心有余悸,捏住她衣角的手指节泛白。
薛采靠拢一点,与崔珩胳膊贴着胳膊,找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笑盈盈问道:“不进去拜一拜吗?”
崔珩平复呼吸,回以一笑,“我毕生所求又不是钱财。”
“既然如此,我也不进去了。虽然我觉得钱财是个好东西,但是呢……”薛采一前一后小幅度摇晃崔珩的手臂,目视正前方,像是在说给空气听,“如今我傍上了一城之主,下半辈子总是衣食无忧的,便没必要拜这个财神爷了,你说对不对?”
崔珩没反应。
薛采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发觉他还在琢磨这话里的意思,便换了个直白明了的说法:“你刚到燕林村时,深夜潜入我房中说的话还记得吗?当初我说等大战结束了再谈,现下便想告诉你答案。你看,你母亲的玉镯已戴在我手腕上,是不可能摘下来的。什么时候和我师父通个气,我们成亲可好?”
“此话当真?”良久,崔珩才小心翼翼问道,好像仍不敢相信。
虽然薛采向他坦露了心迹,答应永远都不会离开,但他始终陷在患得患失的情绪里。心中的渴望就像一个无底洞,希冀被填满,却苦苦克制着,不想在时机尚未成熟时,做出违背薛采意愿,伤害到她的举动。
“自然当真。婚姻大事,还能有假?”薛采拉着崔珩,就近找了一个算命摊,“就请这位老先生帮我们挑个黄道吉日。这月太赶,从下月开始推算。”
年近耄耋的算命先生轮流打量面前两人,只见女子秀气娇憨,男子清冷不凡,脱口却是一句:“你二位印堂发黑,近日定有血光之灾。”
薛采气得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咚咚两声脆响,“老先生休得胡言,我是来请你推算黄道吉日的。”
“哦。”算命先生接过生辰八字,摇头晃脑看了半天,一番推算后,捋着白花花的胡子道:“你二人命格倒是相配,下月十九成亲,是为大吉。但你二人的流年实在让人瞧不明白,奇怪,真是奇怪。先说这位姑娘,喜得贵人相助,流年仅占个中平。这位公子的更是怪哉,虽然也有贵人相帮,流年依然是大凶。这要是没遇到贵人,你们两个不全完蛋了?不对,不对,这位公子就算遇到了贵人,也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啊。”
薛采把生辰八字抢回来,“老先生,都说了只让你推算黄道吉日,没让你批流年。”
“举手之劳嘛。十两银子,概不赊账,慢走不送。”
崔珩甩下一大锭白银,二话不说,拉起薛采就走。
路上,薛采偷看崔珩脸色,撇了撇嘴角道:“依我之见,除了我和你命格相配,下月十九成亲是为大吉这话还算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