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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尽是胡说八道,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崔珩身形一定,薛采刹不住脚,往前冲出一步,被崔珩拉回来撞进他怀里。
“那,我们下月十九成亲。”崔珩压抑心头隐隐泛起的不安,“届时,你可不准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薛采抓起崔珩的手,与他拉了一个勾,拇指相抵,“算一算只剩下二十来日光景。等师父回来,我提前知会他一声,免得他又云游四海,不见踪影。”
此事一定,薛采便认认真真逛起了庙会,把那些不吉利的话全部当成了耳旁风。只要她与崔珩心意相属,天下之大,谁也不能把他们拆散。
前方,有不少人在排队掷铜钟。
那铜钟上刻有“钟响兆福”四字,悬挂在一枚巨大的铜钱里,铜钱又悬挂在桥洞下方。如果能用手中普通寻常的铜板打中铜钟,就能心想事成。
薛采觉得有趣,摸出两枚铜钱,举到崔珩眼前,“我们也试试。”
两人排到了队伍末尾,随着人流缓缓前进。轮到薛采时,她让崔珩先一展身手。意料之中的,铜钟发出了清脆的轰鸣声。
“快,不要忘记许愿。”
薛采刚一提醒,崔珩便双手交握,缓缓阖起眼眸,虔敬祈愿:“愿生生世世,与薛采白头偕老。”说完,挑眉望向薛采,“该你了。”
薛采紧握铜钱,摩拳擦掌了片刻,两指一弹将它飞掷出去。
叮——
铜钟一声脆响,薛采跳将起来,“我也击中了。”兴奋过后,赶忙许愿:“希望我的贵人能生生世世,长命百岁。”
说完,揽住崔珩手臂,“走吧,我的贵人,咱们去下一摊。”
没走几步,薛采停下来,注视崔珩,信誓旦旦道:“占卜之学本就玄乎,不可轻信。倒是掷铜钟,队伍排得像一条长龙,肯定是声誉在外,屡屡应验。所以,崔珩,我们一定能心想事成。”
尽管崔珩面上没表露丝毫,但薛采就是能透过他从容淡定的假面,看出他对算命先生之言耿耿于怀。
“我去买对糖人,之前答应要请你吃糖的。”薛采立在捏糖人的师傅面前,道:“劳烦师傅替我捏一对糖人,就捏成我和他这样的。先捏他,再捏我。”
她目不转睛盯着糖人师傅灵巧的手指,不一会儿,小糖人“崔珩”面部轮廓被勾勒出来,薛采乐道:“瞧着还挺像。说实话,糖人最难捏了。这要是太像了,我怕下不去嘴。要是不像呢,我又不喜欢。”
崔珩忍不住刮了刮薛采鼻尖,“就你挑剔。”
糖人捏到一半,留守刺史府的时宁不知因何事寻了过来,“城主,薛采姑娘。”
时宁稍一停顿,继而道:“陆府大公子找来,说有急事求见。”
“我师兄吗?”薛采惊疑道:“是不是陆老夫人出了意外?他人在哪儿,我们赶紧过去。”
时宁指了指身后,“就在对面茶楼。”
崔珩将薛采的手牵得更紧,站立不动,面露不悦道:“等糖人捏完了,再去也不迟。”
“城主,我瞧着陆府大公子的模样,恐怕等不了这么久。”
薛采心中有愧,听了时宁的话,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时宁,你帮忙照看糖人,我们这就去。”
崔珩不情不愿跟随薛采进了茶楼,两人按照小厮的指引直上二楼雅间,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出一道软绵绵的撒娇声,“陆郎,这药苦得很,像昨日那样,给我一粒蜜饯可好?”
推门一看,果然是琉球宝玉公主。
宝玉望见来人,先是一喜,而后微微抱怨道:“你二人也太难找了。陆郎求这求那,才求到了时宁那里,总算把你们请来了。时宁呢?我身体抱恙,寻找你们的事全仰仗陆郎,还没跟大魏双姝之一的时宁打过照面,道一声谢。”
“时宁在等糖人。”薛采答道,又问:“大魏双姝,除了时宁,还有哪位人物?”
“秦长生啊。”宝玉一脸崇拜道:“明明是女儿身,却有不输男儿的胆魄,纵横疆场,驰骋天下,着实让人钦羡佩服。这两位的名号,我琉球女子人人知晓,只是素未谋面。不过,马上就有幸见到时宁了。”
宝玉眼中闪烁憧憬的光芒。
薛采与崔珩一道儿落座,陆哲瀚忙着劝哄宝玉喝药。崔珩拎起茶壶,沏了三碗茶水,将其中一碗推至陆哲瀚跟前。
陆哲瀚生平第一次得崔珩照拂,瞧上去倒有些不敢置信,怔了怔,颔首致谢。
宝玉捏着鼻子喝下一口药,就着陆哲瀚的手小小咬了一口蜜饯,等口腔里的苦味消散了,才道:“话又说回来,紧要关头,你们还有闲情逸致买糖人,当真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一边说,一边摘下腰间宽约三寸的革带,用发簪将缝合的丝线挑破了,从里面取出一张用薄油布包裹的信纸,“我逃到半路落进了海里,抱着浮木才勉强漂流到岸上,希望纸上的字迹尚在。”
崔珩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字迹虽有些模糊,但大体还能辨认。
这信是写给琉球山明川将军的,邀他带上所有兵马于四月廿七在淮海集合。到时,千余艘战船将一齐攻打大魏明州,夺取明州后再一路北上,攻下墨阳城,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