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继室谋略第9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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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室谋略 作者:肉书屋

    识好歹的反拆起您的台来,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犯了,请您原谅这一次!”说完便要跪下去。

    却被孔琉玥一把托住了,正色说道:“你不先弯下腰,别人是骑不到你背上的,蓝琴,我希望任何时候,你都不要妄自菲薄,看低自己。只有你自己先挺直了腰,站直了背,才能赢得别人由衷的尊重,才能让你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你明白吗?”

    蓝琴满脸惭色,“夫人,我给您丢脸了!”

    想到自己一听说夫人支开自己其实是为了单独见见萧铁生,便迫不及待跑了过来,其间还几次欲冲出来,若非珊瑚璎珞拉着,只怕早跑出来,结果还是跑出来了,蓝琴就难为情得恨不得地上这会儿能有一道缝让自己钻进去!

    孔琉玥笑道:“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你也是关心则乱嘛,快别难为情了。不过事实证明,萧铁生还是值得起你的关心的,你的一片芳心,到底没有错托!”

    见蓝琴又羞又愧的低下头去,孔琉玥又正色道:“那个两年之约,我没有事先征询你的意见,你会不会怪我?其实我的本意并非是为难萧铁生,也不是说就非要他挣下一份家业后才可以娶你,就像你自己说的,日子是一点一点经营出来的,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有没有那个决心。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注意着他的,最多一年,若是看他的确踏勤奋,能吃苦耐劳,我便借给你们银子,让你们自己开一个铁匠铺子,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去,你说好不好?所以打明儿起,你就可以开始准备嫁妆了!”

    除了流泪,蓝琴还能说什么?她根本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庆幸,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能有夫人这么一个主子!

    次日孔琉玥起床后,就听得白书说:“萧铁生今儿个一大早就去了城里,临去之前,送了一张狐狸皮来给蓝琴做信物。”

    孔琉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再拘泥于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今儿个去清凉寺泡温泉的事宜来,“……可都准备好了?午饭是赶不及回来吃的,记得带几样清爽些的小菜,再就是多带些时令水果,大姑娘和四姑娘都喜欢吃。”

    白书忙屈膝应了,自去准备去了。

    余下孔琉玥想着蓝琴的事情终于得到了一个比较圆满的解决,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她就说嘛,像蓝琴那么好的女孩儿,上天又怎么可能一直薄待她?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189

    秋高气爽,天空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让人的心也跟着悠远不少。

    孔琉玥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望着车外接连不断闪过的树木屋宇,禁不住暗叹,五天怎么一下子就过完了呢?真想再在庄子上住一阵甚至是住一辈子啊!

    陪坐在一旁的白书珊瑚见她面色不豫,因赔笑问道:“夫人在想什么呢,敢是觉得无聊了?不如将璎珞自后面的车上叫过来,我们打叶子牌玩儿?”

    ——解决了蓝琴的事后,孔琉玥没了牵挂,于是领着三个孩子接连去温泉玩了两天,又自己动手烤肉来吃,总之就是快活极了。然快活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以致母子四人还未尽兴,已经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又因一连玩了几日,三个孩子都累了,是以回程的途中,并没再跟孔琉玥坐一辆车,而是被各自的奶娘丫鬟伺候着,在后面的马车上睡觉休息。偏孔琉玥又不放心,于是使了珊珞去后面的马车照应,故白书珊瑚有此一说。

    打叶子牌玩儿?这会儿就是玩什么也没法减轻她心里的惆怅啊,当然,玩傅城恒除外,孔琉玥苦中作乐的暗忖,嘴上却勾起一抹淡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蓝琴,也不知道她一个人留在庄子上,连个说心里话儿的人都没有了,会不会觉得无聊?”白书跟她回府了,萧铁生又去了城里,蓝琴在庄子上可真是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昨儿个夜里,孔琉玥曾再四征求蓝琴的意见,问她当真不愿意跟她回永定侯府吗?得到的回答是:“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照理该一辈子伺候夫人的,可一想到……,我就真的不想再踏进那里一步,求夫人就再疼我一回,不要让我回去了。让白书回去继续伺候夫人罢,横竖庄子上我已经熟悉了,一个人留在这里没问题的!”

    孔琉玥能理解蓝琴的心伤,知道永定侯府于她来讲,已成为永远的伤心地,遂没有再勉强她,只叫了珊瑚娘来,命其千万照顾好她。

    白书闻得孔琉玥提及蓝琴,脸上的笑也一下子敛了去,叹道:“是啊,要是她能跟我一块儿回府里,我们仍像先时那般服侍夫人,可就太好了!”

    孔琉玥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我身边又不是没人服侍,她也能活得轻松快活一些。”

    主仆几个说着闲话儿,一上午也就打发过去了。

    午饭是在半道上一家简陋的小茶寮吃的,因早有随行的妈妈去清了场,又事先洒扫了一番,用玄色的粗布围帐把那茶寮周围围了起来,是以待得孔琉玥母子四人下车时,倒也清爽干净。

    谢嬷嬷和白书麻溜的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路菜,酱牛肉、凉拌土豆丝、酱炒蛋、烙好的春饼等,珊瑚则提着一个篮子去找了店家娘子,“店家,劳烦借您的炉灶做个汤。”说完递上一两银子。

    那店家娘子两口子辛苦半月也未必能赚到这一两银子,自是千恩万谢,不履珊瑚吩咐,自己便把炉灶擦了又擦,饶是如此,珊瑚仍命粗使婆子又洒扫了一番,才净了手,麻溜的做了一个金华火腿白菜粉丝汤。

    要依孔琉玥说,是不想这么麻烦的,但想着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不得,也就只能由着谢嬷嬷等人安排了。

    吃过午饭,一行人继续赶路,于未时末刻顺利抵达了家中。

    早有二夫人卢嬷嬷等人得到消息,接出了垂花门外,瞧得孔琉玥下车,便忙迎上前屈膝行礼:“大嫂(大夫人)一路辛苦了!”

    孔琉玥笑道:“我是去散淡的,哪里辛苦了?倒是二弟妹和卢嬷嬷坐镇家中,才真是辛苦了。”

    妯娌主仆三人寒暄了几句,孔琉玥又命三个孩子上前给二夫人和卢嬷嬷见了礼,一行人被簇拥着往老太夫人屋里走去。

    老太夫人躺在床上,孔琉玥命拿上一袋干菜,笑道:“庄子上的人孝敬了不少野味,已经让人送去大厨房了,晚上就可以吃了。这是我特意命人留下的洋槐花,用来做饺子或者春卷都不错,也可以跟大枣一起泡茶喝,说是最清热明目的,祖母不妨尝尝。”

    老太夫人闻言,来了兴致,直了直身子,一旁连翘连忙拿了个大迎枕垫到她背后,笑道:“我小时候倒是吃过一回槐花饭,吃着倒还清甜,不如今晚上就让人做了来,大家都尝尝。”

    一旁卢嬷嬷忙应了,接过孔琉玥手中的袋子,自吩咐人准备去了。

    这里老太夫人方笑向孔琉玥道:“一路风尘仆仆的,你们母子想必也累了,且回房梳洗歇息一番,晚些时候再过来不迟。”

    一路风尘,感觉的确不太好,孔琉玥遂没有推辞,行礼后领着三个孩子回了芜香院。

    梁妈妈早已准备好热水,领着人接了出来,当下又是好一阵忙活,孔琉玥方一身清爽的坐到了靠窗的榻前,接过梁妈妈递上的茶,一边吃,一边问起府里近日的情况来,“……一切都还好罢?”

    “夫人放心,”梁妈妈笑道:“一切都好着呢,就是老太夫人那里请了两次太医,前一次是请的小华太医,后一次小华太医不在,来的是另一位刘太医,说是也好脉息,开的方子也是按的小华太医的,并无大碍。”

    孔琉玥点点头,问起另一件她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的事来,“侯爷有来信吗?”虽然心里也知道傅城恒这会儿来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军忙着风餐露宿的赶路都来不及了,他上哪里挤时间给她写信去?就算写,只怕也得待到了目的地后,才有可能。

    果然梁妈妈摇了摇头。

    孔琉玥就一下子觉得意兴阑珊起来,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便想往小书房看版舆图去,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日不看,这会儿还真算不好傅城恒已经到哪里了,只得作罢。

    梁妈妈见她面色不好看,想了想,小心翼翼岔开话题道:“国公府小少爷洗三礼时,老奴亲自送了一份厚礼去,瞧着大太太倒也办得热闹,去了很多客人。就是小少爷生得有些孱弱,大奶奶产后有些体虚,其他并无大碍。”

    孔琉玥对尹家的事本就兴趣不大,闻言也不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再无他话。

    梁妈妈看在眼里,不由暗自叹道,这家里果然还是要有男人才像一个家啊,不然整个家都死气沉沉的,偏生世子妃又因庆王府大奶奶没了而不得闲儿,不然倒是可以请她过门与夫人解解愁。

    想到此事,梁妈妈忙说道:“对了夫人,庆王府的大少夫人前儿个没了,是二夫人奉老太夫人之命去吊唁的。”

    庆王府的大少夫人没了?孔琉玥怔了一下,忙问道:“瑶瑶没什么事儿罢?”秦氏没了她是一点也不关心,她关心的是韩青瑶,京城谁人不知庆王爷宠妾灭妻已经到了一个前无古人,至于后面还会不会有来者还说不好的地步?连带的赵天朗虽贵为世子,在庆王爷心目中一样没什么地位,反而将个庶长子赵天赐当作眼珠子一般来疼爱,也不知道此番赵天赐之妻忽然没了,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又会不会连累到赵天朗和韩青瑶?

    梁妈妈见问,犹豫了一下,道:“世子妃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京城近日多了一些流言蜚语,说秦少夫人之所以没了,乃是世子妃做的手脚,不然秦少夫人一直好好儿的,缘何世子妃才过门不到一个月,便忽刺刺没了?还说……世子妃是妒忌秦少夫人有了身孕,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痛下杀手的……”

    “荒谬!”等不及梁妈妈把话说完,孔琉玥已经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她的话,“那些满嘴喷粪的东西,瑶瑶过门才一个月不到,她自己又不是不能生,犯得着去谋害她秦氏一个庶子媳妇?让我知道是哪些混蛋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了他们的嘴!”

    见孔琉玥虽动了气,到底不再一味的情绪低落,梁妈妈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夫人也不必生气,我听说王爷和世子日前已经抓到那散播谣言的幕后主使了,绝了谣言的源头,那些不知情的人再传个几日,自然也就消停了。”

    孔琉玥仍然忿忿的,“真该把那幕后主使千刀万剐才对!”

    梁妈妈又顺着她说了一阵,初华姐弟三个更衣梳洗毕过来了,孔琉玥只得打点起精神,领着他们早早去了乐安居,打算给老人家讲一讲他们这次外出的见闻,让老人家开心开心。

    第二日,孔琉玥正想着要不要抽个时间去庆王府看看韩青瑶,珊珞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夫人,侯爷来信了!”说着将一叠厚厚的信件双手奉上。

    孔琉玥一闻得是傅城恒来的信,顾不得别的,一把便接过,迫不及待的撕开,看了起来:

    “玥儿,见字如面。京城一别,已有半月,一早就想与你去信的,奈何大军一路疾行,昼夜兼程,委实抽不出空来,还望你体贴……大军今日已行至郴州,很快就要到辽西境内,只有等到了后方安营扎寨之后,再给你去信了……半夜骑马的时候有些冷,幸好有你做的护膝,赶路时大多吃的你做的肉脯,很好吃……我很好,你不要担心,一旦将敌军打退,我便班师回朝,你在家中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祖母和孩子们,有什么困难,记得跟姐姐姐夫说,若是闲得无聊,可以多去姐姐家或是庆王府逛逛……”

    信洋洋洒洒一共有十数页,只是字迹有些潦草,信纸也有些皱巴,显然是忙里偷闲写的。

    孔琉玥一连看了三遍,才眉眼带笑的将信纸抚平,命人磨了墨,开始给傅城恒回起信来:“煦之,一直在等你的信,本想给你去信,如今你行踪未定,又不知道该送去哪里……家里一切都好,祖母和孩子们也都好,你勿要记挂……日前才带孩子们去庄子上小住了几日,孩子们都很开心……镕哥儿一回来便开始继续念书习武,功课也没有落下,你不要忧心……天气渐渐转冷了,你要保重身体……早日凯旋归来,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

    也是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页,又在信尾让傅城恒不准嘲笑她的字,不然以后再不给他去信之后,才将信折叠封好,命人送了出去。

    信送出去没几日,这一日上午,孔琉玥方打发了来回事的众管事妈妈,就有小丫鬟进来行礼禀道:“庆王府打发了四位嬷嬷来请安。”

    孔琉玥听说,只当是韩青瑶出了什么事,忙道:“快请!”

    小丫鬟应声而去,很快领着四个中年妈妈鱼贯走了进来,打头的那个一身丁香色妆花褙子,梳了个圆髻,戴了两支素色珠钗,整个人于简素中透着几分端庄,一看就知道是庆王府有头脸的执事妈妈。

    果然那执事妈妈一进来便打头行礼,赔笑说道:“奴婢乃庆王妃娘娘跟前儿的周家的,给傅夫人请安了。”

    孔琉玥忙笑道:“周妈妈请起。”命人端了桺子来请她们坐,又待小丫头子上了茶来后,方问道,“不知周妈妈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可是世子妃有什么事?”

    周妈妈笑道:“实不相瞒傅夫人,奴婢今日并非奉世子妃之命而来,而是奉的王妃娘娘之命。傅夫人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王妃与世子并世子妃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了,原本世子和世子妃是打算明日登门拜访傅夫人的,但王妃因想着府上如今正值孝期,怕是说话做事都不甚方便,因此特意使奴婢过来一趟,想请夫人明日过府与世子妃一叙,未知夫人可得闲?”

    听得原来不是韩青瑶出了什么事,孔琉玥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请妈妈回去禀告王妃娘娘,就说我明儿必定登门叨扰。”

    周妈妈忙起身应了,又陪着说笑了几句,便顺势起身告辞。

    孔琉玥忙命白书将准备好的荷包赏了四人,命梁妈妈好生送了她们出去,然后去了老太夫人那里禀明事由,“……因是庆王妃娘娘亲自使人来请,孙媳不好婉拒,所以在未经得祖母同意的情况下,已先行做主应下了,还请祖母勿怪!”说话时心里不无忐忑,怕老太夫人怪她自作主张和先斩后奏。

    老太夫人却很大度,挥手笑道:“你是当家主母,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对了,虽说如今咱们家正值孝期,毕竟是当今皇叔的府邸,你打扮得太过素净了也不好,没的白让人忌讳,到时候记得打扮得鲜亮一些,横竖没有旁人瞧见,料想不会落人话柄。”如今傅城恒不在家,对孔琉玥与韩青瑶交好,老太夫人是很乐见其成的。

    孔琉玥忙屈膝应了,待次日起来后,果真细细妆扮了一番,才坐车去了庆王府。

    马车方到得庆王府,早有昨日来请安的周妈妈领着人接在了外面,直接将孔琉玥的马车引至垂花门下,才笑着请她下车,又道:“王妃娘娘一早就念着夫人了,总算是来了。”

    说完众星拱月般拥着孔琉玥去了庆王妃的住所安澜园。

    庆王妃早已候着了,一见孔琉玥,等不及她拜下去,已亲自搀了她起来,笑道:“可把傅夫人给盼来了。”又道,“本宫已经使人去请瑶瑶了,她事先并不知道傅夫人今儿个要来,还说待会儿要去看你呢,等会儿在这里见了你,还不定她会怎生高兴呢!”

    孔琉玥因见庆王妃身着一袭蟹青色金丝金银花褙子,头上带了玉桃碧玺桃心,整个人看起来又优雅又高贵,不由暗想,也不知庆王爷脑子是不是被门压了,放着这样一个气质高雅的美人儿不去爱,偏要去喜欢一个上不得台盘的小妾,真是瞎了眼睛!

    念头一闪而过之间,孔琉玥已笑道:“以妾身与世子妃的情分,早该登门来给王妃娘娘请安的,只娘娘也知道如今妾身家里正值孝期,多有不便,还请王妃娘娘见谅!”

    老少二人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声:“世子妃来了!”

    然后便传来韩青瑶明显带了惊喜的声音:“孔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正说要去看你呢!”说话间,已几步行至了孔琉玥跟前儿,上下打量起她来。

    孔琉玥知道韩青瑶是在担心她离开了傅城恒会过得不好,索性任她瞧了个够,才笑道:“王妃娘娘一早儿就遣人接我过来了。”

    韩青瑶闻言,就接着庆王妃的手撒起娇来,而庆王妃也一脸受用的样子。

    孔琉玥看在眼里,不由有些羡慕,穿越这一场,韩青瑶可比她运气好多了,不但有真心疼爱她的家人,还有真心疼爱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的婆婆,不像她,那些所谓的亲人和婆婆不给她使绊子就是好的了!

    不过还好,她都熬过来了。

    娘儿三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因有韩青瑶从中穿针引线,庆王妃与孔琉玥之间已觉亲密不少。

    庆王妃忽然拉了孔琉玥的手,说道:“玥儿,本宫此生只生了天朗一个,每以没有女儿为憾,不知你可愿拜本宫为义母,让本宫了一场夙愿?”

    此言一出,孔琉玥当即愣住了。平心而论,她挺喜欢庆王妃的,不说她本身待人不拿架子,平易近人,只看在她待韩青瑶宛若亲女的份儿上,她对其就有一种类似于对韩老夫人的感觉,更不要说方才她还拉着她的手,一再的安慰她傅城恒会平安凯旋的,让她不要担心。

    但喜欢是一回事,做母女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此事还绝不仅仅只是内宅女眷之间的寻常交往,还关乎到政治上一些敏感的事,以致一时间孔琉玥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将目光投向了韩青瑶。

    却见韩青瑶也是一副怔忡的样子,显然也是没想到庆王妃会忽然这么说。

    庆王妃将二人的怔忡看在眼里,就笑了起来,拍了拍孔琉玥的手道:“玥儿,认你为义女只是本宫的个人行为,你的名字也不会上皇家玉牒,与旁的并不相干,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有关认孔琉玥为义女这件事,其实庆王妃是早已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来她的确喜欢孔琉玥,愿意有个这样的女儿,二来此举可以给韩青瑶做脸,让她高兴。至于朝局什么的,她也考虑过了,若是此番傅城恒能凯旋归来,那么此事便不必再提,她只私下里继母与孔琉玥母女相称即可,横竖到时候孔琉玥妻以夫贵,她实在没有必要再锦上添花;反之,若是傅城恒不幸……她则将郑重提出此事,并且为孔琉玥请得郡主封号,将她的名字写上皇家玉牒,那样她后半辈子也能有所倚靠。

    只不过,庆王妃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这番考虑说给孔琉玥知道罢了,那样只会徒惹她伤心。

    闻得这认义女之举只是庆王妃的个人行为,孔琉玥不好再推脱,何况韩青瑶还在一旁不停的朝她眨眼睛,大眼里满满都是快活,她只得屈膝跪下,对着庆王妃行了跪拜大礼:“义女孔琉玥给义母磕头!”

    早被笑眯了眼的庆王妃一把搀了起来,又命人将给孔琉玥准备的见面礼呈上来。

    庆王妃的见面礼着实丰厚,除了各色珠宝首饰,竟还有两个年出息至少上万两的庄子,说是补给孔琉玥的嫁妆。

    孔琉玥与韩青瑶彼时方反应过来,原来庆王妃认孔琉玥为义女之举,绝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早就做好打算的。

    一时赵天朗回来了,闻得自家母亲收了孔琉玥做义女,自己从此将多一个妹妹,高兴得不行。这还不是最让赵天朗高兴的,最让他高兴的是,自此他便是傅城恒的大舅哥了,一想到被自己叫了二十年大哥的人,转眼间就成了自己的妹夫,他就迫不及待想看到傅城恒知道此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190

    孔琉玥回到永定侯府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同行的还有庆王府的大总管和周妈妈,二人一者代表庆王爷,一者代表庆王妃,是专门送孔琉玥这个新鲜出炉的庆王府大姑奶奶回来的。

    老太夫人闻得庆王爷和庆王妃收了孔琉玥做义女,当着庆王府大总管和周妈妈的面儿自然满脸是笑,一叠声的说:“有劳二位回去代我多谢王爷和王妃对家孙媳的厚爱,待过阵子我身上轻省些了,再登门亲自拜访亲家与亲家母。”

    周妈妈赔笑道:“我们王妃娘娘因知道老郡主身上不好,所以不曾登门叨扰,待得老郡主大好之后,一定亲自登门造访,以答谢老郡主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们大姑奶奶的厚爱和栽培。”

    又呈上了庆王妃为老太夫人准备的燕窝人参并八色礼盒,才恭恭敬敬的给老人家并孔琉玥又行了礼,由卢嬷嬷送了出去。

    周妈妈一走,老太夫人的神色立刻变得晦暗起来,语气凝重的问孔琉玥道:“我才听那周妈妈说,庆王妃是临时起意要收你做义女的,既是临时的,庆王爷那里也那么好说话?”

    庆王爷和庆王妃夫妻不合可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什么时候他们好到能轻易便达成共识的地步了?还是此事其实是他们夫妻早就商量好的?如果他们是一早就商量好的,那也不该啊,庆王妃一介女流之辈看不清朝局倒还情有可原,庆王爷可是当今皇叔,朝廷的肱骨之臣,难道也看不清,就任由庆王妃自作主张?

    ——老太夫人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知道庆王府如今已是变了天?以前庆王府是柳侧妃母子的天下,庆王妃虽名为王妃,实则形同虚设,对王府大小事宜是既过问不了最重要的也是不想过问;如今则不一样了,庆王爷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忽然变得对庆王妃言听计从起来,已经到了几乎庆王妃说月亮是方的,他不敢说圆的地步,收个把个义女又有什么问题?

    别说老太夫人吃惊,孔琉玥之前在庆王府乍一见到庆王爷对庆王妃的那个殷勤劲儿时,也挺吃惊兼受不了的。本来她是挺不齿庆王爷,打心眼儿里不想认其做义女的,同为女人,对庆王妃的遭遇她是又同情又愤怒,连带的自然对始作俑者喜欢不起来,若非不想辜负了庆王妃和韩青瑶一番好意,她还真不愿意磕那个头,敬那杯茶的!

    后还是韩青瑶说,让她别管那么多,只要庆王妃母子待她是真心的,是真心拿她当一家人的,多庆王爷这个义父也不多,少他这个义父也不少,最多以后见了只以礼相待也就罢了,横竖对她绝对利大于弊,她方稍稍释然了的。

    “义母嘴上虽说是临时起的收我为义女之意,那见面礼却是一早便准备好了的,应当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孔琉玥斟酌着回答老太夫人的问题,并不打算有任何藏掖,毕竟此事不仅仅只关乎庆王妃和她的母女之情,更关乎庆王府和永定侯府乃至晋王府以后的大局,多一个人,总多一份意见。

    孔琉玥说完,便命珊瑚璎珞呈上了庆王妃送给她的见面礼,“……我因见太贵重,不敢收的,义母却说权当是补给我的嫁妆,我推辞不过,只得收了,还请祖母勿怪。”

    老太夫人因见庆王妃的见面礼着实不轻,不但珠宝首饰各色头面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个年出息上万两的庄子,紧蹙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庆王妃的见面礼给得这么重,显然是真心想收老大媳妇做义女,并非另有所图,说来倒也是好事,老大媳妇的娘家终究太弱了些,能让她将来的孩子有个可以依靠的外家总是好事。

    只是眼下的时局终究太过暧昧,老大掌了兵权,皇上与皇后大后日又要奉了太后去离宫,留下王爷监国,——此举瞧着像是皇上事太后至孝,连带的威国公府这几日都有些得意洋洋,可凭老太夫人的饱经风霜,多多少少也能瞧出几分异常来,若是此番皇上大事能成,就没有谁再挡在王爷和老大这对位高权重的郎舅面前了,到时候朝堂上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孔琉玥见老太夫人的眉头一时舒展开来,一时又皱起,约莫能猜到她的心思,因缓缓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其实祖母的顾虑,我之前在王府时,也已考虑过了,但一来义母说‘长者赐,不可辞’,让我委实拒绝不了她的好意,二来义母和王爷都说暂时不入玉牒,再四说不碍事,我想他们既然敢这么说,应当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祖母何妨想开些?横竖也没有入皇家玉牒的,到时候果真有个什么,至多我们来个抵死不承认也就罢了。”

    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明显拒无可拒,当然她心里其实也不想拒,庆王妃待韩青瑶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也很想能得到那样一份毫无保留的母爱,所以才会顺水推舟答应下来。而她既已答应下来了,自然再无反悔的余地,那么惟一能做的,便是把事情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不然还能怎么样?忧心忡忡就能改变事情有可能导致的结果吗?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一席话,说得老太夫人眉头再次舒展开来,笑道:“果真是老脑筋,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看不穿了。”庆王爷和庆王妃既然敢收老大媳妇做义女,自然有他们的底气和道理,她又何必杞人忧天,弄得明明是喜事,却大家都不开心呢?

    老太夫人说完,因见珊瑚璎珞还捧着庆王妃给的见面礼,一副惶恐的样子,便大手一挥,向孔琉玥道:“既是王妃给你的嫁妆,你只收着便是。虽说没入玉牒,既已定了名分,以后两家就该比先时更亲密才是,等过些时日我身上好些了,再登门走亲家去。”

    “谨遵祖母吩咐!”孔琉玥忙屈膝应了,笑道:“但只义母和兄嫂后日便要出发去江南,少说也得月余方能回来,祖母便是想走亲戚,也得再过一阵子了。”

    老太夫人闻言,便越发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测,一时间又有些担忧起来,只未表露出来罢了。

    孔琉玥被簇拥着回至芜香院,梁妈妈谢嬷嬷已迎了出来,一见到她便笑着屈膝行礼:“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显然她们已知道她做了庆王府大姑奶奶之事。

    “先回屋罢。”孔琉玥扯唇笑了笑,率先抬脚往屋里走去,现在连她自己都说不好被庆王妃收为义女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回到屋里,孔琉玥先去了净房更衣梳洗,等她换好家常的衣衫出来时,就见梁妈妈谢嬷嬷并白书几个正围着庆王妃送的那些珠宝头面啧啧称赞,珊瑚璎珞则在一旁绘声绘色的描绘王府下人参拜她时的情形,“……你们是没看见王府那些下人对我们夫人有多尊敬,一口一个‘大姑奶奶’的叫得有多亲热。”

    “好了,胡吣什么呢!”孔琉玥及时打断了二人的话,庆王府那些下人对她尊敬,不过是看的她庆王府大姑奶奶的身份罢了,又不是对她孔琉玥亲热,有什么好值得夸耀的?

    珊瑚吐了吐舌头,笑道:“我们才没胡吣,我们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谢嬷嬷满脸是笑的插言道:“我不管珊瑚璎珞有没有胡吣,我只知道夫人您以后便是有正经娘家的人了,到时候看那些有心人还敢不敢再拿夫人的出身说事儿!”

    想也知道谢嬷嬷等人看不透庆王妃收她做义女这件事与时局的联系,孔琉玥也不打算与她们多说,只命她们将东西都好好收起来后,便打发了她们,然后在灯下提笔给傅城恒写起信来,“煦之,近来可还好?算起来大军应该进入辽西境内了罢?京城已经转冷了,料想辽西更冷,你要多多注意身体……今日去了庆王府做客,因世子和瑶瑶后日要出京去江南一趟,不想去了那里之后,王妃却忽然提出要收我为义女,我拒无可拒,只得答应下来,只没想到庆王爷也赞成此事……”就把今日在庆王府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细细写了一遍,末了写道,“……我回来已与祖母商量过,横竖没入皇家玉牒,果真将来有个什么,至多我们来个抵死不认账便是……”

    孔琉玥这一写,便直写了两个时辰,又是洋洋洒洒十几页,方停下笔,将信叠好封牢,于次日一早命回事处的人送去了驿站。

    打发人前脚将信送去了驿站,后脚就有婆子急匆匆跑进来:“夫人,有圣旨到!”

    孔琉玥闻言,忙道:“使人去禀告老太夫人和二爷了吗?”

    婆子道:“已经使人去了,老太夫人请夫人换了衣衫过去,另外,再将三少爷一并带过去。”

    将傅镕一并带过去?孔琉玥怔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这圣旨是因何而来了,如果她没猜错,圣旨一定是为册封傅镕为世子而来。

    她忙使了梁妈妈亲自去请傅镕,命其打扮得光鲜一些,她自己则急匆匆进到净房,按品大妆起来。

    等到孔琉玥换好诰命服饰,妆点好从净房出来时,就见傅镕已经过来了。小正太今日穿了件石青色圆领长袍,腰间扎了绛色的腰带,其上缀着玉佩荷包等物,衬得他唇红齿白,于俊秀之外,自有一股矜贵,可以想见再大个几岁后,将会如何让姑娘们移不开眼。

    孔琉玥忽然就有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和骄傲,领着傅镕一前一后的被簇拥着往乐安居行去。

    半道上,孔琉玥见傅镕神色肃穆,因低声问道:“镕哥儿,你知道今儿个为何会有圣旨到吗?”

    傅镕抿了抿唇,点头说了一句:“儿子知道。”便再无他话。

    孔琉玥见他不说话了,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说。母子二人继续前行。

    一时到得乐安居门外,孔琉玥整了整衣妆,正要进去,耳边就传来了傅镕低低的声音:“母亲,我一定会做好永定侯世子该做的事,等爹爹回来后,尽力为爹爹分忧,好生孝顺母亲的!”

    孔琉玥就笑了起来,摸了摸傅镕的头,郑重点头道:“我相信你!”这种时候,傅镕还不忘顾及她这个继母的感受,真是个好孩子!

    说话间,母子二人已到得乐安居正厅。就见傅希恒穿着五品同知的官服,正陪着个内侍说话,老太夫人则按品大妆了,由二夫人和卢嬷嬷一左一右服侍着坐在旁边。

    那内侍就看向老太夫人赔笑道:“老郡主,人齐了罢?那咱家就来宣读圣旨了。”

    老太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有劳公公了!”带头跪到了地上。

    孔琉玥等人忙也逐次跪下了。

    那内侍就打开五彩织白色云鹤图纹的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家思创业之隆,当崇报功之典。人臣建辅国之绩,宜施锡爵之恩。此激劝之宏规,诚古今通义。永定侯、征西大元帅傅城恒奉职有年,忠心卫国……今特破例封其嫡长子傅镕为永定侯世子……”

    圣旨宣读完,照理应由现下府中地位最高的男丁,也就是傅镕接旨。

    孔琉玥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糟了,来之前她忘记教傅镕该怎么应对此类情况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圣旨……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给老太夫人使个眼色,看老人家是何态度,就听傅镕已朗声开了口,“臣傅镕接旨。承蒙皇上厚爱,臣必当谨言慎行,克尽职守,为家国分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恭敬又不失大方的双手接过了内侍手中的圣旨。

    不过才七岁大的孩子,第一次接旨便这般进退有度,毫不畏缩……孔琉玥忽然间觉得鸭梨山大,想到了自己七岁时,貌似只知道跟夏若淳抢东西吃,抢衣服穿,抢课外书看。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可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孔琉玥却是无论如何舍不得将他教成傅镕这样的,七岁大的孩子,最该做的事便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都像傅镕这样小小年纪便这么大的压力,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想到孩子,孔琉玥不可避免想到了傅城恒,如果当初……算了,人生最不可能有的便是“如果”,她还是把握好当前的好!

    念头闪过,耳边已传来老太夫人的声音:“……有劳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公公别嫌简薄的好。”

    孔琉玥忙回过神来,就见老太夫人正将一个荷包往那内侍怀里塞。那内侍也不推脱,接过去后放进袖里,谢了老太夫人的赏,又赔笑与老人家并傅镕寒暄了几句,才告辞去了。

    内侍一走,老太夫人便摸着傅镕的头,笑呵呵的道:“我们镕哥儿是世子了!”吩咐孔琉玥,“虽是孝期,毕竟是难得的喜事,明儿摆上一桌酒,只不唱戏也就是了,咱们自家乐和乐和。”

    孔琉玥忙屈膝应了,又问:“要不要请了姐姐和世子并小郡主回来逛逛?说来他们姊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赵允睿既是傅镕的亲表哥,又同为世子,傅镕应当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被庆王爷和庆王妃收为义女兹事体大,孔琉玥很想听听晋王妃是什么意思。

    老太夫人估摸着跟孔琉玥一样的心思,闻言毫不犹豫就应了:“也好,就请了你大姐母子回来逛逛。”

    孔琉玥领命退下,自去安排去了。

    等孔琉玥安排好一切后,礼部的人送了傅镕的世子礼服并翟冠来。当下又是好一番忙活,散赏钱、去祠堂祭奠、让家下人等重新给傅镕见礼……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时,一整天也就过去了。

    次日,晋王妃一直到将近午时了,才领着一双儿女姗姗而来,行礼后笑向老太夫人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今儿个奉太后凤驾去离宫,我奉命送行至城外,所以来迟了,还请祖母勿怪。”

    又拿出给傅镕准备的礼物,摸着他的头道:“镕哥儿,从今儿个起你就是大人了,以后可要多多为你父亲分忧,孝顺你太祖母和母亲才是!”

    “多谢姑妈教诲,镕儿谨记于心。”傅镕忙郑重应了,脸上多了几分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老成。

    不但孔琉玥看了不忍,亦连对他寄于厚望的晋王妃看了也面露不忍,待用过午宴去到芜香院与孔琉玥说体己话儿时,第一句话便是:“说来镕哥儿才七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真是难为他了!”

    孔琉玥见晋王妃轻减了许多,想起午宴时她并没吃多少东西,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在担心傅城恒,因笑说道:“等侯爷凯旋归来后,镕哥儿便不需要再这么苦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姐姐不必揪心!”

    晋王妃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重重点头道:“对,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有什么好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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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一再的告诉自己弟弟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凯旋,自己所需要的,便是在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期间,为他照顾好妻儿老小,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即可,但晋王妃依然忍不住担忧,以致她自傅城恒离开之后,每日便多了一项功课,那就是去自家的小佛堂抄一个时辰的佛经,算是为傅城恒祈福。若非晋王说什么也不允许,她甚至要吃斋一直吃到傅城恒回来。

    晋王妃沉默了一回,想着孔疏玥比自己年小许多,如今却要承受比自己更重的压力,因拍了拍她的手,强笑着说道:“之前去梅苑和留园时,偏我都有事未能去成,等到此番煦之回来后,索性由我和你姐夫做东,请了大家都去那里小住几日,好生乐和乐和,你觉着怎么样?”

    孔疏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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