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妹控第83部分阅读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见糜贞丫头在自家商行中说话是很有分量的。
将一干事请交代清楚,糜贞便扭头对吕玲绮说道:“姐姐,我们也走吧。”
“妹妹,我们这是去哪?”走出糜家在下邳城内所买下的宅院,吕玲绮不禁开口问道。她实在有些好奇,方才糜贞所说的安排她也听在耳内,却不知道这与平复商价有什么关系。
糜贞闻言一笑:“我们去拜访程太守的二弟,昨日小妹派人打听过了,下邳城控制商店最多的就属他了。他程家与我糜家在商业上互有往来,便是这太守之位亦是有我大哥保举才坐上的。”虽然是小女孩,但糜贞对商道、官道上的猫腻也是知道不少。
两人仅仅带了一队女卫便赶往程府,而程府之主,也就是现任太守族弟,在得知造访之人乃是糜家小女与徐州新主甄尧之妻后,连忙出府相迎。相比其他人,他早在昨夜便从他大哥处得知了此二女来此的目的,自然不敢怠慢。
来到程府府门前,糜贞下马欢笑道:“程家叔叔,糜贞叨扰了。”
“侄女说笑了,侄女能来,叔父自然欢喜。”程家老2程弘同样笑脸相迎,再与糜贞打过招呼以后便将目光转向吕玲绮:“想必这位女将军,便是我徐州百姓的主母了。在下程弘,添为徐州一商贾俗人。”
吕玲绮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只是负责保护糜贞安全罢了,当即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一个字。虽然吕家小妞略显傲慢,但程弘哪里敢心有不满,依旧带着笑脸将二女请进了府,就连一干女卫也都让府中仆人好生招待着。
程弘领着二女来到府中会客厅堂,交代家仆送上食物后,便与二女对面而坐。刚坐下,便开口询问:“糜贞侄女此次前来为何,叔父也也有所闻。但有何事需要相帮,侄女不妨直言。”
虽说糜程两家有交情,但能让程弘如此打包票的开口,其更多的还是因为坐在糜贞身边一言不发的吕玲绮,她身后之人可是如今大汉炙手可热的人物,毋极甄尧。
糜贞对此也是心领神会,不过她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当即笑道:“贞此来并非让叔父做亏本的生意,而是与叔父谈一桩能够赚钱的买卖。”
原本程弘是打算就算赔钱也要与吕玲绮或者说甄尧拉上关系,现在听糜贞说有钱赚,当下兴趣更浓:“不知侄女所说买卖为何物?如今下邳城可不太平,就是那些哄抬商价之人,如今也做不成买卖,哄抢打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程弘所言糜贞自然清楚,二女前余日刚进城就看了一出好戏,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些。不过越是如此,糜贞眼中越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找叔父。叔父若是信得过糜贞,可如此如此行事,不用多久,必然能够收入不菲的钱财。”
程弘虽然没有仕才,但经商的头脑绝对一流,在听完糜贞一番话后也是拍案叫绝,当即点头愿意与糜家演出一场好戏。而有了程家支持,糜贞对下邳一地商价平复也就有了底气。
而就在糜贞从程府出来不过一个时辰,下邳城内不少守着店铺却不敢开业的商家们都得到了一个消息,程家把在城南的地皮、商铺都卖出去了。程家的这一举动可谓是牵动了下邳无数商贾的心神,不少人都从中摸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连程家都不看好现在是商市,把地皮什么的都给卖了,我看我也得赶快找买家把店铺卖出去。”这是大部分得到消息的商贾脑子里所能想到的。
“程家开始走官道,趁着现在不景气的时候把商产缩水,却是一招好棋。只是自己手上的店铺该如何运作?是如程家一样卖了,还是继续等下去?”这是有一点眼光的商人,所能够猜到的。在他们想来,跟着程家走虽然不错,但未必适合自己。
而除去这些,剩下的可就是徐州各大家族的商铺、地皮了。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把地产卖出,但守着现在不能开市的商铺,却又无可奈何。
而就在众多商家思绪万分之事,糜贞的第二步行动也开始了。手下主簿、家仆带着糜贞所分发的金钱,开始前往各家,一个个的收买店铺。就算不能买的,也用‘租借’的方式要它半年使用权再说。
因为此事早有准备,是以买卖商铺的风波很快就波及了整个下邳郡,而在两日后,糜家与程家合力,却是将下邳十六县中七成的商铺握在手中。当然,这其中有四成本就属于两家,不过能在两日内将家中商铺数量翻倍,也属奇迹了。
就在糜贞有条不紊的开始自己的计划时,周瑜终于到了舒城。刚入城,周瑜心中便有了打算,也清楚了庞统所说之意。可即便如此,他也高兴不起来,毕竟两日约定已过,这场赌约是他周瑜输了,日后见到庞统难免绕道而行。
周瑜入城后就直奔陆府,原本正在太守府处理公务的陆康听到下人传报后,立即往家里赶,来到家中见了周瑜不禁开口询问:“公瑾此来风尘仆仆,似有急事?”
周瑜点了点头,将孙乾来使一事说了出来,并细言其所给出的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江东战船图纸一事。众所周知,江东陆家不但是名门望族,而陆家子弟更有许多造船人才,如今江东所用战船多出于陆家手笔。
孙坚自统领江东以来便战乱不停,但他手下水军战船与所配用器械能够与资金充足、发展无阻的荆州水军相比肩,这其中陆家自然是劳苦功高。
“甄尧刚拿下徐州,就打我江东战船的主意?”陆康闻言眉头直皱,任谁也不会愿意把自家的先进技术转交与他人,何况还是甄尧这个‘敌人’。
周瑜闻言也是颇为感慨:“素观甄尧行事,无不未雨绸缪,心思长远,便是瑜也多有不如。”
陆康略微颔首,便开口问道:“主公对此是何意?”
“主公?”周瑜闻言一愣,当即说道:“主公倒是希望你我能想出两全其美之策,可如今三日已过,就算主公拖着不见孙乾,也决计难以长久。是以一日之内,你我必定计。”
“甄尧既然想要江东新式战船的技术,给他又有何妨”一阵清脆的童音响起,在这沉静的书房中却是十分惹人注意。周瑜二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高一矮两位幼童就站在屋门旁。
“绩儿,逊儿不可无礼。”看清来人,陆康顿时皱眉开口呵斥,同时对周瑜摇头笑道:“让公瑾见笑了。这是我儿陆绩,与我大侄子陆逊。”
周瑜闻言摆手:“原是陆家少儿郎,年少英气不凡,季宁家中后继有人啊。”
“还不过来拜见周将军”陆康心底高兴,但依旧是沉着脸,对两个小娃呼喝一番。
陆逊、陆绩相视一眼,后者就被自己堂兄牵进了屋,来到周瑜面前一齐行礼:“见过周将军。”之后也免不了给陆康见礼。
周瑜点头回礼,继而问道:“方才之言不知是你二人中何人所说?”虽说是问话,但目光却是看向高个子的陆逊,毕竟陆绩看上去太小了,应该是十岁左右。
“是我说的。”不想陆逊没说话,一旁的小陆绩却昂首道:“方才我拉着堂哥来瞧瞧家中来客,就听到了父亲与将军所言之事。一时没忍住,便开了口。”
一副小大人的说话口吻,让陆康面色一沉的同时,也让周瑜忍俊不禁。或许出于对这两位陆家少有才名的童子的好奇,周瑜当即又追问道:“你且说说,为何要将战船机要给甄尧?”
“此事易耳”陆绩开口又是一句场面话,说完之后才开口道:“父亲,周将军,我江东水军能有今日之盛,所倚仗者有三。”
“一者,优势战船与优良的水上兵械;二者,如鄱阳、巢湖等能够容纳百千战船的练兵之地;三者,如周将军,甘将军等熟稔水军战法,且有经历百战的将领。此三者,缺一必有失”
“反观冀州甄尧,虽有心立水军,可其帐下多为北军,善水兵卒就不多见,能否成军也未可知。即便将图纸给他,他依照图纸命工匠造出战船,也有诸多不便。一无练兵之地,二无统兵将领,他甄尧造出战船也不过是花费钱财弄出大型玩具而已。”
陆绩一边说着,脸上的自信神色却是愈加浓烈,而周瑜两人更是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是件很荒唐的事情,两个岁数加一起都要过花甲年岁的人,现在居然要一个十岁多点的小孩来解惑。而这两人一个是大家族族长,一个是江东周郎,就更显的荒诞。
奈何这世上荒诞离奇之事本就不少,也不怕多这一件。当陆绩说完后,周瑜首先抚掌道:“好,说得好。是瑜执着了,瑜代主公、伯符在此多谢小公子。”说罢还就真的弯腰,一旁陆康哪能干看着,连忙将周瑜扶住,不过从他眉宇间的喜色看来,显然也十分高兴。
其实陆绩所言也并不繁杂,可周瑜一直都没想到这点,更多的原因还是这段时间的打击让他无所适从。原本智商直彪一百五开外的他,现在估计能有六七十的及格水平就不错。
不过周瑜夸奖结束,陆逊却又开口:“叔父,周将军,侄儿方才一直在想此事,现在发觉此事未必是件坏事。造船图纸由我江东送出,若是甄尧当真按照图纸来建造战船,其战船必然被我军熟知。将来若有战事,江东水军亦能凭此战据先机。”
“若是甄尧拿了图纸是想加以改进,我等更不用担心。我陆家十几代的钻研,才能偶尔将战船性能优化。甄尧既无熟通建造战船的工匠,亦无试水的船坞,便是耗费万千钱财,也难有收获。是以无论如何,这图纸都是送得的。”
陆逊说完,便恭谨的站在一旁,原本以他这种沉稳不喜多言的性格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开口的,只是看见自己堂弟开口后,便忍不住把自己所想说出。但也仅此而已,他并不像陆绩那般喜上眉梢,只是静静地立于屋内。
“难道我周瑜当真老了?”两个陆家小辈说完,周瑜心中不禁自问,要知道周瑜现在也不过二十多点罢了。可两日前自己被年纪轻轻的庞统数落,而如今心中难题更是被两个小娃解决,这让周瑜对现在的年幼一辈刮目相看。看向陆家两幼童的神采,更是喜色连连。
“此二子,若能悉心教导,日后必能取自己而代之。江东有此才俊,实乃吾主幸事”第一次,周瑜有了收徒的念头。在他看来,陆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抡起培养后辈,终究是差了些。自己若是倾囊相授,想必陆康是会答应的。
想到这,周瑜便直截了当的开口向陆康要人了,而陆康在听到周瑜想要收自己儿子与大侄子为徒时,脸色也不住变幻。最后看向陆绩二人,眼神逐渐坚定:“如此,我家两位劣童,便由公瑾代为教诲了。绩儿、逊儿,还不速速拜师”
“陆绩(陆逊),拜见师傅”两小童也是聪明纪灵之辈,周瑜是何人,那可是江东第一智囊。能够拜在他门下,那可是江东小一辈最期盼的事情,当即毫不迟疑的给周瑜行拜师礼。
收下两位佳徒,心中烦忧也解除,周瑜终于露出会心的笑意,他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将陆逊二人扶起,周瑜沉吟片刻开口道:“今夜瑜还得赶回阴陵,不便带着你们兄弟上路。你兄弟二人,可在城内与家人欢聚几日,待我主回军建邺,瑜再来接你们。”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陆康同样大笑,自己儿子、侄子拜师周瑜,不论是从政治角度还是两小辈以后的前途考虑,都是十分可行的。
陆康心底清楚,自己常年受病痛影响的身子已经坚持不了几年,日后陆家就得靠二小支撑。而现在二小均拜在周瑜门下,那日后就算自己去了,也不用担心后事。
陆康并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他早几年就挂掉了,而陆家的重担就落在年仅十一二岁的陆逊肩头。而此时此刻,他还能多撑个两三年,那时陆逊几近成年,就连小陆绩也有十几岁,陆家根本不用担心后继无人的状况出现。
不提江东诸事,却说此刻郯城内,许攸来到甄尧身前低声道:“主公,攸已查明,下邳彭城中曹操留下的细作据点,足足二十余地”
“曹操不愧是汉末玩谍战的祖宗,对这一手很是熟悉嘛。”心中如此想着,甄尧点头道:“你且见机行事,记住,不可打草惊蛇,也不能将其一网打尽。”
许攸闻言了然,露出一丝j诈笑容:“主公所言,攸省得”
甄尧对许攸办事还是很放心的,随即又问道:“下邳之事如何了?糜贞与玲绮两人,这几日都忙了什么?”
“这几日下邳却是有大动作,可攸却看不明白。”许攸摇了摇头,将自己所知道的糜家与程家的动作说了出来。在大钱迷许攸看来,这么大手大脚的花费钱财去买下商铺,终究能用上的恐怕不足一半,不是浪费钱嘛?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六十一章亏本与大赚
第三百六十一章亏本与大赚
听着许攸把糜贞暗中与下邳程家联手收购城内商铺的事情说出,甄尧却是忍不住惊叹:“好大的手笔,看来平复商价,恢复百姓生活秩序,确实难不住这两个丫头”
许攸听罢疑惑问道:“主公,糜程两家买下如此多的店铺,几乎把两家全部的现钱用得干净。而以两家商行规模来看,却不足以让所有商铺开市。这其中浪费颇多,主公为何?”
“你非商贾,自然不解,看下去就是了”甄尧摆摆手,摇头道:“另外,暗中派人将糜贞丫头与玲绮保护妥当,如我料想不差,肯定会有人暗下毒手。”
许攸对此倒是十分了解,点头应承道:“主公放心,攸已在下邳城内加派人手。”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当两日光景流逝,周瑜却是从舒城赶回了阴陵。来回数日几乎一息都不曾眯眼,不但周瑜累的够呛,就连胯下坐骑也几乎跑断了腿。催马在太守府前停下,周瑜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在见到孙坚后,抱拳道:“主公,瑜幸不辱命。”
孙坚看着周瑜面色泛黄,两眼耷拉的模样,哪里还有江东周郎的风采,阻止了周瑜想要继续开口的念头,摆手道:“公瑾,一路劳顿,可先回府稍歇,孙干还在驿馆内。”
“劳主公挂记,瑜并无碍。”周瑜缓缓摇头,上前便将自己此行结果说了出来,并顺带着将陆家陆逊、陆绩两兄弟的名字提了提。
孙坚听罢也是颇为惊奇:“未想此等难住公瑾的麻烦,在两幼童眼里却丝毫不成问题。公瑾既有收徒的心思,当用心栽培,日后可为我江东脊柱”
“诺”周瑜恭敬答应,奈何这几日太过劳累,声音却是沙哑低迷,就像重重病在身一般。
心头担忧散去,孙坚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既如此,公瑾可放心回府休息,那孙干,明日再回复他也不迟。”言罢,周瑜拱手告退,他可不是铁打的,再不休息肯定要出人命。
第二日,孙坚先是把自己麾下众文武召集起来讨论江东战船‘技术转让’事宜,而后便让人把孙干叫了来,并开口道:“孙从事,甄尧所提条件本将军可以答应。明日,本将会派鲁肃为我江东使臣与你一同去前往郯城,在子敬见过我江东将士之后,某便会把东西送去。”
孙干含笑点头:“如此甚好,我主乃好客之人,若知道鲁子敬前往,必扫榻相迎”
就这样,孙干的首次出使任务轻松的圆满完成。能够如此轻松,终究是与甄尧所持地盘与将士战力有关,弱国无外交,古往今来俱是如此。
而就在孙干带着鲁肃回转徐州之时,下邳城内百分之八十的店铺,在停业数日重修整顿后,统统开张。粮铺、肉铺等与吃食有关的铺子统一开在了城南左街,而穿戴、衣物等又统统放在右街。如此有序的商业排铺,刚开业不过半个时辰就吸引了城内百姓‘围观’。
“这些店铺好像都是一家的?好大的排场,还有那么多兵卒守着”围观的百姓虽然不买东西,但看热闹总是可以的。看着每一家新开的店铺外都有吕玲绮帐下女卫持剑护卫,惹得众人惊叹不已,纷纷猜测这些商铺的买家究竟是谁。
当然,众多百姓中肯定少不了‘’,一个个的望着女兵眼中冒光:“这些娘子军模样当真俊俏,比我们下邳的兵痞瞧着好看多了。”奈何众女卫的气势摆在那,手中的兵械也不是摆设,虽然不少人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却没一个敢上前调戏。
以巨大的商业份额冲击整个下邳城的买卖市场,不过一日的时间,粮食、衣用等物便回复到徐州尚未战乱时的价格。价格的猝然回复,让不少百姓暗自庆幸的同时,又不禁愁眉。因为他们错信了谣言,前几日在高价时把家中积蓄都用光了,现在却是只能在家中暗自伤神。
而就在第二日,城内突然又有谣言传开,谣言的对象直指这些新开的店铺,言及这些店铺的商货其实没多少了,卖完之后下邳城将无粮可买。
而流言传开后,新一轮的哄抢又在城内展开,而这时,吕玲绮与麾下女卫便有了用武之地,抓人,控制局面,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
这样‘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了四五日,百姓们也不傻,看着这些商铺还能源源不断的运来货物买卖,大多数人也就清楚之前的谣传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就算是不清楚的,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再来商铺进行交易。
“糜家侄女,你可知道这几日我们亏损了多少?”依旧是程府内,程弘摇头苦笑道:“这几日为了调集粮食、衣用与其他的活货物,单是我程府便亏了一万三千金不止。你们糜家叔父多少也知道一些,恐怕亏损的更多吧。”
糜贞闻言点头:“不错,此次调配下邳郡所用人力、物力极大,若以金钱来算,我糜府亏损近三万金。”很奇怪,糜家小丫头说道自家生意亏本,语气依旧是如此平缓。
一旁吕玲绮听不懂,插嘴问道:“怎么会亏呢?下邳城这几日各个商铺生意不都很好吗?”
“姐姐,账不是这样算的。”糜贞闻言抿嘴轻笑:“因为我们急于恢复物价,所以卖价都很低。而之前暗中买卖商铺、地皮的花费便是不少,还有调派人手、货物的花销也要算在其中。两相比较,到现在我们两家还在做亏本的买卖。”
吕玲绮闻言一呆,急忙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妹妹之前不是有言,这笔买卖不会亏,只会赚的吗?怎么现在”
糜贞见吕玲绮一副紧张模样,又看程弘眉头紧皱,只得开口道:“的确如此,现在亏损不代表以后一直亏损。如今物价平复,百姓也无力购置,已经可以暂停对下邳的商物运输,如此便能节省不少钱财。现在该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已经没有商铺的商贾”
程弘听罢低叹:“此事的确如侄女所言,可在这之前,你我还得继续亏损下去。糜家家大业大倒还好,只要挺过这段日子,必能收回还有余利。可我程家,已经没有多少财力了。”
糜贞此刻终于面露难色,考虑了很多东西,却忘了程家虽然算得上大族,但绝对不能与自家比肩,这般‘挥霍’钱财,以程家的家底恐怕是后继无力了,当即只能开口道:“叔父,此刻实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不能轻易退缩侄女可以糜家资源暂借,叔父以为如何?”
程弘闻言松了口气:“如此,叔父便摆脱你了。”同时心中暗道,只要眼下难关过去,自家定能够跻身成为徐州少有的几个富庶豪族。届时拿两倍的钱粮还与糜家,也是可以的。
正如糜贞所预料,如今不少商贾都暗暗后悔,前几日不该那么痛快的把自己手中的商铺、地皮送出手。如今看着城内商价平复,百姓生活恢复如初,而自己家中空有钱财、货物,却没有地方销售,这种惆怅当真不足为外人道。
在这些人中,仅仅是把自己的商铺出租给糜贞、程弘的商贾心里还好受点。大不了多花点钱,赔偿违约费用,就能够把自己的铺子收回来。而那些铺子已经转手,地契、房契都已不在手上的,可就是只能苦着脸在家闷头大睡了。
他们现在已经清楚,这些商铺花费大代价是要不回来的了。可清楚归清楚,但小商贾们哪个愿意这么做?要知道七日前卖出时得到的才多少?而现在去找那买家又要花费多少?
“好个糜家,好个糜家三丫头此女,我不如也”这是如今众多商贾心底的感叹,至于他们为什么知道了背后操纵之人是糜贞?这却是废话了,要是到现在还不清楚的,那也是活该被糜家丫头以低价‘骗’走商铺。
糜家、程家在短短十日内将下邳的商业行情控制住,这雷厉的手段不仅令人侧目,同样也惹人眼红。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就在乌云遮掩住了月光,城内百姓统统入眠的夜晚,一只十人左右的黑衣队,迅速靠近下邳糜家宅院。
“你,你,上去”为首的黑衣男子面色沉重,右手连点身旁两位体型短小之人,又指了指宅院外的大树,开口道:“进去之后不可妄动,把门打开”
“是,大哥”两人一齐答应,‘嗖嗖’两声便踩着树干攀上了粗木的横枝,借力跳至宅院围墙上,随即轻缓落入府院内。期间动作一气呵成,半息迟钝也不曾有。
片刻后,府院的大门打开,为首的精壮男子大手一招,便带着剩下弟兄迅速窜入其中。
可还没等他看轻之前跳进府院的两个瘦小手下在哪,几把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在他与周围弟兄的脖子上,同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喝:“老实点,把手放开”话音落下,他整个人便感到一阵晕眩,随后昏倒在地。
当‘黑衣十人队’的大哥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绑在了一件黑漆漆的屋子里,整个房屋中除了四角有烛台外,其余地方却是空旷之极。而在他眼前,一位身着灰色麻衣的男子正冷眼看着自己:“说罢,谁派你们来的”
‘大哥’想要活动四肢,但很快就发觉自己被绑在一根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想要动弹都会被绳索勒的生疼。
灰衣人见此冷笑:“我劝你最好别动,我们这一行,没事就琢磨着怎么折磨人。别看绑着你的绳索很是普通,但绑在你手上却是比铁链还难受。说吧,是谁派你去打搅糜家的?还有,在城内想要放火的那些人,你认不认识?”
何谓死士?就是像这位被绑着的‘大哥’一样的人物。不论眼前的灰衣人如何询问,始终闭着眼睛一字不答。
而灰衣人似乎也一点也不恼怒,反而面色带笑的开口道:“很好,你如此配合,我十分高兴。昨日我又想出了个折磨人的法子,就拿你试刀”
说完,灰衣人便走出了昏暗的小屋子,片刻后回来,手中却是多了一个大布袋。布袋打开,里面的东西千奇百怪,显然都是一些拷问用具。而灰衣人从中拿出一柄铁锤与十几颗铁钉后,就缓步走靠被绑着的‘大哥’。
“先给你把嘴闭上,省得待会脏了我的衣服。”灰衣人若有其事的从衣兜中取出一团粗布,抓在手中便往‘大哥’口中塞进去,随即说道:“你说人骨上钉钉子会是什么样子?”说罢将铁钉贴在其左肩,一锤子狠狠敲下
第二日天微亮,吕玲绮起身来到庭院中练武时,一旁女卫都尉上前道:“将军,昨夜一共来了三批人,全部都被解决了。”
“昨夜有人来了?”吕玲绮闻言不禁皱眉,看样子自己安逸日子过的太久了,居然连有‘客’造访都不曾察觉。心中如此想,口头上仍旧问道:“人呢?都杀了?”
“没有,”女卫摇头道:“被许攸派来的暗讯人员接走了。据闻昨夜还有不少人试图在多家商铺前放火,不过都被暗卫提前察觉。”
“许攸把‘暗卫’的人派来了?”身为甄尧身边众女中唯一一个能够出兵征战的将领,对甄尧手中各种势力,吕玲绮比其他人要了解的多。比如由许攸所支配的名为‘暗’的一只卫队。这些人常年与黑暗为伍,只给甄尧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玲绮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就在吕玲绮与麾下都尉细谈昨夜之事时,另一侧的屋门被推开,糜贞笑脸走出,并好奇相问。
吕玲绮并不想把这些‘黑暗’的事情告诉糜贞,当即摆手示意手下女卫离开,同时又走向糜贞,开口道:“没什么,只是让她们多加注意,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
糜贞缓缓点头:“那我们今天就不出去了,呆在院子里等消息就是。以小妹看来,不过三日,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看着面色自信的糜贞,吕玲绮会意一笑,心中暗道这丫头还是太纯良了,以为有足够的商业手段就能够成事。却不知道她的对手,却是没有几人会在意所谓的‘规则’。若不是自家夫君与自己从旁照应,这个小丫头恐怕今天的太阳都看不见了。
许攸手下‘暗讯’的手段的确不错,一夜过去,被抓到的全都开了口。那些想要在城内商铺放火的人没什么好说的,稍稍逼问便交代的一清二楚,不是与糜家有过节的徐州士族大家的家仆,便是在这次‘下邳商战’中利益受损的商贾手下。
真正令人头疼的便是夜晚前来糜府暗杀的三波人马,除去其中一波承认是为死去的曹豹报仇之外,另外两批刺杀者,身份却是不好轻易下定论。无奈,暗讯人员只能把这些家伙转移回郯城,交由他们的头头也就是许攸来处理。
事隔两日,当第一位坐不住的商贾前往糜府商谈店铺租让违约之事后,前来糜府的商贾与一些家族子弟便是络绎不绝。这些人来时就做好了被糜贞宰一顿的打算,是以双方谈判起来却是十分融洽,吵闹声并不多,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暂时服输。
下邳城内糜贞、程弘忙得不可开交,而在此刻郯城,许攸却是来到州牧府向甄尧急报:“主公,下邳传来了消息,前几日有人欲行刺糜府,幸好被巡夜的女卫悉数捕获。”
甄尧闻言咧嘴一笑,吕玲绮虽然是女儿身,但统兵练兵却是得了她老子的真传。女卫有多少本事甄尧恐怕是除了吕玲绮外最清楚的了,因为他甄家与毋极州牧府的安全便都是由女卫来负责。想想偌大甄府女卫都能守得递水不漏,一个小小的下邳糜家住宅,自然不在话下。
虽然如此想,但该问的依旧不能少:“可查出具体是何方指派?”
许攸摇头:“底下的小子没有把握,已经带着那些俘虏回转,相比今夜便能到。明日攸亲自去询问,应当能够查出一些线索。”
甄尧想了会,点头道:“既如此,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
当夜,一队车队隐秘的驶入城中,而许攸也并没有等到天亮才开始审讯,而是趁着月色便把一干囚犯分开训话。一夜过去,当许攸双眼满布血丝的来到这州牧府时,甄尧不禁笑道:“这般勤快,子远可找出了背后主使?”
许攸缓缓点头:“据那两批刺客所言,加之他们所用兵械,攸以为袁绍最有可能。”
“袁绍?那些刺客亲口承认的?”甄尧略微挑眉,开口问道。
许攸摇头:“并非如此,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兖州曹孟德帐下的死士,而他们所用兵械却都是凉州之物,攸以为这定是欲盖弥彰之法。而在中原各路诸侯中,只有袁绍曾与凉州交战,他手中有不少凉州兵械。”
甄尧闻言点了点脑袋,但又想到了什么似地,连连摇头,最后皱眉道:“此事不会这般简单,你且再去拷问,有了消息再告诉我。”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六十二章鲁肃至
第三百六十二章鲁肃至
相隔一日,糜竺走进州牧府,见甄尧正埋头处理公文,缓步上前低声说道:“主公,公佑回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江东使臣鲁肃。”
“谁?江东使臣是何人?”甄尧一时没注意,放下毛笔抬头问道。
糜竺只得再次报告:“江东来使名为鲁肃,据闻此人与周瑜交好,深得孙坚重用。”
摸了摸下巴,甄尧露出些许期待的笑容:“你且安排鲁子敬住下,让孙乾先来见我。”
“诺。”糜竺躬身应是,随即退出厅堂,却是向府外走去。
孙乾并没让甄尧等太久,不过半盏茶时间,就已经出现在甄尧眼前。略微躬身,便把自己此行的经过细说了一遍,并且将自己在江东所见所闻也都选择性的提了些许。
甄尧颇为满意的点头:“公佑此行辛苦了,先回去歇息,明日召见那鲁肃时,你再过来。”
当孙乾抱拳离开,甄尧不禁暗道:孙坚看样子是很重视这次的‘交易’了,居然派鲁肃来交接。不对,儿子和手下将士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让鲁肃跑来徐州。鲁子敬此次前来,肯定还有其他的任务,最为可能的目的就是刺探敌情了。
想到这,甄尧便将站在厅外的近卫招了进来,并对其耳语一番,后者听罢点头称诺,走出厅堂后便带上十数二十的位弟兄,换上寻常衣物出门,悄悄地在鲁肃所住驿馆周围埋伏起来。
事实正如甄尧所预料,辛辛苦苦赶了几天的路才来到郯城,可鲁肃却没有在驿馆内好生休息。只坐了大半时辰就走了出来,然后漫无目的的在城内闲逛。
直至太阳西沉,鲁肃才回到驿馆,而负责暗中跟踪他的亲卫长也回到州牧府,在甄尧耳边汇报:“主公,那鲁肃一日间城内百姓居所,商市,就连我军军营,他也站在远处有过窥伺。”
甄尧略微凝眉:“可曾清楚他与什么人见过面,说过什么话?”
亲卫有些苦恼的摇头道:“跟的不算太紧,并未听清他说什么。而这一日与他有过交谈的百姓、商贾远超百位,我等实难一一知晓。”
“罢了,下去吧。”甄尧随即摆手,并没有去责怪这些兵卒,毕竟要他们跟踪的对象是那江东少有的智者,若真的从中得到了什么讯息,那甄尧才会觉得奇怪。
从鲁肃入城的那一刻,甄尧与他的较量其实已经开始,使者入城却不立即召见,是甄尧有意要凉一凉鲁肃。而鲁肃这一日间虚虚实实的打探郯城的各种消息,同样让甄尧吃瘪。
第一日的交锋甄尧与鲁肃互有胜负,而当第二日太阳东升,孙乾、糜竺领着鲁肃来州牧府时,甄尧不禁嘴角微翘:“先生便是周郎挚友,江东鲁子敬?”
“肃,见过甄将军”鲁肃这个称呼倒是很有意思,世人皆知甄尧乃冀州之主,称呼他多为州牧。而鲁肃偏以‘将军’为称谓,却是暗中提醒甄尧,若论军职,他与孙坚不过平级。
甄尧闻言挑眉,开口道:“先生此来何为?莫非先生也知文台乃世之虎将而非当世明主,欲投我徐州?”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也就是说我不是单纯的将军,而是拥地三州的大诸侯,根本不是孙坚那种困于江东一地的猛夫可比的。
鲁肃闻言略不可查的偏了偏脑袋:“将军说笑了,岂不知‘忠臣不事二主’之言?何况我主治理江东,百姓安居,上下一心,又怎非明主?”
见鲁肃拿自己刚得徐州,还没能统一民心的境况来说事,甄尧咳嗽一声皱眉道:“文台有子敬这等智囊,确实有制霸的希望。不过今我并非要谈这些,还是说点实际的吧,文台兄既然答应了我的要求,不知具体何日才能兑现?”
鲁肃摇头道:“肃还未见过我家少主与公覆将军,如何能有答复?何况将军首开大汉以金钱赎回俘虏的先河,短时间我主若拿不出钱粮,不知将军会如何对待我江东儿郎?”
“既如此,先去看看孙策再言其他”甄尧却是不能轻易回答,鲁肃这家伙谁说他老实的,语言锋利充满攻击性,而且四处埋坑,就等着自己往下跳。
自从甄尧在军营中‘戏耍’了黄盖一次后,就安排人手把这两位重客从军营中请了出来。如当初在毋极安置关羽、赵云一般,将两人困于一间小院子里。不过做俘虏的,能有这份待遇,就是站在小院外还没进屋的鲁肃,也不禁暗自点头,至少这方面甄尧还是很大气的。
“子敬?”鲁肃进屋时,孙策正与黄盖在院中较力,看到来人当即面露喜色:“子敬先生怎会来此?快,快请坐”上前拉着鲁肃往院中木凳上坐下,却是把这院落当成自家了。
“怎样?”甄尧就跟在鲁肃后边走了进来,同时笑着说道:“本将就说没让他们两人少一斤肉,就不会让人虐待他们。你看,伯符如今气色多好,怕是江东的水土也养不出来吧。”
对于甄尧的暗讽,鲁肃很明智的选择了无视,暗自隐藏心底的激动,对孙策说道:“少主,是主公命肃来接你们回江东的。”
听到可以回江东,孙策与黄盖无不面露喜色,虽然两人平日无事也曾盘算过,甄尧不杀自己二人,那肯定是有机会回去的。现在机会来了,孙策如何能不惊喜:“子敬所言可是真的?父亲当真派你来接我们了?”
虽似疑问,其实只是对此消息不置信的感叹,此刻倒是黄盖颇为沉得住气,低声问道:“主公可是答应了甄尧什么,又或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我与少主有回去的机会?”
鲁肃本不想回答,可甄尧却笑着说道:“公覆心思活络,尧告诉你们也无妨。”当下就把自己与孙坚的‘交易’说了出来,言罢却是勾起自得的笑意。
这交易内容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孙策当即惊喝:“这,这如何使得?我江东之机密如何能给徐州知晓”却是顾不得甄尧是否在身旁了。
有些话鲁肃是不能挡着甄尧的面说的,相比孙策这个楞头青,黄盖就知机多了,拉了拉孙策的臂膀,摇头道:“少主勿虑,主公自有打算。”
这些小动作甄尧不甚在意,看向鲁肃却是有些逼迫的意味:“子敬,如今人也看过了,是否也给我一个准信?否则每日花费许多钱粮养着他们,尧或许又要加价了”
鲁肃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复问道:“甄将军,我江东儿郎现在何处?能否让肃前去看看。”
“便知道你会如此说,”甄尧摇头一笑:“也罢,今日尧就好好陪你在城内逛一逛,也好让你知晓我甄尧与孙文台的差异。伯符,公覆,你二人还是在这屋内好生呆着,再会了”
说罢转身拂袖离开,其表情其动作,让孙策恨的牙痒痒,可却又奈何不得甄尧。别看甄尧进此小院时并没带一位随从,实则在他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周围隐藏着的数十弓弩手,便已无声无息的将武器对准了孙策几人,只要稍有偏激,必然是十死无生之局。
如同被隔离出来的孙策两人一般,为了方便不久将来的交接工作,这些战场被俘的江东儿郎都被甄尧另设营地给看押起来。当甄尧带着鲁肃来到俘虏营时,鲁肃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在甄尧军营中走一圈,没想到甄尧却是连这些也提防着。
这些江东儿郎虽然不是全都见过鲁肃,但其中还是有不少人在徐州之战时与身肩军师重任的他有过照面。见到鲁肃与甄尧一同走进来,不少人都拿眼睛望过去,似乎在想自家军师为何会出现在此。
鲁肃走入营地后,先生绕着外围看了看,随即又走入俘虏兵卒中,或问或聊。而甄尧就像个旁观者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旁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