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三国第一妹控第8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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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不知兵的作战方式,是很不可取的。

    不过在甄尧看来,眼下并州狼骑,并不需要一个指挥者,需要的是一把尖刀,一把能够在他们的最前方,用自己尖锐的武器,杀出一条血路的尖刀。如此,才能使众狼骑从‘失去’吕布的阴影中走出来,才能发挥出以‘狼’为名的战力。

    很明显,阎柔是一柄出色的‘尖刀’,他的长枪每次出击,必然会带起一道血花,而在猩红鲜血的渲染下,狼骑们潜在的血性终于被激起。

    一名能够冲阵的武将可怕,但数千嗜杀的野兽更加可怕,眼下左翼狼骑在冲入袁军兵阵后,就像一只只猛兽一般,畅快淋漓的将对手撕裂,并发出一阵阵嚎叫声。

    静静的端坐于马背,导演眼前一切的甄尧嘴角上扬:“在发泄吗?身为狼骑的你们,没能保护好头狼,而导致他身受重伤。压抑,气愤,不甘,种种心绪今日都将消散,你们需要的就是这一场发泄,咆哮,让我见识一番,并州狼骑的风采”

    闯入敌阵的狼骑几乎无人可挡,虽然阎柔不是吕布,也代替不了吕布,但他的凶悍,以及在草原上成长起来的狂野凶性,却足够成为带领这支精锐骑兵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

    赵云的枪精准、灵动,就如伺机捕猎的毒蛇一般;张颌的枪力大、沉稳,走的是以势压人的路子。相比两人,阎柔的枪就简单许多,快,无人匹及的快,如狂风吹劲草一般,将眼前的敌兵席卷。

    从侧面杀入袁兵阵地的狼骑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杀起人来是一个畅快。而中阵的较量,却并不是太过乐观。八百陷阵与先登死士的较量,甄尧看得同样叫好连连。

    一方是数百精锐武装,甲胄、利刃在身;一方是身披单衣、脚踩草鞋,手中仅拿着一柄尖刀的死士。看似极不对等的武装,出现在眼下战场,相斗却是互不相让。

    这不能说陷阵兵卒有负精锐之名,只能说先登死士不愧为每战必为先的军中悍卒。抛弃了身上的防御与负重,只为对方砍自己一刀的时候,能还回去精准的两刀。

    陷阵营自成立以来,第一次被数量相差不大的兵阵阻挡,并且损伤也是从未出现的惨重。仅仅半个时辰,八百陷阵倒下了三分之一,他们有些人甚至不是被刀刃所伤,而是被牙齿咬死,手臂勒死。

    当然,比起身披甲胄攻防都很可观的陷阵兵卒,先登死士伤亡更重,总共才千余先登兵卒,此刻还能在战场上战力不倒的,已不足三百。被袁绍勒令留于后方观战的麴义,心中不住滴血,这可是他培养出来的悍卒啊。

    虽然自从培养先登兵卒起,就知道他们出现在战场就意味着死亡,但眼下的战事,让麴大将军心底悲愤。颜良哪里会率领先登兵卒?他哪里懂得先登兵卒的战法?若是换做自己指挥,虽说不能将同为精锐的陷阵灭杀,至少能为主公,保留先登半数。

    如今先登只剩两百余卒,这是仅剩的一点点香火,麴义有心开口向袁绍请求调下先登兵卒,可转念一想,自家主公如今势败如山倒,这一战恐怕也是先登死士的最后一战了。

    “罢了,就让麾下儿郎们,在战场上流干最后一滴血。”如此想着,麴义心底不禁自嘲:“总好过自己,如今却是只能看着你们拼杀,而没有出战的权利。”

    ‘嗖’‘嗖’‘嗖’就在战场焦灼之时,忽然又有一只骑兵队从战场侧面山道冲杀过来,清一色的白马,整齐划一的拉弓上弦,以及铺天盖地的飞矢,无不彰显着他们的勇武与身份,甄尧帐下,毋极白马义从。

    “好,来的及时”坐在马背上的甄尧抚掌而笑,赵云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虽然因为不想赵云这只兵马暴露,而没有派人出外寻找他,但机智如子龙,还是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那是,那是何方兵马?”袁绍显然被这突然出现在骑兵队吓了一跳,本来就不利的战局,刹那间出现了崩塌。

    沮授眼尖,虽然没看到赵云本人,但看到这只兵队,也就清楚了,连忙开口:“主公,是甄尧帐下赵云率领的白马义从。”

    “何人,何人前去将其挡下”袁绍一听是赵云,而且是白马义从,立刻慌了神。可他命令已出,却没有一将敢接令。

    沮授苦笑摇头:“主公,如今还是暂且撤退,据守营寨,或能避之。”

    “对,对,公允所说甚是。”袁绍连连点头,大声喝道:“撤,随我撤回大营”言罢,第一个调转马头,直接向后方营寨奔逃。

    “要逃了?”坐镇后方的甄尧不禁冷笑,环视自己周围还有足足五千兵卒未动,当即高喝道:“众儿郎,可愿随我冲杀敌阵?”

    “杀杀杀”不愧是吕布麾下兵卒,就算是小小的步卒,浑身都是杀伐气息。

    “全军,冲锋”咆哮着下令,甄尧高举画戟勒马直冲入战场,身后紧跟五千并州步卒,如狼似虎般吼叫冲刺。

    赵云本人并未直接出现在袁营前的战场,是以袁绍夺命逃往营寨,眼看就能入营时,却蹙然勒马停步。原因无他,一身亮甲的赵子龙,正立于营寨寨门下,身后两侧,皆是白马义从。

    “袁绍,云恭候多时了”没有哪位将军不想在战场立功,性格内敛的赵云自然不会例外。知道主公甄尧于晋阳城外大破袁军,赵云就开始寻思着自己该如何争得功劳。

    好在赵云脑子灵活,想出了以静制动的法子,静观袁绍领兵出营,然后自己趁虚而入,并分出兵马,相援营外阵战。

    “赵云?”袁绍脸色一变,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赵子龙横枪直指袁绍,口中沉稳下令:“白马骑听令,摆风翔箭阵”

    军令下达,周围数千白马骑立刻有了动作,所谓凤翔阵法,不过是更利于白马骑阻挡敌方近战兵卒突破,并加以飞矢马蚤扰的一种战术。赵云到这时都保持着绝对冷静,没必要与袁绍硬敌,只需将其拦住片刻,自家主公就能轻易将其击破。

    当袁绍领着麾下剩余兵卒,对白马骑兵进行破釜沉舟般的冲击时,无奈发现众多骑兵完全不与自己相斗,仅靠战马的冲击与速度把自己给挡了下来。冲势稍减,后方甄尧、高顺、阎柔三处兵马都追赶而来,袁兵已然无处可逃。

    “主公,小心”赵云亲自张弓,目标直指袁绍。而就当飞矢快接近目标时,一道身影从旁闪过,替袁绍挨了这一箭。

    袁绍眼睁睁的看着麾下战将麴义摔下战马,心中没有半分生还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是自己不信任的将领,是因为甄尧一句话就被自己剥夺了统领兵权的将领,在此刻救下自己一命。

    “本初,你败了”一个时辰以后,当袁绍周围兵卒死的死、降的降,就连颜良、文丑也相继倒在赵云和阎柔长枪下,袁绍大势去矣。

    甄尧骑马来到袁绍面前,身旁跟着的是赵云诸将,直视着昔日一同讨黄巾,一同畅笑兵营的旧友,摇头道:“原以为,只有孟德才会性情多疑,尧未曾想过,你的疑心,较之尧与孟德,还重”

    “败了,终究是败于你手”袁绍神色挣扎,最后还是丢下手中长剑,闭目立于马背。

    “将袁绍一干人等,带回城去”右手一招,甄尧调转马头,身后披风随风鼓动,扬起一人高。

    回到晋阳城,城内不论百姓或是兵卒,都欢欣鼓舞,张辽神色激动的站在城门下带队迎接,见到高顺与甄尧两人联袂而来,连忙上前,左手重重拍在高顺肩头:“好,赢了好啊”

    不怪张辽如此失态,要知道并州战局几近反转,其中险情绝非寻常人可预料。如今袁绍兵败,就连本人都被抓了,如何不让张辽兴奋

    高顺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习惯了严肃板着脸的他,瞬间又恢复了张扑克脸,并沉声道:“皆是州牧之功,顺未能出力。”

    “行了,要庆贺,要邀功,总归让我等进城再说”甄尧这时翻身下马,左右手一边拉着一人,大笑道:“此战能胜,皆因我等齐心,走,去找奉先要赏”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七十五章以发代颅,沮授归心

    第三百七十五章以发代颅,沮授归心

    并州战事结束,一番论功行赏自然是少不了的,只可惜吕布仍旧下不来床,只能躺在床榻上,与不久前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曹性,共享内心喜悦。

    是夜,州牧府内大摆庆功宴,并州一干人等与甄尧一行人皆坐于厅堂,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番喧嚣一直持续到深夜子时,众将才尽欢散场。

    第二日醒来,甄尧依旧感到头疼,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这样暴饮暴食了,依稀记得昨晚回来后好像还吐了一地,也不知道那狼狈模样有没有被人看见。

    揉了揉脑袋,甄尧勉强起身穿衣,见到一旁案桌上有茶水,连忙端过茶壶便直接往嘴里灌。喝下几大口清茶,脑袋才感到好过一些,甄尧打着酒嗝,穿上靴子便向屋外走去。

    碰到府内的兵丁,从兵丁口中得知张辽、高顺早就起来了,现在似乎是赶往兵营去办些要紧的事。甄尧自觉闲着也是闲着,便走向去赵云吧、阎柔所住屋室。

    走进二人所住的偏院,两人同样也是早早起床,此刻正在比较枪术,两杆长枪在小院中舞动,带着‘呼呼’的风声,场面异常热闹。

    甄尧自己武艺稀松,不过因为时常看手下众将比拼武艺,所以这眼界是很高的,仅仅看了几个回合,就知道赵云依旧要胜过阎柔一筹,两人比拼,更多的是赵云在给阎柔喂招。

    “好了,就到这吧。”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甄尧也就没了再继续观战的念头,摆摆手示意两人停下来,并开口道:“随我一同去兵营,昨日战事结束,尧还未好好犒劳一番,我麾下英勇作战的将士”

    赵云二人闻言收枪,利索的用挂在一旁枝桠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就直接穿着寻常宽衣,跟在甄尧身后走向州牧府大门。

    没有骑马,三人步行半盏茶时间才走到晋阳兵营。兵营外的守兵是认识甄尧三人的,连忙躬身让路,并好意询问是否需要派人引路。

    甄尧倒不是路痴,基本上去过某地一次,就能记得七八,谢绝了好意的守兵,就直接前往兵营内部校场。不过三人才刚刚走了一半路,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喧闹。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看押俘虏袁军文士的大帐内,逢纪跪地求饶:“前余日,纪也是为了我主,才使了诡计。如今纪愿降,愿降,还望两位将军绕我一命。”

    甄尧三人走近一听,才知道张辽、高顺两人一大早跑来兵营,是为了处理这些俘虏而来。按照高顺的想法,是要把这些人都给咔嚓掉的,不过一旁张辽极力劝阻,才放弃了斩杀所有人的想法。

    不过有的人可以不杀,但又有一些人不能不杀,就如设计让晋阳城内乱的逢纪,与出谋假退埋伏的沮授。沮授十分硬气,高顺说要杀他,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就站了出来任由两名兵卒押着。而那逢纪,就十分不堪了,又哭又闹还装可怜,就为了能保住一条性命。

    高顺本就是刚毅之人,如沮授那般丝毫不低了骨气的文士,心底还是有些佩服。但看向逢纪,就很不屑了,冷声道:“这些话,你死后与我帐下亡卒说吧,拖出去斩了”

    “高将军且慢。”见高顺就这样草率的斩人,甄尧不得不走入帐内阻拦道:“逢纪虽然该死,但却不能死在营内。不如带去当日亡卒坟头,以他的鲜血祭奠并州将士的英魂。”

    张辽见到甄尧,礼貌点头示意后,也开口劝道:“叔循,州牧言之有理,斩杀俘虏,总是需要一个场合,随意杀戮必会遭人病垢。”

    甄尧、张辽两人相劝,高顺本来就只是代理并州事务,并非新任州牧,如何能不考虑考虑。略微颔首,收回手中刀刃,大喝道:“那好,把这两人,都给我带走”

    有这档子变故,甄尧也顾不得去看自己麾下的白马骑了,跟着高顺离开军营,并沿着城中街道走出了北门,来到距离北门外足有五里地的一个小山头。

    小山头遍地都是坟包,而此刻众人眼前的数十座,不用多瞄也能看出是新建的。站在一座坟包前,高顺拉着逢纪的衣领让他跪下,低沉说道:“众儿郎,顺带着贼子前来拜祭你们了。”

    “今日,顺要用此贼的头颅与鲜血,来告慰众儿郎的英魂逢纪,你且睁开眼仔细看清楚,周围都是因你毒计而惨死的儿郎。”一番怒吼,高顺拔出了腰间佩刃,同时身后两名兵卒适时的走上前,一左一右将逢纪按在坟前无法动弹。

    ‘咔’仅仅一刀,逢纪还没感觉到痛楚,人头就向着墓碑处滚了三四圈,猩红的鲜血喷出,沾染在高顺衣襟、脸颊上,显得有些骇然。

    在众坟包下矗立了足足一炷香时间,高顺才回头看向沮授,这位袁军第一智囊,出征必定随行的军师将军。沮授脸色依旧淡然,完全没有把高顺此刻的凶悍眼神放在心上。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师,谋人必先谋己。毒士贾诩谋划万事之前,都会有各种保全自己的办法;郭嘉在出谋为甄尧规划步伐时,会考虑自己能否撑到那一日。

    而沮授,他出谋只为取胜,哪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名声会因此有损,也不会有半点退缩,因为他已经完全抛弃‘己念’。

    “走吧,去成廉那。”转身直走,在与沮授擦肩而过时,开口道。

    成廉作为晋阳城外受伏兵败而阵亡的并州大将之一,与高顺、张辽等人关系也很融洽。是以即便知道战败乃兵家常事,也会迁怒于沮授。

    成廉的坟头就在小山顶部,同样是刚建不就的坟包,墓碑上的字迹一点也没被风化。沮授这时突然走上前,看着这位并州大将的墓碑,不禁想起那日的情景。

    若不是成廉拼死相护,吕布就不可能逃出自己设下的埋伏。吕布若死,或被生擒,这并州应该早已是自家主公的了。

    这么一位扭转局面的大将,沮授心底悲切的同时,也十分敬重。是以早默哀片刻后,沮授自己开口道:“动手吧,能死于成廉将军墓前,授也不枉此生了”

    高顺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不过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不动手,右手握上刀柄,就要将刚刚才染血归鞘的利刃抽出。

    甄尧愿意跟着来看这砍头事件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沮授。作为大汉最顶尖的谋士之一,甄尧不希望他这么早就退出历史舞台。同样,能将这么一位大才收入帐下,那受益绝非几座城池几亩地可以比肩的。

    看到高顺要动手,这时候再不动作的话,恐怕就救不下人了。跨步上前,将高顺的右手握下,并让他将刀刃缓缓归鞘:“这一刀,就让尧来替将军,也算尧对成廉将军的些许祭慰。”

    高顺没有阻拦甄尧,撤退一小步,算是同意了甄尧的做法。甄尧面色凝重的看向沮授,开口道:“得罪了”话音落下,拔出腰间利剑,在沮授脑袋上走了一遭。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剑似乎斩空了,沮授的脑袋依旧好好的,连半点伤痕都没有。就在众人以为甄尧失手时,沮授脑袋上盘着黑发蓬松散开,并随之飘落。

    “尧以为,沮先生之过,以发代首,便够了。”清晰的话语传入在场每个人耳边,让众人明白,他不是失手了,而是早就有此打算。

    “沮授设计害死成廉,致使主公重伤,就连军中将士亦有上万人丧命。”赵云等人不会对甄尧做出的决定有所迟疑,张辽也不是好杀之人,只有高顺怒声道:“如此,州牧也以为他不该死?难道我并州儿郎该死不成”

    对于沮授临死仍不低头的行为,高顺表示赞赏,但他绝不会因为这点‘赞赏’就不杀他。就像沮授在站在成廉墓碑前,也不后悔当日所设的埋伏一样。

    “行军打仗,岂有不败之理?”甄尧说出这话时,一点也不脸红,因为他就凭借着先知先觉,很少在战场上吃过亏。“沮授设下伏兵,并非针对并州的某一人,而是为了整个战局。”

    “身为谋士,在战场出谋划策,是他们的职责。如逢纪那般,也只是行迹恶劣罢了。逢纪为人j诈,看风使舵毫无骨气可言,叔循杀之泄愤尧并不阻拦。”

    “可沮授先生一身傲骨,临死不惧,甚至为成廉将军哀悼。如此谋士?难道不能留其性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如今沮先生以发代颅,孝道已然不全,如此恶惩还不够?叔循如今代理并州一干大小事务,万事当有分寸。此乃尧心中肺腑,听与不听,皆看叔循一念之间。”说罢,甄尧将手中利剑倒提,送至高顺面前。

    高顺终究没有接过甄尧的宝剑,闭目转向,再次睁开双眼时,在沮授的后背开口道:“今日若非州牧如此说,顺定不会饶你性命。”说罢摆袖离开,向下山小道走去。

    “众位,辽去看看叔循”高顺怒气离开,张辽对着甄尧几人苦笑告罪一声,便转身追了过去。

    高顺等人离开,沮授忽然睁开双眼,含泪道:“冀州牧,你欲陷授于不忠不孝之境地?”

    “何谓不孝?”甄尧将手中宝剑归鞘,开口道:“家中老母、妻儿尚在,你身死无心抚养,才是最大的不孝何谓不忠?对袁绍一人死忠,就是先生心中的忠君之道?”

    “先生暂且回去好好想想,尧并不是要以活命之恩胁迫与你。”说完这句话,甄尧也带着赵云等人下山,独留劈头散发的沮授,一个人呆呆的望着成廉墓碑。

    回到城中,甄尧心情也有些低沉,拒绝了吕布派人前来邀他相叙的琐碎小事,一个人回到院落中,独自仰望天空。

    “让高顺来此,布有话与他说。”与此同时,回到城中的张辽也把今日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完后,思虑良久才开口道:“伯高所说不差,杀逢纪泄愤也就够了。”

    吕布这么说,让张辽心底大为舒缓,若是主公也赞同高顺把那些俘虏都杀了,夹在主公与新交好友之间的他,就会十分尴尬。

    高顺没过多久就来到卧室,吕布便对他耳提面命一番,身受一场大难,让吕布的心性也出现了转变,至少不会像以往一样只追求极致的征战杀伐。

    曹性也在旁边默默听着,作为吕布帐下狼骑的副统领,他的忠心自然不用怀疑。而他的脾气,较之高顺那内敛的愤怒,就更为火爆。

    若这事落在他手里,那肯定是谁求情也没用,绝对一个都不放过。不过他现在也是重伤之躯,只能躺着聆听自家主公对高顺所说的每一句。

    一向以吕布之言唯命是从的曹性,见自家主公也赞同甄尧所言,便消了报仇的念头。而高顺在得到吕布首肯后,自然不会再去为难其他俘虏。

    转眼间又是两日时间过去,在并州协助高顺、张辽开始战后重建工作的甄尧,接到了一封并不算好的信报。信是从洛阳传来的,言及西取潼关的张飞,遇上了突然领兵杀来的张济、张绣叔侄,原本大好的形势忽然转变,洛阳方面张颌已经带兵前去支援。

    司隶战事横生变故,甄尧也无法安定呆在晋阳了,让赵云二人打点行李,并准备领兵出城。自己就来到吕布住所,向他辞行。

    “潼关战事紧急,布便不留伯高于此。”吕布听完甄尧辞行的理由后,略微点头,同时招手示意张辽上前,接着说道:“文远乃布麾下骁将,此次便让文远与你同去,再另调五千狼骑随行。伯高不可相拒,你我互相援驰,本该如此。”

    甄尧闻言莞尔,又开起玩笑道:“既如此,尧便多谢岳父大人了。”

    “你还知道本将是你岳父”吕布倒是很快就摆起了岳丈的派头,瞪了瞪甄尧后开口骂道:“你前余日可是把我帐下大将气的不轻啊”

    “这,当日事急,尧未与叔循商量,是尧之过。”口头上的道歉,甄尧从来都不吝啬,当即就对着高顺略微行礼。

    经过这么两天,高顺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见甄尧当真要向自己赔礼,连忙将其扶住:“州牧言重了,那日顺也有些气急,有许多失礼之处,往州牧海涵。”

    一番客套话说完,甄尧也不再浪费时间,带着张辽走出州牧府,点齐了白马骑与五千狼骑,就呼啸着领兵离开晋阳城,直奔南面洛阳。当然,自己要走,好不容易保下性命的沮授,也是不能落在晋阳不管的。

    因为麾下都是骑兵,是以虽然是大股兵马行进,但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花费八日脚程,甄尧带着一干人等风尘仆仆的回到洛阳城。

    知道自家主公现在最关心什么,出城迎接的高览很快就递上一封战报:“主公,潼关恰好有战报送来。”

    甄尧点头接过并打开翻阅,上面寥寥数十字,却把近日战况都说了个大概。因为张颌援驰及时,张飞本部并未受损太多,只是镇守潼关的袁军已经溃散。

    现在关隘是在董贼手里,而张济叔侄,正以援军的身份,里寨于潼关东南,与关隘互为犄角,随时都要挟着张飞大营。

    “子龙,我命你领麾下白马义从星夜赶往潼关,相助益德击破张济叔侄,夺取潼关。”走进太守府,也就是往日的袁府,甄尧沉声开口:“文远,此战恐怕还要劳烦你与子龙同去,望文远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辽来这就是想要参战的,听甄尧这么说哪会出言拒绝:“辽,必全力相助几位将军夺取关隘。”

    有了赵云、张辽这两只兵马西去,甄尧也就放心了,当下开口道:“时间仓促,今日午饭就在这凑乎着吃一顿饱食,下午抓紧时间小憩,夜晚领兵出城”

    “诺”赵云、张辽一齐抱拳,后者似乎已经把自己带入到甄尧麾下部将的角色当中。

    当夜,甄尧亲自将赵云二人送出洛阳西门,望着数万铁骑离开,嘴角不禁上扬。就算潼关出现变故又如何?自己帐下兵强马壮,完全不惧任何意外。

    第二日,甄尧什么事也不做,一大早就把沮授带了出来,并来到一间有不少兵卒把守的小院前。这种模样的院落,几乎已经成了甄尧关押重要战俘的场所。

    眼前这一处院落也不例外,当甄尧命人把门打开后,走进去就看见一位身着蓝色粗布的中年男子,正在院下品读竹篾。

    甄尧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院中的沮授,在看到眼前男子后,不禁失声:“元皓。”

    “谁来烦”被关在这间院落的正是田丰,田元皓。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表字,不禁皱眉回头。不过看清了对方样貌后,不耐的话语哑然而止,换上的是不可置信的惊讶:“公允,你不是随主公出征了?怎么会?”

    旧友相见免不了一阵寒暄,寒暄过后沮授就把袁绍兵败的事情说了出来,就连自己脑袋上头发少了一大截的事情也没落下。

    田丰默默听着,在得知主公兵败后,也是一阵无奈叹息。而得知甄尧为了保全自己好友的性命,将其头发剪掉。又不免为甄尧的行为感到愤慨、失笑。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七十六章我叫牛金,我要当将军

    第三百七十六章我叫牛金,我要当将军

    甄尧坐在一旁听田丰两人闲聊,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开口道:“二位先生,如今袁绍已败,你等皆成白身。本初虽为名门之后,但绝非当世英主,以二位先生之大才,不该愚忠于袁绍一人。甄尧不才,愿请两位先生助我。”

    田丰、沮授听罢纷纷闭口,两人都不是今日才被抓住的。这些日子即便是跟着甄尧一同赶路的沮授,在途中都没听到甄尧一句劝降的话。

    甄尧不说,沮授却不能不想,自学成出仕以来,效力于韩馥时,韩馥被甄尧击败。效忠袁绍,本以为可一展宏图,却又处处受制,如今袁绍亦败给了甄尧。

    这几日白日夜间,沮授时时都在想,自己的命是甄尧救下来的,是就此隐居山林还是出仕毋极,但一直没有决定。而田丰,被张飞等人抓来以后,也没人问他降不降,知道甄尧今日前来,才有此一问。

    没有正面回答,田丰反而问道:“敢问州牧,如今既已得司隶,若再用兵,会向何处?”

    对于田丰的问题,甄尧不需要太过考虑,就明白了这老头的用意。前世记忆中,这老头应该是忠于大汉而非忠于袁绍,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的驳袁绍的面子。

    而他既然这么问了,甄尧也就清楚该怎么去回答:“以先生之间,西进乃一朝一夕所能成?”

    已经占有了洛阳,马上就能拿下潼关,再往西,那可就是长安了。长安城虽然也只是一座城池,但因为城内有天子,它就变得不同了。甄尧这话的意思,在田丰的理解下,就成了攻打长安,迎回我朝天子。

    田丰刚要说话,甄尧却摆手道:“元皓先生先别说话,不防将你心中所想写下来。沮先生,你以为西进如何?也请用笔墨记下。”如此说着,甄尧对一旁侍卫摆手示意,后阵很快便走进屋,并把笔墨纸张都拿了出来。

    田丰很快取过一只笔杆,而沮授在百般思量之后,也将毛笔捏入手中。两人都是当世大才,自然不屑于去偷看对方,简简单单写下几字,也就收笔了。

    只是当两人看向对方所写时,都不禁摇头。田丰所写是:‘奉天子以令不臣’;沮授所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两人的心态与谋划的差异,从文字表面就能看的出来。

    田丰摇头,是因为自己这位挚友似乎对大汉真的死心了,记得数年前二人相谈时,对方虽然不如自己这么明确的要还朝于天子,但也不至于说出纸上所写的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思想有了分歧,以后这挚友恐怕就做不成了。因为从写下这两句话开始,一层透明却又存在隔阂,已经在两人之间展开。

    沮授摇头,是对田丰的脾气而感到无奈,性子太直,做什么都直言直语,就连这么一句话,都写的思想露骨。这让在旁边看着的甄尧作何感想?

    摇头之后,两人却有对甄尧此举颇为惊异,简简单单两张纸,不但试探出了他所要知道的,还将同为袁绍帐下的自己二人,制造出了分歧。

    沮授和田丰的表情,甄尧都看在眼底。这个结果,在他开口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倒不是他能掐会算,而是这两位的心性,他甄尧都很清楚。

    如同前世历史上记载那般,沮授还是提出了‘挟天子’的政治意图。只不过对象变了,不是袁绍,而是自己。而田丰,就如曹操帐下荀彧一般,虽然会帮助大汉诸侯征讨天下,但他们骨子里还是深深刻下了大汉印迹,这种印迹不是人力能抚平的。

    曹操能用荀彧,甚至将之比为王佐,甄尧自觉容人之量不会比曹阿瞒小,当即满意的收下两张纸条,笑道:“不论挟天子也好,奉天子也罢,尧首先要面对的,是大汉其余诸侯。”

    “战火纷争,野心、欲望能够让一个草民发家,同样也能让人毁灭。二位先生,尧要走的路还很长,望二位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说罢,躬身相拜。

    “授,拜见主公”到了这一步,发而是沮授快田丰一步,躬身向甄尧臣服。

    田老头嘴角闪过若有若无的苦笑,在沮授起身后同样拜道:“丰,参见主公。”

    甄尧闻言大笑,随即提到要带两人离开,哪想田丰却摆手拒绝,只道把门口那些监视的兵卒撤掉,让他能够自在一点,就行了。至于住处,田老头子不是很讲究。

    田丰住这,沮授作为田丰好友,本来也该留下来陪着。不过他家中还有母亲、儿子、妾室在家中,能回家自然是回家住。而在他还没有拜甄尧为主之前,他家也是被监控起来的。

    对于二人的决定,甄尧表示赞同,留下一个下人任凭田丰使唤,甄尧便与沮授走出了院门,一起离开的还有周围十数兵士。

    将沮授送回家,同样亲自下令撤销对沮家的监控。这种举措让沮大军师颇为意动,又是一番道谢后,才回家与妻儿老母同聚。而甄尧,顺利收下两位大汉谋士,这让他十分满意,早早的回到太守府,把高览叫了来,一起小酌小宴。

    洛阳战事已停,甄尧首要任务就是为袁绍下达的一系列政令买单。很难想象,昔日的繁华帝都,没有像历史上那般被焚毁,却也凄凄惨惨。

    人丁不旺只是小事,苛捐杂税也比较容易摆平,但治下田地荒芜,马上就入秋了,粮食能有多少?百姓该如何过活?

    因为手中只有半个司隶,而实际上在袁绍控制下的仅仅河南河内两地,是以想要保证自己武力的袁绍,做了和他那族弟袁术一样的事情。大肆征召男丁,许多家庭皆是妇孺,连个男孩都没有。这让见惯了冀州各家各户都有男人当家的甄尧,大感无奈。

    想要让洛阳重新恢复至黄巾战乱以前的水准,甄尧自觉这浩大工程,不是一两年能结束的。而因为最近一年内扩张太快,冀州老本也是快见底了,这就说明甄尧是真的不能再起刀兵。

    “打下潼关,让文远镇守关隘,自己也该回毋极了。”甄尧心底默叹,想到了毋极,脑中自然而然的出现家中娇妻的面孔,而其中,吕玲绮现在的‘臃肿’模样,更是让他期待。

    且不提甄尧整日忙于洛阳的恢复工作,单说潼关下,当赵云和张辽一同领兵来援后,张飞、张颌两人均是神情振奋。

    张飞一人难挡潼关与张济叔侄两面夹击,张颌领着兵马来援后,已经能分兵作战,并且不落下风。如今又有上万骑兵来援,众将心底都有念想,这潼关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

    “叔父,南阳送来急报”而在这一夜,潼关东南方的张济大营中,张绣火急火燎的跑进大帐,并将张济叫醒:“曹孟德趁我们叔侄领兵在外,派麾下大将夏侯惇攻打南阳。这是胡车儿送来的求援急信,若无援兵,仅靠城内八千兵卒,甚难守住宛城。”

    原本还瞌睡不醒的张济听到这话,立刻慌了神:“曹操?他攻打我南阳了?”

    张绣苦笑点头,将手中的急信递上去:“这是胡车儿的亲笔信,他写字都是叔父教的,绝对假不了,传令兵卒亦是宛城亲卫。”

    “该死”张济狠狠捶地,他倒不是担心其他,只担忧家中美妻是否会被曹家大将掳了去。有小道消息称曹孟德最喜人妇,他张济是万万不愿戴这个绿帽的。

    “叔父,如今我等该如何应对?”张绣眉头紧皱:“据麾下哨探来报,甄尧又派遣两位军中大将驰援而来,一人是白马赵云,另一位是并州张辽,都不是易于之辈。”

    这么几年过去,赵云的名头已经渐渐闯出来了。而张辽,对于当初同殿为臣,都在董卓手下效力的张绣,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也是听闻此人名号的。

    “侄儿以为该当如何?”张济摇头苦叹:“传令下去,即刻退兵。”

    虽然知道如今退兵是最好的选择,但张绣也没想到自家叔父会下达这么急的命令。这都三更半夜的,不点火把,路都看不着。

    似是看出了侄子的困惑,张济无力道:“张飞既有援兵,明日必来寻衅。若我等今夜不走,明日就走不脱了。”说罢下床穿衣,一点也不拖拉。

    正如张济叔侄所想,第二日张颌、赵云来到张济兵营外,一番叫骂后才发现对方早就开溜时,脸色变幻精彩十分。在张济营内搜了搜,发现对方是匆忙离开,留下了不少粮草与辎重,两人一合计,将城内所有能用的打包装回了自营。

    两人领兵回营,张飞还在潼关下攻战,只有张辽,被留下守营。当得知张济叔侄已经领兵离开后,张辽也摇头失笑,这战事似乎也太过顺利了。

    潼关是由牛辅本人镇守,而牛辅因为与袁兵交战就已损失了不少将士,之后能勉强抵挡张飞攻势,皆靠张济叔侄从旁牵制。如今张飞能够全力攻城,威势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仅仅攻城半日,潼关就已有小半失守。

    而当正午过去,张飞准备歇息片刻继续攻城时,营内传令兵突兀出现,把张济叔侄离开的消息带来,以及张颌、赵云等人让他暂且退兵,回营商议。

    张飞当即下令回营,让关头的牛辅大口喘气不止。而回到兵营,看着一车车刚拉来粮食与辎重,不禁笑骂:“张济叔侄实在胆小,一听子龙、文远前来,就吓的溜走了。”

    “我看未必,”赵云二人刚来,对这里的战事并不清楚,倒是张颌有充足的了解,听到张飞这么说,却是不住摇头:“料想应该是南阳发生了变故。益德不妨派出哨探,外出打探南阳之事,或许几日后就能知晓张济叔侄为何退兵了。”

    张飞对此倒是报无所谓的态度,在他看来张济退不退兵都一样,不过张颌开了口,也就点头答应。之后四将就开始商议该如何攻取潼关,关隘兵卒虽少,守将亦非能人,但总归是有阻碍的,能将损失降至最低,就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四日后,出营南下前往南阳方向打探消息的探哨回来了,并且把曹郡攻打宛城的消息说了出来。闻得此消息,张飞等人才暗道难怪如此。不过这消息对于他们而言并无太多用处,因为此刻潼关已经被四人攻克,而守关将士只有牛辅只身狼狈逃回长安。

    不过旬月,甄尧的诏令便从洛阳传来,留张辽领一万骑兵,五千步卒镇守潼关,以防长安。其余诸将,即可回师洛阳。

    对于甄尧的诏令,张辽欣然接受,虽然他如今依旧是并州战将,但甄尧信中已经写明,张辽作为甄尧向吕布‘借用’的将军,暂时听令于毋极。

    这只是一个形式,不论张飞三人还是张辽自己都明白,自从他跟着甄尧离开晋阳后,就不单是吕布帐下健将了。

    转眼间,大汉就迎来了新一轮的夏末初秋,张飞、赵云、张颌三人也遵照甄尧的军令,领兵回到洛阳。而此时甄尧已然归心似箭,将洛阳大小事务都交予田丰,任命其为司州州牧,留下高览镇守虎牢一地,以防兖州曹操后,自己就带着张飞几人轻骑北上。

    从洛阳往毋极赶,自然不可能一日就到,当夜晚露宿村落时,甄尧笑问:“公允,可是许久未归冀州了?”

    沮授身为文士,虽然会耍两下宝剑,但身子骨和甄尧等武将出身的人,还是有极大的差别。骑马奔走一整日,刚坐下地,整个人都要瘫倒了。听到甄尧问话,却又不能不回答,只得勉强露出笑意,点头道:“主公治理冀州,较之他人,实是百姓之福。”

    “百姓总是容易满足的,”甄尧右手指了指附近的炊烟:“只要他们能够生活下去,每日都能吃上一口饱饭,再添一些菜食,有没有肉都并不苛求。农耕尽兴时,回屋能喝上两口小酒;刮风下雨时,有结实的房屋可住。简单而淳朴,耿直而勤劳。”

    沮授默默听着,身为谋士的他,对于民生问题并不是很看重,但也知道百姓若能归心,对自家主公自然是好处多多。

    在屋内歇息一会,一个穿着草鞋的小孩突然推开门:“两位叔叔,爹爹给你们做了‘煮饼’,让牛娃给你们端来了。”小孩身后,一个和比他稍大,身子也要粗壮不少的少年,手中就拿着几张烤饼。

    乡村的吃食,不用考虑它的美味,因为唯一的调味用品就是盐,没有鸡蛋,也没有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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