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妹控第92部分阅读
三国第一妹控 作者:rouwenwu
摇头轻笑,这事情真的很戏剧化,天子最不愿意血书传召的人,不但得到了真正的血诏,还自己私拟了一份假的。不过显然现在一切事物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或许长安一事,没有想象中那般棘手了。
陈登此刻想的更多,这种内室会议,他是第一次参与。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算是甄尧的心腹谋士了。这样一来,有好处也有弊端。好处是他终于能进去毋极核心决策圈,弊端是以后想要为自家谋划,就要多一层考虑,他已然不适合做陈家家主。
当然,没有出现在此的人也有,如陈琳,他对甄尧的忠心自然不用怀疑,而没把他叫上,一是因为现在很多事需要陈琳去忙,二来陈琳并不擅长此类谋划,来了也只能当一名看客。
血诏从毋极出发,一路沿着郡守、州治传递,很快兖州、荆州等地都收到了檄文。曹操在看到檄文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甄尧如当年自己那般,假传了血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和当年矫诏性质不同,作假一点好处也没有。
作为曹操帐下首要谋士,荀彧开口道:“主公,以彧之见,当由主公亲率一只兵马前去,若能将天子接入兖州,那便再好不过。”
于此同时,并州晋阳内,吕布看着手中的檄文,也是一阵愕然。作为清楚这件事情真相的他,不用想也知道甄尧所说基本上十句里面九句是假的,唯一一句‘天子传召我等共同剿贼’,也是半真不假。自己这女婿,胆子倒是比自己还大。
而除去曹操、吕布因为各种原因有意出兵外,其余知道晓得的,如荆州刘表、江东孙坚,都只是口头上回信昭告,表示自己愿为天子效力,实则根本没有出兵的念头。
原因嘛,江东是因为离长安太远,‘挟天子’的先天条件不足。而荆州,刘表老了,对这种檄文也就是听诏不听宣,何况南阳被阻,他也无法北上。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夏,歇兵近一年的甄尧,带着张飞、徐晃、赵云三人,以及沮授、许攸两位军师,领重骑五千,缓慢向潼关行进。而接到了甄尧诏令的田丰、高览、张辽等人,也将粮草准备妥当,在关隘下等待各路诸侯的到来。
“高览参见主公(辽见过州牧)。”重骑兵行进速度缓慢,再加甄尧有意为之,足足一个半月后,甄尧才跨过冀州、越过长安,来到长安东面门户,潼关关下。
到现在,甄尧依旧没有给张辽一个‘名分’,而吕布也没开口,是以他见了甄尧,还得称呼官职。相隔一年再次见面,甄尧同样热情的与二人招呼。
而在张辽身边,吕布同样一身甲胄的出现在迎接队伍中,他的队伍离潼关很近,又是领着狼骑奔走,早在一月前就已经入住关内。而曹操,也在他到来后半月,于潼关西南安营扎寨。
与众人一同入关后,甄尧开口道:“观昌,派人去请孟德前来关内。”
“诺。”高览颔首答应,没过一会便有单骑离营而去。
曹操动作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带着曹洪、夏侯渊两位心腹重将到了。众人齐聚关内中军大帐,甄尧首先将天子的血诏拿出,开口道:“天子泣血,乃矫诏命我等讨贼。明日一同发兵长安,孟德有何见地?”
甄尧拿出来的血诏自然不是吕布那道真货,毕竟真货上的内容与甄尧所传檄文有太多差入。而曹操这时候也没心思去管血诏的真伪,点头道:“操无异议。”
第二日,甄尧、吕布、曹操三方联军,兵马共六万余,其中甄尧统兵两万五千,吕布曹操各两万,出潼关,直逼长安。而在长安城中,董旻却是心急如焚。
李儒重病不起,现今每日清醒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而其余几位心腹又无甚智慧,董旻如今却是体会到了自家大哥当日洛阳的苦楚。
“二爷爷,白儿来了。”昔日的渭阳君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高高的发簪盘起脑后秀发,灵动的双眼带着几许憔悴,正是董卓留在世上的唯一后人,孙女董白。
“白儿。”如昔日董卓一样,董旻对她亦是捧为手中瑰宝,见到是她来了,驱散了周围解闷的舞女,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今日这么早便来了。”
董白面色有些发白,神情也颇为憔悴,看着眼前场景,心底不由想到当初洛阳时,爷爷董卓的遭遇,两相对比何其相似。从董旻手中拿过已经见底的酒樽,摇头道:“二爷爷莫要欺瞒白儿了,如今城外联军已至东面关隘,声讨长安之意,还有何人不知?”
“白儿,是二爷爷无用,愧对大哥”董旻见此,不免伤怀于心,低声说道:“如今之势,你已知悉。白儿自小聪慧,当知道,我董氏一门,难道此劫白儿,你是我董家唯一后辈,你不能有失,我这就让人将你送出城去。”
“不要,白儿不愿出城。”董白轻咬贝齿,低声道:“二爷爷,长安城也并非不能保全。至少陛下还在宫中,二爷爷此刻应当操练兵马,据城而守才是。如今夏季将逝,只需守城四月,待冬日大雪临近,联军是要撤兵的。”
董白显然没少读书,对寻常战事也有了解,可她却不知道,这一次甄尧是铁了心要一举拿下长安的,即便是下雪天,也不会退兵。
这些董旻清楚,但他却不能告诉董白,他不希望本就憔悴的孙女,再次受到打击,只得露出赞同神色:“对,白儿说的对,二爷爷这就下令召集全城兵马,操练守城之法。”
董白闻言面色稍解,走至一旁给董旻盛了碗醒酒汤,却是执意要亲手喂给董旻喝。之后,便替董旻整了整衣物,拉着他前去兵营。
这一切不是甄尧所知晓的,他只是好好的在潼关睡了一晚后,就与曹操、吕布开拔出关。潼关距离长安并不远,快的话只不过两日便可到达,而大军为了避免于华阴之地中伏,缓步推进,足足花费了五天时间,才走过了华山地界,距离长安也只剩十余里。
安排大半兵士安营,甄尧三人带着两万兵马来到长安城下,甄尧拍马上前,冷喝不止:“逆贼董旻何在?出城与尧一见”
董旻站立在长安城头,望着城外满是联军将士,心底悲凉至极,但面色却依旧沉重:“甄尧,本太师在此,你有何话要说”
“自缚出城,饶你董氏一门”甄尧对董卓这一家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而已。
董旻面色厉芒闪过,冷笑道:“笑话,你等擅自攻扣皇城,居然敢说我是叛逆?还有奉先,我兄长待你不薄,为何也随他等侵犯长安?”
吕布不喜欢和人打嘴仗,但眼前的问题却又不得不回答:“你且派出兵马与布一战,不论输赢,战后布绝不插手。”这可不是他和甄尧商量过的,但他吕布要做的事,也不需要何人商量。
甄尧对吕布所说有些意外,但也轻声道:“奉先有此心,尧先谢过了。”之所以道谢,那是因为以吕布的本事,不可能会败给城内兵马,吕布之言等于变相在给甄尧减少敌兵。
同样,城头上的董旻听到此言也在考虑,当然,他考虑的不是怎么赢吕布,而是该以多少兵卒的牺牲,去换取吕布不再参战的承诺,才最为合适。
想了半晌,董旻凝视城下的并州狼骑,咬牙道:“杜茺,与你两千骑,可敢出城应战?”
“诺”长安新进小将,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也不想便抱拳领命:“主公但且宽心,末将这就将那不忠之将宰了”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八十二章贾诩一语扰群雄
第三百八十二章贾诩一语扰群雄
吕布在并州的战败重伤,不但对自己打击大,也让其他知道消息后的各地将领心思活络起来。眼前出城迎战的小将杜茺便是如此,心道吕布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无一起飞将了,何况他重病初愈,自己只要发动冲击,一定能手到擒来。
吕布身边狼骑足足五千,不过看到出城小将带了两千骑兵,便也只点了左右两位狼骑将领兵出阵,自己却动也未动。
吕布是不屑于亲自出手与眼前小将沙场对决,但在对方看来,这是飞将怯弱了,居然躲在骑兵阵的后方。打马上前,讥笑道:“吕奉先,你若乖乖下马,本将可绕你一命”
这等言辞,如此态度,什么时候也有人敢这么对他吕布?想想自己躺在病床上足有半年,如今大汉都没人认识他了,心底不禁愠怒。
“狼骑,杀”冷冷的吐出三字,几乎是在给对方判死刑。麾下两只千人骑队分兵左右,在吕布的命令下达时,策马出动。
“众儿郎随我破此贼阵,擒杀吕布”杜茺高喝一声,带着身后兵士同样发起冲锋,脑中尽是想到自己能够于城外斩将杀敌,力挽狂澜的场面。
愿望是丰满的,可现实往往骨感,虽然杜茺并不知道这句话,但他现在的处境就很好的宣释了这十余字。两名狼骑将,因为杜茺对吕布的不敬,在交手时却是拼上了全力,而能被吕布看中选作狼骑兵领队的,武艺、马术均属上乘。
一个照面,完全不用吕布动手,做着春秋大梦的杜茺便被两名狼骑将砍翻于马背,随即战马四蹄分踏,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辱主公,悉数该杀”两名狼骑将看也不看被自己解决的敌将,只是扫视着前方冲击过来的长安骑兵,低喝一声,便开始无情的扫割。
绕似董旻知道自己麾下这些将士不是吕布的对手,但看到一面倒的战局时,也不禁暗自叫苦。原本若是杜茺打的悲壮一点,拼的猛一点,就算不敌,也能提升一些守城将士的士气,可眼下局面,只会让周围守兵怯战。
两千长安骑兵,半柱香时间,尽数毙于城外,而吕布帐下狼骑,才仅仅折损不过十余人。固然因为阵前斩将的原因才有此大胜,但最根本的,还是长安将士训练无度,战力薄弱的很。
对于吕布帐下的兵马,甄尧也是十分羡慕,见两位狼骑将回来复命,当即笑着对吕布说道:“狼骑风采,久看不倦”
甄尧自己帐下也是有精锐骑兵的,重骑兵,白马义从弓骑兵,枪骑兵还有持刀轻骑。这些骑兵拿出来放在战场上也都是精锐之师,按理说比骑兵,甄尧是不用羡慕别人的。
可并州狼骑,就是在常理之外,甄尧夸赞狼骑,最主要的要是看重这只兵队的侵略性,以及他的嗜血好战。兵如其名,放在战场上,一人一骑合在一起就是一匹饥饿的野狼一样,便是站着不动都能给人以压迫。
而当成千上万的狼骑出没,便是甄尧派出麾下将士正面相斗,也得不了便宜。就是这一股野蛮的侵略性,甄尧麾下骑兵实在是差了一截。
望向兵阵前方,那是成片的长安将士尸骨所在,甄尧双眉微动,扭头道:“奉先既有诺于城上董旻,便先领兵回营吧,也免得贼子说我等毫无信义可言。”
吕布点头,最后看了眼长安城头,便调转胯下战马:“狼骑,撤”赤兔已经在当初战败身死后,被吕布亲手埋于晋阳城南。此刻吕布胯下所骑乘的,是另一匹血红宝马。
吕布带着兵卒离开,甄尧开口道:“孟德,我意攻城,你觉如何?”
曹操有敏锐的战场眼光,颔首道:“此刻城头将士士气低迷,正是冲城时机。”
甄尧略笑,双眸紧盯城头隐隐落汗的董旻,沉声下令:“前军听令,盾兵掩护,冲城”
“杀~~”前军五千步卒一阵大喝,分成数列,持云梯,推冲车,迅速靠近城头。
“弓箭手出列,抛射压制”当麾下步卒快要靠近城门百步时,第二道命令下达。早就准备妥当,只等松开弓弦的箭手,听令立即放箭。
抛射弓箭不求杀敌,只为了扰乱城头兵卒布防,并且给前方步卒掩护。一时间城头兵卒躲闪的躲闪,还击的还击,已经显现出了乱势。
城头危险,之前还想在与将士一齐守城的董旻见此飞矢、流箭铺天盖地的袭来,哪还有勇气继续呆下去,对身旁负责守城的牛辅招呼一声,便在兵卒的护送下离开城头。
“先生,请您救救我董氏一门吧。”城门处战火升级,而在长安城内,董白的渭阳府内,一身白衣的她,正跪于侧室前厅中,不停的泣声哀求。
“非诩不救,奈何难有救人之法。”厅中坐着一位中年文士,头上带着一顶方冠,穿着灰色的衣袍,两眼半眯着,缓缓摇头。只是从隐约可见的言缝中,还能看到此人尚在思索。
名‘诩’,能让董白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又身处汉末之时,那此人身份便呼之欲出了。正是历史上‘片言可扰群雄’的毒士贾诩,贾文和。
董白不住磕头,额头早就红肿,一个劲的低声道:“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何不救救我一家可怜人?我董氏自祖父起发迹,先生难道不知造成这种局面,错也不全在我董氏。先生,求您指一条明路,让我董氏能够存活下去,白儿便心满意足了。”
董白所言,身为关西文士的贾诩自然清楚,董家到此地步,的确不能全算董卓一人之过,而他也不想去思索关东与关西这种错中复杂的关系,是否会有对错。
见董白在自己面前也跪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贾诩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董氏安守长安已无可能,但保董氏不灭,也并非不可。你且起身,侧耳听我之言。”
贾诩说了什么无人得知,但见半个时辰后董白带着希冀神色前往太师府,便知道贾诩的确是给董白出了一道计略。
而在城外,甄尧指挥攻城虽然气势如虹,但长安城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下,是以在攻城半日无果后,与曹操合计一番,便下令撤兵回营。
当夜,甄尧闷在大帐内苦思,沮授与许攸相陪在旁。幽幽的烛火泛着微弱光亮,良久甄尧才开口道:“子远、公与,若是做最坏打算,我等明日该面对何等境地?”
“不怕董贼死守,只怕他会以天子性命相胁。”沮授无奈摇头:“若天子当真有何闪失,主公一生都将背负逼死天子之罪名。”话说到这,帐内三人面色都不好看。
甄尧自己也是在想这件事,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如今城内不少臣子都被那董旻杀了,皇帝的小命也在他手中拽着。他若铁了心要让天子陪他送葬,自己如何应对?
许攸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主公,或许情况并未坏到那程度。明日不若试着劝降,先将董旻安抚下来,再做决策。”
甄尧深深皱眉,出兵长安掣肘太多,顾及也太多,稍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而如同当初董卓一样,他甄尧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如何救出献帝,甄尧始终想不出万全之策。
想不出,也睡不着,甄尧三人就这样点着蜡烛一直熬到深夜,才打着哈欠灭烛歇息。当第二日天亮,甄尧起身后,张飞却是大步跑来:“主公,有天子使臣前来。”
“长安使臣?”甄尧心底不解,但还是点头道:“将人请入中军帐,并把孟德与奉先招来。”
听到城内有使臣来了,曹操和吕布也很快就到了中军帐,使臣是皇宫内的老太监,一边哭一边说着天子现在处境,并且说道昨日,董旻已经入宫与天子商议,若想保命,就派人将攻城的几位诸侯都请进城来,这样他才能考虑将天子送出长安一事。
这是赤o裸的威胁,但甄尧与曹操却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一旦拒绝,董旻说不得就真的一把火将长安烧了,反正有一个皇帝陪他去死,这买卖是绝对不亏的。
可若答应下来,只带着几位心腹将领与一小队兵马入城,那还是不是任由董旻说的算,自己就一点主动也不存在了。是以甄尧不禁踌躇,究竟该如何是好。
“操,愿随使者入城”而在甄尧犹豫的空当,曹操开口了。比较甄尧,曹操倒是没有太多的顾虑。在城外,他面对甄尧这个争夺天子的第一强敌没有什么胜算,在城内,也同样是处于弱势。是以反正没的选,还不如爽快点头。
曹操点头答应,甄尧也只能颔首:“待尧与麾下文武吩咐一声,便随你入城。”
“益德、子龙、甄断,你三人领百余亲卫,随我入城。”回到自己的大帐,甄尧将一干文武都召集起来,并吩咐道:“公明、文远,你二人且留守兵营,务必小心提防。子远、公与,你二人也留于营中,城内凶险,非你等可擅入。”
“诺”众人齐声应道,虽然徐晃对于不能跟随甄尧左右而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城外大营乃是自家主公是否安全的保障,自己肩膀上的任务不轻。
曹操同样对自己带来的人马交代了一通,带上许褚、典韦两个保镖与一干兵卒,也就和甄尧会合与大营外,跟着长安使者,一齐向长安城进发。
吕布倒想跟着去,奈何昨日一战他已经开口不再插手长安战事,是以董旻根本就不给他进城的机会。如此,吕布只能留守营地,静静等待。
甄尧走后,沮授便与许攸互相推演董旻此举究竟有何意,因为单是把甄尧和曹操招入城内,他董旻根本就不敢杀人,也没有办法摆脱眼下的必死之局。只是,万事都有意外,而沮授,在甄尧都进入长安城后,才堪堪想到。
“主公,主公不该入城,危矣,危矣”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沮授急声高呼,把旁边坐着的许攸、徐晃吓了一跳。
沮授从不会无的放矢,许攸连忙问道:“莫非公与想到了什么?”
“董旻定有能人相助,此次招主公入长安,定是那人所布之局。”沮授头上冷汗直冒,苦色道:“你等只需想想,若董贼与曹孟德合谋,主公于城内,可否安身?”
徐晃被沮授问的稀里糊涂,不禁纳闷:“曹操乃是主公盟友,怎会与董贼合谋?”
“会的,会的。”许攸这时也明白了,‘噌’的一声站起来,咬牙道:“若董贼愿将天子暗中交予曹操,迫于主公势大,明争无果,曹孟德不会不答应。”
徐晃双目直瞪,若是真的像两位先生所说,那自己主公,此次入城岂非羊送虎口?
“并非如此,”想到了一点,后面的沮授也都可以隐约猜到了:“若主公当真不测,董旻即便失去了天子这个保护伞,曹操也不会对他如何,因为曹操需要人来替他抵挡毋极的报复。”
“如此,董旻暂时也就毫无性命之忧,而若主公身死,冀州必定大乱,就连青、徐、司、幽等地也将再次分崩。如此,毋极又有何力去报复长安?”
“即便能够打下长安,他董旻也有足够的时间布置后路。好计,毒计,设计之人是谁?莫非那李儒并未卧病,而是在暗中执掌长安?”
沮授一时间,便将贾诩给董白的计策分析的七七八八,只不过在后事处理上仍旧有些差入,并且也没猜对设计之人究竟是谁。可这些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家主公现在如何了?而自己等人又能做什么,才能保证主公性命无忧。
这时候徐晃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沉稳如他,并没有太过急躁,只是开口说话时,不免带着几许杀意:“两位军师,晃该如何做?是此刻领兵杀入长安,还是先对付曹操的兵马?”
许攸闭目一声长叹,才摇头道:“兵马暂时动不得,稍后将奉先将军请来,不论如何,我等要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
“另外,”琢磨片刻,沮授开口道:“以授想来,这几日,长安城内定有变故。派出城内兵马广布长安四面,不可有分毫懈怠。并派人于暗中监视曹营将士,如有异动,绝不姑息。”
沮授刚说完,许攸又补充道:“若是攸,必然会在城内、城外同时下手,示意若真到了那一步,我等必选分兵两部,一面剿灭曹营将士,一面冲击城门相救主公。”
这也是顶尖谋士的优势所在,处变而不惊,并且能迅速做出最为合理的应对。当下虚晃边听边点头,并且派人去吕布那,将他找来。
没一会,吕布和张辽一同来了,当两人听着沮授说完刚才的分析判断后,吕布怒气冲冲就要领兵杀向曹营,而张辽却是死命拉着自己的主公,并开口相劝。
“主公,州牧未必会有危险。”张辽将吕布拉住后,开口道:“赵将军、张将军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于城外,或许二人难保州牧性命。但城内街道、小巷繁杂,有两位将军护卫,还有一干精锐亲卫想送,便是万人捕杀也未必能成。”
“文远所言不差,授亦有此念。”沮授颔首点头,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这么‘淡定’的呆在大帐内,商量对策了。
暂且不提城外沮授等人的布置与念想,但说入城后,甄尧与曹操就分别入住两座宅院。而当甄尧提议要与董旻见上一面,却被守着他们住处的长安兵卒拒绝,理由是董旻现在没空。
在住处查探一番,甄断来到院中,开口道:“主公,这座宅院周围,至少有五百兵卒守卫。”
“五百卒,”甄尧面露嘲弄之色,摇头道:“看来董旻是不太欢迎我们了。”
赵云望了望四周,忽而低声道:“主公,如今入城,我等该如何行事?”
甄尧从院中折下一根小木枝,在沙地上比划一二:‘暗中借机入宫’。写完后,立刻将这些字迹擦抹干净。
张飞、赵云看后略微颔首,只是这六字写出来容易,想做到就真的很难了。而甄尧也只是有这个打算,却也没有考虑好,该如何去见天子。又或者见了天子后,该如何面对他?
将手中小树枝丢掉,甄尧起身感叹:“今日就早些睡吧,明日随我一同去长安城内逛逛,既然来了,就当散心吧。”
而在当夜,有关甄尧、曹操二人的举动都被兵卒传回董府,当得知两人都只是在自己安排的宅院内歇息,董旻也就放心点头。不过看到董白丫头面容憔悴、额头红肿的样子,又是一阵不忍,自己的孙女长大了,若非她,或许自己真的只能与天子玉石俱焚。
第二日,甄尧在日上三竿才起来,起身后便招呼着赵云、张飞以及十余亲卫离开宅院。董旻并不限制他的自由,但是走到哪,几乎都有上百暗卒跟着。
长安的街面上并没什么好转的,即便是‘土特产’,甄尧也没半点兴趣。只是看到一处名为‘陆上客’的酒楼时,眼睛一亮招手道:“走,随我进去瞧瞧,看看这酒楼,与我‘天然居’相比有何不同”
第三卷 风起东都 第三百八十三章灵雀,金雀,艳雀
第三百八十三章灵雀,金雀,艳雀
走进酒楼,由小厮带着上了二楼,就靠在沿街窗台边坐下,甄尧便让小厮随便上些酒菜吃食。选择坐在这,一是因为可以看清楚周围形势,二来也是为了让跟在酒楼外的那些长安兵卒安心,免得他们在外面看不见人,跑酒楼里扫自己的兴。
甄尧的选择的确明智,被董旻派人盯梢甄尧的兵队领头,在看见自己的目标就靠窗坐着的时候,也就随意的在对面小摊上坐下。领头也不糊涂,知道自己盯梢的目标是那个冀州之主,能不与之靠太近,他肯定是不会上楼的。
虽然是模仿着天然居的经营模式开设的酒楼,但不论硬件设备,还是各种食物、美酒,都要比毋极的差上一个档次。不过甄尧坐在窗台边依旧吃的津津有味,不时的传出谈笑声,模样十分惬意,显然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
因为甄尧来酒楼时,身边还跟着十余亲卫,这些亲卫在甄尧与张飞、赵云享用吃食时,就一动不动的站在二楼各处。这让不少准备上来的食客们望而怯步,就连原本就呆在二楼内的客人,也一个个的草草吃过东西后,下楼离开。
正因此,整个二楼没过多久就被甄尧一人霸占了。当他与张飞二人将桌上的吃食清扫的差不多后,一位风韵美娇娘从楼梯口走了上来,手中端着正餐过后的茶点。
“几位将军面生得很,怕不是这长安人士吧。”美娇娘将茶点放下,招呼跟在身后的小厮把碗盘什么的都收拾干净,笑着开口道:“奴家添为此楼掌柜,这些茶水算是奴家招待各位原来贵客,免费附送的,请”
美娇娘的出现,顿时吸引了酒楼外,一干监视兵卒的主意,其中便有一人指着二楼窗台,对领头说道:“大哥,你看,那是酒楼掌柜家的小娘皮”
小弟能看见,领头眼神又不差,如何看不到。当下没好气的瞪了眼一旁小卒,颇为嫉妒的开口道:“他在里面好吃好喝,还有女人伺候。娘的,我们兄弟倒要在这吹冷风”
暂且不提城外一干长安兵卒的碎念,单说酒楼的老板娘在给甄尧三人斟好茶水后,望了望窗外,却是直接将窗台的帷帘拉下。随即欠身道:“奴家灵雀,见过主公”
不消说,此女子便是郭嘉训练出来的女间之一,而且是第一批女间中的一员,代号‘灵雀’。甄尧之所以来此处,也就是为了和城内的暗子联系,否则他还不如回去睡大觉来的自在。
“无妨,起来吧。”甄尧笑着点头答应:“在长安,过的可习惯?”
‘灵雀’请安之后便跪坐于甄尧身侧,听到主公问话,连忙答道:“刚来时有些不适,但现在已经好多了,能为主公分忧,实乃妾身幸事。”
窗帘落下,外面的人观察起来就有些费力了,好在帘子也是半透明的,虽然不如之前看的那么清楚,但也能分辨的出来,甄尧依旧坐着未动,而那小娘子已经靠上去了。
想着自己平时来这酒楼,偶尔才能看到的小娘皮,却在此时依偎于甄尧身侧,楼外领头便大吐一口唾沫,嘴里唧唧歪歪的暗骂着,倒也不在意那窗帘的事情了。
甄尧接过‘灵雀’递过的茶水,略微抿了一口后,低声问道:“你且说说,长安城内,‘血诏’一事究竟如何。”
‘灵雀’不敢怠慢,当下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而这些还要从她们这些‘女间’离开毋极说起。当初第一批女间离开,长安作为天子都城,自然是甄尧探查的重中之重,所以虽然人手不多,但也派了三位最为优秀的女间来此。
经过一番改头换面,‘灵雀’嫁给了一个城内有些资产的商贾,并怂恿着对方开了一家类似于‘天然居’的酒楼;‘金雀’运气不错,一次在街面游逛时,与伏家长子伏德偶遇,并顺利攀上了伏家贵枝,成了伏完的大儿媳。
而余下一位‘艳雀’,却是自己投身于长安最大的勾栏,每日抚琴弄舞,数年间,裙下客也不知凡几。简单而言,就是长安‘士’、‘民’、‘ji’三方面,都被毋极女间成功潜入了。
而这次血诏一事,三女中便是‘金雀’最早得到消息,她是伏完的儿媳,大汉皇后伏寿的嫂子,仅仅是在伏德耳边吹了吹风,就把此事问的七七八八。
血诏,是‘董贵人’之父董承,与献帝一起商议出来,为了逃脱长安的冒险办法。而‘血诏’刚刚敲定,还未送出长安城,就被董旻手下,安排在皇城内的太监知晓。
之后虽然保住了血诏,并且将其冒死送出了长安,但董旻的怒火却不容易熄灭。董承本人首当其冲,早在甄尧接到血诏时,就被董旻给砍了。
而董贵人以及董家其他人,还有依附于董家的臣子,也一个个的倒霉,入狱的入狱,鸩杀的鸩杀,而这把火,险些就烧到了伏家。
董承的死,甄尧是知道的,但事情经过显然无法巨细,现在听着‘灵雀’把所以事情经过详细说出口,心底也算有了底,至少董旻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金雀将消息传给你,你再将此事通过暗哨传出?”甄尧默念一句,颇为赞赏的开口:“此事做的不错,尧有功必赏,待此事过去,你若愿会毋极,便带上一家人都回去。”
灵雀闻言笑着摇头,在长安这么久,已经扎下了根,如今回毋极的心思也不是那么重了。给甄尧的空杯斟满茶,才开口道:“家中老母有主公派人抚养,灵雀便放心了。”
甄尧闻言颔首:“若有可能,让‘金雀’动作一番,就说我甄尧想去伏家,拜访国丈伏完。”
“‘灵雀’知矣。”美娇娘郑重答应,并开口问道:“主公,可要灵雀将二位姐妹接来?”
甄尧倒是想再见见另外两位女间,但此刻非常时期,任何不必要的动作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是暴露了三女,想罢当即摇头:“不必如此,尧若想见,自会去寻她们。”
谈完这些,甄尧又在酒楼内小坐了一会,便带着一干将士离开。这一番谈话,完全没有引起他人注意,甄尧走出酒楼后,也失了继续闲逛的兴趣,直接沿着原路往回走。
回到宅院,甄尧开口吩咐:“子龙,明日以尧的名义,向伏府下一张拜帖。”
“主公要去,那直接去了便是,何须如此麻烦。”张飞甚是看不起这种在朝堂见舞文弄墨的人,虽然伏完身份高贵,但却一点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甄尧不免摇头莞尔:“此次入城,终究是以救出天子为目的,而以如今现状看来,便是想要与天子见上一面,都十分困难。去见伏完,是唯一可行机会。”
因为担心伏完在这种时候,会畏惧董旻而不见自己,甄尧才对女间灵雀有了之前的吩咐。而有金雀于伏家内部说动一二,明日下拜帖对方应该会接的。
而此刻董府内,董旻听着手下人把甄尧的行程一一道来,听到他只是在街上逛了逛,然后在酒楼里吃喝一顿,也就没往心里去,并按照贾诩所出计策开始下一步谋划。
当夜,甄尧已经在府里安睡,而曹操,却在两位心腹的保护下,来到洞府。董旻见到曹操,也没有太多试探,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曹孟德,你欲得天子,我想保住长安。如此,你我二人并无冲突,不知以为然否?”
曹操两眼闪过一抹亮色,随即沉声道:“你乃董贼之弟,亦是胁迫天子之罪臣;我曹操自征讨黄巾以来,对大汉出血出力,乃肱骨之臣,你说我二人有无冲突?”
听得曹操这么说,董旻十分不屑的摇头:“你想要天子,还妄谈大汉肱骨?今日请你来此,不是说这些无用之谈,我只问你,你是否想让天子随你出城?”
曹操沉默半晌,才开口道:“还有何要说的,一并讲出”
“哼,”虽然对曹操的态度很不满意,但董旻现在也只能这样走下去:“你欲接天子归昌邑,最大的敌手并非我长安,而是甄尧。如今甄尧身在城内,只要你与我联手,将其于城内击杀,并于城外剿其兵卒。如此,大事可图。”
董旻说完,曹操脸上神情变幻,阴一块暗一块的,也在仔细思量对方所说之言是否可信,而即便可信,又有多大的把握达到自己的目标。
“你可不要让我等久了。”董旻见曹操还未下定决心,便再次加重音说道:“要知道,甄尧身死,北方、中原必然大乱,你曹孟德有天子助力,必定事半功倍。我董旻,只求长安一地安稳,此外,只需潼关一地即可。”
曹操身为一世枭雄,自然有他的断决,不过如此被牵着鼻子走也不是他的性格,当下便开出了自己的要求:“你且让我与天子见上一面,否则此事操绝无可能答应”
“如此,今夜便带你入宫”董旻也是怕时间拖久了会有变故,当即点头道。
能见到天子,曹操心底一喜,对董旻的话又多信了三分。而在这一群人由府内后门离开向皇宫而去后,一道娇影从旁闪过,同样迅速隐没于黑夜。
“先生,二爷爷已经按照先生说的去做了。”董白府邸,依旧是那处偏室,刚刚从太师府出来的她,赶回后便开口道:“如此,当真能解救我董氏一家?”
贾诩侧卧在床,头也不回的低声道:“谋事在人,成事于天该说的诩都说了,请回吧。”
董白无奈,只能欠身退出房门,在她走后,贾诩却是仰着脑袋透过窗户望向天边繁星。他并不懂星相学,此刻望天,也正如他之前所言,一切就让天来注定好了。
第二日天色大亮,赵云便照甄尧的吩咐,带着一个昨夜刚写好的拜帖出了门。伏完乃是长安城内官位显赫的几人之一,他的府邸同样很容易找到。
来到伏府,赵云便将拜帖双手送上,而在府外等候了近半柱香时间,才有门童走出来:“老爷说了,在家随时恭候冀州牧到来。”
赵云礼貌的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急匆匆的回到宅院,便将此行结果说出,甄尧听罢嘴角微翘:“如此,午饭过后,随我备上些许赠礼,去见见我大汉的辅国将军。”
说是带着礼物,其实也就是在街面上随便买了一些普通的帛卷,若是普通人当赠礼或许不错,但这送礼的是冀州之主,而收礼的更是大汉国丈,那这些东西就很是‘寒酸’了。
但此刻也没人去计较这些小事,甄尧带着赵云、张飞走进伏府后,就被伏完长子伏德请进了书房。在书房内,伏完老头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伏完与甄尧,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初次时,是在讨董时,诸侯攻入洛阳后,于袁家相见的。只不过那时两人连句话都不曾说过。而伏完,在得知天子到了长安后,便追随着来了。
见有人进来,老头子装模作样的放下手中的竹卷,并抬头问道:“州牧此来,有何贵干?”
甄尧跪坐于案桌后,不答反问:“尧奉血诏而来,老将军以为呢?”
“血诏,”这两字对于伏完而言是极为敏感的,因为就在董承所谋之事东窗事发后,诏书依旧送出了城,其中他也是出了不小的力。手臂微颤,伏完冷笑:“若说其他完或许不知,但‘血诏’,完又岂能不知州牧口中所说,怕是自己伪造的吧?”
“伪造也好,真传也罢,这些都不重要。”在前一日与‘灵雀’交谈时,甄尧就知道了,伏完是见过血诏的。是以半点惊讶也没有,并开口道:“重要的是,天子的安危,与老将军,你的安全”
“州牧当真自大,你身入长安,自己安危犹不可知,还有心关照老夫?”伏完笑了笑,开口道:“何况长安城内,于完而言有何不妥?”
甄尧听罢连连摇头:“老将军,看似皇后之父,身份尊贵无可言语。可这日子当真顺心?董旻执掌长安一日,老将军便要担心受怕一日,不但担心自己,也担心天子与皇后。”
“那你与董旻又有何差别?”伏完活到这把岁数,自然不会被甄尧唬住,冷笑的面色一直挂在嘴边,轻讽道:“莫非你便是忠臣,你会真心迎奉天子?”
甄尧眉头微皱:“如今战乱四起,便是天子掌权亦无用。但尧至少能保证,天子会活的比现在更安稳,老将军也能放心。如此,不够吗?”
若是甄尧张口就是自己会奉天子之令,伏完还真不一定会搭理他,但甄尧只是将自己能做到的和董旻他所作的相对比,其中的差别显而易见,这让伏完不禁踌躇。
这一踌躇,便是一炷香时间,而甄尧也就陪着他呆坐下去。当伏完再次抬头,望向甄尧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希冀:“敢问州牧,即便老夫有心相助天子离开此地,又能如何?”
眼角闪过一丝不可查的笑意,甄尧点头道:“只需老将军,能够让尧与天子见上一面,之后的事,便交由尧来处理。”
之后的事情就好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