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神雕重生之郭芙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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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雕重生之郭芙 作者:

    郭芙受伤,心都揪了起来,抢身从杨过手中抱起郭芙,查看伤处,只这片刻功夫,已肿起老高。“芙儿!”黄蓉心疼的小心抬起她受伤的右臂,弹指轻敲拿捏她的臂骨,只担心莫要骨折了。“嘶……”郭芙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虽然黄蓉已尽量放轻力气,她还是痛得眼眶都红了,一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眼睛睁得浑圆不敢眨一下,不然就要落下泪来。

    这时郭靖也纵身近来,担忧的望向妻子,询问女儿伤势。黄蓉答道:“芙儿这一杖挨得实在,怕是伤到骨头了,没有百日功夫都使不了力,还好万幸未曾折断臂骨,不然就更麻烦了。”郭靖闻言心下一紧,看到女儿神色,他也是万分心疼,芙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样重的伤。其实当时柯镇恶含怒出杖,实是全力劈出的,但他终究心想打死这小小孩童毕竟不妥,铁杖击出时稍微收回了些力道,且略偏了些准头,即使郭芙不挡,也只会击在杨过肩上,倒不会要他性命,不然,郭芙岂是伤及臂骨这么简单。

    柯镇恶听得众人反应,知道自己误伤了郭芙,心底也极为担心,但又拉不下面子来,越发将怒气一并转移到杨过身上,厉声向他逼问道:“你一定不说?”杨过见到郭芙为自己受伤,已是满心伤痛自责,更深恨柯镇恶下手如此之重,因而大声怒道:“你这老瞎子,若不是你,芙儿怎会受伤!你有种就打死我,我怕你这老瞎子吗?”郭靖听到杨过言语,不由大怒,纵身上前,重重打了他个耳光,喝道:“你胆敢对师祖爷爷出言不逊!”杨过愤然道:“我不但骂他,我还要打他!”竟然挥掌向柯镇恶冲去。柯镇恶怒极反笑,阻止郭靖插手,道:“来得好。”

    郭芙眼见得这般情形,哪肯让母亲抱了自己去疗伤,大喊道:“大公公,杨哥哥,你们不要打了。”挣扎着便要阻止他们相斗,不意带动手臂伤处,“嗯。”闷哼几声,额头都冒出冷汗来。黄蓉心里本来极恼杨过及柯镇恶两人,若非他们,芙儿怎会受伤,可是见郭芙如此担心他们,执意不肯先去疗伤,只好说道:“靖哥哥,你将过儿拉开吧。不论怎样,先给芙儿治伤要紧。”

    郭靖当即纵身上前,捉住杨过后颈,将他提了出来,然后恭敬的对柯镇恶说道:“大师父,过儿对您无礼,孩儿代他向您赔罪了。现下还是先回庄内给芙儿看伤吧,待会儿再惩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柯镇恶深知自己出杖的力道,也担心郭芙伤势,因而就顺势应承下来。杨过虽然还是气苦不忿,但更忧心郭芙伤势,见她担心自己不肯疗伤,又怎忍再耽搁下去让她受苦,因而面上虽还是忿忿不平,却只是心里咒骂罢了,并不再闹腾。

    郭芙见到他们停下争斗,终于略感安心,但她深知大公公柯镇恶为着兄弟之仇恨极了欧阳锋,怕他还会刁难杨过,因而非坚持要杨过陪在身旁,这才乖乖让黄蓉将她抱回庄内给她上药。耽搁了这许久,待得回到庄内再看时,郭芙手臂伤处已是一片紫黑,一条右臂竟肿得有左臂两倍粗细了。黄蓉上药时虽是再三放轻了力道,百般轻柔的将药膏小心给她涂抹上,仍是痛得郭芙冷汗淋淋,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看得黄蓉心疼不已。待得裹上纱布以木条固定时,郭芙只觉得整个右臂臂骨内似有上千根针扎在骨头上般疼痛,又像将右手放在烈火上灼烧般难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眼前一阵阵发黑,几欲昏厥。

    黄蓉轻轻为郭芙拭去冷汗,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躺下,柔声哄道:“芙儿,你乖乖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不会这么痛了。”心里却是又气又恼,又怜又痛,可怜这女儿自出生以来自己便将她视作心尖尖般疼爱,从来舍不得对她说句重话,平日里就是让蔷薇花刺轻轻扎一下,自己都是心疼得不得了,而今竟让她吃了这么大苦头,手臂都险些折断,委实暗恨杨过惹事,又怨柯镇恶出手太重。

    郭芙虽痛得几欲昏厥,但心中却明白,知大公公怕是容不得杨过了,只得勉力对黄蓉说道:“妈妈,我要杨哥哥陪着我。”她此刻实在虚弱,声音几乎底不可闻,若非屋内众人均都耳力非凡,只怕根本听不清。黄蓉此刻又怎会逆着她,自是连声答应,郭芙勉强转头看向杨过,说了句:“杨哥哥,别走。”便实在撑不住,沉沉昏睡过去。见她已然睡下,黄蓉递了个眼神给郭靖,众人于是退出房外,独留下杨过在房内守着昏睡的郭芙。

    大堂内,郭靖瞧瞧立在一旁不说话的师父,又瞧瞧妻子,问道:“怎麽办?”黄蓉道:“过儿的蛤蟆功是来桃花岛之前学的,欧阳锋若是来到岛上,咱们决不能不知。”郭靖点了点头。黄蓉问道:“小武的伤势怎麽样?”郭靖道:“只怕要将养一两个月。”

    柯镇恶道:“明儿我回嘉兴去。”郭靖与黄蓉对望了一眼,自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决不愿和欧阳锋的传人同处一地。黄蓉道:“大师父,这儿是你的家,你何必让这小子?”她心中另有计较,眼看今日情形,女儿分明对杨过另眼相待,若是将他长留此处,只怕将来一颗芳心也要系在这小子身上了。虽然丈夫对杨过期望甚大,但黄蓉终因杨康之死心有芥蒂,况且杨过身上还有许多谜团未明,与欧阳锋又有所牵扯,她实在无法放心将女儿的未来交付于他,还是早些送他离开为妙。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倾泻在地,杨过静静守候着沉睡的郭芙,即使在睡梦中手臂上的伤痛依然令她眉头微微紧蹙,平日里红润的面颊此刻在晨光中呈现出几近透明的苍白。第一次见到总是顽皮笑闹的她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杨过的内心深处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芙儿,芙儿,……”他只恨这铁杖为什么不击在自己身上。也许自己真的应该离开,才不会累及芙儿夹在中间为难。

    想起昨天晚上,郭伯伯把自己叫进房去,言道自己对师祖爷爷无礼,不能再在他的门下,以后只叫他郭伯伯便是。又说他不善教诲,为了不耽误了自己,要将自己送去终南山重阳宫,求全真教长春子丘真人收自己入门。杨过何尝不知哪里是什么他不善教诲,不过是因着义父的缘故罢了。冷静下来自己也知柯镇恶对义父深恶痛绝,以郭伯伯的心性,自然是不会杵逆师父的,所以便只能送走自己了。自己当即改了称呼,不再认郭伯伯作师父了。义父待自己那般好,为了他,便是不能见容于桃花岛又如何。只是,杨过的眼光不舍的扫过郭芙的面庞,这一走,便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到她了。

    郭芙缓缓转醒,昏睡了这许久,只觉得全身乏得很,而右臂依然痛得厉害,微微蹙眉,不情愿的慢慢张开眼,就看见杨过守在床边,双眸深深,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装满太多不曾说出口的怜惜、心痛、自责,杨过的唇动了几下,刚待说话,郭芙却先扬起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略有些沙哑的说道:“杨哥哥,我没事的。”

    杨过见到她唇边柔弱的微笑益发心痛,许多话到了嘴边,最后只有一句:“傻瓜,怎么会笨到用手臂去挡铁杖,还说没事。”

    “呵呵,”郭芙干笑两声,道:“我想试试看铁布衫和铁杖哪个更厉害嘛。”杨过不语,深深地望着郭芙,从她苍白的面色一直望到她乌亮的眼眸深处,半句话也不说,只深深的望着她,一直望着,似要看到灵魂深处。

    郭芙见他不说话,便也笑不出了,唉,自己讲的笑话太冷了,微微叹了口气道:“怎么办呢?人家偶尔犯次傻便被你给记住了。哎哎,真是太丢人了。”鸦翅似浓密乌黑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她瞪着眼睛说道:“好了啦,这件傻事你从现在就给我把它忘干净。”说得那样霸道,野蛮得像毫不在乎,就好像她一惯抵赖时的理直气壮。

    杨过心中却是一阵温暖酸楚,这个芙儿,他伸手绾了绾她耳际的发丝,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耳廓,这样温热柔软,不禁有些迟疑:“芙儿,”他不知道怎么对她说自己后天就要离开了。

    “怎么了?嗯?”察觉到杨过的欲语还休,浑身无力的郭芙,压着鼻音软软问道。

    “我后日便要离岛了,郭伯伯送我去终南山重阳宫,拜到全真教长春子丘真人门下学艺。”杨过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免得郭芙伤心。

    “什么?”正尝试着以左手撑着床起身的郭芙闻言,左手一软,又落回枕上。难道真是宿命吗?虽然在昏迷前郭芙就已有所预料,但当它真正降临时依然忍不住惊讶难过。自己的出现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杨过还是被送走,他将在重阳宫受人欺侮,在幽暗的古墓度过他的少年,最终养成偏激桀骜的性子。曾经的少女时期所欣赏的神雕大侠,在长大后早已明白所谓的特立独行不过是早年坎坷不幸的境遇磨练所致,如果依然是前世,她对他只是书中的了解,那对他的遭遇充其量只是几分怜悯和一些慨叹罢了。可现在,一同学艺,一同嬉戏,甚至同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他对她,不再只是一个形象符号,一个“神雕大侠”,他是她的“杨哥哥”,是她至亲的亲人,她怎能看着他去忍受一次次被抛弃的痛,一次次被伤害的苦,这种痛苦是多么的伤人自己何尝不清楚。“杨哥哥,”郭芙用力握住杨过的手,认真的看着他:“我不要你走。”

    趁着黄蓉照顾她进用午饭的时候,郭芙向母亲求情:“妈妈,为什么要送走杨哥哥?我要他留下。”从小到大,母亲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黄蓉柔声解释:“并不是要送走你杨哥哥,他只是去重阳宫学艺。”“杨哥哥在岛上学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重阳宫,我不喜欢,我要他留下和我一起学艺。”郭芙撒娇道,自己的耍赖一惯是有效的。黄蓉看着女儿娇憨的面容,默然片刻,才温柔问道:“芙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过儿练了蛤蟆功?”

    眨了眨眼睛,郭芙点点头,带着点儿撒娇又有些儿不在意的说道:“对啊,杨哥哥早就告诉我了。这有什么的,要不是那蛤蟆功姿势实在太丑了,我也会呢!”

    黄蓉闻言,心中松了口气,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面庞,无奈宠腻的笑道:“欧阳锋要是知道你这么评价他的绝学,只怕要被你给气得够呛。”郭芙见黄蓉神色似有松动,趁机赖到她怀中撒娇:“妈妈,人家不要杨哥哥走啦!那个欧阳锋看起来不是很坏的样子,芙儿看他疯疯癫癫的,那天也不是故意要打伤爹爹,他只是来看杨哥哥的,而且他还送了个好玩的的珠子给芙儿,妈妈你就不要再和他计较了嘛!”黄蓉有些惊讶,不想郭芙竟然见过欧阳锋,问道:“他给了你什么珠子?”郭芙从自己的荷包中取出颗鸽蛋大小的黄|色圆球递给母亲,“通犀地龙丸,”黄蓉有些惊讶的叫出它的名字,“想不到他竟然舍得将这东西给你。”

    “这珠子很了不起麽?”郭芙有些不以为意的问道:“本来我不想接的,可是他非要给。”黄蓉忆起前事,这珠子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了桃花岛上,略略扬眉笑道:“这倒是样好东西,芙儿还是把它收回荷包随身带着吧。”郭芙笑嘻嘻的收好通犀地龙丸,继续向母亲撒娇求情。

    严格说来,黄蓉对欧阳锋倒没有太大仇恨,她要送走杨过原也并非是因为这个,不过这些心思郭芙并不了解,看着女儿的撒娇,黄蓉只淡淡一句话就将她堵得哑口无言,“你大公公的五个兄弟都是死在欧阳锋的手里,如果留下过儿,那就要送你大公公回嘉兴。” 她深知女儿的性情,虽然平素顽皮,却是极心软的一个小人儿,这些年柯镇恶伴着她长大,与她感情极深,她是无法眼看着她的大公公一个人孤单单回嘉兴的。看着郭芙为难的神色,黄蓉有些心软,然而转念又想,现在她还小,不过是一个玩伴,时间长了自然就淡忘了。

    郭芙内心实是矛盾的很,大公公的脾气她自己何尝不了解,他是真正所谓辛姜老而弥辣的硬性子,兄弟之仇一直是他心中大痛,断无可能容下杨哥哥的。若是留下杨哥哥,唉,大公公年纪已高,眼睛又不方便,世上也只剩下爹爹这么个弟子,自己怎能让他就这么回嘉兴。可是,杨哥哥,自己也不愿眼看着他受苦……

    内心煎熬不断,郭芙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对母亲道:“妈妈,桃花岛就是大公公的家,哪有让他老人家回嘉兴的道理。只是,孩儿舍不得杨哥哥,您就让他再陪芙儿一段时间吧,至少等芙儿的手好了,再送他走,好吗?妈妈,求你了!”黄蓉看着女儿哀求的神色,心中也是极为怜惜,因而同意:“后日就走也确实太急了些,不若等半个月后再让你爹跟着下趟采买的船只送他上终南山吧。”

    黄蓉因而和郭靖说了再留杨过半月,两人又向柯镇恶解释,他只哼了一声,念着郭芙还在伤中,算是默许了。

    夜渐渐深了,半弯月亮挂在天际,朦朦胧胧,仿佛笼了一层如||乳|如烟的薄雾。不知受了什么东西惊扰,花园外林子里的宿鸟扑喇喇扇着翅膀呱呱大叫着从夜空飞过。郭芙从千头万绪的遐思中清醒过来,但见弯月如半块残玦,悬在疏朗的星汉之间,辉光清冷,隐隐透出青白的玉色。墨蓝绸海似的天穹上一丝云彩也没,浅淡的月光洒落下来,给花园女墙和那丛丛的月季、牡丹花,玉兰、海棠树镶上了一层银灰色的霜,由近及远愈看愈模糊,似乎一层层一叠叠在不住地变幻它们的姿势和色泽,给人一种神秘不可捉摸的感觉。夜半清风带着花香——那花香很杂,有月季的清香,有时还杂有桃果香、石榴香、玉兰香吹来……又有些想不出名目的香,在微风中轮番袭来,凉凉的,淡浓不一地递送着,直透人心脾——这样的夜间,这样的温馨,依着窗的郭芙垂着眼帘想了半晌,终于跺跺脚,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从窗边站起,走出了屋。

    离别

    第十章

    “杨哥哥,对不起,我……”郭芙微垂着头,满是歉疚的对杨过解释。“不是你的错,”杨过打断了她的话,安慰道:“柯公公对义父如此记恨,郭伯伯也只能送我走了。只是不能看到你伤愈,我实在不放心。”他仔细的交待,“养伤的时候不要再顽皮了,尤其不可下水,免得……”

    “你怕我顽皮,就要监督我啊!”郭芙抬起头顽皮的眨眼对他笑道,起身从屋角的大柜橱中取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杨过愕然的看着她,“你这是作甚么?”郭芙满脸神秘的低声说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杨过有些怀疑的解开包袱,里面有两套郭芙的衣裙,几个小瓷瓶,以及几颗拇指大小的南珠与一大把金叶子。“这些是什么?”杨过心底有隐约的期盼,但又有些忐忑的怀疑。

    “你看到了啊!我的衣服,疗伤的丹药和金子。”郭芙理所当然的说道,看到杨过迷惑的神色,她才慢条斯理的加上一句:“杨哥哥,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起走!”

    杨过彻底呆住了,同时一股强烈的欣喜从心底升起。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要和我一起上终南山?”

    “不是,”郭芙摇头,“我要和你一起走,但不是上终南山,而是我们一起去找我外公。”

    “找你外公?黄药师?”杨过下意识的重复,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对。”郭芙点点头,在桌边坐下,将自己昨夜反复思考的计划向杨过娓娓道来:“杨哥哥,大公公脾气最硬,爹爹又肯定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如果我们能找到外公的话,由他来劝服大公公,那你就可以不必上终南山了。就算大公公还是生气,大不了我们一起跟着外公云游天下,岂不逍遥快活?总胜过杨哥哥你一人去终南山。”不过,郭芙心知后一种的可能性远大于第一种情况,以外公的性子只怕劝解不成倒会与大公公起争执。到那时,跟着外公云游天下肯定很有趣儿,自己一直都对外公率性而为的真性情深为钦羡,而且,杨哥哥也一定会与他老人家投缘的。只是,自己这一走,恐怕要让爹爹妈妈伤心了,想到这,郭芙有些黯然,不过,等两人在外过了几年,想必大公公的气也消了,自己就可以和杨哥哥回岛了。稍微停了一会儿,郭芙接着解释自己的详细计划:“明天是岛上每半个月一次的上岸采买日子,我们只要想办法躲上船,在爹爹妈妈发现前上岸,那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

    杨过已经明白郭芙的意思,他皱起眉,沉声问道:“你是打算和我偷偷溜走?”郭芙点点头,“对,妈妈肯定不会允许我和你走的,不如我们先斩后奏。”杨过摇头,反对:“不行,这样偷溜出岛,郭伯伯将来必要责罚与你。”“别担心,”郭芙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道:“到时候有外公帮我们说话,爹爹最多说我两句就是了。”杨过还是不答应,“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就这样和我跑了出去,伤处如何换药调养?”郭芙指指包袱内的瓷瓶,道:“我把药丸都带上了,其实我的伤不过是些皮肉伤,到处都能买到伤药的。我自己就会医术,还怕不知换药调养吗?”她说得轻描淡写,可杨过还是不答应,道:“什么叫不过是皮肉伤,都伤及臂骨了,你要是跟着我到处走动,不小心就是伤上加伤,我不同意。”

    见杨过总是不答应,郭芙有些着急,想了想,劝道:“杨哥哥,那全真教里都是道士,一天到晚就是练武讲道,你要是去了那儿一定会无聊的。若是我们跟着外公,那多逍遥自在。”杨过依然不松口,宁可无聊,也不愿让郭芙冒险。郭芙无奈,不能晓之以理,只得动之以情了。她用未受伤的左手拉住杨过,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杨哥哥,如果明天我们不走,等爹爹送你去了终南山,我们就再难见面了。你真舍得芙儿么?”对着郭芙殷殷眼神,杨过真的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被包扎的右臂上时,更多的心痛自责提醒他不能再让郭芙受到丁点儿的伤害,强自硬下心肠说道:“等我们学艺有成时,自然可以再相见。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这么倔强,郭芙见着杨过神情,哪里还不知他在担心什么,她一撇嘴,站起身背对着杨过,蛮不讲理的说道:“你要走就走吧,等你前脚走了,我后脚就和武家哥哥下海游泳去,我还要去打猎、去……”

    “芙儿!”杨过将她转过身来,无奈的瞪着她,郭芙哪里会怕他瞪眼,继续挑衅:“你不是要走嘛?我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你也不在乎。”“你呀……”杨过扶住她的肩膀,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和我溜走,郭伯伯和郭伯母怎么办?你不会想他们?”“爹爹妈妈最多生会儿气,过得一阵子我们和外公回来不就没问题了,那时候大公公也多半消气了。”郭芙俏皮的眨着眼说道,杨过依然迟疑,但语气已不复前时坚决:“路上舟车劳顿,你现在的身子如何能吃得消?”“你会照顾我的,不是吗?”眉眼盈盈间是全然的信任,叫杨过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眼波流转,欣然一笑,不容反驳的说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乘船离开,然后上岸去找外公。”郭芙暗自得意,这些年来,自己撒娇耍赖的功力可是日渐增长啊。

    这晚,杨过按着白日两人所定计议,将两人出逃所备物事分别装了两个包袱,藏在外出采买的大船底舱。第二日早,郭芙只推说在床上躺了两天太闷,要和大武哥出去走走,黄蓉看她精神好,且有武敦儒陪在身旁,便也未阻拦,只叮嘱他好生照顾郭芙。

    武敦儒小心翼翼的扶着郭芙,两人初时在庄内花园中闲逛,郭芙抬头微眯着眼看了看天色,说道:“大武哥,这太阳照得我有些头晕,我们还是到外边竹林里走走吧。”郭芙原着恼武家兄弟生事才惹得杨过不得不离岛,因而这两日对武敦儒一直都是视而不见的,这会儿竟然主动与他说话,武敦儒实在是满心欢喜,当即就扶着她往竹林内走去。郭芙只在林中慢慢走动,不时停下对着跟前的竹子赏看片刻,似对满眼苍翠欲滴的绿竹颇有兴致。武敦儒有意逗她高兴,便一路不断向她讲述大理风光,见她时而点点头,或是问句如何,更是说得尽心。当走到竹林边缘的草地前时,郭芙侧耳倾听了会子林中“啾啾”婉转鸟鸣,回过头来,展颜笑道:“大武哥,我们到前面积翠亭坐坐吧。我走的有些累了。”

    武敦儒刚小心扶了郭芙至亭中竹椅上坐下,她又抱怨道:“走了这会儿,我都有些渴了,”左手支着下颔,面上颇为怅惘的叹道:“可惜,这时要是有一壶天山银毫就最惬意了。”武敦儒正要坐下,听她这么说,又立直了身子,应道:“芙妹想饮茶么?这有何难,待我取来便是。”“嗯,若是再搭配些金丝蜜枣、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等干果就更好了。唔,大武哥,你再顺便让厨房作两个小菜,就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和花炊鹌子吧,做好了全都一块儿送过来。”郭芙又加了句,半眯着眼像是已经要开始享受美味了。武敦儒连忙答应:“好的,芙妹你在这儿歇息会儿,我这就去取来。”说罢,疾步朝庄内走去。

    武敦儒的身影刚刚从郭芙的视线中消失,另一条身影便快速从竹林中闪出窜至积翠亭下,“芙儿,”听到这喊声,郭芙面上立刻绽开灿烂笑容起身迎了上去:“杨哥哥!”

    杨过纵身至她身旁,伸手扶住她,柔声道:“别急,小心点儿,那边都布置好了。”郭芙笑道:“不要紧,我们走吧。”当即两人牵了手向海边奔去。

    两人奔至海边,采买的船还靠岸停着,但船上的水手却不知为何都聚集在前方甲板上。两人当即施展轻功,纵身跃上船尾溜入底舱躲藏。郭芙与杨过寻着昨晚藏好的包袱,两人相视一笑,席地坐下。杨过小心的环着郭芙,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休息,柔声问道:“刚才一阵奔跑,可有牵动手上伤势?”郭芙摇头,浅笑道:“没事的,只是施展了会子轻功,对手上的伤没影响,杨哥哥就别担心了。” 其实手上还是满痛的,不过没必要让他担心,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在杨过身上,转移话题有些好奇的问道:“杨哥哥,你怎么把那些水手引开的?”

    “没什么,不过是下海将船锚绊住而已,用不了多少时候他们就可以弄开的。”杨过简单的解释,低下头仔细察看她的面色,还好,依然红润,“你眯会儿眼吧,还要一日时间才到岸。”“我这会儿精神正好,杨哥哥你先陪我说会话吧。”偷偷溜出岛,这样的叛逆行为,却带来别样的兴奋和刺激,郭芙欢快的说道:“杨哥哥,上了岸,你想先去哪儿?”不等杨过回答,她又接着说道:“我们先去嘉兴吧?杨哥哥,我们就是在那儿见面的。”杨过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微笑宠腻的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描述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她清脆甜软的嗓音将这昏暗的舱底填充的温馨动人。

    不见天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许是半日吧,两人随意用了些携带的干粮,相偎着低声的闲聊。船上不知发生了什么,郭芙听到甲板上传来模糊的喝话,她有些奇怪,心底又有隐隐的不安,伸手拉了拉杨过的衣袖,犹自疑惑的低语问道:“杨哥哥,你听到什么了吗?”

    侧耳倾听了片刻,杨过摇头,低声道:“没有,但是,”他有些迟疑,扶着舱壁:“你不觉得船好像停住了吗?”郭芙心中一惊,但面上依然保持镇定,略想了想,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杨哥哥,我们溜出去看看吧?”杨过也有些担忧,点头道:“我出去看看吧,你在这儿等着,嗯?”郭芙想了想,点头道:“好,你小心些。”

    自杨过出去查看,郭芙静静坐在底舱等待,慢慢数着吐息计时,只觉得时间爬得比蜗牛还慢,甲板上的声音似乎小了,舱内益发静悄悄的,等了这么久,其实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突然想起爱因斯坦对于相对论的那个解释,“当你和一位美女在一起度过一个小时,就好像一分钟那么快;当你在夏日坐在火炉旁一分钟,就好像一小时那么长。”,嘴角不由弯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原来都淡忘的那么遥远的往事,在这一瞬又从记忆的底层浮起,浮躁的情绪渐渐平复。

    舱门哗然打开,“芙儿,”黄蓉焦急而又忧心的声音在看到郭芙面上挂着的浅淡笑容时,化作浅浅无奈的薄嗔:“你怎么这样顽皮?”

    郭芙虽然惊讶却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内心深处有着无奈的叹息,原来命运并不是如此轻易可以改变。看看父亲郭靖沉着一张脸,恐怕少不得一顿骂了,她俏皮的吐吐舌头,撒娇的喊道:“妈妈。”起身向着母亲走了过去,黄蓉一边低声责怪郭芙的调皮出走,同时仔细小心检查过她的手上伤势并无加重,这才放心,转身对郭靖说道:“靖哥哥,我们还是先回坐船再说吧,这边的采买别耽搁了。”

    郭芙任母亲牵着向上走去,同时悄悄递了个“放心”的眼神给跟在郭靖身后的杨过。果然,回到郭靖黄蓉追来的船上,两人被狠狠训斥了一番。不过倒也知道原来是武敦儒在准备茶点时撞见了黄蓉,引起她的疑心,才提前发现了他们溜走,追了上来。郭芙心中暗叹,这个笨笨的大武哥,若是晚半个时辰,也就不致于被追上了。

    接下来的半月时间,郭芙被黄蓉看得严实,却也动不了什么心思。她只得拉着杨过,为他准备了许多备用的东西,老大一包袱的衣物,杨过不禁摇头笑道:“这些衣裳我一年也穿不完。”

    “那就穿两年吧。”郭芙不在乎的说道,又将一个浅紫色的荷包塞到他手中,叮嘱道:“杨哥哥,这荷包里的丹药你要随身收着。里面有颗‘无常丹’,是外公当年炼制的,对治疗内伤有奇效,其它还有些九花玉露丸及逍遥丹,用处你都清楚,带在身上有备无患。”这‘无常丹’其实还可以增长内力,乃江湖人梦寐以求的良药,当年黄药师统共就炼制了三颗,因其所需药材过于珍惜,一直未能再炼,而今也只剩下两颗,便被郭芙偷拿了一颗出来。

    杨过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呀,莫不是把炼丹室内的丹药都给收刮了来?”他身手接过荷包,针脚细密,浅紫的缎面上绣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花骨朵儿却绣的有点儿胖,少了几分婷婷玉立,倒有几分酣然可爱,嘴角不由噙笑,问道:“芙儿,这荷包该不是你绣的吧?” 语气里似有一丝调皮的戏谑。

    郭芙扫了眼荷包上的荷花,有点儿讪讪的,唉,自己这么聪明,为什么在刺绣女红上就没天分,学了几个月,才制出这么一个。又不服气,睨了杨过一眼,嗔道:“怎么,你嫌丑?自己缝一个装去,反正我横竖就绣了这么一个,不要拿回来!”说吧,就伸手要夺了回来。

    杨过一闪身,躲开,笑嘻嘻的将荷包塞入怀中,道:“既然已经送出,哪有收回的道理。”

    随着离别日近,郭芙杨过益发整日腻在一处。百般心思心头转过,郭芙最终还是决定对杨过题点一二,“杨哥哥,你去了终南山后,若是那些道士待你好则罢了,若是不好,你可不必对他们客气。”

    “你别担心。”杨过见郭芙面有忧色,于是挑眉笑言:“难不成你杨哥哥还会让一群道士给欺负了去?”“我自然相信杨哥哥能应付得了,”郭芙见杨过自信神色,心下又是欢喜又是隐忧,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殷切的看着他,道:“只是,我是说假如,他们对你不好的话,你只管离开重阳宫便是,不必顾忌爹爹的关系。”

    杨过觉得她有些反常的忧虑,因而安慰道:“芙儿,没事的,等我们学艺有成,过得两年,自然可以再见面了,你别担心,嗯?”郭芙回望着杨过关切的眼神,心中有些黯然,再见面时,他可能只会这么看着小龙女吧?不过,这次没有了自己掺在其中惹祸,他应该会更幸福。收起心中的感叹,郭芙点点头,道:“知道了。”有些迟疑,但她还是问了:“杨哥哥,爹爹妈妈坚持要送你上终南山,你不会怪他们吧?”“不会的。我明白郭伯伯的苦衷,你也不要再生气了。等我走了,你要乖乖养伤,别调皮呵?”

    郭芙仔细观察杨过神色,她心中总是不希望杨过与父母之间有什么隔阂误会的,见他真的不介怀,才放下心来。

    桃夭阁

    第十一章

    “夕阳无限好”,郭芙双手抱膝坐在海边一块黑色大礁石上,遥望着远远海天相接之际,柔软的橙红色太阳一分分缓缓沉入蔚蓝的大海,自杨过离岛已过去四个月了,不知他此时是在重阳宫学艺,还是已经进入古墓拜小龙女为师了?算了,不去想他了,还是练剑吧。

    郭芙起身从礁石上跃下,飘落于沙滩上,拔出腰间短剑,低头细细端详,剑身明亮沉静如一泓秋水,剑气凝三九之寒,刃胜利冰,手指轻轻抚过剑身,自言自语地低喃:“几个月不曾带你出来透气,可是闷了?”剑锋前指,手腕微一抖动,轻松的挽了朵剑花,郭芙淡淡一笑,看来尚未手生。屏气直立,回想着玉箫剑法的剑意,随意圆转,徐为化式,疾可制胜。静立的人儿陡然展开身形,一把剑动静开合,阴阳平衡,轻灵处犹如灵蛇出动,凝重处犹如不动泰山,只看见满天的剑光缤纷,纵如洗练,繁如烟火。

    “好!”一声喝彩从前方传来,武修文不知何时来到海滩。

    郭芙眼尾余光扫过立在一旁的武修文,忽的顽心生起,纵身跃起,娇声喝道:“萧史乘龙!”掌心劲力微吐,短剑脱手,剑锋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阵清音,剑若游龙冲着武修文直飞而去。武修文不意这般变化,唬得急向后退了三四步,险些踉跄倒地,就见短剑“卜”的一声直插入他原先脚尖所在的前方一寸沙滩中。

    脆如银铃的“咯咯”笑声想起,原是郭芙见了武修文的狼狈形状,忍不住站在原地大笑了起来。武修文有些尴尬,道:“芙妹,你怎地不把剑握紧些?”郭芙纵身两个起落,来到武修文跟前,弯腰将剑拾起,笑着说道:“小武哥,你眼力可要好好练练了!你仔细看看,这剑可会射着你?”武修文方才反应过来,有些着恼的说道:“芙妹,你又捉弄人!”“怎么?不可以捉弄你么?”郭芙瞪了他一眼,娇嗔道。

    被她水汪汪的秀眸一瞪,武修文心中那点小小的羞恼立刻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连声否认:“没有,没有,芙妹喜欢怎么玩都好。”见他小心解释,郭芙却还是不满:“小武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这么没骨气?”看着武修文被她说得愣在原地,傻乎乎的模样,她又娇笑了起来:“不过,我是你的小师妹,你当然要让着我了。你要敢对我凶,我可饶不了你。”得意的笑了一阵,才问道:“小武哥,你跑这儿来有事么?”

    唉,芙妹的脾气可真是古灵精怪,武修文在心中暗暗感叹,可是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娇俏模样,哪里还能有半点火气。见她询问,才想起自己来找她的原因,“芙妹,师娘为了庆祝你今日伤势痊愈,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我们快回去吧。”看了看天边仅剩的几缕红晕,郭芙嗔道:“你怎么不早说,可别让妈妈等得着急。”当即拽了武修文,两人施展轻功向庄内赶回。

    岛上无岁月,转眼,又是两年时光过去。郭芙的内力修习在两年前似遇到瓶颈,不知为何,竟一直不见增长。她心底猜测,也许是身量太小,体内经脉容量有限的缘故。不过,郭芙并不心急,若以年龄而论,她的内力已是同龄人中最为深厚的,纵是寻常一流高手也不及她内力强劲。因而她只顺其自然,每日里依然是内息运转不断,虽不曾加深内力,但也修习得益发精纯。

    这两年,郭芙的兴趣似都集中在医术上,将庄内外公黄药师所收集的全部医书、药经甚至毒经都钻研个遍,为了理论联系实际,可怜武家兄弟成了她除猫狗兔子等动物外的最佳试药人选,美其名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弗乱其所为。”至郭芙十二岁上时,她的医术,以黄蓉的评价,已直追其父黄药师当年。然而,郭芙却有别样心思,这些年偶然受伤养病时,她最讨厌的便是这苦死人的中药,极为怀念前世所用的胶囊和糖衣药丸,因而想要将汤药提炼浓缩成药丸。她自己动手设计了一套蒸馏浓缩的器皿,可问题是,所需的玻璃她却不知如何制造,除了主要原料是沙子以外,她就不清楚其它的步骤了,毕竟,前世她所学的是机械物理,而非化工。

    这日上午,黄蓉来到丹房,找到正在其中炼药的郭芙,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温柔笑言:“芙儿,你鲁伯伯今日上岛,给你带了一样礼物,快随妈妈去看看。”“鲁伯伯来了?是什么东西?”郭芙开心的笑问道,黄蓉只笑而不答,要她自己去看。郭芙跟着母亲来到院中,就见丐帮长老鲁有脚与一群人正站在庭院当中,她当即欢快的扑了上去:“鲁伯伯,您都好几个月没来看芙儿了,人家以为您把芙儿忘了呢!”

    “哈哈,”鲁有脚一把抱住飞奔过来的郭芙,轻轻将她向上抛起接住,畅声笑道:“芙儿又长高了,变重了啊。伯伯这几个月去了趟北方,所以才没来,鲁伯伯怎么会忘了我的小芙儿呢?你看,鲁伯伯可是有一个惊喜要送给芙儿呢。”郭芙知道这些年母亲虽在桃花鸟隐居,仍是遥领丐帮帮主之位,帮中事务便由鲁有脚奉母亲之名处分勾当。他既是去了北方鞑子所占之地,那必是帮中大事了,她也不再追问,只好奇的看了看四周,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她拉住鲁有脚的手摇晃道:“鲁伯伯,您说的惊喜呢?芙儿怎么没瞧见啊?”

    鲁有脚一指院中所站的一位五十余岁的老人,道:“这就是伯伯要送你的惊喜啊。” 那老人当即躬身向郭芙施礼道:“老奴李元见过大小姐。”郭芙点点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了。”彼时大宋朝的豪门世家常有奴仆买卖,郭芙倒也知道,桃花岛上的家仆便是祖上早已买来的,多为家生奴才,她开始时虽然不是很习惯,但也知道世情如此,不可能倡议什么奴隶解放宣言,只是尽力对自家下人好些而已。但是,她不解的朝那位老人家望去,面色黝黑,额上皱纹堆积,看过去比实际年纪还要苍老些,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罢了,鲁伯伯把他送给自己做什么。郭芙转向鲁有脚,迷惑的问道:“鲁伯伯,您送个大活人给芙儿做什么啊?”

    “可不是一个,而是四十六人。”鲁有脚纠正道:“芙儿,这位老先生可不是普通人啊。你不是想要找一个会制琉璃器的人吗?我在大名府办事时正巧听说李师傅是制琉璃器的高手,原先还有个琉璃器作坊,不过是被鞑子毁了作坊,全家也都充作奴隶,我让你高叔叔从鞑子军手上将他们买了回来,正好送于你。”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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