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重生之郭芙第4部分阅读
神雕重生之郭芙 作者:
岂愿意让她私下传授,只挑了挑眉,对她道:“不通过师父同意就私下将全真心法传给我,小心师父知道了罚你。”郭芙环住乘风,一边轻轻的挠着它颈上的绒毛,一边吐吐舌头,俏皮的说道:“我不怕,只要我和爹爹撒撒娇,他就舍不得罚我了。”
杨过看着她满不在乎的娇俏模样,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不必了。大武、小武不也是这么学的?难道你觉得我会比不过他们吗?”郭芙不满的嘟起了嘴,“真是的,反正以后爹爹也会教的,现在先学有什么不可以。”她见杨过神色,也明了他心意,就不再坚持要他先学全真心法了,不过,她眼珠一轮,又动起了别样心思,“杨哥哥,大武哥和小武哥原来都学过家传武艺的,穆姑姑原来教过你什么功夫呢?”
杨过面色一黯,低声道:“娘过世的早,我那时只一味贪玩,唉……”郭芙见杨过面现戚容,暗怪自己怎么这般粗心,好端端惹得他伤心,因而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低声道歉:“杨哥哥,对不起……”杨过回过神来,轻拍她的肩头,“没事的,”故意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你突然说起这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嗯?从事招来。”
郭芙顽皮的吐吐舌头,娇俏的笑道:“杨哥哥,你先告诉我,欧阳伯伯有没有教你功夫呢?”“义父曾传了蛤蟆功给我。”杨过点点头道。“对啦,这就好办了。”郭芙开心的拍手道:“欧阳伯伯的蛤蟆功也是天下武学中的绝顶功夫,其变化精微,奥妙无穷,杨哥哥只要将它练好了,必然武艺高强。” 杨过摇摇头,沉声道:“哪有这般容易,当时时间紧迫,义父他老人家也没有说得很清楚,我只记住了入门口诀,其中奥意并未理解。”“这样啊……”郭芙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欧阳伯伯单以蛤蟆功而身列五绝之一,可想蛤蟆功必有其独到之处。只是……如此,其内功的修习也必然会更加艰难,只怕入门修习还有一定的凶险。”郭芙有些迟疑,“本来我还想建议杨哥哥内功修习以蛤蟆功为主,现在……还是算了吧。”
杨过闻言,反而激起了好胜心,暗想当时以蛤蟆功逼毒也曾成功做到,并非无法修习。况且已学了几个月的武功,他更是深知武学优劣的重要性。现今武家兄弟因着过去的根基而武功在自己之上,郭芙更不用提了,自己身为大师兄武功反而最为低微,蛤蟆功对自己而言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因而道:“当初义父传授蛤蟆功时,我毫无武学根基,所以不能理解其奥意,不过,当时义父所言我都还记得,以其逼毒的行功路线也都熟悉,倒是可以试试修习。”
“可是,会不会太危险了?”郭芙有些担心,叹气道:“只能够我们两个自己琢磨,再小心尝试了。唉,如果能够有爹爹妈妈指点就好了,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同意你学欧阳伯伯的功夫。”
“没有师父师娘的指点,不是还有芙儿你吗?”杨过挑眉,笑道:“难道我们俩就不能自行参悟?”
郭芙看着杨过飞扬的剑眉下如夜空中最闪耀的寒星般清亮的双眸,不由微笑着赞同:“不错,杨哥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练成的。”
两人可谓是人小胆大,按着杨过所记的入门口诀及欧阳锋的一些讲解,竟自行参悟修习。幸而有《九阴真经》中的总纲及内功心法为指导,且实在不明白的地方两人也将之拆分了去询问郭靖,只推说是在书中看到的运功方式,不太理解其含意。想这蛤蟆功是天下武学中的绝顶功夫,变化精微,奥妙无穷,内功的修习更是艰难无比,练得稍有不对,不免身受重伤,甚或吐血身亡,然而两人如此磕磕绊绊的尝试,杨过竟有惊无险的将蛤蟆功的入门心法练成。且近两月对《九阴真经》关于内功心法的仔细研读尝试,两人在内力运行上的见解也得到了极大提升。每日下午在练完黄蓉所教的武学之后,两人就到僻静山崖练功,一则为了避免让别人知道杨过在练蛤蟆功,二则其修习较为凶险,未免其他人打扰以致走火入魔,通常杨过练功时,郭芙便在一旁守护。只是武氏兄弟这段时间颇为郁闷,每日练完功,就不知杨过与郭芙跑哪儿去了。
如此数月,黄蓉注意到郭芙每日下午练完功后便不知与杨过跑到哪儿去了,因而特地询问郭芙,所幸黄蓉是以为女儿与杨过特别要好,而不曾想到其它方面,故而被她支吾过去了。只是两人也不敢再每日双双消失,下午仍是与武家兄弟一同嬉戏,而在其它空闲时候修习蛤蟆功。
桃花岛虽大,但整日游逛也是烦腻,四小平素玩的最多就是潜水捕鱼。郭芙一岁多就已下海嬉戏,桃花岛周围的海域都早已被她游探过,杨过、武家兄弟原本都不会水,在岛上呆了几个月,全被她熏陶成游泳高手,尤其是杨过,在潜水闭气方面学的极快,几月下来在水中的灵活已不下于郭芙。
桃花岛南面有一个向内凹进的海湾,半封闭,通往大海的那一面全让犬牙交错的环礁包围了起来,而礁石与礁石之间有好些丈余宽的水道与大海相联,可以让各种海洋生物在海湾与大海间穿梭来去。因为有着这片礁石带的保护,大海上的风浪均被阻隔在外,海湾里颇为风平浪静。海湾内最深处亦不超过两丈,大多数地方不过丈许深,因而海水极清澈,可以看见色彩各异的海洋生物在其中畅游。并且,由于海湾里风平浪静,浮游生物丰富,为鱼群提供了许多食品,所以里面的海洋生物众多,四小大部分时间都在此处游戏行猎。
这日下午,四小如往常一般换了特制的泳衣、潜水面镜——这些东西自然都是郭芙折腾出来的,以鲸鱼皮制成的泳衣和用透明水晶磨制成镜片的潜水面镜让黄蓉大为惊叹,愈发夸赞女儿的聪慧灵巧,郭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盗版了后人的发明。四人各随身带了柄剑,便从海湾处下海嬉戏。这也是郭芙的提议,以海中游鱼为对象,在海底练习剑法。由于海水的阻碍,原本熟悉的剑法无法如在陆地上一般轻松施出,长期练习,可以有效的提高众人的眼力,出剑的力度和准度,以及身体的灵活性,同时由于闭气的缘故迫使内力不停运转以维持内息,这对不能内力持续运转的杨过和武氏兄弟有较大难度,但也因此促进其内力增长。另外,还可以给餐桌上增添一些美味海鲜。当郭芙扑闪着大眼睛说出最后这一条时,杨过不禁笑言这恐怕才是她最重要的目的。
下海不过一炷香功夫,郭芙腰间的网兜已有不少战利品,环顾身畔,见杨过和武家兄弟分别在海湾深处对着周围的游鱼努力奋战。她自己在海湾内游了个来回,觉得有几分无聊,双足轻轻蹬动,游至杨过身边,拉一拉他的手,比一个上升的手势。杨过会意,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升到水面上,问:“又有什么主意了?”郭芙圆睁着眼睛带点儿企盼又带点儿央求的仰首看着他,软声说道:“海湾外边的珊瑚群很漂亮呢。”桃花岛南面的海域结构有些特别,海湾外的海底并不是呈斜坡状的逐渐倾斜加深,而是陡然由两三丈的大陆架转为三四十丈深的海沟,因而形成大片的珊瑚群。
杨过不禁微微扬眉,笑道:“你想游出去看看?”“嗯。”郭芙用力的点头,“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杨过望了眼海湾外闪着粼粼波光的碧蓝海面,沉声道:“师父特地交待过不许游出海湾的,你忘了?”听到他这么说,郭芙失望的垂下眼帘,细小整齐的贝齿咬住下唇,微低着头不出声了。杨过见她这般委屈失望的模样,不禁轻轻一笑,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傻瓜,我又没说不去。”满意的看着她小巧的耳垂因为他吐出的热气而涨红得如颗可爱的粉色珍珠,杨过不再作弄她,拉住了她的手道:“走啦。”
郭芙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欢喜的轻轻蹬着水跟在杨过身侧,快活的说道:“杨哥哥,你一定会喜欢那儿的,那些珊瑚可漂亮啦!红的、黄的、蓝的,好多种颜色呢。”杨过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呀,早就偷偷溜出去过吧?”郭芙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承认:“你知道啊,总在这海湾里多没意思。”
两人一边低声说笑着,一边灵活的穿过环着海湾的礁石,向外游了约二十丈左右。郭芙示意杨过已到了目的地,两人深吸了口气,双双牵着手潜入海底。
海水温柔的覆过来,漫过他们的头顶。午后的阳光透过海水照了进来,水里有一点一点的金光,一群色彩艳丽的热带鱼悠然的自他们身边游过。郭芙松开了与杨过牵着的手,顽皮的跟在鱼群旁边游了一阵,感觉鱼群已经不再排斥她这个外来者了,于是大胆的游到鱼群中央,共游一程。杨过跟在后面,看着她在鱼群中灵巧的游动着。她只在头上用一个贝壳与玳瑁镶制的发箍将头发在脑后束起,晶莹的玳瑁在海水中折射出点点瑰丽的光影,象一只小小的冠冕。而没被发箍束起的长发在水波中柔曼的散开,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般随着水波舞动,让杨过想起了她曾对自己说过的故事中美丽的鲛人公主。
玩了一会儿,郭芙游转至杨过身旁,两人牵了手向下缓缓潜去,大片的珊瑚群出现在他们面前。红色的珊瑚枝剔透鲜艳,黄|色的珊瑚枝透出温柔的光晕,蓝色的珊瑚枝散发出幽幽的荧光,不时有色彩艳丽的小鱼从珊瑚群中闪出。两人顺着珊瑚礁慢慢游动,发现了许多漂亮的贝壳和海星挂在珊瑚上。两人不时的从珊瑚枝上抓下一只漂亮的海星来玩耍,或是将无辜的海参吓得直往缝隙深处钻去,嬉闹了约盏茶功夫,两人才缓缓向海面浮起去换气。从海底抬头向上望去,是由深至浅的碧蓝,通透的伸展开去,整个大海如同一大块蓝色柔软的水晶。
郭芙不禁微眯着眼感受海水温柔的包围,缓缓的向上浮去。她正觉得无限惬意,突然没来由的心里一悸,水流似乎有异常的轨迹。她一抬头,身前不过两三丈的地方,一头丈余长的虎鲨亮着两排尖利如刀的白牙正在迅速向他们的方向冲至。郭芙与杨过有些担忧的相互对望了一眼,俩人距离海面还有两三丈,在海水中跟虎鲨比速度?郭芙向杨过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上去换气,自己去引开虎鲨。杨过摇摇头,用力将郭芙向身后一推,横起腰间长剑,向虎鲨的左前方冲去。
该死,偏生在要换气时出现,郭芙在心底懊恼的诅咒这头虎鲨。快要无法闭气的两人如何能在水底对付一头成年虎鲨!立刻冲上水面换气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是,她又怎能眼看着杨过独自面对虎鲨!也许当自己换气后……
郭芙拧腰强行停住向后上方升起的身形,握紧手中短剑,向虎鲨游去。
杨过擦着虎鲨雪亮的尖牙冲至它左侧,手中长剑对着它的左眼猛然刺入。负痛的虎鲨大力的摆动身子,它巨大的尾鳍狠狠扇在来不及拔出长剑的杨过背部。受到重击的杨过并没有松手,他固执的握紧长剑向它身后斜拉过去,锋利的剑刃在虎鲨身上拉出长长一道口子,剧痛令它的动作变得狂燥,巨大的尾鳍再度狠狠的连续抽在杨过背部。
虎鲨的大幅动作引发的水底乱流和它喷射的鲜血使郭芙的视线受阻,只在模糊间看到杨过无力的向身下的珊瑚礁落去,而被激怒的虎鲨改变了方向朝杨过追下去。郭芙心中急切焦虑,却无可奈何,只能急速冲到虎鲨上方,握着短剑猛地一剑从其头顶刺入。头部忽遭重创的虎鲨猛地向海底一沉,同时用力的左右甩动它那巨大的尾鳍,郭芙顾不得避让,左手死死的抓住虎鲨的背鳍,以免被虎鲨的上下剧烈挣扎甩开,右手不断的重复着抽出短剑再从其顶部插入的动作。周围的海水随着虎鲨的挣扎而激烈涌动,不断压迫着郭芙的胸腔,同时由于长时间缺氧使得肺部如火灼一般疼痛,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加快运转,支撑着她坚持着手上机械的不断拔剑刺入的动作。虎鲨头部喷出的鲜血与脑浆和着激烈的水流将郭芙眼前的海水染的一片浑浊,在虎鲨的上下翻腾左右冲撞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似乎有一天那么漫长,又似乎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终于,虎鲨的挣扎渐渐减弱,郭芙对着虎鲨已被扎得千仓百孔的头部一掌全力拍去,同时双足猛力一蹬身下的虎鲨,身子借势射出去,脱开被自己与虎鲨搅得一片浑浊的海水区域,也顾不得检查虎鲨是否已经彻底断气,急忙冲向了海底的珊瑚礁群。
自最初依稀见到杨过向海底坠落后,在与虎鲨的争斗中郭芙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回想起最后看到的虎鲨尾鳍狠狠抽在他的背部的场景,郭芙心中不由一阵抽紧,他……强烈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内心,不,不会的……
郭芙顾不得疲惫的窒息感,急切的沿着被虎鲨撞的一片狼藉的珊瑚礁向下找去,她在刚才虎鲨剧烈的翻腾中已不知偏离了最初杨过落下的地点多少距离,只能焦急的环顾四周不断寻找。
无法呼喊,辨不出方向,在寂静的深海中,郭芙心底的焦虑与恐惧不断加深,不敢想象……
终于,郭芙在一丛红珊瑚上发现了杨过的身影,他静静的躺在珊瑚枝上,双目紧闭,面色在殷红的珊瑚对比下显出令人惊心的惨白。
“杨过!”郭芙的内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狠狠一痛。手脚并用的冲至他的身边,郭芙双手有些颤抖的抱住他,双足猛力一蹬脚下的珊瑚礁,带着他快速冲上海面。张开嘴急促的呼吸了几大口空气,郭芙急切的对着杨过的耳畔一叠连声的叫到:“杨过,杨过……”他没有反应,头低垂着,靠在郭芙的肩上一动不动。郭芙左手紧紧的环住杨过,右手有些颤抖的摸索着扣住他的脉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搭脉。脉象很乱,虚浮滑滞,郁结于外,是心肺内伤,应该是刚才被虎鲨的尾鳍所伤。想到刚才,如果不是为了替自己将虎鲨引开,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郭芙的心,异样的酸痛起来,有一刹那,似又回到水底窒息的感觉,他对她,这样的保护,这样的关切。
郭芙将杨过的头抵靠在自己的肩上,双手紧紧环在他腰间抱住,用力蹬动双腿,快速的朝海湾游去。郭芙一边用力蹬水,一边在杨过耳畔低声喃语:“杨哥哥,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岸上,就会没事的。杨哥哥,你会很快好起来的。”郭芙下意识的不断低语着,像是安慰杨过,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她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前方,阳光照在海面上,泛出点点金光,反射在眼里,那样炫目,眼睛酸涩得想要流泪。
风波再起
第八章
刚发现杨过和郭芙不见踪影的武氏兄弟正要上岸去寻,就看到郭芙抱着杨过从环礁外穿游而回。两人奇怪的迎了过去,注意到昏厥的杨过和郭芙惨白的面色,武修文急切问道:“芙妹,发生什么事了?杨大哥怎么了?”郭芙没有回答武敦儒的问题,依然紧紧环住杨过眼神茫然的向着海滩快速游去。
武敦儒注意到郭芙的不对劲,游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大声问道:“芙妹,你怎么了?”郭芙慢慢转过头看着武敦儒,眼神渐渐聚焦,似乎刚刚从很远的地方收回视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武敦儒看了片刻,才焦急的对他说道:“大武哥,快去叫爹爹妈妈过来,杨哥哥受了重伤。”
武敦儒有些吃惊,回过头对武修文道:“修文,快去找师父师娘来。”武修文看了眼郭芙,点点头:“好,大哥,你小心照顾芙妹。”当即向岸上冲去。武敦儒见武修文已冲上岸去,转过头对郭芙道:“芙妹,还是我来抱着杨大哥吧。”郭芙自刚才说了那一句后,便不再说话,只紧紧抱住杨过,游向海滩,武敦儒只得跟着护在她身旁。
踏上海滩,人小腿短的郭芙根本无法抱起杨过,只能听从武敦儒的劝说,让他背起杨过,两人急急向着庄内赶去。终于在竹林外遇上了闻讯赶来的郭靖黄蓉。看到父母出现的郭芙只觉得心下一松,全身的力气也仿佛全部一下泄光光,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惊得黄蓉立刻跃至她身旁将她抱入怀中,“芙儿!”,同时紧张的上下检查她身上受了什么伤。郭芙拉住母亲的手,着急的说道:“妈妈,我没事,你快去看杨哥哥,他被鲨鱼击伤了。”
郭靖已接过武敦儒背上的杨过,见他昏迷不醒,仔细检查发现他是内腑遭受重击,又听到郭芙言语,大为惊怒,瞪了她一眼,道:“你等会儿给我仔细交待清楚,怎么回事。蓉儿,快些回庄,过儿伤得不轻。”说罢,抱着杨过就往庄内驰去。
郭靖费了大半个时辰以内力为杨过疗伤,终于将他体内淤塞的经脉打通,才缓缓收功,扶着他在床上躺下。那厢黄蓉却是心疼女儿受伤,见她小脸惨白,左手掌心一道深刻入骨的擦伤,原是她与虎鲨搏斗时用手紧紧抓住虎鲨背鳍所伤,伤口已让海水泡得白惨惨的,只怕就是伤好了,手上也要留下一道疤痕。
安置好杨过,郭靖便将女儿叫到跟前,沉着脸问道:“芙儿,老实告诉我,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会碰上鲨鱼,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深知以女儿的功力纵然是在海湾内骤然遇上鲨鱼也应可以从容应对,多半是她捣蛋,甚至可能是她主动招惹闯的祸。郭芙将她怂恿杨过陪自己游出海湾玩耍遇鲨,及与之搏斗的情形都一一讲了,回想当时惊险,又见杨过昏迷在窗,不禁哽咽起来。郭靖见女儿哭泣,虽然心疼,但更生气她连累杨过受伤,若是过儿有事,自己还有何颜面对先人,因而怒道:“跪下,敦儒取竹杖来,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武敦儒见师父大怒,要责罚郭芙,他内心本不愿芙妹受罚,不想去取竹杖,但被师父一瞪,心下又有些害怕,顿时愣在原地。
郭芙心下自责害得杨过受了重伤,竟不似以往撒娇耍赖,乖乖跪下领罚。黄蓉却心疼女儿,出言阻止道:“芙儿确实顽皮,不该溜出海湾游玩,只是今日她也受了伤,又受了惊吓,就当是罚过了,靖哥哥就不要再责罚她了。”郭靖一惯顺着爱妻,但此次见杨过险被累及性命,实是大怒,坚持要惩戒女儿,见武敦儒站在原地不肯去取竹杖,怒道:“你们都护着这丫头,才把她惯坏了。我今日非要教训教训她,免得她不长记性。”说罢,便举起了手,要朝郭芙打下去,黄蓉连忙出手阻挡,又冲跪在地上的女儿叫道:“芙儿,你先出去。”
郭芙见爹爹妈妈为自己起了争执,越发自责,抬起头来,双目含泪,道:“妈妈,您不要和爹爹争了,都是芙儿不好,累得杨哥哥受伤,又让爹爹生气。”她却起身自己取了竹杖递给郭靖,道:“爹爹,芙儿错了,您打吧。”
郭靖接过竹杖,看着女儿跪在身前,那般怯生生的,且又由于受伤,面色苍白,想起她自出生到如今,还不曾如今日这般受惊吃苦,心下也是怜惜不舍,举起的竹杖竟落不下去。
“师父,不要……”郭靖身后传来杨过虚弱的声音。原来众人争执的声音将杨过闹醒,他一睁眼,便见着郭靖要责罚郭芙,连忙出言阻止。郭靖见杨过醒来,大为欢喜,将竹杖扔在一旁,关切的检查伤势,问他身上感觉如何。杨过顾不得背上伤痛,就像郭靖求情:“师父,不怪芙妹。是我想看珊瑚,才让芙妹带我溜出去的,您要罚就罚我好了。”郭芙见杨过醒来,不禁喜极而泣,又见他为自己求情,心底感动,更不愿父亲责罚于他,叫了声“杨哥哥”,又对父亲道:“爹爹,不关杨哥哥的事,是我顽皮要溜出去玩,才害他受伤的。”这一来,两人倒争着领罚了。郭靖见杨过已无大碍,怒气已消了大半,又见一双小儿女彼此爱护,反而觉得欣慰,哪里还会责罚,只小心叮嘱杨过好生修养,又让黄蓉抱了女儿去休息。
幽蓝的海水紧紧环绕在四周,寂静无声。
前方,杨过闭着眼无力的向下坠落,不断坠落。
欲伸手去拉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断坠落,坠落。
“不!” 郭芙猛的从床上坐起,胸口起伏,急剧喘气,面上水珠滚滚而落。泪水?汗水?她分不清。
这晚没有月亮,倒是满天的好星,隔着窗上的绡纱,星光黯淡映入房中,茫然环顾四周,一切都在朦胧的黑暗里勾出个边廓。高的是柜子,矮的是案几,见到熟悉的摆设,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原来是梦。不,不是梦。回想起白日,杨过为了自己冲向虎鲨,他,被虎鲨抽落海底,郭芙心口猛地一紧。从床头随意拿了件外衣披上,也不穿鞋径自下床,赤着双足,走出屋去,沿着回廊一路疾步来到杨过的房前,推开门,直到看到杨过安静的躺在床上,一直惶然悸动的心才得以平复。
不是不曾经历过生死,然而白日的一切却比前世的死亡更令自己心惊胆颤。轻轻的走近了床头,静静的看着他平静安眠,郭芙才觉得安心。手指温柔的拂过他的额头,心底突然觉得好温暖,他是自己的杨哥哥,会舍了性命也要护着自己的杨哥哥。嘴角不自觉泛起温柔的笑意,上天待自己何厚,不但赐予了慈爱的双亲,还有如此真心对待自己的杨哥哥。星光落在他的面上,挺直的鼻梁勾勒出淡淡的暗影,“我的杨哥哥……”甜甜的微笑着,从第一次见面到而今的种种在心头滚过,他的顽皮,他的桀骜,他的温柔……不由无限温柔的注视着他,不经意,对上他明亮的双眸,“杨哥哥,你怎么醒了?”郭芙有些吃惊的问道。
“你怎么过来了?”杨过有些奇怪的问道,伸手握住了郭芙欲缩回的右手,皱了皱眉,“手这么凉!”他不满的看了眼郭芙身上披着的单衣,“怎么不多穿些衣服,夜里风凉也不知么?”他的视线滑落到郭芙□的如白瓷般的双足上,纤细的脚趾因寒冷而微微蜷缩着,在黯淡的星光下恍然隐隐散发着莹光。杨过的双眉皱得更紧了,“居然不穿鞋,你不知道冷吗?”微微用力将郭芙拽向床边,另一手掀开被褥一角,命令道:“还不快上床。”
因动作过大而不小心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嗯。”杨过不禁闷哼了一声。“杨哥哥,你别动。”郭芙担忧的劝道,顺从的爬上床缩进了杨过的被窝里。杨过将被子分了一半裹住郭芙,确定她盖得严严实实了,才问道:“你不在屋里好好睡着,怎么赤着脚就跑来了?”郭芙侧对着杨过,小声说道:“我刚才作恶梦了,梦到你落到海底,我怎么也拉不住。”她心底不禁又紧张起来,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她仔细的看着杨过,“杨哥哥,我好怕,怕你……”“傻瓜,”杨过环住她,有些笨拙的轻拍着她的背部哄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麽。”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纱轻轻覆在床上相偎而睡的一双小人儿身上,在他们身上环出淡淡的金辉。杨过慢慢转醒,微笑着看着臂弯里蜷睡着的小人儿,如鸦翅的睫毛覆盖之下,是如玉雪的面颊,红润的双唇柔柔的向上弯起,显然好梦正酣。“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杨过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师娘所教的词句,嘴角不由勾起了温柔的笑容。他忍不住捏起郭芙面上一小撮乌黑的发丝,轻轻在她面颊上扫过,看着她的鼻头皱成一小团,黝黑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扇动两下,却不打开,磨蹭着在他的臂弯中挪了各地方,继续酣睡。杨过不由好笑,这么贪睡,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头,在她耳畔轻声喊道:“小懒猪,起床了!”
“嗯……”小脑袋蹭啊蹭的,两扇如鸦翅的睫毛扇了几扇,像是不耐烦明亮的晨光,竟然钻到被子里去了,杨过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她在被窝里扭了半晌,才冒出个头来,双眼迷离的对他看了会儿,突然一脸奇怪的说道:“杨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杨过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宠腻无奈的笑容,轻轻掐了掐她的面颊,笑道:“小懒猪,你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你应该问你为什么在这儿才是?”郭芙迷糊的环看了房内一圈,对哦,这是杨过的房间,侧头想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昨夜里自己跑过来的事,后来,好像自己与杨过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啊!”,郭芙猛地从床上跳起,一溜烟的从房内跑出,转眼间就没了踪影,杨过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不由愕然,跟着又大笑起来。
此后整整一天内,来照顾杨过的郭芙都是满脸绯红,而杨过则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让其他人不明所以,莫非这两人都被鲨鱼吓出毛病了?
杨过的养伤日子过得非常舒适,每日里有郭芙围着他小心照顾,又有师父不时的关心,更有师娘亲自下厨,还可以时不时的捉弄一下武家兄弟,他不禁有些享受这种养伤生活了。在岛上各种珍稀药材的治疗下,不过月余时间,杨过的伤就基本痊愈了。郭芙手上的伤也很快就愈合了,只是当时伤得太深,最终还是在手心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粉色弯月形小疤痕。
伤好后,杨过郭芙又恢复了平常的练功玩闹生活。只是杨过与郭芙共同在生死关头走了一圈,彼此愈发亲近,平日四小在一起玩闹时,俩人也常常不自觉的只注意到彼此。
转眼又是忽忽数月过去,岛上的生活如常简单快乐,略有不同的就是,其间,郭芙向父亲撒娇,恁是磨得他先将《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教给了杨过与武家兄弟;另一件就是快十岁的郭芙开始学一些基本的刺绣女红了,虽然武林儿女,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但是基本的妇功、妇德还是要会的。
这一日下午,练完剑后,郭芙跟着黄蓉学习女红,杨过又不愿与武家兄弟玩耍,一人四处逛了逛,还是无聊,便在惯常去的山崖上倒转了身子,练起了蛤蟆功来。正练到血行加速、全身舒畅之际,突然间身后有人大声呼喝,杨过一惊之下,登时摔倒,手足麻痹,再也爬不起来,原来是武氏兄弟适于此时到来。这山崖本来十分僻静,向无人至,但桃花岛上道路树木的布置皆按五行生克之变,武氏兄弟不敢到处乱走,来来去去只在岛上道路熟识处玩耍,又曾主意到郭芙常与杨过上这山崖,因而好奇走来,以致见到了他练功的情状。幸好杨过此时功力尚浅,否则给他们两人这么齐声吆喝,经脉错乱,非当场瘫痪不可。
武修文问道:“你在这里捣什么鬼?”杨过扶著岩石,慢慢支撑著站起,向他白了一眼,转身走开。武修文叫道:“喂,我在问你哪,怎得你这般无礼,也不理睬?”杨过冷冷的道:“我就懒得理你,怎么样?”武敦儒大怒,说道:“咱们自管玩去,别去招惹疯狗。”杨过道:“是啊,疯狗见人就咬,人家好端端的在这里,两条疯狗却过来乱吠乱叫。”武敦儒怒道:“你说两条疯狗?你骂人?”杨过挑眉笑道:“我只骂狗,没骂人。”
武敦儒怒不可遏,扑上去拔拳便打,杨过一闪避开。武修文想起师父曾有告诫,师兄弟不可打架,这事闹了起来,只怕被师父责备,忙拉住兄长手臂,笑吟吟的对杨过道:“杨大哥,你跟师娘学武艺,我们两个跟师父学。这几个月下来,也不知是谁长进得快了。咱们来过过招,比划比划,你敢不敢?”
杨过上次败在他们两人手下,本就耿耿于怀,且这几月来苦练武艺,自觉大有长进,也想一雪前耻。又听到他说“你敢不敢”四字,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之意,更是恼怒,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次,只哼了一声,冷冷的斜睨著他。武修文道:“咱们师兄弟比试武功,不论谁输谁赢,都不可去跟师父、师娘和芙妹说,就是打破了头,也说是自己摔的。谁打输向人投诉,谁就是狗杂种、王八蛋。杨大哥,你敢不敢?”
他这“你敢不敢”四字第二次刚出口,眼前一黑,左眼上已重重着了杨过一拳,武修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武敦儒怒道:“你这般打冷拳,好不要脸。”施展郭靖所教的拳法,向杨过腰间打去。杨过右脚向后退了一步,轻松让开这一拳,同时左掌挥出向武敦儒手腕斩去,逼得他收回拳头,连着又踢出一轮“疾风衰草”对着他下盘攻去,登时逼得武敦儒手忙脚乱,连连后退。杨过一招占了先机,更是一招连着一招使出,逼得武敦儒只有招架之力。
武修文眼上中拳,本已大怒,但见兄长落了下风,当即扑将上来,两人前后夹击。杨过所练蛤蟆功的确精妙,他修习时日虽短,此时内力却不在武家兄弟之下,而他所学招式“落英神剑掌”及“旋风扫叶腿”均是精妙绝伦,且他人又机敏,招式运用灵活,论单打独斗,武家兄弟均非他对手。只是武家兄弟自幼便一同学艺,两人心意相通,招式间相互配合,又是以二敌一,自是逐渐逼得杨过落了下风。但他身性倔强,上次已输了一回,此番偏是咬牙也要将武家兄弟击败才甘休。
武修文一招“路见不平”击向杨过右肩,杨过向左避让,同时右脚对着武修文腰间踢去。武修文急忙使出“托梁换柱”应对,这时,武敦儒使了招“开门揖盗”,一拳从左侧向着杨过后背击来,杨过只得收回右腿,侧身避让,但终还是让武敦儒一拳扫在了左肩。他同时左臂隔挡,也回击了武敦儒手臂一掌。另一侧武修文又一招“车水马龙”袭来。三人你来我往,但杨过终究吃亏只有一人,厮打这许久,头脸腰背已连中八九下拳脚。受了这许多拳脚,杨过不再是初时只想教训两人的心思,心下发了狠:“就是给你们打死,我也要拉了你们垫背。”拳脚亦变得凌厉起来。
武修文见他咬牙切齿的拚命,心下倒是怯了,反正已大占上风,不愿再斗,叫道:“你已经输啦,我们饶了你,不用再打了。”杨过怒道:“谁要你饶?”冲上去劈面猛击。武修文伸左臂格开,右手抓住他胸口衣襟向前急拉,便在此时,武敦儒双拳同时向杨过后腰直击下去。杨过站立不稳,向前摔倒。武敦儒双手按住他头,问道:“你服了没有?”杨过怒道:“谁服你这疯狗?”武敦儒大怒,将他脸孔向沙地上直按下去,叫道:“你不服,就闷死了你。”
杨过眼睛口鼻中全是沙粒,登时无法呼吸,又过片刻,全身如欲爆裂。武敦儒双手用力按住他头,武修文骑在他头颈之中,杨过始终挣扎不脱,窒闷难当之际,这些日子来所练欧阳锋传授的内力突然崩涌,只觉丹田中一股热气激升而上,不知如何,全身蓦然间精力充沛,他猛跃而起,眼睛也不及睁开,双掌便推了出去。
这一下正中武修文的小腹,武修文“啊”的一声大叫,仰跌在地,登时晕了过去。这掌力乃是欧阳锋的绝技“蛤蟆功”,由杨过使来威力固不及欧阳锋神功半成,且他又不会运用,但他于危急之间自发而生的使将出来,且又击在要害,武修文却也抵受不起。
武敦儒抢将过去,只见兄弟一动也不动的躺著,双目翻白,只道已给杨过打死,大骇之下,大叫:“师父,师父,我弟弟死了,我弟弟死了!”连叫带哭,奔回去禀报郭靖。
杨过吐出嘴里沙土,抹去眼中沙子,只觉全身半点气力也无,便欲移动一步也是艰难无比,眼见武修文躺著不动,又听得武敦儒大叫:“我弟弟死了!”心下一片茫然,不知到底出了甚麽事,明知事情大大不妙,却是无力逃走。又想起本是武家兄弟二人先来招惹自己,为何自己要逃,只勉力坐起,在原地恢复体力。
两难
第九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见郭靖、黄蓉飞步奔来。郭靖抱起武修文,在他胸腹之间推拿。黄蓉走到杨过身边,问道:“欧阳锋呢?他在哪里?”杨过茫然不答。黄蓉又问:“这蛤蟆功他甚麽时候教你的?”杨过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双眼失神落魄的望著前面,嘴巴紧紧闭住,生怕说了一个字出来。黄蓉见他不理,抓住他双臂,连声道:“快说!欧阳锋在哪里?”杨过始终一动不动。
郭芙紧跟着赶到,正看到母亲在逼问欧阳锋的下落,心知不妙,连忙喊道:“妈妈,杨哥哥只怕受了伤,您还是等会儿再问吧。”自己当即走到杨过身旁,见到他神情木然的跌坐在地,不由柔声问道:“杨哥哥,你不要紧吧?”杨过慢慢转过头来,眼神渐渐聚焦,盯着郭芙面上,半晌,似才认出她来,猛地拉住郭芙手臂,焦急的说道:“芙儿,怎么办?我把武修文打死了。”
郭芙温柔的看着杨过的眼睛,柔声说道:“杨哥哥,你别担心,你没有打死小武哥,他只是受伤晕过去了。”她让开身形,让杨过看到正在给武修文推拿的郭靖,“你看,爹爹正在给小武哥推拿,他很快就会醒来的。”
果然,过不多时,武修文在郭靖内力推拿下醒转了过来。郭芙也放下心来,对杨过道:“杨哥哥,你不要紧吧?怎么好端端的和小武哥打起来了呢?”一边就伸手搭住杨过的脉搏替他检查,幸好,他脉搏强劲,只是有些脱力罢了。黄蓉眼看着郭芙自赶到后便对杨过软言安慰,又是忙着替他看伤势,不由微微皱眉,她上前一步,道:“芙儿,你先让开,妈妈有话要问过儿。”
这时柯镇恶也随著武敦儒赶到。柯镇恶听武敦儒说了杨过倒转身子的情状,又听得他如何“打死”武修文,想到这小子原来是欧阳锋的传人,满腔仇怨登时都转到了他身上,正听得黄蓉连问:“欧阳锋在哪里?”而杨过全不理睬,当即走上前去,高举铁杖,厉声喝道:“欧阳锋这j贼在哪里?你不说,一杖就打死了你!”黄蓉见柯镇恶已然动怒,便退到了一旁。
杨过此时已明白过来,但他素来性子倔强,若是柯镇恶好言相问,他也会好好回答,但听到柯镇恶怒骂义父,他又如何能忍,当即豁出了性命不要,大声道:“他不是j贼!他是好人。你打死我好了,我一句话也不说。”柯镇恶大怒,挥杖怒劈。
“大公公……”郭芙见杨过犯了倔,心知不妙,正要劝解,就见柯镇恶的铁杖劈了下来,杨过跌坐在地显然避不过去,情急之下,当即伸手格架。那厢郭靖眼见这般情形,却鞭长莫及,大叫:“大师父,别……”只听“拍”的一声,铁杖竟击实在郭芙手臂上,弹开后从杨过身侧擦过,击入沙滩。
“哎哟。”郭芙虽运足功力在手臂,但被铁杖击实,岂是玩笑,当即摔倒在地。这一番变故大出众人所料,杨过眼见郭芙为自己受伤,心神剧震,抱住摔倒在自己身旁的郭芙,急切叫道:“芙儿,你怎么了?”他紧紧抱住她,颤抖着手将她衣袖捋起,一道约两指宽寸许长的鲜红伤痕在堪比雪玉的凝霜皓腕上无比触目惊心。杨过手指微颤,抚在伤痕边上,颤声喊道:“芙儿,芙儿……”竟说不出别的话来。郭芙只觉得手臂痛得快要断掉了,但是怕众人担心,勉强牵起一个笑容道:“没事的。”正看到杨过抬起头来,双眸中竟有莹光闪动,心中一惊,几乎忘了手臂上的伤痛,“杨哥哥……”
本已退在一旁的黄蓉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