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食霸天下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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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霸天下 作者:未知

    人伤害不了你,所以想借机试探你最后一次。玉川书屋”

    有点沮丧,我低头不语。

    谢安怀慢慢的道:“你刚来的时候,我便派人调查过你家中情况,你说的基本属实,你舅舅要把你卖给人牙子,你逃了出来,你父母双亡,父亲早年是京城人士,祖父是书吏,家道尚好,可惜你父亲没考到功名,外出经商三年,妻子早丧,后来家道破落,才辗转到此居住,开馆授徒,续娶你娘。”

    嗯,这些我都不知道。

    谢安怀比我这个假冒伪劣产品还知道我的底细。

    “起先我有点怀疑你,小丫头年龄小,说起话来倒真是滴水不漏,胆子也大的很,不过,观察了你一年,看来没什么问题,尤其是今天晚上,你竟然不慌,而且也并没出卖我,很好。”谢安怀笑道,他头发披在肩上,端起茶杯,轻轻皱眉,我起身从暖炉上拿下茶壶,轻轻的为谢安怀倒出热热的、浅棕色的茶汤。

    谢安怀轻轻抿了一口,笑道:“从此,大概可以安心的吃你做的东西了。”

    我日!

    抱歉说了粗话。

    原来你以前都是不安心的吃啊!

    我微微笑笑,低头把茶壶放回暖炉上。

    决定了,一旦我得到自由,撕了那死契,我一定离这活狐狸远远的!

    你不是有钱有权吗?我就借着你往上走!不是五年吗?玩完了我就溜,我一小小丫头,注意保命,别碰你重要机密,我不信你还真要把我杀人灭口了,灭了也不要紧!老娘我要死之前也拉你垫背,好歹活了两辈子,是生是死我怕谁?

    突然觉得神清气爽,我深呼一口气。

    想到什么,我抬头问道。

    “公子,这几个刺客,是不是这阵子来镇上卖宫花的那几个小贩?”

    安丰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男的抱住我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女子才用的茉莉花头油和宫粉的香味,而且手上最浓,肯定是天天双手接触这些,作为刺客他平日里身上肯定不要求有味道的,那肯定是这两天弄上的。”我道。

    谢安怀把茶杯重重放下,“你鼻子不错,眉儿,这小镇来往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以此为掩护,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被怀疑。”他赞赏的对我笑笑。

    我突然有种感觉。

    我似乎、、、、、、、

    地位上升了点?

    第十八章

    今年夏天雨水真多。

    卢朝风气哼哼的走在路上,他背了书箱,内囊沉重,走的实在不快。他穿了双布鞋,此时早就是泥泞满脚,走起来,一步一陷。

    早知就换了皮筒靴了!

    真是鬼天气啊!今年的雨水颇多,南方已经有洪水的兆头,官道有好几处被冲断,卢朝风这一路上走了不少的弯路。

    雨稍微的小了一点,卢朝风松了口气,站在一棵大树下歇气,准备等会儿再走。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蓝紫色的闪电把天地都撕开了一个口子。

    卢朝风正检查书箱,被吓得差点坐倒在地,还未站稳,又是一个响雷,就劈在附近,响的地都在抖。

    一辆马车却在官道上疾奔而来,这马车看上去很结实,蓝布车围,比普通的马车长了一节,两匹好马拉着,腿脚有力,虽然响雷阵阵,但是马步却丝毫不乱,简直神奇。

    驾车人戴着草帽,虽然坐在挡板下,但是也已经被雨淋得透湿,见到卢朝风如此狼狈,马车放慢了速度,有一双手从窗口处拨开帘子,却又把帘子放下了。

    “哎!马车!车夫!”卢朝阳忍不住大喊起来,这马车看上去朴素,虽说没有驿站的标记,但是说不定是那户人家的私人马车,也许能让自己搭乘一程。

    马车速度未再减慢。

    又一个响雷,满天地的颤抖,就连那两匹马也惊了起来,不安的停住,不停的摇头,那车夫立刻松了马缰,掏出一只短笛吹了起来,一边伸手在马身上慢慢摩挲。

    惊雷又起,劈着了附近的一棵大树。

    马车的门打开,一个少女探出身来,叫道:“那书呆子!快点过来!刚才不是你喊的马车吗?”

    “啊?”卢朝风有点发愣。

    那少女气的直喊,“书呆子!还不快过来,呆在树底下,你怕不被劈是不是?”

    卢朝风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刚想跳上去,那少女一把把他推开,皱眉道:“喂,你,全身湿漉漉的,也敢上车?你书箱里有衣服和鞋袜吧?换上干的!快点!”

    卢朝风抬头看去,这少女明眸皓齿,细眉樱口,虽然青稚,但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眼睛亮若晨星,顾盼处神采飞扬,挽着简简单单的双髻,扎着红头绳,穿着一身青衣,却是一副丫鬟打扮。

    车门开处,传出一股清香,卢朝风心里一荡,难不成这是那家闺秀的马车?

    少女瞪他一眼,“你这人真不识好歹!这么大的雨!我们停了马车等你,你还在等什么?”

    又是雷声,卢朝风猛地想起眼下狼狈情形,急忙开了书箱,少女撑了一把伞,给他挡雨换衣,换好衣服,卢朝风跳上车沿,两把拽下鞋袜,道声得罪,便往车里进去。

    一进去,卢朝风傻了一下。

    眼前是一大块油布,少女笑盈盈的道:“书生,你身上还湿,别抱怨,请将就一下吧。”

    还能说什么,卢朝风把书箱放好,关上车门,坐到油布上,这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就是一愣。

    那少女正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这车厢很大,布置却简单,分了两处,外处有一张固定的小桌,桌上是生铁的小盆,里面装了茶壶,靠板壁处是柜子,关着柜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分割空间的是半块木门,木门后只看得到同样的毡子和柜子,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只闻得到淡淡清香。

    佳人呢?在那木门后面?卢朝风紧紧嗓子,道:“小姐,蒙您相助,小生不胜感激,小姓卢名朝风,家住京城,此次乃是去往杭州,不料突遇大雨,不知小姐要去往何处?”

    那少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看木门后。

    却听一把清朗男声沉稳响起,“我们也是去杭州,同是天涯行路人,阁下不必道谢,却共去前面驿站吧。”

    卢朝风顿时失望至极,原来这车上不是小姐和丫鬟!而是少爷和丫鬟!

    少女笑道:“我是个小丫鬟,公子叫我小眉就好。”

    “多谢大姐儿。”卢朝风真心实意的感谢道。他坐在油布上,心里暗暗觉得这小丫头想得周到,自己顺手拿出一块巾子来擦去脸上雨水,擦完,小眉已经递过一碗热茶,“公子,雨水湿冷,请喝杯姜茶,吃块桂花酥吧!”

    卢朝风道谢接过,喝了一口姜茶,这姜茶微微烫嘴,一入口,顿时觉得一股热流从上到下,全身立刻都暖和了起来,今夏雨水甚多,天气也一直阴冷,这杯热热的姜茶一喝,顿时身心舒畅。

    小眉见他喝的舒服,轻轻一笑,拉开前窗,也给驾车人送了一杯,回过头来,却看见卢朝风一脸惊喜的看着手上的桂花酥。不禁笑问:“公子怎么了?为什么不吃?敢问是做得不好吗?”

    “不,不是,我家里也是开店的,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桂花酥,余香满口,真是好吃!”

    “那里,这是自己家做的,用料比外面讲究些。”小眉掩口笑道,卢朝风这才发现她笑起来十分动人,心里一跳,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小眉从桌下取出一个小小的铜盆,卢朝风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小火盆,小眉用一只小银火钳通通火,卢朝风这才明白,原来这马车里这么暖和,却是有这小火盆在暖着。

    车外雨声不断,雷声却是小了很多,卢朝风此时已经平定,那块桂花酥也已经吃完,想想刚才狼狈,便觉得有天壤之别。

    “公子去杭州做什么?”小眉放好火盆,笑着问。

    “去收账,顺便找到叔父家住下,准备明年考试。”卢朝风老实的道。

    “哦,准备明年朝廷的考试吗?”小眉笑笑,往车里看看。

    “是啊,可惜我文论不高,《文选》我读的不熟,因此没能取上乡供。”卢朝风有些羞愧的道。

    小眉一笑,“公子此话错了,昭明太子所编《文选》,固然是学问之大成,就好比我这个小丫头做菜,山珍海味的烩了一锅,到最后浑然一体,喝到嘴里,固然是滴滴精华,但是您想分辨出那个是海参、那个是鹿肉、就还是困难了,《文选》驳杂精深,但是朝廷要考的,却还是士子们的能力,此能力是做事的能力,可不是看《文选》的能力,他日公子为官,难不成要抱着《文选》去治灾荒吗?”

    卢朝风听的张大了嘴巴,万没料到眼前这小丫头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一番话,还未开口,就听到里面那男子的声音响起。

    “眉儿,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怎么可将朝廷选才子的大事和你做菜混为一谈?真是胡闹,这位公子请别和她纠缠,她可是会说的你哭笑不得的,请进来坐吧。”

    卢朝风眼睁睁的看着小眉对着木门做了个吐舌头的动作,然后才拉开木门,对他道:“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卢朝风刚想起身,却又看见小眉拿出另一块小些的油布,自己先过去铺好,然后才请他过来。

    一进里面,卢朝风又是一楞,这一处比外面精洁十倍,铺了上好的软席,一张软褥上,一年青男子正斜倚靠枕,头发未扎起,穿了一件灰色的丝袍,面容俊朗,眼神锐利,实在是少见的美男子。

    他身旁小桌上摆着茶壶食盒,还有几本书,小眉利落的又添了一个茶杯,又倒了一杯姜茶出来。

    男子抱拳为礼,“鄙人姓安名怀、字问柳,这厢有礼,丫鬟不懂事,还请这位仁兄多多包涵。”

    他说话有些懒洋洋的大气,卢朝风忙还礼不迭,两人寒暄一会儿,卢朝风渐渐平静下来,便问道:“看安兄马车精致,恐怕是出自富裕之家吧?”

    安怀笑笑,“家父在京城有些产业,这次来,却是去杭州办事的,与卢兄遇上,也是有缘,却不知道卢兄为何没搭乘车辆?”

    卢朝风触动心事,叹了口气道:“安兄不知,前方可是难呢。”

    “哦?”安怀道,“愿闻其详。”

    不知道为什么,卢朝风总觉得这安公子气质非凡,似乎一切困难都不在话下,因此就放心说了起来。

    “安兄难道不知道?最近暴雨连续,前方行路难倒不说,就说前方的临安县,最近就出了几件大事,惹得临近几县都不太平,朝廷也派了人来,我前段日子碰上了我叔父家的仆人,这才知道的。”卢朝风的脸憨厚的红了起来。

    “我叔父说,最近临安很不太平,死了不少人,但是死的又不明不白,好像还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乡绅,下手的似乎是武林中人,而且前方据说还有山贼,我是更有点担心了。”

    “听说临安过些日子倒是要有一场武林盛事,可能跟这些有关吧。”安公子不在乎的道。

    “我倒是不怕什么武林中人什么的,就怕是山贼找上门来,这可是关乎着性命大事!”卢朝风不安的道。

    “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就是这个道理,公子还是放宽了心,先保重自己身体再说吧!”小眉在旁笑道,她看看窗外,皱眉道:“公子,这雨倒是小了,到前面驿站还有半个时辰,天还暗着呢。”

    安公子抬起眼来,看她一眼,笑道:“怕什么,这一路上你那新鲜花样还少了?我可不担心。”

    小眉吸口气,看看卢朝风,很勉强的笑了一笑,一伸手拉开一个小抽屉,掏出一根粗短如婴儿手臂的蜜蜡出来点上,马车里顿时明亮许多。

    “卢兄且先忍忍罢,我这小丫头最是会伺候人,待到到了驿站,就请她帮你洗换下衣服吧,这马车里有光,卢兄就先请自便。”说完,便对卢朝风微微一笑,便低头看起书来。

    他说的话本来并不十分有礼,但是卢朝风只觉得这话听起来舒服,他为人老实,自己也觉得打搅人家已经十分过意不去,也不再多想。

    小眉把一个靠枕包上油布,把小火盆移近他,卢朝风便觉得心满意足,再无一句说话,一路无言,直至车到驿站。

    这驿站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但是木头倒还结实,建的也大,但今天却不知怎了,两辆马车堵在门口,几个人吵成一团,很是热闹。

    此时雨已经微弱,小眉跳下车去,和那车夫一起上前问讯,卢朝风觉得自己也应该下去,笨手笨脚的刚要爬起来,却听得安公子道:“卢兄不用着急,且等等。”

    他的声音天生的就有威严,卢朝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没下去。

    那几个吵闹的人见小眉和那车夫过去,又带上他们说了起来,说不一会儿,小眉皱着眉头回来,道:“公子,事情麻烦了,这驿站可不能进去,有人得了热瘟病,这几天下雨还塌了两间屋子,地方不够了,马也过了瘟气,那马夫说人手不够,不让咱们住宿了。”

    “前方还有店家吧?”安公子放下书,皱眉道。

    “就是这个讨厌,前面那家店的老板最近倒霉,店被烧了,马夫倒是说前面不远处有间庙,虽然脏了点,可喜还能住,只能去那里了。”小眉无奈叹道。

    卢朝风却发现,她皱眉思索时另有一番动人处,心又是大大的一跳,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却没发现安公子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

    “那就去前方小庙吧。”

    “只能这样了。”小眉看看身后的那几人,摇摇头,轻盈的跳上了车。

    第十九章

    马车到了小庙,小眉跳下车,打量一下四周,不禁叹了口气,“哎,这么小,还这么多人,麻烦!”

    她说的人,指的是另一辆马车,驿站指了路,一辆马车转了原路回去,这辆马车上却也是两名士子,也就跟了上来。

    这庙乃是河神庙,建的不是地方,离前方临安城还远,现在赶过去,城门早已经关上了,今晚在这里住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卢朝风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在马车上呆着,自告奋勇的跳下车和小眉一起进了小庙。

    小庙倒是比较干净,香火还没有完全断,偶尔也是有地保来打扫一下,最近雨水太勤,还有人过来仔细清扫祭拜过,可惜庙宇窄小,只有正殿和后面的一间黑漆漆的放扫帚拖把等杂物的小间,要找到一间独立的房间是不可能的,所有人只能在正殿凑合。

    小眉看了一圈,拿了两把扫帚拖把回了正殿,在一处宽敞角落仔细清扫了起来,另外马车上的三人把马车停在廊下,也进了来,打量了一下,也自在一处安顿下来,搬了青石围圈坐下休息。

    卢朝风道:“大姐儿,让我来吧!”

    小眉笑道:“如此多谢,但是我一个小丫头,公子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小眉便好。”

    那车夫栓了马,也走过来,小眉道:“安丰哥,这里还算干净,我们先生火做饭吧!等一切停当了再去问公子是否要下车。”

    那车夫摘下帽子一笑,卢朝风这才见到他全容。他长相大方端正,皮肤略黑,显得很忠厚,年龄约在十八上下。

    “那我去抱柴火。”他道。

    一个士子在旁边冷冷的哼了一声,“下雨的天,到那里去找干的柴?”

    安丰和小眉同时看去,这是个身材瘦弱的青年,皮肤黄黑,样貌平常,有股子酸腐的气质,小眉低头,见这几人围成一圈,中间的火微弱摇摆,看样子是马车上带的干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安丰走去马车后边,一打开,卢朝风吓了一跳,这马车后部比平常的马车后部多出一节,里面竟然满满当当的摆了很多东西!安丰拿出几根粗如手臂的白灰色棍子,又拿了个瓶子,小眉也过去拿了小锅等杂碎东西,来回几趟堆放起来,又在扫干净的地上铺了油布和席子、再拿了三四个小垫子来,让卢朝风坐下。

    卢朝风不好意思,呐呐地说了声谢谢。

    “那是法烛?”另一个面容清秀,举止稳重的士子惊讶的道,指着安丰手上的白灰色棍子。

    那黄瘦脸士子叫道,“真是有钱!今年多雨!法烛卖到120文一支呢!”

    “李兄!”那清秀士子转头看了他一眼,转头走过来躬身为礼,“这位小姐,不知去往何处?”

    小眉躬身还礼道,“那里,我只是一小小丫头,那值得您这么有礼,公子贵姓?”

    那士子道:“姓马名文才,那位仁兄则是李仁。”

    小眉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忍不住似的微笑,显得她越发清丽,她笑道:“公子不用多礼,我看公子那里的火势微弱,是否想要一根法烛?”

    马文才脸上一热,法烛是用碎瓷树籽油渣混合而成的,这几年民间多有使用,比起柴火,更是好烧,今年雨水颇多,法烛更是好卖,自己本是寒酸士子,行囊羞涩,确实想讨一根法烛。

    “公子请用。”小眉似乎看出他窘意,双手递过一根法烛。

    马文才道谢接过,回到角落,李仁道:“干嘛去求?这火不就可以了吗?”

    马文才并不说话,他涵养极好,李仁尖酸刻薄,并不放在心上。

    他们两人是远亲,这次是为了去苏州找亲戚,家道小康,所以干粮也只是干饼配肉脯而已,车夫在旁边支了一个小锅,熬了点小米粥。

    突然一阵异香飘过,三个人都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去,却见到小眉正跪坐在席子上,眼前支了一口小锅,手里则是一个食盒,身旁则又是几层食盒和零零碎碎的各种小东西。

    “这是什么?”卢朝风奇怪的问道。

    小眉笑笑,手上却不闲着,把小罐里的小块油脂状的东西放入清水慢慢熬着,一边从食盒里抓起各种干菜,一把把的扔下水中。

    “小眉姑娘,这干菜不洗下,可能会有沙子呢。”卢朝风道。

    “公子不用担心,这干菜是我洗净蒙着纱布晒的,没有沙子,这小块东西,是我拿猪背上的小块脂肪和各种调料腌的,既有味道,还能给干菜入味,比起光放盐可要好多了。”小眉柔声道,她手上功夫很是利落,这边煮着汤,那边安丰抬起头来,“眉儿,鏊子烧好了。”

    这鏊子只有普通的一般大小,小眉调好面汁,又放了些蔬菜碎丁和鲜虾肉块,一张张的摊起煎饼来,一会儿工夫便摊好几张,倒了一杯煮好的盐茶,一并送到卢朝风面前,对他一笑,又转身回去做菜。

    卢朝风尝了一口,只觉得这煎饼松软棉香,吃到嘴里有着丰富的香气,看她忙了半天,又精心调配了面汁,显是费心准备的。

    食盒里还有各种肉松小菜以及糟肉等,小眉整顿好饭菜,放在一张盘子里端到马车里去,异香阵阵,李仁看看手上的干饼,冷哼一声,“真是排场!”

    马文才刚想呵斥,却看到小眉转过身来,冷冷的看了李仁一眼,马文才心里暗惊,这女孩虽然是丫鬟打扮,但是气质却好,刚才与她说话时未敢抬头,虽然看出她长相清丽,却没发现她眼睛竟然如此明亮有神,绝不是普通女子所有的。

    就连丫鬟都是这般气度,那马车里的人又是什么身份?马文才心下纳罕,低头喝粥,不去管李仁,只是想着该如何进退。

    吃完东西,众人都觉得困倦,小眉端着食盒从车上下来,走到火旁,对安丰道:“安丰哥,公子只说浴足就好了,你身上被雨打湿了吧?还有卢公子,要不要洗个澡?”

    “这可怎么洗澡?”卢朝风大吃一惊。

    小眉一笑,“我的古怪东西可多着呢,荒郊野地当然没有桶来沐浴了,我拿软皮子做了个水袋,装了热水挂起来,拧开铜扣子,就有水滴下来,足够马马虎虎洗一次澡的,安丰哥和卢公子身上都难受着吧,把衣服换下我来弄干,反正闲着也没事情干,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

    卢朝风听得心痒痒,身上被雨水淋了又干之后越发难受,洗个澡只怕舒服许多,再说,他也是实在是对小眉说的那种洗澡方法感到好奇。

    这边马文才三人已经好奇的不能再好奇了,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小眉身上,只见她那娇小的身影进进出出,把那放杂物的小间整理干净,端了一只蜡烛进去放在架子上,那边安丰也从井里打了水,好在这庙后的井疏通的好,估计地保也不敢得罪河神爷,水脉尚好,烧了滚滚的水,安丰又砍了一根一人多高的棍子进来,又砍了几根粗木,在一旁削削砍砍,把几根木头坠进那木棍,弄成个爪子模样,往地上一立,虽然样子粗糙,但是竟然站的稳。

    小眉拿出一个宽大的皮口袋,口上是铜扣,水灌了进去,再往棍子上一挂,木棍晃了几下,竟然还是站得住,让众人看的乍舌不已,安丰把木棍挪进去,出来笑道:“里面墙角有口子,不用再弄了,水流的出去。”

    小眉递过一个小筐,“卢公子,请把脏衣放到这筐里,一会儿递出来给我。”

    安丰笑道:“我陪公子进去一下,我这妹子鬼点子多,公子恐怕不会用这东西。”

    卢朝风又惊又喜的进了小间,马文才等人在外面看的眼睛都直了。

    一进去,卢朝风吓了一跳,这小间极小,小眉打扫的干净,在里面放了蜡烛,感觉大不一样,安丰微笑着拧开银扣子,顿时数道水线直下,力道热度都刚好,一袋子水,刚好够一个人洗个舒舒服服的简单热水澡。

    卢朝风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印象里的洗澡是木桶里的大盆热水,眼下这个,倒真是方便许多。

    欢欢喜喜的洗好澡出来,卢朝风只觉得轻飘飘的好似成仙。

    李仁等人看着他身上冒着热气出来,嫉妒的两眼放光。

    李仁叫道:“这位仁兄,舒服吗?”

    卢朝风笑道:“人生极乐。”

    小眉在火边烤着衣服,笑道,“古人云,人生三乐,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看来眼下还得再加一乐。”

    洗完澡,安丰开始把席子挪开,把火堆分散开烧着。

    那边马夫赞叹道:“这小哥儿做的不错,这地上火烧的旺,烧烧湿气,待会睡着就能好很多。”

    李仁酸酸的道:“反正我们睡马车。”

    小眉从马车里取出一包东西,打开来竟然是一副简单的蚊帐,安丰把火堆灰烬移开,铺上席子,几下把帐角处的钉子钉在地上,小眉抱来被褥,卢朝风躺在褥子上,只觉得身下温热,再闻到被子上一股淡香,觉得自己好似身在天堂。

    安丰问道:“妹子,你今晚睡那里?”

    小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子让我睡在马车外厢,我没事,你们睡吧!”

    卢朝风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可也说不上来是那里难受。

    庙里火光暗淡,蚊帐里暖香阵阵,卢朝风枕着棉枕,盖着薄被,身上干净爽快,只觉得自己是那《黄粱梦》里的走运书生,这一天的境遇实在是离奇,他遇到了一个又美貌又心灵手巧的小丫头,吃的快活,睡得舒服,实乃奇遇。

    睡到后半夜,突然一声响,卢朝风惊醒,却发现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他急忙坐起,火堆光芒已暗,他只看到安丰站在蚊帐外,手里拿着一把剑。

    原来是几个人踹开了院门,跳了进来。

    “什么人?”安丰叫道。

    卢朝风立刻清醒了,急忙爬了起来。

    “哈哈!这可有几只肥羊啊!”

    一阵粗俗大笑,卢朝风吓得直抖,想起叔父家仆人所说的,临安最近多事,莫不是有了强盗!

    第二十章

    我发誓,那天晚上我睡得很熟。

    这不能怪我啊,谢安怀在隐居三年后,突然一天,他喝了一碗果子酪,然后把银勺轻轻的放到碗里,对我道:“给你两天时间准备行囊,我们要走了。”

    我正坐在一旁为他整理书册,本家送来新书,我正用小银刀将书一页页的裁开。这个工作我现在已经做的非常娴熟了,毛边被我轻轻划去,力道正好,保证看的舒服。

    所以谢安怀这句话一说出来,我手上的小刀一划,差点走了斜。

    “公子要去那里?去多少时日,告诉眉儿,才好准备行囊。”我兴奋的心突突跳,在这里关了三年,什么都见识不到,这三年我去了镇上不到十次,每次都是安丰陪着我去,然后逛逛集市,最后去店里吃一碗辣味豆花,镇子小,集市也不大,虽然热闹,但是每次听大婶大叔们一起扯着嗓子一边坐在那儿一边拉家常,比如说我家的鸡被黄狼叼走啦,你家的二丫头什么时候出嫁我要打什么东西啊,那里的地方听说有闺女生了个怪物啊!真挺汗的。

    这集市还有个交流的作用,有的说了亲的,两家人故意带着小儿女们见见面,那场面还挺热闹。

    起初几次我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但是马上就觉得特别的空虚,精神生活啊!要有精神追求!

    其实集市没什么东西可买,新鲜的蔬菜水果都是由农家送来的,宫粉头油胭脂什么的我统统不喜欢,本家会定期送来这些东西,但是我都不怎么用,倒是村子里那个女孩要出嫁,我就送她们一套,倒是让她们高兴极了,说这是京城才有的上品。

    看那些女孩儿打扮起来兴高采烈,茉莉花头油抹得满头发油油的,明明是大嘴巴吧,却偏偏用毛笔在嘴巴上画上一樱桃小口,然后死命的在脸上画黄|色的圆点和黑色的假痣。用烧焦了的柳枝画各种又粗又长或者很短的眉毛。还说这是京城女人们的流行装扮。

    说实话,我每次看到都特别害怕。

    所以我只是洗完脸后,擦点香膏,其他的我可不干,倒是安丰老埋怨我不爱打扮。

    “我们去杭州,不过,先要去临安一趟,那里有事情。”

    “什么事情?可是分堂又出现了问题?”我不怕死的问道。

    “不是。”谢安怀笑笑,“是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

    其实我一直奇怪,谢安怀身为门第高贵的世家子弟,司马周、长孙王、上官谢。这几家都是高门世家,就连皇帝老儿的门第都不如这几家高贵。

    那么他为什么会和江湖人士有来往?

    这三年我看过不少江湖中人来访,一个个都是行踪诡秘,往往我睡着呢,突然就惊醒过来,然后披着衣服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就发现五六个身材或高大或瘦小,穿着简单但料子很好气质冲人的男人跪在谢安怀廊下,那表情!

    那叫一个忠诚!那叫一个安静!

    貌似谢安怀手下有很多人,在暗暗的做很多事情。

    我被晚风夜露呛的伤了风,没办法,我要给这些人做夜宵。

    夜宵口碑不错,至少都挺给面子的,我看谁都没剩下过,不过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直接影响了早餐的质量,谢安怀终于忍无可忍,严令我晚上不准起来做夜宵给那些不速之客。

    我立刻遵守命令,其实我也真挺奇怪的,你说说谢安怀难道是铁打的?为什么他就不困呢?他早上起来练武,然后白天读书,午睡半小时,然后就处理信件,晚上读书或者再干点什么、、、、、、、

    果然啊!人上之人不好当!

    还是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好些、、、、呸呸!是人!

    我的日程安排就满了点,其实满了点是好的,至少能让自己不胡思乱想。

    早上被练武的安丰叫起来做早饭,没办法,被窝太舒服了!古代可没有席梦思,我的胡床被我弄得跟个棉花窝一样,睡上去会陷下去!

    然后做早饭、打扫一下谢安怀的寝室、整理书房,打开窗子,然后煮茶,等谢安怀来到书房后,把他早上沐浴换下的衣服洗了,然后去查看账本,补充家中的仓库,琢磨中午的点心,下午练武,准备晚膳,帮谢安怀做些杂事。

    还有炖甜品、缝缝补补、当家不易啊!

    而这次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我忙的头都要晕了。

    很多东西都要打包,厨房里很多东西要封罐或者埋起来,家具要盖上布,窗户要封口。

    谢安怀冷冷的道:“眉儿,别忙了,我们这次去可是要很久。”他笑笑,“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啊?我傻了。

    不、、、、、、不回来了?

    我本能的四周看了看,待了三年了,这地方我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院子里的葡萄藤我嫁接了良枝,每年都埋豆饼下去,花都是我自己选的,很好看,还有我的房间,我软软的床,我的书箱、、、、我的默写的资料。

    这些都不要了?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了呢?”我问。

    谢安怀把几封书信凑在烛火上烧掉,扔进身旁的铜痰盂。

    “因为接下来我会很忙,而且,这里是我隐居读书的地方,我毕竟,还是不能永远呆在这里的。”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像谢安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呆在这个小镇上?

    我心中惆怅,低低的问道:“公子,那这地方,真的就不要了吗?”

    谢安怀看看我,“怎么,你很喜欢这地方?”

    我点点头。

    他若有所思。

    “去准备东西吧,我要求路上舒适,如果你收拾的不好,我罚你两个月月钱。”

    你不应该叫谢安怀,你应该叫谢安坏!!!!!

    所以说,我很羡慕那些穿越过来就当小姐当公主当女皇当爱妾当、、、、、、、怎么说也比我好吧?有人伺候吃穿,顶多也就是平凡两天然后就立刻找到饭碗,就是开个店,也绝对是立刻就有收入的,以前还看到一篇文章说是穿越成鹦鹉的,哈,也是个让人伺候小米清水的主。

    真好,那像我现在这样,忙前忙后,这一路上,驿站里我要为谢安怀单做食物,为他换洗衣物,把驿站里的被褥换成自己准备的,事情多极了。

    累人!

    还好住驿站的时候并不很多,谢安怀给我和安丰一幅地图,安丰照着走,总是能走到一家普通的中等人家,然后就发现里面的装潢豪华无比,一帮人跪着叫主子少爷公子。

    真是、、、、、、、、

    但就是这样我也不能得闲,我要补充车上的食物、点心,告诉厨房怎么做谢安怀喜欢吃的东西。再去伺候他老人家。

    谁叫人家是我主子呢?

    我装卖身契的那个小盒子,这三年来我是天天晚上看它啊!抱着它睡觉,看着它傻笑,每到初一十五我就沐浴净身然后抱着小盒子站在窗下,对着那皎洁的圆月默默祈祷!

    月亮啊!请让我早日脱离苦海!腰缠万贯的摆脱奴籍,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吃到脸成大饼!!!然后再、、、、、、、哇哈哈、、、嘎嘎、、呼呼、、、嘿嘿。

    真是奢侈的愿望。

    我对那个卢朝风的兴趣不大,只觉得他言语举止虽然斯文有礼,但是还是有些不对劲,倒是谢安怀提醒了我。

    “此人谈吐斯文,身背书箱,脚穿草鞋,但是袜子却是上等布料,他说话是北地口音,举止稳重,而且、、、、、”

    “身上有种药香,这是瞒不了人的,我都让他洗完澡了,这股味道却还是驱之不散,看来他家里是开药铺的?可是他说家里是开点心铺的,而且他的指甲干净,我怀疑他会医术,要为病人诊脉,手是需要干净的。”我轻声的道,麻利的将褥子展开。

    “他与人说话毫不避讳,喜欢头轻轻倾前闻人说话气味,总是下意识的看人脸色、眼底、明明会医,却说自己是书生,我觉得这人挺有意思。“谢安怀坐在床边,轻轻敲敲桌子,”你对这个人有什么感觉?”

    我把干净的枕头摆好,笑道:“我觉得他像、、、、、像是一条小奶狗。”

    “啊?”谢安怀失笑,诧异的看着我道,“为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他像是一条胖胖的,掉到药材堆里头的小奶狗,我觉得很像。”

    谢安怀笑得很开心。

    “公子,那我下去了。”我打算去和安丰一起轮流值班。

    “下去干什么,都是男子,你在这里陪我一起睡。”谢安怀头也不抬的看着书道。

    我、、、、、、、、、、、

    “那我睡外面?”我小心翼翼的指着外车厢问道。

    谢安怀思索一下,抬起头来,温和的道:“就在这里好了,怎么,你不愿意?”

    我发誓我看到了狡猾的光芒在他老人家眼中闪过!

    那就睡呗,我一小丫头,13岁(也可能是14岁),我料你也没什么恋童癖,再说要睡也早睡了,再说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再说安丰也在外面呢,再说外车厢地方确实不大,好吧,我承认我是想多了,也许我老板是一时善心发作,也许、、、、、

    我大大方方的铺了被褥躺下,这车厢里确实是比外面要好上不少的,我的被褥离谢安怀的很近,但是被褥宽大,所以其实我们离得也是不是太近。

    车厢里很暗,外面的火光映了进来,谢安怀的呼吸很长很轻,我缩在被子里,听着他的呼吸声,竟然有些脸红。

    谢安怀真的是很帅的。

    不过你说他怎么就不结婚呢?我从来没看过他对女色有什么兴趣,我没敢问过安丰,怕这位狂热的安粉掐死我。

    莫非他、、、、我正在胡思乱想。

    “眉儿。”

    我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问道:“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吗?”

    谢安怀冷哼一声,“躺下,睡觉。”

    我乖乖躺下,不敢做声。

    “眉儿,你为什么要叫自己舒眉呢,你本来的名字,不是槐花吗?”谢安怀静静的问道。

    我动了一下,把自己蜷成一个团,“槐花、、、、槐花太难听了,爹爹喜欢舒眉这个名字,但是他去世的早,我没问过。”

    这是真话,我的名字是爸爸起的,父母去的太快太早,我最早的记忆,是在地上大哭,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娃娃,为什么哭的我早已经忘了,只记得表姐给了我一块糖。那糖很甜。

    但是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

    “也许,舒眉,是希望我,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舒展眉毛的表情,一定是笑着才可以做的。”我回答道。

    “那现在,你开心吗?”谢安怀淡淡的问道。

    我迟疑了,来了古代三年,而是来到了一个我不知道未来的朝代,我每天只是忙着让自己忙来忙去,晚上,我抱着自己的秘密小箱子,在一叠叠纸上写着自己的过去,不,是自己的前世。

    真奇怪,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死而复生,我没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我会站在原子的阴影里,一个人对着月亮伸出手臂,仔细的、翻来覆去的看。

    你瞧,这就是我的身体,得心应手,我觉得很合适。

    镜子里的脸也逐渐看得惯了,可能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这张脸比起以前,似乎还是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的青涩,也对,如果不是磁场契合,我可能得到这个身体吗?

    白天是好熬的,但是晚上,我真的很寂寞。

    我把薄被拉上了一点,感觉正有什么东西沿着我的脸颊流下。

    糟糕,我哭了吗?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正做鸵鸟呢,突然,我觉得自己被人翻过来,谢安怀的脸就在我的上方,他的头发披散在我的脸旁,有几缕甚至滑在我的脖子里,痒痒的。

    我瞪着他。

    “你哭了?”谢安怀摸了一下我的脸,悄声的道。

    我说不出话来,这人怎么不说男女之防了?

    他摸了一下我的头发,退了回去。

    我愣了半天,脑子里什么胡思乱想的东西都有,最后,一天的颠簸疲累让我睡了过去。

    所以那帮人闯进小庙时,我睡得正熟。

    第二十一章

    我模模糊糊中只听到了安丰的那句大吼,刚反应过来这是有情况,想爬起来,却突然被谢安怀压住,他轻轻的在我耳边道:“别动,别让他们发现你。”说着,他把被子轻轻往上一拉,便兜头把我盖住。

    我这才醒悟过来,对啊,我是女孩子,万一出个什么事情,被那帮人看到,岂不是、、、、

    我哆嗦了一下,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小腿,我的袜子里有一把锋利的小银刀,关键的时候,可以用来防身,我的手镯呢?那里面还有麻醉针呢!师傅做给我的,我刚想伸出手来去摸摸我的被褥底下,谢安怀却把我的手推回被子里,安抚般的轻拍拍我,我把被子弄开一个小口透气,耳边听着外边的声音。

    不知道来了几个人?安丰和谢安怀都是高手,我轻功不错,逃命有余防身不足,不过现实还是残酷滴,万一双拳不敌四手怎么办?

    “嘿嘿,这是肥羊啊!哥几个!瞧瞧,我说的这法子怎么样?”一个像破锣一样的声音,真奇怪,怎么强盗的嗓音都是这样?

    “大哥说的对,这法子是用的好!那客栈被烧了以后,来往的客人总要在这里住宿的,我们兄弟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那么以前的那些人呢?”安丰问道。

    又是一阵粗豪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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