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时空穿越症候群A lililicat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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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空穿越症候群A lililicat 作者:未知

    的磁场漩涡,最终把萧寒玦、苏水音、以及这艘大船上的其他人吸引到了一起。

    世界上的科学种类千千万万,那么以后是不是会出现专门研究命运的科学?命运的规律能被掌控吗?命运这种东西如果像大自然中的电一样都被聪明的人类捕捉到了的话,那么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越想越多,以上,只是作者猫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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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告各位,因签约关系,本文下周一,即11月17日入。届时将由读者购买章节阅读,各位读者请做好准备,详情请参见晋江充值网页。对于入v引起的种种麻烦,狸猫向大家鞠躬致歉。

    狸猫携萧兔、苏等

    08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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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寒玦听说自己的身世,起初尚还惊讶,随即却平定道:“命运之说,毕竟虚渺。而你究竟从何得知这些秘闻,你又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百徒然道:“百氏一族,和你们萧任两家的恩怨也有渊源,这条船上的人,都是因为种种因缘际会而聚在一起。当年任天狂滥杀无辜,曾经灭了苗疆天命师一族,遗存的天命师传人发誓向任天狂报复,并对世世代代下了诡怪血咒,凡是带有天命师血缘的人,必须以报仇为首要目标,若是任天狂一日未死,我们百氏一族的人便会在二十五岁前血枯而亡,而我们就是背负血仇天命的天命师的末裔,到我们这一代,终于可以将这种重担卸下了。剑阁之主,所幸你出生至今没有落入歧途,如今我们一族的解脱,就靠你了。”

    “我?听起来你们似乎早有算计。”萧寒玦道。

    “嗯,确实如此。”百徒然似乎早就成竹在胸。

    大厅中,百媚生同样解释完了萧寒玦的身世,只是把自己一族之事隐去不谈。苏水音瞠目结舌,原来萧兔斯基竟然是任天狂的外外外孙孙孙孙!!!

    任天狂听了这些秘闻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冷淡地道:“没想到这些陈年旧事,还有人记得。不过,我对于萧佩玉那个人,已经听得烦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百媚生却并没有住口,仍然道:“萧佩玉最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四肢被斩去,五官被毁,全身骨肉肌肤被你用秘法抽出,还不叫他死,每日用各种刑法折磨他,叫他比在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对你的复仇。”

    任天狂此时心情已经极为不好,有些愠怒道:“不过一团连人都称不上的烂肉,叫人想想都觉得生厌,我叫你不许再讲这个话题了。”

    百媚生呵呵一笑:“即使变成那样,他要怎样对你复仇,你不感到好奇吗?”

    “住口!你这个贱人!”任天狂似乎十分讨厌有关萧佩玉的一切话题,突然扬起手掌,刹那间只听一声撕裂的声音,百媚生的头颅竟然被任天狂以万钧之力生生扯下,被远远地抛了出去。

    苏水音坐倒在地,已经吓呆了。

    此时,萧寒玦终于从里面出来,见到眼前的景象颇为震惊,望向苏水音:“怎会如此?”

    苏水音张开嘴却吓得说不出话。一直打坐的百徒然轻叹一声,终于开口道:“请狂主入阵。”

    任天狂凛然道:“破阵之法,你可还有所保留?快些说出,不然就和百媚生一样的下场!”

    百徒然老实答道:“毫无保留,我所知道的,已经全数告诉狂主了。”

    “很好。”任天狂目中杀气顿现。

    百徒然闭上眼睛,叹气道:“唉,我的天命到了。”果然,话音刚落,便被任天狂一脚踢在胸口,一颗心竟生生被震出胸腔,百徒然登时就毙命了。

    苏水音和萧寒玦此刻都不再言语,任天狂冷笑:“想要偷窥我的内心,唯有死路一条!”说完才望向萧寒玦,打量了他一番道:“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和萧贱人的血脉所在,很有趣,我就暂且留你一条命,过来,叫我一声外公,让我老人家也享享所谓的天伦。”

    苏水音眼看百氏兄弟惨死,一把抓住萧寒玦,因为他知道,此刻他们两人就和百氏兄弟一样,生死不过瞬间,在任天狂面前,人命渺小得不可思议!

    萧寒玦却镇静地走过去,朝任天狂行礼道:“外公。”

    “哈哈哈哈,好外孙,”任天狂拍拍他的肩膀,诱骗道:“好好助我破阵,好外孙,待外公寻得不死不老的法门,外公创下的家业——这整个‘天幕’便给你做压岁礼,外公不会亏待你。”

    “多谢外公。”萧寒玦点头称是。

    “走吧,去好好休息,明日来此地,我们祖孙二人共同破阵。”任天狂大袖一挥,萧寒玦如同得到特赦令,朝苏水音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逃命似的匆忙退下了。

    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后,苏水音就趴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而萧兔斯基继续喝他没喝完的面条。

    所谓的大将风度……

    “萧兔斯基……我怎么这么倒霉,穿越时空不该是吃好的喝好的、卷入什么家国恩怨万人迷吗!怎么我遇到的都是这些变态啊!!”苏水音缩在被窝里恐惧地道。

    萧兔斯基对苏水音的话露出茫然的表情,显然他不能理解现代人的话的含义。不过他对苏水音解释道:“不用怕,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我看你都自身难保了。”苏水音= = 那个任天狂实在是太太太可怕了!

    “我看,还是趁狂乱的阵法没发动之前,赶快吃饭吧!到时候你心底的欲望都被阵法勾引出来,发疯起来,说不定摸到什么吃什么。”萧兔提议。

    苏水音立刻跳下床,和萧兔一起喝面条起来。

    “这个,放点排骨什么的比较好吃。”萧兔竟然还有心情挑食。

    “唔……”苏水音想到上学时学校食堂的大师傅从来不舍得在排骨面里多加肉,只是给几块骨肉就把学生当狗打发了,于是也垂涎起来——他好想在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情况下好好吃一顿货真价实的排骨面啊!

    “去厨房吧。”萧寒玦提议。

    “好。”裹着被单的苏水音决定了,起码要做个饱死鬼。

    “昨天他们都没心情吃饭,还有好多排骨剩下来都没人吃。”萧兔斯基道,萧兔斯基,你心里究竟在关心什么?!!!

    于是苏水音就跟着萧寒玦,两人来到门边,打开门正要走出去,只见门外赫然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任天狂!!!

    苏水音坐倒在地,昏过去了。

    萧兔斯基万年不变的无表情脸上也开始冒出紧张的冷汗,他想不透任天狂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

    任天狂只是勾勾手指,用低沉的口气道:“你随我来。”

    苏水音的第二个不可思议的梦境:

    他倒下去,虽然有知觉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但是能看到萧寒玦被任天狂叫了出去。然后自己的灵魂出窍,跟着他们就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突然,任天狂一把扯过萧寒玦的胳膊,把他压倒在墙上,然后把他的衣服都撕下来,恶狠狠地说:“萧佩玉!哼哼哼,没想到你的后代落到了我的手里吧!哈哈哈!你这个孽种!!天生就是被我虐的命!”

    于是狠狠地用他的“凶器”贯穿萧寒玦的身体,萧寒玦倔强地咬住嘴唇,不发一声,任由鲜血流淌了一地…… ……

    现实中——————

    “你随我来。”任天狂把萧寒玦叫了出去,之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船尾,任天狂率先跃过铁索,落到第二艘船上,萧寒玦跟上。

    只见第二艘大船上跪倒了一地的人,众人都战战兢兢伏地不起,这些人都是任天狂的手下。

    任天狂指着这些人道:“好孙儿,你看清楚,这些人都是外公留给你的走狗。——尔等听着,从今天起,我的外孙任寒玦认祖归宗,从此他便是你们的少主!”

    于是全船的人都一齐磕头应声,都称:“狂主千秋万代!少主洪福齐天!”

    一时声震云霄。

    萧寒玦凝冰似的面容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紧接着又跟着任天狂来到第三艘船,这船上跪着的,都是美貌绝伦的少男少女。任天狂当着他的面又道:“孙儿,这些是我留给你的玩物。你今夜就挑几个,拿去暖床狎玩。”说着拍拍萧寒玦的肩膀,叫他上前挑选。

    萧寒玦于是走上前去,挑了两个看来温顺柔弱的少年,那两名少年就懂事地脱光衣服,虽然海上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但是那两名少年浑然不觉,赤身捰体跪在萧寒玦脚下,亲吻萧寒玦的靴子。任天狂很是满意,哈哈一笑,带他又去第三艘船。

    第三艘船乃是盛满金银珠宝的宝船,任天狂看着满船堆积如山的金银宝物道:“这是外公送你的见面礼。好孙儿,外公待你如何?”

    萧寒玦抱拳道:“外公待我恩重如山。”

    “外公对你这么好,你该怎么报答外公?”任天狂问。

    “孙儿唯外公之命是从。不敢有丝毫怠慢。”萧寒玦连头都不抬,只是维持行礼的姿势。

    “哈哈哈哈,你比萧佩玉识趣多了,不愧是我的骨血。好孙儿,好好替外公做事,外公给你的,远不止这些,这世上的乐趣,你还没尝过呢!”任天狂满意道,他用绝世的权力、肉欲和金钱来作为诱惑的筹码,面对这三样,恐怕世上没人能不动心。一般人见了这些,怕是早就两眼冒光,贪婪无比了;但是萧寒玦的眼里,既没有那么殷切的贪欲,也不像所谓的高风亮节之人那般故作鄙夷,在任天狂的眼中,萧寒玦就和那个萧洌阳一样知道进退,说该说的,做该做的,就像一条圆滑的狗。

    任天狂嗤之以鼻又有些嘲笑地暗道:萧佩玉啊萧佩玉,你的后代如今也都是我的走狗,原来萧家再也出不了一个你那样的人物!

    最后,任天狂对萧寒玦警告道:“最后的两艘船是你绝对不可以进入之所,那里乃是你外公我 的私人领域,擅闯者死!”

    “孙儿谨记。”萧寒玦道。

    “很好,为了明日的大战,我要你养足精神,你从三艘船里挑出你想要的,带回去,好好享受。”任天狂大手一挥道。

    萧寒玦不能不领这个情。有些人情,是你不得不领的,就算你不情愿,也不能拒绝。

    萧寒玦放眼看去,只见那宝船上遍地珍宝,就连甲板走廊上都随意地将宝石金锭堆积散落,熠熠生辉。多少人几生几世都没见过的财富,如今在他脚下如同沙土般随意堆放,他于是走到一堆前面,蹲下来用衣袍的下摆随意抱上一捧,然后掖在腰带上,就这样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客房中。

    话说苏水音从噩梦中醒来,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见门口没有血迹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又担心起来,萧寒玦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刹那,他突然被刻骨铭心的感觉击中心房,手指深深地抓住门框,恐慌地想:万一萧寒玦这下真的回不来了该如何是好?若他真的不会回来了,若他真的先自己一步去了黄泉,那自己也随他去好了。

    生无可恋,这血腥冰冷的世界,再没有一个萧兔斯基知冷知热了,自己也便随他去吧。苏水音万念俱灰地坐到在地,不知不觉,竟泪流满面了。

    想到伤心的地方,苏水音索性伏地大哭起来,哭得昏天暗地伤心欲绝,直到萧寒玦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响起——苏水音抬起头来,只见萧寒玦袍子半兜在腰间,似乎是出恭没整理好衣服一样。他满脸泪水地仰起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你没事吧?”

    “没事,任天狂就是带我去看看他后面几艘船,许给我一些东西。”萧寒玦站在苏水音面前,苏水音此刻还维持着跪坐在地的姿势。

    蓦地,萧寒玦将衣袍散开,袍中珠宝尽数倾泻在地,苏水音目瞪口呆,看着无数宝石缤纷撒下,发出琳琅不绝的声音,半天,他才回过神,结巴道:“这这这哪里来的?!!”

    “任天狂给的压岁钱。”萧寒玦倒完珠宝,从中随意挑出一枚鸡蛋大小的剔透蓝宝石,放到苏水音的手心里,并握住他的手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很穷,一直没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回到中原,我不会再让你过苦日子了。”

    苏水音看着满地价值连城的珍宝,又看看萧寒玦手里暖热的蓝宝石,哽咽道:“你真好,总想着我……呜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财宝……呜……萧兔斯基……我我我……我给你打洗脚水慰劳你!”

    萧兔斯基头上冒出问号:洗脚水和财宝有什么关系?不过已经有些错乱的苏水音真的把洗脚水打来,亲自为萧兔洗脚。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给亲人洗脚是一项重要的亲情交流活动,自从某公益广告之后,中小学生就把给爸爸妈妈洗脚抬升到和“拾金不昧”以及“在公交车上让座”等等题目一样的不朽地位,成为写作常用素材之一了。

    “萧兔斯基!今晚我要好好服侍你,明天你一定要加油破阵啊!”苏水音把洗脚水端到床前,蹲在地上,亲手为萧寒玦脱鞋袜。

    萧寒玦于是就享受起来,苏水音给他脱下鞋袜,突然叫道:“萧寒玦,你竟然是残疾人哦!”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苏水音才发现萧寒玦原来只有八根脚趾——他的每只脚上都少长了一根小脚趾,从形状看来,是天生就那样的。

    “……这没什么奇怪。”萧寒玦不以为然。

    是啊,到了这艘船上,就如同坠入魔境地狱,已经没什么是奇怪的了。

    苏水音把洗脚水倒掉。两人一起吃了丰盛的晚餐,然后一起躺在了床上。

    省去抒情n字,总之,萧寒玦躺在苏水音的身边,苏水音觉得安定起来,本来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但是后来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光怪陆离的梦境折磨得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梦境和现实是颠倒的了。

    而萧寒玦和往常一样,守时地睡觉和起床。不知不觉,第二天的黎明来临,苦恼残酷的一天即将开始了。

    苏水音没有经历过高考,因为他在高考前夕因为没钱交学费而退学了。但是现在,他充分能体会高考考生在考高前一天的心态,焦虑,极度的焦虑。

    据说今日午时,七怪之阵的阵法又要发动,到时候萧寒玦就要和任天狂一起共同破阵,而以前能起到指导作用的百徒然和百媚生都已经被任天狂残忍的杀害了,这下破阵结果更加不可预料了。

    不过萧寒玦心态还算平和,他换上自己最喜欢的月白华服,腰佩长剑,早上起来吃了顿精致的早餐,然后去了厕所,精神焕发的样子,好像他不是去拼命而是去金榜题名似的。

    这就是差距吗?苏水音揉揉黑眼圈,最后为萧寒玦整理了一下衣角,看着他昂然走出了客房。

    刚到门口,那擅长堵人大门的萧家老大果然如苏水音预想的那样把萧寒玦堵了回来。

    “寒玦,听说你认祖归宗了?”萧洌阳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其实昨天他晕船晕得厉害,没有亲眼见证船上发生的一些大事。

    萧寒玦点头。

    “罢了,认了也好。说起来也是爹年轻时造的一段情债。”萧洌阳叹了一声,进门后,他把大门和窗户否关上,然后问苏水音和萧寒玦:“你们可知第五阵和第六阵如何破得?”

    “百徒然之前曾经说过一些,叫萧寒玦去破阵。”苏水音答道。

    萧洌阳道:“他说得太过笼统,我实话告诉你们,第五阵第六阵发动之后,船上半数之人都会陷入癫狂,破阵之人只有用一种逆反经脉的邪功,使得全身如坠针刺地狱般剧痛才能保持清醒,而其他人则因为发狂,或者自相残杀或者自残,后果十分可怕。”

    苏水音脸色惨白,嘴唇抖了几下才道:“我……我早有心理准备。”

    萧洌阳拿出两枚丹药道:“这是昏睡丸,服下去后可昏睡一天一夜。梦雾少主,我和你一人一枚,待寻到可以安然藏身之地时将此服下,可度过此劫——这是百徒然和百媚生死前留下的,但是药丸不多,所以任天狂只秘密发给一些他的亲信,其他人怕是要成为牺牲品了。”

    苏水音小心地接过药丸,问:“那梦冥宫主有药丸吗?”

    萧洌阳摇摇头:“她那日从大厅中发疯似的跑出去,此刻不知道跑到船上的哪个角落里,找不到她的人,因此药丸发放不了。而且这是最后的两枚。”

    苏水音攥着药丸,心疼地望着萧寒玦,一会儿自己睡着了还好说,萧兔斯基要吃多大的苦头啊!

    萧寒玦淡然一笑,似乎无限自信:“相信我的能为吧!”

    苏水音用力地点头,他努力地吸鼻子,使自己克制感情,因为昨夜他已经暗暗发誓,成为一个不再畏惧的男子汉,像萧寒玦一样。

    萧洌阳也对萧寒玦道:“全船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了,二弟!你要记住,你身上的使命!”最后两字声音加重,暗示某些另外的含义。

    “嗯。”萧寒玦淡淡应了一声,转头对苏水音道:“藏好了。”

    苏水音捣蒜一样点头,他知道,萧寒玦将面对一场生死大战,而自己将面对的是最危险致命的“捉迷藏”。

    各自努力,各自求生。

    第34章 破阵惊魂[]

    此章开始

    苏水音目送萧寒玦走出大门,萧洌阳继续嘱咐他道:“药丸一定要在午时准时服下,早了晚了都不行,切记。”

    “嗯嗯。”苏水音一边答应,一边把药丸放进贴身的丝绸小袋子里,里面放着他为萧寒玦求的平安符。

    萧洌阳出门的时候,还提醒他:“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不然被那些发狂的人抓到,你就相当于案板上的肉。”

    苏水音脸色惨白,被吓到了。等萧洌阳走了之后,他就把门窗都反锁,然后在不大的客房里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看看眼前的客房,是他和萧寒玦赖以安身的小窝,在这里他和萧寒玦度过了还算不错的海上旅行的时光,但是要真的找出一处完全可以容纳下他,让他躲进去睡觉的地方,还真有些困难——这间客房摆设简单,一目了然,就连衣柜也不一定能容纳得下他一个人睡进去。

    苏水音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虑藏身之所,忽然他想到,离这里不远的厨房宽敞非常,而且东西堆得很多,显得十分杂乱,他和萧寒玦上次去偷吃东西,发现有个大缸是专门用来放大米的,上面堆满了蔬菜,若是躲在那里,说不定是个很好的选择。苏水音打定主意,就拿起一条毯子,偷偷摸摸地去潜入厨房了。

    果然,厨房里现在还空无一人,因为实在太早了,萧兔斯基这家伙起床时天还没亮。而且他和苏水音早在上船的时候,萧寒玦就利用私人关系从相当于总管的萧洌阳那里要来了两把厨房的钥匙。苏水音拿出钥匙把门开开,蹑手蹑脚地摸到那个大米缸面前,米缸里还剩一些米,苏水音就把大米用舀子舀出来放到旁边的米缸里,直到米缸空了为止,他再跳进去,放上软枕和毯子,然后蜷着身体卧倒。

    拉上米缸的盖子,一切都寂静黑暗下来。

    苏水音摸摸胸前的护身符小袋子,呼吸粗重得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禁想:究竟发狂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吃了这昏睡丸能顺利醒过来吗?萧兔斯基会安全回来吧?

    他不敢再想下去,脑海里不断涌现的想法却如同滔滔的海浪一样,络绎不绝,将他淹没。

    世上最难熬的时光,莫过于等待了。

    而米缸里的苏水音,除了等,别无他法。

    让我们换个视角看看萧寒玦这里怎么样了。

    萧寒玦来到任天狂指定的船头,天还没亮,船头还没有人来。萧寒玦总是比别人要早到一步。

    他背着手,欣赏甲板上的景致,此刻只有他一人在这里,海面上依旧笼罩着不祥的浓雾,三丈外的景色一点都看不见。能看见的范围内,只有黑暗的海水在荡漾。

    除了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万籁俱静,或者说,死寂。

    一连数十天,大船就在这样丝毫看不到出路的情况下航行,用不了那个第五阵第六阵的发动,船上已经有人受不了这种看不到出路的折磨,开始发疯了。苏水音不知道的是,这几天,任天狂下令将一些头脑混乱的水手扔到了海里,这艘大船上早已被恐怖的气氛笼罩了。这种情况下,施行蛊惑人心的魅术阵法可谓轻而易举。

    如果还不能驶出这片浓雾的话,船上的人全部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萧寒玦脑海里开始浮现那日百徒然临死之前,在阵法中利用传心幻术对他说的话:

    “七怪之阵,乃是萧佩玉所创的最终阵法。名为阵法,实际上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诅咒’!一个利用了命理因缘的绝世诅咒,七怪之阵的影响,使得所有命运牵连的人,来到了这片噩梦海域。”

    那么,他的祖先,绝世聪明的萧佩玉,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答案恐怕呼之欲出,只在舌尖底下放着了。

    通过百徒然的讲解,他知道了原来萧佩玉在任天狂折磨的时候,将七怪之阵的阵法通过身边的人流出了外界,从此一切就仿佛都在萧佩玉的算计中那样,经过了几十年的轮回辗转,如今七怪之阵被用在了神秘的魔宫海域,并且终于迎来了任天狂的到来!

    更加巧妙的是,任天狂的大船,同时载满了和萧任两家恩怨纠缠的一干人等,仿佛这个船队就是一个命运纠结的载物,正载着无数命运的乱麻驶向最终的终点!

    任天狂,究竟是你的“运”更强?还是七怪之阵更加狠绝?

    萧寒玦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无论一切一切掺杂了何种恩怨心机,他的剑锋都毫无迟疑。

    他的信念,一丝一毫都没有动摇过。那就是

    除魔!

    护爱!

    沉重的号角终于响起,那是船上报时所用。号角响起,任天狂的身影连同他的数十名实力非凡的手下大将也终于朝船头缓缓走来。

    萧寒玦上前去,先朝任天狂行礼。任天狂大手一挥,道:“今日破阵,乃是最关键的一步,与我共同奋战者,必先受我狂龙掌力,全身经脉逆冲,方能保持清醒。吃不了苦头的人,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那十几名手下都是铮铮铁骨的硬汉,没一个人退缩,呼声震天。

    任天狂满意道:“很好!”于是轰然一声,竟然自拍胸口一掌,虽是自残,但是他周身气流涌动,靠近他的人无不被震退三步,就连他足下的地板也为之塌陷三寸,功力强劲,令人瞠目。

    而他受了自己的一掌,竟面不改色,转过身来,双掌同时拍出,宏大的掌力隔空集中前面两人,竟然透体而出,接连传递到他们身后之人,不消片刻,十几人几乎同时中掌,功力深的面色惨白呕血几口才止住,功力浅的早已东倒西歪。

    任天狂冷笑:“没用的东西。——孙儿,轮到你了!”

    萧寒玦抱拳道:“承蒙外公赐掌。”

    任天狂笑一声,左手握拳,夹带呼呼风势,一拳打在萧寒玦的胸口,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萧寒玦顿觉浑身为之一麻,如同压了万斤在身上,窒息不已,而随着任天狂的强大内劲冲入身体,他全身的内息被震得紊乱,开始逆流,下一刻随即伴随而来的,是全身筋脉尖锐无比的剧痛,且持续不断,竟无一刻停歇!

    饶是如此,萧寒玦只是脸色苍白,身形晃晃,随即依旧长身而立,面容坚定淡漠,全不似剧痛加身不断之人。反观那十几名手下,有人竟因为承受不料这随后的剧痛折磨,生生地昏厥过去了。

    “不愧是我的好孙儿!”任天狂夸奖一声,“待破阵之后,由我来亲自为尔等解开这道掌力。”

    原来这种掌法和内力是任天狂的绝招,天下无人能解。

    话说众人都在痛苦中苦苦支撑,等待午时阵法的最终发动。

    任天狂只身矗立在船头,不动如山,而对于其他人来说,每一刻都犹如在地狱中煎熬了一年一般久远,痛楚切割着他们的理智,有人甚至后悔自己的选择。

    在这种折磨之下,午时终于到来了,随着号角的吹响,众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静待接下来据说凶险无比的第五阵“恶欲”和第六阵“魔狂”。

    但是————————————

    似乎号角吹过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忍住身上的万千刀割之苦,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百徒然和百媚生故意设迷局,说了假话?

    众人纷纷猜测起来。

    任天狂依旧背着手,在船头一动不动,只是问了身后在打坐的萧寒玦一句:“孙儿,你说欲望来临的时候,人会有觉悟吗?”

    “欲望来临,人没有觉悟,只有欣喜。因为欲望的到来,就意味着满足时获得的快感。”萧寒玦道。

    “哈哈哈哈……那才是欲望迷人之处啊!”任天狂大笑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船上的人渐渐产生了细微的异变,如同润物细无声的风风雨雨,使得人心惶惶起来。

    “好饿……”甲板上,一名留守破阵的大汉不经意说了一句,的确,从早晨到现在,他紧张得一口饭都没吃下,现在饥饿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种时刻,你竟然还想着吃!”周围的人纷纷劝他。

    “好饿……饿得受不了了……”那饥饿的大汉仿佛浑然无觉自己在任天狂面前的失态,持续嘟囔起来。

    “金老七!你是怎么了?你饿死鬼转世吗!”身旁另一名男子斥责道。

    “我……我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那名大汉竟反常起来,他发疯一样挥开众人的阻隔,滚爬着来到任天狂的身后,嘶叫着苦苦哀求:“狂主!狂主!我好饿!快要饿死了!好饿!”

    任天狂看都不看他,只是道:“那就按照你想做的那样去做。”

    “我我想吃!!想吃!!”大汉口水不停地往下淌,双眼痴呆,看来宛若恶鬼。他听了任天狂的话之后,就好像得到了特赦令,竟把手指放到嘴里,在众人惊呼声中,把半个手掌都咬下来,嚼咬起来,满嘴鲜血还不忘嘟囔:“饿……好饿……好饿……”

    “将他带下去。众人看清楚,这便是第五阵——恶欲。当心你们的欲望哦!”任天狂回头看了一下,提醒道。

    那名被饥饿欲望侵蚀的大汉,此刻已经成为失去理智的恶狼,再被拖下去的同时,仍然大嚼大咬不止,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粗重血痕。

    感谢大家对猫和萧兔的支持!

    第35章 海上异象[]

    第35章

    午后时分,虽然表面看来一片安定,但是众人都心知,阵术已经开始侵蚀每个人的内心。

    萧寒玦自身而言,只觉得心中起先并无什么太大的波折,但是方才见那名男子失控之后,自己内心竟有些蠢蠢欲动的情感,那种情感初始还可以控制,之后竟越来越难以压抑,犹如海面上渐渐起浪,最后掀起万丈波澜,将人活活吞没似的。

    这种如浪潮般汹涌的情感如此强烈,霎时间,他脑海中竟似有千万个声音在嘶叫呼唤,最终化成一个声音:“杀!杀!杀!杀了任天狂!除魔卫道!除魔卫道!!”

    那声音如此具有蛊惑性,萧寒玦咬牙极力抗争,但手指都几乎不受控制,按在了剑柄之上。

    “杀!杀!杀!杀戮!杀戮!”内心疯狂的叫嚣,此刻与理智展开激烈的交锋——一边是受到魔阵挑拨的狂乱杀意,一边是坚定的信念理智,一边又是浑身刺骨的疼痛,聊以派遣这巨大的蛊惑。

    “唔……”萧寒玦咬紧牙关,苦苦派遣欲望的侵袭,他紧紧握拳,指尖戳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滴在木地板上。

    如此苦斗一刻钟,萧寒玦终于渐渐摆脱出来,平心静气,极力不去想那滔天的杀戮恨意,只想苏水音,想苏水音平日对他之温柔,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点滴的幸福,终究汇聚成平和的锁链,将他带出狂乱的深渊。

    良久,待他睁开眼时,满脸冷汗,竟觉得有一年那么久, 定睛一看,举目四望,只见甲板上已然成为一片地狱景象。

    “哼,这些人,究竟没用。”任天狂在萧寒玦身后,用鄙夷的语气不屑道。

    萧寒玦有些趔趄地站起来,看着眼前景象:只见甲板上方才还意气风发的一干人等,此刻已经变成一堆残破不堪的尸体,鲜血四溅,血肉横陈,似乎是经过激烈的自相残杀。原来刚才他们终究没有抵挡过心魔的诱惑,最后互相残杀至死。

    萧寒玦脸色微变,原来这七怪之阵竟如此凶险,甲板上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尚且被残害如此,那么船上的寻常仆人、那两船的男宠等等,不知道该是何种悲惨的情景。

    任天狂转过头来说:“走吧,现在才是破阵的最佳时刻。”

    “好。”萧寒玦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

    只见任天狂背着双手,身形一纵,便从船上跃下雾海之中。

    萧寒玦紧随其后,提起一口真气,足尖轻点栏杆,衣袂翻飞,已然随着任天狂下坠,但见雾气迷茫,脚下是起伏的海浪,但两人却并未落水,而是足尖点着水面,借着一点微末的浮力,身形向前一跃一起,骤然又拔高半丈,如此起起落落,便在苍茫的海面上,如履平地,一前一后奔走似的。

    这便是武林中最顶尖的轻功。

    萧寒玦追随任天狂,在海面上以绝顶的轻功腾跃了半个时辰,所见之景象除了大雾便是海水,四面八方景致都是一般,很容易就迷失掉方向。

    但是任天狂似乎并不着急,他头也不回地只顾往前飞奔。终于,来到一处景色和别处稍稍不同之处,这地方都是沉船的遗骸,七零八散。

    任天狂跃上一块漂浮的残损木板,全当是暂且修整。萧寒玦于是站在另一块起落漂浮的木板上,反观他们两人,任天狂脸不红气不喘,脚底不湿。而萧寒玦则整个小腿都因为刚才陷入海浪借力而尽是水渍,浸到了膝盖。

    任天狂略表赞扬道:“孙儿修为不差,这世上能跟得上我脚步的人,不超过三个。——你好好看看,这里是哪里?”

    萧寒玦环顾四周,但见沉船遗骸四处飘荡,阴森可怖,便道:“这里是前几天,我们经过的沉船墓场,也是第一阵‘镜我’发动之地。”

    “无错,这里是船队经过之处,也就是说,我们航行了这许多天,其实不过行驶了几里路而已。那你再好好感应,现在可还有恶欲阵法的影响?”任天狂道。

    “恶欲的影响减弱了!”萧寒玦感到到了此处,内心方才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狂乱之感竟然消减了不少,他疑惑道:“难道这说明,阵法的范围其实就以这块沉船墓地为界限么?”

    “不错,发动阵法据说需要风水异变的奇地,又需要四名阴气极盛之人成为人柱,以怨念执念锁住四角,便能维持七怪之阵经年累月不散。这里既然是边界,我们便以此地为基准,找出那四个人柱!”任天狂下令。

    萧寒玦点头,于是便以沉船墓地为起点,两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别去找寻那传说中的人柱了。

    但是人柱究竟是什么模样?具体在何种方位?萧寒玦一概无从着手,他抽出佩剑,一面在水面腾跃,一面以剑拨浪,利用自身的内沥荡散发涟漪,试图找到茫茫水中一丝希望。很快,任天狂与他分开,周围寂静无声,只剩下他一人孤单的身形。

    此刻,他冷静心智,细细思索起来:百徒然讲解,锁住阵法的人柱,是在人还没断气之时便埋入内里中空的木柱,最后层层加封,然后钉入隐秘之处埋藏,并辅以诡秘的术法。

    这样里面的人死之后,怨念不散,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层层加深,成为发动阵法的要素。但是每次阵法发动之时,人柱都要有所异变。

    照这样看来,现在阵法已然发动,那么人柱应该也会有所反应才是!

    萧兔斯基迷茫地立于海面之上,屏气凝神,希望能探出一丝线索,心中却道:“水音,保佑我能有所突破吧!”

    【苏小受:=皿= 萧兔!我还没死啊!】

    不知道是不是祈祷起了作用,萧寒玦听到海面上若隐若现,传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铃声,或者说,是类似于铃声的鸣音,十分细微。

    萧寒玦立在浮木之上,侧耳倾听,果然那铃声渐渐清晰起来,他凝神听了半晌,突然朝水面挥出一剑,水面应声激起冲天的浪花,浪花四溅,顿时将周遭浓雾冲得散逸,萧寒玦四周的视野登时开阔了!

    果然不远之处,隐约有一处海水颜色发黑的环形场所,而那里正是鸣音传来的方向。萧寒玦认定方位,飞身直直朝那里冲去。

    来到暗色环形海水之地,只见这里的海水颜色迥异,是深蓝色中带着乌黑,与别处的海水截然不同,暗水之下,似乎有隐约黑影,难道就是“人柱”?

    萧兔斯基思考片刻,毅然决定——潜水查看!

    打定主意,萧寒玦再不迟疑,他纵身入海,方才在海面上逐浪,现下却深入冰冷海水深潜,若不是一身傲人的功劣护,普通的高手怕是早已力竭而亡了。

    潜入海面之下,萧兔斯基施展手脚,在水中屏住一口气,游移起来。说来也奇怪,这片海域安静非常,原来水里连条鱼都没有,萧寒玦潜入水下,发现海面下深浅不一,浅处尽是沙砾,而深处便是海沟深渊,深不见底。海水中光线阴暗,隐约可见那片黑水底下果真有一根巨大的柱子立在那里。

    游到柱子跟前,萧寒玦看清那柱子似乎是精钢打造,如今因为常年矗立在水底,已经布满了海草贝壳,看不清本来面目。而那环形的暗色海域,就是因为这根巨大柱子的影子形成的!

    这便是人柱吗?萧寒玦游到柱子跟前,用佩剑斩开柱子上的海草,露出柱子斑驳的表面。而与此同时,柱子里发出了与刚才相似的铃音,因为靠的近,萧寒玦只觉得那鸣音十分刺耳,整个海底的水流都因为那种声音而随着声音的频率震荡起来。这种声音越来越宏巨,激荡的作用几乎让萧寒玦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萧寒玦不敌那宏音之力,嘴角终于溢出鲜红,而屏住的一口气再也憋不住,他头脑欲裂,感到自己快要死了一般难受,仅存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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