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桃色皇后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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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色皇后 作者:未知

    !”医女提醒着,几人轻手轻脚将赵如烟抬进浴池中,试了几试温度,才将人放下。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温热的水缓缓裹住柔嫩的人儿,一声咽呜逸出她红肿的唇角,晶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深瞌的眼眸终于打开。晶瞳光芒一绽,直如园中那粉荷放蕊,美得如梦似幻,令人鸷惊。

    受了如此重的伤,如此瘦薄的身子,这个大宋公主的面色却是异恙的红润粉透,若能忽略掉她眼底的凄然空茫,掩住这一身触目的沉伤,看上绣雅端丽的粉荷宫装,恁是怎般绝尘绝色的仙人儿。

    赵如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一点一滴汇聚回身体,而全身的伤痛也开始搅弄每一根神经。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在耶律烈那样彻夜不休地折磨里,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少次,又一次次被他弄醒,他就像一头无法魇足的饕餐恶兽,想吞噬掉她所有的灵魂肉体。

    “公主,在下得罪了,可能……会有些疼,请忍耐一下。”中年医女心中幽幽一叹,蹙眉俯下身,将手探进水中。

    赵如烟眉头亦轻轻一揪,这点痛算什么,耶律烈在她身上施下的劣迹,每一处都甚之千万。她已经习惯了忍受,发肤之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沐浴完后,又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赵如烟想不通为何耶律烈还要派人来照护她,既然他已经那样凌虐她了,何必不让她自生自灭的死掉呢?现在他派医女跟丫鬟伺候她,是要给她一些喘息的机会,才好让他继续折磨下去罢。

    呵,不愧是辽国最冷酷无情的北院大王,他如何肯轻易放开她。

    医女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勺一勺喂到她嘴边,并说道,“公主,这是帮您补气血的。”

    赵如烟看着医女的眼,晶亮的眸子却有种迫人的压力,医女不禁别了别眼眸,她却在扬起笑的一刹,水袖用力一挥,将碗打掉。

    哐啷一声,黑水泼了一地,一种极为苦涩的味道浸开,甚盖过檀香,惊得旁边服伺的小侍女个个煞白了脸。

    医女知道自己刚才的不镇定已经泄了气,却仍想补救劝慰,赵如烟已经推开她们,跑出屋子,朝大门冲去。

    门口守卫的士兵也被吓着,忙想挡住劝慰赵如烟回屋。

    孰料赵如烟手上忽现一把雪亮小刀,卡在喉口,厉声大喝,“杨四郎现在哪里,我要见他!”

    “公主,我们不知道啊!您别激动。待大王回来就知道了。”

    “想骗我!让开——带我去王府大牢,马上!”

    “公主,不行啊,求求您绕了小的,小的家里还有妻儿,求求您……”

    硬的不行只有使软的,众婢卫齐声跪了一地,赵如烟顾不得这些,绕过众人就往外冲,他们不告诉她,她总能找着人问到。才拐过一条廊子就看到老管家柴冒,而柴冒一看到她立时觉得脖子上发凉,却又不得不迎上去。

    “告诉我,杨四郎在哪里?我要见他,不准骗我!”

    柔弱的小手一把抓住老管家,老管家柴冒嗓子一哆嗉,也想使安抚拖延法。

    赵如烟再无耐性,大吼道,“你再不告诉我,我死掉的话耶律烈会叫你们所有人陪葬。不如你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只要看一眼就好……我只想看看他还好不好……”

    倾莲告诉她,杨勋重伤不治,已经命不久矣。

    虽然她现在肮脏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他了,但赵如烟还是希望能见到杨勋最后一面。

    她真的只是想在杨勋死之前,见他最后一面而已。

    梨花带雨,娇语碎声,怎不惹人心软心怜,什么也都愿随了她去。

    老管家唇头一抖,刚想告诉她,杨勋早被大王放了,现在在皇宫禁地,由溪月公主照料着,让赵如烟不要担心。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柴冒的身子被人一脚踢开,就听到一声怒吼。

    “不可能!”

    耶律烈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踢开了老管家,上前一把抓住赵如烟的手臂,用力一扭,她手上的小刀立即落地。

    他气愤的吼道,“你还敢拿死来威胁人!想见杨四郎?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

    耶律烈拉着赵如烟往回走,边走边落下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把所有锐器都给我收掉,护卫人马全部换掉。”

    牧库着手一揖,“是。”抬头看着那纠缠离去的身影,只有担忧。

    “放开我,放开我——”

    赵如烟奋力扭打着耶律烈,他眉目寒彻根本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前走。

    她铁了心捶打不及,提脚扫向他下盘,他却是屹立不动,生生受上那重重一脚,眉峰轻轻一摺,转头看来时,赵如烟朝他手臂上用力一咬,他欲开口的一刹,她却抬脚突袭他最脆弱的地方。

    耶律烈愕然,终于松开手,躲开她的偷袭。

    赵如烟一得脱就往外跑,谁知却跑错路,绕到了那一片开得正艳的桃花树下。

    耶律烈立即追上来,一把拉住她飞扬的长发,头皮暴痛,赵如烟的身子一下后倾倒进了一片桃红色的花海中。

    “啊——”

    一股钻心的疼,让她力气顿失。

    耶律烈顺势俯身将她压进花丛灌枝中,虽然花枝柔软,但赵如烟仅着了两件里衣出来,锦绸织料易损便被划开道道裂痕,支撑在柔软的身下硌伤肌肤,之前的伤又被生拉撕扯。

    耶律烈大掌压住她胸口,高大的身躯摁住她挣扎的身体,压下脸狠狠道,“你还想见他,你忘了你就要跟本王成亲,做本王的北院王妃,你居然还想见旧情人?”

    “让我看一眼杨勋吧,我只想再看看他。”赵如烟抓住耶律烈抵在喉口的大手,恳求道。

    泪水汩汩染湿了鬟角帖落的一抹桃红色的花瓣儿,她哽咽不止:“我听说杨勋已经命不久矣,我只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活不……”

    耶律烈眼眸一窒,一道深痛横过冷峻的面容。他一拳重重砸进赵如烟脸边的泥地中,花枝易折,飞蕊难留。

    他狂吼,双眸赤红一片,“你眼里就只有杨四郎的死活吗?”

    “他是我的丈走,是我最爱的人。我已经没有自由,我只是想……”

    “只是想,只是想!你难道一点也没想过我?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这样去见杨四郎,对你来我说我算是什么,是什么——”耶律烈怒不可遏,胸口不断起伏着。

    赵如烟声音一嘎,映上那双赤红的眸,痛苦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没有遇见你。可是……”

    耶律烈额头青筋一突,却听到她声音沙哑道,“你强行得到了我的身子,还逼我嫁给你,我可以答应跟你成亲,但你必须答应我救杨勋。”

    “该死的,你嫁给我,就是为了杨四郎吗?”耶律烈狂吼一声,钳住她的小脸,气息紊乱一片,急促地说,“我要你,不仅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刺心的嘶吼只换来赵如烟凄然一笑,“我的心,早就给杨勋了,如果他死了,我也……”

    “休想——”

    疯狂的野兽终于破栅而出,蔚蓝的天瞬间被烧成一片炙海,浴涛滚滚辗碎她无力的身躯,撕裂声划破了眼眸,他重重撞进她的身体,疯狂地横冲直闯,摇碎了一眸的忧蓝。

    耶律烈宣誓般地低吼着,“休想,休想。赵如烟你这辈子也别想逃离我。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妻子。有心也罢,无心也罢,生生世世我也要缠着你,你是我的——”

    疯狂的肆虐,在晴天飘香中愈发清晰,那株还沾着晶莹水珠的桃花瓣,在晨风中颤抖摇曳,一股疾风忽地狂扫而过,嫩弱的蕊瓣挣脱了枝持,飘落下来,悠悠地,缓缓地,飘落在赵如烟的眼底,立即模糊了枝头溜下的那抹澄光。

    紧随着一阵剧烈地晃动,仿佛大地在嘶吼,天色也被怒火烧成一片殷红,流霞飞掠过那张痛苦纠结的俊容,一滴冰冷的珠子,垂打在她的眼角。

    纤纤玉指陷进湿黑的泥中,赵如烟张开口却喘不出心口灼烧的疼痛,更承不起他薄发的怒火,只能在深渊炼狱中沉浮,每当她想就此不再,便会被他重重击醒,恍惚中,她看到恶魔仍然在痛苦地呐喊着,呐喊着一个水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赵如烟,为什么你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我?本王爱你啊,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该死的你,为什么为什么?我绝不允许你再见杨四郎——”

    一滴又一滴冷雨,冰裂在赵如烟的脸上。她看不到,也再听不到……浸在一片淡淡桃花色的海洋中,任自己载沉载浮。

    桃花醉入迷人眼,瞬间变为恶罗之地,匍匐其中的恶兽仍未魇足。

    耶律烈捧起她的脸,面容隐在一片阴鸷中,声音却柔情似水,“赵如烟,我要你做我耶律烈名正言顺的妻子,受所有人景仰跪拜。就算是辽国的皇帝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边境战事吃紧,辽国迟迟不交出西夏新君要的人,李元昊领兵频繁在边境挑起战火。

    大臣们轮番进言,耶律隆绪却迟迟举棋不定,他从那幅画像上来看,李元昊要的人正是‘忆香’,难道他千辛万苦寻找的女人,就在他大辽境内不成?

    正在这气氛剑拔哿张之时,北院大王耶律烈突然宣布大婚,迎娶大宋如烟公主为正妃。

    坊间传言,此乃是北院大王给战争冲喜,迎娶大宋公主,好缓和与宋国的关系,一心与辽国开战。又有传言称耶律烈为大宋公主蛊惑,不顾满朝文武的非议阻挠强娶之。更有甚言传北院大王跟杨家四子相争,为免夜长梦多,才急着将绝色美人娶进门,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不论唧一种传言,都给向来英勇睿智的北院大王耶律烈蒙上了一个“迷恋美色”的恶名,放下吃紧的战事、边境受战火摧践的百姓而独霸温柔乡。

    “烈,你真要娶她?”萧太后收到消息后,第一个来质问耶律烈。

    耶律烈负手而立,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可她是大宋公主,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都在怎么传?”萧太后秀眉皱起,显然不赞同耶律烈的婚事。

    “我只知道她是我爱的女人,我爱她,就要娶她!”耶律烈眼眸执着,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烈……”萧太后刚想开口规劝,耶律烈却打断她。

    “如今大辽跟西夏开战在即,由本王娶了赵如烟是最好的办法,若是让皇上知道,西夏新君要的那个忆香,就是大宋公主赵如烟,恐怕更会让太后娘娘头疼了!”他面色阴沉,却是一句话直击萧太后的要害。

    “烈,你在威胁哀家?”萧燕燕眼眸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耶律烈。

    为了一个大宋公主,他竟然这样跟她说话。

    没错,这些年她费尽了心思,才没有让耶律隆绪知道,他一直要找的女人忆香,就是大宋的公主赵如烟。

    如果她的儿子知道,大宋的公主就是忆香,势必不会再对大宋开战,搞不好还要和大宋联姻,那她大辽入住中原岂不是无望?

    “由本王迎娶大宋公主,还是要皇上立一个大宋公主为皇后,太后娘娘自己看着办!”耶律烈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已是转身拂袖而去。

    萧太后差点站立不稳,胸口不停起伏着,幸好身后有阡霜扶着。

    “太后娘娘,您要当心自个的身体啊!”阡霜见萧太后愁容满面,不由的劝慰。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哀家身边的男人,怎么都喜欢那个大宋公主!”萧太后幽幽叹气。

    “太后,如果你不想大王迎娶那个大宋公主,又不想皇上发现那个大宋公主就是忆香,奴婢倒有一个办法!”阡霜主动上前,为萧太后排忧解难。

    “哦?你有何办法?”萧太后眼眸一亮。

    阡霜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其实办法很简单,只要将那个大宋公主……”她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你的办法,哀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来那个大宋公主,现在在北院王府里,烈派人重兵把守,我们的人想要接近她不容易;二来若是那个大宋公主,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万一被皇上跟烈知道是哀家所为,他们怕是会恨哀家。”萧太后淡淡的摇头,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背负不起他们的恨。

    “太后娘娘若是假手于人,让别人替你对付那个大宋公主,他日若真东窗事发,仍由皇上跟大王也查不到您的头上。”阡霜眼波冷冽,笑里藏刀道。

    萧太后瞳眸微眯:“那依阡霜之见,这个人找谁合适呢?”

    阡霜悄悄的凑近萧太后,低声道:“奴婢认为,诺丽正是合适的人选!”

    阡霜提及此人,萧太后也满意的点头,立即吩咐阡霜去办。

    诺丽是院大王侍妾府里的女人,由她代表她们去对付赵如烟,就算被耶律烈查出了什么,也是他北院王府里女人们的争风吃醋,断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何况诺丽的父亲在辽国位高权重,此事若是办成了,萧太后也可以趁机吸纳一个心腹,若是办不成,也可借这件事打击一帮党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利大于弊。

    北院大王的侍妾府

    如今倾莲成了这里的红人,因为她是赵如烟的朋友,时常被耶律烈传唤去北院王府,陪伴赵如烟。

    虽然她被耶律烈召见的原因不是侍寝,但也够这侍妾府里的女人们羡慕的了。

    众人纷纷争相巴结,最郁闷的就数平常气焰嚣张的诺丽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宋人,大王迟早会玩腻她的!”诺丽看了眼那边被众人包围的倾莲,不服气的咒骂一声,转身回了屋。

    “那也未必,男人嘛,得不到的都是好的,我听说那个大宋公主喜欢杨四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王那脾气,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另一个侍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故意在诺丽面前煽风点火。

    “哼!大王除了喜欢她长得好看外,还能喜欢她什么?”诺丽不甘心的坐下,心里直窝火。

    “我听说大宋皇宫里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们,为了邀宠,有时候会使用巫蛊之术,不知道那位大宋公主是不是也懂得巫蛊之术,要不怎么迷的咱们大王对她那么死心塌地的,自从带她回来后,可不见大王召幸过其它女子!”那名侍妾借机挑拨。

    诺丽神色一凛,眸间浮现几缕阴晦之色:“如果那大宋公主真的会巫蛊之术,那大王岂不是有危险?”

    “是啊是啊,大王成天跟她同床共枕,怕是会被她的巫蛊之术吸了阳气。”那侍妾故意危言耸听:“大宋皇宫里有很多皇帝,都是死于嫔妃的巫蛊之术,这巫蛊之术专吸男人的精魂,长此下去,轻则终生残废,重则暴毙而死!”

    “这要怎么办啊?那大宋公主一定是个妖女,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大王!”诺丽脸色一变,十分焦急。

    那侍妾连忙拦住她:“单凭你片面之词,大王能信你吗?何况大王现在正被那个大宋公主迷惑,你若是敢跟大王说那个大宋公主的坏话,恐怕大王第一个不饶的人就是你!”

    “那要怎么办?我们身为大王的侍妾,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王被那大宋公主迷惑,而坐以待毙吧。”诺丽面色着急,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守寡啊。

    那侍妾淡淡一笑,顺理成章的接她的话道:“这巫蛊之术,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之法,只要去天台山找个道士求得破解的解药,再给施蛊之人喝下,那蛊术也就不灵了!”

    “真的?”诺丽眉头一舒,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是真是假,你去一问那道士不就知道了!”那侍妾勾唇一笑,眼眸深深。

    她成功挑拨了诺丽出府去天台山求解药,这才秘密去见了隐匿在暗处的阡霜。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阡霜背对着她,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诺丽已经去天台山求药了。”那侍妾勾唇笑道。

    “很好,这是你的报酬!”阡霜将事先说好的一锭金子扔给她,并警告道:“这件事你若敢透露出半字,就等着给你的家人收尸吧!”

    那侍妾立即欠身:“奴婢不敢,以后还要仰仗着阡霜姑姑多多提拔!”

    “行了,下去吧!”阡霜不耐的拂袖,离开时脸上已挂上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只要把诺丽引去天台山,那里的道士她早已安排好了,只要诺丽拿了巫蛊之术的解药,再偷偷给赵如烟下药,这解药就能立马变成毒药,让赵如烟一命呜呼。

    阡霜脸色阴沉,瞳眸深处隐隐有抹暗藏的寒光。

    赵如烟啊,赵如烟,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皇上整日心系于你,而我又钟情皇上。

    耶律隆绪可以不爱她,不爱天下任何一个女人,但绝不能爱上大宋的公主赵如烟,更不可以立她为皇后。

    夜深人静。

    灯火已灭。

    万籁俱寂。

    踏着皎洁的月光,青石板的路面泛着寒冷的光,耶律烈快步走着,黑色的衣服上,月光仿佛哀伤的雪花,披满了他的身体,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青石路面上,愈发显得清冷孤傲。

    他如同沐浴在圣洁月光中的神,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从容不迫地踏进人间。

    轻轻推开门,耶律烈小心翼翼地闪身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灯火早已灭了,赵如烟从来不习惯点灯睡觉。

    耶律烈犀利如鹰的眸子里闪现出柔和的光芒,他缓缓向床边靠近。

    她睡了。

    每一天都这么早。

    他只能借着这短暂的时间看她一眼。

    每一刻,他的脑海中,他的记忆中,她的身影总是不期然便浮现出来,怎么也甩不开。而他,自从那次折磨的她遍体鳞伤后,竟不敢回来看她一眼。

    他害怕只远远瞧着她,就会控制不住,将她搂入怀中,强迫她……

    看到她的泪水,他又会心软,不忍心,让她跟杨勋见面。

    他们就快要大婚了,他必须要确保,她的心里只能有他!

    赵如烟睡得好沉,梦中翻了一个身,将盖在身上的被子踢下了床。

    幽白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她脖颈处裸露出的肌肤凝脂一样欺霜赛雪,上面密密麻麻遍布着吻痕,是耶律烈上次留下的痕迹。

    赵如烟睫毛微微颤动,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迷离的眼光望着他。

    心里一惊,耶律烈突然想转身逃跑,而她却呆呆地望着他。

    久久地,她冲他娇俏一笑,娇憨的神情融进他的心中,像一阵暖流,流淌进他冰冷的心里,某种东西悄悄地融化。

    “四郎,七郎,我好想你们。”赵如烟笑呵呵地望着他,眼中一片洪荒,迷迷蒙蒙中,又轻轻闭上,沉沉进入梦乡。

    她在梦里,梦到小时候跟杨勋跟杨玉偷偷溜到山上摘果子的情景。

    那仿佛是一道闪电,一刹那间使耶律烈浑身动弹不得。

    “我不是杨四郎……”他低声呢喃,沙哑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痛苦的哽咽。

    耶律烈拾起地上的被子,轻轻为她盖上。

    睡梦中的赵如烟是那么动人,纯洁美丽,像初生的婴孩般,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抬起手,接近她,月光把他的手掌的阴影映在她脸上。

    耶律烈的手凝固在半空,凝视她半晌,才缓缓放下,将被子拉起来掖到她的下巴处。

    也许,会有那幺一天,她梦中呼唤的名字,会是他。

    烈……他渴望她这么叫他。

    抽了回手时,赵如烟忽然转身,脸颊枕上他的掌心。

    耶律烈像是被电击一样,浑身顿时不敢再动。

    赵如烟抓着他的手,将脸放在他的掌心,梦中又在呓语着什么。

    “杨勋,你回来了。”

    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流到了他的掌心,温热的液体烫着耶律烈的手心,食指轻轻摩擦她细嫩的皮肤,他的心紧紧地绞缩,疼得几乎窒息。

    “我是耶律烈,你听清楚了吗?我是耶律烈。”

    赵如烟的梦中,杨勋的白衣战袍在风中飘扬,桃花树上的桃花开得热烈,他将一大把桃花递到她的手中,然后温柔地,将她拥入怀抱。

    “赵如烟……”耶律烈轻声唤她,眼中凌厉的光芒化作温柔的爱恋,浓浓地化开去……

    “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一定会的!”

    艳丽的紫红色波浪,一层一层,滚动在一片煦日和阳下,丛笼间翻飞彩裳蝶影,沾染了一身的桃花香,缕缕幽丝随翼扑展荡进那绿藤廊庑之下。

    一只粉蝶儿,飞来落在簪花翠蕊上,尤把那华贵的假花当成了栖身采香的甜菀。

    赵如烟卷翘睫翼轻轻抖动了一下,蝶儿受了震动,翩惊着飞离。

    哐啷哐啷,链环磕打声,回荡在阴翳蔓蔓的长廊中。绣粉荷湖绿蝶裙下,迤出一条的银色链子,长长地似没有尽头,顺着廊回,延进屋内。

    炙光突然划过眼帘,烈火瞬间焚燃一身,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耶律烈将冰冷的银环拷进她脚踝时,扼着她的脸,音容疏冷如三千深潭,“我美丽的公主,你看这条链子漂亮么?是本王命人连夜赶制,足用了九千多两银子铸成。”

    他抬起银亮的长链,上面还阴镂了浮云雷纹图案,美丽异常。

    赵如烟眼里浮现出痛恨无比的冷光,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他不允许她见杨勋最后一面就算了,居然还连夜命人赶制了一条链子,铐住她。

    他真当她是他的宠物,是他圈养的金丝雀吗?

    耶律烈哑哑地笑出声,笑容里,有着明显的轻蔑,薄唇突然帖上她的唇角,魔魅般低喃,“如烟公主,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生生世世,本王就是要铐着你,你也飞不出我的怀抱。”

    长舌贪魇地舔过她紧闭的红唇,滑下细致的锁骨,重重咬上雪色柔肤,在淡消未尽的紫痕上,又添上新的印记,唯望薄衫下的娇躯,难寻得一分完好无损的肌肤。

    赵如烟突然轻轻笑出声,耶律烈猛地抬起头,怒火渐渐在眸底燃烧。

    “你笑什么?”他阴鸷的质问。

    “你真可怜。”赵如烟不加掩饰的嘲弄道。

    耶律烈蓦然一窒,阴黑的气势猛然暴涨,瞬化为兽,扑咬上她无力的身子,大吼着,“你胡说八道。真正可怜是你们,是你和杨四郎。不是我,不是我——”

    赵如烟无心承受,无力地笑,“呵呵……你真可怜……真……可怜……好可怜……北院大王耶律烈,原来是一个没有人爱的可怜虫!”

    “住口住口,本王不许你这样说!”耶律烈被她眼里的嘲弄刺痛,他发狂的大喊。

    见着他情绪失控,赵如烟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她故意刺激着他:“你不是想要我爱你吗?我就偏不爱你,让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爱!”

    第124章【手打】

    一日复一日,耶律烈折磨她凌虐她,摧残她的身体,以发泄他无法魇足的,整日整夜,无穷无尽,正如他所说般生、生、世、世……

    温暖的阳光,也渐渐失去了热度,无力地白光打在片片飘落在脚边的桃红花瓣,阴色一寸寸地迤进了眼帘,落红凋尽,化入泥,还盼春展颜,春展颜……

    赵如烟展颜的阳光已经离开她的生命,她等待的是什么,空气中,再也闻不到那幸福的味道,她为谁展颜?

    “公主,公主,你醒醒。”昔悌摇回赵如烟的神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喂给她喝,既担忧,又焦急。

    赵如烟机械地张口,努力吞下汤水,但是早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也闻不出任何的味道。

    “公主,”昔悌突然压低了声音,大眼左右看了看,服伺的其他侍女都离得较远,才道,“您别担心,杨四郎他还活着,现在皇宫的禁地养伤,由溪月公主照料着。”

    赵如烟一怔,对上昔悌的眼:“真的?”

    昔悌赶紧点点头,却看到赵如烟双眸微微一亮,又黯淡下去,轻轻嗯了一声代表知道,便又陷入自己的世界。

    昔悌无奈地收拾碗勺,起身离去。

    杨勋,就算他现在没事,也只能暂时保命,被俘辽国,他们都有太多的无奈。

    恐怕今生今世也无缘再见,她只希望溪月公主能够代替她,好好的照顾他。

    只要杨勋平安无事,她也就放心了。

    夜色渐浓,如烟园宫灯早已点上,满园盈光烁烁,亭台水榭都笼在一片梦幻光色中,仿若仙境般,让置身其中的人都不禁恍惚自己是否来到了天宫仙菀。

    可守正在廊回中檐角下的素衣侍女,一个个皆肃色敛颜,眸中隐隐浮动着煞气。

    廊回处,疾步行来一个高大身影,黑色蟠龙披风在灯光下奕奕生辉,张扬怒腾,令一迳婢影尽相折身。

    只听来人一声喝令,所有人迅速退去。

    耶律烈那高大身影行至那扇凤鸟朝凰屏遮前,稍一笃立,便一掌推开大门,里面的侍女惊慌地退了出来,大门掩上,众人皆是一脸惧意,退到廊庑尽头,等候这一夜折磨的过去。

    赵如烟拔下头上的花簪,放到妆台上,眼前却是一片模棚,妆台的焦聚在光影中一片颤抖,叭嗒一声,簪花掉落在地。一股冷风卷来,及至她面前,突然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来人,只见到他头顶闪闪发光的金冠。耶律烈高大的身影如山般压下,错过她,拾起掉落地上的簪花,放在梳妆台上。

    赵如烟迳自起身,自动拉开腰带,一件一件褪去衣衫,直至一丝不挂,站在原地,等待野兽扑上来享受他的美昧佳肴。

    昏黄的烛火拍打在她苍白赢弱的身躯上,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瘦弱得锁骨深凹,骨椎高高凸出,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却满布深深褐紫,绵延入那片萋美深壑处的肌肤,亦是新红不一的啮痕,劣迹斑斑。

    耶律烈的眼眸愈加深黯难明,落在她毫无表情的素色容颜上,精致的五官在灯火中,愈发模糊不明,似就要化在一片灰色水烟中,凄丽,绝艳。

    那双本该是世上最明媚的瞳仁,空洞,幽黯,没有一丝光亮,不知落在了什么方向。

    他心底一阵慌乱,上前要抓住那缕飘渺的魂儿,及手处已是一片冰柔,泠泠地,烫得指尖一缩。

    赵如烟唇儿一蠕,似要说话,耶律烈突然重重一喝,“住口,什么都不准说。”

    他俯身抱起她,动作不若以往,轻柔得仿佛抱着一片羽毛,而事实上,她在他怀里的感觉,已经轻得恍若不存。

    耶律烈将赵如烟放进大床中,盖上羽被,没有上床而坐在床边,帮她掖好被角,长指眷恋不舍地梳着那铺于满被的黑亮发丝,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已是如此。

    沉静中,不知道什么在酝酿着,是更狂更烈更可怕的风暴,还是那眸底难言的酸涩痛苦,已经涨满到再无法盛的地步,缓缓流泄了枕畔,痛惜的蝶儿轻轻沾过濡湿的鬟角,渐渐模糊了眼底,滑过一道深沉难言的伤。

    这一夜,奇异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烛火悄悄燃了一夜,床边的人,静静看着她一夜。

    几番光火暗影浮动,赵如烟早已看不清任何物什,连同耶律烈眼底疯狂的挣扎,也渐渐消退在迷雾之后。

    耳边翁翁直响,啪地一声,地动山摇。

    赵如烟睁开眼,耳边一次次呼唤让她奋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一次次努力的结果,他的面容在迷雾后缓缓展开,不真切。

    “烟儿,烟儿!”耶律烈的呼唤又急又切,仿佛她要从他手中溜走般,紧接着一个个绵密的吻落下,额头,鬟角,脸颊,眼梢,鼻梁,唇畔……

    长舌急切地探进她口中,温柔地搅动着她的小舌头,细细地吸允捻动,一股热热的暖流忽地滑进了腹底,身子泛起一片颤抖。

    耶律烈退开时,大掌温柔地抚去她鬟角丝发,声音沙哑着,“烟儿,我的公主,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很美。美得……让本王想捏碎了永远也不让任何人看到。”

    赵如烟的秀眉,轻轻蹙了一下。

    耶律烈的舌舔过那一片伤痕,带起她一身细疹,她闭上眼,齿贝深磕。

    “烟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皇后之位,母仪天下。”耶律烈尖齿拉开绵带,他起身褪去一身繁缛,降身伏上那一片雪柔深壑,感觉到她明显的颤动,眼底的浴火更加灼烈:“烟儿,告诉我……”

    “我要的是自由,不是你的禁锢。”赵如烟咬齿回应,小脸因体内沉重的压力皱起:“我要的是唯一,你根本给不……”

    沉痛地低呼,被她关在口中。

    耶律烈欺身而上,撬开她的唇深深吻进小口中,在她呼吸中喘息出沉重火热的浴望,一道重击似要断去她的执念,明明要温柔却也被这话里字里的刺蛰得满身是血,理智失尽,只剩下相互折磨,无休无止。

    “你以为,你的杨四郎就可以吗?他根本保护不了你,只有本王,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耶律烈扼住赵如烟的脸,深洋望进那双空洞的大眼,一字一句剜割她的心,“你不是一直想救杨四郎的命吗?你知不知道他的重伤根本无药可医,除非,他肯娶溪月,溪月用她的玉女心经来救他,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要活着,就不可能是你的唯一,你还要继续念他想他等他吗?”

    赵如烟的大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寂廖空洞。

    “我……不是你的金丝雀……”

    耶律烈突然一顿,暴出一声狂吼,“你是我的,是我的,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耶律烈的女人!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如烟公主——”

    疯狂的欲焰,卷着那一叶小舟在风浪中载沉载浮,无边无际的风雨漫天袭地而来,倾刻间将吞没那艘孤独的舟影。

    赵如烟看着光影交错的金色帐顶,那不断摇晃烁动的泪形晶坠,叮铃声已入不了耳,一眨眼,消失在一片桃芝翳翳中。

    美丽的桃花花蕊在空中飞舞,阳光炫亮了那抹直直向她走来的欣长身影,桃花眼眸温柔地凝视着她,缓缓地张开手臂,笑得那么温柔,充满爱恋,那么令人心碎!

    那一片桃红色的海洋,倘徉其中,浓郁却一点也不腻艳的味儿就如同幸福的味道,绵延不绝,包裹着全身。

    她跟杨勋的爱情,从大宋皇宫里的青梅竹马开始。

    她等了一季又一季,等来了爱情,可幸福早已离她远去。

    ……

    清早的空气有一层薄薄的凉意,虽是夏日,但是冷热交替的温度让病弱的人无法承受。

    地上吐了一大滩鲜红的血。

    杨勋颓然倒在床边,一只手撑着床板,想要让自己站起来,然而他才一动,身体便剧烈地疼痛起来。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冲击他的五脏六腑,杨勋感到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到。

    听见里面异样的响动,刚从外面回来的溪月公主急忙加快了脚步,推开门,看见这一幕,吓得惊呼:“杨四郎!”

    她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你怎么自己下床了,你病得很重啊。”

    “公主,我到底……还有多少时日了?”杨勋自己有感觉的问。

    这些天,他觉得死亡的边缘离他是那么近?他无法运功疗伤,无法拿起刀剑,甚至稍微激动,都会牵扯到他的伤,他究竟伤的有多重?到底还有多久的性命?

    为什么?他在剧烈地思念赵如烟的时候,会疼得仿佛随时可以死去?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你伤得很重,伤及内脏,一时半会儿不会好。”溪月用丝巾擦干他嘴角的血渍,不敢抬眼看他。

    “真的只是这样吗?”有种感觉告诉他,还有另外的原因,以他的功力,就算伤及内脏,也可以运功疗伤,可是……他现在跟个废人无异!

    “我不会骗你的。”溪月抬起头,温婉地笑笑,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抽泣:“来,快把药趁热喝了吧,这种药材对恢复你的伤很有用,四郎,一定要时时保持清醒,睡觉不要睡得太沉……”耶律溪月一边说,一边把药碗递到他的嘴边。

    “公主?”杨勋虽疑惑她的话,然而她语气中真心的关切之意让他很感动。

    “你不会有事的。”溪月靠着他的胸膛,眼里闪过一抹决然:“我也绝不会让你有事!”

    ……

    “他受的伤太重,又情根难断,恐怕已经支持不了多少时日了。”御医像宣读圣旨一般宣布杨勋生命的终结。

    “有什么办法?求求你,我不能让他死。”溪月公主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恳求御医,一定要救活杨四郎!

    “忘情断爱!”御医只说了四个字。

    “忘情断爱?”天哪!这样的代价她怎么付得起。

    “他本就是将死之人,五脏六腑皆已损毁,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忘情断爱,他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他最多还可以撑一个月。”御医眸色深沉。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救他,求御医你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他这样情根深种的人,忘情断爱?”溪月几乎要下跪了,只要能救活杨勋,她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御医望着她,深叹了一口气:“公主,难道你忘了,你还有玉女心经……”

    “你是说,玉女心经可以救杨勋?”溪月眼眸燃起一道光亮,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御医神色复杂的提醒:“只是公主若是用玉女心经救他,就要将贞操……”

    “玉女心经”是辽国的宫廷秘经,修炼者都是皇族公主,且必须是贞洁之女,它最大的功效,便是可以护住心脉,有起死回生之用。

    “只要能救杨勋,就算是要本公主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溪月毅然决然的说。

    御医摇摇头:“只怕将来代价,公主付不起。”

    爱恨,冤孽,何止一个“情”字……

    御医将这层意思传达溪月后,便来到宫中一处凉亭里回禀耶律烈。

    “大王,微臣已经将救治杨四郎之法,告诉溪月公主了!”御医低首,恭敬的回禀。

    “嗯。”耶律烈点点头,面无表情的。

    御医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还有事?”耶律烈见身后的御医一直没走,不由问道。

    御医面色沉郁:“大王,您这样做,会毁了溪月公主一生的!”

    大王明知道杨四郎爱的人是大宋的如烟公主,还要溪月公主为了救他,把贞操给他。

    若是他日溪月公主遭杨四郎抛弃,他岂不是难辞其咎?

    “本王这样做,正是为了帮溪月,你等着看吧,溪月会感谢我的。”耶律烈负手而立,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御医不由的摇摇头,但愿如此,大王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为了得到那个大宋公主,毁了溪月公主的一生才是。

    就在这时,一个禁军急急行来,说有急事禀报耶律烈。

    “禀大王,王府中潜进刺客。刺客挟持大宋公主……”

    耶律烈闻言一愕,立即跳上禁军牵来的马疾驰而去。

    御医见耶律烈有此反应,不由皱了皱眉头,不禁愈加担忧起来。

    红颜,果真为千古祸水。

    纵然像大王这般高傲冷情的男子,也逃不脱此道孽障吗?

    红墙高阁,紫金梳瓦,寻常人只能仰瞻其色,要想窥得内里风华,只有获得主人准许方行。

    北院王府的防守,毋庸置疑是全辽国皇都各大贵眷中最强悍坚固的。而今却遭人潜进了内院,在其掳人而出时才发现。

    王府百余人围追堵截,欲擒这大胆狂徒,奈何贼人武功高强到令众侍卫惊诧的地步,屡屡逢手,都败下阵来。

    若非这北院王府人手众多,恐怕贼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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