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皇后第59部分阅读
桃色皇后 作者:未知
道。
他输给了杨四郎,他怪只怪他比他提前遇到她,他们在大宋相处了十年,从小青梅竹马,情意自然比他要深厚许多。
可是耶律隆绪呢?论身份,他是君,他是臣;论时间,他跟他几乎是同时认识赵如烟;论敌对关系,他们都是辽人,而且手握千军万马。
为何她连耶律隆绪这个辽国的皇帝都能接受,唯独不肯分一点爱给他耶律烈?
“他跟你当然不一样!”赵如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她当然知道耶律烈介意什么?可是她也没有说错啊,耶律隆绪的心机怎么比得上耶律烈这个城府极深的北院大王?
他虽然是皇帝,却是个傀儡皇帝,身不由已。
辽国对宋的政策,以及阴谋陷害杨家的诡计,都是他跟萧太后做出的,耶律隆绪根本就不知道。
就算他知道了,参与意见,恐怕耶律烈也不会允许。
耶律烈现在在辽国的地位,说的好听是摄政,不好听就是架空皇权。
赵如烟从小在皇宫长大,对这样的口茭佞之臣是甚为反感的,更何况她还跟耶律烈有那样的血海深仇?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她是恨辽人,但也恩怨分明。
只恨那些陷害杨家,陷她于不仁不义的别有用心之人。
“你这么维护他,本王就杀了他!看你还怎么维护他?”耶律烈被嫉妒蒙蔽了理智,手中长剑长驱直入,直直对着床上的耶律隆绪刺去。
似感觉到那浓重杀气,赵如烟一个回头,清冷的水眸中映射着耶律烈愤怒扭曲的五官。
蓦地,她双眸瞠大,“住手!”
她费尽气力一喊,只觉得面上刀光剑影闪烁,刺得她睁不开眼晴,赵如烟只张开双臂,像是保护自己雏鹰的母鹰般护在耶律隆绪前面。
耶律烈手中长剑眼看就要刺在赵如烟的身上,他眼眸一睁,手中长剑往上方挽出一朵剑花,最后插在地板中。
该死的,她不要命了么?胸腔内火焰徒然高涨,赵如烟此举更是激怒他。
耶律烈蹙紧剑眉,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向她的脸上。
赵如烟也正视着他的眼晴,他愤怒,她冷漠。他像火,她像冰。
两人就这样不甘示弱的对视,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局面很僵直。
赵如烟看了一眼床上醉醺醺的耶律隆绪,今晚他喝了不少酒,估计不是耶律烈的对手,更何况耶律烈不可能只身前来,他一定带了他的人马,即便耶律隆绪是皇帝,他的亲兵也未必肯听皇帝的话。
万一耶律隆绪因为他跟耶律烈起冲突,耶律烈一怒之下真杀了耶律隆绪,拥兵自重,自立为王,那可就麻烦了。
赵如烟深吸一口气,冷静的望着耶律烈:“耶律烈,一切都是我跟你的私人恩怨,与他人无关,你莫要迁怒于他人?!”
第129章【手打】
“好,既然是我们的私人恩怨,那本王问你,你是真的要和本王撇清关系么?”耶律烈眯起眼眸问。
赵如烟皱了皱眉,云淡风清道:“大王真是抬举奴婢了,奴婢不过一介战俘,怎敢攀上大王的高枝?”
“好,很好……”耶律烈嘴角抽搐,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你可不要后悔!”
赵如烟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感到不安,以耶律烈的个性,必定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耶律烈眸光一凛,高扬起下巴道:“既然你和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本王这就将那杨四郎千刀万剐了去。”
四郎?!
赵如烟心下一震,眼眸瞠得圆大,果然,他竟然卑鄙的用杨勋的性命来威胁和挽留她?
“你!”她气愤的瞪着耶律烈,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时候耶律隆绪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头还有些晕沉沉的,听到耶律烈的话后,眉宇间褶皱更深:“香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杨四郎已经被他掳走。”
赵如烟目光犀利的看着耶律烈,摇摇头:“隆绪,他这个人阴险狡诈,狠毒无情,不是你能看透的。”
耶律烈挑了挑剑眉,讽刺道:“看不出来,你还是挺了解本王的。”
赵如烟咬牙:“我恨你!”
耶律烈冷笑:“你恨本王也好,怨本王也罢,于本王而言,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赵如烟只觉得心口一颤,他的意思就是说他根本不会在乎她任何感受,在大辽他可以为所欲为。
她闭上眼眸,只觉得头晕眩的厉害,那一字一字就像是铁锤敲打在心扉上,疼痛不止。
耶律烈勾唇道:“赵如烟,你等着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吧,哼!”
说完,他潇洒的一个转身,就将那两人留在屋里,冷风阵阵,赵如烟只见那袍角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
她是知道耶律烈性子的,他绝不是危言耸听,说到必定做到。
四郎是她这辈子最在乎的男人,何况她欠他们杨家的,他们大宋欠他们杨家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她不能再让杨勋因为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大王恕罪!”赵如烟突然向耶律烈低头,此时的她已经不剩任何的尊严和骄傲。
耶律烈心中一软,脚步硬生生的停在门槛处。
耶律隆绪见赵如烟如此委曲求全,拿过长剑,欲要冲出去,跟耶律烈较量一番。
赵如烟使劲朝耶律隆绪摇了摇头,耶律隆绪只得恨恨的别过脸,气愤的双拳紧握。
他知道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杨四郎,而耶律烈竟然拿杨四郎来威胁她,这不是逼着她向他求饶吗?
耶律隆绪恨只恨自己没有用,身为皇帝竟然连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居然要委屈她向耶律烈卑躬屈膝。
耶律烈站在风中,风声猎猎,黑衣铮铮,他眯着眼眸望着前方,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赵如烟只觉得悲愤交加,怒火攻心,头昏得厉害,竟是从床上直直摔了下来。
“香儿。”耶律隆绪心痛一喊。
赵如烟摆摆手,示意她没事,转头望向耶律烈,“大王,你可以将如烟千刀万剐,但是不要伤害杨四郎。”
金沙滩一役,杨家的男丁几乎全都丧命,她一定要保住四郎,杨家的血脉,否则他日她下到黄泉,如何跟杨玉,跟杨元帅交代?
耶律烈心中一抽,他敛着眉,高贵的立在那里,用冷漠的背影对着她。
赵如烟深知这时候不能跟耶律烈起冲突,敌强我弱,她唯有选择跟他低头。
“请大王恕罪,是如烟错了,如烟不该擅自离府。”
耶律烈脸部肌肉抽搐着,握剑的手指节捏出骇人的白,他在隐忍,在压抑,他不能低头,绝对不能,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赵如烟咬着唇,唇上被她咬破一道口子,可是她无暇顾及,她必须求他!
见耶律烈无动于衷,赵如烟只能低下头,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袍角:“大王,求您放过杨四郎……”
耶律烈袖中拳头握了握,该死的,她为了杨四郎竟然肯向他下跪,如此低声下地的恳求他!
怒极攻心,耶律烈一脚朝赵如烟踢过去,冷道:“莫要弄脏了本王的衣服!”
赵如烟一顿,只觉得泪如泉涌,不可抑制,前所未有的羞辱袭上心头。
她千金之躯,肯不顾颜面,不顾自尊的给他下跪,他还想怎么样?
难道真要她磕头认错,他才能满意?
“千错万错都是如烟一个人的错,求大王放过杨四郎,放过我们大宋!”赵如烟弓起身体,跪在地上,朝着耶律烈磕头。
“求你!”
砰,砰,砰,额头撞击着地板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如此沉重,天地之间仿佛都只剩那刺骨的声音,耶律烈只觉得心痛得痉挛。
“够了!”耶律隆绪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扶起赵如烟,眸色凛然的瞪着耶律烈:“朕命令你,不许伤害杨四郎,更不许你再逼她了!”
耶律烈不禁一怔,紧盯着耶律隆绪的眼神犀利而冰冷,片刻后,他突然冷哼一声:“凭你也敢命令本王?”
“就凭朕是辽国的皇帝,如何对待宋国的战俘,朕说了算,不需要你置喙!”耶律隆绪英眉紧蹙,挺直了腰板,无比威严的说。
“朕?”耶律烈眼眸微眯,冷洌的目光一沉,嘲笑道:“隆绪侄儿,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辽国的皇帝吗?在本王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辽国的军权竟在本王手里,朝中的大臣们哪一个不是对本王俯首称臣,如果本王愿意,随时可以废掉你,自立为王或是另立新主,你这个皇帝算哪门子皇帝?”
赵如烟浑身一怔,没想到耶律烈这么张狂,一点也不把耶律隆绪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大胆耶律烈,你竟敢以下犯上,你……”耶律隆绪不禁气结,暗暗抽气,没想到耶律烈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耶律烈眼眸幽深阴沉:“辽国的江山有一半是我耶律烈打下来的,由我来做这个辽国皇帝,实至名归,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傀儡,如果你乖乖听话,本王还可以让你继续当这个皇帝下去,可是你竟然仗着自己是一国之君,带走了本王的女人?”
耶律烈眼眸锐利,愤恨的看着耶律隆绪,字字冰冷说道:“你不该打她的注意。”语气决绝凛然。
“朕知道,辽国能有今天,烈皇叔你功不可没!可是自古君臣有别,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就算是功高盖主,也只是臣下!朕可以不与你计较你以下犯上,但是你敢欺负香儿,就是不行,朕也绝不会坐视不理。”耶律隆绪神情镇定,无畏的迎上耶律烈喷火的眼神,一字一句坚决道。
“看来皇上还是没有搞清楚,赵如烟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怎么对她,轮不到皇上来过问。如果皇上想打我女人的注意,不管是君是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耶律烈犀利的眼神像冰箭一样狠狠地射向他,话音一落,腰侧上的长剑同时出鞘,直刺入耶律隆绪的胸膛。
“隆绪!”赵如烟大惊失色,骇然的喊了一句,扑倒耶律隆绪身边。
幸好耶律隆绪武功高强,察觉出耶律烈要刺他一剑,及时用右手掐住剑,鲜红的血从手掌渗出,滴在赵如烟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弑君是死罪?”耶律隆绪白皙的俊颜上冷汗涔涔,他身形微动,望着耶律烈。
耶律烈刚毅的脸庞肌肉绷直,面无表情道:“本王知道,只是恐怕皇上已经没有机会来取本王性命。”
“烈皇叔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朕翻脸?”耶律隆绪目光如炬。
耶律烈心口一窒,想起这十多年来他对耶律隆绪的教导跟栽培,不由双拳紧握,骨节泛白。
他也不是无情之人,至少曾经有段时间,他是真的把耶律隆绪当成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无法容忍他跟赵如烟的背叛。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本王的王妃。”耶律烈扯着嗓子强调。
“如果她与朕有染,朕已经答应要立她为后了呢?你是不是还坚持要她做你的王妃?”耶律隆绪孤注一掷的问。
耶律烈一听,更是心如刀绞!
赵如烟口口声声欺骗他说她一心一意只爱杨四郎一个人,一转眼就跟耶律隆绪私奔,还和他有染?
她肚子里怀着他的骨肉,居然还敢跟其它男人有一腿?
哼,她以为傍上皇帝,他就会放过她,放过杨四郎吗?她休想!
耶律烈转身,一把扯住赵如烟的头发,怒道:“贱人,你竟然敢勾引皇帝?”
“我没有……”赵如烟只觉得委屈,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出。
“还敢狡辩?”耶律烈双眸猩红,面色阴霾,像头暴躁的狮子。
赵如烟那额头上的鲜红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此时,他只想将她抱在怀中,帮她上药,可是他不能。
这种矛盾的心情纠结着,像一把双刃剑。
“耶律烈,不要伤害她!”耶律隆绪倒抽一口气,刚刚他不过是故意这么说,想要逼耶律烈放手的,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赵如烟。
耶律隆绪还来不及解释,就听见耶律烈眼神凶煞,怒不可遏的朝他喝斥一声:“你给我住口!”
“隆绪,不用为我求情!”赵如烟嘴角含笑,她已经有所打算,既然她被耶律烈抓住,绝不能连累耶律隆绪。
“赵如烟,你这个荡妇!不仅跟杨四郎藕断丝连,连皇上都不放过!”耶律烈嗜血的眼眸里,燃烧着熊熊烈火,胸口传来一阵蚀痛,手高高扬起,猛力地朝她头上劈去。
这来势汹汹的一掌,赵如烟避不可避,她闭上眼,神情凛然,视死如归,反正落在他手里,她没想过有活命的机会。
“耶律烈,你疯了!”耶律隆绪眼急手快,单手接住耶律烈的狂猛掌力,虎口灼痛,刚才那一掌,如果真劈在赵如烟的头上,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呃……”耶律隆绪发出痛苦的申吟,他眉头一动,满脸苍白。
刚才他已经中了耶律烈一剑,虽然被他右手拦下,但剑锋已经没入了肌肤,如今又凭空接下一掌,难免伤及心肺。
耶律隆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赵如烟白皙的脸蛋上染上血色花朵,碎碎点点,血腥味在鼻间萦绕,她眼中满是惊骇。
“隆绪,隆绪,你怎么样?”赵如烟满脸的着急,拼命的帮着耶律隆绪顺气,瞪着耶律烈道:“不关他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耶律烈脸色森冷,目光阴蛰的盯住赵如烟,冷洌的警告道:“你越是关心他,他只会死的更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如烟咬住下唇,冷然的质问。
耶律烈将手中长剑掷到地上,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剑光四射。
他眯着狭长的幽眸危脸的看着她:“本王要你杀了他!”
赵如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摇头道:“不!一命换一命,大王如果非要杀一个人才解气的话,就拿如烟的命,去换杨四郎的命吧。”
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下手去杀耶律隆绪,她不会恩将仇报。
耶律烈闻言,面色阴沉的厉害,“你维护他?”
赵如烟只咬唇不语,她不会杀一个好人。
耶律烈额际的青筋突跳,无回旋之地的说道:“本王要你抉择,在耶律隆绪和杨四郎之间,必须死一个!”
赵如烟身体徒然一颤,如秋日中瑟瑟发拌的落叶。
“本王可没有时间和你耗!本王数三声,你若是不把他杀了,本王就要杨四郎的命。”耶律烈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就算再卑鄙又如何,他必须要征服她!
一,二……
赵如烟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长剑,竟是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耶律烈的心像是掉进冰窖般,他一把握住那剑身,只听“嘶”的一声,长剑在割破他的掌心,血顺着剑身滴滴落下。
“该死的,你竟然敢自尽?”耶律烈咆哮,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
赵如烟大义凛然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你个赵如烟,竟然敢用死来要挟本王?”耶律烈愤怒的吼,他的脸色铁青,额际青筋暴起,眸中闪着狂怒的火光,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冷洌的寒气。
赵如烟索性豁出去了,大声怒骂道:“耶律烈,你心胸狭隘,生性多疑,残暴冷血,事非不分,禽兽不如,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渣生活在一起,只要我没死,我就一定会逃走!”
耶律烈浑身一怔,黑眸死死瞪着赵如烟,怒极反笑:“赵如烟,你别以为现在有人替你撑腰,你就得意忘形!本王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我会慢慢折磨你,你若是敢死,我就会让杨四郎给你陪葬!”
说完,他不顾赵如烟的挣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禁锢在自己怀里。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离开,在门口的时候,转头对耶律隆绪道:“皇上,这次的事,本王念在跟你父皇的情面上,既往不咎。但你记住,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他紧紧攥住赵如烟的腰肢,将她连拖带拽的带上马车。
赵如烟眉头紧皱,腰板处一阵阵灼痛袭来,一个趔趄,她踉跄的撞在他胸口上,耶律烈顺势将她搂紧。
赵如烟立马推开他,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见她这么冷漠的态度对自己,耶律烈不禁怀疑耶律隆绪那句话的真伪,难道她真的跟耶律隆绪,他们已经……?
耶律烈面色阴沉,心中不是滋味。
他是骄傲的,尊贵的辽国北院大王。
自己的女人却和别人有染,他心中不舒服。
可是他对她始终难以割舍啊,是他咎由自取,不是么?
马车上,气氛沉重。
他不语,她不言。
赵如烟一脸的冷漠,总觉得和他没有话题。
而耶律烈则是目光看向窗外,眼里的眸光深不可测。
突然,赵如烟轻声咳嗽一声。
耶律烈立即投来淡淡的一瞥:“没事吧?”
赵如烟抬眸望进他深幽的眼眸中,心中不屑他的示好:“没事。”
耶律烈丢给她一块帕子,冷声道:“擦擦!”
赵如烟拾起帕子,使劲在脸蛋上擦拭,白皙的皮肤擦得粉红。
耶律烈坐如针毡,总觉得马车里气氛异常的诡异沉重。
“停车!”他一声喝今,蒙泰尔急忙将马车停下:“大王,有什么吩咐么?”
耶律烈心情极其烦躁,他掀开车帘,坐到外面去,“走吧。”
外面空气很新鲜,似乎可以缓解他心中的疼痛。
马车里,赵如烟呆若木鸡,既然他如此嫌弃她为什么还要接她回来?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可悲。
就为了一个男人可怜的自尊心,却要改变她一生的命运?
他对她何其的残忍?
几天后,北院王府
月色淡然,清冷的照在赵如烟的身上,踱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耶律烈掀开车帘要抱她,赵如烟却身子一闪,逞能道:“我自己走。”
他心中一抽,面色阴霾。
赵如烟缓步下车,身体却蓦然一颤,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栽跟头,耶律烈快如闪电的一手揽住她的柳腰。
“逞什么能?”他讽刺。
赵如烟面色微僵,在他怀中挣扎。
耶律烈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赵如烟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泄愤。
没有看到,他嘴角猛烈的抽搐,抱着她,一路沉默。
直到一声娇媚柔软的声音闯进耳中。
“大王!”
迷离的灯光下,诺丽一身华丽的紫衣,站在门口,裙裾翻飞,露出她暴露在外的白皙大腿,香肩半露,她神情妩媚,像个暗夜里的妖精。
赵如烟心中一颤,看到这样妩媚风情的诺丽,不禁想起那日她在房里跟耶律烈交缠的一幕。
一幕难言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急忙挣扎着要从耶律烈的怀中下来,耶律烈却不动声色
的收紧手臂上的力道。
“丽儿怎么会在这?”耶律烈不动声色的问。
诺丽款款走来,她笑得妖娆:“妾身得知今夜大王会带姐姐回来,丽儿特意在此恭候。”
耶律烈微微挑眉,他对诺丽身后的婢女说道:“该死的奴才!丽儿身体柔弱,这么晚出来吹风,也不带件披风出来。”
那婢女扑通一声跪例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直接往如烟园走,吩咐随身的蒙泰尔:“送诺丽回侍妾府!”
诺丽眼里闪过一抹嫉恨。
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今晚大王会带着赵如烟回府,这才穿着暴露站在这里,目的就是向赵如烟示威的。
可是大王根本不给她机会,居然直接派人送她回侍妾府?
要知道,她可是那个大宋公主来了后,唯一蒙受大王宠爱的侍妾,若是这么回去,岂不是被人笑死。
可恶,总有一天她会堂堂正正的住进这北院王府里。
房间里,灯光摇曳。
耶律烈将赵如烟重重的扔在床榻上,他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
赵如烟面色苍白,眉头拧紧,愤怒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骂我?”耶律烈勾唇冷笑,低沉的声音包含着冰锥般的尖锐,他俯下身,一手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想骂就骂啊,你的嘴不是挺厉害的吗?”
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本来一路上,他们彼此都已经消了气。
可是刚刚在王府门口遇见了诺丽,他明显感觉赵如烟看他的眼神,又如几天前那个夜晚一样了。
他知道与诺丽发生关系,无疑是背叛了她。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他不这么做,就救不了她,他也是情势所逼啊。
赵如烟抬起头来,向耶律烈投出一抹厌恶的表情。
她讨厌他碰过别的女人肮脏的手,再来碰她,那只会更让她更恶心。
赵如烟的这副表情,直让耶律烈发狂:“跟本王发誓,再也不会逃跑!”
赵如烟别过头,倔强的尖叫道:“我不!”
“嘴硬!”耶律烈怒形于色,手掐进她肩上的骨头里,一阵灼痛袭来,赵如烟眉头紧锁,痛得牙关紧咬,冷汗淋漓,浑身战栗。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耶律烈的眼眸幽暗,声音冰冷,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真可怜,只会用暴力的叫人屈服,可悲!”赵如烟咬着牙根,强忍着剧痛,硬挤出一句话。
“赵如烟!”耶律烈勃然大怒,长臂一伸,揪住她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上?!”
“滚开!”赵如烟大叫,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愤怒的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耶律烈脸上,五个明显的指痕,陡然呈现。
“你又打我!”耶律烈冷厉的叫道,胸腔几乎要爆炸开来,他目光森冷的盯着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恨,“赵如烟,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逃开我!死都别想!”
赵如烟咬牙切齿,愤然的对上他的眸子,嘲弄道:“我是大宋的公主,又是杨四郎的妻子,还跟你们大辽的皇上有染,大王执意要我,不怕辱没您的身份么?”
耶律烈眼眸一眯,豁然起身,憋气的看着她,皱皱眉,扯扯嘴角,最后却是无语。
赵如烟目视着前方,眼神冷漠。
耶律烈却烦躁的在房间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你是本王的女人,却,却……和皇上有染?”
杨四郎他无法介意,因为那是她的过去,可是耶律隆绪呢?她明明都怀有他的孩子了,却跟其它男人厮混,这叫他如何不生气?
赵如烟扬眸看他,眼中似乎带着挑衅。
耶律烈额角青筋突跳:“皇上他真的碰了你?”
虽然耶律隆绪亲口承认说,他们之间有过关系,可是他还是不甘心,想从她嘴里得到脸证。
赵如烟唇颤抖着,他既然如此介意,嫌她脏就不该强迫带她回来啊。
难道他要这样一直侮辱她,嘲讽她么?
心里一横,她勾唇自嘲道:“你也说了,他是皇帝?你们辽国男人想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有资格拒绝吗?”
耶律烈一听,只觉得怒火在胸口蜿蜒燃烧。
他鼻息粗喘,一拳头砸在桌上,桌子凹陷进,碎渣切入皮肤。
他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该死的,是他强迫了你?”
赵如烟只觉得这个男人无比的可笑,他,他究竟想怎样呢?
他非要自己赤果果的站在她面前,把所有毫无保留的交给他么?
他也不想想看,他自己的身子干净吗?
光是侍妾府里的美女不说,以辽国征战的习俗,每征服一个地方,必要掠夺那里的女人。
被耶律烈要过身子的女人,何止成千上万?
他自己都肮脏不堪了,何必要求她对他忠贞呢?她就算真的跟耶律隆绪发生了什么,那也远不及他背着她跟诺丽偷情恶心。
至少她从未说过喜欢他,可是他却总是把爱她挂在嘴边,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跑去跟其他女人上床,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心口不一的肮脏男人。
说到底,他堂堂北院大王,只是一个拒绝不了美色诱惑的男人而已。
赵如烟好笑的睨着他,故意激怒:“不是,隆绪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给他!”
耶律烈胸膛剧烈的起伏,心中像是植入一根刺一样。
蓦地,他脸色涨红,“不!你撒谎,你在撒谎!”他歇斯底里的冲她吼道。
快步走到赵如烟面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双眼猩红:“告诉本王,你在撒谎,在撒谎!”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赵如烟言辞坚决的否认。
“没有?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深爱着杨四郎,怎么肯做出背叛他的事?”耶律烈精明的质问,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赵如烟冷冷一笑,看着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的怨恨:“我之所以委身耶律隆绪,都是你逼的!”
“你胡说,本王何时逼过你?”耶律烈愤恨的打断她。
“你是没逼过我,不过你威胁过我,还阴谋陷害杨家,屡次对大宋发兵!”赵如烟清冷的眸光直射:“所以我才主动勾引了耶律隆绪,他是辽国的皇帝,只要我做了他的妻子,就是大辽的皇后,以后宋辽联姻,势必就不会再有战争。而且他也承诺我,得到我之后,会放杨四郎回大宋,这样诱惑性的条件,你说我怎能不从呢?”
“你!”耶律烈瞳眸一缩,眼中喷薄出绝顶的愤怒,他怒不可遏:“该死的你,该死的他,该死的你们,你们居然背叛本王,啊!”
寒意渗透,耶律烈的目光如剑,硬生生地切开她身上肮弱的皮肤。
赵如烟紧紧的咬住牙关,她倔强而又讽刺的看他,耶律烈眼中流露出一种巨大的袁伤和悲痛,黑眸如沉寂的夜,死灰一般的绝望。
猛地将她推到在床榻上,赵如烟闷哼一声,只觉腰像是要折断的杨柳一般,羸弱而又疼痛。
耶律烈的胸膛骤然起伏,面色阴沉的厉害,眯着眼瞳,手掌握得咯咯作响。
嘴角微扯,却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说不出半字,衣袖愤然一甩,掠起一道清风,袍角金线闪烁出细微流光。
他大步往门口而去,走的决然,脊背僵直。
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屋内,凄凄冷冷,一道狂风从窗户中钻入,带走明火的光亮,屋内瞬间漆黑。
浓稠的黑夜如墨一般渲染开来,带着莫名的沉重和压抑。
赵如烟抱臂卷缩在榻上,只觉得一夕之间,千变万化。
窗外微淡的月色打在她瘦弱的身躯上,赵如烟绝色的脸庞若隐若现的隐在芙蓉帐内,眼眸低垂,如蝶翼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
她低低一叹,只觉得身心疲惫,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呢?
也不知道耶律隆绪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回到皇宫,会因为她受到连累吗?
第130章[手打]
大宋。
皇帝赵光义派人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回杨家将的尸首,他心中带着愧疚,身为君王,他却亲手葬送了国家最得力的大将!
百姓们怨声载道,四处皆来了奏折,都是为杨家叫屈!
杨家将精忠报国,却七子去一子回,何其惨状,何其悲烈!
大宋从此又失一代贤臣良将。
口茭臣当道!
潘仁美口蜜腹剑,在杨家阵亡后,继续博取赵光义的信任。
除去了杨家这个心腹大患,大宋的天下依旧不是他姓潘的,本来和辽国约定好的计划,不知为何,后来耶律烈竟然没有乘胜追击,将宋军一网打尽,仅仅只是掳走了如烟公主!
可恶,耶律烈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他怀恨在心,趁机挑唆满朝文武跟皇上:“辽军来势汹汹,臣却听说,如烟公主被耶律烈活捉了去,降了辽。”
众臣议论纷纷,不从大宋自身找原因,却把宋辽战争的失败,归责于赵如烟一个女人身上。
“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次皇上御驾亲征,又有杨家军七子亲自赴战场坐镇,仍他辽国再骁勇善战,也不会是我大宋的对手。”一名潘太师早已安排好的官员,御前挑唆。
“爱卿的意思是?”赵光义微微眯眼,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有蹊跷。
“微臣认为一定有口茭细私通辽国,泄露了我军的军情!”那官员按照潘太师一早教他的,向赵光义回禀。
“岂有此理,若让朕查出口茭细是何人,定当将他问斩,株连九族!”赵光义勃然大怒,气愤的吼道。
“皇上,微臣经过数日来的调查,已经有结果了。”那官员接着赵光义的话往下说。
“哦?爱卿查出口茭细是何人?”赵光义一挑眉,立即追问。
官员拱手:“禀皇上,微臣查出是如烟公主私通辽国,跟辽国大王耶律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混账!如烟公主早已和亲西夏,怎么会和辽国的大王有往来?”赵光义立即沉下脸来,维护女儿。
“皇上有所不知,那如烟公主前一次被俘辽国之时,就跟辽国的北院大王耶律烈有私情,虽然公主和亲西夏,可是并未嫁于西夏王李元昊,而是在和亲的半路失踪,逃往辽国。前不久,辽国北院大王耶律烈已公布了他要迎娶大宋公主赵如烟的消息,两人分明早已苟且,皇上,如烟公主虽是您的女儿,可是她通辽卖国,害得大宋惨败,杨家军全军覆没,如果不处置公主,难以堵悠悠众口?”
官员道出事情的原委,朝堂上立即有一半的官员,责难起赵如烟来。
“皇上,不处置公主,不但对不起杨家,也难以跟大宋的百姓交代啊?”
“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可姑息养口茭。”
……
一时间,朝堂里的官员将矛头都指向了赵如烟。
他们害怕宋辽战争,宋国大败,赵光义会迁怒他们,所以干脆把责任都推到赵如烟的身上。
赵光义知道女儿受了委屈,可辽国北院大王已经公布了和她的婚讯,他想要为赵如烟辩驳,也无从说起。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道:“既然各位爱卿以为,是如烟公主的过错,那么朕就责罚她将功补过?赵如烟既已经嫁入辽国,不如宋辽联姻,双方暂时休战,休养生息,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朝堂上再次掀起一阵议论,有些大臣赞成和亲,从此天下太平,也有些人反对,其中以潘太师为主。
若是宋辽和亲,从此天下太平,他潘太师如何谋朝篡位当皇帝?
不行,他绝不能让宋辽顺利和亲,更不能让赵如烟嫁给耶律烈。
于是在八贤王跟寇准都赞成和亲的情况下,潘太师跳出来反对。
“禀皇上,臣认为让如烟公主将功补过,嫁于辽国北院大王,此举万万不可。”
“太师何出此言呢?”赵光义皱了一下眉头。
“皇上,臣以为宋辽结怨已久,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冒然和亲,不仅会让辽国瞧不起我大宋,更让皇上失信于杨家跟天下百姓。辽国北院大王耶律烈,是害死杨家军的主要凶手,皇上不能因为贪图一时安逸提出和亲,要辽国不再滋扰大宋,养我大宋国威,就该坚决与辽断交,宋辽从此不相往来,凡有通辽判宋者,杀无赦!这样才能以儆效尤,跟契丹人划清界限。”
“太师说的有理。”赵光义想了想,也觉得潘太师说的不无道理。
明明那一仗,是辽国人使了诈,害得他们大宋损失良将,如今还要他们把公主下嫁,实在是有辱国体,失了他皇家的颜面。
可是这场战役失败,总要找一个人出来背黑锅,难道真的要如烟背负这千古骂名?
他若是这样做了,会不会对不起伊妃?
虽然依妃不像以前那样受宠,可她毕竟是他的妃子,若是处决了他们的女儿,会不会让人觉得他赵光义太冰冷无情了?
“皇上,此次宋辽之战,如烟公主通敌判国,证据确凿,实在罪不可恕,还请皇上秉公办理,赐如烟公主生母依妃娘娘一死!”潘太师看出赵光义不忍,眼里闪过一抹狠光,算计道。
只要依妃一死,赵如烟势必会跟耶律烈反目成仇,到时候宋辽联姻不成,他就能坐享渔翁之利。
“就算如烟跟耶律烈有私情,关依妃什么事?”赵光义脸色微寒,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皇上难道不觉得如烟公主年幼无知,却和辽国北院大王有这样的交情,着实奇怪吗?”潘太师故意挑拨。
“如烟曾经被俘虏辽国,认识耶律烈也不奇怪。”赵光义淡淡的说。
“据微臣所知,公主被俘辽国的时候,容貌尽毁,想那辽国北院大王耶律烈,向来悦女无数,怎么会喜欢上公主呢?以微臣推断,那耶律烈跟公主想必早就认识,究其原因,无非是伊妃娘娘。”
“混账,依妃久居深宫伴驾怎么会认识耶律烈?”赵光义怒斥。
潘太师不慌不忙的提醒:“皇上难道忘了,依妃娘娘并不是竞选秀女入宫的,她是北汉皇帝的宠妃,当年北汉曾勾结辽人共同对付我宋家军,想必依妃娘娘就是在那时候就已经结实了耶律烈了。”
潘太师一句话,赵光义当场愣住了。
依妃当年确为北汉宠妃,而北汉又与辽国交好,算算时间,那时正是北院大王耶律烈领兵打战的时候,说他们那时认识也并无可能。
何况赵光义一直对依妃思念北汉已故先皇,进入后宫迟迟不肯侍奉他,耿耿于怀。
经潘太师这么一挑拨,正中他心底痛处。
“皇上,此事牵涉到依妃娘娘,事关重大,应该派官员详细查证,再做定夺。”宰相适时提出建议,赵光义也觉得有理,遂下令彻查此事。
虽是彻查,但伪造证据,栽赃嫁祸这种伎俩,对潘太师来说是易如反掌。
而且他已经打听出,依妃在后宫的地位大不如从前了,他不如就顺应赵光义的心意,来个顺水推舟,依妃必定丧命。
……
夜黑风轻。
黑暗中,巍峨的宫墙上两条人影一跃而过,月色融融,南方的大宋已经是杨柳的天下,微风和煦,醉人地撩拨着细细的柳丝,在月色中轻舞飞扬。
“牧库将军,那便是披香宫,此刻那依妃娘娘大概已经睡下了。”牧库身后跟着一名亲信,他早已买通了宫中的太监,拿到了大宋皇宫的地形图。
黑色蒙面纱后面一双眼在月光中闪着幽幽的光,牧库看向披香宫,微弱的灯火,在窗纸上映出一个消瘦憔悴的人影。
“娘娘,公主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铭香跪在地上劝着几个月来几乎没停止过流泪的依妃,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她一口都没有碰过。
“我不该让烟儿去和亲的,我应该拼死留住她,我没用,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依妃喃喃地自责,双眼哭得红肿,脸颊深深地陷了下去。
“将军,我们进去吧。”身后的那名亲信,见此时披香宫戒备松懈,遂对牧库说道。
“走!”牧库点点头,跳下宫墙,步履谨慎地靠近大门。
“刺客!啊!有刺客!来人啊,来人啊!”
平地响起一声尖叫,牧库连忙后退,一个转身,扑向声音的来源,阻止了她继续大叫。
“大胆,你们竟敢……私自闯入皇宫……唔……唔……”路过的宫女还来不及喝斥,已经被牧库制伏住了。
但因为她之前的尖叫,立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了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