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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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工皇妃3:凤霸天下 完结 作者:未知

    但,心碎了,那声音却大得几乎震失了他的听觉。

    ……

    那一晚,从不贪酒的唐楚于闻乐坊彻夜狂饮,大醉。

    次日,是皇后娘娘亲自过来将儿子从坐椅上扶起。

    有人说,那时候,从来坚强的皇后流了眼泪。

    但却也只说了一句话,她说——

    “楚儿,你这是何苦!”

    西遥放出来的谎言

    有人说东盛的郡主西遥自那一晚落水被东方凌救起,就终日以泪洗面。

    偶尔步出宫院,也是双眼含泪,那样子让人看了着实生怜。

    短短两日之内,大顺的皇宫里就开始流传这样一个故事:

    说是几年前,西遥郡主救下了落难的东方凌与慕容雪,她与爹爹悉心照料,这才抢回了慕容雪的一条命来。

    却不想,她醒了之后恩将仇报,不但引了大批兵马来平了西遥的家园,还将本已与之生情的东方凌拒为己有。

    多少年来西遥一直对东方凌念念不忘,终于在大顺皇宫又得见面时,西遥因受不住慕容雪的冷嘲热讽,想要跳湖结束自己的生命。

    东方凌感念从前旧情,急匆匆地赶来将人救起,却又在救人的时候不小心扯开了西遥的衣物,大片春光都被其瞧见。

    西遥好歹一国郡主,出了这样的事,东方凌难道不应该负责么?

    这故事传到他们所在的宫院时,最先笑出声儿的是霜儿。

    女孩指着姐姐笑到肚子都快痛了,终于止住时,方开口道:

    “这事儿谁信谁是傻子!当初你们落难被她一起救下,放着姐姐这么一个大美人他不爱,还会与那西遥生情?”

    说这话时,东方凌刚好走近院子。

    本来因听了些传闻心里不是很痛快,可看着慕容霜难得的开怀,又立时褪了半层阴云。

    “他啊他的!以前好歹还会叫声王爷,什么时候就成他了!”东方凌开口而斥,却并没有不高兴。

    慕容雪难得宠一个人,这是她唯一的妹妹,便自然也是他的妹妹。

    霜儿吐吐舌头,没敢接话。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

    慕容雪白了东方凌一眼——

    “你吓唬她干什么!”

    他耸耸肩:

    “你都知道只是吓唬!怕什么。”再看看慕容霜,道:“霜儿说的对,有你姐这个大美人在,谁还看得上别的。”

    几人语态轻松,可是人人心里都明白,人言可畏,西遥这时候散出这些,很明显的就是为了博取人们的同情。

    外人不知真相,自然同情弱者。

    一来二去的,流言多了,东方凌自然就会有压力。

    只是她又错了。

    那西遥自从爱上东方凌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停的在错。

    就如同隐逸对慕容雪,爱是真爱,却一直寻不对方式。

    东方凌怎是那般可以轻易被流言控制的人,于他来讲,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他还是他。决对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而将自己的人生做任何的改变。

    而慕容雪也绝非常人,那些三寸伎俩她只当是个笑话,甚至影响不到心情。

    只是霜儿替他们不值,见两人笑对流言,她甚至问: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那样不是一了百了么?”

    这话一出口,慕容雪突地一怔。

    继而转向慕容霜,很难想像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杀人,她的霜儿什么时候能把杀人这种事如此平静地讲出口了?

    东方凌也意识到霜儿这下意识说出口的话似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开口:

    “霜儿莫要胡言,省得惹了你姐不开心。”

    慕容雪抬手止住他的话,而后盯看着霜儿,半晌,道:

    “杀人是什么好事情?你害怕么?”

    霜儿苦笑,脸上又现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每每这时,慕容雪的心里就会泛上酸楚,与自责。

    霜儿的敏感

    “姐。”她哑声开口,嗓子有些发紧。“我都这样儿了,还怕什么杀人啊!天歌舞坊的妈妈就曾经在我的面前活活把一个丫头打死,就因为她想要从舞坊里逃走。那次是我跟她一起逃的,而之所以没有把我也打死,完全是因为我这张脸比她长的漂亮。”

    三人之间现了一阵沉寂,慕容霜的话让他们明白,这个孩子所受的苦,并不是这几日的开心与关怀就能够弥补的。

    那些事情已经深入她的骨髓,每时每刻不在影响着她的人生。

    东方凌心疼她,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

    “霜儿放心,天歌舞坊那边的事一定给你处理好。大顺太子大婚之后咱们就回炎赤去,从今往后不会有人再记得什么远儿姑娘。”

    慕容雪也跟着点头,

    “对,霜儿放心,姐姐有一座公主府,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你不知道,公主府跟他的凌王府是连在一起的,那个家很大,家里的所有人都会对你很好很好。”

    两个人争相跟她保证着,保证今后的人生,和今后的快乐。

    只是这种保证在慕容霜看来是那么的不踏实,那么的容易失去。

    她很想将其牢牢抓住,可是心里总是不安。

    太早的历经世事,让这个女孩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敏感。

    为什么在这样强大的两个人共同的承诺下她的心里还是会隐隐的不安?

    为什么她就觉得还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以致于她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地跟着他们回到炎赤?

    为什么那个所谓的东盛,所谓的西遥郡主,还有什么隐逸太子会让她那么那么讨厌。

    霜儿的价钱是一百万两黄金1

    在慕容霜看来,那些人统统都是她迈向幸福之路绊脚石,不除去,不但姐姐跟姐夫不得安生,就连她也会跟着倒霉!

    可惜,她只会舞蹈,不会武功。

    不然,她真的不介意代替姐姐去做一个刽子手。

    只要能让生活平静下来,只要能让那对兄妹不再闹腾,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

    东方凌与慕容雪都知道,天歌舞坊的事不能再拖。

    距唐楚的大婚还有不到三日,三日之后,他们就要回炎赤了。

    只是他们远道而来,银子自然是带了不少,但也不算特别多。

    若是对方狮子大开口,恐怕也会有些麻烦。

    当然,还有更直接的方式去对付那处所在,只不过这里到底是大顺,他们来者是客,总不好在人家的地头上闹出太大的动响。

    思来想去,慕容雪决定先差人过去问问价钱。

    这差事自然是交给碧晴去办最妥,但她终归一个女子,去那种地方让人着实放不下心。

    到还是东方凌反映快,将两名太监指给碧晴一并带走,再带了两名暗卫。

    暗卫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唱主角的,还得是那两名宫奴。

    宫奴特殊的嗓音和体貌会给对方一个提醒,而这个提醒自然也就彰显出碧晴的身份。

    天歌舞坊再有背景和靠山,总还不至于跟皇宫里的人为难。

    碧晴此去倒也顺利,只不过带回来的消息也着实令人气愤。

    天歌舞坊给了她一张霜儿卖身契的拓本,那上面言明卖身一生,如若有人相赎,需黄金一百万两。

    慕容雪挠头,心里算计着这一百万两黄金合成|人民币该有多少钱。

    霜儿的价钱是一百万两黄金2

    东方凌却直接开口道:

    “我看还是烧了那舞坊比较划算。”

    她耸耸肩,表示同意。

    一百万两黄金,他们只是来大顺坐客,谁会将那么多金子一并带来?

    炎赤的银票在这里又用不通,更何况就算通了汇,一百万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

    凌王府自然是拿得出,可这明摆着被讹诈的事儿,如果真的做了,怕是他们自己都会骂自己是傻子。

    慕容霜此时就站在窗前,她知道碧晴是干什么去了,也猜得出她拿回来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也记得那份契约上所写的黄金百万两。

    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没有可能拥有百万两黄金为自己赎身,而那些相中自己的贵权之势的热情,也全部都在这份契约面前止步。

    太贵了,一百万黄金买一个人,不值。

    感觉到有人在向这处望来,慕容雪转过头去,但见得霜儿正怯生生地倚在窗边,小心地看着他们的反映。

    她心头一紧,赶紧快步向窗边走去,然后抓着女孩的手,轻言安慰:

    “霜儿放心,一百万两黄金而已。别人拿不出,咱们还拿不出么。再说——”她笑了起来,“就算咱们一分不给,那天歌舞坊也得乖乖地把当初的契约交出来。要不然姐就端了他们的老巢,让他们不但得不到钱,连命也得丧了去!一了百了!”

    霜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竟是道:

    “姐,这才像你!”

    雪微怔,再想想霜儿的话,这才发现,原来这些日子,她的确太安静了些,有点不像她自己了。

    她的办法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就一把火将那天歌舞坊烧去。

    别人的面子不给,总还要顾及唐楚。

    他就要大婚了,她不想在这个当口染得半点血腥。

    这几日的顺都应该是喜气的,应该是人人都挂着笑的。

    于是,她放弃犀利,而是转以另外一种方法去逼迫天歌舞坊妥协。

    这种方法其实是偶然间想起来的,因为这天晚上,她看到了正准备做太子岳父的相国大人。

    两人是在宫门口看到的,相爷刚在闻乐坊赴了酒宴准备出宫回府,而慕容雪则是扮了男装刚从宫外回来。

    她认得相爷的车轿,本还因自己这一身装束实在有些失礼而想悄悄溜掉,但却忽有一个念头自心中扬起。

    于是止了脚步,径自走到相国的车轿前,扬声开口,道:

    “可是钱相国在轿里?慕容雪给您问安!”

    抬轿的宫奴只瞧见一个白面公子站在身前,一脸淡淡的笑,却又很是晃眼。

    他们也不敢出言而斥,毕竟这里是皇宫,既然对方能进得宫来,又敢拦相国的轿子,那身子肯定也不一般。

    于是停了脚步,在一总领太监的示意下放下轿来。

    那人先走上前,施了一礼,然后尖着嗓子开了腔,问去——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拦住我家相国,可是有事?”

    还没等到答话,就听见身后轿子里有了动向。

    再一回头,却是钱相国自已掀帘走了出来。

    他不能不出来,刚才那一听慕容雪已经让他头上渐汗了。

    慕容雪是谁他当然知道,炎赤的落雪公主,这几日被谈论最多的人。

    找钱家帮忙

    不但是炎赤二皇子认定的媳妇儿,就连大顺的太子都只对她钟情。

    自个儿的女儿曾说过,能让唐楚下决心娶了自己,其实是慕容雪的功劳。

    人家不跟咱抢,要不然,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嫁入唐家。

    “钱相国!”见人出了轿子,慕容雪又扬起声,抱了抱拳头:“相国别介意,我这一身就是为了出宫方便。”

    她一开口,相国才发现她这一身打扮。

    可同时心里也不得不叹,这个落雪公主,就算是扮了男装,也俊俏得天下无人能敌。

    “原来是落雪公主。”到底是一国丞相,不管心中做何想,一开了口来,还是不卑不亢。“不知落雪公主拦下老夫,可是有事?”

    慕容雪点点头,然后以目光看了看周围下人。

    相国明白,于是赶紧退下众人。

    待周围再无人打扰,她这才又开了腔:

    “我今天是有事想求相爷帮忙了,冒昧拦轿,还忘相爷不要见怪。”

    “哎!有什么可见怪的!”相国乐呵呵地摆摆手。

    这种态度是大顺人特有的,从皇上到大臣几乎都没什么太大的架子。

    特别是对着慕容雪这种客人,更是和蔼得很。

    “落雪公主有事直言就好,只要老夫帮得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

    很少有人知道远儿姑娘为什么就摇身一变成了炎赤落雪公主的妹妹。

    也有很多人都在猜测那一向眼高于底的天歌舞坊怎么就肯在这件事上低下头来。

    要知道,没了远儿,天歌舞坊马上就掉了一个档次,甚至很有可能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这个道理天歌舞坊自然明白,但是这个哑巴亏他们是不想吃也得吃。

    甚至慕容霜的卖身契约一分钱没花就被要了回来,因为那一天亲自去舞坊取回契约的,是大顺国未来的太子妃——钱灿儿!

    快要崩溃的西遥

    钱灿儿是摆了鸾驾而去,不但代表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还摆明了太子妃的身份。

    天歌舞坊明白,这一次撞上的是皇家。

    没有人胆敢跟皇家做对,因此,那一纸契约被迅速交到钱灿儿手里,还赔着天歌舞坊老板那一脸谄媚的笑。

    ……

    霜儿最大的一桩心事终于了去,拿了那契约在手的时候,女孩儿疯了一样将其撕去,看得慕容雪好生心疼。

    ……

    她们这边一团喜气,可是有些人的日子过的却如地狱一般。

    比如说,西遥。

    太子大婚就在后天了,然后她们就要回到东盛去,然后就不知道再等何年何月才能见得到东方凌。

    突然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就留在炎赤,那至少可以经常得见。

    东盛比她所想的还要弱,皇帝多病,太子懦弱无能,只心甘情愿地臣服于炎赤之下。

    如果不是这样,她大可以凭着那一晚落水的事情请求皇上跟炎赤逼婚。

    毕竟两国通婚也是好事。

    可就像东方凌说的,她有什么资格?隐逸有什么资格?东盛又有什么资格?

    属附小国而已,凭什么去威胁主人?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未停,就一直出了自己的宫院往外走着。

    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隐遥见了,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而后又别过头去不再理她。

    西遥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没有目地,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但却没有办法停下来,好像要崩溃了,机关算尽也没有办法与那个人在一起,她真的是要崩溃了。

    我只做妾还不行吗

    但还是有停下来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就在正对着西遥前方的不远处,正有一个女子静静地坐在湖边。

    直到那一片碧水泛了波纹时她才发现,原来又到了那片湖,又到了她赔上自尊去企图栓住东方凌的湖。

    前面那个女子的背景很眼熟,纯白的衣裙,随意地散在脑后的长发,清傲的身影……

    “雪姑娘……”下意识地开了口,她认得,那是慕容雪。

    可对方只是在她叫出声的时候身子微颤了一下,之后便又如常,连话都没有说。

    她自嘲地笑了开,只道不亏是慕容雪,这么些年还是这个样子,不喜欢的人,她根本不理。

    她西遥还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是被对方排斥在外的。慕容雪的世界绝对不容她侵犯,哪怕是企图染指,也不行。

    可是……

    “我只做妾还不行吗?”

    不知道这算不算委曲求全,但她比不了人家,相貌比不了,身份也不比不了,特别是两人在东方凌心里的地位,那更是有天壤之别。

    “我不要正妃,也不要侧妃,甚至任何有品阶的名号我都不要。”西遥越说越激动,脚步踉跄向前,“我只求你能让留在凌王府,留在他的身边。我不会跟你争的,雪姑娘,我求求你。”

    前面坐着的人还是不动,可是那只一下的耸肩,却还是明显地带出了她的鄙夷与嘲讽。

    可是西遥顾不了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跟慕容雪单独见面的机会,她就算赔尽所有,也愿意以此来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于是步步向前,一直走到那女子身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然后哭求道:

    “雪姑娘,我求求你。”

    下了杀手

    她的哭求楚楚可怜,那满面的泪,任谁看了都会为之所动。

    可只惜,这样的泪水唯一打动不了的,就是炎赤的人。

    在她看来,炎赤的人心好像都是石头做的。

    特别是慕容雪,待她的态度甚至连隐逸还不如。

    但她不能不求,似乎她的幸福就掌握在慕容雪一个人手里,只要这个女子点了头,那么,一切都好办。

    “求你成全我。”西遥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但却依然很坚决。

    终于,身前的女子有了反映。

    先是直起了身,将埋在膝间的头缓缓抬起。

    而后幽幽开口,道:

    “要我成全吗?”

    说这话时,人已经转至西遥面前。

    两人对面而视,西遥忽就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这人是慕容雪么?

    是!

    又好像不是!

    泪蒙住了眼,有些看不真切了。

    可是总觉得这人相比起慕容雪来,那种美丽去掉了几分。

    可若说她不是,为什么眉眼间又几乎是一模一样?

    疑惑间,面前人又开了声,却是道: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早就说留着你在会是个麻烦,到不如杀了你,一了百了!”

    说话间,突然抬起手。

    那不知何时被抓在手中的石头狠狠地往西遥的额头上砸去!

    西遥吓得一声大叫,而后跌坐在地,拼命地往后退去。

    但她还是慢了半分,那石块儿“砰”地一声砸上了她的前额,那种疼痛令其一下子就昏厥过去。

    可是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还是听到伤害自己的人说——

    “真抱歉,你认错了人。觉得像吗?我们是亲姐妹,当然会像。”

    被抓了

    慕容霜之前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么一出闹剧,她只是闲来无事在这湖边小坐,只因为这是宫里唯一的一处活水湖,湖边有风,很是清凉。

    怪只怪那西遥病急乱投医,将她误认成慕容雪。

    没错,她们是很像的。

    她虽相貌不及姐姐那般倾国倾城,但是身段和眉眼间,还是像到了七八分。

    霜儿不像慕容雪,两世的灵魂,思想是真正的成熟。

    她只是被现实熬得提早对生活失去了本该有的希望,真做起事来,很多时候还是像孩子一般,想得太过简单。

    如果换了慕容雪,断不会拾起石头去砸西遥的头。

    她就算是要杀人,也会用最锋利的兵刃狠狠地捅进对方的要害。

    一击不毙命,麻烦的,就是她自己。

    是的,霜儿麻烦了。

    西遥的晕倒让她有了一瞬间的快感,可还不等她再将手抬起来继续去砸,晕倒之前的那一声惊叫已经引来了正巡视至此的御林军。

    于是,霜儿被擒。

    于是,西遥被救。

    于是,在这个湖边,又有了一个关于西遥、东方凌和慕容雪的故事在皇宫里传了开去,丰富了人们的闲言碎语。

    只不过,这一次的故事里面,加上了慕容霜。

    人们还是比较习惯叫她远儿姑娘,当然,这样的称呼在主子面前是不可以的。

    毕竟她已被炎赤的落雪公主认做妹妹,身份自然也跟着高贵了许多。

    就算被关进牢里,狱监对她也还算客气,没有太过为难。

    这个消息很快的传到了慕容雪和东方凌的耳朵里,两人先还不太相信,霜儿那柔弱的样子,怎么可能去刺杀西遥?

    送一针让她归西算了

    是的!来人禀报说,是慕容霜小姐企图刺杀东盛的西遥郡主,现已经被擒拿。

    她叫碧晴,问:

    “霜儿呢?”

    碧晴赶紧回道:

    “说是去逛逛园子,我让丫头跟着了。刚才丫头回来,说是霜儿在湖边坐着,那里风凉,她回来取个披肩。”

    见慕容雪皱眉,碧晴想了想,道:

    “要不奴婢先去看看吧!”

    东方凌点了头:

    “也好!你带人去牢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冲慕容雪道:“要不你跟碧晴一起去。”

    “不用。”她摇头,“我去西遥那边看看。”

    他微怔,继而又苦笑道:

    “看了又能如何,要么重伤,要么轻伤。总之不会死,不然东盛的人早就找上门来了。”

    “好几天没见隐逸了。”她突然开口,“是不是很久没看到隐逸了?这几天他有出现在闻乐坊么?”

    东方凌摇头,

    “没有!不过听说他病了,下人说是不太适应大顺的水土,病了几天了。”

    她随意地摆摆手,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但这时候没心思去管隐逸,霜儿还在牢里,可她就是有去看西遥的冲动。

    “死不死的,我也得去看看。”她冷哼,“伤得轻,就问问她干了什么招惹霜儿去下杀手。伤得要是重,我倒不如直接帮她解除痛苦,送一针让她归西算了!”

    她从来也不隐瞒自己对西遥的讨厌,但这样的话还真是头一次说出口。

    东方凌知道,是西遥把她逼急了。

    “去吧!”他也懒得去管,“我瞅着那丫头也烦了,成天就这么折腾,也没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但我看你还是得去找下唐楚。”他很是有些无奈,“我们到底是客人,怎么好直接开口让皇宫的大牢放人。怕是这事儿只有唐楚去做才最合适。”

    冒牌郡主伤了,正牌公主才不管

    她知他的话确有道理,可心里总觉着对唐楚着实不公。

    有事的时候去求,无事的时候……这几天,她几乎是躲着他的。

    ……

    到了东盛来使住的宫院时,见隐遥独自坐在树下的摇椅上,正一脸悠闲地吃着水果。

    完全没有被院子里不停穿梭来去的太医所打扰。

    她苦笑,自走上前,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道:

    “看你这院子里人都乱成一团,怎么你还这样子清闲。”

    见慕容雪来了,隐遥也没太奇怪,像是猜到了她一定会来似的,只是将手里的水果递给她吃,然后自顾地道:

    “冒牌郡主伤了,有太医给看就不错了,凭什么我这个正牌公主还要去管。再说——”,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院子东边儿的一间屋子,道:“我哥病了我都帮不上忙,管她作甚。”

    “你哥的病怎么样?”她随口问着,目光却打量起了西遥的屋子。

    正有太医在不断出入,不过看来也没什么大碍,太医们也只是例行的检查而已。

    “不知道。”女子干脆地答:“谁也不让进,偶尔隔着窗子跟我说几句话。好像是得了风寒,嗓子都哑了。”

    说着话,突然直起身来,凑近了慕容雪,道:

    “听说霜儿被抓起来了!她也真是笨啊,下都下手了,为什么不再狠一点儿!你看西遥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多半是在那儿装可怜,可惜就是没人搭理她!烦死了!霜儿太笨了,反正把她弄出来也得搭个人情,可西遥只是受伤,这太不划算了!”

    慕容雪有些无奈,照隐遥这话,霜儿应该直接把西遥给杀了,这才值得坐一回牢。

    笨蛋雪雪,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那你看我帮帮霜儿如何?”慕容雪故意逗她,“冒牌的郡主而已!”

    “别!”隐遥摇手,“人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太医们也看过了,只不过皮肉伤。如果这时候再出事,可就真是谁也说不清楚了。雪你还是想办法把霜儿弄出来,不过……我看还得找唐楚。”

    她点头,承认隐遥说得没错。

    其实很想要说让隐遥去找唐楚帮忙,可再又一起,那样也太过份了些。

    说好了是亲人的,她怎么能如此避之不见。

    自摇了摇手,走出了隐遥所在的宫院。

    去往唐楚那延庆宫时,想了好多个开场白,可是又都觉得不妥。

    直到人已经站到延庆宫门口,这才发现,要见的那个人,正一脸笑容地站在她的面前。

    还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摇了摇,然后道:

    “笨蛋雪雪,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你看,我都亲自等在这儿了!”

    见慕容雪发愣,便又道:

    “你是傻了吧?还愣着干什么,走呀!我带你去那个牢房,亲自把那个远,哦,不对,是霜儿姑娘。我亲自带你去把那个霜儿姑娘给放出来!”

    边说着边就过来想拉慕容雪的手,对方没动,他也在刚触及指尖的时候停了下来。

    然后尴尬地挠挠头,

    “对不起,我又忘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索性也不吱声,就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看着这个大顺太子像逛街一样的往那牢房处走了去。

    唐楚没带一个随从,也没叫上亲卫,就好像要去办的完完全全是他的私事一样,根本让人想像不到他们是要去放出一个刺杀他国郡主的凶手。

    你们姐俩都暴力

    但唐楚就是那样的自信,哪怕是在他人已经进了黑暗的地牢时,还是一脸的灿烂。

    到了关着霜儿的牢房门前,里面的女孩下意识地以手遮住了眼晴。

    唐楚的笑晃到了她,就好像这不透光的牢房里突然洒进了娇阳一般,很是美好。

    慕容雪走上前,自有守卫上来打开了牢门。

    霜儿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个人,眨了眨眼,似有些回不过神来。

    “想什么呢!”她看着好笑,轻拍了拍女孩的脸,道:“赶快跟姐出去,这地方阴冷阴冷的。”

    慕容霜有些诧异,微怔了怔,然后开口问她:

    “我伤了东盛那个郡主,就这样就可以出去了?”

    慕容雪看向她,反问:

    “不然还怎么样?”

    “我……”霜儿语塞,她想说,她以为自己会被处死的。

    但又一想,便也了然。

    她现在不再是天歌舞坊的远儿姑娘了,她的亲姐姐是炎赤公主,总不能因为伤了人就把她给杀了去。

    “早知道我多砸她几下!”一边往出走着,女孩儿一边自顾地呢喃。

    唐楚听在耳里,不由得苦笑——

    “你们姐俩还真像,都这样暴力!”

    “我才不暴力!”霜儿立即反驳,“我只是看不惯那人欺负姐姐,别以为咱们好欺负,就没完没了地缠着人。”

    唐楚差点儿没让自己的口水给呛着,终于出了地牢大门,他干脆地指着慕容雪夸张地大声道:

    “就你姐!她?还好欺负?”随即大摇其头,“我的天,这天底下怕是再也没有比她再不好欺负的人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话开始有些冷场。

    就连最开始一直很给面子的慕容霜也不再笑了。

    小心隐逸,多注意东盛

    唐楚明白,却又很无奈。

    其实说说笑笑又有什么不好呢?

    他都愿意用这种方式来面对他与她之间的转变,她又为何总是看不开。

    终于要说再见了,站在路的拐角,一直看向地面的女子终于将头抬起。

    然后,她说:

    “唐楚,再见了!”

    他点头,笑眯眯地道:

    “后天我就要大婚了,雪雪到时候你要穿得漂亮一点。可别再一身白装了,好歹换成粉的,给我添些喜气!”

    “好!”她应他,“我听你的,那天一定会挑一件最好看的粉色衣裙穿在身上。唐楚,恭喜你大婚……可是我怎么也选不出要送你什么礼物。”

    “你来就好啦!”唐楚很高兴慕容雪能跟他多讲两句话。

    此时此刻他都觉得自己可怜,怎么他们两人之间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陌生了呢?

    他不是唐楚嘛!

    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顺太子嘛!

    什么时候沦落到生命最大的意义就是等待一个女子来与他见面,来与他讲话。

    很悲哀,也很凄凉。

    但却也很无奈。

    “雪雪!”见面前人又再度无声,唐楚的笑脸终于收回。

    接下来的话,像是在告诫,也像是在提醒,更像是在帮忙。

    他说——

    “小心隐逸,多注意东盛。大顺的探子回报,他暗里与西边的疆域人互有往来,不知道在行些什么勾当。”

    “疆域?”她忽然就来了精神,急声又问了去:“疆域是什么地方?”

    唐楚摇头苦笑,

    “你这个人,总是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才来了精神。明明应该是男人们去做的事,你总跟着上什么心!”

    可怕的疆域

    话是这样说,可该答的他还是得答——

    “疆域本来只是西边的一个部落,但那部落很大,子民也很多。近一百年间,那部落愈发的壮大起来,虽说部落之主还没公然称帝,但所拥有的土地和子民已经不输给东盛。”

    他说得严肃,慕容雪也听得仔细。

    一时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唐楚的声音继续,很不同于以往的认真——

    “其实那疆域本也不算什么,子民不算擅战,一直以来都不曾主动向外讨伐。可他们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却令人不得不妨。有人传说,疆域的人会迷惑人心,会令人在他们独特的乐曲中丧失意味。也有人说疆域人会耍蛇,那蛇不但可以为人表演助兴,还可以杀人于无形。更有人说,疆域的人会多种特制的毒药,那种毒药无人可解,有的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制不出解药。”

    他的话令慕容雪狠狠地皱眉,那个叫做疆域的地方激起了她无尽的好奇。

    如果真的有那一个部落的存在,如果唐楚所说的那些个传说都是真的。

    那么,隐逸搭上那样一群人,对于炎赤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大的威胁了。

    “你也别太着急。”见她沉下面色,唐楚又道:“这些也都只是传说而已,是不是真的,根本也没人知道。因为疆域的人从来不到中原来,很有可能那些本事都是人们夸大其辞,为的只是弄出些好听的故事。”

    “是这样么?”她轻声低语,继而又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隐逸与疆域的人有来往的?”

    这样问的时候,不由得开始自责。

    隐逸搭上了外土之人,居然炎赤这边没有消息?

    那她这么多年利用暗卫撒下的情报网络还有什么用?

    原来人都不能一直是笑的

    似看出她在自责,唐楚有些不大明白。

    每个国家都会培养一批细作,或是一批专门打探它国动向的人员。

    可就算炎赤的这部份人员失利,也不关她的事吧?

    一个女子而已,再坚强,功夫再好,可也不应该去承担一个国家的责任。

    他没有办法想像东方凌与慕容雪之间是如何一个相辅相成的存在方式,也没有办法想像慕容雪为了成就东方凌那一份宏图霸业做出了多少努力。

    他只是习惯性的去心疼,想要让她停下来将自己放松,可却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权力。

    “也没多久。”心底轻叹,却还是得回答她的问。“就在你们来大顺之后,东盛太子给我们的淑妃娘娘带来了一只手环做礼物。有一次我偶然看到,觉得那东西不像是中原之物,这才起了疑心。于是差人去查,也在这两天才有了回报。”

    慕容雪锁了眉,不只是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什么疆域,也为了这个她头一次以另外一种角度来审视的唐楚。

    原来,她一直以为那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笑脸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已经在以他的方式来保护着自己的国家。

    是啊!他到底是一国太子。

    大顺有一个很了不起、能将天下治理得如此之好的皇帝,他生出来的儿子又怎么会差了去。

    唐楚只是太善良,他愿意将灿烂的一面展在人前。

    只要对方于他无害,他就绝对不会刻意为难,甚至会想方设法地带给人们快乐,与心安。

    “原来人都不能一直是笑的。”她自顾地呢喃。

    炎赤国都传来的消息

    唐楚却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没有反驳,只是出言提醒——

    “我知道的也不多,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其实雪雪,踏入男人的世界真的很累,你不应该让自己受那份苦的。”

    话毕,也不等她再说什么,第一次是他主动与她告别。

    转身,摇手,无声离去。

    慕容雪只望着那背影怔了一瞬,而后便将思绪重新从唐楚身上拉了回来。

    疆域,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地带到底跟她预示了什么呢?

    思量无果,便携了慕容霜匆匆而回。

    她想着要与东方凌去说说那个所谓的疆域,却忽略了身边正在瑟瑟发抖的慕容霜。

    唐楚的话让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那个疆域,那个地方的人,为什么让她觉得与授之舞蹈的那个神秘人如出一处?

    她对那个人有着极度的恐惧与憎恨,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战胜内心的恐惧,那么,她必将手持利刃,将他亲自斩于刀下!

    ……

    回了自己的宫院,自有碧晴将霜儿接走。

    她再见到东方凌时,正有两名暗卫站在房间里。

    轻皱了眉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

    “出了什么事?”

    东方凌主动开口:

    “国都传来消息,父皇重病,已着令三皇子东方寒理朝。”

    “东方凌?”她疑问出口,却见那两名暗卫肯定地点了点头。再道:“谁传来的消息?”

    “越齐!”东方凌将一纸书信递于她,再道:“信是薛齐写的,却是越齐送的。因为禁卫军在宫里,已经被东方寒借由父皇之手牢牢控制住。他没有办法差人送信出来,就只好暗里求助越齐。”

    东方寒靠的是什么?

    人人都知,炎赤京都有“两齐”,一是禁军统领薛齐,二就是九门都统越齐。

    这“两齐”掌管着京城的安全命脉,但也人人皆知,实际上,这两齐根本就是掌握在东方凌一人之手。

    东方凌在朝时,无人敢动。

    他不在,想动的人自也有一番思量,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不是足以与其抗衡。

    一但动了,如果不能成事,便只能得其反。

    可是东方寒现在明显是动了……

    “武帝病重是幌子,就算真的病了,八成儿也是东方寒鼓捣出来的。”

    慕容雪的声音冷冷传来,屋里其它三人都跟着点头。

    东方凌挥手令两名暗卫退下,这才又道:

    “从前我们也出过门,却不见京里有何动静。看来对方是在等着我们放松警惕之后再出手,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怕也不全是这样。”慕容雪深锁着秀眉,自踱到椅边坐下,再将这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而后开口道:“东方寒有什么实力与我们抗衡?”

    她这疑问东方凌自然也想到了,说实话,他也在诧异。

    但听得慕容雪的声音继续——

    “这么些年,他除了手中握有的那一小部份炎赤大军的兵权之外,他还有什么呢?我们将人看得死死的,他没有办法在炎赤兴风作浪,就连原本拥护他的朝臣也都转投凌王府门下。东方寒,他还有什么本事控制朝局?就算趁我们不在控制住了,他有什么能力维持下去?”

    东方凌也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东方寒此时的所作所为,确是有些不合常理了。

    疆域的人会下蛊

    “挟天子以令诸候么?”慕容雪再开口,“宫里的禁卫军也不是白吃饭的。奇怪的就是他是用什么法子控制了禁卫军!要知道,这几年咱们训练禁军跟九门都府,下的可是全副的心思。”

    “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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